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邮呢。 她道:“不过我瞧着明净大师似乎很想与你再续前缘。” “我如今已经不喜欢佛修了。”不姜面上含笑,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余情,“破镜难重圆,无需强求。我同他再续旧情,现在的情人可是会吃醋的。” 她一侧头,看见簪星谴责的神情,轻笑一声:“你不必这样看我,我想,我也不是天下间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动心的女人吧?” 簪星:“你也不止两个吧。” “那又如何?”不姜骄傲地昂了昂头:“咱们魔族,生来就是惹人伤心的。你以为魔族女人都同你一般没出息,若非我让小双给你混沌殿中塞了几个,你如今连两个都没有。”她说着说着,又恨铁不成钢起来。 簪星生怕她一激动,又想起给她混沌殿塞人的事。如今七个已经吃不消了,再多来点,整个混沌殿不知要闹腾成什么样子。思及此,簪星忙岔开话头,看向前方:“灵脉到了!” 黑石山上,那方鲜红的灵脉盘踞在密林的一处石壁旁,不姜一挥手,细细的脉流顿时遍布了整座黑石城,如无数条赤色小蛇,蜿蜒地将黑石城包裹。 “这......”簪星的眉头渐渐皱起来。 比起上一次看到的灵脉,魔界的灵脉,似乎又稀薄了许多。 先前只是脉流纤细,如今连鲜艳的赤色都淡薄了许多,仿佛其中的灵气被人抽取了不少。 不姜目光微微一凝:“果然。” “母亲?” 不姜看向簪星,神情有些凝重:“簪星,你来试试。” 簪星点了点头。 她在馀峨山的时候,与鬼厌生交手,枭元珠被顾白婴的绣骨枪一枪劈成两半,簪星与鬼厌生各自抢到一半。可簪星记得很清楚,与其说是抢,倒不如说那一半枭元珠是直接朝她飞过来的。 在没入簪星心口以后,簪星便感觉到枭元珠中澎湃的元力,那时候她跌落佛塔,一半是鬼厌生的原因,一半,却是因为枭元珠涌入的能量。 后来回到黑石城,她进入魔元池,从魔元池中苏醒的时候,心口处,已经没有了枭元珠的影子。然而她能感觉到枭元珠的气息,不过一夜,枭元珠竟已与她融为一体。 簪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今她掌心没有痕迹,不再受“天道”桎梏,有没有枭元珠按理说也应当对未来不会造成丝毫影响。然而犹如不姜所说,当年的魔王鬼雕棠修为已至碎虚后期,离渡劫只差一步之遥。那样的修为,尚且无法炼化枭元珠。而她才不过凝魄,这枭元珠竟然如此轻松就为她吸收,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眼下,她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魔王元力充沛,也只能且走且看了。 簪星走到灵脉源头处,上回来时,尚能瞧见鲜红脉流从地底不断冒出来,如今水流比上次还要缓慢,瞧着再过不了多久,只怕连这样延绵不断都做不到了。 她闭上眼,元力慢慢从丹田处汇聚而来,从丹田处,陡然浮起一颗翠绿的影子。 这影子呈现鸽蛋大小,是纯正的翠绿色,然而在翠绿的丹丸之中,又有一株摇曳的黑色树影,这树影枝繁叶茂,深深扎根于丹田,从丹田处不断涌出充沛的魔王元力。 万杀阵中,簪星金丹化流,失去金丹。后来堕入极冰之渊,觉醒天魔血脉,修炼《绝世心经》。琴虫种子在她灵脉中完全生长枯萎,果实没入体内,又有半颗枭元珠融合。如今,她已凝魄,可这凝魄的魄丹,与所有魔族的魄丹都不同,既有魔气,又有灵力,它还在不断生长,不知今后会长成何等令人骇然的能量。 一股青黑色的能量从她掌心浮起,仿佛将无数元力浓缩为一道细细的径流,这径流轻轻飘向灵脉源头,将那条鲜红色的脉流也罩上一层青黑之色。 黑石山的雨下得更急了。 雨水“沙沙”,没入鲜红径流中,源头的水流却没有变得更急促。 老鸦从密林中悄无声息地飞起,又落在梢头,望着灵脉边上的二人。 