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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的怀抱又软又香,好像能冲刷掉她一身的疲惫。 鹿母也红了眼眶。 “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家里好等你一起吃饭。” 鹿母将鹿知之从怀里抱出来。 “让妈妈看看,怎么瘦成这样。” 然后又捏了捏肩膀和胳膊。 “这……这怎么瘦成一把骨头了。” 鹿知之被捏到了伤口,却硬生生忍住了没皱眉。 鹿玉芙是知道她的伤口的,急忙跑过来打断了母亲继续‘检查’。 她将鹿知之从母亲怀里揽过来,轻轻地拥抱上去。 “知之,你可算回来了!” 两个人在医院已经商量好了,这一切都不会告诉家里。 鹿知之看着鹿玉芙浮夸的表演,生怕露馅。 鹿玉芙平日里就是个小哭包,什么事情都要哭一哭。 这次她回来,鹿玉芙也没哭,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家里的怀疑。 索性家里人都沉浸在她回来的喜悦中,并没有人察觉到鹿玉芙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鹿父也站了起来。 “知之,下次不可以离家这么久了,你妈妈因为担心你都瘦了。” 鹿知之看出父亲并没有真的在怪他,也讨巧起来。 “爸爸,只有妈妈担心我,你没担心我么?” 鹿母回头,用嘲笑的眼神看了鹿父一眼。 “你爸爸就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担心着呢。” “他好几次都说要处理完手上的工作,要跟我一起去找你呢。” “还是言洲说你去山里修行了,你爸爸怕我受罪,这才作罢。” 鹿知之冲着父亲笑了笑,父亲也开心地笑着。 鹿饮溪也走了过来。 “知之,回来就好,我们能一起过个年。” 鹿知之点点头,往屋子里扫了一眼。 “二哥呢?” 鹿玉芙回道。 “年终典礼多,你二哥蹭红毯去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直到鹿玉瑶缓缓地走到鹿知之面前时,大家都收敛了笑容,提了一口气。 鹿知之刚才就注意到她了,鹿玉瑶走得缓慢,有些不情不愿。 她走到鹿知之跟前,撇了撇嘴。 “二……二姐,你回来了。” 鹿知之听鹿玉芙说过,鹿玉瑶经过上次的事已经改了不少。 该吃的亏她也吃了,鹿知之自然也不愿意跟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计较。 既然人家先示好,自己也没必要再死咬着不放。 毕竟住在同一个家里,做不成姐妹,做个邻居总没问题。 她也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恩,玉瑶也放假了。” 鹿知之无意间瞥到了鹿玉瑶的手腕和腿,像是什么利器割出来的伤口。 “你那手怎么了?” 第417章 包包战术 鹿玉瑶将手藏到背后,低着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国外不过年,我是请假回来的。” 鹿玉芙看鹿玉瑶有些局促,将她拉到一边。 “玉瑶可争气了,原来在语言学校垫底,学校里的作业也跟不上。” “这次可是在语言学校所有科目都拿了A+,学校的小组协作作业也完成得很好,老师还给发了奖状呢。” “爸爸觉得她表现得好,才给她请假回家一起过年。” 鹿知之了解父亲和母亲,他们两个疼爱孩子,也最是心软。 之前虽然说不让鹿玉瑶回家,可到底是家里的女儿,怎么可能就放在外面置之不理。 鹿玉瑶也真的是变了,她明知到父亲母亲不会不让她回家过年,倒也是努力起来,争取回家的机会。 既然她不想提那伤口,自己也不好揭人伤疤。 顾言洲站在门口一直不忍心打扰家人相聚的温馨气氛。 见他们都聊得差不多了,才拖着箱子进了主厅。 “伯父,伯母,你们好。” 顾言洲先跟鹿父鹿母打了招呼,然后将几个箱子推到面前。 鹿知之不在的这两个多月,顾言洲经常过来。 有时候是起早过来陪鹿父吃早饭,聊一聊生意上的事。 有的时候是下午过来,陪着鹿母喝喝茶,聊一聊家常。 所以他对鹿家的人已经很熟悉,并没有之前那么客气。 鹿父只是点点头,鹿母热情地上前接过箱子。 “这好几箱都是什么啊?” 顾言洲撞了一下鹿知之的手臂提醒她。 鹿知之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哦……这个,这个是我出去玩,给你们买回来的礼物。” 鹿知之将自己的行李推到一边,然后把箱子放倒打开。 “这……这是南海市的椰子工艺品。” “这个是川省的熊猫玩偶,还有一些胸针。” 陆续打开了几个箱子,都是一些当地的代表性工艺品。 直到打开后两个箱子时她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箱子要比之前那行李箱大那么多。 看了箱子里的东西,鹿知之也不知道怎么介绍了。 “这……这是……包。” “这个是……” 鹿知之瞥向顾言洲。 “这是……什么品牌……马车品牌?” 鹿母盯着那H开头的奢侈品包包拎了出来。 “什么马车品牌,你也真是能胡说八道。” 鹿玉瑶眼睛亮晶晶地拿起箱子里的包。 “鹿知之,你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带回来的纪念品,这可是香家刚出的包包,我在国外都没见过。” “还有……你怎么这么暴殄天物啊,这么贵的包你把盒子都扔了,就这么像地摊货一样挤在这个箱子里。” 鹿母将那十几个包一一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好到沙发上。 然后嗔怪的瞪了鹿知之一眼。 “要说前两箱东西是她准备的不假,以知之对奢侈品的了解,她哪知道什么是香家什么是爱家。” “她自己都一个十块钱的帆布袋子,从春背到冬呢。” “再说了,这几个包都要贵到天上去了,她哪有钱。” 女人都喜欢包包,这十几个新款包包放在沙发上依次排列着也很难不让人喜欢。 就连一向不崇尚奢侈品的鹿玉芙都移不开眼。 鹿玉瑶更是挨个拿过来看。 鹿母冲顾言洲笑道。 “言洲,让你破费了。” 顾言洲微微颔首。 “没事的伯母,这也是快过年了新款出的多,那边刚到货我就让他们留下来了。” 鹿母本来不愿意收顾言洲的礼,可每次送礼自家都拿乔不收,总是不好。 况且这包她的确喜欢,以后再找机会还礼就行。 鹿母也顾不上再问鹿知之什么,跟着鹿玉瑶和鹿玉芙挑着包。 顾言洲看了看手表。 “伯父,伯母,我就是送知之回来,我先回去了。” 鹿父点点头。 “恩,改天来家里吃饭。” 鹿知之也跟着顾言洲一起往外走。 “我去送送他。” 上了摆渡车,鹿知之掐了一把顾言洲的手臂。 “你明知道我没有钱买包,我也不认识那些包,你还往箱子里塞那么多干什么。” “你就是故意使坏,想让我露馅!” 顾言洲失笑。 “傻丫头,那些包加起来上百万了,我拿几百万故意使坏啊。” 鹿知之一个白眼飞过去。 “谁知道你什么坏心思。” 顾言洲揽住她肩膀。 “我就知道你回家后伯母会问很多问题,少不了还要批评你。” “我放几个新款的包,他们的注意力就在包上了,谁还能来批评你?” 鹿知之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妈妈本来想问她什么,可是顾言洲这一送包,直接打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估计回去也只是在讨论礼物,并不会多追问什么了。 鹿知之终于笑了。 “不愧是商界标杆,真聪明啊。” 顾言洲点了一下鹿知之的鼻子。 “你也不赖!” 张伯在车上两个人再没说什么,鹿知之送顾言洲上了车又回到家里。 顾言洲的‘包海战术’果然有用。 母亲稀罕地看着包包,只是时不时的问了她点琐事,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 她也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总算过了这一关。 家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这才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鹿知之洗完澡看到鹿玉芙发的消息。 “洗完澡告诉我,我去找你。” 鹿知之回复后,鹿玉芙很快便敲门。 鹿玉芙手里拎着个小包,踮着脚做贼一样地迅速关门。 鹿知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我偷情呢,干嘛这么神神秘秘怕被人发现?” 鹿玉芙白了她一眼,走到床边将窗帘拉严。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鹿玉芙将小包解开,拿出棉签和一些药膏。 鹿知之配合地脱掉了外面的睡衣。 腹部的伤口贴着敷料贴,撕开后,那红肿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淡粉色,结痂都掉得差不多。 肩膀上被蛇毒腐蚀的伤口也在慢慢结痂,可还有一些伤口渗出一些血水。 鹿玉芙皱了皱眉头,沾着药膏慢慢擦拭。 “这个是不是刚才妈妈捏的。” 鹿知之笑笑。 “妈妈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是我自己没有老老实实休息,可能动作大了吧。” 鹿知之没有告诉鹿玉芙自己在乌镇遇到了谢阿姨,只是借口自己弄的。 她突然想起来问道。 “对了,鹿玉瑶那伤口怎么弄的啊?” 第418章 鹿玉瑶成熟了 说到这个,鹿玉芙差点笑喷出来。 然后就是一脸欣慰的笑。 “玉瑶做了一件超乎想象的事,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 鹿知之被鹿玉芙的情绪感染,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鹿玉瑶做事一向出其不意,她做什么我都猜不到。” 