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蛇的身上。 那虫子就像养料一般,只要沾到的蛇都会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越战越勇。 与此同时,候光的眉头也越来越舒展。 他哈哈大笑。 “不过就是点花架子,想吓唬老子,你还嫩得很!” 其实鹿知之弄这些花头出来也并非只是为了迷惑候光。 而是利用这段时间观察,候光的种蛊在哪里。 蛊虫的形态千变万化,她对蛊虫不太了解。 可就在这时候,她看清了,种蛊就是候光手里的柳枝条! 她一直以为柳枝条缠满了手臂,袖子盖住的地方也有枝条。 可就在候光抖动手臂时她看清楚,那枝条是从候光的臂弯处延伸出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柳枝条,而是他的血管! 这样的虫蛊师,鹿知之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 很多蛊师会以自己的血肉饲喂蛊虫,类似于献上贡品,以加深蛊师和蛊虫之间的联系。 可候光却是直接让虫蛊寄生在他身上! 这也太可怕了! 鹿知之已经没办法再理智地对待这件事了。 在候光的笑声中,鹿知之收起了自己夸张的情绪,变得如同寻常般冷然。 “候光,游戏玩到这里,应该结束了!” 候光一脸的不解。 “你什么意思?” 鹿知之瞬间释放自己的灵气,威压十足。 她根本就不用出手,那些已经爬到她脚边的蛇,顿时调转方向,向候光的脚下爬过去。 候光看着遁逃的蛇,有些惊惶。 “你……你做了什么?” 鹿知之掏出刚才画的紫金符,神色淡然。 “我刚才没做什么。” “而现在,我才是要做点什么!” 符纸上淡淡的紫金气像云雾般萦绕在符纸的周围。 随着鹿知之的默念,泛黄的符纸泛出淡淡金光,朱砂血红欲滴。 符纸发挥出了最大的力量,火焰像是天降陨石般掉落在每一条蛇的身上。 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蛇被烧得在地上扭曲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候光这才知道,刚才女人说的‘游戏结束’是什么意思! 鹿知之不再伪装,胡莺莺也从远处奔了回来。 怀中是已经幽幽转醒的胡阿丽。 有些蛇逃到了远处别人家的院子里,有的蛇逃到了柴火堆上。 一时间,火焰四起,噼啪的声音唤醒了这个熟睡的村子。 家家户户都跑出来灭火,然后发现胡阿丽家的火势最大。 十几户村民披着衣裳,趿拉着鞋走到胡阿丽家门口。 “胡阿丽,你疯了吧!” “本来只克你们家亲人,现在连村里人都不放过,想烧死我们是不是!” 第387章 种蛊出现 胡阿丽本就刚醒,看着一地狼藉的院子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众人的指责,她更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她试图向村民解释。 “我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还在炒鸡肉,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这混乱的场面。 本想逃走的候光,眼见着村民站在了胡阿丽家门口,便要跑。 他要跑的时候,看了眼胡阿丽,心一横,一个健步冲上去,伸出手就要去拽胡阿丽。 候光的小心思已经被鹿知之察觉。 她掏出包里的精丰钢刀,刀内注入一丝灵气。 拽住候光那只胳膊,绕着割了一圈。 精丰钢刀并不是普通的刀刃,虽然小,但削铁如泥,石头如砍豆腐。 况且鹿知之还在刀身注入了灵气,更加坚韧无比。 候光只觉得手臂一阵冰凉,那刺骨的凉意让他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他下意识地向手臂处看去。 那满是蛊虫的手臂已经跟身体分离。 上面的虫子因为失去了血的滋养,正在躁动不安地四处寻找。 “啊……!” “啊……!” 候光这才觉得疼痛。 这疼痛深入骨髓,他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仰天长啸。 不仅仅是疼痛,还是失去了手臂! 鹿知之迅速抬腿,在那爬满虫子的手臂附近画了个圈。 丢下一张符纸,符纸顺着圈燃烧起来。 那断臂被一个火焰圈包围,虫子本想向四处爬,可四处都是火,它们只得再附着会手臂上。 候光想去捡那手臂,鹿知之捏诀,火焰更大一圈,马上要烧到断臂上。 “不要!” 鹿知之捏着诀的手没有放下,随时可以让火焰变大。 候光显然也看出了这一事实。 他收回了另一只手,手上盘着的蛇王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也可能被刚才的火焰烧死。 候光另一只空荡的手臂上长满了鳞片,像是蛇的皮肤一样。 众村民站在门外看见了这一切,哗然声四起。 “这是什么啊?” “候光是妖怪?” “怪不得他不经常跟我们一起下田,我还以为他有木匠手艺可以赚钱,原来他是个怪物。” “天呐,我还让候光给我家打了家具的,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虫啊!” 