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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谓。 种子已经种下,总有一天会发芽结果的。 现在对官僚体系的重构,就是一次触及本质的变革。 不只是增加职位那么简单,更是要把政府机构的职能,从治心向治事转变。 陈景恪停了一会儿,给众人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道: “基于以上原因,之前的官职设置非常简单。” “一个县才两三个命官,其余都是辅佐的吏。” “一旦朝廷想做什么事儿,就会发现人手不足。” “不可能指望这两三个人包管一切,不说能力问题,精力也不足。” “大明变革推进效率低,很大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要想变革顺利进行,就必须要扭转这个思想,将单纯的管人,变成管人和管事两手抓。” “甚至管事儿的重要性,还要超过管人。” 众人心道果然如此,就是冲着这一块来的。 就是不知道他要如何完成这个转变。 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听漏了关键的地方。 陈景恪扫视了一圈,见众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很是满意。 “为什么管事儿的重要性,还要超过管人呢。” “首先说说管人,所谓管人其实就是治心。” “古人认为,将人心管好了,天下自然大治。” “所以,华夏思想自古以来最重治心。” “这一点其实没有错,世间的大多数矛盾,都是人心引起的。” “人心不治,世界就不会安宁。” “但错就错在,朝廷将治心作为了唯一手段。” “老子说的很清楚,治大国如烹小鲜。” “《诗经·桧·匪风》毛传云: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 “朝廷只需要制定礼仪律法,来告诉人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什么是值得提倡的,什么是应该反对的,以此来规范天下人的行为。” “只要他们不触碰到这个框架,就不要过多的去骚扰他们。” “这才是老子清净无为的核心。” 众人再次颔首,这个道理并不新鲜,历朝历代对这方面也都有诠释和拓展。 陈景恪也没有过多赘述,他说这些也只是确定一个主基调,治心当采用道家的无为之法。 只要不违法,不违背公序良德,百姓想干啥就干啥,朝廷不要多管闲事。 可历朝历代能做到这一点的非常少。 更多时候是变着花样的折腾人,最终将国家折腾没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大一个原因在于,他们分不清管人和管事的区别。” “用管人的方式去做事,结果事事不成。” “用管事的方法是去管人,结果百姓不堪其扰。” “可以说,这是过于重治心而轻做事的必然结果。” 话题至此,终于进入了核心,为什么要重做事。 陈景恪注视着众人,说道:“为什么要重做事?” “先贤已经说的很清楚,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根据人类生存需求理论可知,生存才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 “你不能指望一群活不下去的人,去遵守所谓的法律。” “想让百姓遵守律法,必须要先让他们活下去。” “身无分文的时候,一文钱都能看在眼里。” “身上有一贯钱的时候,掉了一文也不会太心疼。” “百姓能吃饱饭就不会造反,这是自古以来所有当政者都明白的道理。” “再加上适当的约束,社会上的违法行为也必然会减少。” “这就是唯物学里面,物质决定意识的具体表现。”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很容易就能听懂。 下面听课的众人豁然开朗,之前读唯物论积累的种种疑惑,都似乎有了答案。 对唯物学和大同思想,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大多数的当政者,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者意识到该怎么办,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实现。” “就好比都知道要抑制土地兼并,这样百姓才有地种才能有饭吃,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可具体要如何抑制兼并?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靠每个县的那两三名官吏,怎么可能管得住这些?” “况且最热衷于兼并土地的,恰恰就是这些官吏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 “最后百姓无立锥之地,为了生存只能铤而走险。” “朝廷却还是将一切归结于人心坏了。” “然后试图通过治心,来让百姓安分守己。” “这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可以说,既可悲又可笑。” 众人被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因为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陈景恪并没有打击贬低谁的意思,他只是就事论事。 只有将这一切说清楚,才能让大家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增加社会上的财富总量。” “更具体的说,为了生产出更多的粮食、衣服、药品、器具等等,来改善百姓的生活。” “通过满足百姓的基本生存需求,来达到治心的目的。” 一席话说的众人犹如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治事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基本生存需求,最终反馈到治心上去。 这和先贤的所提倡的思想并不冲突。 而是对先贤思想的拓展和具体化。 难怪他要提出人性需求理论,难怪他构建的终极理想世界,要求物资和精神双满足。 没有物资满足,精神满足就不存在。 没有精神满足,物资满足也没有任何意义。 两者是相互依存的。 “而且治事比治心要简单。” “心是最复杂多变的,也是难以掌控的。” “凡是玩弄人心的,最后必将被人心反噬。” “老子提出无为而治的思想,简直太伟大了。” “事不一样,它更加的具体,好坏一眼可辨。” “所以治事看起来繁琐,增加了大家的工作量。” “实则是将抽象的工作具体化,让大家有迹可循,是一种职能的简化。” “比治心要简单太多了。” 