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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出生就是哑巴。 父母为了我的婚事愁得不行。 还好我们傅氏家大业大,我不愁娶不到老婆。 我原本想着是找个温柔贤惠的过完这一生。 可我没想到,长辈给我选择了沈家的大小姐,沈婉婉。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记得手都要比画断了。 我和沈婉婉是死对头,况且她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男友。 我这样从中间横插一刀,算怎么回事。 我只希望下半辈子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 我不想被卷到他们的恋爱中去。 可惜我是个哑巴,没人在意我的想法。 我就这么在双方长辈的撮合下,和沈婉婉结婚。 婚宴当天,我黑着脸站在沈婉婉身边。 好在她也笑不出来。 我们俩就都拉着一张脸,接受到场嘉宾的祝福。 一直到贺桉严出现。 沈婉婉那张死人脸上才出现了一丝笑意。 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贺桉严。 沈婉婉突然转过来看着我,眼神里透出一丝警告。 我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了? 沈婉婉警告的眼神再次飘来,语气里带着微微怒意:“说话放尊重点。” 真是可笑,我是个哑巴,我说什么话了? 我在心里继续咒骂贺桉严,连带着沈婉婉也一起骂。 但表面上还是装得云淡风轻,打手语问她:“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沈婉婉脸色黑了一度,一字一句地说:“傅行昭,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们呢?” 我余光瞥她一眼,继续在心里想着: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表面还是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我笃定她没这个本事,继续在心里臭骂她,连带着整个沈家都骂了一遍。 “傅行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婉婉丢下这句话,带着贺桉严去了其他商业大佬的桌前敬酒。 他们这副浓情蜜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他们结婚呢! 散场的时候,贺桉严对沈婉婉的留恋,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沈婉婉的爸妈也走到门口送客。 看到两人腻腻歪歪的,非但没有说什么,沈婉婉她妈还笑眯眯地拉着我先走。 “傅行昭,他们很久没见,让他们多聊聊,我们去车上等他们。” 我笑着点头。 内心: 沈婉婉:“……”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但我只以为,她是因为我走得慢不高兴,怎么都不会往读心术那方面想。 跟她挥手示意的时候,我还顺便在心里骂了她爸一句: 沈婉婉:“……” 我和她妈在车上等了半个多小时。 沈婉婉和她爸才慢吞吞地过来。 她开口对她妈说:“我和傅行昭回我们自己那边。” “啊?”她妈愣了下,刚想追问,被她爸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她妈反应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好好,你俩回去自己睡。” 我一下车,他们的车子一脚油门就开远了。 沈婉婉站在原地,一点也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我纳闷地看向她。 沈婉婉:“你不仅对贺桉严有意见,你对我爸妈也有意见?” “?” “……” 怎么我心里骂了谁,她都知道? 我看沈婉婉的眼神更纳闷了。 但沈婉婉没有告诉我,她有读心术。 她只是冷冷地警告我:“不要去为难贺桉严,当初我跟他分手的时候,他已经够伤心的了。” 有多伤心呢? 大概哭了两分钟。 然后就深情地跟沈婉婉说:“就算你跟别人结婚了,我也会永远等你。” 贺桉严今天盛装打扮,还故意发朋友圈: 那条动态现在就在他的朋友圈置顶。 是他对沈婉婉最炽热的爱,也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就凭这一条,我哪怕真的为难他了,也是合情合理吧? 偏偏,沈婉婉为了他来警告我。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大胆开麦: “傅行昭!” 沈婉婉忍无可忍,咬牙叫了我的名字。 我正沉浸在骂人里,被吓了一跳。 只用眼神询问她: 沈婉婉:“你骂我是傻杯?” “……” 虽然我骂的都是事实,但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还是很社死。 我打手语问沈婉婉:“你怎么知道我骂你傻杯?” 沈婉婉:“……” 她不想跟我透露读心术的事,勉强找了个借口:“看你的表情都知道了。” 用脸,就骂得很脏。 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表情管理突然变得这么差。 然后,换上真诚的微笑,同时用手语告诉她:“没有骂你傻杯。” 沈婉婉闭了闭眼,一脸被我气到内伤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转身自顾自朝着车子走去。 可是心情却如同这绵绵的夜色,一眼望不到头,窥不见任何天光。 我一直都知道,沈婉婉是为了钱才跟我结婚的。 她嫌弃我是个哑巴。 幸好,我也不喜欢她。 相处的这一年多,我所有的忍耐,都是装出来的。 医生说,我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大概三个月。 最后这一程,我不想让她再有任何的担心。 就算我讨厌沈婉婉,就算我根本不想跟沈婉婉结婚,但为了我妈,我可以再忍忍。 