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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言洲也觉得尴尬,搓了搓手,然后按了一下车门的按钮。 驾驶室和后排座中间缓缓地升起一个隔板,将一辆车隔成了两个空间。 鹿知之继续将头转向窗外,自顾自地想着尤画的事情。 那个肉虫已经化作血水,但尤画的蛊还没有解,这说明解蛊的关键不是那只肉虫。 而且,她也并没有每次解决完事情,那种功德加身的充实感。 虽然身上的灵力不到十成。 可无论是为了尤画还是为了小八,她都必须走这一趟。 修行之人,可以不沾因果去管别人的事,但是不能眼见害人之事横行而不管不顾。 鹿知之拿出了朱砂和符纸,开始写着能用到的符箓。 思忖再三,她打开了那个小锦囊包,从里面拿出一叠符纸。 这个符纸是沾了顾言洲血的符纸。 紫金血混合着顶级朱砂,符箓效果加倍。 顾言洲很是有眼色。 看到鹿知之要画符,伸手帮忙把前排坐位的小隔板放下来。 鹿知之看了一眼,顾言洲笑了笑。 “我这车定制的,方便办公。” 顾言洲也看到了鹿知之手中的符纸。 “这个你还留着呢。” 鹿知之有些不好意思。 “恩,都沾了你的血,也不要浪费了。” 顾言洲却不以为然。 “没关系,你要是用我的血,随时来取。” 鹿知之不再说话,提笔后屏息凝神将灵力灌注于笔尖。 睁眼落笔,笔走游龙,一口气息缓慢吐出,一张泛着淡淡紫金光的符便成了。 鹿知之提笔书写,一连写了十几张符。 顾言洲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说。 直到路越走越黑,车顶的星空灯越来越耀眼,鹿知之才停下笔。 “到了。” 五辆车前前后后地停在路边。 夜已深,为了节能,郊区的路灯已经熄灭。 鹿知之一行人从车上下来,脚步杂乱。 沐梨抱着尤画的手臂,小声地呼唤鹿知之。 “知之,我有点害怕。” 跟沐梨同车的保镖低声说道。 “沐小姐,不用怕。” 几个保镖训练有素地从后腰的小包里拿出手电筒。 这种手电筒的亮度高,射程远,八个人开启手电筒,比路灯还要亮。 手电筒一打开,鹿知之终于看清楚这曾经辉煌的法堂。 她上次来时,这里还是门庭若市,装修古朴,无一不透露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鹿知之破阵后,天道的惩罚自然降临。 这方圆十里地气流失,邪祟晦气丛生,就连这房子都开始破败倒塌。 尤画也有些害怕,两个人互相抱着,慢慢移动着蹭到鹿知之身边。 “知之,这人真的在里面么?我看这房子好像要塌了。” 鹿知之掏出罗盘,抬指掐算,直到罗盘指针晃动,最后归于平静,指引了方向。 “就在这里,不在正房,在耳房。” 鹿知之记得这个房子有点像古代两进的院子。 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法堂和迎客的地方都在前院,后院和耳房是那些小弟子住宿的地方。 鹿知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燃着。 轻声念诀,再睁眼时大声喊着。 “李明正,我今天又来找你了!” “今日,我们必须要做个了断!” “你看是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第223章 栖怨 直到鹿知之手中那张符纸烧完,屋子里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鹿知之冷哼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转头对着沐梨和尤画道。 “我们一起进去,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能尖叫!” 尤画点点头,沐梨直接抬手捂住了嘴巴。 鹿知之又看向身后的保镖。 “属鸡,属马的别跟来,剩下的随我进去。” 几个保镖相视一看,动作迅速整齐。 四个人只留了两个手电筒,剩下的都交给鹿知之和顾言洲。 他们两人一组共用一个手电筒,然后分别向外跑去,看样子是去查看周围的环境。 剩下几个人重新排好队形,形成扇形护在他们几个人的四周。 鹿知之拿着手电筒,率先走在前面,顾言洲紧紧地跟在鹿知之身后。 前面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打头阵,沐梨和尤画也没什么害怕的,互相拥抱着慢慢往里面走。 鹿知之用手电筒照着四周。 看起来,这里发生过一场火灾,不知道是天火还是人为。 找到几个阵眼,贴上符纸,便带着众人往罗盘指引的那座耳房走过去。 走到耳房旁边,鹿知之终于知道为什么要住在耳房了。 这座院子的所有房间都被烧毁了,只有这耳房还算是能住人。 越靠近耳房,那股尸臭味就越重,阴森寒冷的气息将众人包围,像是凝成了实体一般,让人感觉粘稠恶心。 鹿知之并没有用手去碰门把手,而是甩了一张符,捏诀念咒,用灵力将门推开。 门一开,气味扑面而来,沐梨实在受不了了,弯腰就开始吐。 “呕……什么味……呕……” 顾言洲有些幸灾乐祸。 “今晚上你吃得最多。” 