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花园,做了看管御花园的副总管。 差事虽然冷,但好歹也有个好听的名头。 可人心总是贪婪的,享受过在敏妃身边时的风光,霍中祥并不满意在御花园里的差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扶姣接纳,而扶姣在后宫却偏偏一人独大。 这样的落差让霍中祥愤懑,一夜,他用之前攒下来的银子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太监,从御膳房里偷偷拿了点酒出来借酒浇愁,谁知酒后碰翻了烛火,御花园周围都是花草,这一烧起来就止不住。 霍中祥闯下大祸,在大火中捡了一条命出来,却留下来满脸的伤疤。 因为这件事,霍中祥的副总管之位也丢了,他成了御花园里一个普通的老奴才,只能做些脏活累活。 张宝庆觉得唏嘘,霍中祥曾经也和他称兄道弟过,现在却走错了路。 火烧御花园时皇帝饶了他一命,但是霍中祥私自出宫意图谋害太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皇帝绝不会再饶他。 “带进宫去,将此人交给陛下处置。” 霍中祥被丢在殿中,皇帝和扶姣并肩坐在一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太监。 “本宫听张总管说,你曾经在敏妃宫里当差?” “……皇后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扶姣挑眉,没想到这个老太监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硬气起来。 皇帝拉着阿徵看过一圈, 没发现儿子身上有什么伤口,可眼下见到霍中祥,怒火在心中攀升:“前几日在御花园放风筝的人也是你。” 他派人检查过霍中祥的手,上面有编织竹子的伤痕。 那被张宝庆捡回来的破损燕子风筝就是用竹管做成的。 所以这句话是一个肯定句,皇帝已经能够确认前几日的事情就是霍中祥做的。 “奴才真后悔,明明知道太子经常一个人跑到御花园里去,却还是害怕被人发现做了风筝引诱,若是早知道,奴才就应该直接掳走太子。” “放肆!”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他这些年因为有扶姣陪在身边,心境不同,脾气也好了许多,很少对人施以酷刑,但今日他是真的后怕,如果就如霍中祥所说的,太子被他掳走,皇帝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霍中祥既然敢伤害他和扶姣的儿子,那皇帝绝不会让霍中祥死得那么容易。 扶姣眯眼看着霍中祥,总觉得这人的反应很不对。 正常人明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面对皇帝这个最高统治者怎么可能不怕?天底下大部分人面对死亡都是恐惧的,哪怕真的有视死如归者,也不会像霍中祥这样。 他简直就是在故意激怒皇帝,是真真正正的找死,就像生怕皇帝不立刻杀了他似的。 会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心中还有别的牵挂,为了不连累他所惦记的人或事,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死。因为他死了,皇帝就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 扶姣突然开口:“所以,你意图谋害太子,是想为敏妃报仇,还是单纯不忿自己如今穷困潦倒,所以才心生歹意?”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扶姣给了霍中祥一个选择题。 果然,霍中祥想都没想便说:“奴才没有那么忠心,就是因为丢了差事心里不服,反正奴才烂命一条,若是能换得太子这金贵的命一起走了,那也算是赚了。” 扶姣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张宝庆说,你在两年前就丢了自己总管的位置,那个时候太子才三岁,下手起来岂不是更容易?” 霍中祥也急起来:“要杀太子谈何容易,我筹谋两年才觅得良机罢了!”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良机?你是说太子出宫的良机?” “是啊,”霍中祥顺着说下去:“奴才做的风筝没有用,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出宫,自然要赶紧下手!” “是吗,”扶姣站起身:“那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了,你一个御花园做粗活的太监,你知道太子出宫的事也就罢了,又如何知道他何时回宫?你那在宫门口摆着的驴打滚的小摊又是谁帮你弄来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柔弱皇嫂VS偏执新帝67 “这……” 霍中祥慌了神,磕巴了一句,正要说都是他自己干的,被扶姣打断。 “若是你要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那本宫觉得你就不必开口了。” 宫中规矩森严,霍中祥是在御花园当差的,凭借着之前攒下来的财物和人脉或许能够混出宫一段时间,但他绝对不可能靠着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好一个毫不违和的摊子。 