鹿玉芙涂完腹部的伤口,换了个敷料贴后,又开始给脖颈的伤口涂药。 “她回到家的第二天,就去找了孙恒。” 鹿知之吃了一惊。 “孙恒这样对她,她还要去找她,真的是挺出乎我意料的,她这恋爱脑啊,没救了。” 鹿玉芙笑着摇头。 “你一向神机妙算,这次你可猜错了。” “玉瑶去找孙恒可不是为了复合,而是去找他打了一架。” 鹿知之有些不敢置信。 “鹿玉瑶也就窝里横,她还能去找孙恒打架?” 鹿玉芙挑挑眉。 “那当然了!” “玉瑶在一个人在外面,是真的成长了不少。” “失去了爸妈的庇护,她那些小公主的做派几乎没有了。” 鹿知之想着也是。 当初顾言洲也去国外留学,但当时家里出事,没有精力顾及他。 顾家有背景,钱也给得足,哪怕是这样,顾言洲也吃了不少苦。 “鹿玉瑶一个人在国外,没钱没背景,语言又不通,估计没少受欺负。” 鹿玉芙轻轻叹气。 “是的,刚开始到那边的时候,真的是经常受欺负。” “那时候孙恒不给钱,她吃饭都成问题。” “哭着向妈妈求救,可是妈妈硬是狠了心没有给她钱。” 鹿知之也好奇。 “那她怎么过的?” 鹿玉芙眨了眨眼睛。 “我偷偷给了她一点,我怕把她逼到绝路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不过还好,玉瑶到底是鹿家出去的孩子,就算再穷也没想过堕落。” “她年龄不够不能去兼职,就找那种黑中介帮忙介绍工作。” “一小时30块的工资,黑中介要抽走15块。” “哪怕这样,她也硬着头皮做,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鹿知之想起刚才看到的鹿玉瑶,确实是比离开家的时候瘦了许多。 她以为是发育期的女孩子长高了,褪掉婴儿肥而已,没想到也是吃了一些苦头的。 肩膀的伤口擦完药,鹿玉芙示意她转过身,擦背后的伤口。 “玉瑶去找孙恒,狠狠地将他打了一顿,还是警察通知我们去领人。” “别看玉瑶也受伤了,那孙恒被打得也挺惨。” “我们看了监控,刚开始玉瑶打孙恒的时候,孙恒是还手了,但后来玉瑶真的是不要命的打,哪怕受伤也不在意,就好像铁了心要孙恒的命一样。” “玉瑶也聪明,朝着孙恒喊了一句:我再不争气也是鹿家的女儿,你可以还手,甚至可以打死我,反正我这辈子是完了,我要你跟我一起陪葬!” “孙恒听她这样说就怂了,只忙着躲,不敢还手,还是围观的人报得警。” 鹿玉芙学得绘声绘色,鹿知之听着也感觉很解气。 “那后来呢。” 鹿玉芙一脸的骄傲。 “玉瑶还未成年,爸妈赔了点钱警告了一下就放出来了。” “走的时候,我们还在警察局门口碰到了孙恒,要不是我拼命拉着,肯定又要上去打他了。” “玉瑶还放狠话,让孙恒以后给她打钱一定要准时,不仅准时,还要够数,要是少了一分钱,就回国来找他,跟他同归于尽。” 鹿玉芙笑得不行,拿着棉签的手都在发抖。 鹿知之也跟着笑,还没等说完,门外就传来鹿玉瑶的声音。 “你们俩背地里嘲笑我!” 鹿知之和鹿玉芙对视一下,急忙将药收起来。 穿好衣服去给鹿玉瑶开门。 刚才一直在跟家里人说话,没有怎么仔细看鹿玉瑶,这会面对面,鹿知之才能仔细地看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一岁的关系,本来就高挑的个子,又窜了一点,已经肉眼可见的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鹿知之再次感叹,鹿家的基因真好,男帅女美,个子都很高。 自己虽然也是鹿家的孩子,可小的时候跟着任家奶奶,任家奶奶重男轻女,给她吃饱就不错了,哪能吃到什么营养品。 后来发育的时候跟着任家父母,常常连饭都吃不上。 跟着师父的时候就更别提了,师父一个大男人,根本就关注不到女孩子的生长发育。 记得上初中时,同龄的女生之间都会分享初潮的羞涩,然后都抱怨自己来例假太早,以后会不长个子。 她是犯愁,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例假,会不会得病。 鹿玉瑶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撅着小嘴,将手里的盒子塞进了鹿知之的怀里。 鹿知之拿着盒子有点懵。 “这是……” 鹿玉瑶神情极其的不自然。 “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她一脸傲娇的表情,好像很不耐烦,也不情愿似的。 “你可别误会啊,我本来不想送给你的。” “刚才你不是拿了包回来嘛,妈妈给了我一个包。” “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所以给你回礼了。” 鹿知之摸到盒子的那一刻,就弯了嘴角。 这小孩确实长大了一点,可是那嘴也是真的硬。 她没说什么,只是让开身体。 “大姐也在房间里,你也进来吧。” 鹿玉瑶背着手走进了房间。 当时装饰这个房间的时候,她还帮着妈妈一起添置过东西。 这房间装饰没怎么变过,甚至也没有多出任何东西。 可看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长期居住的模样。 