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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怕她们母子有什么意外,叫他得而复失,痛不欲生。 可现在,他亲耳听见疼了多年的女儿说出这种话,不可谓不心寒。 “安宁!朕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父皇……” 安宁公主吓白了脸。 皇帝是什么人,他登基多年,执掌生杀大权,身上气势叫人不寒而栗,安宁公主打从出生就没见过皇帝的冷脸,如今见了,被吓得缓不过神。 眼睛里立刻就有了泪。 她原本就讨厌扶姣,现在更讨厌了,如果不是皇后死死拽着她,安宁公主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到扶姣面前将她打死。 扶姣拍了拍皇帝紧绷的手臂,扮演着善解人意的角色:“无碍的,公主年幼,未必知晓自己说的话是错的,臣妾不会跟公主生气的。” 这事才算过去。 众人闻声将目光移向扶姣,这一看不要紧,满座珠光宝气的妃嫔们各个脸色难看,有些沉不住气的坐立难安,觉得今日自己这番打扮活像个跳梁小丑。 扶姣有孕,不便多带金银,但就一身白狐裘,并一套紫珍珠九凤衔珠头面,便已经价值连城,更衬得扶姣丰美姿娇,好一个神妃仙子。 一般人只觉得扶姣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只有娴妃,在看见扶姣的那一刻,眼中惊愕一闪而过。 宫宴之上,她受过扶姣见礼,当时却未曾想有今日平起平坐的时候。 想到前些时日皇帝总是借故出宫,娴妃心中了然,看向扶姣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异色。 扶姣没留意到娴妃的表情,她随皇帝走进万珍园,本该在娴妃对面,也即皇帝阶下左手边落座,可皇帝却对那个席位视而不见,直接带着扶姣走上台阶,王晃见微知著,立刻亲自带人搬上软椅,上面妥帖的铺着柔软的垫子。 “珍妃与朕坐在一处,方便朕看顾,皇后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皇后手指拢在袖中,几乎掐断指甲。 皇后尚在,皇帝却与妃嫔同席,简直将她这个皇后羞辱到尘埃里。 可皇后不敢反驳。 她唯一的依仗就是安宁公主,如今比起身怀龙胎的扶姣,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谓云泥之别。 “臣妾自然不介意的。” 扶姣便落座在皇帝身边,皇帝亲手给扶姣盛汤,二人情意绵绵,只要不是眼瞎,谁都能看得出,皇帝到底有多喜爱扶姣。 三人并坐,反而是皇后被冷落,在一旁端坐,勉强维持着皇后的尊严。 安宁公主在底下看着这一幕,心中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她不想再看这一幕,不顾下人的阻挠跑了出去,皇后的人连忙去追,见状,姜妃也同样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跟了出去,这一幕被扶姣看在眼中。 第三十五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35 安宁公主一路跑到万珍园后头的猫狗司,里面的伺候的小太监年纪不大,手上的活做的却好,猫儿犬儿叫他养得圆墩墩的,见安宁公主来,他立刻就迎上来: “奴才给公主殿下请安。” 安宁公主怎么会搭理一个太监,盛怒之下一脚踹开他,环视一圈,盯上了一只白毛黑袜子的长毛猫,那猫儿不大,被安宁公主一把揪住耳朵往外面扯。 小太监神色一肃,立刻拦上去:“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 安宁公主理都不理他,大喝一声滚开,拎着惨叫的猫到了池塘边。 万珍园不比别的地方,人挖出来的小池塘底下都有隔空的暖廊,能让水一年四季不结冰,安宁公主抬手就把猫往水里丢,看着小猫在池塘里惨叫,心中无比快意。 “奈何不了那个贱人,本公主还杀不得一只猫吗!” 小太监跌跌撞撞跑出来,猫狗司里面的动物,不是外藩进贡就是品种珍惜,安宁公主拿猫泄愤,可要是猫死了,他却也要受玩忽职守之罪。 有别的太监拦着他:“官喜,你是不是疯了!连安宁公主你都敢拦!” 他们也知道要受罚,可是猫死了,他们也就是挨板子,命大的几天也就好了,得罪了安宁公主,那可是必死无疑。 