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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脸颊变得面目模糊。 那就靠听声音吧。 夏念南闭上眼睛,听见了自己再次加快的心跳。 他伸出了手。 “这次,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哗啦啦—— 婆娑的树影摇晃得厉害,于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外面起了风,不知道还不会落雪。 顾裕生披着毯子起身,去客厅关好了窗户。 他习惯了晚上稍微留个缝,好保持空气流通,但眼瞅着天气逐渐恶劣,还是早做打算为好,锁扣拨好了,帘子也完全拉下,屋里静悄悄的,这点儿声响,居然只惊醒了那株垂丝茉莉。 落下了最后一朵花。 没必要再回卧室了。 天大地大,他竟然找不到哪里,还能让自己不去思念对方。 不过想来也是无奈,顾裕生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他于小城镇长大,自幼失怙,少年时的慌张全为了碎银几两,好在他足够幸运,也足够坚定,能够读书,能够很好地照顾自己,岩石下的小草纵使弯了腰,也能侧生出枝条,只要有一线阳光,便可以拼命长大。 “顾裕生,暑假不出去旅游吗?” “不去了,” 他背上书包,轻快地与同伴道别:“作业我都交过了,再见!” 十六岁的身体,足够在炎炎烈日下打暑期工。 也想过将来若是有时间,要是谈了恋爱,就和喜欢的人,一起去走走。 收拾碗筷的同时,飞速地用抹布擦桌子,这家饭店翻桌率很高,还好顾裕生手脚麻利,没出过什么岔子。 就是同事那边,有了点小问题。 语言不通。 举着手机的老外一脸茫然,几乎都要手舞足蹈了,旁边的老板有些小尴尬,不大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秃顶。 彼时的翻译软件不够强大,他的老家在内陆,也很少见到这样的金发碧眼。 顾裕生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一边用腰间的围裙擦手,一边走了过去。 “Can I help you?” 这个小插曲很快结束,点单结束,同事松了一口气,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口语也不好的,”顾裕生摇头,“只能判断个大概,还好客人语速慢,比英语听力好理解多了。” 他的环境接触不到纯正的发音,一学期的英语报纸八十元,附赠一张光盘,就是课余期间的全部。 “真的吗?” 同事讶异地张口:“我看你说的那么流利……听起来就很厉害!” 顾裕生笑笑:“那是因为我脸皮厚。” “小伙子有前途!” 隔壁桌的客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别看我是大老粗,我、我也会三种语言!” 吵闹声中,他拍着顾裕生的肩膀。 “老家话,普通话,还有粤语……嗝儿!” 同伴们哄笑起来:“成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都是看港片才跟着说那么几句,什么扑街仔啦!” 客人脸红脖子粗地踩在凳子上:“来,我这会儿就给大家唱首粤语歌……” 小餐馆里,这样喝高了乱吆喝的,不在少数。 顾裕生只是安静地退回后厨,把那一大堆碗筷放入水池。 也没听懂外面唱的什么。 很神奇的是,虽然那位大老爷们嗓音不咋地,旋律倒是很清晰。 以至于多年后走在街头,听见同样的曲调,顾裕生居然还记得,并终于知道了名字。 《少女的祈祷》。 也是滑稽,多年前的县城餐馆,一位醉酒汉子踩上塑料凳,当着群黑眼珠和蓝眼珠的面,用遥远的语言,唱了首大家都没听懂的歌。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 沙发上,顾裕生枕着臂弯,露出一点侧脸。 睫毛垂着,看不清里面的神情,披着的毯子都快滑落下去。 温柔空灵的乐曲,静静地流淌在客厅。 真是的,大晚上不睡觉,听歌。 还给自己听难过了。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顾裕生自嘲般地笑了下,鹦鹉学舌,用粤语骂自己—— “傻女。” 那么既然夜深人静,他允许自己的脆弱。 就像只塑料袋子,悄悄地破了一个洞。 音乐停下,手机屏幕亮起。 陆厝:“睡了吗?” 顾裕生顿了顿,才回复过去:“还没。”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陆厝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看窗外。” 顾裕生慢吞吞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外看去,倏然睁大了眼睛。 下雪了。 就这么短短的功夫,已经积了很厚。 今年的雪好多,每一次都是纷纷扬扬,但眼前的这一场,是顾裕生见过的最大的雪。 夹杂着狂风,卷得漫天洁白。 “我都没注意,”顾裕生趴在窗边,“什么时候下的?” “有一会了。” 陆厝那边很静,只能听到他磁性的声音,像羽毛似的落在顾裕生耳朵里,痒酥酥的。 他坐了回去,捞起毯子,重新披在身上:“你怎么这么晚都没睡觉?” “想你了,” 沉默片刻,陆厝继续问:“你想我了吗?” 顾裕生低着头:“嗯。” “有多想?” 小小的客厅里,除了那株半死不活的垂丝茉莉,哪有谁在偷听啊,可顾裕生依然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 “……想和你一起私奔的那种。” 