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速记着答案。 和之前面试的公司不同，洛桉独享一栋大楼，许澄意抱着面试资料，看向格子间忙碌的人，心里的紧张像电梯攀升的数字一样。 面试的人很多，许澄意领了号码牌，在休息区等候。 “哎，你哪个学校的？” “东大。” “我的天！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东大不去前台来后台？” 被感慨的女生礼貌一笑，沉默以对，结束了话题。许澄意虽然没插话，但此时的心情和刚才搭话那男的一样，心凉了半截。 这些应届生过于优秀，自己专业没优势，学校没优势，年龄还没优势，简直一个三无人员，念到自己的号码牌还要一段时间，许澄意按捺不住紧张，决定去给自己倒杯水喝。 反复在脑中过着问题的答案，手里的杯子捏得快变了形，余光之中，忽然闪过熟悉的人影。 张则安穿着白衣黑裤的西装衬衫，领口解开两个扣子，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腕表随手势转动，反射了头顶的灯光。 他握着手机，神情严肃的打电话，钱东站在他身侧，手里提着文件夹。 没过一会儿，张则安挂断电话，习惯性地抬眼，对上许澄意懵懂意外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许澄意看着手里的号码牌，再看看张则安，心忽然跳得很快。 顺着张则安的视线，钱东自然也看到了许澄意。他跟着张则安进了办公室。 “恒源那边发来了新的方案，总的方向不变，不过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新能源车的电池问题。” “嗯，不着急给回复。”张则安点点头，“帮我定张晚上的票，飞蓉市。” “好。”钱东点头。 “等等。”张则安叫住转身的钱东，“我上次说的助理，人事那边招到了吗？” 钱东想了一下，“正在招。” 张则安双手交叠，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说完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往外走，钱东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摸不准，于是跟在他后面。 休息区许澄意不在，张则安走进面试室，把一个人事叫到一边，调出了许澄意的简历。 “这位小姐是张总的朋友？”HR适时的打探。 张则安没吭声，快速浏览完许澄意的简历。HR给钱东递眼色，钱东回了个“不知道”的眼神。 “张总，您助理定这位？”HR灼灼地看着张则安，语义试探。 张则安把简历还给HR，“不用，学历和实习经历都不合适，辛苦你继续招。” 钱东闻言，讶异一闪而过。 * 卫生间里，许澄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纠结，过了一会儿，她内心有了答案，神色坚定地走了出去。 盯着张则安办公室，他一出现自己就立刻上前搭话。 只是等了一会儿，张则安没从办公室出来，反而从面试的房间出来了，现在不是搞清楚疑惑的好时机，许澄意迎上前，和他打招呼。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近，许澄意忐忑，不知道从其他的角度看来，他们是否亲密。 “张总，没想到你也在这儿上班。”许澄意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 张则安嘴角微扬，柔和的语气挑不出毛病，“是的，你来面试？” “是。”许澄意微笑着点头，“还没轮到我。” “加油。” “谢谢。” 许澄意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但转念一想，看穿了又怎样，他利用自己套消息，自己也能利用他谋职位。 张则安很忙，简单的寒暄后，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隔绝了许澄意的视线，也不知道套近乎这招管不管用，箭已离弦，想太多也没意义，很快叫到自己的名字，几个深呼吸之后，她走进面试房间。 * 面试的问题，许澄意觉得自己答得还可以，不过问及年龄，她确实没有优势，这块也是她的短板。 从洛桉大楼出来，许澄意长叹一声，按HR所说，发offer的时间快则三天，慢则一月，决定不再纠结，晚上找个地方和小雯聚聚。 只是打开手机。 消息送达是在半小时前，许澄意把手机调了静音。 自从和林鸿舟分手，她和黎颖就没联系过，怕林鸿舟用黎颖的手机号打过来，也怕黎颖联系自己……如今看见这条消息，心里像是被打翻了调料瓶一般，五味杂陈，她吸了吸鼻子。 黎颖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奈何她领导热衷快下班开会，所以下班时间实际为晚上六点。早春的季节，天暗下来的时间变慢，接到人的时候，天色还能看见一点儿灰。 “走吧！”黎颖笑嘻嘻跑过来，“我请客！” 许澄意笑笑，恍惚觉得又回到了高中周六补课，午饭许澄意懒得走远去吃大餐，黎颖也常说自己请客。 失神不过一瞬。 “好。” 运气不错，她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个位置空出来，黎颖连连感慨运气好。这家泰式海鲜的味道不错，饶是许澄意情绪杂糅，也依然能常出滋味。 周围都是三五好友聚餐，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吹牛的词句中夹杂着嬉笑，相比之下，她们这桌要安静得多，除了火锅咕噜噜的冒泡声，基本没别的动静。 吃得差不多后，许澄意慢条斯理地拆开饮料，小口喝着。 “对不起。”黎颖的道歉声格格不入。 霎那间，许澄意眼前模糊了一瞬，压抑的情绪破开粉饰，在心间翻涌，像是碎掉的镜子碎片在犯腾，每一片带来的，都是致命的疼。 被十年的朋友背刺，无动于衷只是自欺欺人，最初她也生气、恼怒，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不用道歉。”许澄意放下饮料，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以前我们上学时老爱说一个玩笑，说给一万打闺蜜一巴掌，我们当时都说，能打到破产。” 黎颖神色瞬间惨淡。 “你现在不过是实现了那个玩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对错。”氤氲的热气吹得许澄意眼睛疼，想流泪，她瞥了眼桌上的计时器，“快到时间了，我要走了。” 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心照不宣，黎颖已经明白，这顿饭许澄意留给自己的体面，她梗着情绪，挤出笑，“好，下次约。” 许澄意的心像是被无数的线分裂，“再见。” 26 ☪ 第 26 章 ◎我顺路◎ 三天后, 洛桉发来了入职offer。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许澄意看完邮件, 眼底微微发热, 有种逃出生天的幸福感。 那天她的确在众目睽睽下和张则安搭上了话，但她也不确定这么浅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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