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就是敬文殿了。由众人评定选出最优一篇为魁首。 当时,恰逢敬文真君下凡游玩,一时心血来潮,化了个书生的形参了这桩赛事,一挥而就,写了洋洋洒洒一华章歌颂须黎之国威,自信一定能在众多文章里脱颖而出。试想,如果该文夺魁,再揭露高居榜首者便是敬文真君自己的分身,岂不又是流传后世的美谈一桩? 想法很好,原本是很美满的。谁知,出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意外。 祭典结束后,榜首揭晓,夺魁者不是敬文的《须黎赋》,而是一篇策论,叫做《不须黎》。 谢怜问道:“那篇《不须黎》三郎看过么?” 花城道:“找来看过。哥哥要是想看,改日给你默出个大致来。” 谢怜忙道:“那倒是不必。不过,能击败当时已经飞升的敬文真君,想必是写的很好了。” 花城评价道:“写的不错,但也没多神。只是当时须黎国国内形势不妙,国众怨怼颇多,见了这样一篇东西,刚好合了口味。加上《须黎赋》那种文章泛滥成灾,早看腻了,两相对比,《不须黎》自然胜出。” 谢怜微微点头,道:“文无第一。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口味不同罢了。” 花城道:“不错。一开始,敬文也是这么想的。” 须黎国众到处寻找那《不须黎》是谁人所作,当然无人认领。谁敢认这种东西?有人贪名冒认,也很容易就露馅了。不久,因为被官兵注意到,祭典便撤下了那篇榜首。 对这场赛事,敬文真君虽不大痛快,嗤之以鼻,但过了几个月也忘记了。坏就坏在,几个月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上天庭的文神们之间流传开来—— 须黎国文神祭典上以《不须黎》夺魁的那人到底还是给查出来了,眼下已被抓进牢里关着了。而这个人,居然是个街边卖鞋的年轻女子! 这还得了! 谢怜道:“卖鞋的?” 花城道:“是的。南宫杰以前在人间就是干这个的。” 难怪以往听过有人背地里喊灵文殿“破鞋殿”,不止一两次,但谢怜并不认为应该对这种东西刨根问底,所以并不知出处。 本来,无论如何也没人会把《不须黎》和一个卖鞋女郎联系到一起的,但那年轻女子偶尔也帮人抄书写信代写情诗什么的赚点运笔费,某日,被主顾发现字迹和那榜首文的极为相似,报了上去,这才被抓住。 得知此事后,敬文真君提笔一挥,立即便把这名叫做南宫杰的年轻女子点了上来。 要知道,当时的女神官原本便少,不是没有,但多半是掌花花草草、刺绣手工、歌舞才艺什么的。即便是点将,大家也都不愿意点女子做下级神官。女文神更是罕见。文神殿中的女子,清一色的都是美貌少女,而且并不是掌文的,多为砚墨铺纸的软玉温香,算不上神官,最多只能算赏玩之物。 敬文真君此举,在众文神中博得一片惜才美名,人人都道这小小女子运气实在太好,遇到了敬文真君这样慧眼识才的贵人,不但逃离了牢狱之灾,而且还攀上枝头变凤凰,俨然一段佳话。 可惜,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敬文真君对外表现得似乎十分器重灵文,却从未让她做过什么文神该做的事,只是几十年如一日让她在殿里给每个人端茶送水擦文案、徒步几百里去取一份诗稿、逢年过节马不停蹄给其他神官送礼,还经常让她在自己殿内整理早已报废的陈年卷宗整理到深夜。 这导致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发生:原先灵文身为凡人尚有空闲读书写字,哪怕是囚于囹圄,起码也能面壁静思,反倒是被点将后飞了天,却整日没有一刻不在当牛做马、跪地打杂。 谢怜想了想,的确如此,他第一次飞升时灵文还在下天庭,每次见到灵文她永远都在打杂。就是因为她打杂特别多,而且打得异常稳妥,谢怜这才记得有这么个人的。 