然而,老天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我检查出来得了癌症。 一直帮我妈看病的医生比我还难过:“傅行昭,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怎么会啊……” 我也很难过。 但难过的同时,又有点高兴。 如果我也死掉的话,那我就又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 那样也很好。 当晚我留在了医院。 很迟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沈婉婉的朋友打过来的,她说:“姐夫,婉婉喝醉了,你来接一下。” 旁边有人急切地提醒她:“你二逼吧!姐夫是哑巴,不会说话的,你让他怎么回答你!” “哦哦。”她的音调染上了几分尴尬,“姐夫,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来接,发个信息过来呗?” 我原本不想理的。 但可能是因为快死了,那些压抑许久的渴望,突然都冲了上来。 我想尽快跟沈婉婉离婚。 她应该也会同意的。 只是现在离婚还有个冷静期,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我来说,太珍贵了。 我想在生前就跟沈婉婉断得干干净净。 死后也不用做傅家的鬼。 所以,我去把沈婉婉接回了家。 她喝得很醉,乖乖地躺在沙发上。 以往这种时候,我都会去厨房给她煮一碗醒酒汤。 然后帮她换好衣服,扶她去床上睡觉。 但今天,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边上。 我在等她清醒,然后立刻跟她提出离婚。 沈婉婉从小娇生惯养,婚后又被我照顾得很好。 在沙发上躺了一小会儿,她就觉得不舒服,皱着眉坐了起来。 我定定地看着她。 大概是我此刻的眼神太冷了,猛然四目相对,沈婉婉愣了一下,好似酒意都清醒了几分。 “你盯着我干吗?”她有些不耐烦地问。 我给她打手语:“我们离婚吧!” 沈婉婉看不懂。 共同生活的这一年,她对我了解甚少。 那些稍微复杂一点的手语,或者不常用到的,她都看不懂。 因为,从未想过去了解。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沈婉婉:“……” 我转而拿起手机,打下一行字给她看。 沈婉婉的酒意还未全醒,乍然间看到离婚这两个字,她有点蒙:“离婚?谁跟谁离婚?” 我指指她,然后又指指自己。 这下,沈婉婉总算明白过来了。 可她不敢相信,我一个哑巴,居然敢跟她提离婚。 她气笑了:“你不会以为,跟我离了婚,还会有大把的女人等着你挑吧?” 我摇摇头,但眼神依然坚定。 沈婉婉更气了:“好,你要离婚我同意,但之前说好的那些事,一概不许变,你家的注资,也不可能退。” 我点头。 就当那些钱是用来买我妈这一年多的开心。 虽然耗资大了点,但买卖已成,也没有要人退回来的道理。 沈婉婉对我的行为表达了十二万分的疑惑,她甚至连说话语速都变慢了:“傅行昭,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这个问题,本该第一时间问的。 倘若她对我有一点点感情。 正因为不爱,所以她先表达了她的气愤,然后才询问缘由。 我没有回答,只是对她笑了笑。 起身之际,沈婉婉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重复问道:“为什么突然非要离婚?” 损失巨大,没有原因,就这么突然提了离婚。 她应该是被众星捧月惯了,所以无法接受被一个哑巴给甩了。 但如果仔细想一下,她就应该高兴。 离了婚,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贺桉严在一起。 婚礼、名分,所有贺桉严想要的,她终于都能给。 多好啊! 还记得傅家刚上门提亲时,我也曾想过要跟沈婉婉好好过日子。 就算没有爱情,能相敬如宾安安稳稳一辈子,也是好的。 外人只看到我们家现在很有钱,却不知道我爸刚走的时候,我和我妈差点被人害死。 我妈总担心没人要我,更担心我婚后会受欺负。 所以她倾尽一切去帮沈家,帮沈婉婉,只希望我婚后能过得开心点,再开心点。 可惜啊,婚礼那天,我就受尽了难堪。 我也曾跟沈婉婉提过,希望她能跟贺桉严去交涉一下,让贺桉严把那条朋友圈置顶给删了。 但沈婉婉说:“别人要发什么是别人的自由,你凭什么去管他?” “还有,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也是我的自由,你不要来管我。” 我就是从那一刻意识到,沈婉婉这种人,连跟我相敬如宾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我也再没有管过她。 只是在沈婉婉看来,我的存在,就是对她的一种约束。 幸好,现在这种约束也要解除了。 我的心声落下,沈婉婉攥着我的手,突然松开了。 她的眼神里全是震惊。 但我不知道她听到了我的心声。 还庆幸她不再追问离婚的原因,我也正好不用解释。 毕竟她不爱我,不关心我,我死不死的,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说得多了,反而掉价。 我转身,一步一步朝着楼上卧室走去。 每走一步,就忍不住叹息一句—— 好遗憾啊! 来这世上走一遭,竟不知道情爱到底为何物。 如果遇到一个好一点的人,或许也能体验一回。 沈婉婉,不配。 我回房睡觉后,沈婉婉出门找朋友去了。 对方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一看她的脸色就猜到,她心情不好。 而且,她身上酒气很重,衣服也乱糟糟的。 苏伊问她:“跟傅行昭吵架了?” 沈婉婉斜她一眼。 烦她猜得准,又烦她猜得不准。 提离婚,可比吵架严重多了。 还有,傅行昭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 沈婉婉端起面前的杯子,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然而,熟悉的酒精味并没有传来,只有一股茶香。 她这才想起来,她和苏伊喝的是茶,不是酒。 “你怎么突然把酒戒了?” 苏伊:“什么突然,都戒了两年了。” “但两年前,你戒的那会儿,很突然。” 苏伊没接话。 沈婉婉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因为魏南深才戒酒的吧?