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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门下?” “我虽年龄小,但是从六岁起就跟着师父修道,你跟着我,也不算辱没。” 方子存木然地盯着鹿知之。 “我……这……一定要拜么……” 鹿知之神色认真。 “一定要拜!” 方子存犹豫了一下。 “那我还是入你师父门下吧。” 鹿知之没有异议,可还是有些疑惑。 难道自己这么差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拜自己做师父呢! 鹿知之点燃三柱香,跟方子存一起跪在了师傅的‘临时牌位’面前。 “师父,虽然您老人家已经仙逝,但我和师弟会好好继承您的衣钵,望您永享极乐,早日登仙。” 鹿知之开始三跪九拜。 方子存也学着鹿知之的模样拜了下去。 鹿知之看着方子存,方子存一脸的懵。 “你跟师傅说句话啊!” 方子存抿了抿嘴。 “说什么啊?” 鹿知之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父,师弟刚入门,还不知道规矩,望您勿怪罪!” “这里环境简陋,改日我会重新设法坛,让师弟正式给您磕头行礼。” 方子存虽然不懂得道门如何拜师,但好听的话还是会说的。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以后我会跟知之……” 感觉到一阵眼刀袭来,他急忙改口。 “我会跟师姐将本门派做大做强……” 鹿知之重重地咳嗽一声没然后咬着牙轻声说 “什么做大做强,微商大会么?” “是发扬光大!” 方子存急忙改口。 “是发扬光大,望师傅早日安息。” 鹿知之已经生不起气了,咬牙切齿地将香插进香炉里。 方子存也站起来插上。 鹿知之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画了几道符。 “这符你拿着,带在身上。” “这是引气入体的灵符,你多带几天试试看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知道你无心修道,我让你拜入师门,也只是为你道破天机找个借口。” 鹿知之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不过我再一次,郑重地警告你!” “不要多管闲事!” “你现在拜入了道门,如果经常道破天机,就会受‘五弊三缺’之苦。” “五弊是为“鳏、寡、孤、独、残。三缺是钱,命,权,” “这三个哪一个沾上都对你没好处,知道了么?” 方子存握住那两道符,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鹿知之看了一眼手机。 “我还有事要回京市,等我解决完了这些事,再来找你。” 方子存提议要送鹿知之去机场,鹿知之着急,也没有推辞。 刚一出机场,鹿知之就看到了重九站在路边上。 重九一见到她,也急忙跑过来。 “鹿小姐,就等着你了。” 鹿知之将行李交给重九,然后上了车。 车子驶离机场,鹿知之疑惑地问道。 “等我做什么?” 重九一脸的悲戚。 “五爷喊着一口气不肯咽,老爷子说,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说完话,两百斤的重九,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鹿知之十分无语。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在等我,万一他根本就不会死呢!” 重九抽噎着。 “大夫说了,各个器官都在衰竭了,医院也束手无策,现在已经回家了。” 鹿知之被哭得心烦。 “行了你别哭了,你们家五爷死不了。” 重九大喜。 “真的,鹿小姐愿意救我们家五爷了?” 鹿知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恩,所以你现在就安静一些,我想休息。” 重九吓得不敢哭,一路上都很安静。 终于到了顾家的老宅。 鹿知之刚一下车,就看到院子的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和花。 佣人和殡仪馆的人正在布置庭院。 重九再次哇的一声哭了。 他边跑边哭。 “五爷,你怎么不再等一等啊,鹿小姐这就来了!” “我已经把她接来了!” “呜呜呜,五爷,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啊!” 鹿知之抬手掐算。 顾言洲根本没死啊! 她疑惑地走进顾家老宅。 庭院当中已经搭好了灵堂,白色的菊花拼成了一个大大的奠字。 顾言洲黑白色的照片放大了数倍,挂在灵堂的正上方。 一个女人穿着小高跟哒哒地跑过来。 “我说你们怎么干的活,当时说的是不要那个‘奠’字,换成照片,你们怎么把照片挂上面了!” “还有你,那个水晶棺,现在就开始制冷,省得一会……” 她从鹿知之身边跑过去,鹿知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女人当即大怒。 “你干嘛!” 那女人看到鹿知之,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是你!” 鹿知之也终于看清,这人是顾言洲的继母,许萍。 