彼此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无限放大。 都安静了下来,悄悄红了脸。 不管了。 顾裕生握着手机,努力平稳着过快的心跳。 哪怕现在胸腔里有一千只蝴蝶同时振翅。 即使众目睽睽。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也要告白,无论是光天化日,抑或繁星满天,人潮汹涌的街道,还是有着泛黄灯光的家—— “我好喜欢你啊。” 顾裕生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太想你了。” 傻瓜。 “你回来不了的话也行,我去找你,可以吗?” 电话那边,是陆厝轻轻的叹息声。 “小玉啊……” 顾裕生继续道:“我、我睡不好,白天的时候想你,晚上也想,心里空荡荡的……” 他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奋不顾身地向恋人展示自己的脆弱。 怎么能喜欢到想哭的地步呢。 对面传来笑声。 陆厝在哄他:“小玉,宝贝?怎么难过了,有没有掉小珍珠?” 若是以前,顾裕生一定骂回去。 但是现在,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片刻后,陆厝艰难地吞咽了下。 “那,你哭的声音能大点吗?” 顾裕生的表情凝固了。 隔着手机,似乎也能看见对方那跃跃欲试的表情。 “对不起啊宝贝……我这会儿有些兴奋。” 顾裕生啪地一下给电话挂了。 太过分! 他在这里难受得满腔酸楚,结果那边听得唧唧硬了! 欺负人呢不是! 信不信啪地一下,让你这么大的老婆也没了? 当手机铃声第二次响起时,顾裕生才赌气地按下接听键。 “对不起,”陆厝果断道歉,“我不该这样的,下次不敢了。” 顾裕生高贵冷艳地躺在沙发上,不搭理他。 “来,告诉我,小玉说想我,除了想和我一起私奔外,还有吗?” “没有。” 声音决绝,冷酷,毫不留恋! 陆厝嗓音暗哑:“……身体,有没有想我?” 顾裕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看来这狗比的冷却期还没结束,依然在兴奋。 “没有!” 陆厝笑了笑:“真的吗,我不信。” 随你信不信呢! 顾裕生翻了个白眼,托这位大爷的福,他刚刚的难受劲儿全没了,要是陆厝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能赤手空拳地打上一架。 “小玉,摸一下自己的嘴。” 顾裕生:“……” 顾裕生:“不是,你有病吧?” “摸一下,” 陆厝坚持道:“没开视频,所以我看不见你的表情……那么就不用害羞,想象一下,是我在摸你。” 顾裕生的脸腾一下红了。 “陆厝!” “我也想你,”那边传来清晰的喘息,“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在……想着你。”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了。 顾裕生的喉结动了下。 连落在沙发上的视线,都似乎被烫到。 不久前,他们还在这上面荒唐过。 最顶端的部分,还依稀有几道他的抓痕。 “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变态……” “小玉,” 陆厝的声音又软又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听话。” 顾裕生的胸口起伏着,反正……是语音电话,自己什么样子,对方也看不到吧? 鬼使神差,修长的手指,按上柔软的唇。 “摸了吗?” “闭嘴。” 那边的笑声很轻。 “探进去。” 顾裕生耳根发烫:“你特么有病……” 可也真的乖乖照做。 疯了。 “摸自己的牙齿……对,你有颗很尖的犬牙,特别可爱,打着圈,然后再压住舌面……” 顾裕生稳住自己的心神,没说话。 只觉得呼吸滚烫。 陆厝丝毫不在意他的沉默,语调中有种奇异的满足:“真乖,那么现在……手指什么感觉?” 顾裕生骂了句滚。 “好了吗?” 等待的时间半分钟不到,陆厝就继续开口:“好了,拿出来,往下。” 他像个游刃有余的暴君。 毫不怜惜地下着命令。 “自己揉一下,看颜色会不会变红。” 顾裕生没忍住:“你有病吧!” “别害羞,我陪着你呢。” 陆厝不像顾裕生,他哄人有天赋,用最柔软的语调,说最无赖的话,冠冕堂皇地冲自己的恋人撒娇:“我又看不到……小玉,试一下看看嘛。” 顾裕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指尖捻上的刹那,浑身都抖了下。 “宝贝平时……会这样碰自己吗?” 随着呼吸声的愈加粗重,称呼不再是小玉,而是宝贝。 电话早就丢到一边,开了扩音。 可陆厝的声音还那么近,仿佛在咬他的耳朵。 反复地叫他宝贝,问宝贝这样过吗,有没有这样子想他。 顾裕生断断续续回答:“没、没有。”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并且最可怕的是,居然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空虚感,尽管他模仿着陆厝,但,不一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身体不知何时已被打上看不见的烙印,折磨在此刻才姗姗来迟。 “好了,继续往下,” 美丽的海妖被泡沫托出,坐在岩石上发出蛊惑歌声,引领着迷路的水手,一步步走向深海。 顾裕生咬着嘴唇,没有任何声音。 “你现在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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