他对你影响这么大?” 苏伊也斜她一眼:“你怎么喝个茶,也这么多话?” 沈婉婉低头嗤笑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苏伊又突然道:“影响是很大,他不见了,我的生活,好像都死了。” “可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也没见你多稀罕他啊!” “所以珍惜要趁早,你也是。” 她们那群人,按照年纪排了大小。 苏伊虽然是她们的大姐,但平时很少说教。 尤其在感情方面。 这个凌晨,或许是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才会难得地敞开话匣。 “婉婉,你对傅行昭和贺桉严,到底怎么想的?” “我对贺桉严,早就没什么了,就是那时候分手太突然,对他打击挺大的,觉得对不起他,想要补偿点。” “那傅行昭呢?” “傅行昭……” 沈婉婉沉吟了好一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苏伊猜的:“习惯了?日久生情?” 沈婉婉:“有点吧!” 在我今晚突然提出离婚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日后下班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场景,让她莫名烦躁。 于是苏伊劝她:“既然对前任放下了,就不要伤害身边的人。” 沈婉婉:“你怎么突然这么多大道理?” “因为失去过。” “……” “听姐一句劝,好好对傅行昭,不然你会后悔的。” 沈婉婉:“我后悔个Der!” 苏伊冷笑一声:“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 第二天我起床后,发现沈婉婉不在,就给她发了信息: 沈婉婉没回。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动静。 我以为是沈婉婉回来了。 毕竟昨晚提了离婚的事,她也算同意了。 今天,该去民政局一趟。 可我打开门,却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贺桉严。 他对我的态度一向不太友好。 沈婉婉不在旁边,更是嘲讽得肆无忌惮—— “我们谈谈吧!” “哦,差点忘了,你是个哑巴。” 他跟沈婉婉一样,长了嘴能说话,但不会说人话。 不过我挺想知道的,他要找我谈什么,以什么资格跟我谈。 我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她进来。 贺桉严略诧异地挑了下眉,随后进屋坐在沙发上。 我转身去拿了纸笔,准备待会儿跟他对话用。 贺桉严开口却先问了句:“客人来了,你不倒杯水吗?” 他算哪门子客人? 幸好我不爱沈婉婉,要不然,他就是敌人。 我笑着低头写了句: 贺桉严顿时冷嗤:“怎么?你以为你跟婉婉结婚,这辈子就能高枕无忧了?你们迟早会离婚!” 当初要不是我家注资,沈家早就破产了。 虽然现在沈家缓过来了,但也不敢一脚把我踢开。 如果我不提离婚,沈婉婉应该会一直跟我过下去。 他贺桉严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冷冷淡淡地看过去。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放狠话。 却将高下在一个眼神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贺桉严被我激怒,猛地站了起来。 “你不就有点钱吗?可你再有钱,你也是个哑巴!” “我问过婉婉了,你们结婚一年多,她从来没有让你碰过!” “就算你不离婚,你们也不可能有孩子!” “你爸死了,你妈也快要死了,等你死了,你的一切就……”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客厅。 贺桉严被我打得摔在了沙发上。 他捂着脸,好半晌起不来。 我打得很重,自己的手心都麻了。 谁让他提我爸妈呢? 他想要沈婉婉,我可以给他。 但他提我的家人,还说死不死的,就活该挨打! 贺桉严回过神来后,对着我破口大骂。 他其实是想打我的。 但门外传来声音,她知道是沈婉婉回来了。 所以,他要把委屈演到极致。 沈婉婉也没有让他失望,一进门看到他脸上挨了巴掌的痕迹,立刻就冲着我问:“傅行昭,你干什么?” 又来了。 这样的戏码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 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他们偷情游戏里的一环,让他们更有刺激感。 但今天,我不想玩了。 我转头拿起手机,解锁后开始播放录音。 是之前每一次,贺桉严单独跟我相处时,他对我的嘲讽、羞辱,以及谩骂。 那些难听至极的词汇,伴随着冷笑声,从贺桉严的嘴里,流畅地一句一句往外蹦。 贺桉严听傻了。 沈婉婉,也傻了。 录音还未放完,贺桉严已经回过神来,想要抢走我的手机。 “贺桉严!”沈婉婉终于开口,冷沉的语调下,是克制的怒火。 贺桉严惊慌地看向她,强行辩解:“婉婉,那些话不是我说的,都是他合成的!他污蔑我!” 沈婉婉闭了闭眼,“你出去。” “婉婉……”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贺桉严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的演技真的很好,说哭就哭。 要是进军演艺圈,说不定还能拿一座奥斯卡的小金人。 贺桉严走后,沈婉婉见我冷着脸,难得地轻声细语:“傅行昭,我们谈谈。” 说的话都跟贺桉严一样,更讨厌了。 我冷笑一下,拿起先前的纸笔,写下一行字: 沈婉婉:“早上我去医院……看你妈了。” 结婚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她单独去看我妈。 在我提了离婚之后。 我不觉得惊喜,只有厌恶。 沈婉婉:“你生病的事,你妈还不知道吧?” 她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我震惊得猛然起身,脸上的淡定也碎了一地。 