官喜硬生生掰开拦着他的手,直冲到池塘边。 猫被丢下水,反射性的知道往岸上爬,安宁公主却捡了许多石子儿,只要猫一上来,就用石子儿砸下去,猫儿头上已经被砸的都是血了,眼看就没有力气挣扎。 到底为什么。 官喜咬着牙。 他入宫时只有六岁,因为年纪小,被资历老的太监们欺负,好不容易在宫里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来,攒了银子能来猫狗司。 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他每天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把这些动物给养好,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却要因为安宁公主的任性残暴而受罚。 情绪上了头,冲昏了脑子,官喜扑过去把那只奄奄一息的猫抱上来,竟然不跪下,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回过神来,疯了一样的喊:“你个阉人,竟然也敢违抗本公主,你算个什么东西,贱命一条还护着那畜生?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去,”皇后身边的人赶到,被安宁公主吩咐:“把这个太监给我打死,还有他怀里那只猫,给我剥了皮扔在塘里!” 几个奴才上手就去抓官喜,一时之间竟然没人发现姜妃身边的人也跟来了。 他就趁着混乱摸到安宁公主身边,一脸忧心忡忡:“公主,您可千万别冲动啊,珍妃娘娘刚刚有喜,可见不得血的,若是您把这小太监打死,冲撞了珍妃娘娘,陛下指不定要怎么罚您呢。” 安宁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不知有多少,根本认不出来这太监不是皇后身边的人,顺着他的话去想,出言尖利:“怀个孕而已,娇贵什么,连点血也看不得,没用的东西,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没出息的!” “父皇怎么可能为这些没用的人罚本公主!” 这话就比前一句心虚许多。 小太监眼珠子滴溜溜转,叹一口气:“公主,今时不比往日,咱们还是警醒些,千万别让珍妃瞧见动了胎气啊。” 连提两次扶姣,安宁公主回过味来。 她眼睛一亮。 小太监见安宁公主反应过来了,在她背后悄无声息的退开,趁没人注意到他,又悄声回到席间,彼时众妃嫔正在皇后的主持下做飞花令。 他将安宁公主所作所为尽数告知姜妃,姜妃便在一位贵人开口后提议:“总闷在园子里,岂不是可惜了好风光?巧在今天没有雪,皇上,咱们不如出去逛逛吧?” 虽然皇帝并未隐瞒扶姣身份,因为只扶姣身怀有孕这一点,朝臣们就不会拿她的身份多嘴。 可这并不代表皇帝愿意让人将姜氏一族的衰亡与扶姣扯上关系。 姜家世家大族,即便一朝为皇帝所厌,难保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之前扶姣宫宴落水之事叫皇帝耿耿于怀,生怕姜家临死反扑,做出不利于扶姣的事,所以他暂时按下不发,只等来日清算。 姜妃还不知道姜氏在陈国公府上做了什么事,此时还敢在皇帝面前显眼。 皇帝看她的目光冷极了,明明听见了姜氏开口,却刻意冷落,席间气氛变得古怪。 姜妃脸都僵了,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 娴妃见状,喝了一口茶,掩盖住唇角笑意。 扶姣没说话,场面正僵持着,皇后派出去的人慌慌张张冲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安宁公主落水了!” 皇后猛地站起身来,好悬没站稳,皇帝也冷了脸,抬脚就往外去。 “救上来了没有!” 太监苦着脸:“奴才立刻来回禀,也不知公主如何了……” 园中所有妃嫔自然紧跟皇帝脚步,扶姣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没想到,走到娴妃身边时,娴妃竟提醒了她一句。 “珍妃如今身子贵重,万事务必当心。” 说完便走,再没看扶姣一眼。 扶姣看着娴妃的背影。 