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许整间客栈都有古怪。 每当她想要逃走的时候,凤城寒就会弹琴。 她刚刚想做什么呢?琴音响起,金羡鱼迷茫地想。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念头,连情绪也被琴声安抚得宁静、淡泊。 凤城寒每天依然尽职尽责地去追寻那妖兽的身影,傍晚才折返,回到卧房时,他必定先去沐浴更衣焚香。 直到自己身上再无任何污垢,乌发披散,只着一件素白的单衣,这才掀开被褥,躺在她身边。 他甚至什么也不做,不触碰,不抚摸,不拥抱,似乎只与她并肩睡在一张榻上便觉满足。即便黑化他好像依然黑化得品性高洁。 在她离去的三年后,凤城寒他也曾尽量让自己遗忘金羡鱼。 他刻意去接触过其他女性,甚至男性,妄图通过移情的方式来断绝念想,可惜一无所获。 经年累月,无数个午夜梦回,他对金羡鱼的感情不减反增,越克制越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下次再有机会,一定不要让她离开了。 他无数次,成百上千,成千上万次心想,这些念头被他咀嚼内化,终究塑造改变了他自己。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也有相应的欲—望,他只想她陪伴在身侧,却不想以性来玷污她。 可某一日,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屋里,看到金羡鱼正托腮望着夕阳,眉眼霞焕妩媚,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如山崩般溃不成军。 他走出客栈,想要缓解内心的情绪,却冷不防撞见了一直遍寻不得的妖兽。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满身血污,碎肉黏连着肌肤、发间,地上骨肉被碾作了烂泥。 这非但没有释放他累积的欲—念,反倒令他愈发焦灼。 凤城寒抿紧唇,感觉自己就像是渴望鲜血的野兽,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毁灭。 这一次,回到屏风后,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认真沐浴梳洗。 微潮的乌发披散在腰后,肌肤白皙如玉,劲瘦有力的脊柱沟往下延伸,脊背、胸膛前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有剑,有刀,也有爪痕,这是这些年来他四处游历降妖留下来的印迹。 他似乎从未如此感谢过她的假死。 他决心再帮她处理得妥当,完美一些,以“死亡”来隔绝众人对她的窥探。 这世上,将会只有他一人知晓她还活着。 “凤道友?”听到他的脚步声,金羡鱼转过视线,有些惊讶迷惘地望着他。 每一次看到凤城寒,她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到底忘记了什么? 她每每这么问的时候,凤城寒都会安慰她,为她抚琴。 这一次也是如此。 “你可能只是太累了。”凤城寒望向她的面容,略一思忖,回答,“小鱼儿,别想太多,你需要休息。” 他取了琴来,调了调琴弦,为她演奏起来,这一次是一首《凤求凰》。 她的爱人是如此温和体贴,金羡鱼头枕在胳膊上,歪着脑袋想,发自内心的甜蜜令她唇角微微上扬。 虽然之前遇人不淑,但幸好还有凤城寒。 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她四肢上扣以铁锁,她不能深究,一细想就会头疼欲裂。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想回家的, 可她的家又在哪里? 这一首琴曲被凤城寒演奏得缠绵悱恻,暗潮汹涌,白皙的指尖,指甲被修剪得光滑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在爱人的肌肤上爱抚作乐,情—欲横生。 一曲罢,凤城寒双手搁在琴上,一双极为浅淡的褐色双眸望了过来。 “小鱼儿,可以吗?” 第三天一早,凤城寒揩去了琴身上薄薄的水光,又洗净小腹间干透的水渍,珍重地垂眸收起琴。 金羡鱼还在熟睡。 他走到床畔,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替她掖了掖被角。 袖口垂落,露出瘦骨棱棱,抓痕纵横的腕骨。 这才走出卧房去楼下提前办理退房的手续。 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一往情深,磐石无疑。 说到这儿的时候,大仙洲的修士常会以清靖子凤城寒为例。 在寻找金羡鱼百年无果之后,他终于平静地对外宣布金羡鱼已身死道消的消息。 他似乎已经彻底走了出来。 没过几日,又有人撞见这位道门君子身边多了个女性的身影。 看来是新情人的柔情蜜意,令这位道门君子移情他人。 这一点虽然惹人诟病,但凤城寒与那位新道侣四处惩恶扬善,斩妖除魔的行为却无人能多加指摘。 道门的君子,克己复礼,执德清劭,謇謇正直。常以身赴难,临危不惧。 其人金相玉振,琴音如凤鸣朝阳,龙翔景云,志趣高妙。 但无人知晓,这一双手曾日日夜夜,在那位道侣身上弹奏出多么美妙的琴音。 第123章 凤城寒好似陷入了个荒诞不经的梦境。 梦中的一切都足以使他胆战心惊,吓出一身冷汗,他皱着眉想要挣扎着清新过来,但梦境又黏又重,包裹着他逃脱不得。 “凤道友?” “凤道友?” 一迭声担忧的呼喊,像是从水天交接之处,渺远地递来。 这呼喊终于搅碎了雾气弥漫的水波,凤城寒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少女敛眉垂眸,担忧地望着他,一双冷澈的秋水眸顾盼间,清楚地倒映出他微蹙的眉头。 金羡鱼紧张地问:“你还好吗?你脸色不太对。” 凤城寒如梦初醒,怔了怔,猛地移开了视线,回想方才的梦境,或者说幻境,脸色业也苍白了大半。 他只记得他与金羡鱼重逢,结伴除妖,那只妖兽尤善幻术,二人一时不察,落入幻境之中…… 就在这时,凤城寒猛然意识到金羡鱼的面色微红,神情有点儿古怪,欲言又止。 凤城寒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声,一片空白,心脏似乎猛地从心口跳出来。 两人一齐落入幻境之中…… 如玉的面色遽红,纤长的眼睫颤动得厉害,眸如春水般可怜摇动。 脸红是具有传染性的,金羡鱼最先清醒过来,本来想让凤城寒不必在意,可被他这羞愧交加的神态一传染,整个人也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在意。”金羡鱼忙道。 凤城寒见她额头微微冒汗,脸上微红,如菡萏出水,就又联想到幻境里他囚禁她的荒诞,心头微热,下一秒又被铺天盖地的羞愧所吞没。 金羡鱼见他面色煞白,身形隐约有摇摇欲坠之势,急忙道:“真的!” 她拿自己举例子:“我从前还梦到过自己忘记穿裤子招摇过市呢。” 这无疑是个灾难性的例子。 凤城寒不可控地想象到那一幕,浑身僵硬,像是被她呛到了,咳得面色通红,“咳咳……” “我不是那个意思。”金羡鱼汗毛险些炸了起来,脸上更红,“我的意思是,有人说过这代表着做这个梦的人害怕在众人面前露怯丢丑……” 那他囚禁她的那个幻境代表着什么?凤城寒的面色更白了。 金羡鱼无奈地深吸了口气,深知这个话题不可继续,只好又转移了个话题,“你……你感觉怎么样?神识可有受损?” 凤城寒抿了抿唇,为了配合金羡鱼,他垂眸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细致地检查了一遍,“井无什么异样。” 金羡鱼站起身笑道:“可惜又让那妖兽跑了。” 凤城寒道:“……它已是强弩之末,成不得气候。” 二人搜寻一圈无果,回忆刚刚那个话题,相顾无言,更觉尴尬,匆匆走到旅社,在各自的卧房前话别。 这一晚上,注定谁也别想睡好。 凤城寒点亮灯,看了一会儿书以求静心,可字只浮在眼前,没看一会儿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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