鹿知之见村民已经看出了候光的不对劲,及时站出来。 “大家别怕,一切有我在这里!” “还记得我说过,马河山是被人下了蛊么?” “经过我的查探,这下蛊之人,就是候光!” 村民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大着胆子问鹿知之。 “你为什么要砍掉他的手?” 鹿知之瞥了一眼地上的断臂。 “候光是个蛊师,他以身饲蛊,这手臂上的虫子,就是他的种蛊。” “我只要烧了这种蛊,马河山才会从昏迷中醒过来!” 有个村民看了看地上的断臂,声音颤抖。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想放火烧热我们村子,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 鹿知之摇摇头。 “我已经查清楚了,胡阿丽根本不是什么克亲克夫命!这一切都是候光搞的鬼!” “候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看上了胡阿丽,做了很多局。” “胡阿丽奶奶死的时候,他就传出胡阿丽克亲的名声,想以此让胡阿丽的大伯母害怕,然后把胡阿丽送给他。” “可是胡大伯是个好人,他坚决不同意把胡阿丽送出去!” “所以,候光在胡大伯身上下了蛊,让胡大伯神志不清,出了事!” 人群中又有人小声说道。 “这很有可能!” “当初胡家老大跟她媳妇打架,坚决不同意把胡阿丽送人,都把他媳妇打回娘家了!” “是啊,胡老大根本不喝酒,他骑摩托出事那段路又平坦得很,怎么莫名其妙就摔死了!” “我想起来了,这候光可是胡老大媳妇家的远亲,当初落籍在咱们村子,还是胡老大媳妇去跟村长说的情!” 事实摆在眼前,好多人还是相信鹿知之的! 鹿知之继续说。 “胡家大伯死后,村长做主不让胡家大伯母再把胡阿丽送人,要养她到十八岁。” “应该就是这时候,候光歇了心思,知道暂时不能拿胡阿丽怎么样!” 鹿知之看了地上满脸怨毒的候光,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我不是你们村的人,所以对你们村里的人和事都不清楚。” “候光这种人心肠歹毒,村长搅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会报复!” “不知道那时候,村长家里有没有人出事?” 围着的村民越来越多,但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同一种表情。 惊恐! 最前面一个村民说。 “村长……村长媳妇没了!” 鹿知之点点头。 自己的分析果然没错! 她继续说。 “后来,胡阿丽满了十八岁,胡伯母又要把她嫁出去换彩礼。” “我已经问了胡伯母,当初候光也是要娶胡阿丽的,但是候光拿不出彩礼,所以胡伯母把胡阿丽嫁给了隔壁村的人。” “当然,候光不会放过那个人,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把人弄死!” “马河山也是一样的!” “听说马河山要带走胡阿丽,他又给马河山下了蛊。” 鹿知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地丹的事,而是换了另一套说辞。 “可候光不知道,马河山是文曲星下凡,有神仙庇佑地,所以蛊虫没有当时发作,而是等到了我这个有缘人。” “我是个玄师,非有缘人不救,所以我才来救马河山!” 地丹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换了别的解释,村民不一定能接受。 马河山是出了名的学习好,这种文曲星下凡的说辞,更容易让村民相信! 鹿知之推了一把胡阿丽,将她推到众人面前。 “所以胡阿丽根本不是什么‘克亲’‘寡妇命’,而是候光在背后操纵,故意要坏了她的名声!” 阿丽泪水止不住地流,整个人都跟着在发抖。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原因,可再一次听到这么多人因为她而死,她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这一次,她没有再畏缩不前,而是一步一步向着候光走过去。 候光见到阿丽,仍然不死心。 “阿丽,我喜欢你!” “在你六岁时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开始喜欢你!” 第388章 青叶蛇蛊 在鹿知之砍掉候光胳膊之后,他痛得生不如死。 怕他失血过多而死,鹿知之已经给他喂下了两颗丹药。 这会血止住了,痛感也减少。 直到辨无可辨的候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对,我就是喜欢你!” “当时我找了人假扮算命的去你家故意说你是克亲命,谁知道你父母根本不相信!” “你奶奶已经要透着把你送给我了,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你爸妈该死,他们该死!” 本来还兀自悲伤的胡阿丽霎时瞪大的眼睛。 她摇晃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候光。 