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任凭王晃叫人将白芷捂着嘴拖了出去,不过片刻就有人来回禀,说白芷已死。 殿内静的厉害,经历了刚才那一场,没人再敢说话,还是王晃上前一步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去紫宸殿了。” 天子寿宴就设在紫宸殿,如今大臣后妃们基本上都到齐了。 皇帝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扶姣,见她面色苍白,不由得皱起眉。 他本意是想为她出气,却忘了这是个胆小的,怕是吓着了。 皇帝心里有些燥,不知道是气还是别的什么,总归是没再说话,踏出了昭阳殿。 一路上都十分安静,丽妃的轿子跟在皇帝御驾后头,只有扶姣身份低微,只能一步步跟着走。 宫中的奴才都是经过特训的,脚步轻而稳,只有扶姣一深一浅的走得蟋蟋嗦嗦。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 啪嗒。 王晃惊愕的抬手,方才有什么东西砸在他头上,反射性的伸手接了,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皇帝陛下的红玉扳指,立刻凑上前抬手奉上:“陛下。” 皇帝看都没看一眼,摆摆手:“弄个小轿来,别叫她误了时辰。” 王晃先是一愣,这丽妃自己本就有轿辇,奴才们更是不敢耽误,还有谁呢? 他回头一看,正巧看见扶姣翻飞的斗篷,猛地想起近些天皇上的反常,脑子灵光起来:“奴才遵旨!” 可是不得了了。 不过片刻,扶姣就坐上了小轿,两个小太监抬着她,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竟然真没什么人注意到。 紫宸殿中,王公大臣们已经尽数落座,后宫妃嫔们更是翘首以盼。 “皇上驾到!丽妃娘娘驾到!” 一声传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扶姣跟在皇帝和丽妃身后,将妃嫔们看得一清二楚。 皇帝忙于朝政,妃子们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圣驾是常有的事,所以今日寿宴就成了她们争奇斗艳的竞技场,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 站在最前面的是娴妃,与丽妃的张扬明艳不同,娴妃只穿着一身月白的袄裙,身上佩戴的饰品多为玉石翡翠,在一众穿红着绿的妃嫔之中显得尤为清丽可人。 她也是宫中除了丽妃之外最受宠的妃子。 其次便是娴妃身后的明昭仪,单论起容貌,明昭仪还要更胜丽妃半分,气质有些冷傲,看起来是个冰美人。 还没等扶姣再去看其他人,前方就突然窜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这女童穿金戴玉,面上神情骄矜,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她直接越过妃嫔们来到皇帝面前,行礼的姿势标准,可却不是大礼,可见她身份尊贵,深得帝心。 女童脆生生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八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8 这竟然是皇帝的女儿。 扶姣仔细观察着这位公主,系统冒了出来。 当今圣上登基时是二十岁,如今也登基近九年。 九年之中,这么多的妃嫔,竟然只有皇后一个人生下了孩子,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而提起皇后,她正是母凭子贵,因为生下了皇帝唯一的孩子,所以被册封为皇后。不过皇后生产时落下了病根,身子极差百病缠身,平日里鲜少踏出宫门,就连今日皇帝寿宴她都没能来参加。 这样的一位皇后手中毫无权柄,实际上宫中的事务都是丽妃与娴妃协理。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安宁公主在,皇后的地位就稳如泰山。