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由于这批货物的重要性,再加上这次事件发生的时间短暂到了诡异的地步,港口mafia今晚同样灯火通明,近乎所有干部都汇聚于会议室,等待首领的决策。 端坐在首位的黑发中年男人扫过会议桌旁的众人,最终落在了一名戴着黑色礼帽的橙发男人身上。 “中也君?情况如何?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吗?” “十分抱歉,BOSS,我们赶到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也没发现货物搬运的痕迹,就连一直在仓库附近巡逻的队伍也都说没看见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中原中也眉头紧皱,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要不是负责看守仓库的人倒在角落,仓库里的监控也被破坏了,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货物自己消失了一样。 “这样啊……”森鸥外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似苦恼般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早有预谋的异能组织作案呢,又被盯上了吗?” 感叹过后他像是才注意到什么,忽然提及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说起来,A君怎么没来参加会议?” 坐在会议桌一端穿着和服的女人支着脸颊哼笑了两声,“据说他下午的时候就乘船出海了——就在你同意他处理费奥多尔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就带着战利品走了呢。” “是吗……看起来他那边不太顺利,会议不参加就算了,连通讯也不接。” 森鸥外仿佛并不在意这件事,像是随口一提那样,转瞬又说起了正事。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重要的事情之前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对方会这么做,只说明对方起了疑心,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有所关联。 “那两个负责看守仓库的人怎么样了?”森鸥外看向了中原中也。 “其中一个已经醒来了。”中原中也指尖摸上了耳边佩戴的通讯器,“需要现在让人把他带过来吗?” 森鸥外应了一声,语气无奈,“在这种目前暂时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只能寄托于目击者了,该说幸好敌人没有下死手吗?是有信心不被发现,还是过于狂妄呢?” 伴随中原中也朝通讯器另一头的下令,会议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一名褐色短发的男人押着一名看起来十分狼狈的男人走了进来,后者一停下脚步,都不用其他人呵斥什么,相当自觉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似乎已经深刻知晓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了。 男人的头深深埋在地毯上,将猩红的地毯晕染开了一片暗色的水渍,“十分抱歉,首领,是我……” 森鸥外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直接告诉我们打晕你的是谁,你应该看见了吧?” 森鸥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没有丝毫怒意,但所说的内容本身就已经携带了一层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我……”负责看守仓库的男人吞了口唾沫,有些吞吞吐吐,像是在反复确认记忆,也像是在迟疑该不该说一样。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会议桌旁边的几道身影,又看了看身侧的褐发男人,没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任何该怎么回答的提示。 该回答吗? 他不会卷入什么港口mafia高层权势争夺战了吧? 男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含糊出声。 “好像……看见了吧……?” 感受到会议桌那边的几道视线逐渐落在自己身上,立原道造有点绷不住了,他轻踢了一下脚边的男人,怒道:“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好像看见了吧’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立原道造有点崩溃的神色,男人迅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这里应该是希望他实话实话。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的名字吐出,“是立原大人!” 立原道造:? “啊?” 说出的答案过于震撼,会议室安静了一秒,紧接着站在男人身旁负责扣押男人的立原道造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似乎是察觉会议室上其他人的视线开始变得意味深长,立原道造当即自证清白,“不是,BOSS,我虽然今晚确实没在港口mafia,但是我没去码头啊!” 立原道造实在没想到自己能被这样泼脏水,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呆在港口mafia二十四小时加班过,最起码这样他都不用如此艰难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用紧张,我们当然相信你,立原君。”森鸥外笑了笑,目光旋即落在那名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那么,还有看见其他人吗?” “还有……”跪在地上的男人迟疑地抬起头,看向了正一脸不善盯着他的中原中也。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顺着男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中原中也:? 