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事情众位妃嫔都一清二楚,这回连陆昭仪都忍不住了。 “本宫还当昭贵人多听话,原来是阳奉阴违。” 第八十九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25 陆昭仪今天火气这么大也不是没有原因。 昨日她又去了太后宫中,把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情对太后讲了。 本意是想告诉太后说扶姣是个成不了大事的人,不必要对她极尽拉拢。可却没想到太后更是叫她对扶姣主动一点。 “本来也没打算让她对你有什么助力,就看她受宠这一点,只要她多在皇帝面前说说你的好话就够了。到时候皇帝去你宫里的次数多了,这总能怀上的。” 皇帝之前在男女之事上淡泊,一个月里根本进不了几次后宫,就算翻了牌子也多数只是同床而眠,根本不会做亲密之事,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宫里就没有一个孩子。 太后早就看明白了,皇帝对皇后这个正妻态度不错,只要王氏不犯大错皇帝就不会废除她的后位,所以是想让陆昭仪母凭子贵生下皇帝的长子。 “等你膝下有了皇子,皇帝自然待你不同往日,他去你宫里看孩子难道还能不见你吗?到时候感情自然就培养出来了。” 太后这么一说,陆昭仪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怄气。 自己想要个孩子还得拉拢别的女人去跟皇上争宠。 只是形势逼人,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姑母说得是,一切都听您安排。” 所以昨晚上太后就让敬事房的人去了椒房殿。 陆昭仪本来也是觉得这事能成,昨晚上在自己宫中都准备好了。 她心里想着,以扶姣那胆小怕事的模样,听了皇后一顿训,肯定是要把皇上往外推的。 皇帝是什么人,他少年掌权,这么多年来看似性情淡泊可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却从未变过,被一个女人这样拒绝一定会生气,到时候自己就能趁虚而入,与皇帝培养感情。 太后是安排好了的,那盘子里的牌子中,最显眼的就是她。 万事俱备只差皇帝前来,陆昭仪甚至都忍不住幻想起自己有孕为皇帝诞下长子的情景,到时候皇帝一定会对她柔情蜜意。 只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皇帝将卫长萍拉出去打了板子的消息,人更是依旧歇在椒房殿。 这样的落差让陆昭仪看了扶姣就觉得心气不顺,也忘了太后叮嘱的拉拢扶姣的事,一门心思不想让她好过。 扶姣默不作声,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是皇后都皱紧了眉头,觉得此人当真是不受教。 “昭贵人,你若是有何为难之处大可以说出来。” 齐嫔嗤笑:“哼,她能有什么为难的,还不就是舍不得皇上吗,小家子气那样儿。” 楚妃看着扶姣四处受敌的模样,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再过不久她就会得偿所愿,得到扶姣的投诚。 看扶姣还是不说话,皇后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很为难的模样:“罢了,昭贵人,这次的事的确是你做错了,本宫身为皇后,不能眼见着你走歪路,念在你是初犯,本宫就罚你抄写清心经二十遍,你可服气?” 皇后罚人也知道讨巧,现在皇帝正宠爱扶姣,所以不能给人禁足,但抄经却是无妨,本来皇帝也喜欢这些道家经典,清心经更是有凝神明心的好处,平日里许多妃嫔为了讨皇帝欢心也抄写过。 可妙就妙在她知道扶姣出身,算准了她不擅写字,所以用这个方法来为难她。 扶姣的确不擅长写毛笔字,她毕竟不是真正任务世界里的人,上个世界会刺绣还是占了原身记忆的便宜,而现在这个身体唱歌跳舞还成,写字是真不大会。 但她只能服,因为问她的人是皇后,是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看扶姣认罚,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玩起恩威并施的手段:“好了,你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日子久了你总会明白本宫的苦心。” 