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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内心的不平静按压下来,但是激烈的情绪却汹涌的将他淹没。 就像是做过无数遍那样,她抖着手轻巧的打开手机壳,然后在背后摸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小小的照片上,青葱的他们紧紧靠在一起,对着镜头比着幼稚的剪刀手。 他看着镜头,而韩庭屿,正偷偷的看向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中,盈满的全都是喜悦和爱意。 郑念佳的手颤抖着抚上男孩的脸。 韩庭屿,这个留满我们回忆的手机,你为何还留着呢? 15. 手机被送去维修,在等待的这几天中,郑念佳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她照常上班、工作,看上去处理事情仍旧有条不紊,但她却越来越沉默。 而经常见到郑念佳的秘书,是最先发现她异样的。 眼前的女人就像是被抽干了魂魄一样,只剩下了一具躯壳还在游荡着。 在郑念佳有一次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的时候,秘书忍不住开口,“郑小姐,您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郑念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很闲?” 秘书顿时闭上嘴不敢说话了,但心里却直犯嘀咕。 难道是和刘先生吵架了? 终于,郑念佳收到了属下的电话,告知手机已经被修好了。 虽然很多功能都已经不能使用了,但是大多数的备份都还在。 郑念佳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将手机拿回来的,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假装很忙的样子处理公司的事务。 等到甚至将房间打扫了一遍,她才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那只手机。 郑念佳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自己,明明决定好了要和韩庭屿永远划清界限,可自己现在这幅偷偷摸摸的样子又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想要去窥探他的秘密?难道自己心中还抱有什么幻想吗? 郑念佳闭了闭眼,心中像是针扎一般的疼起来。 她既期待又害怕着,可她不想承认自己在期待什么。 终于,郑念佳还是伸出了手,将小小的手机握在了手中。 屏幕按开,锁屏还在,她沉默一会儿,尝试了几个密码,全都是错误。 最后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生日输入,屏幕一转,竟然打开了。 她的眸光剧烈颤动起来,然后抖着手,点开了韩庭屿的小圈子。 郑念佳其实从来没有删掉韩庭屿的联系方式,但每次深夜不受控制的打开,看到的都是空白一片,可此时,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日常记录。 全都是仅自己可见。 时间往前追溯,竟然最早他们的高中。 翻到这一条,郑念佳的手已经僵住了,她死死的盯着手机,忽然伸手摸了摸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这藏在暗处的一遍遍爱意诉说,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手指一抖,下一个页面被点开。 “砰”的一声,手机跌落在地,郑念佳眼底通红一片。 16. 郑念佳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第一时间转到韩庭屿的中学。 后来听说了他被霸凌欺负,她疯了一样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逼着所有人转学离开,而她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身边,疗愈他内心的伤痕。 那个时候的韩庭屿胆小、自卑,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崩溃,她用尽了自己的耐心将他一点点重新养护起来。 她其实从来都知道他内心的恐惧…… 但刘明琛后来也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郑念佳死死捏着手机,手背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鼓胀起来,手机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柄尖刀,一刀一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她疼的几乎已经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无助的喃喃着,痛苦的捂住脸。 明明他们那么的相爱,明明他曾是自己最珍视的男孩……可是现在,她亲手将所有韩庭屿在乎的东西化作尖刀狠狠捅回去。 现在的他还会在乎吗? 郑念佳在挣扎中自我厌弃着,韩庭屿是害死她哥哥的仇人啊!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不痛不痒的报复! 她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手机的屏幕仍旧亮着,后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韩庭屿克制的爱意。 直到最后一条,时间是在五年前。 从此开始,他圈子中所有的碎碎念都戛然而止,郑念佳看着这一条,心脏不安的剧烈抖动起来。 救救他?他怎么了? 她几乎是猛地站起身来,拿起手机踉跄着就要往外跑,可与此同时,手机响起,是刘明琛的电话。 