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冒犯,他怒拍桌子站了起来,“喂!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说我也在其中吗?!” 男人嚅嗫地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见状怒气更甚,没等他出声打断这场荒唐的戏剧,只听森鸥外发话了。 “说谎也要有个限度哦,你的意思难道是昨天晚上立原君和中也君一起抢劫的仓库,还把你们都打晕了吗?” “不……不是的……”男人连连摆手。 没等众人心中冷哼一声认为果然是谎话,只听对方颤颤巍巍地继续说了。 “还有首领大人您和爱丽丝小姐……” 森鸥外:? 这一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中原中也因怒气而变得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在这间过于有些安静的会议室回响。 “喂,你知道故意给错误信息在港口mafia会得到什么下场吧?虽然仓库内监控是被破坏了没错,但码头内其他地方的监控可没有被破坏,只不过是调取需要点时间,所以先听听你的说辞罢了。” “属下发誓,绝对不会看错!” 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抬起头,言之凿凿,“当时我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束缚动不了,所以立原大人和中也大人还跟我们对视了几分钟才动手,现在想起来,说不准是什么‘美杜莎的凝视’之类的异能!” 森鸥外闻言哑然,他摆手让中原中也重新坐下,又示意立原道造带着男人出去。 等门合拢后,他才开口,“他应该没胆子撒谎,袭击仓库的敌人里应该有能够复制他人外貌的异能者,以及能够束缚人行动的异能者。” “或许还有个空间系异能者。”中原中也想到了在仓库周围没能发现任何货物搬运痕迹的事。 “真是强大又棘手的敌人啊……”森鸥外似单纯感叹般,“要是这个时候A君也在的话,港口mafia能够动用的人手就变多了呢。” 尾崎红叶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你是怀疑……” 森鸥外嘴角的弧度重新扬起,仿佛在诉说一件事实,“一直没有消息,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撺掇谋反了吧。” “「死屋之鼠」吗……?”尾崎红叶若有所思地抵住唇,眉头微皱,“他们如果有如此庞大的实力,那为什么头目——费奥多尔,会如此轻易地被绑架呢?” “或许是想要以弱示敌让我们放下戒备?”森鸥外身体靠坐在椅子上微微耸肩,“A君那里可能有什么他想要的,又或者有其他更为棘手的组织进入了横滨。” 尾崎红叶没有反驳,毕竟Ace作为港口mafia干部对港口mafia没有任何忠诚可言,因此收集些什么会对港口mafia不利的东西也并无可能。 可若是「死屋之鼠」的实力真的如此强大的话,他们的首领根本没必要以身犯险,会这么做只证明对方有所依仗,又或者…… 其实他们抓的根本不是「死屋之鼠」首领,真正的「死屋之鼠」首领另有其人。 毕竟如果真的有其他更为棘手的组织进入了横滨,他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嘛,总之可以确定「死屋之鼠」已经进入横滨了,比起被动防御等对方出招,我还是更喜欢主动出击一些。”森鸥外说着侧头看向了坐在桌边的中原中也,“你说呢?中也君?” 后者会意地点头,“放心,BOSS,请把这件事交给我。” “那就好。”森鸥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竖起一根手指,“啊,对了,A君的话,还是要尽力找找哦,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准知道些什么呢。” 尾崎红叶宽大的袖口捂住唇笑了几声,“知道了。” …… 伴随着任务的分配,港口mafia一瞬间行动了起来,连带着横滨这座城市的夜晚都变得肃穆压抑。 夜间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黑色身影变多了不少,他们像是在搜寻什么,试图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连那些下班晚的社畜见状都不敢再加班,一时之间横滨夜晚街道空旷无比,任何细微声响都变得清晰可闻。 不过这点对于花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他经常用「细雪」掩盖身形,因此只要脚步放轻一些,近乎没人能够发现他的踪迹,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自己现在在做的事。 花言握着手里的地图,借助昏暗的路灯可以隐隐约约看清上面的内容,以及被圈出来、写上备注的地点。 他确认是眼前的住宅后,尝试着拉动了一下门把手,不出意外地锁住了,只能退而求次地从阳台翻了进去。 落地悄无声息,动静轻得近乎与虫鸣融合在一起。 系统看见对方潜入时的完美身手,不由得联想起对方看见尸体时的平静,以及劫港口mafia仓库和说要给攻略对象下药时的风轻云淡…… [当然没有。] 花言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旋即又明白了什么,解释道,[我只是当过一段时间的修空调师傅,所以翻阳台窗户什么的都已经很熟练了。] 系统恍然大悟, 原来只是普通的打工皇帝。 屋内一片寂静,同时也漆黑一片,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等花言从阳台走进室内,才发现确实如此,这里确实无人居住,桌子上都积了一层薄灰。 费奥多尔并不在这里,也没有回过这里。 或许只是一个备用据点。 花言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从阳台翻了出去,开始查看离这里最近的下一个地点。 他一边赶往下一个地点,一边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马路牙子……你说我算不算私闯民宅了啊?] 系统语气有些不确定,它回想了自家宿主小心翼翼偷感极重摸索房间的全程,补充道, 花言:? 这是什么话?他不爱听。 