他道:“这位敬文真君,其实是想这样拖死灵文吧。” 终日庸庸碌碌,却忙都是琐碎杂事,不能有任何裨益。再一想,心中发寒,道:“还有让灵文整理废弃卷宗整理到深夜,这简直可说是歹毒了。许多人只要一听‘女神官’‘深夜’云云就会联想不堪,传言苟且,但这种传言对男神官影响却不大……这是要毁尽灵文前路啊。” 花城道:“不错。他心里想什么,哥哥你那位同僚那么精明,自然也一清二楚。” 只是,上下天庭等级森严,从属敬文殿之下,灵文苦无还手之力,故一开始取的是一个“忍”字诀,维持表面的上恭下敬,倒也勉强稳住了。 岂料,有一人粗暴至极地撕破了这平稳的假象。 谢怜奇道:“粗暴?谁啊?”他第一反应是权一真,可这年月也对不上。好在花城马上便解惑了,道:“上天庭行事最粗暴的,除那水横天还能有谁。” 上天庭的文神风气,遇上点事或节日便要开一场什么文会诗会什么的互相吹捧或吹捧上级。某日,也是一场这样的文会,敬文拿出了一篇文章《神武赋》。 此文一出,众文神惊为天人,一时在上天庭风靡流传,敬文颇为得意。 谁知,这文章被师无渡看到了。 他看也就罢了,看完了还要一边摇扇一边当着一堆神官的面肆无忌惮地说:“这文章绝对不是敬文写的。他那种狗屁不通的文神要是能写出这种东西,我也不至于日日过他门前都懒得去结交!” 师无渡那时风头已是很劲,乃是天界的大红人,他说这话自然瞬间传遍上天庭。立马就有好事者到处乱凑热闹,很快发现敬文殿中的下级侍神灵文也有一篇文章《武风》。此文立意行文,与《神武赋》如出一辙,只是下天庭的文神之作从来鲜少被品读,因此无人得知。谁先谁后,还真不好说。 说不清的事儿,那就只能看哪边人多声音大。 敬文真君资历颇老,根基又深,倒向如何自不用多想。一时间,灵文陷入了很不利的境地。 此时再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灵文也正面与之交锋了。最终,双方约定以同样的题目再各作一篇文章,评比高下。既然谁都说那篇风靡上天庭的文章是自己写的,那就再写一篇,看各自本事了。 谢怜忍不住道:“这个方式不太合理吧。有的人可能发挥不稳定,上一篇写得好,下一篇就平平无奇,这怎么算?而且文无第一,他们又要如何评判?灵文怎会答应?” 花城道:“是不合理,但也没别的办法。若不答应,立刻就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怯场。至于评判方式,他们要在对文当日,请上天庭所有在位文神到场评选,人头作数。” 谢怜连连摇头,道:“这就更不合理了。敬文真君老资历,在上天庭必定广交朋友;就算不是朋友,同为仙僚大家肯定要顾及他的面子,不会为了一个还没飞升的小文神去得罪他。这评选岂有公平可言?” 花城道:“所以,灵文输了呀。” 虽说如今结果已毫无悬念,听闻灵文落败,谢怜仍是提起了心,道:“这相当于是背水一战了。这场比试输了,岂非是翻不了身?” 花城笑道:“哥哥听故事真投入,都担心起来了。倒是不必为你那位同僚担心,因为,灵文输了后不到一月,须黎国就灭了。国灭民乱,敬文也失去了法力来源,墙倒众人推。” “……” 花城慢条斯理地道:“须黎国灭,据说是因为国民腐败,国主多启用无能之人为将。战场上唯一能战胜对手的,是一个青年将士。可这青年却于某日忽然惨死……” 谢怜恍然:“白锦!” 如此梳理,事情便无比清晰了。灵文之所以要除掉白锦,是因为有他在一天,须黎国就在一天。而须黎国在一天,敬文就在一天。所以,她要杀的不是白锦,而是敬文! 花城道:“敬文倒台后,哥哥你那位同僚有了机会潜心修行,很快便飞升,并且登上了下一代‘文神第一’之位。一代新人换旧人,那场比试当日都是众口一词将灵文之作贬得一钱不值,可看今日,还有几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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