时间渐渐过去,簪星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魔王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灵脉中,灵脉却并未被再一次唤醒。鲜红的源头仿佛成了无底洞,成了贪婪巨兽,魔王元力汇入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半分波澜。无论注入多少,皆被吸收。 再这样下去,纵然她在这里站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簪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行。”她看向不姜:“我不能唤醒灵脉。” 第三百零九章 七人(2) 雨水落在衣袍上,泅出一片深深浅浅的印痕。 不姜走上前,青色纸伞替簪星遮去头上湿意。 “果然。”她叹了口气,向来慵懒的眉间笼上一层忧色,“若真这样简单,你父尊,当年也不会费了如此多心思仍束手无策。” “当年父尊并未炼化枭元珠。”簪星道:“而且,我只有半颗枭元珠,会不会是因为另外半颗枭元珠不在我身上,所以无法唤醒灵脉?” 不姜摇了摇头:“鬼厌生既在五轮塔中受伤不轻,眼下必然会藏起来,找不到他,自然也找不到枭元珠。就算找到了,那疯子深浅未知,黑石城也未必是他对手。” 受了伤还能从除魔军和魔族众人两队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们对鬼厌生的实力还是低估了。 想到鬼厌生,簪星怔了怔。或许是因为同为魔王子嗣,身上至少流着一半相同的血,靠近鬼厌生的时候,簪星能感觉到鬼厌生的情绪与触感。也正是因为如此,鬼厌生修炼万鬼修罗道,忍受万鬼噬心之痛,簪星也会尝到其中滋味。 纵然鬼厌生眼下是个喜怒无常、一心只想杀光三界的疯子,但在五轮塔中的过去里,鬼厌生会成为如今这个模样,与鬼雕棠也脱不了干系。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母亲,魔王与当年鬼厌生的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顿了顿,她继续道:“当年的黑石城中,魔王真的颁下法令,杀尽城中半魔者吗?” ...... 混沌殿门口,两盏青碧的鬼火莹莹发着光辉,将殿门漆黑的邪魔像衬得更加森然。 众人在殿门口停下来。 田芳芳望着两盏鬼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簪星师妹,没想到真正喜欢的风格是这个样子。” 在姑逢山时,妙空殿的明秀院是玄凌子亲自布置,满院都是桃粉鲜嫩,看得人眼胀。不过与眼下这森然殿宇相比,倒是显得温馨了许多。 “师父将她的院子装饰成那个样子,真是委屈她了。”田芳芳很是感叹。 弥弥嗅到熟悉的味道,兴奋地从殿里冲出来,滚到了顾白婴脚下。从银琅狮变回大猫,这回总算是能抱了,田芳芳弯腰将弥弥抱起来亲了一口:“好久不见,弥弥又结实了许多!” 银琅狮一尾巴抽在了他脸上。 这时候,从殿里又走出个红衣男子,分明是白日,手里还提着一盏蓝色纸灯,只笑着冲众人点头,像是早已知道他们一行人将要前来般,道:“诸位仙长是来找小殿下的吧,小殿下眼下不在殿中。小双大人吩咐过,让诸位进殿等候,小殿下忙完自会前来。” 竟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 门冬偷偷施了一个传音术到顾白婴耳边:“师叔,他们没有要求你做簪星的第八位宠妃了,是不是簪星今日一合计,觉得瞧不上你,便将你从名册上剔除了。” 顾白婴面无表情道:“闭嘴。” 门冬便很识相地闭了嘴。 孟盈看向顾白婴:“师叔,我们进去等吧。” 在外面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进去等,顺便瞧瞧簪星在魔界住的地方。 一进殿,众人便觉这殿宇果真十分华丽。整个姑逢山中,最鲜艳的大概就是少阳真人的金华殿了,而混沌殿竟比金华殿颜色还要丰富几分。