系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实质性线索,认真地剖析, 花言只觉得自己不仅被冒犯,好像还被攻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复,[哈哈,没有经验真是对不起啊,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擂钵街吧,等我多经历几段恋情,熟练了再来。] 系统紧急补救,显然它也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 花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这个系统越来越诡计多端了。 第13章 第 13 章 算命仙人版雇佣兵 花言这些天勤劳的把地图上「费奥多尔」圈出来的位置都跑了个遍,甚至为了杜绝那种擦肩而过的可能,他去同一个据点时还特意交替了一下时间。 可惜的是哪怕这样他也还是没能遇见费奥多尔。 别说费奥多尔了,就连据点里那些物品的陈设都不带动的,跟没人居住一样。 是由于世界的不同,导致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没有选择这些据点,还是他来晚了,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已经马不停蹄地去绑架那个跟国木田独步有过节的青年,并愉悦地拉起大提琴了? 那这该拉了多久的大提琴啊?九天九夜吗? 耐心耗尽又疲惫不堪的花言决定放弃这个“蹲费奥多尔住哪个据点并下药”的计划,打算回快乐老家擂钵街继续整改流浪汉生态环境。 但伴随着他离擂钵街的距离越来越近,心底那股异常也愈演愈烈。 擂钵街附近的氛围莫名有些凝滞,无论是在附近商铺中像是在询问什么的警察,还是十分陌生的流浪汉面孔,都让花言感到了些许不妙。 好像出什么事情了一样。 他谨慎地停住了脚步,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飞速远离了擂钵街。 擂钵街附近变得有些奇怪这件事让他有些惋惜,他本来认为在这个世界当流浪汉是最安全的选择,毕竟横滨政府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那个地方,包括里面出现什么伤亡事件也都是不了了之,可以说那里是被所有人都遗忘的腐烂角落,但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安全。 出什么事引起那些人注意了? 不,倒不如说,是出什么事能够让那些人不惜关注擂钵街也要调查了? 花言苦思冥想许久都没想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唯一一个想得到的大事件只有自己几个星期前偷袭了港口mafia仓库的事。 但是那也该是港口mafia来排查找人吧?关警察什么事啊?总该不会是港口mafia因为有人偷他货物而报警了吧?!那也太有乐子了。 更何况,港口mafia就算是保护横滨势力中的一方,归根结底也是mafia,不可能跟警方合作的。 所以果然是有其他事情发生吧? 是什么呢? 花言坐在花坛边思考了半天,最终发现自己脑力有限实在是想不到,索性放弃去纠结这个问题。 他不记得原著里擂钵街在这个时间有什么剧情,那就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重要事件。 相比之下还是任务比较重要,毕竟他都为此耗费这么多精力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都这么努力了,也是时候奖励一下自己了。 花言撑着下巴,表情深沉。 [马路牙子,我觉得,我应该改变一下方针了。] 系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跟它开始讨论计划,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我觉得你说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之前想的都太阴暗了,我应该用一点阳光健康的攻略方式。] 花言煞有介事地说明,[比如说去高档点的咖啡店跟费奥多尔来一个偶遇,你觉得怎么样?] 系统做出了点评,甚至想到了更加经典的攻略手段, 系统越说越觉得成功率很高,它语气激动, 花言:…… 花言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死去的记忆复活了,并且还在不断殴打自己的胃,以至于他一瞬间回想起了当初被朋友拉着看青春疼痛偶像剧的恐惧。 他冷漠拒绝。 [不要。] 系统十分困惑, 花言给出了一个近乎无懈可击的理由。 [我不想上班。] 系统:…… 没有在意系统的沉默,花言继续问道。 [你说……如果我复制出游戏里的金币去金店换钱,会被问金币来路而拒绝吗?] 系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这并不妨碍它回答, 花言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了擂钵街附近莫名出没的警察和奇怪的氛围。 [不……还是算了。]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算是黑户。 花言抬头观察了一下街道上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找了一处监控死角解除了一直焊在身上的「细雪」,又摘下了更换成白色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头顺滑漂亮的雪白发丝,随后还用异能复制了一个空碗出来,决定在这里实战一下他在擂钵街学到的流浪汉乞讨技巧。 [马路牙子,你觉得在这里会有人给我钱吗?] 系统看了眼自己宿主那张即使戴着墨镜也无法遮掩的白净又漂亮的脸,又看了看对方身上干净整洁的衣物,最后看向对方面前地上花纹繁复精致的空碗,觉得对方颇有一副乞丐拿金碗乞讨的意味。 系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话说死,毕竟自己宿主不仅性格和思维奇怪,就连运气也奇怪,在对方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事实证明对方的运气确实奇怪。 花言在这个地方坐了一天,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中竟没有一个人往这个碗里丢一点钱,哪怕一日元都没有。 碗里空空荡荡,花言坐在这里看了一下午里形形色色的行人。 “唉……”花言没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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