鹿知之白了顾言洲一眼,顾言洲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她抬脚刚要走进去,身边的重九拦了她一下。 “夫人,还是让我……” 鹿知之眉头一皱,重九急忙改口。 “鹿小姐,我先进去看看吧。” 鹿知之摇摇头。 “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被攻击,也不需要救我。” “你们几个,只需要护好顾言洲就行。 “护好他,就是在护着我了。” 重九退后,鹿知之抬脚埋了进去。 房间成长方形,没什么家具摆设,只有一张古朴的拔步床。 床边有几个黑白色的坛子和罐子。 一盆一盆的黑水好像摆着什么阵一样,放在地中间。 鹿知之尝试着用灵力感知。 屋内气息杂乱,邪气得很。 那拔步床内,隐约有着属于人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没断绝。 地上的盆太多了,鹿知之想抬腿迈过。 可她刚将腿抬起来,盆中像是荡漾着水波纹一样。 她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房间内无风,水盆里的水怎么会动? 很显然,身后的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顾言洲将手电筒对准离鹿知之最近的那盆水。 不照还好,一照之下,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都差点惊叫出声。 那盆里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像水蛭一样的黑色软体虫子。 密密麻麻成百上千条挤在水盆里。 鹿知之没靠近时,那虫子便安静不动。 一旦鹿知之靠近,虫子也躁动起来,所以像被风吹皱的水面一样,泛起浪花。 顾言洲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鹿知之的肩膀,下意识地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鹿知之也看到了盆里的东西,下一秒顾言洲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她能感受到顾言洲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快要跳出胸腔。 无节奏地乱跳,隔着薄薄的衣料,轻敲着她的蝴蝶骨。 不知是因为太过吃惊还是害怕,他微微地喘息着,胸腔也跟着上下起伏。 顾言洲毫不犹豫的下意识的动作让她心中一软。 怼了顾言洲一晚上,几乎没给过他好脸色,可他还是那样温柔的对自己。 鹿知之轻叹一口气,抬手将顾言洲蒙着她的手拿下来。 “没事的,我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东西。” “倒是你,如果害怕了可以出去。” 顾言洲会错了意,他以为鹿知之嫌弃他,便急忙解释。 “没事,我不害怕,我跟你一起留在这。” 鹿知之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小心翼翼,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容易丢失魂魄,到时候你会生病。” 顾言洲明白了鹿知之的话,想了想依然声音坚定道。 “我现在觉得还好,如果我受不住,我会自动出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鹿知之牵着顾言洲的手没有松开,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扣着他的脉关。 紧锁脉关,以防受到惊吓魂魄不稳。 她用手电筒照了地上的铜盆,发现大大小小的有数十个之多。 然而拦住她去路的,就只有四个。 只要移开这四个铜盆,她就可以走到那拔步床内。 鹿知之将手电筒照在拔步床上,黑色的幔帐像是个能吸进光晕的无底洞,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她冲着幔帐说道。 “你用四个盆就想吓退我?” “你觉得,我会把这四个盆处理掉是不是?” “那你就错了。” “害人的东西,一个都不可能留!” 鹿知之后退一步,退到门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符纸用食指和拇指夹住。 闭眼念诀,单手抖动,十几张符纸瞬间燃烧起来。 “气化为虚,虚引其火,火燃万秽。” “去!” 言出法随。 数十张符纸脱手而出,飞向火盆,带着火的符箓精准地掉落进火盆里。 掉入的一刹那,整个火盆就像是被点燃了的酒精一样瞬间燃起大火。 水蛭在里面疯狂地翻涌,焦臭味随之传来。 鹿知之拽着顾言洲退出了房间。 从门口向里望去,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这才更加清楚地看到,屋子里不仅有地上放着的坛子,就连房梁上也放着几十个白色的坛子。 