鹿知之伸手去拽她。 “别靠近候光,他可能有问题……” 鹿知之话还没说完,胡阿丽快跑着走过去,扬起纤细的手,狠狠地扇了候光一嘴巴。 “畜生!” “变态!” 被人打骂了十几年,见人先低头的阿丽,甩出了此生第一个巴掌。 父母的死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是她整个人生命运悲剧的开始。 虽然奶奶不疼爱,嫌弃她是个女孩,但是父母从未苛待过她。 在这种世世代代群居的村子里,虽然已经接受了现代化的洗礼,可依然保留着宗族的思想。 很多人家都是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因为父母还在,就会不分家。 家里的兄弟一起赡养父母,撑起这个家,这个叫做‘传承’。 可胡爸爸在阿丽奶奶仍然在世的情况下,选择离开村子,带着阿丽和阿丽妈妈去城市里打工。 在十几年前是要遭受很多非议的。 他们会被指责不孝,会被村子里的人定义成为‘外人’! 如果长时间不回来,或者家里人不同意,那就算死了,也是不能进村子里的祖坟的。 国人都讲求落叶归根,不能进祖坟,那就算是漂泊在外,孤苦无依,是要当孤魂野鬼的! 阿丽的父母承受着非议,离开了村子,建立起了自己的小家。 过的虽然清苦,可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快乐的。 可候光这个人渣毁了这一切! 阿丽突然跪地,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候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堵住了她人生的道路,只为了一己私欲,实在该死! 鹿知之想明白这一切时,手里的反应快过大脑的思考。 她再没控制情绪,任由那捏着诀的手印暴涨起灵力。 盘踞在断臂处的火光霎时明亮,势不可挡地蔓延到了断臂上。 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那截断掉的手臂像是长在活人身上一样,正在扭曲地动着。 鹿知之以为是火堆外焰的温度让她眼花。 可以下一秒,那断臂居然扭动着往前爬,甚至爬出了火圈。 围观的人发出尖叫,可手臂移动的速度不快,众人只是后退了一步,并没有离开。 此起彼伏的尖叫过后,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断手扭曲地往前爬着,最终的目的的是候光。 鹿知之一把拽过哭得忘我的胡阿丽,生怕那手臂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这场面就连候光都没有想到! 他因为失血过多,此时虚弱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只能坐着,双脚向前蹬地,缓慢的移动后退。 断臂被烧得皮开肉绽,可还是向前移动着。 胡莺莺悄悄凑到鹿知之身后,声音里带着嫌恶。 “这手臂不是断了么,怎么还能动,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鹿知之却一眼看出了玄妙之处。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胡莺莺看断臂。 “你看那断口处,是不是有一条像是碧青色的草叶子?” 胡莺莺眼睛微眯,聚焦到手臂断口处。 “青叶蛇蛊?” 鹿知之眼带赞赏地看了一眼胡莺莺。 “你居然还懂这个?” 胡莺莺皱着鼻子。 “我听别人说过这种蛊虫。” “这种蛊虫是用小的青叶蛇来养。” “青叶蛇形似草叶,一生下来便寄生在别的动物体内,以吸食血肉为生。” “每吸死一只体型比较大的动物,便会脱一次皮,别的蛇都是越长越大,这种蛇却是越长越小。” “最小的可以跟缝纫针一样大,它的毒液可以控制神经系统,使人癫狂。” 鹿知之点点头。 “对,就是青叶蛇。” “你看这蛇只有一支铅笔的大小,应该已经蜕皮几次了。” “它靠吸食血肉为生,现在那断臂脱离了身体,再没有新鲜的血液给她吸食,又开始找寄生体了。” 这场面实在诡异,众人都不敢上前。 任凭候光怎么躲避,那断手还是爬到了他身上的接口处。 青叶蛇从手臂中探出头,张着嘴,狠狠地咬在候光身体上。 然后像一只电钻一样,拼命地往血肉里钻。 整个院子都是候光的叫喊声,那声音沙哑粗粝,仿佛来自痛苦的地狱,声嘶力竭,让人从内心觉得恐怖。 蛇身已经钻进去大部分,蛇尾却舍不得那半截断掉的手臂,还想用尾巴将那断臂接回去。 可候光是个木匠,常年干活,身体最结实的地方就是双手。 双手沉重,根本就不是那小小的蛇尾能拉动的。 可这个过程中,候光还在不停地翻滚着,甚至想用另外一只好手将那蛇拽出来。 断臂上已经着火,在翻滚时,火星沾到了衣服上迎风便涨,不一会,候光就变成了一个在地上打滚的‘火’人! 这时候,他已经不再去拽那青叶蛇,而是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火焰。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 有的人想冲进院子救候光,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 “你干嘛?” 