她跟鹿知之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坐在她床上,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又放着个包,鹿玉瑶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鹿玉芙看着别扭的两个人,想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知之。你可以打开看看,玉瑶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鹿玉瑶懵的转身,嗔怪地喊了一句。 “大姐……没什么好看的!” “等我走了,她不喜欢扔了就是了。” 鹿知之已经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为了保持小丫头的自尊,她没有当场打开,而是将小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们刚才没有说你的坏话,只是我问起大姐你伤口的事。” 鹿玉瑶扬了扬下巴。 “我本来就是个问题少女,打架很正常。” 她眼里透着一丝恨意。 “孙恒欠我的太多,不光是钱,还有感情。” “可是现在,他的感情对我来说就是垃圾,我扔都没地方扔。” “所以我选择打他出气。” “反正我还没成年,只要打不死,我就往死里打!” 第419章 一家团圆过新年 鹿知之看着鹿玉瑶眉宇间的坚定,也顺带观察了一下她的面相。 眉弓骨起,鼻梁出现驼峰。 之前总是留着刘海,现在已经剪了齐耳短发,露出了额头。 额头光而亮,说明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一个人是否真的转变了思想,聊天中是看不出来的,但面相可以看出。 ‘相由心生’,面相反映着一个人的心境,心境决定做事的态度和方式,做事的方式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这次她相信,鹿玉瑶是真的改了。 姐妹三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 只是聊了几句在国外生活的事情,鹿玉芙看出了鹿知之的疲惫,便借口困了要回去睡觉。 鹿玉芙不在这,鹿玉瑶更不可能多留,她也跟着离开了。 两个人走后,鹿知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盒子。 打开就看到,是几枚铜钱。 铜钱这东西,是玄师卜算最重要的法器之一。 年代越老,灵气越足,卜算出来的卦象就越准确。 这两枚铜钱,看起来是很老的物件。 国外有很多古董市场上有各国的古董,像是京市的潘园一样,很多人去那里淘宝。 有真品,也有赝品,全看个人喜好。 不过鹿玉瑶运气不错,这十枚铜钱里,只有两枚是赝品,其余的都是真品。 其中有一枚,在古代都能算得上是收藏品。 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和保存不当,有一些磨损。 但鹿知之用铜钱来卜算,不是用来收藏和欣赏,铜钱是否损耗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鹿知之将盒子盖上,放进自己常背的布包里。 哪里是什么勉强送的,而是知道自己卜算会用到铜钱,特意给自己买的。 也不亏自己这样帮她,还算她有点良心。 家人的关心和温暖让鹿知之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生物钟都跟着停摆。 一醒来,早饭又吃完了。 还好妈妈给她留了一些。 父亲和鹿饮溪去上班,鹿玉芙也蹭车跟着离开了。 家里只剩母亲和鹿玉瑶。 母亲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止过,一直很开心。 鹿知之回来后,便没有再离开,每天都陪着母亲。 偶尔去给师父上柱香,说说话,但是也没了从前的那种亲昵。 年底了,顾言洲愈发的忙了起来,少了顾言洲的‘骚扰’她更乐得清闲。 多数时间都是陪母亲喝茶,或者盖着毯子在壁炉旁边睡觉。 一场大雪,将整个山都覆盖上一层白色。 鹿知之在亭子里打坐,感受着落雪带来的灵气。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看到鹿玉瑶在亭子旁边堆起了雪人。 她玩性大发,也跟着一起堆了起来。 直到年三十这天,鹿家的人才全部到齐。 鹿家人从来都和善,对佣人也十分慷慨。 每年过年都会给家里的阿姨们放假。 只有张伯和王婶因为孩子不在身边,而留在鹿家。 这是鹿知在鹿家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年夜。 以前在任家的时候,任父任母都会各自出去玩,从来没有亲亲热热的在家里过年。 师父也会在年三十的夜里不见踪影。 