沈婉婉抬眸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用写字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能听到。” “……” 这已经不是炸裂了,而是刷新认知。 难怪之前我在心里骂她爸、骂她妈、骂贺桉严,她都会来质问。 原来,我骂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半年前,你从医院回来的那晚。” 我妈的病情就是从那天突然恶化的。 医生当时说,还有一种治疗方案,可以试一试。 但是成功的几率不大。 那晚我妈睡下后,我在她的病床前,坐到凌晨两点。 护工阿姨原本已经回家睡了,半夜又突然回到医院。 她握着我的手说:“傅行昭,我不放心你。” 一个拿钱办事的外人,深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只是因为不放心我。 而沈婉婉,那晚在外面喝到烂醉。 还是和贺桉严一起。 贺桉严光明正大地发了朋友圈。 他们在狂欢。 我却痛不能言,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我没想到,沈婉婉有读心术的节点,就是在那一天。 那晚凌晨四点我回到家的时候,她也刚刚到家。 印象中,她好像因为我脸臭,轻声嘀咕了一句。 当时我太难过了,以为她是在嫌弃我没有照顾醉酒的她。 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是看我脸色很难看,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理她。 但她却在那个瞬间,听到了我心里的话: 沈婉婉:“……” 一开始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听到我的心声。 后来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她才逐渐习惯。 而且,我每次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十次心声里面,有八次是在骂她。 剩下的两次,是骂她爸妈还有骂贺桉严。 沈婉婉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你容不得我和贺桉严分手后还是朋友,总在心里偷偷骂他。” “我不知道,原来他也骂过你。” 骂得可多了,还骂得很难听。 但她和贺桉严都没想到,我会录音。 每一次都录了。 原本也没想拿出来锤贺桉严。 只是想着有点东西在手上,万一真遇到什么事,也不会太被动。 可贺桉严偏要送上门来让我锤,我要是还不锤,往后他岂不是更嚣张? 我冷冷地看着沈婉婉,直接用心声问她: 沈婉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她不想谈贺桉严的事,我也不勉强,转而问她: 沈婉婉:“傅行昭,你现在应该好好治疗。” 这是当初她说过的话,现在我还给她。 话音落下,我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起身走人。 沈婉婉在身后喊我:“傅行昭,你去哪里?” 沈婉婉:“……” 我去了医院。 护工阿姨看到我,笑着迎了上来:“早上沈小姐来过了。” 我点点头。 她看我一点也不惊讶,又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好了?” 我摇头,同时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给她看: 护工阿姨吓一跳,握紧了我的手:“是她提的吗?” 是我不要沈婉婉。 就算她在外人眼里长相出众能力超群,可她不爱我,不关心我,所以我不要。 护工阿姨看我神情坚定,顿时猜到了几分。 她心疼道:“那你以后怎么办呢?” 爸爸早就走了,妈妈也要走了,自己又重病缠身。 就算有很多很多的钱,却买不到一个贴心的人。 护工阿姨好似比我还难过,眼眶都红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怕视线对上了,就会哭。 但我的哭,发不出声音。 无声的痛苦,似回旋镖,随着眼泪流出去,又在无形之中,往回扎在我自己的心尖上。 那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很疼很疼,让人恨不得当下就死掉。 护工阿姨说,沈婉婉早上跟我妈单独聊了很久。 后来沈婉婉离开,我妈悄悄抹了眼泪。 护工阿姨不敢多问,怕我妈更伤心。 但我想知道。 我打字问我妈: “还能说什么?”我妈笑得很灿烂,“说你们最近感情升温了,让我等着抱孙子!” “怎么不会?”我妈轻轻地白了我一眼,“你之前不也一直说婉婉对你很好吗?” 那都是我编的。 为了让谎言更具说服力,我甚至还会给自己买一些礼物,假装是沈婉婉送给我的。 在我妈眼里,沈婉婉虽然忙了点,但是对我还不错。 事到如今,我要亲自拆穿自己的谎言了。 我妈并没有太震惊,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便柔声问我:“是不是婉婉欺负你了?” “这样啊……”我妈伸手抱住我,强撑的平静在刹那间一泻千里。 她哽咽了:“我们傅行昭这么好,她不喜欢,是她的损失。” “就是辛苦你了,为了妈妈,忍了这么久。” 我摇摇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虽然沈婉婉在婚后依然跟贺桉严纠缠不清,但我不爱她。 所以我不会伤心难过,只觉得可笑。 唯一让我伤心的,就是我没有早点提离婚,没有早点把真相告诉我妈。 以至于,让我妈从沈婉婉的嘴里,听到那句,她不喜欢我。 想必早上沈婉婉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妈一定很伤心吧! 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被人那样嫌弃。 我妈哭,我也哭。 但我妈边哭边安慰我:“没事的,我们傅行昭这么好,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就让姓沈的后悔去吧!” 我笑着点头。 内心却很清楚,沈婉婉不会后悔的。 我也没有以后了。 沈婉婉大概是担心资金的问题,一直拖着不肯离婚。 我给她发了好几次信息,她要么说在忙,要么就是不回复。 