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总有人会觉醒的。 比如…… 你瞧,那些机敏聪慧的学生,不正看着数据中,正若有所思吗? 第103章 “什么?陆九思来襄州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和本官说!” “哎呀!这真是……哎呀!” 襄州知州连着哎呀了好几声, 然后赶忙派人去打扫城门,去清理街道,再去警告街上那些地痞无赖, 谁敢在这几日里生事,不论事态轻重,他定然会把他们抓进牢里关起来。 襄州知州可是知道的,陆九思曾经送过一句话给那房州通判:当官不为民做主, 不如回家卖蓣薯! 这证明了什么?证明陆九思更喜欢好官! “快快快!快把我当年刚上任时那套官服找出来, 身上这件太新了,显不出本官的简朴!” 襄州知州再把自己家左看右看,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叫人来:“快把我这几天收的孝敬原样送回去, 偷偷的,不要声张。” “是, 郎主。只是……原样送回就可以了么?屋里这些……” 襄州知州又看了几眼屋里那些精致摆件和漂亮屏风, 想了想, 说:“不用, 屋里这些继续摆着。我往日也没什么朴素名声,便不能一下子做得太过,太过就太有求取回报的意图了。” ——家里装修比较好和为人平日穿着质朴, 这并不冲突。还会显得他这个人很真实, 而不是上赶着阿谀奉承。 又道:“备上礼物, 陆九思在哪个旅店,我亲自上门拜访。” * 襄州知州带着礼物到了旅店门前。 襄州知州面无表情地看着旅店门前大量的车马, 差点气笑了。 这些人他都认识, 有衙门的官吏,有州里的豪强, 还有大小商户。这些人前段时间还给他送礼,说眼里心里只认他,现在转头就来陆九思门前卖乖讨好……重点是!还跑在本官前面! 这像话吗! 襄州知州怒气冲冲地过去,怒气冲冲地扒开前面所有人,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下,大摇大摆地过去,然后清清嗓子,堆起笑容:“这位郎君……” 然后把礼物递给了陆寰:“烦请你通报一声,便说是襄州知州来访。” “原来是州尊。”陆寰将礼物收下,然后客气地说:“不巧,我家九郎出门了,恐怕不太能见客。” “理解。理解。”襄州知州又非常丝滑地掏出了一张请帖:“不知九郎君今夜可愿赏光……” 陆寰也没有说死,只说会将请帖转交给陆安。如此,襄州知州便心满意足了。 那可是近来风头最盛的陆九郎!写出无数知名诗句,还能引得其他大儒千里迢迢来寻他辩论“心即理”的陆九郎! 要是能得到陆九思送的一首诗,或者类似于“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蓣薯”这样的话,那他这一辈子就值了! 回家后,襄州知州火速开始差遣家里下人去准备宴会——不管晚上陆九思来不来,态度得提前摆在那儿。 …… “九哥,你要去吗?”陆寰一边整理请帖一边问。 除了襄州知州的请帖,还有襄州那些豪强士绅发来的请帖,不都是今晚的,还有明日的、后日的、大后日的。 “对。”陆安点点头:“总不好一个都不去。” ——她以后还得在官场混的。 “晓得啦!”陆寰立刻把其他请帖收了起来,只留下襄州知州的请帖:“我这就去回请帖。” 随后又把陆安的新一件外袍和鞋子整理出来,细细抚平褶皱,检查有没有弄脏的地方,只等晚上陆安穿去赴宴。 到了晚上,便有轿子前来接人。 轿子软当,抬得非常稳,陆安坐在其中几乎要被软和得睡着了。 等轿子停住,陆安发现自己人来到了城郊一处湖边,夜已深了,湖面上却仍是波光粼粼,恍惚可见山峦倒影。湖边树上支满了灯笼,湖上有三五艘巨大画舫穿梭,光芒璀璨,这才使得夜里还能窥见湖光山色。 道路两旁支着明亮亮的火把,响动着松木燃烧的噼啪声,这一整条路都是火光通明,无有阴影。 就这么一条路烧的木材,烧一晚上,足够普通人家数日的柴火花销了。 陆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下了轿,就有人带领着她,走向其中一面画舫。能用来被一州州尊定为待客场所的画舫自然不是普通画舫,五彩色的画舫被火光亮起时,显得十分靡艳辉煌,舫上的雕物饰物更是贵奢无比,不知造价几何。 陆安上了画舫,舫中没有散客,有的只会是襄州知州邀请的客人。