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上冒着热气的药汁呆愣住了。 方静妍瞥了地上一眼,冷冷道:“你是怎么做事情的,药都冷了还敢往你家小姐那里送?赶紧去再熬一碗。” 心里痛快了一些,方静妍便嘴角微勾,径直走了。 她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丫鬟撕心裂肺的哭声。 “哇——二小姐,你怎么能把大小姐的药给摔了。我们小姐又病了,疼的狠,正等着药止疼呢。”那声音惊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哭丧。 方静妍心中却是更痛快了,连两边的廊下有人在探头探脑,她都没有在意。 那丫鬟哭了许久。知道方静妍走远了,才从一边钻出一个嬷嬷来,小声劝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哭啊?赶紧的再去厨房熬一碗药吧,小姐的病情可是耽搁不得。” 那丫鬟回过神来,抽抽搭搭地将地上的篮子拾起来,朝那老嬷嬷道:“我再去一趟厨房,劳烦嬷嬷您帮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那老嬷嬷见她可怜,便应了:“你赶紧地去。” 那缓缓吸了吸鼻子,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厨房的大婶还给不给我生火。” 老嬷嬷摇了摇头,小声道了一声:“作孽哦!” 二小姐喜欢欺负大小姐的事情。整个府里都是知道的。平日里做衣裳首饰,都是她挑完了之后剩下的才给方静宜。有时候见东西好难以取舍了,还要多留一些。 方静宜从来都是好脾气,对这些并不计较。 方静妍喜欢抢方静宜的东西,府里人也知道。不过听说这一次,二小姐连大小姐的夫君都要抢?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传出来的。不过说这话的人有理有据,还有人亲眼看到了方静妍与李家公子私会。 方静宜看着手中的信笺,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表情。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一个道:“小姐,李家公子信上说的什么?” 方静宜的未婚夫今日突然要人偷偷送了信笺过来,丫鬟们原本都是不敢收的,倒是方静宜自己让人舀了进来。 方静宜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又将信笺装回了信封。递给了丫鬟:“先收着罢。” 丫鬟便也不敢再问。 又过了几日…… 三娘今日的心情很好,因为昨晚听了白兰从外头带回来的消息:宣韶快要回京了。 早长莺飞的季节,蒙古人都忙着牧马放羊,生娃娃,打仗的心思稍微歇了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蒙古首领在二儿子的劝说之下,有与朝廷讲和的打算。 远在京中的贵人们在人家还没有正式提出来求和之前,就已经就着要不要接受蒙古的讲和一事很有先见之明得讨论得热火朝天了,而远在边疆最是受够了战乱之苦的百姓却是家家烧起了高香。这香不是拜神拜皇帝的,却是拜的公主。 北疆的百姓们拜的是当年远嫁蒙古和亲的安定公主。老百姓们之所以会突然想起来这一位已经去世多年的公主,是因为蒙古这次主和的二王子是她的儿子。 老百姓们就是这么可爱又简单,谁给他们实惠,他们便念着谁的好。 三娘正与白兰聊着北疆的风俗民情,白果却是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了。 “白果姐姐你这是……被狗追了?”对于白果坚决让自己叫几个先来的丫鬟姐姐的事情,白兰到是很好说话,开口一个姐姐,闭口一个姐姐。只是白果却还是是时被她气得够呛。 “是啊!被你追了!”白果咬牙道。现在她与白兰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虽然她还坚定地认为白兰是一个狐狸精,但是在后院没有男人的情况下,狐狸精惹人讨厌的程度与它的魅力一样都大打折扣。所以虽然偶有磨檫,但也相安无事。 白兰很大度地并不计较,还好心地给白果递了帕子擦汗。 “小姐,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白果脸上红红的,眼儿亮亮的,一脸的兴奋。 三娘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定是在外头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了。白果性子活泼,嘴又甜,在府里府外都很吃得香,进京也不算太久,却是在京中各府都有了一些小姐妹。三娘倒是觉得身边有白果这样的丫头也不错,也没有太拘着她的性子,反而有时候还给她发一些小额的活动经费,让她买些瓜子茶水。 所以人大方,不斤斤计较也是白果的小姐妹们一致认同的她的优点。 “你又在外头听到了什么乱起八糟的!这次是哪家养的猪一胎只生了一个崽却有三十来斤,还是哪家的狗一生下来就长了五条腿?”白英一来就不气地道。 白兰忍不住“噗哧”一笑,看着白果面带揶揄。 