第5章
”他扯开领带。 “老爷子对你很满意。” 苏瑶音闻言转过身,却发现哪怕在暖色的灯光下,陆宴州的脸色也是十分苍白,额角更是有着细密的汗珠。 “你今晚喝的是不是太多了。” 在饭桌上,陆宴州除了吃了几口她夹的菜,其余时间酒杯从未空过。 “那没办法。” 陆宴州面上带着苦笑,他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似乎是终于喘上来一口气。 “如果不让他们喝到满意,今晚我就别想脱身了。” 说话间,他突然踉跄了一下,苏瑶音连忙上前扶住他。 触碰的瞬间,她感受到他衬衫下紧绷的肌肉和异常的热度。“陆宴州!你在发烧!” 陆宴州摆摆手想推开她,却整个人无力地向前栽去。 苏瑶音勉强撑住他,将他扶到床上。 解开衬衫后,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背上布满青紫的淤痕,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发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瑶音言语里满是不可置信,那些伤痕触目惊心,可陆宴州的身份,谁敢这么对他? 陆宴州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家法而已。不过就是老爷子对我最近的投资方向不太满意罢了。" 苏瑶音迅速找来医药箱,小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当酒精棉球碰到伤的最严重的一处时,她感觉到陆宴州肌肉猛地绷紧,她忙抬头去看,陆宴州却一声不吭。 “为什么要这样?” 她轻声问:“你明明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陆宴州突然睁开眼睛,在灯光的照应下,他目光清明,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这样是哪样?那你又觉得我该是什么样?” 苏瑶音回想着书架上的专业书籍,他在餐桌上对那些金融话题的下意识的见解,以及此刻背上的伤痕。 “你在伪装……” 她似乎有些明悟,却依旧不明白陆宴州这么做的原因。 “那些外界看上去的浪荡行为都是你的表演罢了。” 陆宴州撑起身子,近距离凝视着她:“聪明的女孩。”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那你呢?难道你就真的放下厉云庭了?” 苏瑶音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当我发现这七年感情,竟然只是一场替身游戏时,心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陆宴州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他起身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瑶音:“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应该彼此坦诚。” 苏瑶音翻开文件,等她看清文件内容的时候,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这是陆氏集团旗下一家投资公司的股权结构图,陆宴州名下持有75%的股份。 “不只是这家。” 陆宴州靠在书桌边:“我还有三家科技公司的控股,两家生物制药的股份。老爷子希望我接手家族的传统产业,但我在布局未来的市场。” “所以你故意装成纨绔子弟……” “就像一层烟雾弹,这层伪装可以帮我降低所有人的期待值。” 陆宴州接过话头:“包括老爷子。这样当我真正出手时,才不会遇到太多阻力。” 他走到苏瑶音面前,微微俯身,和她四目相对:“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陆太太。” 苏瑶音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心跳突然加速:“那你呢,又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 “因为……” 陆宴州的视线毫无顾忌的扫过苏瑶音的面庞:“因为我发觉我们是同一类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逃离别人的期待和掌控。”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苏瑶音突然意识到,这场契约婚姻,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14 厉云庭站在空荡荡的别墅主卧里,手指抚过梳妆台上浅浅的灰尘痕迹。 那里曾经放着苏瑶音的日常用品,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她会坐在这里,仔仔细细的护理着自己的皮肤,厉云庭就靠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她。 在厉云庭跌宕的人生中,那是少有的温馨时刻。 而现如今,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屏幕再次暗了下去,第十七个电话,仍然是无人接通。 厉云庭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瑶音’二字,直到字迹变得模糊不清。而微信对话框里,也全是他发出去的消息,但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回复。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厉云庭发送的: “先生,您要的咖啡。” 管家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厉云庭回头,发现那是苏瑶音每天晚上会放一杯温水的位置。 厉云庭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他没有去碰那杯咖啡。 他要那杯咖啡,只是回家之后的下意识反应——每次厉云庭回家后,苏瑶音都会端一杯咖啡来。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突然,厉云庭的视线被没有关紧的床头柜吸引了。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盒子。 厉云庭心脏猛地一跳,他上前拉开抽屉,那是一个黑色的丝绒首饰盒,里面装着的,是他们去年在拍卖会上买下的一条蓝宝石项链。 苏瑶音曾对此爱不释手,但现在,这条项链却已经蒙上了灰尘,被静静地遗忘在这里。 “她……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 厉云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像在沙漠中绝望的旅人。 管家犹豫了一下:“大部分东西都被苏小姐丢掉了。她只带走了一些衣物和几本书籍……” “您送她的那些珠宝首饰,全部都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厉云庭踉跄起身,他急忙打开保险箱,密码仍然是苏瑶音的生日。 他曾经送给苏瑶音的宝石耳钉、项链、手链……以及那枚他准备在婚礼上送给她的钻戒,全部都还在。 ‘砰’的一声,厉云庭的拳头砸在保险箱金属门上,他的指关节上立马渗出缕缕血丝。 厉云庭却感觉不到痛,他只感觉在心脏那里,正有个更大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 他想起一个月前苏瑶音生日那晚,她许愿时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原来从那时起,苏瑶音就已经决定要走了。 “云庭?” 封诗雅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怎么不接电话?爸妈让我们今晚过去吃饭呢。” 厉云庭听见声音机械地转过身。 封诗雅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这个造型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他胃部绞痛。 “瑶音……” 这句呼唤脱口而出。 封诗雅愣在了原地,她原本灿烂的笑容更是僵硬在脸上:“……你说什么?” “没什么。” 厉云庭揉了揉太阳:“今晚我不去了,公司有事。” “又是公司!”封诗雅的声音陡然尖利。 “自从那天在桥上遇见苏瑶音,你就魂不守舍!她现在已经嫁给陆宴州了,整个圈子都在看我们笑话!” 厉云庭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得让封诗雅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什么笑话?” 封诗雅咬了咬唇,犹豫着说:“圈子里都说……说你是被戴了绿帽子,苏瑶音早就和陆宴州勾搭上了……” “出去。” “云庭……” “我说出去!” 厉云庭的怒吼声震得仿佛整幢房子都在嗡嗡作响,封诗雅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红着眼眶摔门而去。 房间里重归寂静,厉云庭滑坐在地上,手机屏幕在此刻亮起。 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查到了吗?” “厉总,已经查到了。陆太太……不,苏小姐今天的行程,她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去城南艺术中心看展。” 厉云庭听着被助理口误喊出的那个称呼,胸腔不自觉的大幅度起伏着,却又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15 城南艺术中心,苏瑶音站在一幅抽象画前出神。 面前的这幅画上,画面上是大片破碎的蓝色,像是被撕裂的海,仔细看去又像是流泪的眼睛。 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米色高领毛衣,搭配着一条简约版型的牛仔裤,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雪花钻戒在展厅灯光下正熠熠生辉。 “品味不错,这幅画叫《覆水》。” 苏瑶音闻声转头,陆宴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轮廓越发分明,镜片后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会议?” 苏瑶音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温暖干燥的触感。 陆宴州耸耸肩:“提前结束了。助理告诉我你在这里,我想你可能会需要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画展结束之后,这里还会有一个小型拍卖会,喜欢就买下来。” 苏瑶音摇头拒绝:“这太贵重了。” 陆宴州歪着头看她,片刻后,仍是把手中的黑卡往前递了递。 “就当是新婚礼物。”陆宴州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苏瑶音的耳垂。 “以及,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恩爱夫妻’。” 他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但苏瑶音注意到他今天没喷香水,身上只有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干净清爽。 这种不经意间的真实,比任何刻意的表演都更让人心动。 “陆太太好兴致啊。” 尖利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封诗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来,落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哒哒’的脆响,红色连衣裙像一道流血的伤口划开安静的展厅。 苏瑶音的身体在听到封诗雅的声音后明显僵硬了一瞬,陆宴州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在她前面:“封小姐,好巧。”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她的。”说着,封诗雅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直直指向苏瑶音。 “怎么,攀上高枝之后就不敢单独见人了吗?”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展厅里格外刺耳,高昂的声音更是已经吸引了好几位参观者的目光。 苏瑶音深吸一口气,从陆宴州身后走出来。 “有什么事吗?” 封诗雅的目光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苏瑶音,随即,她冷笑一声,言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是被云庭玩腻了才找下家的?陆公子大概不知道吧,她跟了云庭七年,连他喜欢什么姿势都……”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展厅回荡,苏瑶音的手还悬在空中,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抖。 封诗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竟然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这一巴掌,是为了教会你什么叫作教养。” 苏瑶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毫不留情:“我和厉云庭早就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封诗雅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突然举起手里的咖啡朝苏瑶音泼去。 陆宴州反应极快,一把拉过苏瑶音,一整杯咖啡,全部泼在了陆宴州的身上。 “保安!” 陆宴州一声厉喝,两名保安立刻跑来。 他侧身站在苏瑶音身旁,顾及着身上的污渍没有靠近她,但是他这般做派,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们二人的亲近。 陆宴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把这位女士请出去,并通知所有陆氏旗下场所,永久禁止封诗雅进入。” 封诗雅脸色煞白:“你敢!” “为什么不敢。” 陆宴州摘下被咖啡弄脏的眼镜,语气更是漫不经心:“封小姐最近没怎么关注自家公司的消息吧。” 没了眼镜遮挡,陆宴州眼神中的锐利直直刺向封诗雅。 “就在今天早上,陆氏名下的传媒公司已经成功收购了你父亲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他慢条斯理地将眼镜擦拭干净:“对了。” 陆宴州压低了一点声音,却保持在封诗雅仍能听清楚的程度:“封小姐去年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当真是光彩照人,旁边那位男士也是非常眼熟,似乎……姓杨?” 封诗雅的脸瞬间失去血色,陆宴州没有明说,但她却听明白了。 他口中那个姓杨的,是个有妇之夫。 “你……你怎么会……” 陆宴州连这个都知道,他会不会知道更多! 封诗雅不敢去细想,但下一秒,她就被保安架了起来。 “送客。” 陆宴州重新带上眼镜,他唇角带着笑意,依旧是那副斯文模样。保安听到他发话,立刻带着封诗雅往外走去。 巨大的恐慌感几乎要把她淹没了,封诗雅挣扎着尖叫起来:“苏瑶音!你以为他就会真心对你吗!他也只不过是……” 大门重新关上,封诗雅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瑶音缓过神,她动动手指,才发现自己一直揪着陆宴州的衣服下摆,她连忙松开手,却发现那块布料已经被她攥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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