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它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再回头,仿佛是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他这一桌上就多坐了两个人。 桌有四方,这两人一左一右各占一方。两方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是一脸黑云罩顶。谢怜眨眨眼,道:“两位是?” 左边那少年桀骜,道:“南风。” 右边那少年斯文,道:“扶摇。” 谢怜道:“你们好。但我问的又不是你们的名字?” 这时,灵文忽然传音过来了。她道:“殿下,方才中天庭有两位小神侍说愿意前来协助你,这会儿他们也该到了。” 所谓的中天庭,自然是和上天庭相对的。天界的神官可以简单粗暴分为两类:飞升了的和没飞升的。上天庭,全都是凭自己飞升的神官,整个天界里不过百位,极其金贵。而中天庭里的,则是被“点将”点上来的,也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里“鸡”和“犬”的角色。严格来说,其实全称应该叫做“同神官”,但大家叫的时候,往往会省略掉这个“同”字。 那么,有上天庭和中天庭,有没有下天庭? 没有。 其实,在谢怜第一次飞升的时候,还真是有的。那时候,分的还是上天庭和下天庭。但后来大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我介绍的时候,开口说“我是来自下天庭的某某某”,真是难听。有一个“下”字就觉得特别低人一等,须知,他们其中绝不乏天赋过人、法力强盛的佼佼者,离真正的神官只是差了一道天劫,说不定哪天就等来了呢?于是有人便提议改一个字,变成“我是来自中天庭的某某某”,这就好听多了。虽然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总之,改了之后,谢怜好一阵都没习惯。 谢怜看这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忍不住道:“灵文,我看他们不像是要来助我行事,更像是要来取我狗头啊。”可惜,说完这句,他法力便耗干了,耳边也听不到灵文的声音了。 谢怜只好对两位小神侍先笑笑:“先谢谢你们了。” 两人都只点了一点头,颇有架势,看着来头不小。谢怜道:“你们是哪位神官座下的?” 南风道:“南阳殿。” 扶摇道:“玄真殿。” “……” 风信和慕情派来的?! 这可真是令人悚然了。谢怜道:“你们家的神官大人让你们过来么?” 两人皆道:“我家大人不知道我过来。” 难怪。谢怜又指自己道:“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若他们是稀里糊涂被灵文骗过来的,帮了他忙回去还要被骂,这就可怜了。南风道:“知道。你是太子殿下。” 扶摇道:“知道。你是人间正道,你是世界中心嘛。” 谢怜噎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南风:“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南风道:“是的。让他滚吧!” 风信和慕情这两位武神关系不好,谢怜不吃惊。因为他俩打小关系就不好,应该说是恶劣!只是那时他为主他们为从,太子殿下说你们不要吵架了,要做好朋友,他们只好捏着鼻子握握手,混到如今可算用不着再假惺惺了。所以就连他们的信徒和侍神都相互厌恶。扶摇冷笑道:“灵文真君说自愿的就可以来,凭什么让我滚回去,你怎么不滚啊?” “自愿”二字用他这个表情说出来,实在没有说服力。谢怜忙举手道:“我确认一下啊。你们真是自愿的吗?千万不要勉强!” 两人皆道:“我自愿!” 你们这脸……谢怜心道你们想说的其实是“我自杀”吧! 他一心调转话题,刷的一卷轴摊开,道:“先谈正事。这次到北方来是做什么的你们都知道吧,那我就不从头讲起了……” 两人皆道:“不知道。” ……这是来帮忙的吗?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谢怜微笑道:“那我还是给你们从头讲起好了。