陆昭仪不阴不阳的接话:“昭贵人如今忙着伺候皇上,哪来的时间抄经啊?依臣妾看,不如就每日早起些来抄,既不耽误伺候皇上,又能抄完经书,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昭仪,没想到她也有不跟自己作对的时候。 曲贵嫔听出陆昭仪弦外之意,便献策:“昭贵人年纪轻,若是没人看着恐怕是起不来的,不如就辛苦辛苦昭仪娘娘,叫她每日皇上早朝后就去丹华宫抄经,等到了晨昏定省的时候正好跟着昭仪娘娘一道来景仁宫。” 孟美人立刻附和:“臣妾觉得曲贵嫔此法甚好!” 皇后也乐得看陆昭仪和扶姣过不去,最好是她们二人闹起来两败俱伤才对她最有利,便同意了。 “如此也好,昭贵人就每日晨起去丹华宫吧。” 几个高位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将扶姣抄经之事定下,全然不顾丹华宫与椒房殿距离之远。 扶姣如今还没有资格坐轿辇,她在皇帝早朝之后前往丹华宫只能靠自己走,走半个时辰才能到,在丹华宫里抄写经书不足半个时辰就又到了晨昏定省的时间,陆昭仪倒是能坐轿,可扶姣却要跟在她身后走。 这么折腾下来,人的腿都要走废了。 何况想也知道陆昭仪绝不会给扶姣好脸色看的,指不定要给她什么苦头吃。 这次从景仁宫出来时没有楚妃等着她了,宝珠宝璎跟在扶姣身后慢慢走,十分义愤填膺。 “主子,咱们就任凭她们这么折腾您吗?不如还是告诉皇上吧,皇上这么宠爱您,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扶姣却像是回忆起什么一样,眉眼都染上笑意:“不必了,抄经而已,等我抄完了还可以献给陛下,陛下之前曾念过清心经的,肯定会喜欢,为了陛下欢心,我折腾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宝珠和宝璎看着扶姣这模样,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 唉,她们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对皇上实在是太用心了。 宫里的女人,动心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们动心的人是拥有整个天下的皇帝。 皇帝若是喜欢你自然千好万好,可有朝一日变了心,受伤的可就是女人自己了。 宝珠唏嘘:“希望陛下能一直这样对主子吧,否则主子一定会伤心死的。” 扶姣听到了宝珠的话,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 第九十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26 从那一日开始,扶姣就每日都要去陆昭仪的丹华宫中抄写清心经了。 她有意瞒着皇帝,皇后和陆昭仪也是如此,虽然她们目的不同,但是不约而同的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陆昭仪果然有意为难,她把扶姣叫去,自己却不起身,在外殿摆了一个狭小的桌几和一个蒲团,扶姣跪坐着抄。 而扶姣本就不擅长写毛笔字,这种别扭的姿势让她的速度更慢下来不少,好不容易抄写完一篇还要拿去给皇后过目,皇后却接连否了她几次,说字迹不堪入目,仍需再练。 扶姣只能慢吞吞的抄写来保证字迹工整,在跪坐半个时辰之后还要紧跟着陆昭仪的轿辇一同去景仁宫。 抬轿子的太监们都是受过训练的,脚下功夫不是寻常人可比,更别提扶姣早上起来已经要走很久,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想要跟上就要很累。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月,扶姣终于抄写好了第十九本经,只剩下最后一本。 而皇帝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当天晚上皇帝皱眉看着扶姣:“最近怎么清瘦这么多,小脸也白着,是御膳房给你气受了?” 他最近因为常州的事情日夜操劳,就算来了椒房殿也都是深夜了,许久未曾和扶姣长久在一起,还以为是底下奴才伺候的不好不给扶姣用晚膳。 