何况霍中祥就是个普通的太监,也根本不会做什么驴打滚。 那摆在宫门口城墙底下的摊子是一个障眼法,一定是有旁人在暗中相助,而且这人一定在宫外。 霍中祥的位置注定他不能出宫太久,否则一定会被御花园当差的人发现,所以今日他能这么精准的知道阿徵回宫的时间,又能够在这之前准备好一切,都证明了他背后帮他的人一定在宫外。 这些事情虽然不算什么大工程,但在宫中做一定会被发现的。 扶姣看了皇帝一眼,她大概知道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了。霍中祥说他自己恨扶姣,那或许是真的,毕竟如果敏妃没死的话,霍中祥现在也是一宫总管,但他敢谋害太子,一定是受到了旁人的指使。 宫外到底有谁这么恨她,恨到将这仇恨转移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扶姣只能想到一个人。 景王妃。 当年扶姣在册封大典之前将景王妃费尽心思准备的赏菊宴给毁了,还叫皇帝迁怒到了景王身上,这些年景王妃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景王在几年前就纳了一房妾侍入门,那妾侍是个有手段的,这些年在景王府中很是受宠,前不久还让景王上折子给皇帝为她请封侧妃,理由就是这妾侍有了身孕。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帝和他现在还活着的几个兄弟都是一样,膝下子嗣单薄,皇帝也就算了,他现在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但景王可不是这样。 虽说最宠爱那小妾,可后院里还有不少红颜知己。就说景王妃,刚入景王府的时候也是得宠过一段时间的。 可即便如此,现在景王膝下也只有两个庶出的郡主,一个能承袭爵位的都没有。 这次这小妾怀孕,景王偷偷叫太医去看,连着几个太医都说是男孩,景王高兴得不得了,兴冲冲的上折子为这妾侍请封,景王妃这个正妃在王府里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按照景王妃的性格,将这一切都怪在扶姣身上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她的不幸的确就是从那次赏菊宴才开始的。 只是扶姣暂时还不知道,景王妃到底用了什么好处收买了霍中祥,能让他连命都不要。 霍中祥的话憋在肚子里,他面红耳赤,开始不断挣扎,更是想要咬舌自尽,还好侍卫阻拦及时,卸了他的下巴,将人押到了天牢。 扶姣能想明白的事情皇帝同样想得明白,当晚皇帝就召见了景王,景王出宫时已经是深夜,扶姣第二日醒来就听说了景王妃突发急病的消息。 “景王妃身边有一个伺候的丫鬟和霍中祥是老乡,当初霍中祥入宫做太监的时候已经不小了,是因为逃难才进宫的,景王妃机缘巧合从那丫鬟口中得知霍中祥的儿子并没有在逃难中死掉,反而是回到了家乡,被另一户人家给收养了。” 莺儿给扶姣布菜,现在这个时辰皇帝已经在上朝了,太子也去了尚书房,只有扶姣自己。 “那户人家这些年过得很艰难,但是还是把霍中祥的儿子给养大了,现在那小子要娶媳妇,景王妃把人给接到京城里来了,安排霍中祥见了一见。” 原来如此。 扶姣心道,那就难怪了。 霍中祥现在是个太监,从前觉得自己的妻儿都死了,心里也没什么指望,现在突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有死,还要成亲了,自然是愿意豁出性命给儿子博一个前程。 景王妃在王府不得宠,但是她娘家在京城还是有权有势的望族,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景王妃再怎么落魄,给一个平民些钱财、安排些好活计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霍中祥还在天牢?” “是,”莺儿顿了顿:“只不过他现在都招认了。” 景王妃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利用完霍中祥之后就觉得此人和他那儿子是个隐患,就派人前去追杀霍中祥的儿子和他的养父养母,若非皇帝深夜传召景王,景王想起这些天景王妃频繁的小动作发现了不对,此刻那三人就都该死了。 皇帝派人去天牢告诉霍中祥此事,霍中祥就把一切都招认了。 景王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扶姣怀恨在心,可扶姣在深宫之中层层保护,她根本下不了手,于是就利用身边的丫鬟所说之事情收买了霍中祥,让他杀了扶姣或者太子。 霍中祥曾经是敏妃的人,就算东窗事发,霍中祥顾忌着宫外的儿子,也只会说自己是为旧主报仇。 只是蠢人终究是蠢人,这么粗浅的手段根本瞒不过扶姣和皇帝。 “急病”的景王妃没活过这一天,当天晚上就传来了景王妃病故的消息,至于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扶姣并不怎么关心。 这是扶姣在这个任务世界里最后的一点波折。 * 哗啦。 兜头而下的一盆冰水浇在扶姣身上,穿心的凉意涌上来,紧接着就是被水淹没的窒息之感。 扶姣咳嗽着将呛进嗓子里的水吐出去,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好了吧大少奶奶,您这金贵的身子也该动弹动弹了,外头的衣服赶紧洗干净,要不然啊,奴婢就只能把你也一并扔进水池里去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 听见这话,扶姣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没回过神来。 