除非能再出现一个妃嫔为皇帝生下皇子,才能稳压皇后和安宁公主一头。 扶姣若有所思。 这种情况对于她而言反而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若是皇帝子嗣众多,她还当真没有把握只靠着有孕入宫。毕竟她是臣子之妾,朝中文官指不定要上多少折子,骂她是个红颜祸水。 这种情形,难保皇帝不会为了安抚朝臣而放弃带她入宫,而只是当个外室养着。 但现在却不同。 只要她有了身孕,那就是最大的筹码,哪怕不能让皇帝爱上她,可也有九成的把握入宫。 不说皇帝会为了孩子排除万难,就说臣子,他们为了江山社稷,也会希望一个健康的皇子出生,从而不那么反对扶姣入宫。 扶姣低着头思索,却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原本以为是丽妃,扶姣抬头看去,却意外撞上了安宁公主的眼神。 安宁公主抬起手,毫不客气的指着扶姣,因为扶姣站在丽妃身后,她也就对着丽妃问:“她是谁!本公主怎么从没见过她!” 语气可算不上好。 可因为皇帝纵容,哪怕丽妃名义上是安宁公主的庶母,同样也只能忍气吞声:“公主当然没见过,她是陈国公世子的妾室,今日得了恩典前来赴宴的。” 扶姣敏锐的察觉到,随着丽妃的解释,安宁公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由警惕转为不屑,那种阴冷的恶意也消失了。 她冷哼一声:“一个妾室也配来我父皇的寿宴,真是抬举她了。” 方才安宁公主指着丽妃时皇帝还面无表情,可见安宁公主针对扶姣,他眉心微缩。 安宁是个女孩,又是他唯一的孩子,皇帝平时的确并不大管束她,可今日之举,却让皇帝觉得太过纵容安宁不是好事。 至少从日后考虑,皇帝不愿意看见扶姣与安宁起冲突。 到底是疼爱了七年的独女,皇帝轻轻扶了安宁公主一把:“安宁,不得无礼。” 扶姣看着这一幕,这算不上训斥的训斥也着实太轻了,丽妃的脸都青了。 原来这位疑心极重的皇帝竟然这么疼爱孩子? 她唇角轻勾。 扶姣半点儿都不在意安宁公主对她的不屑与嘲弄,她只知道,现在皇帝有多疼爱安宁,日后就也会这么疼爱她的孩儿。 比起以后的锦绣前程,安宁公主的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被皇帝阻止之后,安宁公主也没了再看扶姣的兴趣。 她之所以对扶姣发难,是因为见扶姣跟在丽妃身后,身上的服饰并非宫女穿戴的,但又不符合王公大臣妻子的规格,误以为扶姣是丽妃找来进宫争宠的帮手。 安宁公主最是讨厌宫中妃嫔,这群身份卑贱的妾室,根本比不上她母后。 随着皇帝带安宁公主落座,一切风波暂时停息,扶姣也瞧见了陈仕淮,在他身边坐下。 陈仕淮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事,有心安慰扶姣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扶姣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为他斟酒: “世子放心,妾知晓你的难处。” 陈仕淮很是欣慰,见扶姣如此端庄知礼,不免又想起姜氏。 曾经姜氏陪他来宫中赴宴,几次三番的抱怨说宫中妃嫔们各个高高在上,可她身为正妻,比起今日扶姣来待遇不知好了多少。 以前的心疼体恤逐渐转变为对姜氏不懂事的埋怨,陈仕淮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可现在扶姣却没心思去管陈仕淮的心理变化,因为她发现,刚刚还跟在丽妃身后的白素不见了。 虽然刚才在昭阳殿中,丽妃因为皇帝到来而未能得逞,但扶姣并不认为她没有后手,所以一直都在观察着丽妃跟她身边的人。 果不其然,白素一开始还在丽妃身边伺候,现在却不知所踪。 宴席已经过半,殿中大臣及女眷们已经开始走动,扶姣余光看向皇帝所在之处,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看起来却依然神色清明,目光冷淡的看着殿内众人。 扶姣故意动了动身子,看起来像是醉了,有些坐不稳。 皇帝的目光果然投在了她身上。 