那人说道。 “他……他身上着火了,我们不救他不好吧?” “他可是个会下蛊的,你居然还想着救他?” “因为他喜欢阿丽,就在几年之内弄死了阿丽所有的亲人,这可是个杀人犯!” “对,我可不敢救他,万一救了他,以后喜欢我家什么东西我不给,岂不是要来杀我全家?” 人群里开始应和。 “对,万一一言不合,给我下蛊怎么办?” “不要去救!” “对,不救他!” 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人在声讨,有的人没出声,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转头离开了。 有第一个人离开,就有第二个人离开。 鹿知之转头问胡阿丽。 “阿丽,救不救?” 第389章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胡阿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救!” “他该死!” 阿丽眼泪汩汩的往外流。 她冲到院子门口,‘扑通’一声给门口看热闹的村民跪下。 深深一拜,磕了个响头。 “各位叔伯婶子,爷爷奶奶都是看着阿丽长大的,看着我变成了这样。” “我有今天,都是候光害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往后若是警察来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说是我锁着院子门不让你们进来,是我放火烧死了候光。” “我阿丽今天杀了人,我给候光偿命!” “我父母大伯奶奶死的冤枉,只有亲手给他们报了仇,我才能有脸见他们!” 胡阿丽虽然在哭,可脸上满是坚毅。 她大概是第一次在村民面前抬起她的头。 从小她便有克亲的名声,村子里人不敢跟她说话,也不让自家的孩子跟她玩。 自从奶奶和大伯死后,村子里的人更是离她远远的,有不讲理的还要当面淬几口,去晦气。 可阿丽不怨恨他们! 人都是自私的,任谁面对这样一个名声的人也无法像普通人对待。 有个大婶想了想,走上前扶起阿丽。 大婶是个爽快人,说话声音都带着利落。 “阿丽,你是个好孩子!” “候光身上的火是自己着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一个胆小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今天可没来过你家,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有一天警察来了,你自己说吧,可别把我牵扯进去。” 大婶冲阿丽点点头,转身招呼着剩下的人。 “都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咱们今天什么也没看到,都走,都走!” 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汉子也转身, “对,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没来过这里。” 另一个大叔也离开了。 “我今天喝多了,不过是出门撒泼尿而已,什么都没看到,我要回去接着睡觉了。” 剩下几个围观的人都陆陆续续找借口离开了。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候光的头发。 那长长的头发沾火便着,火势越来越旺。 鹿知之想着,总不能让这个人烧死在阿丽家的院子,要不然以后阿丽还怎么在这里住? 回头跟胡莺莺对视了一眼,胡莺莺立刻明白了,也跟着点点头。 胡莺莺虽然修为丢失,但是用自身的灵气转移个什么东西却也轻松。 她双眼逐渐血红,九尾幻影的法身飘飘然地就从身体里冒出来。 刚要用尾巴卷起候光,远处的道路上走来了一个人。 胡阿丽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人。 她推开院子门,疑惑地看向那人。 “陈阿叔,你……你居然……居然可以走路?” 陈阿叔瞪了阿丽一眼。 “我不会走,爬过来的!” 陈阿叔没再搭理阿丽,而是走到着火的候光身边念诵着什么。 鹿知之不解,走到了阿丽旁边。 “这个陈阿叔是什么人?” 胡阿丽小声说,像是怕人听见。 “陈阿叔是村里的老人,听说年轻时候摔断了腿,不能走路了,就一直在家里呆着。” “他的儿女都在城里,会给他寄生活费,但是很少来看他。” “每次来看他,都是跟朋友旅游路过这里,然后顺便回来看看。” 鹿知之疑惑。 “什么叫带朋友回来看看?” 胡阿丽回答。 “他儿子每次都会带两三个朋友过来,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人。” 鹿知之起疑。 “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他儿子换朋友那么快,你们不起疑么?” 胡阿丽认真道。 “其实村里人都不知道,他儿子每次带不同的人回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因为陈阿叔脾气不好,所以很少跟村里人打打交道。” “我也是因为村里没人理我,我也没有太多活干,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与众不同的地方。” 