等她从转换世界的眩晕感之中清醒过来之后,扶姣才诧异的挑眉。 哪家体面人家做奴婢的做成这样,比宫里的娘娘都还嚣张。 扶姣的沉默被人当作无声的反抗,这丫头立刻来了火气,指着扶姣的鼻子:“大少奶奶,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装病也好几天了,还没完没了了?你看看这府上还有人管你吗,在我这儿摆起架子来了,我呸!” “我叫你一声大少奶奶,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的命了,不过是个被买回来冲喜的!要是大少爷病好了,那也算你有功,可你瞧瞧现在!” 这丫头一看就是平日里做粗活的,力气大得很,她说着说着便伸手将扶姣从湿透了的床上拽下来,扯着往院子里走,抬手一指门上挂着的白绸。 “你瞧瞧,谁家喜事头天早上就办丧事的,原本大少爷还有一口气,你一嫁进来,大少爷连一天晚上都没撑住!太太都说你是个丧门星!” 扶姣抬头一看,果然见到那厚重的白绸下面还有一层红色。 系统适时冒头,将这个世界的背景传输给扶姣。 原身出身寒微,是此地一个偏僻村庄家里的长女。母亲早亡,家中只有她和父亲以及幼弟。 父亲扶常春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靠着家中的几块薄田艰难养活了原身和弟弟,好不容易原身长大了,弟弟也凑够了钱来到镇上的学堂读书,教书先生说弟弟天资聪颖,只要好好读书,以后说不定能考上科举。 日子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好起来了,然而却好景不长。 扶常春经年劳作导致身体亏空,去年年末的时候一病不起,原身想尽了办法、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但终究还是没能挽救回扶常春的生命,扶常春在年初的时候就去了,临终前拉着原身和弟弟的手,告诉他们姐弟俩一定要相互扶持。 可失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原身一介弱女子带着一个弟弟,连给扶常春下葬的钱都没有,弟弟的学堂也去不起了。 无奈之下,原身只能卖身葬父。 镇上的刘家是有名的富户,刘夫人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性情温和才华出众,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是刘夫人的心肝肉。可不知怎么,生了一场怪病,是谁都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补药不要钱的往嘴里灌,却也于事无补。 心急如焚的刘夫人去了一趟有名的寒山寺求佛祖保佑,路上碰见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将她家长子的病情算得一字不差,告诉刘夫人说刘大少爷是被女鬼缠上了身,得赶紧找一个女子成亲,这样才能把意图与刘大少爷结成姻亲的女鬼赶走。 刘夫人对外不敢说自己的儿子是被女鬼给缠上了,只说要赶紧给刘大少爷找个人冲喜。 恰巧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在街边卖身葬父的原身,见原身容貌出众气质端庄,便急匆匆的给了原身许多银子,将人带回家冲喜成亲。 事情若是到此结束,那对于原身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结局,只可惜就在原身嫁进门的当晚,刘大少爷就在洞房里没了姓名。 他甚至是死在和原身的那张喜床上的。 原身被突然死去的新婚丈夫吓破了胆,接连高烧几日不退,刘夫人痛恨原身,便将她丢在了下人们住的后院里,想着就这么叫原身高烧致死。 这也是扶姣能占据原身身体的原因了。 原身的确因为高烧不退,活生生的病死在后院里。 眼前这个丫头原本是来看看扶姣到底死透了没有的, 结果发现穿越过来的扶姣还有气,这才认定她是在装病,一盆冷水泼下来,想让扶姣代替她洗衣裳做杂活。 “发什么愣,怎么啊大少奶奶,又被吓着了?” 丫头言语之中满是嘲讽:“我看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在新婚夜里勾引了大少爷,让大少爷撑着病体跟你圆房,这才叫大少爷英年早逝的,真是天生的淫贱相。” 扶姣转过头去,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这丫头瞧,丫头一开始还硬撑着和扶姣对视,不一会儿就撑不住毛了。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把衣裳洗了,洗不干净,我扒了你的皮!真是个晦气的女人……” 丫头骂骂咧咧的走了,扶姣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积成山的衣服,那些衣服泡在冷水里,都纠缠成一团。 怪不得那丫头不愿意洗,现在是初春,所谓春寒料峭,把手泡在冷水里洗衣裳当然不好过了。 但她好不好过与扶姣有什么关系,扶姣总不会选择让自己不好过。 没有理会那丫头临走时色厉内荏的威胁,扶姣走回屋子里。 原身被刘夫人赶到这里来,住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仅有的一张床硬邦邦的什么都没有,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木头腐烂的臭气,分明就是个废弃的库房。 