而丽妃见扶姣有醉酒之态,立即用眼神示意身旁宫女,那宫女便走到扶姣身边:“扶姨娘,丽妃娘娘叫您过去呢。” 扶姣略有些摇晃着站起身,看见宫女还端着她的酒杯,猜测丽妃应该要在酒中动手脚,等她到了丽妃面前,丽妃果然笑着道: “扶姨娘,今日在本宫那儿叫你受了委屈,本宫也是十分愧疚,好在你平安无事,为表歉意,本宫敬你一杯。”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宫女立刻就给扶姣递上了酒盏。 系统立刻说: “娘娘赐酒,妾自然不敢推辞。” 感觉到皇帝的目光一直流连于自己身上,即便丽妃不来,扶姣自己也是要弄出些动静,好叫皇帝跟她之间产生更深的牵绊。 既然酒中无毒,那她就喝,让她保持清醒这点小事,系统还是能做到的。 见扶姣将酒喝了,丽妃唇角带笑,不过片刻,扶姣就面色微红,扶着额角靠在了身后的宫女身上。 “娘娘,”扶姣呢喃着:“妾不胜酒力,已经有些醉了……” 丽妃便轻声说:“无妨,本宫自然会叫人照料你。” 她一个眼神,宫女就托着扶姣往外走,隆冬夜色深沉,冷风扑面而来,不知走了多久,那宫女才停了下来。 扶姣听到白素的声音。 “人已经醉过去了?” 小宫女称是。 白素便咬牙切齿:“白芷因这个贱人而死,今日将她丢在千鲤池中,也算报了仇!” 扶姣眯着眼看着周围,假山林立,下面有个小湖,原本是结了冰的,但现在有一处却冰面开裂,露出下面的活水。 若是真被丢下去,即便侥幸没能被淹死,也会因为醉酒而无法起身,活活冻死在冰面上。 丽妃果然阴狠更胜姜氏。 在昭阳殿皇帝杖杀白芷时,扶姣就确认皇帝对她已经起了兴趣,丽妃的人带着醉倒的她出来,皇帝在殿中却并没有阻止,扶姣猜测,他或许是想跟着过来,再来一场英雄救美。 所以扶姣才将计就计,借丽妃的手完成这一场戏。 即便判断失误,有系统相助,只要出其不意,扶姣也有办法脱身。 不过好在,皇帝真的来了。 眼看皇帝就要过来,而白素和那宫女还没动手,扶姣趁二人不备,反手推开小宫女,向千鲤池一跃而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素和小宫女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下一秒就看见皇帝出现在眼前,吓得当场跪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而皇帝满眼都是扶姣坠入千鲤池中的画面。 冰面开裂,有着绝色容颜的女子如一只坠落的蝶,恰好摔在最脆弱的冰层之上,水花飞溅。 他立刻飞身跃上湖面,一把环住扶姣的肩膀将人抱上来,遭逢大难的女子已经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之中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皇帝低头去看扶姣的脸,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池水将她整个人都打湿,一头乌发散落着,鬓边几缕发丝贴在雪白的脸颊上。 雪肤,乌发,粉唇。 美得惊心动魄。 皇帝恍惚之中觉得自己是从池水中摘了一朵含苞待放得芙蓉。 “夫君……” 已经昏迷了的女子轻轻啜泣着,喊了一声夫君。 皇帝知道她说的不是自己,可还是压着嗓子应了声。 他第一次觉得后悔,若是能再快一步,怀中人便不必受这般苦楚。 将扶姣湿透了的披风丢开,皇帝用自己的大氅将扶姣拢得严实,抱着怀中娇躯,皇帝甚至用上了轻功。 听见动静赶来的侍卫们捉拿了白素等人,他们只来得及看见皇帝的背影,和一点绣着鸳鸯的鞋尖。 侍卫们以为是哪个宫妃,可假山之后,一双眼睛溢满了愤怒。 安宁公主的声音尖细,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贱人,竟然敢骗我……” 第九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9 皇帝小心翼翼的抱着扶姣,怀中的女子轻盈而柔软,他步履极快,就近绕到千鲤池旁的一处茶室,抬脚便踹开门。 