原以为听着如此冷清萧条,甫一进去顿觉花里胡哨。殿中燃着数百盏青色灯盏,火苗青碧莹莹,乍一眼看过去,宛如来到坟场。 正中央矗立着一根水晶柱子,上头雕刻着繁复的九子魔母图。殿中有一张极宽敞的白玉床,白玉床不远处,则有一方金色小几。小几上摆着红玛瑙杯盏,还有翡翠色的碗碟...... 太焱派宗门里弟子最常用的便是清淡的灰色,何时见过这般斑斓的色彩,一时间只觉头晕眼花,从身到心都受到了极大震撼。 原本觉得门口那尊邪魔像已经够阴森了,眼下看,这五颜六色的,比邪魔像更诡异。 顾白婴的目光落在殿中水池中,这殿中挖了个水池已经够离谱了,更离谱的池底有几根白色的会发光的肋骨。池水清澈,那几根发光的肋骨旁,还有一些散落的灵石。 “这是水君的池子,那几块阴神魔骨是水君从家乡带回来的。”提灯的红衣男子走过来,笑道:“殿下体贴,特意为水君在殿中挖了这一方水池。水君家乡风俗,将阴神魔骨置于池水中,投入灵石,得阴神庇佑,许愿必灵。殿下偶尔也会来投两块灵石。” 他言语间与簪星颇为亲昵,顾白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年轻男子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格外美艳,一身红衣穿得松松垮垮,露出白玉似的锁骨。见顾白婴看过来的目光,红衣男子便轻轻一笑:“忘了说了,在下是小殿下的人,吹灯鬼。” 这一句“小殿下的人”,立刻将众人都震住了。 “你说的那个意思,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田芳芳颤巍巍地问。 吹灯鬼诧异地看向他:“我以为昨日魔后殿下已经同你们说过了。我们混沌殿中,一共有七位伺候小殿下的人呀!”他看向顾白婴,疑惑开口:“顾小仙长不是也要来咱们混沌殿了吗?难道魔后殿下还没有同你们说清楚?” 顾白婴额上青筋跳动:“我不是。” “啊,”吹灯鬼便露出一个遗憾的神情:“我看顾小仙长丰姿俊美,年少有为,还以为咱们混沌殿要多一个兄弟了,真是可惜。” 正说着,殿里又跌跌撞撞走出一个青衣少年。这少年似乎身体羸弱,走得很慢,边走边用帕子掩嘴咳嗽。待走到跟前,青衣少年才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他看向小双,又看了看顾白婴,轻声开口:“这一位,就是要来咱们混沌殿的顾小仙长吗?果然美貌。” 他又盈盈拜下身去:“在下病魔,是伺候小殿下的人。” 顾白婴握着银枪的指骨霎时发白。 ------题外话------ 婴婴:即将气死 第三百一十章 众妃(1) 殿中气氛有些紧张。 田芳芳看了病魔二人一眼,又看了一言不发的顾白婴一眼,终是上前打了个圆场,笑道:“原来这位小兄弟也是师妹的......师妹的人,不过瞧着小兄弟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行?要不要让我师弟给你瞧瞧?我师弟医术还不错。” 病魔摇了摇头,眸中漫上一层水汽:“仙长不必费心,在下自小身子就有这个毛病。来到混沌殿中,小殿下也曾为此担心,令人寻了许多丹药灵草来,可惜在下身子不争气,辜负了小殿下一片美意。” 他这话里不露痕迹的炫耀,立刻又让顾白婴脸色僵了一僵。 就在这时,殿中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病魔,你又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等下小殿下见了,又要心疼好一番。” 伴随着这声音,迎面而来一股浓重酒气。从殿里走出两人,一个黄袍男子,生得英俊魁梧,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截手腕粗的缆绳,在他身侧,则是一位手拎酒壶的男子,这男子五官生得不如先头几个出色,眉眼间却自有一股落拓疏豪之意,微微一笑时,恰似陈年老酒醇厚香烈,真是愈看愈有味道。 吹灯鬼笑道:“这是缆将军和酒魔,他二人,也是混沌殿的人。” 