他说:“念佳,我们见一面。” 二人见面在嘈杂的酒吧中,看她在对面坐下,刘明琛开门见山。 “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郑念佳狠狠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很冷,“你已经换到了匹配的骨髓,婚约就此取消。” 刘明琛的表情变了变,他咬牙道:“你突然取消婚约,那之前的大肆宣扬算什么?你想让我变成个笑话吗!?” “刘明琛,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郑念佳的目光中带着刺人的冷锐,“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随便选择定居的地方,你的恩情我已经还完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郑念佳正要起身,就听刘明琛嘲讽似的问道;“是因为韩庭屿吗?” 她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更贱难看。 但郑念佳的神情全都落在了刘明琛的眼底,他脸上嘲讽的神色更深了。 “郑念佳,没想到你这么深情,连害死亲哥哥的人都念念不忘!” “闭嘴!”郑念佳的眼角开始抽动起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深情你去把人追回来啊?不过你这些天对他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还会回来吗?” “我让你、闭嘴。”郑念佳的眼底已经开始发红。 刘明琛也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他愤怒道:“郑念佳,你眼里就只有韩庭屿!那个懦夫有什么好的!” “行啊,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最初接近你也不过是为了治病而已!”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那天在渡轮上,其实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哈哈哈——可你做了什么?” “你把他推了下去啊!” 17. 那一瞬间,郑念佳的脸色变得煞白,所有的血色退尽,她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 “郑念佳,你这么恨他,还念念不忘干什么呢?你真是虚伪!” “之前和我做戏不就是为了让他滚吗?现在他滚了,你又在这儿假惺惺的做什么!?” 刘明琛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乃至于嘈杂喧闹的酒吧都有不少视线被吸引过来。 “闭嘴!” “砰”的一声,郑念佳直接掀翻了桌子,刘明琛被吓了一跳,白着脸后退了一步。 此时的郑念佳就像是一只困兽,双眼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咬断眼前人的喉咙。 刘明琛见状后知后觉的恐惧起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然后想也不想跑了出去。 郑念佳的额角“突突”的跳动起来,大脑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穿,疼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那个人刚才说什么? 是他故意跳下去的,可她把韩庭屿推下了海…… 为什么不说?韩庭屿为什么不说呢? 郑念佳恍惚了一瞬,猛地意识到,好像自从韩庭屿坠海之后,自己一眼都没去看他,随即就把人绑上了手术台。 无尽的心疼汹涌着弥漫上来,她死死按着心脏,痛苦的喘息着。 从相遇以来,她都做过什么? 让他像个仆人一样跑腿,对他恶语相向,将他推下海,逼他道歉……甚至,狠狠将他按在床上,每一次都把他逼到痛哭。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相爱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充满爱意和美好的。 在最后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道:“念佳念佳,我好喜欢你呀。” 她每次都故意逗人,“只喜欢,不爱吗?” “当然爱!”韩庭屿会抱住她的脖子,给她一个响亮的亲亲,高声道:“韩庭屿最爱郑念佳了!” —— 郑念佳踉跄着走出酒吧,颤抖着点燃一根烟。 昔日冷傲矜贵的总裁就这么蹲在街头,毫无形象可言的夹着一根烟,她没有抽,任由烟自顾自的燃烧着,然后慢慢灼烧到指尖。 刺疼传来,郑念佳站起身,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一样,扔掉烟头,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她直接叫了一辆车,停在了京郊的墓园。 郑念佳脚步很重很慢的一步步走上台阶,停在了一处墓前,墓碑上,郑昌睿的笑容仍旧那么灿烂,永远不会再被外物影响。 郑念佳踉跄着跪在了郑昌睿的墓前。 “哥哥……”她头抵着墓碑,低声喃喃道:“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想要将韩庭屿从心中彻底的剜掉,可是轻轻一动才发现,这个人早就在她的心脏中扎根,每动一下就是伤筋动骨的疼。 如果将韩庭屿丢掉,那她的心脏也就被掏空了,她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该怎么办?” 她眼神空茫的喃喃着,眼角一瞥,忽然看到了墓地一角的一束小雏菊。 花应该放在这儿有时日了,看上去已经有些蔫儿了,但每一朵还能看出其中的精心准备。 沈云舒不愿睹物思人,除了忌日根本不会来墓地,那这束小雏菊还能是谁送的? 一个名字就在嘴边,郑念佳缓缓动了动唇瓣。 “哥哥,你生前最喜欢庭屿了,如果、如果你还同意我们在一起,就告诉我好不好?” 今日是个艳阳天,四周安静无风,那束小雏菊却无风自动,忽然上下晃了晃。 