忍无可忍,我把离婚的事捅到了她爸妈那里。 然后,她爸妈就炸了。 “你跟贺桉严之间的那点事,我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要有点分寸,不能让傅行昭受不了!” “他要是把事情闹大,以他单亲又是哑巴的身份,公众肯定更同情他,到时候会影响你的名声,更会影响公司的股价!” “马上去跟傅行昭道歉,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婚!” 骂完了沈婉婉,他们转头又来跟我打感情牌。 提了很多东西来医院看我妈,跟我妈说他们有多满意我。 “婉婉有什么不对的,我们会骂她,让她及时改正!” “傅行昭你可不能因为一时生气,就提离婚,夫妻间提这两个字,最伤感情了。” 刚好一脚跨进病房的沈婉婉,一字不落地听完了我的心声。 她黑了脸:“……” 我满眼无辜,顺便在心里补上一句: 反正不管我怎么骂她,只有她听得见。 在她爸妈眼里,我都是受委屈的那一方。 沈婉婉有口难言,干脆把我叫到了外面。 她说:“除了离婚,其他的事我都能答应你。” “傅行昭!” “你就那么讨厌我?” 沈婉婉会问出这句话,我着实没想到。 但她此刻的表情,却又是认真的。 她说:“傅行昭,我们重新试试好不好?” 我怀疑沈婉婉被她爸妈逼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神经质的话? 我跟她之间,开始过吗? 既然不曾开始,又何来得重新试试? 我在心里,很郑重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说: 哪怕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要好好过日子。 跟喜欢,一点关系也没有。 到时候闹得难看,反正不是丢我一个人的脸。 沈婉婉被我气得冷笑连连,咬牙道:“傅行昭,我真是小看你了!” 正当沈婉婉被我气得快要吐血的时候,护工阿姨忽然急匆匆地跑来叫我:“傅行昭!” 我抬眼看去,对上她满是焦急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的预感如涟漪般,一圈又一圈地在心湖荡漾开。 护工阿姨让我快回病房:“你妈不行了,正找你呢!” 耳边似有惊雷劈下,一片嗡嗡声。 幸好有护工阿姨一路扶着我,带着我,才让我快速回到病房。 医生和护士都来了,乌泱泱地围了一圈。 沈婉婉的爸妈看上去也挺着急的,她妈还来安慰我:“傅行昭你别担心,我们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妈的。” 治不好了。 我们家这么有钱,什么药都买得起,多贵的医生都请得来。 只有生死,无法改变。 医生在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很无奈地回头对我们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轻轻地碎开了。 医生和护士散开,我看到我妈朝我伸手。 本能而机械地,我走上前,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 “傅行昭……”我妈的声音变得很轻,气若游丝,“妈妈要走了,你别哭。” 我想听她的话,想让她安安心心地走。 可我的泪腺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眼泪一直往外冒。 我妈抬起另一只手想要给我擦眼泪。 但她太虚弱了,只抬起了一点点,就又掉下去了。 “傅行昭,别哭。” 我拼命点头,张着嘴想要说话。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能发出声音的。 叫过爸爸,叫过妈妈。 如果这个时候能喊一声妈妈,是不是也能少一点遗憾? 可我喊不出来。 无论我怎么把嘴巴张大,就是没有声音从我的嘴里出去。 直到沈婉婉上前,对着我妈轻声说:“傅行昭想叫你一声妈妈。” 我妈浑浊的眼里,忽然亮了亮。 她笑着对我点头:“妈妈听到了。” 随后,她又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了我和沈婉婉。 我还以为,她要叮嘱沈婉婉以后好好对我。 可她却拉着沈婉婉的手,似恳求一般,低低地问:“你能不能……同意和傅行昭离婚?” 沈婉婉愣了一下,眼神转到我的脸上。 我忽然停止了哭泣,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面很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彻底碎掉了。 从前,我妈担心她死后我身边没人,所以想要找个人照顾我。 此刻,她担心她死后我会受欺负,所以恳求沈婉婉放我自由。 “你同意跟傅行昭离婚,行吗?” 沈婉婉不知是承受不起将死之人的恳求,还是良心发现,最后答应了下来。 我妈如释重负般地松口气,又摸摸我的头:“傅行昭,以后做你自己,要开开心心地。” “妈妈先去找爸爸了,你迟点来,下辈子还当我们的孩子。” “傅行昭……” 最后那一刻,我把我妈抱了起来。 她是在我怀里咽气的。 我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感受着她生命的流逝。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病房。 沈婉婉坐在床边。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见我掀被子,沈婉婉连忙说:“你妈的后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你别急。”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把沈婉婉说蒙了。 她忍着脾气:“傅行昭,我已经答应你妈会跟你离婚,你能不能把你对我的讨厌,也收一收?” 沈婉婉:“……” 交谈无果,她只好起身去外面抽支烟冷静冷静。 回来时,看到我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沈婉婉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长臂一伸就从我的手里把手机抢走了。 