白果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得意道:“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大事情。” “行了,别卖关子了,赶紧的说,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茶水。”白英瞪她道。 白果见众人不当一回事,有些不满,不再卖关子:“我刚刚听李侍郎府上六小姐身边的丫鬟说了一件大事,她有一个姑母是在方伯爵府的厨房里当小管事的。她今早出门去给她姑母捎一些东西,却发现方伯爵家府上已经下了禁令,不让人进出了。” 这到真不算是一件小事,白英点头:“不错,还有些听头,你接着说,我给你倒茶。”说着还真去舀了小茶蛊给白果倒上了一杯茶水。 白果道:“虽然方伯爵家里极力想要把事情瞒下来,不过这世上纸哪里包的了火?还是让人将消息透露了出来。” 既然会封锁消息,那事情应该还不小,而且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三娘不由得也有些奇怪了。 “原来啊,昨日夜里方家二小姐和李家的公子……哦,这李家公子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不是京城人,他是陇西李家嫡枝的少爷,是方家大小姐方静宜的未婚未,这次来京是奉了家中长辈之命来拜访伯爵府的,其实是来求娶方家大小姐的。” 给方公子加了一大堆的头衔之后,白果终于说出了重点:“昨晚方家二小姐与这位李公子,也就是她的姐夫,在伯爵府的花园子里正行那……呃,不轨之事,不想却让夜里巡查的仆妇们抓了个正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轨之事?花园子?”白兰面色古怪地盯着白果。 三娘终于知道白果为何会在李公子前面加那一堆的注解了,因为这位李公子他……出名了所以好奇心强的群众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给翻出来了。 白果被她看得脸色一红,凶巴巴地瞪她:“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又不是我说的” 白英轻咳一声:“好了,别闹了。白果你接着说。” 白果将白兰挤到一边:“那几个仆妇巡夜的时候听到花园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以为是来了野猫。正好花园里才运来了几盆名贵的牡丹,是伯爵夫人过几日开茶会要用的,那几个仆妇怕那畜生将花儿给糟蹋了,便跑了过去查看。可是去园子里一看,却没再听到响动了。本打算就这么回去的,有一个细心的婆子却是指着园子中的假山道那畜生一定是躲到假山里面了,就等着她们离开之后出来捣乱。”有些大园子里的假山都是凿成中空的。 “那些仆妇门想起早上还听管事娘子提了一定要将园子里的几盆花看好,怕出岔子,便一起往假山那边去探看。谁知……一个胆子大的婆子先进去,不一会子那假山里就响起了她的尖叫声。因是晚上,洞里又阴暗那婆子可能也没有看清楚人,而外头的人进都没有进去就也跟着大喊有贼。偏偏这时候假山里面又传出来了男子的声音。这下等在外头的人更加相信里面真的是贼人了。几个胆大的就一起结伴进去揪人,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女子,被那男子抱在怀里护住了头脸,且一言不发。这时候有人道,这女子定是府中给自己的贼人情郎做内应的,抓住了夫人一定大大有赏。于是几人合力将人给揪了出去,因为刚刚这边喊有贼,所以她们从假山中出来的时候,外园巡逻的随护也赶到了。” 屋子里的几人听了都是面面相觑,白果又接着道:“这还没完呢。要知道京中地方,莫说是自己家中进了贼人,就算是邻人家遭了贼,各户人家闻信也都是会拿着家伙去帮着人一起先按住贼人打一顿再说。这两位一出来半句话都还没有机会道出口,就被那些赶过来的随护们给揍了。” “这个时候了他们还不承认身份?宁愿挨打?”后来进屋来的白芷不由得出声问道。 白果见自己近日带回来的消息吸引了这么多的人来,心中越发得意,解说起来也更是卖力:“哪里呀因受不得痛,那李公子自然是赶紧表明身份,可是那个时候都打红了眼儿了,谁还愿意听他说什么?不过说起来那李公子到还有些担当,他从头道到尾都将方家二小姐小心地护在怀中,虽然也有那刁钻地仆妇故意上去往她头脸上招呼,但是比起之后等方伯爵赶到的时候李公子的半死不活,那方二小姐也不过就是掉了些头发,背上受了伤罢了。也好在方伯爵及时赶到,否则那李家的公子还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了。” “即便是为此送掉了性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又能怨得了谁?”白芷撇嘴道,很是不齿的样子。这个时代,奸|夫|yin|妇无媒苟合还是一项十分严重的罪名,很多家族的族规都是明言规定要浸猪笼的。京城这种地方,相对要宽容一些,但是人民群众的心里还都是一样鄙视的。 “怎么你知道的这么多?连一些细节都清楚,就像是你昨晚站在一边看着一样。”白英想了想,狐疑道。她的话让屋子里其余的人也开始怀疑白果是不是在信口开河,加油添醋了。 白果见自己被怀疑,急了:“这是真事儿我若是有一句半句是自己编出来的,我就是小狗我昨日是没有在场,可是昨日在场之人多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这话是昨夜在场的随从或者仆妇传出来的?