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就是因为这时候了,所以才更要忍!这是什么时候?食不果腹的时候!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今后一定还会遇到更多!如果不能学会习以为常,恐怕就不用活了。” 谢怜不语。风信反感地道:“习以为常?对什么习以为常?对凡人踩他的脸习以为常?为什么要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谢怜本就烦躁,头痛欲裂,道:“别吵了!” 那两人齐声闭嘴。 平息一阵,谢怜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风信道:“好。” 二人并肩走了一段,忽然发现慕情没跟上来。谢怜回头,疑惑道:“慕情?” 沉默一阵,慕情道:“太子殿下,我想对您说一件事。” 谢怜道:“什么事?” 风信不耐烦地道:“你又怎么了?都说了不跟你吵了,你还想怎样?” 慕情道:“我想离开。” “……” 虽然他开口之前,谢怜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但等他真的开口说出这句话,谢怜还是屏住了呼吸。 风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离开?” 慕情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定了定,神色冷静地道:“请您允许我离开。” 谢怜觉得有点晕,靠在了一旁的墙上。慕情道:“我觉得,眼下我们都陷入了困境之中,而对于该如何摆脱困境,我们想法不一样。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在这烂泥潭里拖死彼此。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许我暂时离开,去找一条生路。” 风信气极反笑,道:“你哪来那么多话?懒得听。直接一句我就是忘恩负义了怎么着,我还敬佩你是条汉子。” 慕情似乎被他微微激怒了,道:“随便你怎么说!别一副好像你很懂我的样子。但再怎么样,你都要认清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经不再是人间正道世界中心了!太子殿下也迟早要明白的!” “够了!” 谢怜一喝之下,二人双双止住。谢怜把手从额头上拿开,转向慕情,盯着他看了一阵,淡淡地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的,我从不勉强别人。” 慕情抿了抿嘴唇。 谢怜道:“你走吧。” 慕情看他一眼,一语不发,向他鞠了一躬,当真转身走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风信不可置信地道:“殿下,你就真这么放他走了?” 谢怜道:“不然呢。我说了,我不喜欢勉强。” 风信道:“不是?这小子!他搞什么啊他?他也就真走了?!我操了!” 谢怜在河边蹲了下来,道:“不要吵了。他心已经不在这里,留下来还能干什么呢?逼他给我洗衣服吗?” 风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起蹲了下来,半晌,气道:“妈的,这小子是可以共富贵、不可以共患难,一出事就跑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对他的,他全忘了!” 谢怜摇摇头,道:“我原也没想让他记着这种东西,叫他别记着的也是我。这个今后你也别提了。” 风信气得眼眶都红了:“不是的!这种东西,你可以不让他记,但他不能真的忘!!!” 谢怜看看他,居然比他自己气得还厉害,便揽住他肩,道:“别难过。我没事。” 风信道:“殿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离开的!” 谢怜勉强笑了笑。 他想一个人安静片刻,好容易才推走怎么都不放心的风信,谢怜又沿着河走了一段。 慕情的离开,真是让他大为震颤。 谢怜总是相信“永远”。比如,朋友就是永远的朋友,不会欺骗,不会背叛,不会分道扬镳。他从没想过,一个如此亲近的人会说离开就离开。 再来,就像故事里的英雄和美人,天作之合就该长相厮守。就算不能,那也一定是因为决绝惨烈的死别,而不该是因为“日子过得太糟糕”这种过分真实的苦恼。