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死了一个大少爷,如果二少爷再有个三长两短,夫人一定不会让他们活命的。 “站住!你、就是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公然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皇帝没有半分反应,带扶姣往里走的脚步没有半分停留。 笑话,在皇帝面前讲王法,如果不是急着带扶姣回房,皇帝到时要看看这人有几个脑袋。 这些小厮见到皇帝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领头的人大喊一声:“今天二少爷就是被这个人打死了,咱们抓住他交给夫人,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咱们人多,有什么好怕的,兄弟们,给我上!” 其余小厮都是这样觉得的,听到有人当这个领头的,立刻就一拥而上往酒楼里冲过去。 周掌柜想要阻拦,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正齐,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刘家的二少爷死在他的酒楼门前,他也害怕啊。 但这群“气势汹汹”的乌合之众终究是连皇帝和扶姣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看似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在他们动手的时候立刻踏向门口,腰间挂着的佩刀齐刷刷的亮出来,沉默却目光凶狠。 白临和曲泽站在最前面,面对被镇住的刘家下人:“想死的就尽管上来。” 这样始料未及的翻转令在场众人都呆愣在原地。 谁也没能想到一个外地来的人竟然敢如此嚣张。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现在这架势,刘家的人分明就完全不是对手。 刘家的家丁手里拿的都是棍子,皇帝身边的人可是各个带刀,而且御前侍卫们可不是吃素的,就这群三脚猫功夫的家丁,说以一敌百都不算夸张。 刚才还想人多势众的刘家家丁们瞬间就没了勇气,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吞了一口唾沫。 皇帝将扶姣带到酒楼的楼梯前,在转角处稍一回身,依然是将扶姣挡得严实,不许任何人窥探。但他自己的目光落在刘家家丁的身上,冷厉而威严。 “把地上那个脏东西抬回去,三日之内我不会走。” 若是刘家的人还知道礼义廉耻,那皇帝就放他们一马。若是胆敢来此,那皇帝就要让他们看看,没有王法的人究竟是谁。 想到扶姣今日在酒楼之前无助的样子,再回想起初见时她无奈只能投湖,皇帝心中火气燎然。 家丁们面面相觑,眼看刘正齐真的要不行了,一咬牙,只能先把刘正齐抬起来。 “走!回刘府!” 气势汹汹的来,灰头土脸的走,刘家的人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街道上议论纷纷,大家都看见了皇帝身边有那么多带刀的护卫,窃窃私语的猜测起皇帝的身份。 而皇帝此刻无暇他顾。 他将扶姣带回酒楼二层,安置在自己房中,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的模样,唇角平直,声音也有些紧绷。 “怕我了?” 皇帝问道。 第四百零六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12 皇帝的心情随着扶姣的沉默而渐渐低沉下去。 他是皇帝,积威已久,哪怕再如何掩盖,身上的气势是压不住的。今日见到扶姣受难,皇帝便没忍住,刘正齐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要了他的命,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忽略了扶姣只是一个小女子,或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样惨烈的死相,这件事是他冒进了。 皇帝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扶姣会怕,他不应该直接将人打死,等事情过去随便找个地方将人处死也就是了,总好过现在这般,叫扶姣害怕。 然而在皇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打算出去的时候,扶姣却突然动了。 她将皇帝给她的衣裳披在身上。这衣裳是按照皇帝的尺寸做的,对于扶姣来说又宽又大,她披上了这件衣裳,比披风都还宽敞些,多出来的布料被扶姣抱在膝盖上。 扶姣的坐姿也很乖,双腿并拢,脚尖也并在一起,她抬头看向皇帝的时候眼睛是亮晶晶的,那是被泪水浸透的晶莹。 在皇帝的目光中,扶姣轻轻摇头:“我不怕。” 皇帝喉结微动,看着扶姣的眼睛。 确认那双叫他心动的眼睛里面的确没有恐惧,皇帝眉目之中才显出轻松。 “那方才怎么不说话?” 从被他在刘正齐手中救下来之后,扶姣就没有跟皇帝说过一句话。无论是帮她擦眼泪还是带人回酒楼,扶姣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这让皇帝觉得挫败,所以才会觉得扶姣或许是害怕他。 眼下误会解开,皇帝就更不明白扶姣为什么不跟他说话了。 在皇帝炽热的目光中,扶姣微微有些脸红,她启唇:“公子救命之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因而不该妄自出言。” 皇帝一怔,随即挑眉:“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扶姣疑惑:“还请公子明示。”