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要管这些。” 王后迟疑片刻,道:“母后知道可能不该说,但是,你不在这的这些天,都是风信这孩子一直在照看着……” 谢怜道:“母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164章 无名鬼供奉无名花 王后忙道:“皇儿,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指责你。真的不是,我知道你也很辛苦。我只是说,风信这孩子一直跟我们,跟着你,也不容易。我感觉得出来,他不是不想走的,但是他留到了今天,全是因为惦记着你们的情分……” 听到这里,谢怜霍然起身,道:“谁又容易了?我很容易吗?!” 见他夺门而出,王后慌了,起身追出,道:“皇儿,你去哪里啊?我不说了,母后不说了!你回来!” 谢怜厉声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你放心!我这就去让大家都容易一些!!” 王后跟不上他,不一会儿就被甩开了。直到晚间,谢怜才拎着几个袋子回来,一打开门,所有人都没睡,都在等他,脸色都很差。谢怜反手关上门,道:“怎么了?” 国主好像已经数落过王后了,她眼眶还是红的,见谢怜回来,长舒一口气,强颜欢笑道:“皇儿,你回来了!我今后再也不会多问了,你不要突然掉头就走,有什么事母后一定听你的……” 所有人都怕了。怕他掉头一走,又是两个多月不见人影。谢怜却道:“你们想多了,我没要走。你们进去休息就是了。” 待到国主王后都进屋去了,沉默片刻,风信道:“就算我问你你去哪儿了你也是不会回答的是吧。” 谢怜没说话,把那几个袋子丢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风信道:“这是什么?” 谢怜打开袋子倒过来,从里面抖落了一大堆金器银器,几乎映亮了整个屋子。风信一下子站起来,道:“你……你这是哪儿来的?!” 谢怜头也不抬,坐在地上一边清点,一边道:“用不着这样。到城里大户人家走了一趟而已。放心,没人发现。” 风信双目圆睁:“你!……” 他想起国主王后还在隔壁,压低了声音,道:“你偷东西?!” 谢怜道:“你用不着这样看着我。大家都不容易,有了这些就容易多了。” 风信道:“那你也不能偷东西吧?!我们可以卖艺的!” 谢怜道:“卖艺一天累得要死要活能挣几个钱?” 风信倒退两步,好容易站住,确定了这话不是自己听错了,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谢怜抬起头,反问道:“什么样子?” 风信怒道:“我不想说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打劫的事情我已经不问你了,你怎么还变本加厉了?!” 谢怜冷笑一声,道:“果然。” 风信道:“什么果然?” 谢怜站起身来,道:“你果然一直都记着打劫的事。想问我,又不好意思问,是吗?你心里想象过千百次怎么回事了吧。不用想了,我告诉你。” 他一步一步,逼到风信面前,道:“是真的。我打劫了。” 风信被他逼得倒退一步,道:“你……”他又前进一步,低声怒道,“我们过的这么苦,为的是什么?!如果这种事你愿意做,我们早就做了,何苦要捱到今天?你这样算是什么?!前功尽弃!你还是从前的太子殿下吗?!” 谢怜道:“是啊,为什么要苦苦捱到今天?” 风信一怔。谢怜又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骂不还口吗?打不还手吗?自不量力吗?拯救苍生吗?这是什么?这不是个蠢货吗?你觉得那样一个蠢货好吗?你觉得我必须是那样的我吗?一旦不是,你就很受打击是吗?” 风信惊道:“……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谢怜道:“你错了。我没疯,我只是突然清醒了。然后发现从前的我才是疯了。” “……” 谢怜道:“你走吧。” 风信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怜道:“我说,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说完,他就摔门了。 两个时辰后,屋外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和低低的说话声。 似乎是风信和他的父皇母后在道别。风信声音极低,王后语带哽咽,国主说得不多,咳嗽居多。不一会儿,门开,门关,风信的声音消失,脚步声远去。 风信走了。 谢怜关在屋中,木然无表情,半晌,闭上了眼。 终于走了。 自从慕情离开之后,谢怜就一直恐惧着这件事:有一天,风信也会离开的。 因为太恐惧了,今天,谢怜已经无法再忍受被这种恐惧折磨。 与其慢慢耗下去,像慢刀子磨一般慢慢把那些恩义情谊都一点点消磨得精光,最后两看相厌,彼此仇恨,不如早一点,就在此刻爆炸! 风信走之前,他害怕。而风信走了之后,他就一点也不害怕了。 可是,虽然他不害怕了,却更痛苦了。 原本,谢怜还在心底抱着万分之一的期待,期待即便是他承认做了不该做的事,即便是他变成现在这样糟到极点的样子,风信也还是会留下。毕竟,自从他十四岁那年挑中风信作为自己的贴身侍从后,他们两个几乎一直如影随形。是主从,更是好友。除了他这个太子以外,风信也没有任何需要关心的对象。最多就捎带国主和王后。 可是,风信真的走了。 谢怜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也完全能理解这样的结果,但他还是暂时有些受不了。 这时,寂静的屋外传来王后的声音。 她道:“皇儿,对不起啊。” “……” 谢怜从床上爬起,开了门,出去,疲倦地道:“不关你们的事。” 王后和国主都坐在破旧的桌边。王后道:“是父皇母后拖累了你,要你为了我们去做不好的事,还让你和风信吵架。” 谢怜勉强笑道:“有什么不好的,话本传奇里不到处都是劫富济贫的故事吗?风信走了就走了,挺好的,他走了反倒轻松些。两边都轻松。你们先把病医好再说别的吧,明天可以买最好的药了。” 国主却瞪着他,道:“我不用这些钱。” 王后暗暗拽住他。谢怜道:“你想怎么样?” 国主又咳了几声,道:“你……去把风信追回来。我不要这些钱。” 王后虽然拽着他,但也道:“是啊,你去追风信吧。他是你最忠心的侍从,又是你的好朋友……” 谢怜道:“没有忠心的侍从了。有钱拿着用就是了,别的不要多问。这些事你们不懂。” 沉默许久,最后,王后道:“对不起啊,皇儿。你一个人挣扎得很苦,但我们都只是凡人,没办法帮你一点儿忙。” 谢怜没力气再多说,随口安慰敷衍几句,送他们回屋去了。为了让自己清醒,谢怜胡乱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睡到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心道:“风信怎么没叫我?”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风信已经走了。 谢怜翻身坐起,发了一阵呆,又想起一事。 就算风信走了,但他父皇母后呢?怎么他父皇母后也没进来? 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能听到国主的咳嗽声了,这声音就没断过,今天却是极为安静。 不知为何,谢怜感到一阵不安,他穿上衣服下床,抓了两把抓了个空,发现自己敷面的白绫没了。他现在不遮脸就感觉没法见人,推开隔壁屋门,道:“母后,你看到我的……” 一推门,他一对瞳孔瞬间缩成了两个极小的点。 他的白绫找到了。 那条白绫,悬在高粱之上,还吊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早就僵了。 是他的父皇母后。 谢怜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晃了晃,勉强扶住墙,还晃来晃去,没扶住,顺着墙滑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双手遮脸,突如其来的一阵呼吸困难,哭了笑,笑了哭,道:“我,我,我,我……” 也不知对谁语无伦次了一阵,他又道:“不是,没有。我,等等,我,不行,我……” 最终,一个完整的词都讲不出来,他转身大叫一声,猛地把头往墙上撞了十几下。 他早该想到的。他父王母后都是那种根本见不得亲人受苦的性子,尤其是还是为他们受苦。两个人都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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