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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年你打完赌转身就走,我可是立刻跪在耶稣像前祈祷,求他一定要让我赢。看,还挺灵验的。” 我别过脸去:“幼稚!” 他笑得像个赢了糖果的孩子:“管他呢,从小到大打赌我就赢过你这一次,幼稚我也认了。” 神父浑厚的声音响起: “江临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温瑶女士为妻?” “我愿意!” 江临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握着我的手微微发抖。 “温瑶小姐,你是否愿意...” “她不愿意!” 教堂大门突然被推开,厉言澈的身影快速冲进来。 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温瑶,跟我走!” 全场哗然。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礼台前,就要抓住我的手腕。 江临一把推开厉言澈,顺势将我护在怀中。 厉言澈死死盯着江临环在我腰间的手,声音陡然拔高: “温瑶,你从哪里找来的演员?是不是演得太过了,真以为自己是新郎?你现在可以退场了!” 江临挑了挑眉,将我往怀里又带了几分。 厉言澈眼中的怒火更甚:“我再说一遍,我是温瑶的未婚夫,我让你滚,听明白了吗?” 江临嗤笑一声,拳头已经捏紧。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让我来处理。 “厉言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天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今天是我和江临的婚礼,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影响流程,请你现在离开!” 厉言澈明显怔住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就为了气我,你随便找个人闪婚?你一向做事不过脑子,但这次真的过分了。” 他咬了咬牙,放软语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原谅你的任性。” 不等我回应,他突然转向窃窃私语的宾客席,风度翩翩地鞠了一躬: “各位见谅,我未婚妻闹小孩子脾气,才有了今天这场乌龙婚礼,大家先散了吧。” 宾客们面面相觑,在场都是温家和江家的亲友,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离席。 我没想到厉言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 他凭什么来破坏我和江临的婚礼? 想到江临为了这场婚礼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就为了让一切看起来不那么仓促,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 我抬手狠狠甩了厉言澈一记耳光,再也控制不住地吼出声: “厉言澈!你是不是有病?这是我和江临的婚礼,你凭什么喧宾夺主要送走我们的宾客?” “我没有闹脾气,我跟你已经彻底结束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说我脑子不灵光,你自己呢?是不是比我还蠢?” “求你给我保留最后一点分手的体面,立刻滚出我的婚礼现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或许是从未见过我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厉言澈捂着脸愣住了。 他声音沙哑,“可我从来没有同意取消婚约,我只是让你先回温家冷静几天。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断就断?温瑶,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冷笑出声,“我没有心?你让厉梦清怀孕,当着我的面和她调情,还想让我做替身妈妈,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你就有心了?” 他眼眶发红:“我跟梦清是兄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孩子只是意外,并不会影响你我的关系,我爱的人是你,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我在心里冷笑:嘴上说爱我,身体却很诚实地喜欢着厉梦清。 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我转身对神父说:“请继续婚礼。” 江临立即示意保镖上前。 眼看两个保镖逼近,厉言澈突然冲过来想拽我离开。 “渣男,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江临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拳砸在厉言澈脸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厉言澈狼狈地滚下舞台,半天爬不起来。 当保镖拖着他往外走时,他还在不断回头看我。 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他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刚被拖到教堂门口,就撞见满脸震怒的厉父。 厉父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厉声骂道:“畜牲!” 第7章 厉言澈被厉父带走后,婚礼继续进行。 当神父宣布我们结为夫妻时,江临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他滚烫的掌心贴着我的后背,炽热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烙进眼底:“可以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不同于平日的克制,这个吻带着宣誓主权的意味,却又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宾客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方才的闹剧仿佛从未发生。 拍大合照时,妈妈突然凑过来,晃着手机狡黠一笑: “女儿,妈妈刚才把你骂厉言澈的视频发到厉家亲友群了。兄妹俩干出这种丑事,看他们怎么在圈子里抬头。” 