扶姣伏在皇帝胸膛前,不时发出不舒服的呢喃声,皇帝低头看她时恰好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紧闭着,泪水氤氲,像一条断了线的珍珠。 这是委屈了。 方才在殿中,皇帝看出了丽妃的心思,他有私心,没有当场阻止,而是想借着丽妃的手制造更多的牵绊,来一步步蚕食扶姣心中那层碍于世俗的屏障。 可他却迟了一步,白白叫怀中人受这般苦楚。 初见时产生的惊艳,梦中缠绵滋生出欲望,此时此刻又再添上三分怜惜,皇帝心中的感受无人能知晓。 他将扶姣抱进内室放在小榻上,腾出手来去脱扶姣身上已经湿冷的衣物。 扶姣佯装神志不清,可细白的手掌还是无力的推拒着,力道很轻。 皇帝不为所动,强硬的环着人,将披风和外袍都丢在一旁。 “衣裳湿了,若是不脱下来,你会发热。” 他给扶姣解释。 自从登基为帝,皇帝已经许久没跟人解释过什么了,但扶姣却不领情。 “不要……不要碰我……” 她像是醉晕了,也像是被冷得太难受,眼睛里总是水盈盈的看不清人,只知道用手去推去碰,就是不许旁人给她脱衣裳。 皇帝冷眼看着:“为什么不许碰。” 他明知道扶姣是有夫之妇,还问出这种话来,自讨苦吃。 扶姣果然小声:“因为、因为只有夫君才可以碰……” “呵,”皇帝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你夫君?若是他来了,我就不碰你,可是他在哪儿呢?”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扶姣呜咽一声。 醉了之后的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了,皇帝瞧着,原本柔弱清冷的美人变得娇媚了些,哼哼呜呜的像在撒娇。 冷硬的心软了些,他再度抬手,去碰扶姣的腰封。 “你乖点,我不碰你里衣。” 扶姣像是听进去了,乖乖的叫人拆掉了腰封,皇帝心情好了些,可他再伸手去碰,扶姣却又挣扎起来。 这次皇帝是真的来了火气。 他一把扣住扶姣的细腰,往自己怀中一压,扶姣生得纤弱,这么一抱完全挣脱不开,双臂也被牢牢困住,只有手还能动。 扶姣呜呜的哭,皇帝拽着她的身后束带时,她手掌乱碰。 “呃。” 不知碰到了何处,皇帝喉间溢出闷哼,胸膛滚烫。 他拢着扶姣后颈,将她的头抬起来,眼神幽深:“再乱碰,我可没耐性守承诺了。” 扶姣与他对视,被那种看猎物一样的目光吓到,像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呜咽着说难受:“夫君……夫君救救我。” 话音刚落,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皇帝怀中。 皇帝抬手去碰她面颊,倒没发热,应该是醉酒导致的。 扶姣醉倒,方便了皇帝动作,他极快的除去扶姣身上的衣物,的确没碰扶姣的里衣。可皇帝从未伺候过女子更衣,一番动作下来,扶姣身上的衣裳凌乱不堪,里衣被扯得松散。 皇帝喉结滚动,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陛下!陛下您在里面吗?” 皇帝离席的时间也过了许久,千鲤池的动静不小,王晃询问了侍卫,挨个宫殿的寻过来。 动作一顿,皇帝拿踏上的小毯将扶姣裹得严严实实:“进来。” 王晃便一个人进了茶室,在外间候着。 皇帝很快便出来,吩咐道:“去打一桶热水来。 不过片刻,便有一桶热水送来,皇帝打横抱起扶姣,将人放进浴水中。 热水蒸腾出雾气,茶室空间小,很快便满室都是扶姣身上的暖香。 泡在水中的扶姣睁开眼睛,半醉半醒,隔着雾气看见皇帝的身影,想也没想的就抬手去寻,拽着龙袍大袖:“夫君……” 又认错了。 皇帝不动声色,由着扶姣拽他,顺着那点力道靠近:“做什么?” 扶姣装得辛苦,可为了日后谋算,她不得不如此。 皇帝靠得越来越近,扶姣便亲昵的拽着他袖口,直到人来到她身边,便将湿漉漉的脸颊贴在皇帝手掌上,轻柔的蹭蹭,柔嫩的脸颊肉贴合在掌心,皇帝一怔。 他惊喜于扶姣的亲近,可又愤怒于这一切都是因为醉酒错认。 扶姣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她手指往上摸着,在光袍大袖之下,手掌贴合着皇帝结实的小臂游移,手指像小鱼,不经意似的戳戳碰碰,惹起皇帝一身的火气。