这会让他觉得一切都很可悲。 一脚踩空落地万丈,发现自己还在人间。这滋味可真不好。 胡乱走了一段,迎面忽然飘来许多璨璨的金星。谢怜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一盏一盏的花灯,漂浮在水上,随着江流朝这边姗姗而来。还有几个小孩儿,笑嘻嘻地在河边耍闹。 第153章 花灯夜一钱买孤魂 2 谢怜想起了:“啊,今天是中元了。” 以往在皇极观,中元节都会举办盛大的法会,早早就开始期盼,是不可能忘记的。如今却是压根不记得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行。这时,前方路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娃娃,买不买呀?” 这声音苍老至极,还带着森森鬼气。谢怜本能地觉察不对,抬头望去,只见方才那两个小孩抱着手里的灯,停在路边,又是好奇、又是怯怯地看着什么东西。 他们对面的黑暗里,坐着一个人。似乎是个黑袍老者,脏兮兮的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手里托着一盏花灯,对那两名小儿阴恻恻地道:“我这儿的灯,可跟你们怀里抱的普通花灯不同,这都是稀奇宝贝,点上许个愿,保管灵验。” 两小儿将信将疑:“真、真的吗?” 那老者道:“当然。你们看。” 他手里那灯,分明并未点燃,却忽然发出一阵不祥的红光。而地上摆着的十几盏灯也是,幽幽绿光时隐时现,诡异至极。 两小儿看得稀奇,谢怜却看得分明。那哪里是什么稀奇宝贝?分明是死人的磷光! 那花灯里定然封着小鬼的魂魄,才会自行发出那种不祥的诡光。而这老者一定是个半吊子的野道士,不知道哪里捕了这样一批倒霉的孤魂野鬼,扎成了灯。那两小儿不明所以,拍手欢天喜地还想买。谢怜赶紧走了上去,道:“别买。他骗你们的。” 那老者瞪眼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 谢怜直截了当地道:“那灯不是宝贝,是妖器,里面装了鬼,你们要是拿回去玩儿,一定会被鬼缠上。” 两小儿一听有鬼,哪里还敢停留,“哇”的一声,哭着跑了。那老者一蹦三尺高,气急败坏:“竟敢坏我买卖!” 谢怜却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胡乱买卖?别说这种无知小儿了,就是大人买了你这邪里邪气的花灯也要倒大霉,说不定就被冤魂缠上了,岂不要酿成大错?就算你非要卖这种东西,也应该到专门的地方去卖啊。” 那老者道:“你说得轻巧,哪有专门卖这些的地方!大家不都是路边随便找个地方摆摊吗!”说着抱了那一大堆扎得极丑的花灯,气咻咻地就要离开。谢怜忙道:“等等!” 那老者道:“怎么?干什么?你要买吗?” 谢怜道:“不是吧,你还真打算到别的地方继续卖啊?你这些灯里的鬼魂是哪儿来的?” 那老者道:“荒野的战场上抓的,到处都是。” 那岂非是士兵们游荡的亡魂? 听到这里,谢怜可不能不管了,肃然道:“别卖了。今天是中元啊,万一闹出什么事来,不是好玩儿的。而且这些都是战士英魂,你怎能把他们当小玩意儿来卖?” 那老者道:“人死了就是一缕烟儿,管什么英魂不英魂?当然是我一把老骨头更重要,大家都是要讨生活的,不让我卖我喝西北风去?你这么热心,你倒是花钱买啊?” “你……” 最终,谢怜还是认输了,道:“好,我买。”他把手伸进兜里,搜刮了所有角落,掏出几个小钱,道,“这些够吗?” 那老者看了一眼,道:“不够!才这么点,这怎么够?” 谢怜也不是很懂十几盏花灯要多少钱才算正常,他从前买东西从来不看多少钱,但万般无奈之下,竟无师自通学会了讨价还价:“你这些花灯又不怎么好看,还很晦气,便宜点算了吧。” 那老者道:“这个价钱了你还叫我便宜?没见过比你更穷酸的了,太丢脸啦!” 谢怜被他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道:“我可是太子,这辈子还没人说过我穷酸呢?”话音刚落,他就微微后悔,不过,那老者压根没把他的话当真,笑道:“你是太子,那我就是皇帝老子啦!” 谢怜有点庆幸,又有点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坦白地道:“卖不卖?我没钱啦。” 一番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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