还有几条小八头上的肉虫就那么赤裸裸地盘在房梁上。 火光大盛,那肉虫禁不住火光的炙烤,扭曲着从房梁上掉下来。 有的直接掉入火盆里,像是往水盆里泼了一杯酒一样,火苗窜得更高。 有的落在地上迅速往门外爬,但爬着爬着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鹿知之低声念道。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栖怨。” 顾言洲看着地上的虫子紧皱着眉头。 “什么是栖怨?” 第224章 一摊肥胖的肉泥 看着虫子在火光中扭动,鹿知之也放低了声音。 “栖怨是南洋的一种邪物,据说是人身体里的赘生物。” “也就是我们说的肿瘤。” “很多人经常会说,爱生气的人身体里容易长肿瘤。” “所以,肿瘤被认为是因为人的怨念所生。” “南洋专门有人收取人身体上的肿瘤,用秘法催生,以怨念,贪念为食。” “贪念越大,这种虫子的控制力就越强。” “就像蚯蚓一样,可以切成很多段,然后继续生长。” 尤画猛然捂住眼睛。 “啊!知之,我的眼睛好痛啊!” 鹿知之两步窜到尤画身前,掰开她的手。 只见一只细线一样的血红色的虫子,正从她的眼睑处慢慢爬出来。 鹿知之当即咬破手指,顺着尤画的脸划了一道。 那红色虫子顺着血迹往外蠕动。 尤画声音颤抖着。 “知之,我感觉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鹿知之攥紧她的双手。 “没事,别多想,是我的灵气在帮你解蛊。” 尤画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 “不是的知之,我感觉到了,细细的,痒痒的。” 鹿知之不敢跟尤画说实话,她怕尤画控制不住尖叫或者晕过去。 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眼睛里有虫子在爬,而且还在脸上继续爬,都会吓死。 尤画吓的脸色惨白,连身体都跟着发抖。 鹿知之轻声安抚。 “是我的灵气,一丝丝,一缕缕。” 说着,便向两人交握的手里注入一丝灵气。 “你看,是不是这种感觉。” 尤画已经被吓懵了,她根本分不清鹿知之到底有没有注入灵气。 眼睛的疼痛和脸上的蠕动感让她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鹿知之有些震惊。 这虫子实在太长了,一条蜿蜒的细线已经爬到了尤画的嘴巴,可身体还在眼睑里。 鹿知之只好再次在尤画的下巴处抹了一点血迹。 蛊虫大多都嗜血,果然,那虫子加快了蠕动的速度。 直到完全爬出眼睑,鹿知之眼疾手快的拽住那虫子便往地上扔。 “顾言洲,过来踩死这虫子!” 顾言洲一直在注视着鹿知之的动作。 尤画不知道她脸上有什么,可顾言洲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几乎在鹿知之开口的瞬间,顾言洲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 虫子刚落地,他便一脚踩了上去。 直到虫子被踩死,尤画才惊觉。 刚才,她的脸上真的是有虫子。 她感激地看了鹿知之一眼,然后扑到她怀里无声地哭着。 尤画始终记得,鹿知之说过不可以大声尖叫。 鹿知之拍着尤画的后背替她理顺气息。 “没事了,这蛊虫应该解了。” 突然,怀中的尤画不动了,身体彻底软了下去,抽噎声也没了。 鹿知之紧紧的抱住尤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 她探了探尤画的鼻息,呼吸正常。 手指掐住脉关,注入一丝灵力探查。 身体也一切正常,只是魂魄有些不安稳。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塞入尤画手中,然后吩咐保镖。 “带尤画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把沐梨也送回去吧。” 沐梨刚刚吐到虚脱,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能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破天荒地再没有说什么俏皮话,被保镖抱着,乖顺地离开。 将两个人安排好后,鹿知之耐心地等着那盆里的东西烧完。 顾言洲像有洁癖一样。 从口袋里掏出帕子,俯身擦了擦鞋底。 起身后,站到鹿知之身边。 “知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铃铛响了。” 鹿知之低头看了眼玄音铃。 刚才那虫子化为血水的瞬间,她感觉到身体里充盈着一股力量。 玄音铃轻响一声,说明尤画的这件委托,已经了结。 鹿知之转头看向顾言洲。 还是会觉得很神奇。 顾言洲居然能听到他玄音铃响。 她点点头。 “是的,我帮尤画,是因为她是我的有缘人,这次的事情,就是受了她的委托。” 顾言洲想要去碰鹿知之手上的铃铛,鹿知之也没有避开,反而是把手放在他面前。 “你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么?” 顾言洲轻轻碰了碰铃铛。 “你说这铃铛无铃舌,那为什么我会听见声音呢?” 鹿知之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共命吧。” 火光渐熄,鹿知之长舒一口气。 “南洋的东西我不太了解,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天黑看不清顾言洲的神色,可却能听得出她声音里噙着笑意。 “知之,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没有说赶我走的话。” 鹿知之没有看顾言洲,而是认真地说道。 “我赶不走你,而且也没理由赶走你。” “归元丹在你身上,你现在百邪不侵。” “而且,你命格贵重,一会如果要开阵,你是压阵最好的人选。” “况且,我死了你大概也活不久,所以,我赶走你做什么呢?” 鹿知之快步走向门口,她站在门口,从包里拿出那张沾了顾言洲紫金血的符纸。 她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微微侧头对顾言洲说。 “顾言洲,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好好谈谈的吧。” 顾言洲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屋内的尸臭味更加明显,盆里的虫子还有点点火星,场面诡异又邪气。 鹿知之霸气地踢翻一个个火盆,火星四溅。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被幔帐遮得严严实实的拔步床。 “李明正,现在还要挣扎么?” “你是不是想见见老朋友了?” 鹿知之一手持符,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一叠纸。 随手甩出那叠纸,八个一模一样的剪纸小人漂浮在空中。 鹿知之以灵气催动纸人,那纸人像是有了思想,飞向幔帐。 虽是纸做,可却格外坚韧。 它们一层一层将幔帐拉开,身后的保镖将手电筒照向幔帐中。 “卧槽!” 重九大骂一声,就连身后职业素养极高的保镖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鹿知之也被吓得后退一步,直接撞到了顾言洲的怀里。 顾言洲顺势一揽,直接将鹿知之抱进怀里。 幔帐里的李明正,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而是一摊肥胖的肉泥。 第225章 你必须死! 原本的李明正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所以那么多人才会相信他,在他的法堂里花钱。 可现在的李明正,根本就没有了人的模样。 他坐在床上,身体肿胀的像是胖了五百斤。 肥肉层层叠叠的挂在身上,像是那种轮胎广告的卡通形象。 两个眼睛也被肥肉挤成两条小缝,头发像乞丐一样结成块,头顶的发髻歪歪斜斜地栽倒在一旁。 身上的道袍只遮住了关键部位,碎得四分五裂,根本遮不住身体。 顾言洲试探着小声问道。 “这是……李……李明正?” 鹿知之看了半天,轻声应道。 “应该是他,他的气息我不会认错。” 两个人正说着话,咕噜咕噜嘶哑的声音传过来。 “鹿小姐,又见面了!” 鹿知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符纸,脑中在不断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是先用破魔符,还是先用化障。 她又看了李明正坐着的拔步床,想知道机关在哪,法阵又是什么。 李明正‘咯咯’笑的声音传来。 “别看了,什么都没有!” “你想不到吧,我居然还活着!” ‘咕噜,咕噜。’ 那种咕噜声又从李明正的嗓子里传了出来。 好像水管里进了空气,又闷又嘈杂。 鹿知之忍不住问。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李明正像是瘫在床上一样一动不动。 “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不怕你了!” 鹿知之眼睛微眯,用灵气操控着两只纸人。 两只纸人悬浮在李明正的头上,一个去拉他的头发,一个去踩他脖子上的肉。 李明正猛然张大了嘴,发出了‘吸溜’声。 两个纸人像是面条一样,被他吸进了嘴里。 他砸吧砸吧嘴,像是意犹未尽道。 “好吃,真好吃!” “还有没有,我还要吃!” 鹿知之觉得一阵恶寒。 纸人是她灵气所操纵,吃掉纸人,就如同吃了她的灵力。 李明正挤了挤像缝隙的眼睛。 “我现在根本不怕你,也不怕这纸人。” “我其实听到了你在门外喊我,我也看到你正在烧我养的蛊。” “不过没关系,我再养就是了!” “我故意坐在这里等你,想给你看看我的样子。” 