纵是田芳芳向来圆滑,此刻也被簪星后宫的充实惊了一惊,喃喃道:“还真是样样不同。” 这二人走到殿中,缆将军挑剔地将顾白婴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声:“这就是马上要进混沌殿的新人?又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小白脸,无趣!” “不得对顾小仙长无礼。”吹灯鬼道。 “什么仙不仙长的,都进了混沌殿了,装什么清高。”缆将军面露不屑:“该担心的是你们又不是我,毕竟这小白脸生得不错,进来与你们争宠,自然要分走小殿下的关心。我就不同了,这殿中,只有我能与殿下玩游戏。” 吹灯鬼头疼地看向顾白婴,替缆将军道歉:“顾小仙长,他向来性情如此,不过没什么恶意,日后相处得久了你就知道,他人是很好的......” “玩什么游戏?”顾白婴打断了吹灯鬼的话,看向缆将军。 缆将军将手中那根粗大的绳子甩了甩:“当然是绳子了,你这样的小白脸自然不明白,这绳子玩起来,花样可多了。” “咳咳咳。”田芳芳一口呛到了。 顾白婴冷冷盯着他。 “你又在胡说了,顾小仙长是宗门里的人,将军若是吓着他,可不好跟小殿下交代。”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绿色纱衣,风度翩翩,肤色白皙得过分,似乎刚从某处沐浴过,下巴上的水珠滚入衣袍内,只余一点诱人的晶莹。而他身侧的女子身着淡紫长裙,长发及地,月貌花容,温柔娇羞。 说话的是那个绿衣男子,那貌美女子则是对着众人福了一福:“诸位是来混沌殿等小殿下的吧,奴家梳女,这位是水君。” “你不是女子么?”门冬愣了一愣:“难道......” “女子也能伺候小殿下呀。”梳女笑眼弯弯,看向站在一边的孟盈,“这位仙子生得绝色出尘,在黑石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若是想来混沌殿.....” “她不想。”牧层霄快速挡在了孟盈身前。 “是么?”梳女嫣然一笑,“那还真是有些遗憾。” 这一群花花绿绿的人站在本就五彩斑斓的殿中,将人眼睛胀得发酸。田芳芳感叹了一句:“男女老少都有,师妹这里倒是热闹得很。” “加上那个笑面虎里小双,赤橙黄绿青蓝紫。”门冬偷偷捅一捅顾白婴的胳膊:“师叔,就差你一个白色了。” 顾白婴咬牙:“你给我闭嘴。” “其实之前魔后有与我们说过顾小仙长的事。”吹灯鬼笑道:“顾小仙长身为宗门中人,或许对入殿一事多有抵触,不过,顾小仙长担心的事应当是多余的。小殿下性情温和,体贴入微,顾小仙长本就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又与小殿下在姑逢山有同行共处的情意,待入了混沌殿,小殿下必然不会亏待顾小仙长。” “至于我们......”吹灯鬼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放在桌上,“加上小双大人,我们七人平日里相处和睦,亲如一家,顾小仙长既来了混沌殿,就是混沌殿的人,我们日后待您,也会如至亲一般。” 他这话说得很诚挚,仿佛确实真切地希望混沌殿能再多上一位朋友,却让顾白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殿中静悄悄的,无人开口,门冬和田芳芳也不敢说话,唯有弥弥蹲在地上,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半晌,顾白婴开口了,他神情漠然,眼中眸色深深,没有半分温度:“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我没有进混沌殿的打算。” 他就站在殿中,身姿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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