现在鹿知之才知道,原来师父曾经有过家。 师娘离开他后,他消沉不已,年三十是家家团圆的日子,他更是触景生情。 鹿知之早晨起来就先去给师父上香。 摆了满桌子的贡品,比以往更加丰盛。 “师父,您一家三口应该已经团圆了吧。” “知之供上一桌年夜饭,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三柱香燃烧的很快,就好像师父听见了她的话。 鹿知之起身回了别墅里。 别墅里有地暖,屋子里本来就不冷。 为了更加暖和,客厅里的壁炉烧得比平时更旺一些。 父亲在不停地打电话接电话,跟生意上的伙伴互相拜年。 张伯和王婶正在指导鹿饮溪挂一些新年的装饰。 鹿玉瑶和鹿鸣溪正在吵架。 母亲和鹿玉瑶正在餐桌上忙前忙后地计算着一共要做几个菜。 鹿知之眼睛有点湿润。 真温暖啊! 鹿玉芙看到她,冲她招了招手。 “知之,过来看看你想吃什么菜,我们提前准备出来。” 踩在梯子上的鹿饮溪回头喊道。 “我给知之做的糖醋排骨在砂锅里煲着,你们不要关火,还要炖很久呢。” 鹿知之觉得自己像是看着一幅画,画里热热闹闹,正在准备过新年。 她擦掉眼角溢出的幸福泪水,奋不顾身地冲入这幅画中,在这块名为‘家’的画布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相比于鹿家的温馨,顾家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往年过年都在半山的别墅里一起,顾大伯,顾二伯,还有继母许萍和继弟顾长明。 旁支的小辈也会来给顾老爷子拜年,毕竟都是靠着顾家吃饭,适当的走动一下,免得跟顾言洲生分。 可今年别墅出了那么大的事,顾言洲转手就把别墅卖了,所以今年,顾家的老宅里就只有顾老爷子和顾言洲两个人。 顾家的老宅是老爷子养老的地方,已经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许以探望的名义来打扰。 顾二伯,许萍和顾长明也没有来。 顾言洲正跟着爷爷研究去鹿家拜年时的礼单,顾大伯找上门来。 顾老爷子早就知道了顾言洲跟顾唯云起冲突的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这件事,两个孩子都有错,但要是究其根源,还是顾唯云先挑起的事端,挨打也正常。 按理来说,家族的产业,应该交给大儿子的,可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大儿子主动站出来,将产业都交给了顾言洲。 作为一个父亲,老爷子现在还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大儿子。 但这件事的确是顾唯云先做错的,他不想偏帮顾言洲,怕伤了大儿子的心。 只是现在人都找上门来了,他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 老爷子握住顾言洲的手,拍了拍。 “言洲啊,你大伯一会要是发脾气你多少忍着点。” “今年是过年,新年要有个好兆头,让我们完美的把这个年结束了吧,好么?” 顾言洲点头。 “爷爷,你放心吧,再怎么说大伯也是我的长辈,我不会跟他起冲突的。” 顾老爷子欣慰地笑了笑。 “好!你跟我出去吧,给你大伯拜个年。” 顾言洲搀扶着顾老爷子往客厅里走去。 还没等走到会客厅,就见到顾大伯气势冲冲地闯进了茶室。 顾大伯也不管什么长辈的宽容,对着顾言洲的脸,直接就扇了一巴掌。 “顾言洲你个畜生,那可是你亲堂哥,是你亲哥啊!” 第420章 你现在的一切,是拿你爹的命换的 顾言洲一把挡住了顾大伯甩过来的手掌,死死的攥在手心里,面容冷峻地盯着眼前的顾大伯。 此时的顾大伯感受到了手腕正在隐隐作痛,心里却直打鼓。 顾言洲的身体……好像比平日里强壮了不少! 上次在海市见面,只觉得他精神好了许多。 顾大伯也派人暗中打听过顾言洲的近况。 听说顾言洲身边有个女人,那女人有点本事,可以给顾言洲治身体。 可恢复到什么程度,到底有没有治好,谁也不知道。 顾言洲的事情密不透风,他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每次出门身边都围得跟铁桶一样,想要悄悄打探都十分困难。 而且顾言洲十分狡猾,身形相似的替身也很多。 打探消息的人传消息回来时,发现每个人打探到的都不同。 同一时间内,有人看到他在公司开会,有人看见他在餐厅吃饭,还有人看到他坐着轮椅去医院看病。 真真假假,不能近身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每次出席无法避免的重要场合,他都是坐着轮椅,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身体已经好了。 甚至私下里还在传,顾五爷身体越发衰败,顾家随时准备大洗牌。 可面前的顾言洲,身型挺拔精神百倍,以前的病气一扫而空。 顾大伯西装里还穿着一件羊毛衫,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还能感受到手骨快要被捏碎。