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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谓是一举多得。 越琢磨,他就越觉得这个想法好,实在太好了。 “这个司法体系,你提的非常好,之前所有人都忽略的一个问题……” “而且读书人也都会支持此法,推行几乎不会遇到阻力。” 大明一百五十府,一千一百余县,全加起来又增加了一两千的空缺。 算上配套的吏员,就更多了。 挖空心思想出仕的读书人,自然是支持的。 而且这一次增加的,可不是八九品的芝麻官,而是五品到八品都有。 就算是对官吏,也有极大的吸引力。 相当于是又多了一条升迁路径。 唯一可能心存不满的,可能就是地方主官了,毕竟他们被分了权。 所以朱元璋提出了一个不同的意见: “将司法官置于行政主官之下,品级也低半级,就能降低他们的抵触情绪了。” 陈景恪连连摇头:“万万不可,司法必须独立于行政系统之外。” “否则这就不是削弱地方主官的权力,而是增加他们的权力。” 他没有说必须保持司法的独立性之类的话。 这种概念对老朱来说有点过于超前了,抓住分权这个要点,更能说服他。 “况且,我们建立司法体系,也是为了培养法家。” “若司法系统一直受儒家压制,无法保持独立,那法家永远都站不起来。” 朱元璋摸了摸胡须,不确定的道:“司法系统真的能复兴法家?” “法家可不只是律法,用你的话来说,它是一套完整的思想体系。” “包含方方面面,司法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仅靠司法系统,还远不足以复兴法家吧。” 陈景恪问道:“陛下是不是以为,是儒家击败了诸子百家,从而完成了一家独大?” 朱元璋疑惑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陈景恪摇头道:“不是,诸子百家不是被击败的,而是自我崩溃的。” “当只有儒家门徒才能做官时,天下人为了权为了利,纷纷抛弃自己信奉的学问,选择学习儒学。” “一门学问没有了学徒,纵使它再优秀,也只有消亡一途。” 朱元璋沉吟片刻,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陈景恪继续说道:“再说回司法体系,司法官的升迁全看案件审结率,和对大明律的理解情况。” “为了当好这个官,为了升迁,他们会深入研究大明律。” “一群人天天研究律法,早晚会接触到法家思想。” “而司法体系,相当于是创造一个不用学儒学,也能做官的机会。” “到那时,法家思想自然而然会复兴。” “等儒生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晚了。” “司法体系已经成型,并为世人所接受,不可能因为他们的意见就废掉。” “只要朝廷不低头,给司法系统来个大换血。” “儒生再强,拿法家也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们成长。” “正如汉武帝时期,实力更加雄厚的道法墨三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儒家大兴。” “不过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二十年能有效果就不错了。” “想要真正动摇儒家的地位,将孔家拉下神坛,需要的时间更久。” 朱元璋明白了他的打算,就是准备由小见大,由点破面。 方法确实具备很大的可行性。 但他反而开始担心了,他是讨厌孔家,也讨厌腐儒。 可他更知道儒家对皇权的重要性。 他只是想限制儒家的权力,并不想将儒家弄没了。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担忧说出来,而是道: “法家思想一旦复苏,必然会和儒家展开竞争,会不会导致人心再次撕裂?” 陈景恪说道:“不会,先秦时期采取分封制,大家名义上都尊奉周天子,但藩属国都各自为政。” “百姓只知道有国君,而不知道有天子。” “始皇帝一统六国,完成了地域上的统一。” “汉武帝独尊儒术,完成了思想上的统一。” “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大一统的思想早就深入人心。” “现在纵使百家复兴,也不会造成人心分裂。” “就好比,儒家内部也有很多不同的流派,很多流派之间的矛盾还很深。” “可并不妨碍他们都以儒家门徒自居。” “同理,不论人们信仰的是哪一家思想,都无法改变他们是华夏子孙这一事实。” “如果陛下担心人心分裂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消除不同思想,而是强化华夏这个概念。” “只要他们以华夏子孙自居,人心就散不了。” 朱元璋缓缓点头,道:“有道理,看来还是要先全力推广《华夏简史》才行。” 陈景恪看出了他的犹豫,也能猜到一些他担心什么。 既得利益群体是最不喜欢看到变数,变就意味着不可控,可能会让自己失去一切。 不变,才是最好的。 