这就更加没有道理了他们这样乱传自己主家的闲话,不是自断活路么?”白英更加不信了。 白果想了想,见屋子里也就只有几个熟悉的人,而唯一一个在她看来是外人的白兰,三娘平日里也没有瞒着她说事,便道:“那我就实话说了吧。其实昨晚阿芳的姑母也在场的。” “阿芳?就是你开始说的那个李侍郎六小姐身边的丫鬟?”白芷道。 白果点头:“就是那个阿芳,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出去啊。其实这话还真是昨晚那些在场之人传出来的。原来昨夜这些人打完了人回去之后,也都是吓坏了,谁还睡得着?她们不仅仅是将自己家小姐和未来的姑爷给打了,还撞破了他们的丑事,便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有人还说了,伯爵夫人虽然还算是宽厚,可是上头那位老夫人可是不好惹的。以前还是她掌家的时候,因为怕她自己故意让人带坏原配留下来的嫡子,在那位爷被发配之后她为了灭口,便将之前安排在那位老爷身边的人全都处置了,有几个被卖到了南边,还有些连下落都不明了。” 屋子里几人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将心比心,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想想那种场景就觉得恐惧。 “所以啊,那几个人一合计。若是等到天亮,老夫人得到消息要插手,那她们这些目睹了这件事情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有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主家明日想起来她们之前就先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样老夫人就没有闲心也没有必要来收拾她们了。正好这当中有几个人她们家当家的就是刚刚进来的外院的随扈,于是就将这件事情传了出来。果然,天一亮,伯爵夫人就下了门禁,并将昨夜在场的人都召集了去。正教训着话呢,就有她身边的心腹来告诉她,消息不知怎么的已经传遍了,现在就算是想要瞒着爷瞒不下去了。那位伯爵夫人口中喊着完了完了,当场就晕了。现在整个伯爵府都已经乱了套了。” “那方家大小姐如何了?”白芷问到。女人都会同情受害者。 白果想了想,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方大小姐几日之前就开始生病了,已经病的起不了床。哎,这位方大小姐真是可怜,论是谁摊上了这种事情都要伤心难过的,她若是知道了,病情肯定又得加重了。” “论是谁,处在方大小姐那样得位置都会生病吧这一家人也太过分了。”白芷有些愤愤道。 白兰也笑着凉凉道:“莫非这就是所谓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这位方家二小姐祖母的所作所为就让人不齿的很,她这嫡亲的孙女自然也不学好了。” 三娘听着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却是想的更加多了一些。 这件事情并没有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样子,从白果刚刚的话来分析,昨晚那件事从开始到结尾就似乎一直有人在引导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人引着那群仆妇去花园,又将她们的注意力引到了假山那边。 原本这件事情若是只发生在内院,那么方家想要隐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偏偏就有人在人也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就喊有贼,将外院的人也扯了进来,之后又动手打人,似乎故意要将事情引向无法控制的方向上去,目的自然就是要让这些人因为害怕“狠毒的老夫人”的追究,而主动将事情宣扬出去。 若这件事情真是如三娘猜测的这般的话,那这背后策划之人便当真是心思缜密,走一步算十步了。 “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白兰走过来小声问道。 三娘摇了摇头:“只是听白果这么一说,哪里能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这事情的发展到是令人有些意外。” 白兰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惜小姐你已经下了命令不让我探方家的事情了,不然我到是真的想要弄明白。还有就是,不知道方家大小姐如何了,她一人在京中孤苦伶仃的好生可怜,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三娘想了想,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白兰看了三娘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也只能轻叹一声走开了。 三娘知道白兰的意思,因为方家大小姐的生父的关系,白兰对方静宜自然又一种自家人的感觉。可是三娘还是不希望白兰现在插手进方家的事情中。 