就像有人在点头一样。 18.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唯恐看错了似的死死盯着那束小雏菊。 “哥……”郑念佳膝行上前,忽然抱住墓碑又哭又笑起来。 她一边深深的憎恶着自己的自欺欺人,一边却又在心中狂喜的提醒自己:看啊,哥哥已经原谅庭屿了。 她已经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了,与其永远活在这种痛苦中,不如将韩庭屿绑在自己身边! 就让他们像藤蔓一样死死纠缠在一起吧,即便一起腐烂也没有关系! 郑念佳在郑昌睿的墓前跪了整整一天,这一天她米水未沾,只睁着通红的眼看着墓边的小雏菊。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太阳升起,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狼狈的站了起来。 膝盖传来麻木的刺疼,她走路的姿势都变得一瘸一拐起来,可郑念佳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轻松的释然。 她看着墓碑,轻声道;“哥,如果你怪我的话,等我下去给你赔罪吧……” 说完,她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回去的第一时间,郑念佳就找到了沈云舒,她将手中所有的文件都推到沈云舒面前。 沈云舒一脸疑惑的拿起看了一眼,随即神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郑念佳沉默片刻,然后哑声道;“我将郑氏所有的股份都转交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郑氏的实际控股人,是郑氏新一任总裁。” 沈云舒的神色变换了几番,像是在消化这件事。 就在郑念佳将笔递过去的时候,她猛地抬手,狠狠的将笔打掉。 “郑念佳,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看着郑念佳默不作声的模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郑念佳,你疯了吗!?你难道要去找韩庭屿!?他害死了昌睿,你究竟还记不记得他与你有血海深仇!” 郑念佳的脸色看上去白了白,但是目光却是坚定的。 “我记得……可我没有办法。” 她的声音低哑的可怕,像是困兽的低声哽咽一般,“可我没有办法!” “我已经尝试了很多办法!我忘不掉!如果以后都不能见到庭屿,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郑念佳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吼出来一样。 她这些天压抑的痛苦和愤怒在此时此刻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那双血红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能流出血泪。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云舒被气的手都在发抖,她红着眼,愤怒道:“你说这种话,对得起你哥吗!?” 她忍无可忍一般,直接一拳砸了过去,郑念佳被砸到在地,却安安静静的没有还手,任由拳头雨点般密集的在她身上。 “你对得起昌睿吗!?” 郑念佳骗过头去,吐出一口血,但她神情释然,“对不起。” “你疯了吗?你就这么放不下吗!?” 郑念佳的眼前模糊了一瞬,但她却笑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道:“放、不、下。” 她放不下,永远都放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眼角留下来,但她一直在笑,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 “我放不下,我爱他,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要找到他,如果哥哥不原谅,那我和他一起下地狱,往后生生世世,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如果没有他,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 19. 沈云舒觉得郑念佳已经无可救药。 她满眼失望的看着郑念佳,声音沙哑,“郑念佳,你真是不可理喻。” 郑念佳表情空洞的躺在地上,头顶的灯光让她有些眩晕。 “你宁可为了韩庭屿放弃整个郑氏?” 郑念佳的声音低沉又沙哑,“这是我活该的……我手上也有哥哥的股份,连并我那份一起给你,就当是我赎罪的一部分。” “仅凭这些东西你就能赎罪了吗!?”沈云舒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狰狞,“你不配做昌睿的妹妹,你对不起他,滚吧……滚!” 她最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 郑念佳踉跄着起身,然后毅然决然的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无论面对什么,她都能接受,只要能再次见到庭屿…… 这道门就像是一道枷锁,她终于挣脱开来,去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谁知郑念佳还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就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 “郑念佳!” 伏唊冑栗庱勨揅廇礆輤轑聱帅皊鉭覞 郑念佳冷着脸转过身去,目光沉沉的看着跑过来的刘明琛,眼中一点情绪也没有。 “你又过来干什么?” 刘明琛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对劲,他的表情狰狞着,一双眼通红。 “郑念佳,你说好的要给我找到合适的骨髓治好我!