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皇帝眉目舒朗,他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三日不得见,今朝得偿所愿,哪怕是皇帝也突然有了春风得意之感。 而扶姣听闻这句话后,却面色骤白。 她连连摆手,拢在膝盖上的衣角垂落在地,是不容错认的拒绝:“不行的,不行的……” 在皇帝的目光中,扶姣垂下头,声音轻而哀愁:“我是已经嫁过人的人了。” “刘家?”皇帝冷笑一声:“刘正齐那样的货色都能肆意的欺负你,我倒是真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丈夫能窝囊到这个地步。” 扶姣就知道皇帝是误会了。 刘夫人一直认为扶姣克死了刘正严,不肯认扶姣是刘家的人,因此连为刘正严披麻戴孝的资格都没有。按照民间习俗,丧夫的妇人应该在右手手臂外系上一朵白花,但扶姣同样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万德全才没有往扶姣其实是个寡妇这方面想。 就连皇帝也以为她只是有一个没本事的夫君。 “刘少爷他,他已经不在了。” 扶姣的声音之中没有多少悲伤,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了。 父亲病重不治,她卖身葬父,与刘家大少爷刘正严也是正经拜过堂的,那她应该就是刘家的人了。 可刘夫人不肯承认她的身份,现在刘正齐也生死未卜,刘府这个龙潭虎穴是不能回去的。 现在扶姣唯一的家人就是还在读书的弟弟,但之前弟弟为了凑够丧葬的银子,自己瞒着扶姣偷偷退了私塾,还是扶姣同意嫁给刘正严冲喜的前几天刘夫人才安排弟弟扶生回了学堂。 如今刘家和扶姣已经结下了大仇,扶生的学堂或许也不能继续念了。 那他们姐弟两个又该去哪儿呢。 扶姣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竟然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带上你弟弟,跟我走。” 皇帝语气低沉,话中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在听见扶姣说她先夫已逝的时候,皇帝的第一反应便是愉悦。很卑劣,但皇帝并不否认这种情绪的存在。 那个早逝的男人无法保护扶姣,但是皇帝可以,他不觉得扶姣应该一辈子为一个死人守节。 扶姣听见皇帝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您、您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她神情略显暗淡,委屈都闷在心里,只有轻轻的鼻音能听出她内心的难过:“大家都说我是一个命硬的人,所以才让大少爷在新婚之夜……”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皇帝已经能够从这短短几句话中提取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你是怕自己会克我?” 异常直白的询问让扶姣捏紧了衣裳,原本就未能愈合的伤口随着这样不小心的动作再度溢出血来。 皇帝瞬间皱起眉头,低头弯身,将扶姣还在乱动的手捏住。 他手掌宽大,一手便可将扶姣两只手腕收拢在掌中,皇帝轻呵一声:“别动,又流血了。” 其中的疼惜之意不容错认。 在扶姣愣住的瞬间,皇帝从床边摸出一只药箱来,打开后皱眉挑了很久才拿出一只玉瓶,用小小的扁方给扶姣指尖与手腕上的伤口上药。 一边轻轻动作着,皇帝似不经心般:“你不必担心我会像那位刘少爷一样早逝,全天下,我的命最硬。” 因为伤口被刺激得疼痛,扶姣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被皇帝牢牢拉住,他不肯让她后退一步,倾身向前逼问。 “想不想和我走?” 看到扶姣闪烁着犹豫的眼睛,皇帝勾唇,用温热的指腹点了点扶姣冰凉的手背:“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朕无所不能。 第四百零七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13 刘府的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说来也巧,刘夫人今日去了山上的寺庙,只是寺庙的方丈碰巧外出。刘夫人每每到寺庙去,都要与方丈解签文才能安心,今日方丈不在,她也没了礼佛的兴致,早早的就下山回来了。 她回到刘府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抬着担架走过来,正纳闷发生了什么,有眼尖的小厮就认出了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刘夫人脚边。 “夫人!二少爷、二少爷他被一个外乡人给打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刘夫人甚至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才会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你说什么?” 太过震惊的情绪促使刘夫人反复问了一遍。 小厮痛哭流涕,眼中的悲伤害怕不似作假,彻底打碎了刘夫人的自我欺骗。 “夫人,今天大少奶奶出逃,挟持二少爷用以威胁奴才等人,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放大少奶奶出府,可二少爷他咽不下这口气,带着我们追了出去。” “大少奶奶一路逃到镇上的酒楼门前,周掌柜见到是少爷来了,不敢多管闲事。