众人总觉得这话很怪。 做事简单吗?恐怕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会说,比以前难太多了。 可只听陈景恪的讲解,又好像非常有道理。 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陈景恪也没有让他们多纠结,很快就给出了解答: “为何大家普遍觉得,变法之后当官变得更难了?” “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不熟悉做事,就会觉得无所适从。” “其二,说的难听点,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思想。” “他们做官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已,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想法,他们是没有的。” “对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治心更轻松。” “什么都不需要管,只要百姓不造反,按时把赋税征收上来就完事儿了。” “多么的轻松惬意啊。” “可是你们去问问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问问他们累不累。”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通过治心来达成国泰民安,真的轻松吗? 看看范仲淹就知道了。 想要改变世道,却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尝试着去做,却遭到接连的打击,最后郁郁而终。 他轻松吗? 就算是被许多人骂的王安石,他真的就是为了祸国殃民吗? 恐怕不是。 他是察觉到世道有问题,想要做出改变。 只是不得其法,最终好心做了坏事。 他快乐吗? 不说前朝,看看陈景恪就知道了。 他是大家公认的君子。 为了变革殚精竭虑,没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以前大家都羡慕他的才华,羡慕嫉妒他在皇家心目中的地位。 可很少有人去想,他都付出了什么。 恐怕没人会认为他们轻松。 说白了,‘治心’时代最适合自私摆烂的官吏,他们会觉得轻松惬意。 对于心怀天下的人来说,却是灾难。 治事不一样。 它提出了具体的做法,要求官吏必须去做某些事情。 自私摆烂的官吏自然觉得不舒服。 我当官是为了享受,怎么让我‘当牛做马’起来了? 对于心怀天下的人来说则不然。 他们看到了让国家变好的道路。 我只要如此去做,情况就会一点点好转。 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他们会充满斗志,会对未来充满希望。 说到这里,陈景恪话锋一转,道: “但也不能因此就忽略了治心,无为而治只是不过多骚扰百姓,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朝廷必须要制定完善的礼法制度,树立一些标杆,以此来规范人的行为,引导人们向善。” “没有正确的引导,社会风气就会腐化……” 看看前世的西方国家就知道了。 他们只治事而不治心。 所以他们率先实现了现代化,也率先开始妖魔化。 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 做事和做人都要重视起来,至少也要做成一样。 只不过当时那些人,是用这个理论来批评中国的。 认为中国事儿做不好,人也没教好。 然后西方某某国家做的多好多好。 总之老公知言论了。 抛开立场问题,只看这个理论本身,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一个现代国家,治心和治事都得做好,有一点做的不好都会出问题。 作为穿越者,陈景恪自然要吸取这方面的教训。 在向治事转变的时候,也不能将治心给抛下。 话题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结论: “治事当有为,治心需无为。” 第492章 无题 终于将想要表达的意思,完整的传授给众人,陈景恪长吁口气。 这一群‘学生’则还在奋笔疾书,将他的话给记录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见大多数人都放下了笔,他才说道: “每人写一篇策论,交给周报的方总编,到时会择优刊登。” 七学士对此倒无所谓,他们已经开始思考,此事到底要如何展开,又会对官场带来怎么样的改变。 关键是,如何减小乃至消弭因为此事所带来的震荡。 内阁行走们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表面看这是让大家写策论,实则是一次考察。 谁的策论写的好,对此事的理解更深,谁就有机会优先获得出仕的机会。 陈景恪的性格他们也了解,但凡是这种大变革,都会很谨慎。 先在局部做试点,一边磨合一边培养人才。 等新制度磨合好了,人才也培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全国推行。 这次的官制变革,大概率也是如此。 现在他们要抢的就是这个机会。 之前去沧海省、淡马锡等改革试点工作的内阁行走,基本都得到了升迁。 很多调任其他地方,都是连升几级,很是让他们眼红。 现在又有这样的好机会,他们自然要争取。 他们之所以着急外放,也是因为升迁规则调整了。 现在的大明,可没有翰林院养望的规矩。 在内阁行走的位置上干的再好,一辈子也就是个七品的小官。 只有去基层历练干出成绩,才有往上爬的机会。 所以最好先在内阁历练两三年增长见闻,最好能和皇帝混个脸熟,然后赶紧外放。 多耽搁一年,在将来的竞争中就少一分优势。 那么去哪里历练就变得很重要了。 被发配一样的弄到犄角旮旯,仕途就算是看到头了。 去革新试点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位置万众瞩目,干出一分成绩,能当十分来用。 关键是,如果能帮助皇帝完成新政试运行,那就是简在帝心,必然会高升的。 杨士奇默默地收起笔记,跟在众人后面走出了会议室。 这时一名熟悉的同僚刘涌过来问道:“杨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杨士奇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而是诚恳的道: “不瞒刘兄,我是真想抓住这个机会,但……” “哎,算了,不说丧气的话了。尽最大努力争取吧,成不成交给运气。” 他这话半真半假,想抓住这次机会是真,没信心是假。 他可是志在必得的。 去年靠着对大同思想的理解,成功被选拔成为内阁行走。 又用了一年多时间,获得了上上下下一致好评。 