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扶姣便柔柔一笑,眼睛都是迷离的:“夫君。” 皇帝怒极反笑:“撒娇做什么?” 扶姣就皱起眉:“里面有点滑。” 宫中的浴桶做得精致,有一个小小的实木层可以坐着,但扶姣身子骨软,总滑下去。 皇帝知晓这是醉酒的结果。 但今日的君子也做够了。 他盯着扶姣的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处处长得都合心意,浴桶中的水打湿了他的龙袍,皇帝的手掌比水还热,稳稳的伸进水中扶住扶姣的腰肢,细腻柔润的一片。 “夫君帮你扶着。” 腰肢细软又敏感,扶姣一抖,本就湿润的眼睛更添了一层水雾,而皇帝眼底深沉如渊。 他俯下身,一手扶着扶姣腰身,另一手还空着,便托着她面颊,强硬的逼着扶姣抬头,薄唇落在扶姣唇间,轻而易举便撬开了香馥的唇齿,攻城略地。 这点叫他惦记了不知道几个晚上的暖香终于落在口中,皇帝叹了一声,吻得很深很重。 是比他梦中还要更好的滋味。 直到感觉到手底下的腰肢细微的颤抖,皇帝才终于松开些,叫扶姣有了喘息的机会。 扶姣喘得又轻又急,丰润的粉唇被吻得泛红,人却好像清醒了些,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皇帝,似乎在辨认眼前人。 皇帝由着她看,可眼前的小女子却突然抿了一下被吻得湿红的唇。 “不对,”扶姣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你不是夫君,夫君才不会这样待我……” 皇帝狐疑:“不会待你怎样?” 扶姣却不再回答了。 皇帝看着扶姣,从这张还泛着醉意的美人面上看出了委屈。 为什么她这样笃定自己不是陈仕淮?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 是陈仕淮从未这样吻过她,还是甚至根本没有碰她? 不,不可能。 皇帝瞬间否认了这个堪称荒谬的想法。 扶姣入陈国公府已经有三年之久,陈仕淮怎么可能对扶姣这样的女子视若无睹? 大概传闻是真,陈仕淮与夫人伉俪情深,是被逼无奈才纳了扶姣为妾室,所以少去她房中,更不会用这些个手段。 可即便如此,想起方才那般美好的滋味,皇帝竟然庆幸起陈仕淮是个迂腐文人,倒叫他后来居上。 越是想,皇帝心头的情绪便越是复杂,看着扶姣懵然的样子,心中欲火更盛。 方才那一吻叫他尝了滋味,竟是越发心火燎原,控制不得。 皇帝再低下头,与扶姣鼻尖相贴,两人的唇近在咫尺,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即将吻下去时,在外间等候却许久未听见声音的王晃突然开口: “陛下,奴才看您的大氅也湿了,龙体要紧,您还是召请太医来瞧一眼吧。” 第十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10 皇帝为了跟着扶姣,出大殿时身边没带任何人,因此王晃找来时已经是事情结束之后了。 他是瞧见了侍卫们押着白素,上前一问,才找到了皇帝所在的茶室。 那些侍卫只是在宫中巡查,平日里是没机会见着妃嫔的,哪怕偶有遇见也是尽快避开,宫中妃子如云,根本人不全,所以跟王晃说的时候也只把扶姣说成了妃嫔。 王晃自然没有怀疑,他以为方才的热水是送进去给皇帝沐浴用的,听了好久都没有动静,以为皇帝身体不适,所以毫不避讳的说起召请太医的事。 皇帝立刻捂住扶姣的耳朵,他还没把握让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并不想此时暴露身份,可经过刚才那一吻,他的确情难自禁。 思索片刻,皇帝下令:“叫太医开一副防风寒的药,你亲自煎了送来,另外再找几个嘴严的婢女进来伺候。” 王晃应是,皇帝又说道:“再抬一桶水来,不必太热。” 茶室中有一展屏风,上头绣着四大美人,皇帝亲自将屏风推过来放好,确保不会有人瞧见扶姣后便在屏风之外。 很快就有两个宫婢进来。 皇帝道:“进去,用不着做什么,只看着她别溺进水里。旁的话一句也不要说,朕不想听到任何一点流言蜚语。” 宫女立即应是,走进屏风后。 二人瞧见扶姣时满目震惊,可想起皇帝的话,什么也不敢多说,只守在扶姣身边,偶尔眼神望过去,看到水中人一身的冰肌玉骨,心中啧啧称奇。 