许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腕从鹿知之手中挣脱开。 她用余光从上到下打量了鹿知之。 “你来干嘛?” “用你那三流道术来给顾言洲救命?” 许萍语气不好,鹿知之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这灵堂都摆上了,看来顾言洲真的要死了啊。” 许萍一脸的笑意,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言洲已经尽力在支撑了,这么多年已经很辛苦了,这样去了也算是享福了!” 鹿知之冷哼一声,便准备往别墅里走。 许萍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 这小丫头有几分本事。 她早就想顾言洲死了,绝对不能让这小丫头坏了她的好事。 “这里是顾家,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进来的。” “你莫不是看到顾言洲要死了,也来分一杯羹的吧!”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第185章 斗法! 鹿知之根本就没听许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别墅。 许萍急了,直接上手去抓。 鹿知之怎么会让她抓到,左右一闪,就闪过她的手。 她抬手又挡了一下许萍, 许萍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 “虽然我没什么身份跟你说这句话,但是我还是想劝劝你。” “不要妄想不是自己的东西,做人要把心思摆正。” 鹿知之再没说什么,快步进了别墅。 许萍在身后喊道。 “拦住她!” 许萍话音刚落,身前便拦了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 鹿知之抬手掏出一根银针在那两个人面前晃了晃。 “看过中医么?” “知道银针刺穴是什么感觉么?” “我虽是鹿家人,但我可没学过中医,万一下手扎错了,把你们扎成偏瘫,你们可别怪我!” 两个保镖手抖了一下,眼神看向趴在地上的许萍。 许萍气得用手拍的。 “让她扎,把你们扎废了,我给你们出医药费!” 两个保镖面露难色。 许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直接把他们判了死刑。 鹿知之冷笑一声,抬手拨开了两个保镖的手。 两个保镖没说什么,站在旁边不敢再动。 可刚没走两步,又有一个人站到他面前。 鹿知之抬头仔细观察眼前之人。 这人可不是个普通人,而是和她一样,是道门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啾。 面色一派淡然祥和。 周身萦绕着灵气,正跃跃欲试地释放出压制她的信号。 他半阖着眼睛,像是目空一切,根本没把鹿知之放在眼里。 鹿知之收了银针,抬手捏诀,也稍稍释放灵气去试探。 她猛然一发力,周身灵气,直接压制了对面的男人。 男人感觉到压迫,这才睁开眼睛,认真地打量起鹿知之。 二十岁的小姑娘,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 水蓝色的裙子上,还点缀着几个蝴蝶结,十足的富家千金模样。 那张娃娃脸精致,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眼神却冷漠十足。 “小姑娘,你有点本事。” “在下道号寂空,修道三十年,请问姑娘哪门哪派,修得哪门道?” 鹿知之翻了下眼皮。 “我一个小姑娘,不过就是跟着师父学了几招,天桥摆摊算命绰绰有余,无门无派,无法无道。” 寂空眼神暗了暗。 这小姑娘绝对不简单。 他刚才只放出七分灵力,只为了压制试探。 可这小姑娘却放出全身灵气来压制他。 而且,她居然还真的压制了自己! 看来不能轻易对待。 寂空清了清嗓子。 “我受顾家之托,来办理顾五爷的丧事,也算是能说上两句话。” “小姑娘还是不要来掺和这趟浑水,免得给自己惹祸!” 鹿知之不怒反笑。 “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修道不看老少?” “你说不让我趟这趟浑水,那我请问,是谁把水搅浑的?” “你说来办顾五爷的丧事,那顾五爷阳寿还剩多少?死后该在哪个方位停灵?停灵几天下葬?” 寂空被噎了一下。 “顾五爷还没咽气,我需要根据他咽气的时辰来算他下葬的吉日,停灵的话……” “呵!” 鹿知之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还没咽气你说个屁的丧事?” “你到底是哪个猴子派来的逗比?人家没咽气你在这搭灵堂,你也不怕主家找你的晦气!” 鹿知之双手环抱在胸口,绕着寂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你这根骨,别说三十年,就修个三百年都难成气候!” “要我说,没有金刚钻,你就不要揽这瓷器活。” “省得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买棺材的,到时候丢的是祖师爷的脸!” 寂空听了这话,顿时怒上心头。 他手指鹿知之便开始骂。 “你个黄毛丫头,到底是哪门哪派的!” “三清在上,我今天就替你师父,好好教训你!” 鹿知之上前一步,攥着他的手指,狠狠地朝下一掰。 只听‘嘎嘣’一声,她再松手时,手指便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 寂空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鹿知之冷哼一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师父教训我?” 寂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他抬手结印,掏出一张符直飞向鹿知之。 “不教训一下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别以为自己刚才用灵气压制我,就觉得自己厉害了!” “我告诉你,我刚才只是放出了七分灵气!” 那符纸飞得极快,鹿知之轻轻一抬手,便抓住了那符纸。 她将符纸拿到眼前,上下翻着看了看。 “落雷符!” “一个绿符就想动我,你可真是搞笑!” 鹿知之轻轻一晃,那符纸就在她手中燃烧起来,符纸霎时间变为一堆灰烬。 寂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她,她居然能徒手抓住符纸,还能引燃符纸? 鹿知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通体鎏金,隐隐泛着紫。 她用食指中指夹着符纸立在眼前,抬手灌入灵力催动符纸。 “你刚才用了七分灵气?” “不好意思,我刚才压制你的时候,只用了一分!” “对了,你那落雷符,有个符号画错了,只能降下三道雷。” “如不,你试试我这个?” 鹿知之松手,那符纸以光的速度向寂空飞去。 寂空根本无法躲闪,只能任由符纸贴到身上。 他毕竟修道三十年,不是什么废物。 年轻时也曾气盛跟人比道法,所以他能认出,这是张落雷符。 寂空急忙收敛心神,将所有灵力汇集自身,使了个定身诀。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寂空像是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闭着眼睛,额间沁出几滴汗珠。 可在鹿知之的眼里,巨大的天雷从天而降,一道一道劈在寂空的身上。 “一道,两道……” 寂空咬着牙数着。 “五道,七道……” 他终于无法坚持,被天雷劈倒在地,痛苦地扭曲着。 “你的金符能引十二道天雷!” “你是……你是紫袍天师?” 第186章 归元丹 鹿知之平和的时候是真的可以无动于衷。 可骂起人来,也是不留余地。 她揪了揪裙子上的蝴蝶结,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紫袍天师,我可不清楚,我就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怎么样,还要继续拦我么?” “若是道法还不能将你制服,我这黄毛丫头还略通些拳脚!” 鹿知之掏出手中的银针,几大步就朝寂空走了过去。 她身法本就轻盈,寂空又刚被天雷劈了一通,这会眼睛都有点模糊不清。 只见一个人影窜了过来,后颈一阵刺痛,他模糊的视线变成了全黑。 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躺在那。 小皮鞋哒哒的声音逐渐远去,几个人走过来使劲摇晃他。 他觉得胸口那气散了,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鹿知之来过顾家老宅,顾言洲住在哪个房间她也清楚。 顾家这会乱了套,根本没有人在意这样一个小姑娘上了楼。 她推开顾言洲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刚才哭喊着的重九不知道去了哪里,顾言洲的房间空无一人。 各种生命体征监视仪器摆在床头,所有的线都连在他身上。 机器滴滴的缓慢的响着,代表着心脏跳动的线,时不时的跳起来一下。 可那本来起伏的线,平缓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直线。 鹿知之将门锁住,掏出手机给重九发了一条消息。 发完消息后,鹿知之坐在顾言洲病床前的椅子上。 床上的顾言洲,像是一株即将枯萎的百合。 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任何血色。 头发长了不少,可能是躺太久了无法打理。 青细的胡茬在下巴上清晰可见,可见这几天并没有被好好对待。 鹿知之轻轻推了他几下。 “顾五爷……” 床上的顾言洲眉头紧皱睫毛抖动了一下,似乎是要睁开眼睛,却被什么阻挡。 鹿知之再次轻声喊道。 “顾言洲?” 监视一起发出滴滴的响声,声音比之前快了不少。 鹿知之轻叹一口气。 “顾言洲,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看到了顾言洲脖颈间的红绳。 小心翼翼地将红绳拽了出来。 那块玉佩,是她雕给顾言洲的,玉佩上隐隐可见裂痕。 鹿知之将玉佩中的符纸取了出来。 不出她所料,上面的朱砂痕迹淡了许多。 看来,这符纸和玉佩为顾言洲挡过灾,已经失去了灵气。 鹿知之抬手按上顾言洲的额头。 以手渡了些灵气过去。 