眼看马上就能将大少奶奶给抓回来,酒楼上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外乡人。” “那外乡人看到了大少奶奶,竟然从二楼往下扔下茶杯,那茶杯砸在二少爷头上,二少爷他、他马上就没气了……” 小厮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是害怕刘夫人。可刘夫人惊闻噩耗,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一个小厮了。 有出息的长子被扶姣克死了,现在仅剩的小儿子也被她这个狐狸精勾搭上的男人给害死,刘夫人现在对扶姣恨之入骨,恨不得生食其肉生饮其血。 两只眼睛充血,刘夫人的眼中一片血红,她扑到刘正齐面前,看着刘正齐此刻头破血流的死相,泪流满面。 “我的儿啊,都是扶姣那狐狸精害死了你们兄弟二人,你放心,娘一定替你们报仇!” 说完,刘夫人命人将刘正齐的尸体抬到府内,自己带着刘府上下全部的家丁,亲自去了酒楼。 “周海,你给我滚出来!” 酒楼之中,周掌柜正心慌呢,就听见刘夫人的声音。 他顿时就是一哆嗦。 刘正齐死在他酒楼门口,凶手就是他酒楼住着的客人,周海怎么也逃不脱干系,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卑躬屈膝的走出门,看着刘夫人带着一大群人过来,心里一凉。 “刘夫人,您大驾光临,小的真是有失远迎啊。” 刘夫人冷冷的看了周掌柜一眼:“我儿子死在这儿,我怎么能不来?周海,我告诉你,现在把你们酒楼里住着的那对奸夫淫妇交出来,我还能看在你曾经与我家老爷的几分交情上放你一次,否则,我现在就一把火把你的酒楼烧了干净!” 她口中的奸夫淫妇自然是扶姣和皇帝了。 刘夫人才不相信一个外乡人会突然替扶姣出头,甚至是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人这样激烈的手段,如果不是早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又怎么会如此。 想到扶姣从刘府逃跑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酒楼,刘夫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怪她没早点看清楚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否则当日就应该直接浸猪笼,不应该因为刘正齐色迷心窍就由着他去。 周掌柜惊慌:“别别别,刘夫人你千万别冲动,我去叫,我去叫还不行吗。” 这个酒楼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方才虽然已经知道皇帝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了,但周掌柜也只能硬着头皮退回酒楼之中,想要往楼上走。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便服示人的带刀侍卫拦住。 皇帝有命,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二楼。 就连一同在二楼住着的白临和曲泽将军现在都在楼下等着,周掌柜一个寻常酒楼老板就更没有资格上楼打扰了。 “兄台,这位兄台,求求你了,就赶紧告诉你家主子一声吧,我这也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得罪了刘家,他们真的会烧了我的酒楼,到时候我可怎么过啊!” 周海愁眉苦脸。 带刀侍卫无动于衷。 僵持了这么一会儿,等在外面的刘夫人就知道周海是没有用了,她转头去问自己的婢女。 “派人去了衙门没有?” 从小厮口中得知这对奸夫淫妇身边带着人,个个都是拿着刀的,所以刘夫人一早就派人跑了一趟官府,向自己那个做县令的妹夫借一点官差。 婢女连忙回答:“去了,早就去了,算算时辰,现在人也快借到了。” 她这么说,刘夫人就彻底没有顾忌了。 她喊道:“来人,放火!” 周海跌坐在地,急得不行,眼看刘夫人身边的人已经在往屋外泼油,楼上终于传来声音。 “都在闹什么。” 皇帝的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其中带了几分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自从他这一声之后,再没有人敢吵闹。 他心里不痛快,自然有意施压。 方才正与扶姣说得好好的,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扶姣就要点头跟他走了,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刘夫人,实在让皇帝心情糟糕到极致。 听见刘夫人的声音之后,扶姣肉眼可见的害怕,坐在床上也难以心安,揪着手里的衣裳将皇帝的外袍揉得一团糟。 皇帝便知道扶姣是害怕刘夫人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急着逼问扶姣要不要跟着他走了,站起身,先是安抚性的拍了拍扶姣的发顶,给了她一个保证。 “别怕,有我在,她不能把你如何。” 然后才走下楼去。 扶姣在皇帝走后就趴在窗台上,眼巴巴的看着楼下的情况。 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对调,扶姣不必再因为刘家的势力而只能在酒楼门外祈求救赎,她现在被皇帝保护得很好的,能够安心的在房间里,不受到任何伤害。 但她明明害怕,还是要跑到窗子旁边去看。 