说实话,娴妃此人,比起阴沉的皇后和张扬的姜妃,她在宫中并不如何显眼,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步步将宫权握在自己手中,她对扶姣的到来没有展现出一丝敌意,对皇帝宠爱谁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在乎,扶姣一时之间看不透她到底想要什么。 这句提醒,到底是出于善意,还是某种威胁,暂时还不得而知。 扶姣只能压下心中疑惑,将娴妃所为放在心中,随后跟上皇帝,去往猫狗司旁边的池塘。 她们到的时候,安宁公主正好端端的站在池塘边,只有衣摆湿了,完全不是落水的样子,最多是裙摆不小心掉到池塘边罢了。 听见动静,安宁公主回过头,眼光扫过扶姣时明显一亮。 她一指前方,喝道:“还不动手!” 第三十六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36 众人条件反射性的往安宁公主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被按在地上,背后腰间一片鲜血淋漓,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而他前面,一只小猫被个老太监拿着木棍去捅,捅到柔软的腹部,发出一声声惨叫。 老太监用力一挑,小猫就被挂在木棍上,他就去拽猫儿的耳朵,那里早被安宁公主撕扯过,裂开一条伤口,再被老太监去拽,更是渗出血来。 一人一猫皆是血肉模糊,叫人看了心里一突。 皇帝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立刻去寻扶姣,见扶姣果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粉润的唇都变得苍白起来,马上抬手将人护在怀中,手掌覆在扶姣眼睛上。 “混账东西,谁准你们在这见血!若是冲撞了珍妃,你们万死也是不够!” 扶姣表情被掩盖在皇帝手心间,可她听声音,却知道这句话竟然是娴妃说的。 从来不出风头的娴妃,竟然赶在皇帝和皇后之前说了这话,皇帝也就罢了,他自然首先要护着自己,可皇后也在,动手的人也是她宫中的,娴妃如此出头,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打皇后的脸? 皇后果然沉下脸。 她看见时也是一惊,可知道错在安宁是一回事,任凭娴妃踩在她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娴妃何必如此,不如先问问安宁,这小太监到底犯了什么错。” 皇后与娴妃先后看向皇帝,可皇帝现在却根本顾不上她们二人之间的交锋。 扶姣抬手去捉皇帝的手,摇了摇头:“陛下,臣妾无碍,只是被吓了一跳,如今……如今好些了。” 皇帝这才松开捂住扶姣眼睛的手,冷眼看向动手抓猫的老太监。 早在皇帝来时,老太监就被吓得跪在地上,可他没松开猫,那猫就一直在叫,声音尖利,听起来实在叫人心慌。 王晃带人将这老太监扭住,堵住嘴带走了。 “脸都白了,”皇帝怜惜的摸摸扶姣脸颊:“有没有不舒服?” 才刚刚养好身体,第一天出来就发生了这事,扶姣被吓到是装的,皇帝却是真的。 他生怕扶姣和孩子有什么意外。 安宁公主看皇帝如此,心里更是怨恨,都怪那个老太监动手太慢,要是把那猫剥了皮丢在扶姣脸上,一定能给她吓掉魂,孩子肯定保不住! 皇后看安宁公主安然无恙,就放下心,也知道安宁今日行事鲁莽,就为她开脱:“安宁,过来,跟父皇和母后说说,这是怎么了?” 安宁公主就说:“刚才儿臣来猫狗司,想挑个乖巧的猫玩玩,谁知道这只蠢猫不服管,竟然跑到池塘边上来,儿臣去捉它,险些掉进池塘里头,这畜生竟然还想抓挠儿臣,儿臣也是一时气不过,才想惩罚养猫的太监一顿。” 至于一只猫,还用不着安宁公主解释什么。 被打的濒死的官喜用尽力气想要开口申辩,可终究只能五指紧抓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听了安宁公主算不上解释的解释,表情难辨。 他是皇帝,不是蠢货,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他心知肚明。 安宁公主费尽心思想让扶姣动胎气,皇帝不是不生气的,可如今没闹出大乱子,叫他真的对安宁公主做什么重罚,他也的确下不去手。 毕竟是疼爱了八年的独女。 扶姣对皇帝的心思了然,可她并不在意。 世界上没有什么情绪是一下就能爆发出来的,大多数的失望都是在一日一日的积攒中成型,直到凝结成必须宣泄的洪水,才会从心底弥漫出来。 