扶姣面色苍白,她本就生得冰肌玉骨,平日里脸颊有血色看起来自然美极,可一旦苍白起来就格外的惹人怜惜。 “当然没有,”扶姣依恋的抱着皇帝手臂,在他身上蹭了蹭:“是臣妾这几日胃口不好,或许是苦夏吧。” 进了六月之后,京城就热起来了,虽然不比秦淮热气重,可京城位置偏北比较干燥,扶姣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 皇帝摸摸她尖尖的小脸:“明日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扶姣笑得甜蜜:“这点小事哪里值得太医跑一趟呢?” “朕心疼你,”皇帝不容她拒绝:“你身上的没什么是小事。” 扶姣还想说什么,却被站在一旁伺候的宝珠给打断了。 宝珠这些时候眼看着扶姣一日比一日瘦弱,她和宝璎被扶姣拦着不许一同去丹华宫,只能等在景仁宫外头等扶姣过来进去晨昏定省,虽然没看到扶姣在丹华宫受了什么罪,可就这么看着扶姣的变化她就替扶姣委屈。 现在皇帝这样说,她还记得扶姣交代不准说抄经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替扶姣诉苦。 “陛下,请恕奴婢大胆,可奴婢实在是担心主子的身体,有些话必须要告诉陛下!” 皇帝看向宝珠:“说。” 宝珠立刻道:“回陛下,这些时日主子不仅胃口不佳,睡得也不好,皇上您在的时候倒还好,可您一旦不在,主子就总是一身冷汗的惊醒,奴婢们问主子哪儿疼,可主子总说这是小毛病不愿意多说,更不让奴婢们找太医。” 皇帝立刻冷下脸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扶姣冷脸:“为什么不叫太医来看?” 扶姣愣住,神情立刻变得哀伤。 皇帝看她这模样根本舍不得再说她,软下语气来又问了一遍。 “陛下,臣妾幼年时常常这样,的确不是大问题,所以才没有叫太医,您若是担心,明日臣妾就叫太医过来,好不好?” 皇帝将人抱进怀里,叹了一口气:“你年纪还小,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怎么行?要好好养着,到时候给朕生小皇子小公主,好不好?” 扶姣红着脸,却坚定的嗯了一声:“好。”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答应了明日就叫太医来椒房殿看,这才相拥而眠。 只是半夜时皇帝却感受到怀中女子不安的蜷缩,他在扶姣背上抚摸着安抚却没用,想了片刻,想起再过几日便是她信期,又将滚烫的手掌放在她小腹处捂着。 果然,这样一弄,扶姣便安稳下来了。 皇帝原本的忧心也散了不少。 扶姣在青楼里长大,身子养得不好,有些寒症,许太医在第一次给扶姣诊脉的时候就说过扶姣的身子很难孕育子嗣,得多养几年才能有孕。 回京城的前两日就是扶姣信期,皇帝见过她那时候的虚弱样子,觉得现在她身子不舒服是因为这个。 不过许太医说这不算大事,好好养着就能好。 这下皇帝放下心来,第二日去早朝时还想着等下朝之后就去椒房殿,要亲眼看着太医给她诊脉才放心。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压着事,早朝时皇帝罕见的心神不宁,礼部尚书说起今年科考之事时他竟然走神了片刻,烦躁之中提早下了早朝。 “什么时辰了?” 庞乘闻弦而知雅意,立刻道:“回皇上,此时众位嫔妃们正在皇后宫中请安呢。” 皇帝点点头,想起之前皇后与扶姣说的那些话,让人往景仁宫去。 他今日有时间,正好看看这些妃嫔们平日是怎么对扶姣的。 皇帝圣驾降临,景仁宫里的妃嫔们自然起身行礼,然而皇帝却眉头紧锁。 “昭贵人呢?” 这其中并没有扶姣,他一眼便注意到了。 皇后沉默一瞬,然后才道:“昭贵人还没来。” 她给林婕妤使了个眼色,林婕妤立刻便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皇帝却不信。 他了解扶姣,她平日里最是守规矩的,生怕出了什么错漏给他惹麻烦,除了离不开他之外,几乎所有事情都是能避则避能退则退,委曲求全的样子叫他每每看了都觉得怜惜。 扶姣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缺席晨昏定省。 庞乘凑到皇帝面前:“陛下,陆昭仪也没到。” 皇帝眉头紧锁,不顾皇后的挽留,立刻走出景仁宫,却在景仁宫门口碰见了神色惊慌的宝珠宝璎二人,她们见了皇帝几乎要哭出声来,立刻跪下: “陛下,您快去丹华宫看看主子吧,她昏了过去,流了好多血!” 