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家伙_高h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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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每次和她在一起，都觉得好像又重新年轻了一回……” “昕瑶，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只游走过这么一次。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爱的人真的只有你一个。” 沈昕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她相信此刻眼前的宋昱庚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但依然不会改变他现在自私、怯懦的本质。她怎么都没办法把记忆里的那个会站在宿舍的榕树下安静地等着她画完速写的二十岁少年，和现在的宋昱庚重叠起来。他陌生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外面的雨突然下得很大，雨幕砸在酒店玻璃幕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停电他冒着大雨到学校的图书馆接她的夜晚。 “宋昱庚，我给过你机会了，不止一次。” 轰隆作响的雷声中，她听见自己平静到木然的声音。 “你明明有很多个时候，都可以和林夏萱结束的，不是吗？但你都没有。你把我当成个傻子，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永远会等着你。你对我的爱意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你肆无忌惮，笃定我不会真的离开你。” “你说你只游离了一次，真的是只有一次吗？还是跟一个人游离了无数次？” “你早就忘记了我什么东西过敏，但却会记得她的喜好，甚至你还会因为相信她的话选择伤害我。现在你跟我说，你爱的人只有我一个，你可不可笑啊？” 宋昱庚的脸色在闪电的惨白光芒中忽明忽暗。他的一颗心像是被锐利的刀子狠狠扎了一刀，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颤抖。沈昕瑶望着他的目光过于冰冷，将他最后的侥幸碾成齑粉，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都是我不对，求求你原谅我这次吧，我已经把林夏萱开除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我会用我之后的余生去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你不是喜欢海吗？我们去海边生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看着她没有半点波澜的眸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太晚了，宋昱庚，我已经不爱你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昕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淡淡地开口。 “十分钟到了，我该走了，再见。” 眼睁睁地看着沈昕瑶起身往咖啡馆的门口走去，宋昱庚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他追上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唇齿苍白地对她说。 “这张卡片是恋爱的时候你送给我的，你说无论我做什么惹你生了气，只要拿出它，你都会原谅我的……” 沈昕瑶在他满是期待的目光里，接过了卡片。卡片边缘泛着岁月的黄，封面的图案都被摸得有些模糊，上面确实是她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那时候她画了很多这样的卡片给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几张。 “你可以不生气了对吧……” 宋昱庚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还没有退散，下一秒就凝固住了。沈昕瑶灵巧的手指拿着卡片在手中颠了颠，随即轻轻一扯，卡片被撕扯成碎片，丢在空气中。纷纷扬扬纸屑落在宋昱庚的身上，仿佛有千钧重。他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雨水很快将纸片泡软，在地上糊成一团，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你怎么能……”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语无伦次地说着。 “你之前答应过的，这是你自己画的卡片。” 沈昕瑶掸了掸沾染在裙子上的纸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是小孩子吗？难道不懂得，有些话，只有在相爱的时候才作数的。” 即便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宋昱庚依然固执地扣住沈昕瑶的手腕，不愿意放她离开。雨珠顺着他的睫毛滴落，砸在她手背上，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潮湿的网。 “昕瑶，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瞳孔里映着她冰冷的脸，反复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求你别让十四年的感情就这么结束……” 他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次如果他放了手，她此生就再也不会是属于他的了。正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之际，陆启轩突然出现在咖啡馆的门口。他的白衬衫被雨水浇得半透，发梢处还滴着水，却在看见沈昕瑶腕间的红痕时，眼神瞬间冷下来。 “你放开她，” 他一把扯掉宋昱庚的手，用力地推开他的肩膀。 “她不想跟你回去。” 宋昱庚的身体晃了晃，后背撞上咖啡馆的玻璃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望着陆启轩紧扣在沈昕瑶手腕处仔细检查的手，心里的妒意与不甘疯狂生长着，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这是我和她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趁早死了想上位的心，昕瑶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把她让给你！” 被怒火刺激到脑子发热的他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地说着。