扶姣将湿透了的被子取下来,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晾晒,一边与系统沟通这一次的任务。 骊朝开国至今已经三世,当今皇帝十二岁登基为帝,十五岁亲政,现如今已到而立之年。 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皇帝将骊朝上下治理得当,无论是财政还是军事实力,都比先帝在时要更加强盛。 主少国疑,无人知道十二岁登基的皇帝是如何一步步铲除朝中奸佞、独揽大权的,但当他的威名传扬四海的时候,也没有人再去追究他的过去了。 如果说皇帝还有值得诟病的,那就是他时至今日也都还没有一个子嗣。 系统开始在扶姣脑海中吐槽。 这件事是有依据的,按照系统对这个世界历史的了解,骊朝的开国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先帝;先帝倒是有两个孩子,只是其中一个是公主,并不能继承皇位。 两个孩子比起开国皇帝来似乎要好些,但是要知道,先帝后宫的嫔妃可是多到数也数不清的!比起太祖皇帝来,那后宫可真是花团锦簇到了极致了,即便如此,也只得了一儿一女而已。 而到了皇帝这一代,因为皇帝本身便对女色并不热衷,一直到如今皇宫里也没有一个孩子降生。 朝臣们各个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要绝了江山社稷。 若是寻常情况也就算了,皇帝实在无子,从宗室之中选一个出色的过继便是。但骊朝的情况和别的朝代都不一样,这是祖孙三代都没兄弟,连一个同宗的子弟都找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万里江山便要拱手他人了。 “所以皇帝这次来巡察治水工程,是那群大臣们的计策?” 江南多美人,就连刚才的小丫头都颇具姿色,这里的治水工程虽然浩大,但是也没有达到需要皇帝亲自来看的程度。 恐怕这都是朝臣们想要让皇帝江南选美的借口罢了。 哪有男人不爱美色的呢,一定是还不够美。 扶姣问系统:“皇帝现在已经来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2 惠水镇之所以名为惠水,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处两河交接之处,靠着两条河,镇上的百姓们过着富饶的日子。虽然是一个小镇,却比城里还要好,先民们感激这两条河,所以将镇命名为惠水。 然而依山傍水固然有好处,却也有烦恼。 惠水镇因为临水太近,常常会发生洪涝,此次朝廷拨款下来用作治水,工程中最重要的一段就设在惠水镇附近。 皇帝此次前来是为了查验治水工程的进度,必然会前来此处,所以扶姣才有此一问。 果然,系统定位了皇帝目前所在的地方,就在惠水镇上,好巧不巧的,他落脚的酒楼就在刘府附近。 扶姣坐起身,她这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花费了一点积分向系统兑换了一面镜子。 其实她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了,无论扶姣附身到谁身上,因为她的灵魂逐渐凝实的关系,身体的样貌都会随着她的到来而改变,变得越来越像前世的扶姣自己。 这一次也不例外。 镜中美人顾盼生辉,媚眼如丝似含春水,不动不笑尚且如此动人,但凡活泛些露出个笑模样,保管能叫天下男人都折了腰。 扶姣情不自禁的碰了碰镜子中自己的倒影,眉眼间泛上喜色,令镜中容颜更胜几分。 照这样下去,她只需要再完成几个任务就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重新再活一次了。 “真的吗?”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能够使用积分,是否意味着系统也可以继续和她绑定呢。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扶姣早就把系统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了,如果重生之后没了它的陪伴,扶姣也会觉得有些不舍。 扶姣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系统说的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完成任务,别的事情都可以等以后再说。 她走出门,刚才那丫头留下的大水盆还在原地,里面浸泡着的衣裳越发涨大了,像是一团发烂了的蘑菇。 眼神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秒,扶姣拿着从屋子里找到的小背篓,从这里走出去。 路上偶尔会碰上几个奴婢,但是扶姣低垂着头,身上又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想到扶姣就是那个不被刘夫人承认的大少奶奶。 毕竟原身高烧不退已经好几日了,谁都没想到她还能“活着”。 陆陆续续有人拿着纸钱等死人的东西经过,是刘夫人不能承受丧子之痛,日日在刘大少爷牌位前烧纸钱以作慰藉。 到了府门口,扶姣正想着该如何出去,就见一人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来,一见到她的身影,迷离的眼神立刻一亮。 这人一身的酒气,隔着老远扶姣就能闻得到,简直是臭气熏天。 