这一次皇帝不舍得罚她,等日后失望越来越多,自然会让安宁公主承受更大的后果。 而她,会不断推动着这一日的到来。 能怪谁呢,扶姣敛下眉眼,她本无意对孩子动手,可安宁公主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她。 扶姣握住皇帝的手,安抚的在他掌心勾了勾,表示自己无碍。 娴妃看了扶姣一眼,看不出喜怒,也不再说话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就要过去了,可姜妃偏不甘心,上来横插一脚。 无论是扶姣还是安宁公主,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容易挑拨的这两个人发生冲突,却一个都没事,她自然不甘心。 “安宁公主的脾气也是太大了些,好在珍妃没事,否则公主可要背上残害弟妹的名声了。” 皇后听不得这话,怒斥一声:“姜妃,没了封号也不老实些吗!” 但安宁公主完全不在意姜妃。 若说以前,她讨厌后宫嫔妃是因为觉得她们霸占了皇帝,可现在,无论哪个嫔妃也都比不得扶姣碍她的眼。 安宁公主最不能接受的不是扶姣入宫,而是她怀了皇帝的孩子。 这个事实让一向目中无人的安宁公主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她的确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却对情绪格外敏感。 安宁公主能感觉到,随着扶姣入宫,皇帝对她的关注就少了许多,这是安宁公主不能接受的。 就这半个月以来,皇帝不再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功课了,以往,如果自己在学业上偷懒,皇帝一定会适时督促,虽然以前她心烦于那些繁重的课业,从来不愿意自己完成,可皇帝当真不再管,她心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如果没有第二个孩子,不管她怎么样,皇帝都会一直只寄希望于她身上…… 安宁公主怨毒的眼神投在扶姣身上。 扶姣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上前一步,对姜妃说道:“姜妃这话说的重了些,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公主还小,不知道这些利害,姜妃何必如此苛责呢?” 姜妃不可置信的看着扶姣。 她虽然没安好心,可也是为了扶姣说话,怎么轮到她这个出身低贱的东西站出来打自己的脸! 姜妃咬牙切齿:“珍妃还真是……令人佩服。” 皇帝心中生出些愧疚。 他知道扶姣受了委屈,现在她这样善解人意,反而让皇帝不忍心不给她一个交代了。 “够了。” 皇帝一锤定音:“安宁今日行事冒失,朕罚你即刻起禁足于未央宫一月,皇后管教不力,陪着一起,抄录上善经十册方可出宫。” 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出宫,等一个月过后,各国使臣朝贡都要错过了。 这个惩罚虽然不大,可不能在各国使臣面前露面,皇后跟安宁公主的脸算是丢尽了。 尤其是安宁公主。 以前作为皇室唯一的血脉,她一向是坐在代表储君的位置上出席的,各国使臣都认得她,可今年不能出席,其余小国对她的地位自然产生怀疑。 这可比杀了安宁公主还让她难受。 安宁公主想要申辩,皇帝却带着扶姣转身便走。 今日家宴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临行时,扶姣给明春使了个眼色,她会意,趁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回去,给官喜一瓶金疮药并十两银子。 “珍妃娘娘叫我过来,说那只小猫娘娘要了,你好生照料着,等以后娘娘平安产子,你就带着小猫一块到凤凰殿伺候。” 官喜趴在地上,手里紧抓着那瓶药。 明春走了,可猫狗司其他的太监看官喜得了扶姣赏识,就将他好生抬回屋子里,殷勤的给他上药。 七嘴八舌的恭维:“官喜哥哥命可真好,跟了珍妃娘娘,可就是青云直上了!” 官喜没做声,抱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小猫。 恩与恨的情感在沉默中滋生,安宁公主没想到,一个太监和一只猫,两个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的东西,有朝一日也会要了她的命。 