李明正动了动胳膊,向鹿知之展示着上面的肥肉褶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别人献祭给我的寿命!” “我有多少斤,就能活多少岁!” 李明正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放出去的栖怨,多的你无法想象,他们不仅会帮我吸食寿命,还能增长我的法力。” “这南洋的邪术,不比你的道法差吧!” “咕噜……咕噜……哈哈哈……咕噜……” 鹿知之再也无法忍受恶心的李明正。 她抬手捏诀,符纸一挥便向李明正抛过去。 “邪魔灭尽,肃清怨念。” “破!” 符纸飞向李明正,在他身上只是撞起了一个火星。 李明正笑了笑。 “咕噜……哈哈哈……咕噜……” “没用的,你现在杀不死我了,我是永生的!” 鹿知之又从兜里掏出八张符纸。 左手将符纸捻散,八张符纸依次排序。 “八卦正其位,乾坤借法。” 八张符纸分别向八方飞去,稳稳地贴在木梁上。 李明正抬起头,不以为意。 “八卦降魔阵,你倒是有点本事。” 鹿知之开口。 “重九你们几个出去。” 她思忖再三。 “顾言洲,你也出去!” 顾言洲抓紧了鹿知之的衣角。 “你刚才还说让我给你帮忙,说不赶我走。” 鹿知之回头深深地看了顾言洲一眼。 “你留下来,会看到很可怕的东西。” 顾言洲嘴角上挑。 “有多可怕,你会吃人么?” 鹿知之敛眸。 “你想留,就留吧。” 重九将手电筒交给顾言洲,带着保镖走了出去。 鹿知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李明正嘲笑道。 “八卦降魔阵都摆出来了,你是不是在翻找经书?” “如果我是个邪祟,你拿这种方法对我倒是个杀招。” “我虽然用了南洋的禁术,可我依旧是个人啊!” “我有血有肉,有气息,会喘气,是个活生生的人,经书对我根本……” 李明正的话噎在嘴里,再没下文。 顾言洲本来盯着李明正,见他不说话了,便将头转向鹿知之。 只见鹿知之在包里翻找着,然后找出一把刀。 木质手柄,刀剑锋利。 鹿知之拿着刀,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是想找经书来着,可是我这包毕竟容量有限,不能什么都装。” “要是有经书,我念念经,超度你一下也是可以的。” “但是很遗憾,我今天没带经书。” “我这里只有一把刀了。” 鹿知之拿着刀逼近李明正。 李明正终于不再洋洋得意。 “你……你做什么?” 鹿知之双手互相按了按,然后左右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 “你说,你身上的肉都是你的寿命。” “你有多少斤,就能活多少年?” “那我少不得要帮你‘减减肥’了!” 李明正想要躲,可身躯太胖,根本无法移动。 鹿知之手起刀落,直接在李明正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皮肉翻开,流下的不是血液,而是油光滑腻的液体。 像是油,又像蜂蜜。 鹿知之皱着眉头。 “你真的,好恶心啊!” 鹿知之抬手又划了一刀,第二个口子,第三个口子,油脂像水一样地往外流。 那肥胖的胳膊像是被戳破了水气球,渐渐地瘪了下去。 李明正大喊。 “你干嘛,你想杀人吗?你知不知道,故意伤人,你这是犯法的!” 鹿知之并没有停手,继续在李明正四肢的褶皱上划着口子。 “犯法?” “你自己想想你可不可笑!” 鹿知之冷笑道。 “还有,我布这个附魔阵,根本不是为了要镇住你。” “我毕竟是修行之人,伤人性命有违天道。” “我那也不是什么八卦降魔阵,就是个隔绝阵,暂时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隐身一会。” “等一会我了结了你,我自会去祖师爷面前请罪!” 鹿知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眼神变得更加狠厉。 “李明正,我来的路上就在心里想着,今天你必须死!” 外面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小丫头,住手!” 第226章 因果我来背 鹿知之听到了无言的声音也没有停手。 直到无言进来拉住她的手。 “小丫头,你就不怕背因果么?” 鹿知之转头看向无言。 “做我们这行的,注定要背因果。” “背就背了,我断然是不能留这种祸害在世上。” 鹿知之握紧了刀,还要继续割。 无言松开抓住鹿知之的手,却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要背因果,那么这个因果,我来背。” 鹿知之下意识低头,看到无言手中有一枚红色的丹药。 还没等他说什么,李明正便惊叫起来。 那呼噜声夹杂着尖厉的声音,像是指甲刮在铁片上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东西!” “啊!!!” “不要!!!” 鹿知之眼见着无言掌心汇集了灵气。 灵气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云雾一般密集。 突然,他将手掌合上。 那颗红色丹药发出像是水果被捏碎的声音,润泽中带着一些清脆。 