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宋昱庚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还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是真实的一幕。咖啡馆里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却比不上他耳中轰鸣。那个曾经连他不小心割破手指都会心疼地掉眼泪的女人，此刻用尽全力扇了他一耳光。掌心的温度还烫在他脸上，但他却觉得冷入骨髓，仿佛有冰锥从脊椎刺入，将心脏冻成碎冰。 “让？你把我当什么，一件物品吗？” 她抬头直视宋昱庚，眼底的失望几乎要将他溺毙。 “你现在真的让我觉得恶心。不要以为你背叛感情，别人就会和你一样。” 她一字一顿地对他说着。 “别让我后悔这十四年的感情。” 宋昱庚看着她脸上翻涌的厌弃，喉头发紧，发不出半点声音。沈昕瑶的话像重锤砸在心脏上，每个字都裹着浓厚的失望，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挽住陆启轩的手臂，决绝离去的背影，宋昱庚那些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冲破防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在陆启轩的车上，沈昕瑶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身影，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十四年感情，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痛，她也是有血有肉七情六欲的人。只是她忍着痛，决定了要往前走。 “今天……谢谢你。” 她转头看向陆启轩，感谢他对她的帮助。 “如果今天你不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收场。” 陆启轩笑了笑，嘴角噙着温柔，他变戏法似的从储物格里拿出杯还温热的奶茶。 “刚才等你的时候顺手去买的，是你爱喝的茉莉奶绿，去冰五分糖的。” 沈昕瑶有些诧异地抬眸，一些碎片的记忆在脑海中蓦然清晰。 “在社团的时候，每次我画板旁边的奶茶是你放的？” 上大学的时候，她为了一个国际比赛，天天一下课就泡在画室里，总是待到深夜。很多次她到画室的时候，都会发现画板旁多了杯温热的奶茶，包装上永远贴着便利贴“注意休息，天天开心。”那时她以为是宋昱庚送的，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陆启轩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了顿，耳尖迅速爬上薄红，却在转头看她时，眼底盛着十年如一日的清澈。 “怕你画到忘记吃饭，又不敢打扰你，只能趁你去上课的时候，偷偷放杯奶茶在画架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送的？” 她有些疑惑不解地问他。 “因为那时的你，眼里只有宋昱庚。我不知道我送奶茶的行为会不会唐突到你，所以没有讲……”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落了颗石子在沈昕瑶的心上。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重复地说着谢谢。陆启轩将沈昕瑶安全地送到了家门口，踌躇了一下，又一次开了口。 “如果之后宋昱庚再来打扰你，你可以给我打电话，随时随地我都会在的。” 她点了点头，指尖触到门把手时却顿住了一秒。廊灯下，陆启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隐约让她觉得有些孤单。想起车上他递来的温热奶茶，她忽然叫住了他。 “等我这次的画展忙完，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回去之后，宋昱庚把自己锁在了家里。厚重的窗帘遮住最后一丝天光，他摸黑磕磕绊绊地走到酒柜前，脚边的空酒瓶在地板上滚出回响。翻出一瓶威士忌打开，顺着喉咙灌下去，灼烧感从食道蔓延到胃里，却抵不过心口的钝痛。那里似乎空了一块，像被人用刀剜去了最柔软的部分，无法愈合，只留下了一个破碎的空洞。他拿着沈昕瑶留给他的信笺看了一遍又一遍，连上面的标点符号都铭记于心。心里的悲伤越来越重，化作山洪海啸，快要将他冲垮。悔恨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无限地蔓延，吞噬掉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靠着酒柜滑坐在地，酒瓶重重砸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里漫成河流。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厚的酒精气息。宋昱庚望着天花板，任由酒精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二十岁到三十四岁，你居然不爱我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在黑暗里喃喃自语。像是自虐一般的，他把他们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和分开的所有回忆，都想了一遍。二十岁的樱花树下，宋昱庚第一次看见沈昕瑶。她穿着沾满颜料的牛仔围裙，坐在画板前专注地画樱花，粉白花瓣落在她发间，竟比她笔下的颜料还要生动。他抱着文件夹路过，被她忽然扬起的脸撞个正着。那一眼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从此一眼万年。之后水流如注的暴雨夜，她躲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别怕，”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盖过雨声，手臂紧紧圈住她颤抖的肩膀， “以后我当你的伞。” 他说这话时，窗外的闪电恰好劈亮整个房间。她仰头看他，瞳孔里倒映着光亮的痕迹。明明是害怕的神情，却让他想起梵高画里旋转的星空——炽烈，动荡，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抓住。二十四岁的婚礼现场，香槟塔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温柔的光。沈昕瑶的婚纱拖尾勾住了红毯上的玫瑰装饰，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头纱上的碎钻刮过他下巴。宾客们的笑声里，她羞红了脸，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低声地说了“我愿意。” 二十六岁的公司剪彩，水晶灯在穹顶投下碎钻般的光，沈昕瑶穿着他特意定制的月光白礼服，微笑着向红毯尽头的他走来。他们两个人双手紧握，他低声问着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