如果可以,朱元璋是最不希望看到变化出现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没有办法保持不变,那就寻求可预期的变。 让国家一点点变强。 这也是他后来接受变革的原因。 独尊儒术一千多年,儒家一家独大也有数百年,朱元璋自然是不希望轻易改变的。 关键是这种变,太难以预测了,所以他犹豫了。 这种观念上的问题,是很难用语言说服的。 陈景恪也没有再继续劝说。 而且当初也说好了,朱元璋感觉把握不住的变革,不能强行推广。 所以,他又将话题拉回到了司法体系本身: “复兴法家之事,确实需要慎重。” “不过司法体系的建立,是一件利国利民之事,可以先行。” “大不了继续让儒家的人,来当司法官。” “等陛下哪天想通了,随时可以改变策略。” 这一点,朱元璋倒是很认同,而且这个变革的好处,也是可以预见到的。 所以他很是支持:“不错,先将司法体系建立,再说其它吧。” “有了司法官,查案办案的效率都会提高,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陈景恪一听这话,连忙说道:“陛下,查案的权力不可交给司法官。” 朱元璋疑惑的道:“为何?没有查案之权,他们如何审理案件?” 陈景恪想了想,说道:“陛下,有查案的权力,又有断案的权力,他们不成小号的锦衣卫了吗?” 朱元璋也有些发愣,怎么就和锦衣卫扯上关系了: “胡说八道,之前行政主官就同时拥有查案和断案的权力,也没见他们成为锦衣卫。” “咱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同时拥有查案和断案之权,司法官的权力就太大了,容易造成贪腐。” “但若不给他们查案的权力,他们又如何办案?” “靠衙门的衙役?那你说衙役是听主官的,还是听司法官的?” “如果主官和司法官配合的好也就罢了,如果配合的不好,恐怕司法官一件案子都办不了。” 陈景恪一时语塞,想一想,确实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前世制度更加健全,公检法相互独立相互配合。 可是现在没那个条件,没办法照搬前世的经验。 所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让司法体系独立,就已经是前进一大步了。 公检系统暂时还是算了。 “陛下英明,是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将衙役划给司法官,行政官那边怎么办?” 朱元璋怒道:“你这些天都跟着李善长学了些什么?连衙门的三班六房都不知道吗?” “将三班中的快班,以及壮班管刑狱的部分,划给司法官不就行了吗。” 陈景恪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道:“咳,一时着急给忘了,陛下莫气,莫气。”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我看你不是忘了,是压根就没用心学。” “咱就罚你,将大明各级衙门各个职能部门,都给咱背熟了。” “过几日咱要考你,要是答不上来,有你好果子吃。” 陈景恪苦着脸道:“是,臣知道了。” 衙门有三班六房,六房就是模仿六部设立,主管民政事务。 三班就是通常所说的衙役,分为皂班、快班和壮班。 皂班就是负责开道、维护公堂秩序、打板子的衙役。 快班就类似于刑事警察,负责侦查案件。 壮班负责把守仓库、衙门、监狱,还有巡逻、维护治安等任务。 既然司法独立了,那就将快班和监狱也一起划给他就好了。 当然,司法系统独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牵扯到许多别的细节。 陈景恪将自己能想到的一些要点,都讲了出来。 至于适不适用当前环境,交给专业的人去衡量吧。 又聊了一会儿,眼瞅着朱元璋这边积累了好处事情,陈景恪就准备离开。 刚抬起脚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说道: “陛下,那个……那个……” 朱元璋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咱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陈景恪连忙道:“能借我点钱吗?不多,一百贯就成。” 朱元璋有些诧异:“钱倒不是不能给你,但你先给咱说说,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陈景恪说道:“《华夏简史》编好了,我估计方孝孺也该辞官游历天下了,这钱我准备送给他做盘缠用。” 朱元璋眉头再次皱起,他自然知道方孝孺,也知道陈景恪的计划。 但他有些无法理解陈景恪的做法: “你就不怕他脱离了掌控?” 陈景恪摇摇头:“我对他并没有具体的要求,只是觉得大明不能再走程朱理学的老路了。” “事实已经证明,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否则宋朝也不会被辽金欺辱,也不会亡于蒙古人之手了。” “所以,我才引导他去探索新的道路,至于最后他能走到哪一步,其实并不重要。” “如果他走不远,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如果他真能走的很远,且思想有可取之处,那用一用又何妨。” 