却也是后话了。 第三十七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37 因为扶姣受到惊吓,晚上的大宴皇帝说什么也不准她去,便留在养心殿休息。 入宫之后,明春显玉还跟在扶姣身边是不用多说的,但原来在陈国公府的秋水秋心两姐妹因为办事得力,也被扶姣央求皇帝带入宫中,眼下四个丫鬟成了扶姣的贴身宫女。 扶姣躺在龙床之上闭目养神,明春被她派去娴妃的长春宫了,今日娴妃举动奇怪,但说到底也算为她说话,不叫人去道一句谢总是无礼的。 而显玉则混进了大宴上。 今日大宴,朝中重臣都要参加,陈仕淮自然也受邀在列,扶姣让显玉过去,是为了看看姜氏有没有跟着一块来。 扶姣本来以为会是明春先回来,却没想到,第一个回来的竟然是显玉。 显玉一进门,扶姣就瞧见了这妮子脸上都是笑意,可见是有多高兴。 “娘娘,奴婢打探清楚了!” 何止是打探清楚了,简直就是在大宴上看了一出好戏。 大宴外头是有太监守门的,闲杂人等本不能入内,可是他们一看见是扶姣身边的人,二话没说就让显玉进去了,还行了个方便,让她能待在离陈仕淮格外近的位置上。 姜氏果然没有这个胆子进宫。 不过也可能是陈仕淮将人困在府中不让出来。 但显玉的重点不在这上头,她笑得狭促:“娘娘您可不知道,今日陈世子在殿上真是好大的威风!” 扶姣入宫也有半个月了,这段时日,她的身份被皇帝过了明路,满朝文武心底都清楚,如今的珍妃娘娘曾经是陈国公府上的一颗蒙尘明珠,如今上了枝头,已经是实打实的凤凰了。 有陈国公府的政敌刻意往陈仕淮面前凑,言语之中看似羡慕实则轻蔑非常:“陈世子真是好运道啊,如今你们陈府也是增光添彩了,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何愁以后不能平步青云呢?” 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呢,之前我还对陈世子有几分怀疑,想着世子年纪轻轻就敢领督建林北猎场这么大的差事,恐怕是不能叫陛下满意啊,现如今我知道了,陈世子有如此胸襟,可见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啊!” 言语之中满是对陈仕淮的鄙夷,认为他养妾求荣。 “怪不得之前满京城都是陈世子与夫人伉俪情深的传言,原来如此啊!” “哈哈哈哈哈哈!” 显玉将这一连串的故事说的惟妙惟肖,尤其是陈仕淮的表情,叫显玉说,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秋心性格活泼,立刻笑出声来:“这下回去,姜氏肯定要遭殃!” 扶姣也笑。 那是自然。 陈仕淮心高气傲却能耐平平,最受不得别人嘲笑他,如今这一遭事情出来,有皇帝在,别人自然不敢说扶姣什么,但借着扶姣私下里嘲讽陈仕淮几句却是无伤大雅的。 陈仕淮越是受不了,他对姜氏的怨恨就会越深,因为他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有眼无珠薄待了扶姣才导致今日,反而更会将一切错误推到姜氏身上。 这一对道貌岸然的“模范夫妻”也终于成了一对怨偶,而再过不久,姜氏便会成为一个死人,更是叫扶姣心中畅快。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当日姜氏给她的屈辱。 就如扶姣所料,大宴结束之后,陈仕淮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入陈国公府,就看见老夫人徘徊在门口,是在等他回来。 老夫人见了陈仕淮,立刻迎上来,焦急地问道:“宫里如何?皇上有没有迁怒于你?” 陈仕淮苦笑一声,摇头:“陛下忙着陪扶……珍妃娘娘,只露了个脸便走了,看都没看儿子一眼。” “这可真是……”陈老夫人满面愁容:“早知道有今日,你当初又何苦纵容姜氏害人啊!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扶姣好端端的待在院子里,又怎么会碰见皇帝,更不会入宫参加宫宴,就不会有宝华寺之事。 陈仕淮本就满腔苦恨,听陈老夫人一激,更是无处发泄,他头一次在人前露出狰狞的样子:“母亲,儿子这便去正院,与那贱妇好好算算账!” 自从扶姣被皇帝带走,姜氏就被关在正院中,跟随她的刘嬷嬷早就在当日被立刻处死,整个院中只有姜氏一人,平时只有一个丫头过来给她送点水和干粮,只要保证她不被饿死,其余的一概不管。 