紧随皇帝身后出来的各宫妃嫔们脸色各异,皇后的脸色尤其难看。 不过是抄经而已,怎么会流血? 第九十一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27 今日扶姣一如往日,她在皇帝上朝之后立刻赶往丹华宫,而陆昭仪却一反常态。 除了扶姣第一日来时她为了看笑话而早起看了扶姣几眼,剩下的这些天里陆昭仪都是安排个宫女在旁边监视,自己再没有过来看过一眼。 但今天她却早起梳妆,就在扶姣跪坐的蒲团对面放了一张椅子,靠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嘲弄扶姣。 “区区二十遍清心经,昭贵人这是娇气,竟然足足抄了一个月才抄完,”她叫人将扶姣抄写完的一篇乘上,看了看,又嫌弃的随手扔在地上:“看看这字迹,实在是不堪入目。” 扶姣垂着眼:“昭仪娘娘教训的是,臣妾日后定当好好习字。” “哼,你倒是知道上进,只是本宫得提醒你一句,不该争强的地方别瞎争强,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扶姣似乎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颗豆大的墨点染在抄好了的字迹上,晕出一片黑色。 陆昭仪笑起来:“看你这点胆子,本宫不过是逗逗你罢了,真是经不起玩笑。” 又毁了一篇,扶姣只能先放下笔。 到了该去景仁宫的时辰了,否则晨昏定省就迟了。 “做什么?本宫叫你放下笔了吗?” 扶姣面上一脸委屈:“娘娘,若臣妾再耽搁下去,恐怕要误了时辰了。” 陆昭仪满脸不耐:“皇上又不在,你做出这狐媚样子给谁看!本宫叫你写你就写,不写完这一篇不准出丹华宫的门!” “娘娘为何要如此,难道您就不怕皇后娘娘治罪吗?” “少拿皇后来压本宫,”陆昭仪勃然大怒:“是你懒散懈怠才抄不完经书,就算皇后怪罪也是怪罪你,本宫监督你还有错了不成?” 丹华宫是陆昭仪的地界,她不放人,扶姣走不了。 扶姣只能重新拿出一张纸来抄写,只不过这一次她抄得比之前更慢,到最后连陆昭仪都开始急了。 她是为难扶姣,可不是要自己犯在皇后手上的。 “昭贵人还真是比本宫想象中更不懂规矩,眼看着都要耽误时辰了,还能慢吞吞的抄写,如此面不改色,实在叫本宫佩服。” 就这么一会儿嘲弄扶姣的功夫,丹华宫里的宫女早就伺候完陆昭仪梳妆了,轿撵更是早早就备下等在宫门口,陆昭仪说完话抬脚就走,那些太监们也是听了吩咐的,故意疾步而行,等扶姣收拾好出去的时候,陆昭仪的轿撵都快走到转角了。 陆昭仪的宫女莲荷窃笑:“娘娘,您瞧昭贵人那狼狈的样子,脸色可难看极了。” “呵,本宫就是要折腾她,看她还怎么凭一张狐媚子脸勾引皇上。” 话是这么说,可陆昭仪还是假惺惺的转过头去,这一回头却把她吓了一跳。 “她这脸怎么这么白?” 莲荷冷哼一声:“说不定她就是故意的,想装病在陛下面前说您的不是呢。” 陆昭仪的疑心被打消,越发不耐:“昭贵人怎么还不跟上,诚心想害本宫迟到吗?” 见扶姣踉跄着跟上来,陆昭仪轻蔑一笑。 “她要是有那个胆子早就告诉皇上此事了,本宫身后还有太后姑母,她能翻出什么花来,还不是要跟在本宫屁股后面。” 莲荷立刻奉承陆昭仪,主仆二人自己把自己哄得舒心了,却没发现身后的扶姣越来越虚弱。 扶姣是在宫道的转角处晕倒的,此处再往前便是楚妃的储秀宫,她看准了储秀宫里有宫女正走出来,视线彻底朦胧的最后一秒凝视着陆昭仪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她偏要争强,不如看看到最后是谁要了谁的命。 楚妃早就已经到景仁宫了,这小宫女只是储秀宫里普通的洒扫宫女,她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身影倒在自己面前,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是扶姣,当时吓得大叫一声,等发现扶姣身下已经血流不止之时更是哭天喊地: “来人啊!快来人啊!昭贵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储秀宫的人都被她喊了出来,而此时陆昭仪的轿撵还未过转角,众人都看到了她的车驾,莲荷等人更是因为这一声转过头来看,更是叫人笃定扶姣晕倒与陆昭仪有关。 陆昭仪听到扶姣晕倒,却没看到见红,立刻叫停下来的太监赶紧走:“发什么愣,她晕倒就晕倒,与本宫何干!” 