已经不能行走,要靠轮椅出门的人,此刻正稳稳地站在那里。 鹿知之正在想着什么,陈阿叔忽然停止了吟唱。 他伸出右手,袖口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 说是爬出有些保守了,那简直就是从袖口掉落出一堆虫子。 鹿知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感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说来一奇怪。 那小虫子根本不怕火焰,一分钟不到就迅速散开,爬满了候光的身上。 小虫子所到之处,火焰顿时熄灭。 火灭了,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候光。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烧焦,脸也烧成了通红。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得只剩一些碎布片,裸露出来的肌肤已经烧得成了红色的一片,有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鼓起水泡。 鹿知之有些生气。 “陈阿叔是么?”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今天这候光必须死!” 阿丽也勇敢地站了出来。 “陈阿叔,我跟着候光有仇,我宁愿豁出命来,也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陈阿叔并没有跟阿丽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鹿知之。 “小姑娘,你本事可不小!” 他说话语气不善,鹿知之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语气! “所以,你是要救下这候光了?” 陈阿叔冷笑,语气森然。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喜欢意气用事!” “阿丽,你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大把的人生要活,怎么就想现在止步?” “你别看村子里的人刚才都偏向你,但凡以后你不如他们的意,这都是你捏在人家手里的把柄。” “人家用你杀过人来威胁你,你肯定要听人家的!” 鹿知之微扬下巴。 “阿丽说了,她的命不要了!” 陈阿叔见讲不通人情开始吓唬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杀人,我要是现在报警,警察来了,你们全都要进去坐牢!” “还有你胡阿丽,你是主谋,你肯定要被判死刑。” 鹿知之差点笑出声。 “阿叔,我叫你阿叔是尊重你岁数大,可不是让你来倚老卖老!” “警察?” “我敢收拾候光,就是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根本没办法拿这个吓唬我!” “我知道警察局有处理特殊事件的地方。” “候光这私下养蛊,已经不能归他们管了!” “而且你说这话真搞笑?” “我没也没动手放火,不过是他那个手臂里的蛊虫自己往上爬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阿叔佝偻着身体,伸出树枝一般的手指向鹿知之。 “你……你……你个黄口小儿,居然敢顶嘴?” “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90章 斗法 对付候光,鹿知之扮猪吃老虎,是为了引蛇出洞。 可对付这陈阿叔,她可不打算藏拙。 有时候人越低调,越让人生出轻蔑之心。 鹿知之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十枚银针,用一只刺破中指滴出指尖血。 十枚银针全部沾了鹿知之蕴含灵气的血液,抬手一甩,在身前横了一排。 陈阿叔已经老得头发花白,眼神十分毒辣狠厉。 他吞入一颗丹药,只是几秒钟时间,整个嘴唇开始发紫,然后扩散的脸颊。 像运功一样,稳稳扎了个马步。 刚才那些呈白色的小虫子,此刻都变成了紫红色,从他的衣袖中扑簌簌掉落。 陈阿叔将拇指和食指圈起,放在唇边吹响口哨。 那些小米粒大的小虫子像是一瞬间找到了方向,立刻往鹿知之身边爬过去。 鹿知之的银针也并非摆设,那虫子爬到银针处也再不敢往前爬。 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像是一片白色的浪花,飘忽着奋勇向前,又无一例外地在遇到银针后止步。 那里像是有股看不见的墙,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鹿知之摸出一张符纸,随手捏了个火诀。 符纸燃烧着火焰,像是一颗导弹直中目标,落在了虫子堆里。 