再一看我打的字,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傅行昭,你非要这样吗?” 我准备发离婚声明。 管它会不会影响沈婉婉的声誉,管它会不会影响沈氏集团的股价。 我都要死了,还管别人的死活? 沈婉婉与我对视许久,不见我有半分的退让。 终于,她似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傅行昭,我已经答应了你妈,会跟你离婚的。” 沈婉婉愣了愣,解释道:“我没有说那句话,我去医院,是去了解你的病情。” “后面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去看看你妈,我什么都没说过。” 是我妈太聪明了,从她的言行举止间,猜了出来。 沈婉婉跟我道歉:“是我不好,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那样的话,至少有个准备,很多事也能串一下口供,不会让我妈套了话。 我满心怨怼,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一切都应该怪自己。 如果早点说出不喜欢沈婉婉。 如果婚礼当天没有忍下那口气。 太多如果了。 我好累…… 沈家原本要大办我妈的丧礼。 后面依照我的要求,一切从简了。 我妈下葬后,我就搬回了自己家。 有八卦媒体跟着沈婉婉,好几次拍到她来我家楼下,但都没有进门。 于是外界便起了猜测,说我们两家闹翻了,我跟她即将离婚。 这一消息引起了沈氏集团的股价下跌。 沈婉婉的爸妈来找我,希望我搬回去住。 “傅行昭,你也要为我们考虑考虑。” “真说起来,婉婉也没有哪里对不起你。” “我们家要是垮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这么闹死闹活的……” “妈!”沈婉婉匆匆赶来,打断了她妈的话,“你们先回去。” 她爸妈很不满,冷着脸僵持在原地。 沈婉婉回头看了我一眼。 发现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心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忽然就有些害怕,上前来问我:“傅行昭,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自从搬回来后,我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出门了。 这么大一栋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着。 我不会说话。 也没有人跟我说话。 我放任自己在无声的世界里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沈婉婉没管她的父母,把我带到了外面。 上车后,她问我:“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看着车外的阳光,那么热烈。 身体里几乎死掉的血液,好像突然间活了过来。 我用心声说: 沈婉婉点点头。 她知道我此刻肯定没有逛街的心情,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做了。 我买了件得体的西装。 沈婉婉逐渐猜到,我是想打扮好自己,以最好的姿态去看我爸妈。 “……” 到了墓园,夕阳正好。 天边绚烂的晚霞将墓碑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我站在墓前,轻轻地转了个圈。 同时,用心声问: 沈婉婉就站在我的身后,我心里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到。 我也不怕她听到。 事到如今,我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可沈婉婉不想无所谓。 她上前来,从后面抱住我。 沙哑的嗓音,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傅行昭,医院那边有消息了,找到了合适的配型,只要做完移植手术,你就能一直好好活着。” “可你不是说,你不想死后还做我们沈家的鬼吗?我让医院把手术定在一个月之后,我们先去民政局办手续,等你做完手术,正好可以拿离婚证。” 这样的条件其实诱惑挺大的。 至少在我妈死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继续活着。 身体上的折磨可以忍,心里的痛却好像会吞噬一切。 “那我求你,答应做手术好吗?” 我还是摇头。 脖子上忽然砸下一颗冰冷的液体,而后是沈婉婉愈发沙哑的声音:“你爸妈,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为了他们,不是为了我,好不好?” “我们可以先领离婚证,然后你再进手术室” “傅行昭……” 拿离婚证的那天,沈婉婉看上去心情很好。 穿了崭新的礼服。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本本,又抬头对我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摇头。 但她还是坚持要送我去医院。 “说好的拿了离婚证你就进手术室,我不亲眼看着,万一你半路跑了呢?” 我没再表态。 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明明沈婉婉全程都表现得很轻松,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又莫名地沉重。 到了医院后,一切都准备好了。 沈婉婉一直跟到手术室门口。 在我进去之前,她俯身说:“傅行昭,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怕。 看上去,更怕的人是她。 也许在那个凌晨,苏伊的话点醒了她。 也许,日久真的生了情。 只是太迟了,都太迟了。 “……” 我的手术很成功。 出院前,沈氏集团的律师来找我,让我签一些文件。 是离婚后,沈婉婉主动要求对我的补偿。 折合下来,差不多还了一半我家当初注资的钱。 律师说,这是沈婉婉的能力范围内,能给我的最大补偿了。 沈婉婉没有出现。 