那位方家大小姐……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人。那一日二娘她们说方静宜与她很像,那么三娘想,若是自己处在方静宜那个位置的话,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这件事情这么诡异,贸然插手非但帮不了人,说不定还会惹了人的嫌,吃力不讨好。 若是方静宜的生命安全真的遭受到了威胁,而她又能力所能及的给予帮助的话,那么即便是为了帮助宣韶给他的得力下属卖人情她也会去做的。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不是她冷血。 看着吧,这件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呢。 第四百章 龌龊 短短一日时间,方家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种未来的姐夫偷了未嫁人的小姨子的大丑闻,连在平常百姓看来都是惊爆人眼球的事情,何况是发生在上层社会里? 一时之间京中之人,一会面不再是问那一句在京中已有了好几百年历史的问候语:“您吃了吗?”而是新鲜出炉的一句流行语:“您听说了吗?听说了啊” 酒楼茶馆也都以这件事情为噱头,招揽起了生意。只要哪一家的掌柜的透露一句,我家谁谁谁的谁谁谁,或者我店里伙计的谁谁谁谁的谁谁谁是那个方伯爵府中的谁谁谁的谁谁谁,那么他店里的生意就能甩其余竞争对手们几条街。 于是一时间京中的酒楼茶馆,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伯爵府拐弯抹角的亲戚,谁也不甘落于人后。 方家继十几年前出了方家大爷被发配的事情之后,又一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于是与所有的流言蜚语相似,可以预见性的,整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发展越传越离谱,当晚的细节却是越来越详细。 到了第二日,竟是连事发当晚方家二小姐身上所系肚兜的细节人们都清楚了。大众口径一致认定方二小姐的肚兜颜色是娇艳的水红色,只是在肚兜上所绣之花纹上产生了些分歧。 以会宾酒楼为代表的几个酒楼肯定那水红色肚兜上绣的是并蒂莲花,而以云芳茶馆为首的几个茶楼客栈却是认定那肚兜上上绣的是鸳鸯戏水。两方人马争论不休,最后一些好事之徒还以此开起了盘口。至于如何印证,却是没有人能想的出来。 不过一时之间,衣料铺子里水红色的布匹却被人一抢而空。因为市井的男人们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猥琐心理,一致要求自己的妻子小妾们穿水红色衣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也从侧面反映出来了京城人们对于商业风向的敏感触觉,体现了该朝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商品经济逐渐繁荣。 可惜这是后世经济学家们要研究的了。 外头方家之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反观伯爵府却是风平浪静,一连两日大门都未开,方伯爵本人也告了病假。这也更加让外界之人浮想联翩。 在事情发生的第二日一早,方家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连忙让人又将方夫人叫了过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又是怎么传出去的?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老人家年纪大了,贪睡了些,住的地方又离着事发地远,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方夫人今日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自己的婆婆,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一脸愁苦地道:“昨夜李公子伤的重,妍儿也是受了伤,还吓得一直在发抖,我和爵爷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老夫人气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侯爵府女主人,连这点都还要人教吗?当时就应该将在场之人全都关起来,不让风声透露出去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你还管什么家?” 方夫人心中也有些气了,不由得想要反驳:您有手段,当初害大伯得事情不也传了出去?不过她终究还是顾及到身份,强忍着没有开口。 老夫人也知道现在不是骂媳妇得时候,发作了几句,宣泄了一番,才平静下来道:“妍儿现在如何了?” 提到女儿,方夫人一脸的心疼:“哭了一夜,刚刚天亮了才哄着她睡了。” 