顾言洲的命灯,只剩下一盏了。 人的身上有三盏灯。 左肩,右肩各一盏,头顶一盏。 这三盏灯灭,人就会死。 可如果在只剩下头顶一盏灯的时候,可用秘术,强行引燃两盏,那么人还可以继续活着。 这就是顾老爷子所说的续命灯。 鹿知之猜想,大概是顾家人给顾言洲做了续命灯,才让他活到了现在。 可不知什么原因,灯居然灭了。 鹿知之不会点灯,也不会续命,但是她有一样宝物,却能稳住他的命。 她将手从顾言洲额头上拿开,然后开始从包里拿出需要用的法器。 催动罗盘,选定吉位,将香炉放置。 一炷息魂香点燃,房间里霎时间弥漫起了薄薄的烟气。 鹿知之以灵力催动引导着烟气往顾言洲的身边走,然后成功地被顾言洲吸进身体。 再拿出黄纸剪刀,剪出八个同样大小的纸人。 咬破食指,点睛招将。 抬手捏诀,纸人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浮在空中。 鹿知之低声呢喃。 “替我镇守八方,若有邪祟敢近,必除之!” 纸人听话地飞向四面八方,屋内阵法聚成。 鹿知之将顾言洲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抽出银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带着紫金气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朱砂里。 挤了几滴血后,用毛笔混合朱砂。 鹿知之将朱砂放置在一边,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始解顾言洲的衣服。 “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你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对吧。” 她将顾言洲的上衣脱掉,露出瘦弱的身体。 饶是知道顾言洲瘦弱,解开衣服后,鹿知之还是吓了一跳。 他的肋骨清晰可见,肚子的地方向下凹陷,没有一丝肉。 鹿知之取了朱砂和笔,在他身上开始画符。 从额头,一直画到小腹。 画符讲求一口气成,若是卸了气,符就会失败。 在人身上画符,消耗的更快,鹿知之的鼻尖已经蓄起了汗珠,额头上也汗涔涔。 力气耗尽时,她终于将符画成。 符成后,息魂香也刚好燃尽。 鹿知之刚才画符时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可那声音站在门口就停止了,她没有在意,想来应该是重九。 这符刚画完,守卫在门口的那只纸人,忽闪着动了几下。 鹿知之心道不好,怕是有人来了。 她再次运起灵力,气沉丹田,微微张口。 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重九,你守在这干什么,还不去看看我父亲,他快要被那些人逼死了!” 重九憨憨的声音响起。 “我是五爷的保镖,只要管好五爷就行了,别人跟我无关。” 那人声音激动。 “你这个傻大个!” “我之前就让言洲把你送走,他偏不听!” “找个智障跟在身边,怎么说也说不通。” 重九被骂智障也没有生气,他的声音四平八稳。 “二老爷,你也知道我是智障,那就不要跟我多说话了,我听不懂的。” 鹿知之感受着肚子里的归元丹从丹田中缓缓升起,然后走到心口。 四肢经脉中的灵气四溢,整个房间里罡风阵阵。 门外的人却急了。 “把重九拉走!” 脚步声杂乱,像是来了几个人走到门边。 鹿知之完全不担心,因为重九身高一米九五,体重能有二百斤,等闲两个人拉不走她。 她集中注意力,准备继续吐纳,门外却传来几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肉上的声音。 重九隐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这道门。” 鹿知之凝住心神,拼命调动灵气。 罡风更盛,连台灯都摔下了小几。 外面的人大喊。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你在房间内对言洲做什么!” 第187章 死不瞑目 憨厚的重九挨着打,却还为她辩解。 “鹿小姐不是死丫头,鹿小姐是五爷最信任的人。” “你们把我支走,是你们要对五爷做不好的事吧!” 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 “我是他二伯,我能对他做什。” “言洲现在生命垂危,随时可能咽气,他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我们得送他最后一程。” 重九的声音断断续续。 “五爷就算要死,也只想死在鹿小姐身边。” 鹿知之喘着粗气,终于把归元丹从经脉中剥离出。 她催动着灵力,将归元丹引入顾言洲的体内。 可那归元丹却停在顾言洲的唇边,他就是不张嘴。 她有些疑惑。 已经点了息魂香,他的神魂应该已经安稳才对,为什么会对这归元丹十分抗拒? 鹿知之已经耗尽灵气,她虚弱地晃了晃顾言洲的手臂。 “顾言洲,这是归元丹,是我师傅炼制给我的,相当于一盏魂灯。” “你将这吞下去,很快就会好了。” 门外,重九已经被拉开,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开门!” 鹿知之尝试着伸手去掰开顾言洲的嘴。 