陆安将目光转了一圈,便见中央摆放的数张案几后面,有三两张已坐了人。 不知是襄州豪强士绅,还是襄州富户。他们都起身,向着陆安拱了拱手,打起招呼:“可是陆九郎?” 陆安便也拱手回礼,道一声:“陆某见过诸位。” 主东客西,西侧首席的座位就代表着这位客人是主家贵客。陆安被领到了这个座位上。 士绅富户们毫不意外,只等着陆安入座后,热情地和她攀谈,聊一聊诗词,聊一聊策论,又说起陆安的一些行为举措,话里话外都是抬捧与恭维。 不多时,穿着常服的襄州知州从画舫外走了进来,让士绅富户们颇觉意外的是,今日州尊的穿着……似乎……略有些朴实? 莫非是因为穿着朴实的人花大钱请客,才显得比较重视对方? “今日工作稍多,不慎来晚了!见谅见谅!” 襄州知州一边拱手,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陆安,又看了看几个陪坐的士绅,面上露出笑容来:“今日只是闲时小宴,诸位不必约束。” 客位众人便又拱了拱手。 紧接着便有数人端着托盘奉上菜肴。这种宴会大多是分餐制,摆在各案几上的菜种类和数量都相同。菜肴摆上了,随后便是歌舞声乐,跳舞的舞者们跳得十分好看,长得也十分年轻貌美,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瞧得在场好几个人都捋着胡须,眯着眼睛,专心赏舞,沉醉其中。 陆安也在赏舞,这舞蹈确实很好看。 赏舞的同时,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氛围逐渐轻松了起来。 便在这时,就有士绅笑道:“我大薪本就贤者颇多,但最年轻者,还当属九郎!那君民共贵一说,实在振聋发聩,我等日日研读此说,万分拜服。” 陆安对此只是微笑以对。 ……这话说的,她口中的民可不包括士绅。 不过,无所谓,初期起步时没必要把一些东西说得那么明白,引来群体打压就不好了。 又有人问:“鸣泉先生在配所时,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呢?” 陆安便说了:“家祖不喜被特殊的对待,对待配所每日下发的任务都认认真真完成。”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子,没有得到特殊对待完全是因为第五旉盯着,房州通判又不想给便宜祖父优待。 但第五旉早几个月前就和官家一同回京了,而房州通判那边,又因为对方终究是陆九郎的祖父,也有意无意放宽了要求。 这怎么行呢!她陆安身为君子,最见不得自家亲戚沾光谋私了——还是给老登上上强度吧。 周边人一听这话,自然是对陆山岳大夸特夸,说他有风骨,有傲气,不讲特权,陆安对这些夸奖一一笑纳。 至于后续这些夸奖传到房州,官吏们惊觉自己所谓的优待反而是好心办坏事,为了成全鸣泉先生的风骨,正常给他下发任务……那就与陆九郎无关了。 她只是一个兢兢业业替祖父扬名的孝顺孙儿罢了。 “除此之外,家祖还会在闲暇时看书练字,从不懈怠。” 听到了吗!!! 他的政敌听到了吗!!! 老登配所还有闲心看书练字,证明人还不够累! 顺带找补一句:“不过更多时候,家祖于体魄方面过于劳累,便只是在思索事情。” 豪强乡绅们便又开始了大肆赞扬。 他们眼里:帮孝义九郎抬抬祖父名声,既能讨好陆九郎又能讨好陆山岳,一举两得。 陆安眼里……嗯,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一时和乐融融,可以称得上一场愉快的宴会了。 襄州知州也没闲着,又是忙着夸奖陆山岳,又是忙着把话头往陆安的学识方面引,他是真的下了苦功夫,说起陆安的学识理念来头头是道,一个看的懂这些东西的人的夸奖,可比那些无脑夸奖有质量多了。陆安立刻就猜到对方肯定是有所求,但既然对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她都愿意先听听看。 果然不出陆安所料,宴席慢慢落到尾声,只剩残羹冷炙,其余客人也被送走的时候,襄州知州开始提了:“九郎一路行来,可曾注意到襄州佛风浓厚?” 陆安点点头:“早听闻襄阳崇佛之盛名,自东晋时便有高僧道安于襄阳弘法十五年,立五层佛塔,使襄阳成为当时的佛教中心。一晃三四百年,到了唐时,更是佛寺林立,乃佛法重地。至我朝,此地已有近十座古刹。” 