在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既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沈婉婉的爸妈低调了很多,哪怕有八卦媒体当面询问沈婉婉的事,他们也都避而不谈。 我把家里的财产,都换成了账户余额。 然后,离开了。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一直在下雨。 我站在机场的玻璃幕墙前看外面落雨,忽然间从倒影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回头去看,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皆是陌生的脸庞。 他们行色匆匆,都在奔向更好的人生。 无暇来时路。 两年后,农历新年。 久不露面的沈婉婉在社交平台发了一则动态: 配图是一张机场的背景照。 只是照片里,除了玻璃,并无人影。 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她在祝谁新年快乐。 又好像,都知道。 众多点赞,无一评论。 沈婉婉发完动态后,正准备放下手机,忽然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号码归属地显示国外。 接通后,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许久。 然后,传来一句:“新年快乐。” 不是心声,是真正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动听如天籁的声音。 沈婉婉没有回复,那边也很快挂了电话。 可这一天,成了沈婉婉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个新年。 她说:新年快乐。 傅行昭,你也快乐。 (完) 《柳仙白(人蛇 H)》作者:无罪国度 ?2023 ═════════════════ 来源来自网络,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如不慎该文本侵犯了您的权益 请麻烦通知我们及时删除,谢谢! ════════════════════ 本书名称: 柳仙白(人蛇 H) 本书作者: 无罪国度 本书简介: 文案: ? ??一个是渡劫失败N次,急于走蛟又倒霉遇上情期的闷骚蛇妖 ? ? 一个是被劈腿,急于想给前男友点教训的暴躁小机灵鬼 一人一妖,一拍即合 *** 柳仙白:你伴我一月,我允你一愿,除生死不能,轮回不可。 林闻艺:我希望沈项杰那个狗男人一辈子被带绿帽! 柳仙白:……好。 一月后 林闻艺:那个,我之前的愿望不想要了。 柳仙白 :那你想要甚? 林闻艺:我要你走蛟顺利,化蛇成龙。 柳仙白:…… *** 男主有两根JJ,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我有个朋友,她告诉蛇是有两根JJ的…… ? ? ? ?*** *现代灵异神怪小甜饼,1V1? HE? 男非女处,可能会有人外情节,骚话调教,前后穴一起,各种雷点,介意勿入 *小肉文,无三观,逻辑死,介意勿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带入现实 ? ? ? ?*这本更新会比较佛,尽量日更 *另作者不谦虚,不接受写作指导,作者还玻璃心,看到攻击性评论会删还会骂人,真的骂那种,慎…… *** 推波已完结旧文:(点击书名) 《倦鸟》文物保护逆行者VS善解人意小娇妻(双处1V1 HE) 《房客》退役拳手VS女学生(糙汉1v1) 《色域》过气佣兵VS大哥情妇(硬汉1v1) 《假惺惺》青梅竹马(双处1V1 强制爱) 《他比夜更黑》破镜重圆(短篇,强制爱1v1) 《燕桡》暗恋系小甜饼(sc 、短篇1v1H) 《想抱你》茶艺大师VS真土豪(年上1v1H) 《余花》身娇体软已婚小白花VS假借正义之名盗墓贼(糙汉1v1) 《为所欲为》臭流氓vs小怂包(1v1) 《一路向阳》外表高冷微M倾向女律师V被出轨物流公司小老板(熟男熟女1v1) 完结文已经上架引力圈,详见微博 微博:叫我小度 1.梦蛇 林闻艺发现自己又深处那个昏暗阴冷的洞穴内,而且浑身赤裸,一条黑色的巨蟒就盘在她身下,缓缓蠕动着裹缠住她的身体。 那种滑腻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小腿一点一点往上,真实得一点都不像在做梦。 但她知道,自己是又梦魇了,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周围的嘈杂声以及小孩子的哭闹,因为此刻的她就在火车上…… 晚上的绿皮小火车,林闻艺坐在九号车厢靠窗的位置,脑袋微偏,闭着眼蹙着眉,看起来是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在她对面,是一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夫妻带着个一岁多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了呆不住,一觉睡醒哼哼唧唧,小夫妻就怕打扰到对面林闻艺,正压低了声音的哄。 他们说的什么,林闻艺都能听到,但她就是醒不过来,拼尽了全力也只能让搭在腿上的右手小手指微微颤动,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梦里,黑色的巨蟒已经缠到她的腰襟,比她脑袋还大的蛇头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只手臂的距离,三角形的蛇嘴缓缓裂开,吐出鲜红的蛇信。 林闻艺心一下就悬上喉咙,她知道这会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要因为害怕别开头,要不她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同样的梦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 但她根本控制不住梦中的自己,一如之前被魇住的时候,连忙别开头想躲,视线就那么落在了裹缠在她腰襟上布满鳞片的黑色蛇身上。 