可在刚触碰顾言洲的时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羽扇般的睫毛呼扇几下,深邃的眼瞳像是饱含整条银河璀璨的星光。 顾言洲扯了扯嘴角。 “知之,你来啦。” 鹿知之看了看门口。 他们已经在撬锁了。 她将头转回,面向顾言洲。 “顾言洲,你张开嘴,把这归元丹吞下去。” “这个能救你的命。” 顾言洲的眼眸随着鹿知之的话,往下看了一眼。 那颗红色的珠子如珊瑚般艳红,鱼眼大小,通体散发着红光。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你师父给你保命的东西吧。” “你将这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鹿知之皱着眉头。 “你记得我说过,我跟你共命么?”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 “所以这颗珠子,你必须吞下!” ‘嘭!’ 门被踹开。 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人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 “言洲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要对他做这种事,你要不要脸。” “你们几个,把她拖出去!” 鹿知之捏诀,镇守在八方的纸人一拥而上。 几个纸人糊住了他们的眼睛,重九满脸是血地从门口爬进,拽着那几个人的腿,将他们放倒。 鹿知之看着顾言洲。 “不吃是吧。” 顾言洲这才想起共命的事,可惜反应有些迟钝。 还没张开嘴,就见鹿知之皱眉,手微微抬起,好像是朝着她嘴唇的方向。 难道…… 顾言洲当场懵住。 脑海里闪过鹿知之叼着那颗珠子,咬上自己嘴唇的画面。 这、这有点太超过了吧! 下一秒,嘴巴就被撬开。 鹿知之一手撑开他的嘴,另一手直接把药怼了进去。 然后掏出一瓶矿泉水,捏住他的喉管,吨吨吨就往里面灌。 顾言洲沉默了,呛了几口水,终于把珠子咽下去。 那颗珠子带着庞大的灵气,注入他的四肢。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额头青筋地暴起。 血管里好像涌入了新鲜的血液,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通透舒畅! 沉重的眼皮也不再成为他的桎梏,他从未觉得自己的世界这样明亮过。 看着顾言洲的眼睛恢复了神采,鹿知之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她抬手捏诀,几个纸人倏然一下烧成了灰烬。 重九也放心地松开手,闭上了眼睛。 顾言洲瞪着眼睛,感受着灵力走遍四肢。 监控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好像在提醒着,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行了! 最后,那显示屏上,显示心跳的地方变成了一条直线。 顾言洲的二伯一拍大腿,脸上不见任何悲伤之色。 “来人啊,言洲死啦!” 他大声地喊着,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激动。 几十秒间,不断有人冲进顾言洲的房间。 仪器还在尖叫,显示着直线。 顾言洲就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顾言洲的继母许萍小跑着,差点撞倒顾老爷子。 “死了么?赶紧给言洲穿寿衣!” 她说完话,好像才注意到顾老爷子在旁边,旋即变了脸色。 那面上的悲痛好像是真的,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哎呀,言洲,都怪这个死丫头,我们都没见到你最后一面!” “你就扔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走了,以后顾氏可怎么办啊!” “我一个女人,你这几个叔伯可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她哭着扑到顾言洲的病床上。 鹿知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她歪了歪头,看向许萍。 “生吞活剥?” “你是……三文鱼刺身?” 混乱的场面顿时一静,就连许萍的哭声都停了一下。 鹿知之冷笑道。 “你们真的确定顾言洲死了?” “我觉得好像还能抢救一下!” 没人理鹿知之,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叽里咕噜地转着,算计着。 顾言洲的二伯走上前来,一手抚上了顾言洲的眼睛。 “爸,言洲死不瞑目,看来还有心愿未了!” “他应该在惦念我顾氏集团群龙无首。” “我这个做伯伯的,会完成他的遗愿,替他好好守住顾氏!” 他抚了一下顾言洲的眼睛,发现没有合上。 顾言洲依然睁着眼睛,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他又不动声色地抚了一下,眼皮还是没有合上。 在他第三次去抚的时候,顾言洲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动了动。 