朱元璋叹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人心都想改。” “罢了罢了,就随你去吧,但愿他能探索出一条新路出来。” 在他看来,方孝孺再怎么折腾,也跳不出儒家的窠臼。 他也很想看看,陈景恪和方孝孺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来。 陈景恪高兴的道:“谢陛下。” 拿着老朱给的厚厚一沓新钞,陈景恪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谨身殿。 在殿外排队等着接见的臣子,无不侧目。 他们这些人里,来的最早的一个,已经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 也就是说,皇帝放着这么多大臣不见,单独接见了他超过一个半时辰。 虽然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但这种恩宠是有目共睹的。 难怪能当八公主的驸马。 以后要和他搞好关系啊。 陈景恪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懒得管。 回到偏殿,发现小圈子又在聚会,福清公主也在,心中很是欢喜。 也加入了进来。 果如他所想,两日后他就接到了方孝孺的传信,邀请他外出一聚。 第170章 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得知陈景恪又要去见方孝孺,朱雄英也非要一起跟去。 “若是没有我,方孝孺也不会觉醒,你们也不会相识。” “说起来,我也是他的大恩人。” “上次见面我就躲在了隔壁,这次说什么也要亲自见一见。” 陈景恪说道:“你去了,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啊。” 朱雄英斜睨道:“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还想商量造反的事情?” 陈景恪那叫一个无语:“行行行,去去去。” “连造反都给整出来,再不让你去,还不知道要给整个什么罪名呢。” 朱雄英得意的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无奈之下,陈景恪只能带着他一起去见方孝孺。 见面的地方没变,还是那家酒楼,连包厢都没变。 他们到的时候,方孝孺已经等候多时。 见朱雄英也来了,他很是惊讶,连忙起身道: “参见太……” 朱雄英打断道:“太什么太,你们私下聚会竟然不喊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方孝孺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想暴露身份。 就顺势改口道:“朱公子,许久不见。” 朱雄英笑道:“难得方先生还记得我,心中没有怪我吧?” 方孝孺知道,他说的是两人初次见面之事,轻笑道: “哪里,还要感谢朱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否则我不知还要在迷途徘徊多久。” 朱雄英也感慨的道:“说起来也是缘分,那是我和景恪第一次出宫,就遇到了你。” “更巧的是,景恪才刚给我说了华夏领土变迁史,然后就全用在你身上了。” “将那番话说完,其实我肚子里已经无话可说。” 陈景恪心道,何止啊,你连刚学会的道德绑架都用上了。 教你那点东西,一点没落全用在他身上了。 “确实如此,当时我还在想,也不知道是方兄的幸运,还是不幸。” 方孝孺早就看开了,笑道: “原来如此,这自然是我的幸事。” “若无朱公子和景恪,哪有我今日。” “倒是朱公子,能活学活用,果然聪慧。” 至于陈景恪给太孙讲课之事,他也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开头,氛围渐渐变得融洽,三人开始畅谈。 主要是聊起翰林院的一些事情。 方孝孺在儒生的圈子里,可谓是凶名赫赫。 简直是人见人怕,谁看到他都要躲着走。 他写的学术演变史系列文章,也流传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引起太多口诛笔伐。 大家就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绝口不提。 陈景恪打趣道:“凶名在外,还是有好处的。那些儒生被打到脸上了,都不敢反驳。” 方孝孺很是不屑的道:“一群腐儒罢了,满嘴的仁义道德,心里全是蝇营狗苟。” “和他们接触的越久,我就越能感受到他们的虚伪。” 陈景恪笑道:“道德首先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可惜他们只学会了道德绑架。” “也合该方兄来教他们做人。” 儒家也不全是腐儒,务实的人也同样不少。 