你这个骗子!” 郑念佳立刻皱起眉来,“你不要无理取闹,合适的配型已经找到了,骨髓移植已经完成,你还想耍赖不成?” 刘明琛崩溃道:“你找到的配型人是谁!你这个恶毒的人,你想害死我!” 郑念佳终于从刘明琛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的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刘明琛疯了似的吼道:“你找的配型人身上有病!移植的骨髓活性过低,现在甚至有引起并发症,损伤我本身骨髓的风险!医生说我只能等死!” 郑念佳的脸色微微一变,脑中甚至空白了一瞬。 “你胡说八道!” 刘明琛将检验报告狠狠砸在她的脸上,郑念佳顾不上旁的,慌忙的伸手去捞,当从检验结果上一点点看过去,郑念佳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刘明琛的骨髓和韩庭屿配型成功,如果来源有问题,那就说明庭屿…… “郑念佳,你想害死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刘明琛崩溃的扑过去,指甲在郑念佳的脸上划出深深的伤痕,但随即就被女人制止住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郑念佳摇着头吼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别人。 刘明琛一脸的绝望,他又是哭又是笑,大吼道:“郑念佳,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哈哈哈,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得到你们郑氏雄厚的医疗资源治我的病!” “你肯定想不到吧,五年前把你从火海中背出来的人根本不是我哈哈哈!” 他被郑念佳狠狠攥住手腕,但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只一双憎恨的眼睛看着郑念佳。 “是韩庭屿!韩庭屿废了半条命把你救出来,可你呢,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滚!我当然就把这个功劳揽了下来!” “郑念佳啊郑念佳,你活该啊,哈哈哈,你活该啊!你这种眼盲心瞎的人,走到这种地步就是活该!” 他被郑念佳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女人猩红的眸子盯着他,一把攥住他的领口将他提起来。 “你说、那年救我的人,是韩庭屿?” 刘明琛表情癫狂,眼神冰冷。 “是啊,是你这个蠢货一直认我做救命恩人!” “而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挨了你一巴掌。” 20. 郑念佳愤怒的眼睛都红了,但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多管倒在地上的刘明琛。 她要找到韩庭屿!她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先前根深蒂固在心中的想法终于被动摇,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她爱的庭屿不是那种恶毒的人啊…… 郑念佳颤抖着拿出手机,她想找韩庭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完全联系不上这个人,于是她转而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郑小姐?您有什么吩……” “韩庭屿在哪里!?” 听到郑念佳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秘书整个人一个激灵,顿时头皮发麻,他慌乱道:“我也不知道!” 郑念佳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她沉声道:“现在立刻,动用所有关系,务必找到韩庭屿的去向!” 那边的秘书冷汗直流。 “郑、郑小姐,您为什么要找韩庭屿?” “哪那么多废话!快去找!” 说完,郑念佳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通其他的电话,争取动用所有的人脉立刻将韩庭屿的行踪确定下来。 她有太多话想要问他了,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焦躁几乎要将她灼烧殆尽。 郑念佳大步从公司走出来,谁知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谁呀,不看路!哎呦——郑念佳!” 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间一转,变得欣喜起来。 站在郑念佳面前的女人染着一头黄毛,看见郑念佳之后脸上笑容放大,“嘿,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 郑念佳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陈玥?” “是我!怎么,我出趟国回来你就不认识了啊?”陈玥哥俩好的揽住郑念佳的肩膀,轻浮的吹了声口哨。 “给你发消息接机都不回的,看来你是把我这个朋友给忘干净了,我要饿死了,快去请我吃饭。” 郑念佳压下心中烦躁,继续往前走,“现在不行,我有急事!” 陈玥“哎呦”着在后面跟着,不满道:“你能有什么急事,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对朋友的?我这次回来还想给你看点好东西呢。” 郑念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等我回来再……” “是关于韩庭屿的!” 郑念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猛地回过身来。 陈玥一挑眉,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感兴趣,你肯定恨死他了,难道就不想听听关于他的消息?” 