李明正整个人开始抖动。 痛苦的声音从肥胖的身躯中嘶哑着挤出。 “不要啊!!!” 声音随着喊叫变了调子,像坏掉的老式录音机卡带。 李明正的头一歪,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很快便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歪着倒下,变成了一滩真正的肉泥。 霎时间,屋内的坛子开始摇动,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无言牵起鹿知之的手。 “快走,这里要塌了。” 鹿知之和顾言洲四目相对,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几个人刚迈出房门,屋子轰然倒塌。 顾言洲抬手护在鹿知之的头上,为她挡住了飞溅而来的一块瓦片。 看着衣衫不整,发髻都没来的扎的无言,鹿知之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幅样子。” 无言没回话,从手中掏出一张符纸,抬手捏诀,符纸燃起。 他将符纸一甩,那火苗飞溅到倒塌的瓦砾中,大火见风便涨,瞬间连成一片。 可能是倒塌的木梁砸碎了屋内的陶罐,各种蛇虫鼠蚁从缝隙中爬出。 鹿知之抬手捏诀,刚才贴在四周的符纸立刻悬浮在空中,隐隐约约中,像是升起一张大网。 灵气化成的金色丝线交织在空中,网兜一般的将所有虫子网了起来, 丝线渐渐缩小包围,那些蛇虫鼠蚁慌不择路,只能向中间爬过去。 它们避着光火,开始互相撕咬,缠斗,可终究还是被大网网进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无言叹了口气。 “走吧,一会来人了,我们说不清楚。” 一行人上了车,驶离这个光火漫天的地方。 回城时,鹿知之选择跟无言坐在一辆车上。 无言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拢好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丫头,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鹿知之白了他一眼。 “难道我就亲眼看着你们玄镜宗做这种邪教的勾当,去祸害人命?” “老头,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鹿知之声音冰冷。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玄镜宗做这样的勾当?” 无言低头。 “算是知道吧,不过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玄镜宗已经有百年的传承,最初并不是现在看到的模样。” “那时玄镜宗是个很大的宗门,各家修行百花齐放,这南洋的蛊术也算是一个分支。” “后来年经动荡,玄镜宗不得不隐世不出,变成了每支各守一地。” “有道是,聚则合,分则散。” “各地不服宗门的管理,另立分堂,这京市,一直是李家一脉。” “玄镜宗的掌门迭代,圣女也不知所踪,直到现在这位掌门,不问世事,所以宗门内十分混乱。” 鹿知之好像明白了无言的意思。 “你是说,李明正确实是玄镜宗的人,但是他们已经不听你们的管束对么?” 无言轻嗯了声点点头。 “对。” “但也不算完全脱离管控,只能说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他们不听管束,可每二十年的宗门大会还是要参加的。” “南洋这一支曾经最高做到过长老,他们制定了一个规矩。” “只要是玄镜宗分支的掌门,必须种下子母蛊,才能受到玄镜宗的庇护。” “这李明正恰巧被种下了子蛊。” “我刚才就是捏碎了他的母蛊,才让他身死魂灭。” 无言看着鹿知之,一脸的责怪。 “你不该对他动手,修道之人修的是心,是德,你这种行为,无异于杀人!” 鹿知之不以为意。 “我没有想杀他。” “他身上全是业障,我只是帮他割掉而已。” “我那把刀也不是普通的刀,而是泰山地心中的精丰钢锻造。” “我平日里用它来雕玉佩的。” 无言张大着嘴,惊讶不已。 “这精丰钢居然在你手里。” 鹿知之拿出精丰钢,用一块细细的棉布轻轻擦拭。 “我日日放在月华下滋养着,今天这算是沾上晦气了。” 鹿知之仔细的擦拭着刀锋,并没有注意到无言的神色。 无言激动的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刀,攥紧拳头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刀,居然又回到了她手里。 她也能用这把刀。 真是出乎意料。 十几年不见,刀锋依然那么纯粹锋利。 只是平日里那闪着寒光的利刃,此刻因为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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