莲荷看见一闪而过的红色,脸已经吓得比鬼还白,听见陆昭仪的吩咐后只想着赶紧撇清关系,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然而她们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担心扶姣迟迟不来是出了事的宝珠宝璎二人。 “参见昭仪娘娘,奴婢斗胆,请问我家贵人如今在何处?” 莲荷立刻大声斥责:“大胆贱婢,竟然敢拦截昭仪娘娘车驾,不要命了吗!” 宝珠宝璎誓死不让:“请昭仪娘娘告知我家贵人如今在何处,奴婢定然立刻让开!” “放肆!” 陆昭仪满脸怒容:“不过是两个丫鬟,竟然还敢以下犯上,来人啊,将她二人拖去慎刑司!” 立刻便有人上来要拿住宝珠宝璎,可终究慢了一步。 储秀宫的人跑过来,看见宝珠宝璎,认得她们就是扶姣身边的贴身宫女:“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吧,昭贵人晕倒在储秀宫外,还流了好多血!” “什么!” 宝珠有些慌了,还是宝璎立刻稳住阵脚:“贵人现在在何处?” 宫女回答:“被我们抬进储秀宫偏殿了!” 宝珠立刻说:“劳烦姐姐去请太医,我们这就回去禀报皇后娘娘!” 陆昭仪听到血字也有些慌了,她转头看向莲荷。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流血?” 莲荷已经开始哆嗦了,哭丧着脸:“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此时陆昭仪想走也走不了了,就算强行离开,皇后知道事情之后也会叫她过来,她只能在原地等皇后等人到来。 只是她却没想到,走在最前面的那道明黄色身影竟然是皇帝。 “陛下……” 陆昭仪怔愣,跪下请安的动作被皇帝忽视了个彻底,皇帝急匆匆的走向储秀宫,还是楚妃将陆昭仪扶起来:“陆昭仪不必介怀,陛下是担心昭贵人才会如此,我们都听说了,昭贵人是见红了?” 被楚妃握住的手冰凉一片,陆昭仪一把抽出来,面色竟有些狰狞:“本宫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了!” 楚妃一愣,随后笑道:“既然陆昭仪也不知道,就随我们一同过去吧。” 第九十二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28 皇帝到储秀宫的时候,扶姣已经清醒过来,太医院离储秀宫太远,许太医还没过来。 偏殿里有浓重的血腥味,皇帝听见扶姣带着哭腔的闷哼声,立刻就要过去床边。 皇后拦了一下:“陛下,这女子见红乃是不吉,咱们还是安心等太医过来吧。” 齐嫔捂着鼻子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这昭贵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感染了什么恶疾吧,可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家的来个月事疼成这样。” 她一说月事,在场众人皆是愣住。 提起见红,她们反射性的便以为是有孕小产,可仔细一想,扶姣才入宫一个月而已,皇帝最近又忙着政务无暇去后宫,怀孕的可能性实在太低。 陆昭仪眉眼间的暴躁立刻缓了下来。 她正要说话,却看见皇帝脸色极为难看,张着的嘴立刻闭上。 “齐嫔言行无状,即日起禁足延禧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齐嫔惊愕:“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放肆!” 皇帝从来没有如此声言厉色过,胆子小的妃嫔甚至立刻就跪下了。 “陛下息怒!” 皇帝看都没看齐嫔一眼,将皇后刚才的话完全当成耳旁风,他走入内室无人敢拦,一眼就看见扶姣床帐之后伸出来的一只素手。 他捧着这双手把玩过无数次。 二人在秦淮初见时,就是扶姣这一双手叫他坐立难安,他见过这双手欢愉的、难耐的、动情的种种动作,可却从没见过她手背的筋脉都清晰的凸出着,无比痛苦的模样。 皇帝一下就心疼了。 “姣姣,朕来了。” 他握住扶姣的手,冰凉一片。 扶姣却立刻抓紧了他:“皇上……皇上……臣妾好痛、我好痛……” 痛得失神,皇帝听见了她这一声我,却只觉得万分怜惜。 