这是皇帝的授意。 皇帝不允许姜氏轻轻松松的死,他要让姜氏受到最严酷的刑罚。 姜氏不是没想过自尽,可她终究还是贪生怕死,合着眼泪将馊了的馒头咽下去,就这么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陈仕淮进来时,姜氏正狼狈的喝水,她已经半月没有洗漱过,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原本整齐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枯草,面黄肌瘦,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活像个骷髅。 听见声响,她看过去,一见是陈仕淮,想撑起身子,却也是白费功夫,最后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夫君!夫君!你去宫里了对不对,陛下有没有说要把我如何,陛下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这回事了,不罚我了是不是?” 陈仕淮看着姜氏,曾经青梅竹马的美好早就忘了,留下的只有现在她这般丑陋邋遢的模样。 语气之中充满了嫌恶:“忘了?姜氏,你事到如今还在痴心妄想?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不仅是你,还有你那在宫里的姐姐,你们姜家一族,全都别想好过!” 陈仕淮蹲下身,隔着衣袖掐住姜氏的脸,看她面上充满惊恐,扭曲的感受到一点快意:“如果不是你,我今日怎么会沦落到叫那帮庸臣奚落的地步!我告诉你,就算是陛下饶了你,我也不会!” 姜氏痛哭流涕,随之像是疯了,狂笑出声:“陈仕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当初做的一切,不都是你默许的吗!你娘给你纳妾的时候你不拒绝,叫我白白伤心难过,我虐打她你也不理会,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无论你说什么,”陈仕淮冷着脸:“从今日开始,每隔三天才会有人来给你送饭,但你最好别寻死觅活,如若年后时使臣朝见你无法出席,我不敢保证陛下会拿谁开刀。” 说完,陈仕淮拂袖而去,空留姜氏一人在屋里啼哭惨叫,却也无人理会。 昔日耀武扬威的主母正室,也终于沦落到了这个下场,而曾经不被她看在眼里的扶姣,此时此刻却躺在皇帝怀中,皇帝手中捧着一卷书,轻言细语的念着。 第三十八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38 这事还要从前几日说起。 自从入宫之后,为了装虚弱,扶姣窝在养心殿中无所事事,平日里只能看看养心殿里的书来打发时间。 养心殿算是半个皇帝书库,都是些治国理政的书,再不就是兵法,扶姣对此兴致缺缺。 索性皇帝如今封笔了,她就捧着书,故意在皇帝面前读。 扶姣声音柔和,读起兵书来都有几分婉约的韵味,皇帝很是听了一会儿,觉得有趣,就问她怎么想起来读书。 扶姣便笑得很温柔,低头望着自己小腹:“陛下,是臣妾听说,如果孩儿在腹中时多听听父亲母亲的声音,出生后就会觉得熟悉,臣妾给腹中小儿读兵书,是想着说不准他会记得,以后更聪明呢。” 皇帝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也是一愣。 可他虽然并不相信,却也觉得这都是扶姣的一腔母爱。 这让皇帝想起皇后当初怀着安宁公主时的事。 皇后从前身体倒是很强健,因为皇后出身特殊,她祖上世代行医,本是小门小户,但历代家主医术精湛,有奇技巧术,几乎能叫人起死回生。 太祖时征战不休,在战场爆发瘟疫,皇后先祖横空出世治好了疫病,让险些死于疫病的太祖好了起来,太祖为报此恩,特赐皇后先祖镇英侯的爵位,世袭罔替,是无上尊荣。 只是后来,皇后父亲早亡,膝下无子,镇英侯爵位无人继承,只皇后一个孤女入了宫。 当时皇后也是很看重腹中孩儿,彼时皇帝登基已经三年了,只有皇后一人有孕,皇帝对她还是很看重的,虽然不像对扶姣这般贴心,但也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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