然后她身体和目光就都无法再挪开,眼睁睁看着蛇身蠕动着翻转,露出颜色相对较浅的黑灰色蛇腹。 腹鳞缓缓打开,两根肉色的东西慢慢往外探出,从拇指大小膨胀变大,越来越粗,越来越长,顶端一寸长满了肉刺,看起来狰狞恐怖…… 现实中的林闻艺从没见过这东西,但第一次梦见的时候,好似就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就是雄蛇交配的性器…… 她无助又恐惧的看着那两根长着倒刺的性器,一前一后将她双腿顶开,触上她最私密的地方,一声孩童尖锐的哭喊终于让她胸口一怔,猛的睁开了眼睛,从梦魇中挣脱…… 她轻抽了口气喘息,入眼对面的小女孩正将小脑袋埋在她妈妈的怀里,哭得有些惨,还喊着怕怕。 小夫妻见林闻艺已经被吵醒,有些难为情,女人对她露出一个尴尬又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啊,她平时很乖的,也不怎么今天睡起来就有些闹。” 林闻艺连忙弯起唇对两人挤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没事。” 其实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如果不是小女孩哭闹,她也没办法从梦魇中挣脱…… ?? 最近一个月也不知道怎么的,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 先是被沈项杰那个渣男劈腿,丫的为了讨好刚傍到的小富二代,还设局给她难堪。 这口气她还没咽下,又莫名其妙老梦魇,都是同一个梦,同一条蛇,想对她做同一件事。 她从不觉得那是春梦,毕竟除了恐怖她完全感觉不到哪来的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她还是蛮信这种的,因为九岁那年她亲历过一件很邪门的事,大病一场,差点就挂了,也因为那个事,以前每年暑假她都会到外婆那玩,后面也就不怎么去了。 就在今天早上,她还在想,大舅妈对这些东西是懂些的,正好刚放假,要不去看看外婆顺便问问大舅妈,没想到就接到大舅的电话,说是外婆最近身体不太好,让有空回去看看。 她爸妈还在长途货运的途中没办法去,而她正好放暑假,自然是立马收拾东西就动身。 显然她的决定很正确,在这种人气还是很旺的火车上,她眯一会都能被魇住,而且梦中的那种触感越来越真实了,她都不敢想再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 ?? 二更~~ 35.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蛇! 林闻艺是睡到自然醒的,张开眼,目力所及和昨晚一样。 一样的红色帐顶,一样的光线,分不清时间,也没见柳仙白,整个石洞内,静悄悄的…… 她坐起身,掀开幔帐环视了一圈后,挪下床,忽然发现??,这一觉起来,身体的各种酸痛不适都消失了,就连小穴那种肿胀感也没了…… 他这药……厉害哈,申请个专利直接就发了啊! 林闻艺站起身,见柳仙白还没出现,朝着昨晚他进入的石室喊了声,“柳仙白——” 没人应,只有淡淡的回音。 她不死心的朝石室又几步,“柳道友?柳大仙——” “林小姐。” 身后忽然冒出的声音让林闻艺吓了一跳,连森&屿忙转身,就见柳仙白最小的徒弟红点锦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了自己身后。 “对不起啊林小姐,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见林闻艺被自己吓到,小十一极力让自己笑得可爱。 林闻艺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讨好,笑着摆了摆手,“呵……没事没事,对了,你师傅呢?” “师傅正在山下御龙庙会客。” “会客?” “有几位道友来访。” “哦。”知道他有事不在,林闻艺有些不知道干嘛搓着衣摆左右转头看了看。 小十一见状问:“林小姐这是要起身了?” “呃……哈,是啊,睡饱了。” “那我去给林小姐准备下漱洗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带了的。” 她这一说,换小十一不知该干嘛的捏着袖子看她了,然后看着看着,视线就往下挪。 林闻艺愣了下,也跟着低下头,这一看才想起,自己没穿内衣,而身上薄薄的短袖睡衣的布料是有些透的,乳尖的轮廓很明显…… 操!这也是条小色蛇!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抬手捏着拎着旁边的布料提了些许,“咳——” 小十一眸微缩,连忙抬起头,眼睛也往上掀。 “我这没什么事,如果你们师傅回来告诉他我找他。”她拿出柳仙白压人。 毕竟她对这的人和物都不熟啊,别看对方十五六岁的样子,还长得白白净净可可爱爱,但本质上还是蛇妖,万一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怎么办? 现在柳仙白不在,可没人护着她。 小十一闻言连忙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 “呵……”林闻艺笑着歪了歪脑袋。 小十一转身就往洞府外小跑,但没跑几步,他又停下,转回头问:“林小姐想吃点什么,师傅下山前交代,你若醒了,给你准备饭菜。” 她现在……好像没啥饿的感觉…… 林闻艺想了想,问:“你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不过我可以下山问问,很快的。” “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小十一笑得格外甜的摇了摇头,就加速往外冲。 见小十一离开,林闻艺吁了口气,又左右环视了一圈,在石床后面自然生成的一个石台上,终于看到自己的旅行包。 那里不仅摆着旅行包,还摆着一台有些老旧的电视,旁边那个……不会是影碟机吧?! 林闻艺走了过去,发现确实是影碟机,而且影碟机后面还堆放着很多碟片。 她有些意外他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下意识的翻看了下那些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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