已经走到刘夫人面前的皇帝敏锐的察觉到头顶上方的视线,回头,见到是扶姣后对她安抚的勾了勾唇。 扶姣看出了皇帝的嘴型。 他在说别怕。 从认识到现在,扶姣都记不清皇帝对她说了多少个别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皇帝这样成熟的男人,每一句承诺都能带给扶姣所期待的安全感。 扶姣抿唇,看着皇帝与气势汹汹的刘夫人对峙。 第四百零八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14 说是刘夫人气势汹汹,但若是真的论起来,皇帝反而要更强势许多。 他甚至没有真的站在刘夫人面前,只是站在酒楼门口,居高临下看着刘夫人像市井泼妇一般作威作福。 白临和曲泽二人无声无息的站在皇帝身后,带着那些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御前侍卫,压迫感无声蔓延开来。 刘夫人看着皇帝,她在见到皇帝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小厮们说得那样只是一个有点势力的外乡人。 人身上的气势不是生来就有的,是长时间在某种环境下才能培养出来的。 如果不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绝对养不出这样一个气势迫人的男人。 可丧子之仇痛不欲生,刘夫人自认在惠水镇上,刘家就是绝对的地头蛇,哪怕结果可能会两败俱伤,她也要跟面前这个杀了她儿子的男人斗上一斗。 “你就是扶姣那个贱人勾搭上的奸夫?” 刘夫人开口。 皇帝瞬间眯起眼,因为刘夫人话中对扶姣的轻蔑。 万德全更是忍了许久才忍住没有脱口而出一声放肆。 竟然敢对一国之君如此不敬,不仅上门威胁,甚至还敢口出狂言,简直是自寻死路。 皇帝眼中从来没有刘夫人,他目光从刘夫人狰狞的脸上掠过,微一抬手,身后站着的侍卫们立刻就要动手。 刘夫人身后的家丁们看着他们手上的刀,如之前那般不敢上前。 “滚。” 皇帝张口,吐出一个字来,满是不耐。 他现在不想跟刘夫人这种微不足道的人算账,他只想赶紧回二楼,哄骗了那人跟着自己走。 可皇帝好不容易发了善心,想要暂时饶了刘夫人一条命,可偏偏就是有人想要找死。 在御前侍卫亮出刀前,街上突然涌现出了一批穿着官服的捕快。 为首者一来就站到了刘夫人身边,明显是要给刘夫人撑腰的架势,话说得很大声。 “刘夫人,县令大人叫我前来协助办案,您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我带着弟兄们一起来了。” 几个捕快手中拿着刀,给刘家的家丁和刘夫人壮了胆气。 刘夫人瞬间就有了底气,看着皇帝,冷笑一声:“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杀了我的儿子,现在却又不许我寻个公道,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今日若是不能为我儿报仇,让你一命偿一命,我就算告到京城去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捕头,”刘夫人眼角有泪:“我儿死得冤啊,他一定是发现了扶姣那个狐狸精和这个男人之间有了私情,所以才被这个男人杀人灭口。朗朗乾坤之下,我儿惨死于酒楼门口,我实在是心痛至极!” 被称为张捕头的就是刘家姑爷、惠水镇县令的心腹,这些年在惠水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是第一次解决刘正齐的麻烦事了。 只是他听闻刘正齐的死讯时也是一惊,没想到惠水镇上最让人头疼的小霸王竟然就这么死了。 说实话,张捕头心里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高兴。刘正齐一死,他就不必再被县令吩咐着去给刘正齐擦屁股了,可刘家的关系还是要攀的,张捕头立刻义愤填膺。 “什么!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不平事!当街杀人罪大恶极,你,还有你屋里那女人,都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刘夫人没有意见。 县太爷都是她妹夫,到了衙门,怎么处置扶姣和这个男人还不都是她说了算的。 见刘夫人默认了,张捕头就要上前羁押皇帝,还没等他近身,白临便站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他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直直送到张捕头眼前。那令牌是玄铁制成,上面的纹路复杂古朴,中央上书四个大字和一团腾纹,张捕快眯着眼去看,看清楚之后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这、这是……” 白临并未言语,只是收起令牌,恭敬的站在皇帝身后。 他拿出来的当然不是皇帝的令牌,而是他自己的将军令。但哪怕只是如此,也足够张捕头震惊害怕的了。 京城来的将军,那是天子近臣,比起区区一个惠水镇的县令来说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就连县太爷都要卑躬屈膝,何况张捕头只是一个捕快罢了。 而眼见他巴结都不敢巴结的人物此刻竟然甘心守在旁人身后,张捕快心里打了个突。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兄弟们,今日之事尚未查明,不可随意羁押百姓,咱们走!” 刘夫人傻眼了。 “等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气急败坏:“难道你们要放任这个杀人凶手吗?” 