很多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一点都不差。 方孝孺的学术演变史渐渐传开,也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同。 最近他又出了两篇,在小圈子里获得了不小的追捧。 但很显然,他并不满足于此。 陈景恪说道:“华夏简史我看到了,很不错,陛下也非常满意,此多赖方兄之功也。” 方孝孺倒也没有谦虚,只是不屑的道: “不过是盯着几个腐儒而已,算不得什么。” “我这次邀你出来的用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吧?” 陈景恪颔首道:“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着急出发。” “我以为,你会将学术变迁史写完再走。” 方孝孺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知识都记在这里了,文章可以慢慢写。” “再留在翰林院,也很难学到什么新东西,不如就此离去。” 陈景恪赞叹道:“从此海阔天空,任你翱翔,着实让人羡慕啊。” 方孝孺摇摇头,说道:“真正让人羡慕的,是景恪你啊。” “年纪轻轻就学究天人,又能获得明君赏识,将来必为一代名臣。” 朱雄英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方孝孺这个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吗,能看出我是明君。 陈景恪想想,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每个人的路都不同,你走的乃圣贤大道啊。” “将来若有所成,文庙必有你一席之地。” 方孝孺没有和一般的儒生那样谦虚,而是期盼的道: “但愿能有这样的一日。” 陈景恪又问道:“你的那个徒弟呢?游历天下,带着他不方便吧。” 方孝孺说道:“我会先去一趟浙江,将其送回家中。” “他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跟随叶四梅学习,比跟着我到处跑要好的多。” 主要是叶云流还年幼,四处奔波太危险了。 不说别的,光一个水土不服就能要人命。 带着他,不光耽误他打基础,更容易要了他的命。 闲聊了几句,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学术上的事情。 主要是方孝孺阐述自己的想法,陈景恪提一些意见。 朱雄英也很想发表一些看法,但很快就沮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话。 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理解两人的思维方式,更别提他们要达成的目的了。 此时他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和真正的学术高人之间的差距。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也让他清醒过来。 自己是有点小聪明,可以仗着陈景恪教他的知识,占点小便宜。 但要真较起真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有些浮躁的心,渐渐的沉静下来。 不再想着怎么震惊他人,而是安静的倾听。 陈景恪和方孝孺一直在悄悄观察他,见他从跃跃欲试,变得有些沮丧,到最后的平静。 就知道他心性有所成长,心下皆暗暗赞许。 孺子可教也。 之后两人就专心的探讨学术问题,方孝孺的优势是儒学功底深厚,陈景恪的优势是见识广博。 两人各擅所长,都觉得收获很大。 收获最大的还是方孝孺,虽然陈景恪很少正面回答他的疑惑,却总是能给他指引。 让他知道往何处去寻找答案。 这比直接告诉他答案,都让他高兴。 “景恪,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了?” 陈景恪很是惊讶,问道:“路在何方?” 方孝孺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唯物观,我要在唯物观的思想下,重新诠释儒家思想。” 唯物观?陈景恪愣了一下。 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又在情理之中。 “这条路可不好走,仅仅是让大家接受唯物观,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孝孺说道:“是不好走,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古人早就有类似的思想,如荀子就有‘天地合而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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