郑念佳看了眼手机,所有的人都行动了起来正在寻找韩庭屿的下落,她现在只能等消息。 于是她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 陈玥故意卖关子,让郑念佳定了包间,等到饭菜端上来她吃了个半饱,才慢悠悠道:“你应该感谢我这个好朋友,可是给你狠狠出了气!” 郑念佳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她哑声道:“出……气?” “是啊!”陈玥笑的灿烂,但是那笑容下带着几分嚣张的恶劣,“韩庭屿那个小人做了那个歹毒的事,虽然找不到送他进去的证据,但是不狠狠出气怎么能行!” “你做了什么?”郑念佳几乎是低吼出声。 陈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让我把他送出国,我当然不能便宜了他,只不过是把他关进了私人精神病院而已。” “整整关了五年!” 21. 郑念佳感觉眼前开始眩晕起来,但是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却还是那么清晰。 “那医院是我私人投资的,里头的花样可是多的你想想不到。” “一开始的时候他倒是听话,我把里面的电击、窒息、拉伸疗法全都给他上了一个遍,哼哼哼,再硬的骨头不也还是要跪地求饶。” “后来我发现他竟然偷偷藏了手机想要求救,但被我发现给他摔了。” “从那以后,我就把这个不听话的人绑了起来,每天都绑在床上,不听话就电击,做错事就勒喉咙,看他不顺眼了就抽鞭子!” “你要是能看到他跪在地上哭的视频,肯定觉得解气哈哈哈——” “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他竟然在身上刻你的名字!这个蠢货竟然还敢肖想你!你看看这图片,太过分了!” 手机点开,放大的照片猝不及防的映在眼底,瘦削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是丑陋的刻痕。 越来越杂乱,痕迹越来越深,狰狞的线条中透出的痛苦让人的心肝胆都跟着震颤起来。 郑念佳的眼前开始旋转,眩晕,她想吼出声,但是喉咙因为震颤痉挛起来,她扣住自己的脖颈,因为窒息而脑中空白。 陈玥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愤恨的叹了一声。 “我这次这么着急回来,就是听手下说这人逃走了!该死的,等我把他抓到,送到你手上,你亲手用这些东西折磨他!” 话音刚落,一只拳头带着拳风直直的冲着面门砸了过来。 “啊——”陈玥痛哭的嚎叫一声,直接被砸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手机掉落在地四分五裂,沉重的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 “娘的!郑念佳,你干什么——嗷嗷!你疯了啊!” 郑念佳的双眼猩红,像是要流出血泪一样。 “谁让你那样对他的!谁让的!?” 陈玥直接被打掉了一颗牙,她一偏头,猛地吐出一口血,嘶吼道:“你不是恨他吗?我这是给你出气啊!你发什么疯!” 郑念佳身形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她按住胸口,猛地偏头,“哇”的吐出一口血。 陈玥疼的“嗷嗷”叫,见状脸色扭曲。 “你这个疯子!你打我你吐什么血啊!” 郑念佳猩红的眼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她喃喃道:“你把他关进精神病院……” “五年,他在精神病院关了五年……” 郑念佳狠狠闭上眼,先前的种种忽然就浮现在脑海中。 刚遇见韩庭屿时他被人追……那些人污蔑他偷钱,自己便也那么理所应当的认为了,原来他那么害怕,就是怕再次被关进精神病院。 她强迫他时,他哭着死死拽紧自己的衣裳,不是因为嫌恶自己,是因为害怕被她看到身上的伤疤和痕迹…… 那么那些恶言相向和诋毁呢?是不是也都是口是心非!? 郑念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的鲜血淋漓。 她踉跄着起身,喃喃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她要找到韩庭屿,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郑念佳踉跄着走出去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对面是秘书苦涩的声音。 “郑小姐,对不起,我骗了您……其实,韩庭屿已经死了。” 郑念佳的瞳孔紧紧一缩,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秘书一咬牙,飞快道:“韩庭屿已经死了,他因为抽骨髓导致了双腿瘫痪,没能逃出火海,被断裂的房梁砸断了腰椎……” “然后、然后被活活烧死了……” “不可能!” 郑念佳嘶吼出声,然后猛地摔了手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说八道!满口谎言! 她要找到韩庭屿! 郑念佳眼前血红一片,本能让她夺门而出,直直冲了出去。 “小心!” “吱呀——砰!” 车子急刹的刺耳声音响起,郑念佳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22. “滴滴滴——” 耳边是刺耳的仪器声响,郑念佳再次有了意识,就感觉身上像是骨头碎裂了一般的疼。 嘴中是弥漫的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疼。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在耳边。 “今天生命体征还正常吧?” “正常了,就是怎么还不醒啊,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最好的设备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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