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被打成那个样子! 力道在加重,顾大伯感觉手腕的骨头正在发出咯咯的响声,好像要脱臼一般,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顾老爷子用拐杖捶了一下地毯发出闷闷的响声。 “言洲,你怎么能跟大伯动手,快放开!” 顾言洲用了这么大的力气,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用力一推,顾大伯就踉跄着后退。 顾言洲谨记爷爷的话,不想跟大伯起冲突,却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受着一巴掌。 他非常有礼貌的,像是去年一样跟顾大伯问好。 “大伯,过年好。”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喜欢花团锦簇,所以顾家早就换上了过年的装饰。 走廊里的水晶壁灯已经被换成了红色的小灯笼。 棚顶吊着的水晶灯,也换成了八角宫灯。 那宫灯是非遗名家作品,灯壁上贴着红彤彤的剪纸。 剪纸图案被灯映在墙上,映出了影子。 本是热热闹闹的场景,此刻竟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顾言洲淡然的神色更加激怒了顾大伯,却也无法再动手。 “过年好?” “顾言洲,我这个年过得不好,所以,你也别想过好!” 顾言洲整理了一下因为用力而褶皱堆积在一起的袖口,没再说话,而是看向身旁的爷爷。 顾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章,大过年的,你发什么脾气。” 顾大伯名为顾行章,名字寓意行事有章法。 可如今儿子躺在病床上,几乎毁了容,再怎么有章法的人,都不能淡定。 顾大伯既然敢在大年三十夜里来别墅闹,就是不想再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爸,顾言洲像个疯子一样,把唯云打进了医院,你敢说你不知道?” “顾言洲是你孙子,唯云就不是你孙子了吗,你为什么要偏帮顾言洲!” “他是可怜,没了爹妈,但是这种可怜不应该是他为所欲为的通行证!” “唯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伤得这么重,你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你太偏心了!” “得了个顾五爷的名声,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大爷了?” “顾言洲能管着偌大的顾氏企业,那是拿他爹的命换来的!” 顾言洲脸上仍是淡淡的,可胸膛逐渐起伏,怒意快要忍不住爆发。 顾老爷子一拐杖打在了顾大伯的身上。 “你给我闭嘴!” 顾老爷子浑身颤抖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听着爷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顾言洲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急忙扶住身边的爷爷。 “爷爷,你别动气。” “医生平日里二十四小时在顾家待命,今天是大年三十,好歹让人家过个安稳年。” 顾老爷子没有拐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顾言洲身上。 顾言洲能感受到,爷爷呼吸的不顺畅。 顾老爷子一把推开顾言洲,颤颤巍巍地走到顾大伯身前。 “你现在是在跟我讲公平?” 顾老爷子像是回想着什么一样,四处看了看。 墙壁上映出的剪纸画,正是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吃年夜饭的图案,他霎时就红了眼睛。 “那我就好好给你说一说,什么叫公平!” “他们年轻人中间流行着一句话,叫做‘先撩者贱’!” “顾唯云要是好好的在海市,继续做他的纨绔,我就不信,言洲能跑到海市去打他!” “他用鹿家小姐的名义将言洲引了出去,然后带着一群人闯进顾氏的大楼,想打开言洲的电脑。” “知道言洲的电脑里有什么东西么?” “是我们整个顾氏的根基!” “他是想动什么,动税,还是动合同?” “你是想让顾家几辈人的心血全都毁在你儿子的手里么?” 顾大伯一时间被顾老爷子骂得懵住了。 他知道顾唯云动了顾言洲的电脑,可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一边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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