漆黑的眼眸看向他。 “摸够了没?” 顾二伯嗷的一嗓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趴在床前的许萍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众人的脚边。 “诈……诈尸?” 顾老爷子拐棍狠狠地敲击着地板。 “什么诈尸!” “你们死了,言洲都不会死!” 许萍指着那滴滴声不停的机器,手都在颤抖。 “那……那个已经是一条直线了啊!” 顾言洲抬起手,轻轻地甩掉了夹在指头上的夹子。 然后耸耸肩,贴在身上的磁极片就掉了下来。 “松了而已。” 顾言洲感觉到体力十分充沛,仿佛又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以手撑床坐了起来,将敞开的衣服扣子系上。 下了床,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地走向顾二伯。 顾二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带着惊惶。 “过去你冒犯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顾言洲一脚踹了上去。 顾二伯应声倒地,顾言洲穿着拖鞋踩在了他的脸上。 “上次踩的是左脸,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惹不得!” “今天,你又把右脸送过来给我踩,那我就成全你!” 顾言洲狠狠地扭了扭脚,顾二伯只是喘着粗气不敢挣扎。 他又转头,将目光放在许萍身上。 “我昏迷中也听到了一些,听说你已经把灵堂给我搭好了?” “现在我用不上了,要不,你替我用了吧!” 第188章 活人办丧事 鹿知之看向顾言洲,他的身体依然瘦弱,脸色也很苍白。 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一样。 上次见他还是在顾家的宴会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变化,她觉得当时的顾言像是冰冷的石头。 眼底淡漠,冷然至极。 可现在,他更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匕首。 眼神里的杀意和脸上的神情让人恐惧。 顾言洲抬脚放开了顾二伯,顾二伯身边的人将他扶了起来。 许萍也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 顾言洲走向了顾老爷子。 “爷爷,让您担心了。” 顾老爷子泪眼朦胧。 “言洲啊,爷爷只想看你好好活着,一切都不重要。” 老爷子抬起手,颤抖着指着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 顾言洲抬手握住爷爷的手臂,安抚住颤抖的手。 “爷爷,交给我来处理吧。” 顾言洲将顾老爷子扶到旁边的座位上。 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 顾言洲声音清亮,并不像是久病沉疴之人。 他拿着电话,边说话边走到鹿知之身边,抬起手,轻轻拭掉鹿知之额头上的汗珠。 “大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言洲抿唇轻笑一下。 “好,我知道了。” “我答应您的我能做到,您答应我的希望也能说话算话!” 电话挂断,顾言洲敛眸。 再抬起头,杀意凛然。 “许萍,那灵堂都搭好了,也不能浪费,就要麻烦你去躺一下吧。” 许萍半垂着头,将脸转向别处没有说话。 顾言洲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他没再说什么,然后转向顾二伯。 “二伯,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刚才大伯说了,给你留条命就行。” “其实他不说,你这条贱命我也不愿意收。”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让你有心情做别的。” 顾言洲看向顾老爷子。 “爷爷,我记得我们在欧洲有个岛,那个渔场亏损得很严重。” “二伯既然愿意替我分担顾家的产业,那就让他去那工作吧。” 顾二伯揉了揉脸。 “顾言洲,我好歹是你二伯,你真的要将我逼死么?” 顾言洲看到顾二伯嘴角流出的血迹,好像想到了自己的鞋上沾了他的血。 他嫌弃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光着脚走到衣帽间里拿出另一双鞋穿上。 “调令今晚就会发到你邮箱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整理行李。” 顾言洲踩了踩脚上的鞋,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一双相对休闲的软皮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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