沾了火的虫子浪花此刻又变成了一块温软的海绵,见火便迅速地燃烧起来。 那么一大片虫子,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黑灰。 陈阿叔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捂住胸口,直直地喷出一口血来。 很明显就能看出,候光和陈阿叔都是以自身养蛊,他们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养出来的蛊虫与他们更加心意相通。 但同时,蛊虫受到伤害,反噬之力也不可小觑。 鹿知之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的脸色,她一直都是沉着冷静的对待斗法这件事。 自己并非自信世界上没人敌得过她,不过这蛊师用毒用蛊都是在暗处。 蛊虫无声无息地寄生在人的身体里,或到时间蛊毒发作,就像胡阿丽的亲人们,三五日内必死。 或长久地寄生在人体,以法器或暗号催动,蛊虫苏醒,使人暴毙。 鹿知之听说过情人蛊,是黑苗女的独门秘法。 一个黑苗女一生只养一只情蛊,她们会将情蛊种到爱人的身上。 如果爱人背叛了他们的感情,那么她会毫不留情地催动蛊虫。 寄生在人体各个器官的虫卵会被催生变成成虫。 成虫会钻破肝肠肺腑,破体而出,背叛者必死无疑。 这情人蛊一旦催动,苗女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蛊虫,但爱情本身就是件自伤又伤人的事。 放在明处,就算再厉害的蛊虫,不过也就是普通的虫子而已。 一把火,一盆水,一把盐,都可以让虫子退避三舍。 鹿知之声音淡淡。 “还要斗么?” 鹿知之亮出一把符纸,像捏扑克牌一样,错落不一地捻开展示给陈阿叔看。 “阿叔,让我猜猜你有多少小虫子?” “胸前的口袋里有,双腿上也有,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头发里也应该有。” “长夜漫漫,皎月当空,我不介意和阿叔比比看,到底是你的虫子多,还是我的符纸多。” 陈阿叔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的血沫不停地往下淌。 胡莺莺走到了鹿知之旁边,魅惑的脸庞让人以为她只是个花瓶摆设,是个魅力十足的小女人。 可她只一歪头的一瞬间,双眼变得血红,几根粗壮尾巴的幻影从后腰无限延伸出来。 那尾巴似是透明,却又发着莹润的光芒,尾巴无一杂色,白得像雪一样耀眼,连月光都有一瞬间的失色。 看到鹿知之的本事,其实陈阿叔心里已经不淡定了。 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下蛊时机,放出这些小虫子,只不过想着对面是两个女孩子,总归是觉得这些东西恶心,害怕的。 只要心生惧意,出现退缩的想法,那总是有机可乘的。 可这个女孩子不仅不害怕,反而强得过分。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对后面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下手。 可那女人的出现,瞬时让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胡……胡……狐……” 胡莺莺咯咯地笑着。 “胡什么狐?” “老娘我的名讳可不是你叫的!” “所以,你还想在我们俩面前耍什么花招么?” “老娘不出手,是因为觉得你这种小蚂蚁不配我出手。” “可我看你好像还有些别的心思。” “咱们就干脆点,是直接跪地磕头求饶,还是走一走流程,让你跟这候光做个伴?” 胡莺莺真本事已经没了,可那一身油润光滑的皮毛和那若九天神祇般的法相还是很能糊弄过去的! 直至此刻,陈阿叔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意。 他刚要俯身跪地求饶,鹿知之开口发话。 “算了,你被叫一声陈阿叔,好歹也是我们的长辈,这种跪地磕头的礼我受了是要损福报的!” “你走吧,我们本来跟你就没有仇怨!” 胡莺莺却跟鹿知之有不同的意见。 “知之,不能放着老家伙离开!” “他赶来救这候光很明显跟候光是一伙的,说不定候光就是他的私生子什么的。” 胡莺莺一直瞪着陈阿叔,他也不敢走,只是站起来解释道。 “候光不是我的什么私生子。” 他低头看了候光一眼,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嫌弃。 “他充其量就是我养蛊的一个容器罢了!” 胡莺莺不解。 “你的蛊,可以养在别人身上?” 陈阿叔没再回答,鹿知之却已经猜透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叔应该是白苗吧。” 陈阿叔抬起头。 “你……你怎么知道的?” 鹿知之看了看旁边的胡阿丽。 “阿丽说你是因为伤了腿才被儿女送到这里养老。” “可你儿女又会经常带不同的人过来,表面上是旅游,实际上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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