陆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襄州知州:“州尊信佛?” 州尊飞快回答:“不。我信道。” 陆安微微挑起了眉。 第104章 “正如九郎君所言, 襄阳自晋朝以来就是佛门圣地,佛教在此地已是根深蒂固,无法拔除。” “我道门弟子一直尝试着消除佛教影响, 却屡屡败于秃……咳,败于佛门,半月前,仅有的几家道观更是被打压得香火零落, 道士多有还俗之举。” 说到这里时, 襄州知州也是又羞愧又窘迫。 理论上来说,他身为一地知州,掌当地行政,想要扶持一个教派应当是轻而易举。但襄阳真的不一样, 这里完全可以说是佛门大本营,当地百姓都是从小听着佛音长大的, 就像房州那边的巫祝一样, 他纵然是知州也不敢轻易去动百姓的信仰。 “襄阳五所道观, 三所被改成佛寺, 余下两家一百二十四名道士,还死了十二个,伤了六个, 残了四个, 道统之争向来如此残酷。只是可怜了那些人命, 还有残了的那四位道长,恐怕下半辈子都要不良于行了。” “实不相瞒, 某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得知道门被逼到如此地步,再见到那几位道长痛苦不堪的模样, 便有心为他们报仇,却又不知该如何行事。” “所以,某便四处打听,四处询问,一圈下来,才从五斗米教那边得知了九郎君的本事。他们人人都在夸赞九郎君,都在可惜九郎君不是道门中人,所有人都在告诉某,若想赢过佛门,非得来请教九郎君不可。” 对着陆安,襄州知州目中流露出殷殷期待之意。 他从案几下面抽出一个盘子,盘上一层一层摆放着金砖,共摆了五层。襄州知州注意到了陆安惊讶的表情,立刻说:“这些钱非是民脂民膏,乃是道门——不止是襄阳的道门,还有其他州府的道门,共同呈上的小小心意。此事对于道门而言,实在过于重要了,还请九郎君出手相助,某及道门感激不尽。” 语毕,襄州知州后退一步,捧着一托盘的金子,向着陆安郑重下拜。 陆安脑子里迅速划过等号。 抬道抑佛=将佛寺不纳税的田地拿出来送给百姓=收揽民心=增多国家财政收入=和尚还俗=增加人口。 一举多得。 陆安微笑着上前,把襄州知州扶起,看也不看那盘金子,视金钱于粪土,只道:“州尊言重了。从陆某与五斗米教有往来,便能瞧出陆某喜道而不喜佛,何必谈什么心意,某很愿意能够帮到道门。” 襄州知州感激道:“多谢九郎君!” 至于“心意”,当然是打算送去陆安下榻的旅店了。 襄州知州又道:“如此,我可否为九郎君引见道门中人?” 得到陆安的点头后,他这才临窗而呼,将等在另一艘画舫上的道士们叫到自己船上。 道长们掀开帘子时,随风先进来的却是他们身上的矿石涩味、硫磺刺鼻味、草药混杂的奇特味道,像是整天待在炼丹房中,每一寸皮肤都被腌透了。 “九郎君!” 他们心急如焚地走进来,却又恪守礼仪,先对陆安行了个谢礼,而后才道出自己的难处——其实和之前襄州知州说的那些话大差不差。 陆安听完后,只是问:“对于我怎么帮你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道长们难得红透了半边脸,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我们听道友们说了,九郎君你当初假作舞剑杀鬼,口中念念有词,那词非佛非道亦非儒,却明显不是在胡乱念叨,其望之有序,非是凡物。我们觉察九郎君你做事从来不会去胡乱说一些话语敷衍了事,只是我等生性愚钝,悟不出其中真意,不知……不知可否告诉我们,那是何物?” 当初五斗米道徒将那几句念词在五斗米教中流传,又传到其他教派——湖北教派以神霄雷法天心派为主,而如今的天心派还是一个小教派。在另一个时空,名为宋的历史上,天心派要等宋徽宗上位,行神霄运动,才会盛行于世。 天心派道徒听得那几句念词,敏锐察觉其中有大玄机,便将之记下:“就是……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这几句。” 他竟是凭着记忆以及听道经的本事,硬是把那几句话的读音模仿了出来。 陆安佩服之余,心里对于怎么让道门夺取佛门香火更有了想法。 “这几句话的确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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