就连朱雄英都称赞过他两次。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陈景恪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倒也不是对他有意见,而是不管他做的多好,似乎陈景恪都觉得理所应当。 这让他非常的疑惑,安平侯这是信任我的能力?还是觉得无所谓? 只是他不敢随意打探陈景恪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揣摩。 在内阁站稳脚跟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外放。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又岂肯错过。 刘涌笑道:“杨兄谦虚了,以你的能力此次必能获得外放的机会。” 杨士奇只是摇头:“刘兄过誉了,内阁行走哪个不是俊杰,谁敢言有必胜的把握。” “我还说刘兄必能得偿所愿呢。” 刘涌打了个哈哈,忽然压低声音道: “咱们还在这里忐忑,有些人却已经提前踏上青云路了。” 杨士奇故作疑惑的问道:“哦?刘兄这是何意?” 刘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说道: “你那位福建本家,散会后被安平侯单独叫走了。” 杨士奇心中一动,福建本家?杨荣? 杨荣、杨溥、韩克忠、王艮等人,都是去年地方推举的人才,考核排在前列。 关键是获得了安平侯的举荐,直接进入内阁担任行走。 这种待遇,可没少让内阁行走们羡慕嫉妒。 只是杨荣等人各方面确实出类拔萃,很快就用真才实学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杨士奇八面玲珑,很清楚哪些人需要深交。 之前对杨荣等人很是照顾,关系算得上是融洽。 正因为关系不错,他才更清楚,这几个人有多受安平侯的重视。 所以,对于陈景恪将杨荣单独叫走,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而且也他搞清楚了这位刘兄的目的。 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心下鄙夷不已,就这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来用? 而且,人家和我们都不是一个赛道,你嫉妒别人显得更加愚蠢。 但面上他并未将这个想法表露出来。 而是假装没有听出来对方的意图,平静的道: “勉仁兄本就是安平侯举荐进入内阁担任行走的,安平侯找他很正常。” 刘涌见他不上钩,不禁有些着急,说道: “我的杨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平侯找他做什么?” 杨士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我要提前恭喜勉仁兄了,这么快就获得出仕的机会。” 刘涌:“……” 心累,不说了,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杨士奇眼神里浮现出一抹讥笑。 就这?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很羡慕杨荣他们的际遇,可并不嫉妒。 这个世界人才多了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 如果我每个都嫉妒,那还活不活了? 况且,猪队友和神队友,该怎么选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自然是更希望和有才能的人一起共事,而不是和一群蠢货在泥坑里打滚。 不过,安平侯这会儿找杨荣到底是为了什么? 算了,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这篇策论该怎么写。 ----------------- 杨荣也同样很忐忑,不知道陈景恪找他做什么。 莫非是想让他去某个试点? 他倒是想去,可有一说一,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好。 主要是学习时间还太短,对新政和新思想了解并不透彻。 强行去大概率会把这点好印象给弄没了。 所以他已经暗暗做出决定,如果陈景恪真让他去试点任职,就委婉的拒绝。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陈景恪确实想让他外放,但不是去改革试点任职,而是去边疆从军。 杨荣看了看自己粗壮有力的臂膀,很想大声说一句,你不能以貌取人啊。 不能因为我长得壮又略懂一点点武艺,就让我去从军吧。 我文采也同样很出众的啊。 我想当文官,我想主政一方,我想当内阁学士…… 然后,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安平侯也。” “您怎么知道我更喜欢军略啊。” 陈景恪笑着看了看他的大块头,转而说道: “交趾、漠北、辽东、西域、吐蕃、东海舰队你自己选一个?” 杨荣陷入了沉思。 交趾、辽东两地已无大规模战事,重在镇压叛乱,教化百姓。 要的是水磨工夫,需要几十年才能看到效果。 漠北虽然战事不断,但大明已经占据绝对优势。 更多的工作依然是内政建设。 这三处更考验的是耐心和行政能力,军事手段只是辅助。 关键是,这三处局势非常明朗,国家也已经有了成熟的治理之法。 他去了也就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吐蕃那边,目前并不在朝廷的规划之中,以安抚为主。 只要土司不造反,朝廷也不会管他们。 真要是雄心勃勃搞事情,反而容易坏了国家的整体规划。 他去了也难有什么作为。 西域倒是战争不断,族群众多局势复杂,秦晋燕三王在那里纵横捭阖。 而且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未来大明的主要征伐对象,就是安西乃至极西诸国。 去那里是最能锻炼人的。 但去那里也有个缺点,无法第一时间接触新政。 时间长了,容易落后于版本。 到时候重回中原,怕一时间也难以适应。 至于东海舰队……您别看我是福建人,可我对水战并无了解啊。 而且,大明在海上有敌人吗? 尤其是新式炮舰普及之后,那真的是海上横着走。 除了天灾,看谁都是弟弟。 我去那里能干啥?看水师火炮炸鱼吗? 陈景恪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 “接下来一两年,水师有一场大仗要打。” 大仗?现在还有谁能让水师大动干戈的吗? 杨荣疑惑不已。 不对,安平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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