话说多年以前,与君山下有一对新人成婚。” 新郎等着送亲的队伍前来,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新娘到来,心中着急,便找去了新娘的娘家。结果岳父岳母告诉他,新娘子早就出发了。 两家人报了官,四处找,始终不见,便是给山中猛兽吃了,好歹也能剩个胳膊腿儿什么的,哪有连着送亲队伍一起凭空消失的道理?于是难免有人怀疑,是新娘自己不愿意嫁,串通了送亲队伍跑了。谁知,过了几年,再一对新人成婚,噩梦重现。新娘子又没了。 但是,这一次却不是什么都没剩下。众人在一条小路上,找到了一只什么东西没吃完的脚。 那脚虽然不是新娘的,却穿着送亲队伍出门时穿的靴子。新娘也多半遭遇不测了。 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近百年间,共有十七位新娘在与君山一带失踪。有时十几年相安无事,有时一月内失踪两名。于是一个恐怖传说迅速流传开:与君山里住着一位鬼新郎,若是他看中了一位女子,便会在她出嫁的路上将她掳走,再把送亲的队伍吃掉。 这事原本是传不到天上的,也不过是敢把女儿嫁到这一带的人家少了些,本地的新人成婚也不敢大操大办罢了。但偏偏这第十七位新娘,父亲是位官老爷。这位老爷颇宠爱女,风闻此地传说,精心挑选了四十名勇武绝伦的武人护送女儿成亲,可女儿还是没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这位老爷在人间能找到的人是拿它没办法了,于是他暴怒之下联合了一众官朋友,狂做一波法事,还按照高人指点开仓济贫什么的,搞得满城风雨,这才终于惊动到了天界。 南风皱着眉道:“失踪的新娘有何共同点?” 谢怜给两人倒了茶推过去:“有穷有富,有美有丑,有妻有妾,一言蔽之:毫无规律。根本没法判断这位新郎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南风喝了茶,还道了谢,扶摇却碰都不碰,乜眼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位鬼‘新郎’呢?从来也没人见过它,你怎知它是男是女?” 这下谢怜可记住了:看上去脾气不好、但其实还算配合的那个是南风,这个瞧着斯斯文文、却总爱阴阳怪气唱反调的是扶摇! 他笑道:“你说得对,不过,‘鬼新郎’只是民间的叫法,并不是我起的名字。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路上经过一座破破烂烂的土地祠,藏着个又小又斑驳的石土地,脸都快被砸没了。谢怜走过去又退回来,在怀里抠啊抠,终于抠出个小馒头,端端正正放在祠前,双手合十念道:“土地啊土地,烦请佑助我们此行除祟顺利。” 扶摇喷了:“这土地破成这样,一看就是多年无人供奉已经失灵了,你拜它有什么用?” 谢怜道:“话不能这么说,对我来说是一个馒头的事,但是对人家而言可能很重要呢……诶诶诶,干嘛拉我。” 两人一人一边把他拖走。扶摇道:“并不重要。你自己都没什么香火,干嘛还供它。走吧!” 第4章 鬼娶亲太子上花轿 2 一去二三里,一座城隍庙红红火火立在路边。庙宇虽小五脏俱全,三人进到庙里,殿上供的就是南阳武神披甲持弓的泥塑神像。谢怜一看到这神像,道:“这……跟我认识的风信不太一样啊。” 扶摇哈哈道:“真是惨不忍睹啊!” 南风额头青筋暴起,谢怜马上跳到中间把两个人拦开:“有什么关系嘛,神像塑得走形岂非常事。别说妈都不认识了,有的神官见了自己的神像自己都不认识呢。”毕竟没几个工匠师傅见过神官本人,都是要么美得走形要么丑得走形,只能靠特定姿势、法器、服冠等来辨认。谢怜又一推他们:“你们看,有信徒来参拜了,还是女信徒!快隐去身形。” 两人都道:“哪里?”顺着一看,果然,进来了一名少女。但他们脸色都刷的变了。 扶摇道:“太丑了!还不如没有。” 平心而论,扶摇说的是实话。那少女满脸缠着绷带,绷带下透出一丝猩红,恐怕不是伤疤就是胎记。但她跪地默默祈福,神色虔诚,谢怜回头,语重心长道:“扶摇,不能这样说女孩子。” 扶摇撇嘴。谢怜又困惑道:“说来南风,你们家竟有女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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