老夫人又生气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昨夜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方夫人不语,难道要她说是爵爷很久以前就吩咐过管事们老夫人要静养,不要拿家务事去叨扰到老夫人的休息? 不过她一直觉得老夫人神通广大,不然李公子和妍儿私下相会的事情,她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只是昨夜的事情不知为何却没有听到消息,对此方夫人也想不通。 不过还没等她想通,老夫人自己反而想通了,先不跟自己的媳妇计较这些,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你打算怎么办?”老夫人看了一脸憔悴之色的儿媳妇道。 方夫人回过神来:“事发突然,我与爵爷都暂时没有想到好法子。”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这事还得由我来办。” “您打算怎么做?”方夫人六神无主,也放下了对婆婆地偏见。 老夫人斩钉截铁道:“事到如今,除了让妍儿嫁过去还能有什么法子?之前我说让妍儿嫁去李家你还不乐意,这下不乐意也是不成了” 方夫人沉默了,现在方静妍地名声已经毁了,以后若是想要找一个好地婆家怕是难了,谁家愿意娶一个妇德有亏的媳妇?她沉默,也就是认同了老夫人的说法。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没有糊涂到家。” 方夫人实在是站不住了,只有告罪了一声找个椅子坐下。 老夫人对自己人向来是宽容的,也不计较。 方夫人靠在椅子背上,很是疲倦道:“这件事情怕是不易。婚书都已经立好了,哪里还有改的可能?实在是不得已,也只有委屈妍儿她与人共事一夫了。只盼望那李园是真心待我儿的,不让她受委屈。” 方夫人说到这里,实在是伤心,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自己家闺女哪里有不心疼的?掏心掏肺地捧在手心里养到了这么大,最大地期盼不过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地归宿。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老夫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媳妇说的让方静妍与人共事一夫是什么意思,气的脸色都绿了,指着方夫人的鼻子骂道:“亏你说的出口若不是我看着妍儿出生的,我都要怀疑妍儿是不是你生的你一个当娘的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方夫人哭道:“不然还能如何?聘则为妻奔为妾。是她自己不争气,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再说了,静宜与李园早有婚约,按照我朝律法,悔婚是不成的。” 现代人订婚,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没有法律效应,古代却是不同,一旦婚约定下,想要反悔就难了。 “我已经问过侯爷了,按照我国律例,要解除婚约只有满足三个可能。其一,是订立婚约的双方有一方身死,无法成婚。其二是立下婚约之后,女子的夫家无故三年不娶。还有一条就是那订婚的男子犯了重罪,或者女方犯了奸|yin。” 出事之后,方夫人也是想了许多的法子想要挽救,让方静妍嫁去李家,方夫人也想到了,可是却是行不通的。即便是贵为公卿都没有办法将律法视作是儿戏。 “这三条,哪一条都不成。第一条与第三条就不说了,第二条……李家与静宜虽然订婚已经有几年了,但是当时年纪都还小,太夫人与李家说好了要李家等静宜十五岁及笄之年才来迎娶,也就正好是今年。除此之外,我还想着不如让妍儿顶了静宜的身份偷偷替嫁过去,再将静宜移到庄子上去养着,反正隔了这么多年,李家又离京城远,李家人也认不出来谁是谁,只要妍儿一直待在陇西不回京就没事了。” 方夫人苦笑:“可是爵爷又去查了律法,回来说若是此事被人发现,就等同于女方悔婚,他这个当父亲的要受杖刑一百,再将原有婚约之女嫁过去。而替嫁之人,要么遣送回来,要么就沦为妾室。爵爷不愿意冒这个险,他若是受了刑,仕途也就完了,” 老夫人闻言摇了摇头:“你们啊,还是太嫩了些。我儿正当壮年,自然是仕途为重,这也是应该的,这些事情本就是后院女人该操心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夫君为难?” 方夫人掏出帕子擦着眼泪:“那母亲你说说还能怎么办?我与爵爷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法子来。”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这事情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就拿你刚刚说的那一条律法来说吧,即便第二条行不通,我们也不好让李家背着黑锅。可不是还有第一条与第三条么?” 方夫人一惊,猛然抬头,看到老夫嘴角淡淡的笑意,她咽了咽口水:“母亲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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