不怪陛下起了心思,这般美人,谁又能把持得住呢。 隔着一道屏风,扶姣这边用着热水,皇帝却里衣未除,坐在泛冷的水中闭着眼,硬生生靠冷水压住下腹的一团火。 一点点的水声听在皇帝耳中都是不小的折磨,他仿佛能看见屏风之后的美人细手拨弄着水面,他刚刚还亲手碰过的雪肩凝着水珠,顺着胸前饱满的弧度滑下去…… “真是疯了。” 皇帝气急败坏似的斥了一声。 暧昧的气息散在冷水中,与空气中氤氲的暖香融合,门外已初见天光,没了皇帝在场,寿宴早已散了。 * “姨娘,您醒啦!” 扶姣拉开床帐,露出一张海棠初开般娇艳的面容,显玉被惊艳到,许久才说:“姨娘今日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呢。” 昨夜扶姣与皇帝纠缠许久,直到天色微微亮起,皇帝才穿好衣裳离开,而她被两个小宫女伺候着喝了王晃亲自煎的补药,气色自然好了。 扶姣坐在床上,问:“你和明春是怎么找到我的?” 宴席之上,臣子家的奴婢是不被允许上殿伺候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扶姣才会那么顺利的就被丽妃的人带走。 而现在,显玉却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 显玉道:“昨夜宴席,好几个夫人都喝醉了,陛下开恩,特许大家住在宫中,我跟明春被带过来的时候,姨娘你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是一个宫女姐姐跟奴婢说的。” 好几个夫人,看来此事是皇帝的手笔了,为了不叫她被人怀疑,有意安排了几个人混淆视听。 扶姣嗯了一声,站起身:“如今天色大亮,咱们也不好在宫中久留,替我更衣吧,收拾收拾便走。” 显玉却笑着说:“姨娘不必着急,陛下有令,说夫人们都用了早膳再走,明春已经去了御膳房了。” 皇帝身为九五之尊,如何会下这种令,扶姣轻勾唇角,看来昨夜于皇帝而言,实在是一场难忘的体验。 既然如此,扶姣索性也不急了,她问显玉: “昨夜我醉酒,宫中可发生什么事了?” 千鲤池旁可以说是人赃并获,白素被扣押,丽妃无法狡赖,就算白素忠心耿耿,愿意像白芷那样替丽妃顶罪,难保那小宫女也是如此。 照理来说,丽妃那儿不会太平。 显玉正要开口,明春便拎着食盒进来了,那食盒足有五层厚,就算明春比旁的女子高挑,把食盒放在桌上的动作也有些吃力。 她一边将食盒中的膳食摆出来,一边回答扶姣的话:“姨娘,奴婢晨起去御膳房取膳,听见路上的宫女姐姐们都在议论,说是丽妃触怒皇上,昨晚上就被下旨褫夺封号,如今已经是姜妃了。” 褫夺封号,这屈辱对于宫妃而言不亚于当众掌嘴,比降位还要更丢人。 一般只有彻底失了圣心的妃嫔才会受到如此惩处。 尤其对于丽妃。 当今圣上鲜少赐下封号,宫中除了潜堤出身的娴妃,就只有她,她对此是深以为荣。也正是因为这封号,她与娴妃二人才能分庭抗衡共掌宫务,现在没了封号,明摆着失了宠,丽妃日后还拿什么跟资历更深的娴妃比? 扶姣用了一口刚被明春拿出来的杏仁酪,没说旁的,显玉却与明春相视而笑。 她们不知其中内情,只是因为跟着扶姣,与主母姜氏立场不同,见姜氏的靠山丽妃受到如此惩罚,心里便轻快。 显玉连忙给扶姣布菜。 “这宫中的吃食就是不一样,在府中时姨娘按份例只有四道菜,可现在有足足十六道呢!” 明春猜测:“许是御厨知晓咱们姨娘是世子爷府上的,所以有意孝敬?” 按照宫规,宫里正七品的妃嫔也只有八道菜而已,她们姨娘却有十六道之多。 扶姣没忍住笑了,若是叫皇帝知道,他的有意安排被安在了陈仕淮身上,指不定有多生气呢。 明春显玉不明所以,可见扶姣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直到扶姣吃完,她指了指自己根本没动过的几道菜:“宫中规矩严,我不能叫你们直接与我同桌,这几道菜你们拿到内室去吃,无碍的。” 二人喜滋滋的应了,正要将菜拿进去,外头突然传出声音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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