扶姣侧过身体想要避开,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哪里来的小美人,让本少爷好好看看!” 此人竟然是刘夫人的小儿子,刘正齐。 和他大哥可不一样,刘正齐身强力壮,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欺男霸女,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在镇上四处惹事也没人敢管教。 刘正齐是个好色的,在原身的记忆中,原身与刘大少爷成亲当日刘正齐就说过些不干不净的调戏之语,现在刘大少爷已经死了,他恐怕更是要肆无忌惮起来了。 果然,刘正齐走近,一看扶姣的脸,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压低了嗓子:“诶呦,看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这不是大嫂吗?今日一瞧,竟然比大婚那一日更美了不少,就这么给我大哥守寡,实在是可惜啊……” 说着,刘正齐就要动手动脚。 扶姣看准了机会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将手里提着的空背篓丢在后头,在系统的辅助下精准砸中刘正齐的脑袋。 刘正齐瞬间大怒:“好一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本少爷抓到你之后怎么教训你!” 他拔腿就追往扶姣,扶姣让系统定位了皇帝目前所在的酒楼位置,一路跑过去。 好在这刘正齐喝醉了酒,身体又有些虚胖,追了一路竟然也没能真的追上扶姣,扶姣正要往酒楼里跑,系统突然出声。 扶姣转头,看见酒楼旁边的小桥下面果然有渔船在摆渡。 她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刘正齐,又看了看距离她已经有些远了的渔船,一咬牙,上了桥后一跃而下。 “天呐!有人落水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3 扶姣冲上桥的时候,皇帝所在的渔船已经行了很远了,小渔船在湖心里飘飘荡荡,如果不闹出点大动静来,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她一个女子站在桥上。 来不及多想,扶姣只能从桥上一跃而下。 她还穿着在刘府时穿着的衣服,是刘府上的丫鬟们才会穿的,布料粗糙,颜色是略有些艳俗的粉色。 其实原本不至于如此的,刘府毕竟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当时没想到原身来冲喜竟然能把刘大少爷直接冲过去,所以还给她准备了新婚之后穿的衣裳。 被赶到废弃库房之后,有见财起意的丫鬟把她身上穿的衣裳给剥了,无奈之下原身只能穿着丫鬟们不要的旧衣。 现在却看出好处来了,这样艳俗的颜色在大街上都是少见的,她这样一跳,所有人都看到了。 一个人从桥上坠落的动静并不小,在小船上摆渡的船夫听见了岸上人的惊呼声,下意识的探头去看,就发现了在水中挣扎着的扶姣。 惠水镇的人日子过得都不错,人一幸福起来,心肠也就软了,平日里看到水里掉下来个水瓢簸箕的都有人捡上岸去,更别提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落水。 船夫诶呦一声,冲船里的客官:“外头有个女娃娃掉水里哩,这儿就我一艘渔船,我得掉头过去救人!” 船里的客官不是旁人,正是如今穿着便服出来体察民情的皇帝。 哪怕在狭窄蔽塞的船舱中,皇帝的身形依然很挺拔,他坐在船中,旁人都跟着水的波浪微微晃动,只有他一人如坐苍林,半闭着眼不动如山。 皇帝身上没有半个饰物,玉佩、扳指统统都没有带,只穿着一身寻常布衣。可他偏天生帝王相,哪怕此刻没有龙袍加身,但只要一看见他深邃的眉眼,就会让人心中止不住的敬畏。 今日若船舱之中坐的人不是皇帝,船夫恐怕都不会说这么一句,早就掉头回去救人了。 皇帝也不是一个人在这儿,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伪装成侍从的将军在船尾看着,他们二人是亲眼看见扶姣落水的。武功高强的人只需要看到一点细枝末节就知道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武功,扶姣显然就是一个毫无底子的普通人。 确定了不是有什么人知道了皇帝的行踪伪装成落水女子前来行刺,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并不阻止船夫掉头过去。 皇帝到现在都没出声,证明他也默认了船夫的举动,那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还多什么嘴。 扶姣在湖中艰难挣扎着,她不会游泳,落水的那一刻也是真的感觉到了窒息,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扑腾,但许久不得要领。 岸上似乎有人想要下水施救,看见扶姣完全不识水性的样子望而却步。 懂水性的人都知道,若是想要救下落水的人,最关键的并不是施救者,反而是落水者自己。如果不能冷静下来按照施救者的指示行动,不仅救不了落水的人,可能连施救者自己都要搭进去。 就这么片刻,船夫终于将船划了过来。惠水镇的人,寻常时候不仅摆渡,还会在湖里捞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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