爸爸大笑起来:“老厉最爱面子,这下怕是要把儿子腿打断。” 我抬头,与江临相视一笑。 摄影师就在这时按下快门,照片里,每个人的笑容都真挚灿烂。 这些天压在心口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 厉家老宅,厉言澈直挺挺地跪着,厉梦清缩着肩膀坐在他身旁,脸色苍白。 “啪!” 厉父抡起手臂粗的家法棍,重重抽在厉言澈背上。 一下、两下、三下... 厉言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栽倒。 厉母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却因为厉父严厉的眼神而不敢上前。 厉父转向厉梦清,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从孤儿院领养你回来,就把你当亲女儿看,你怎么能跟你哥哥做出这种事,厉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打了,然后送你去国外,十年内不许回来!” 厉梦清立刻跪着往前爬了两步,不住地磕头: “爸!求求您!孩子是无辜的,能不能让我把他生下来。” “我从小就喜欢哥哥,但我知道厉家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是我和他的宝宝,也是厉家的长孙,就让我生下来好不好?” 厉母终于忍不住,小声劝道:"要不,就成全他们吧,梦清我看着长大也知根知底,毕竟是养女,没有血缘,不必硬是要拆散他们。" 厉父神色松动了几分,用家法棍戳了戳地上的厉言澈:“你呢?怎么说?” 厉言澈费力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丝:“我只把梦清当妹妹。” “畜牲!”厉父双目赤红,家法棒不断落下,"当妹妹?那你他妈怎么下得去手!厉家缺你女人了是不是?" “我不管你怎么想,明天就去领证。婚礼免了,厉家丢不起这个人!” 厉梦清泪眼婆娑地去抓厉言澈的手:“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滚开!”厉言澈用尽力气甩开她,“爸,我说过了,我只当她是妹妹,我要娶的只会是温瑶。” “如果你非要我跟梦清结婚,那你今天就打死我吧。” 厉梦清浑身发抖:“那晚,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吗?” "那晚是你他妈勾引我!"厉言澈突然暴起,“要不是你脱衣服贴上来,怎么会...” “厉梦清,都怪你,不然温瑶怎么会不要我!” “混账东西!” 厉父抄起家法棒劈头盖脸砸下去。 直到厉言澈呕着血瘫软在地,厉梦清哭到昏厥。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医护人员抬出两个担架:厉言澈断了三根肋骨,厉梦清挂着氧气面罩。 第8章 蜜月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 工作堆积如山,我加班到深夜,等着江临来接我。 走出办公大楼,冬夜的寒风迎面扑来。 厉言澈正倚在门口抽烟,看到我出来,他立刻掐灭烟头快步走来。 “温瑶。”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受不了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肩膀。 这个曾经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抱着我哭泣。 “我不能没有你!为了你,我扛住了爸爸的家法,刚出院就去找你。可是温家让保安赶我走,我只能来这里守着...” 他的眼泪滚烫,可我的心却很平静。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捧着我的脸,声音颤抖,“我不会和厉梦清结婚,是她勾引我的,孩子我也不要了。” 说到最后,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温瑶,你和那个男人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翻了个白眼,用力推开他:“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不吃这一套!” 厉言澈脸色瞬间惨白,受伤的神情在路灯下格外明显。 我冷笑一声。 现在装深情?未免太晚了。 本想直接离开,却突然想让他也尝尝,那天听说厉梦清怀孕时我心碎的滋味。 我勾起唇角,直视他的眼睛:“我怀孕了,是江临的孩子。” 故意顿了顿,“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认下这个孩子吗?” 他瞳孔猛地收缩,踉跄着扶住墙壁。 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温瑶...为了你,我愿意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你做梦!” 江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大步上前,当着厉言澈的面将我搂进怀里,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厉言澈,你这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让我老婆离婚?给我孩子当爹?”他轻蔑地上下打量厉言澈,“你也配?” “你!”向来清高的书法大师厉言澈,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一时语塞。 我尴尬地轻咳一声。 江临突然将我打横抱起,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怀孕了就别站太久。” 接着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低语:“他刚才抱你了,嗯?” 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江临居然在吃醋。 余光瞥见厉言澈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苦涩。 我漫不经心地甩了句:“厉言澈,刚才是逗你的,别当真。” 江临冷飕飕地扫他一眼,心满意足地抱着我上了车。 车子启动时,后视镜里突然闪过厉梦清疯狂的身影。 她尖叫着扑向厉言澈:“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恨你!” 厉言澈的脊背肉眼可见地佝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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