张捕头不敢看刘夫人,他不能当众说出白临的身份,只能含糊过去:“此人并非我惠水镇百姓,羁押需要县太爷的手令,今日来得匆忙,忘记带了。” 这说辞一听就是假的。 刘夫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她拽住欲要离开的张捕头,任凭他怎么甩都不放手,双目赤红:“好,他不是惠水镇的人,但扶姣是,她是我买来给长子冲喜的新妇,如今我儿尸骨未寒,她便不安于室,勾引外乡人意图私奔,被我次子发现之后更是将我可怜的小儿子当街灭口。” 似声声泣血,刘夫人嘶吼:“不能抓这奸夫,那扶姣呢,她这个始作俑者难道也不能抓吗!新妇奔逃,按照惠水镇的习俗,我作为婆母,有资格将她浸猪笼!” 楼上突然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那是桌椅被不慎碰撞后发出的声音。 眼下街上吵吵嚷嚷,都是刘夫人的控诉声,旁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皇帝似有所感,立刻抬头望向扶姣。 果然见方才好不容易被他安抚好的美人现在满脸惊惶,甚至因为心中慌乱,碰歪了茶桌。 皇帝拧眉。 扶姣回望他,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二人相视许久,终于被刘夫人发现,刘夫人见到扶姣的那一刻就发了疯,大吼大叫:“你这个贱人,给我滚下来!你有脸面勾引奸夫,没有脸面面对我吗?你这个贱妇,你这个丧门星!” 刘夫人指着皇帝:“你连外乡人都能勾搭上,还有什么龌龊事是你做不出来的?这个男人这么护着你,想必你们早就暗通款曲,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扶姣眼中含泪,皇帝正要命人拿下刘夫人,却听见了楼上传来脚步声,他回头,扶姣提着裙摆,一步一步下楼,向他走来。 第四百零九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15 所谓美人,无论何种境地何种姿态,都一样散发着叫人挪不开眼的光芒。 扶姣便是如此。 哪怕她此刻穿着简陋凌乱的布艺,一头乌压压的长发没有半分修饰,面色因为恐惧而显得苍白,她也依然是美的。 站在酒楼的台阶上,似乎整个酒楼都要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熠熠生辉。 原本喧闹的场面因为她的到来而逐渐安静下来,皇帝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舍不得移开眼。 在皇帝的凝视中,扶姣快步走下来,走到皇帝身边,刘夫人的面前。 她终究还是怕的,所以情不自禁的就站在了皇帝身后,距离刘夫人远远的。 鼓起勇气般,扶姣面对着刘夫人,据理力争:“夫人污蔑我不要紧,但万万不要牵扯旁人。这位公子只是因为心地善良才救助于我,并非夫人所说那般不堪。” 心地善良。 听见这话,皇帝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面色古怪,万德全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人敲出不对劲来。 他们陛下那么小就登基做了皇帝,这皇位安安稳稳的在手中这么多年,哪里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就算不是心狠手辣吧,那也是手段果决、铁石心肠。 阿谀奉承的大臣万德全也是见得多了,有一个算一个,夸赞皇帝的溢美之词也就是励精图治、政绩超然、英明神武、神机妙算等等诸如此类,还从来没有一个用心地善良这个词来形容皇帝的。 就连皇帝自己都是一挑眉,看向扶姣的目光里带着些宠溺的笑意。 他比她年长许多,在皇帝眼里,扶姣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着的样子实在可爱。 扶姣懵懂的回视皇帝,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他有这样的反应,竟然略有些羞恼,只是刘夫人还在这儿杵着,扶姣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 “公子是外乡人,三日前才来到惠水镇,当日我与大少爷拜堂成亲,从未见过公子,夫人说话也要讲证据才是。” 刘夫人看皇帝任由扶姣说话,他自己不再言语,身边的人也不阻拦,终于撑起了气势。 她不知道张捕头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但刘夫人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她这辈子也没有别的盼头了,她什么都不怕。 “放屁!”刘夫人骂得难听:“谁知道你这个小娼妇从哪儿认识的这个奸夫,你们二人一定是早就商量好要私奔,被我儿发现之后才痛下杀手!你们好狠毒的心肠啊!” “刘夫人!” 扶姣忍无可忍,面颊覆上一层薄红,气的。 “你难道非要我将刘府的丑事都说出来你才肯罢休吗?” 刘夫人眼神闪烁,声音却一点都不小:“你要说什么!你能说什么!我们刘家是惠水镇上的大户人家,能有什么丑事!你不要胡编乱造!” 扶姣见她软硬不吃,口中骂骂咧咧的嘀咕着她和皇帝,终于不再忍耐。 “刘夫人,刘大少爷死后,你认为是我克死了大少爷,所以将我关在库房,这我没有怨言,当初我爹走的时候没有钱下葬,是你给了我银钱,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 “但是,”扶姣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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