扶姣自从入了宫,一向恪守规矩,有时他情动的厉害叫她自称为我,可扶姣却强忍着不肯,就是怕有朝一日习惯了在外人面前这样说。 现在她却下意识的这样自称,足以见得扶姣有多疼。 皇帝是见过扶姣月事时的样子的,的确难受,可却从没有这样疼过。 他毫不避讳的掀开床帐,宫女们在扶姣身上盖了被子,她现在只有肩膀露在外面,皇帝伸手摸了摸扶姣的额头,全是冷汗。 “太医怎么还没来!” 皇帝少有如此急切的时候,他原本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缓的,只是现在心里有了在意的人,就再没有曾经那般冷淡了。 “微臣在!陛下恕罪!微臣来迟了!” 皇帝一把将许太医拽到床边:“快看看昭贵人,她疼得厉害,你不是说月事疼痛喝了药调理就没事吗,朕日日看着她喝药,怎么还是如此?” 他自然而然的这样说,却没看见身后妃嫔们震惊又难看的脸色。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如此在意一个小小贵人的身子,甚至还每日都要看着她喝调理身体的药? 许太医一头雾水,他自己开的药他再清楚不过了,那药方是前朝就传下来了,有滋阴养颜、温宫补虚的功效,扶姣身体亏空寒气入体,喝了药自然受补,怎么会还疼得更厉害了? 他立刻上前一看,却见被褥上血迹晕染了一片。 许太医大惊失色,连手绢都来不及拿出来垫着,立刻搭上扶姣手腕,这一看,他膝盖一软彻底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昭贵人她这哪里是什么月事疼痛,这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陆昭仪实在心慌,没忍住问道,等反应过来了又给自己找补:“在皇上面前,许太医你何必故弄玄虚。” 皇帝盯着许太医:“你说。” 许太医眼睛一闭,压着慌乱的心跳:“皇上,昭贵人是小产之相啊!” 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满两个月,甚至都没被太医诊断出来就已经面临着滑胎的风险,不怪许太医不敢直说。 现在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心神不稳,皇帝先是惊喜,后又震怒。 “还愣着干什么,许泽陈,朕命你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你听明白没有!” 许太医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他满头是汗为扶姣施针,储秀宫的宫女们端着水盆来来往往,皇帝半分不避让的就站在床前,后宫妃嫔们也都不敢动。 尤其是皇后和陆昭仪。 她们两个比谁都清楚扶姣险些小产的原因,如果皇帝追究,她们两个一定难逃其咎,如今这两人心情格外复杂。 希望扶姣就这么流产,可又害怕她真的流产。 皇帝这样在意扶姣这一胎,她们不敢说话,直到扶姣的呼痛声渐渐低了,许太医又喜极而泣的禀告皇帝说孩子保住了,她们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而皇帝则站在扶姣床前,负手而立。 谁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没遇到扶姣之前,他并没有对孩子有什么期待。 或许是自负,或许是冷漠,总之皇帝不觉得一个拥有他血脉的孩子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先皇当年也是文武双全励精图治,可除了皇帝自己,他的其他兄弟也不过是碌碌无为之徒。 与其浪费时间去培养一个不知资质的孩子,不如从宗室子弟中挑选能者教导。 皇帝一直认为这样是对的,直到此刻。 听到扶姣怀孕的消息,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巨大的惊喜,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是这么渴望拥有一个能继承他血脉、继承他江山的孩子,而当这个孩子是由他心爱的女人所孕育时,那种渴望被满足的快感要更强烈数十倍。 所以他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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