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了应付冯玉玲的耐心,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抬手捏诀,啪的将一下粘在了冯玉玲的嘴上。 冯玉玲本想继续骂,可嘴被粘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尝试着去撕掉嘴上的符纸,可是一碰那符纸,嘴唇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 说不了话,只能支支吾吾的骂鹿知之。 她示意身边的任芊芊帮她摘,可任芊芊去拽那符纸,她一样疼得受不了。 冯玉玲无处发泄,便想抬手打鹿知之。 鹿知之又一张符贴到了她抬起的手上。 冯玉玲的姿势顿时凝固在那,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回,她不仅嘴不能说话,身体也不能动了。 嘴里还在呜咽着,眼珠急得乱转。 任芊芊想抬手帮忙摘下符纸。 鹿知之扬了扬手里的符。 “你若是也想当一座雕塑,我是不会吝啬一张符纸的。” 鹿知之说完,吓得任芊芊缩回了去拽符纸的手。 任芊芊瑟缩在副驾驶上,声音恨恨地问道。 “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鹿知之揉了揉太阳穴。 “一张封口符和一张定身符而已,死不了的。” “只要你们闭上嘴,老老实实的,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撕下去。” 任芊芊还想说什么。 鹿知之毫不客气地给她嘴上贴了一张符。 她转过身来恨恨地看着鹿知之。 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又瑟缩了回去。 “终于清净了。” 鹿知之在座位上拱了几下,让身体放松一些。 车子虽然行驶得缓慢,但是零件叮咣的噪音让鹿知之烦躁不已。 任家夫妇俩算是暴发户,能有今天全凭运气。 鹿知之还记得,小时候任家是没有车的。 一家三口挤在三十平的出租房里,每顿饭桌上必有咸菜。 可后来不知道任诚搭上了哪个贵人的大船,财富成倍地翻。 在鹿知之高中毕业后,堪堪能望见上流社会的门槛。 虽然有钱了,可任诚仍然十分抠门。 家里有好几辆车,但并非豪车,都是一些土大款喜欢开的品牌。 买新车的心疼,所以家里那些都是最低配的二手车,不过是为了装门面罢了。 忍受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任家。 鹿知之将冯玉玲和任芊芊身上的符纸撕掉,再次警告。 “我之所以答应来帮你们解决,是因为欠了一份养育之恩,当然这恩情我也可以不还!”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 冯玉玲被定身符定住时,手是举在空中的。 已经举了一个多小时,整条手臂早已经麻木,连关节都跟着疼。 她想开口骂两句,身边的任芊芊阻止了她。 “妈妈,您消消气,还是先给爸爸看病重要。” 任芊芊才不管任诚的病怎么样,她是怕冯玉玲发疯,再次连累自己。 两人说话间,鹿知之已经抬脚走进了任家的大门。 她离开的时候,任家别墅上空盘桓着黑气,现在看来,更重了一些。 大门处,两个类似狮子一样的石雕引起了鹿知之的注意。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冯玉玲叉着腰,一脸得意。 “这是刘天师让放在这里,镇宅保平安的!” 鹿知之皱着眉毛踢倒那两个石雕。 “你们是真怕死的不快啊!” “这叫镇墓兽,是古代放在墓室或者棺材两侧的。” “你把这东西放在大门口,里面的人还能好么?” “赶紧把这东西拿走,找个宽一些的河扔进去。” 冯玉玲和一脸的心疼。 “哎呀,这是我花了好多钱买来的呢,怎么就能扔了呢!” 鹿知之讥笑。 “不扔干嘛?腌咸菜用么?还是等着你们都死了放在棺材旁边?” 冯玉玲刚要开口骂,任芊芊拦住了她。 “妈,鹿知之能把顾家老爷子救回来,说明她确实有本事。” “我们就按照她说的,把这扔了吧。” 冯玉玲一脸心疼。 “我要先看看她的本事,要是治不好你爸爸,我们就把她赶出去!” 鹿知之丝毫不管母女两人的窃窃私语。 径直进了任家别墅。 刚一进去,鹿知之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她捂着鼻子回头问。 “什么东西臭了!” 冯玉玲脸色一变,任芊芊也支支吾吾。 还没等她俩说话,鹿知之便闻到了更浓郁的臭味。 只见任诚从楼上走下来。 “你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 “我们好歹把你养大,有你这样的儿女么?” “我听说你亲生父母是哪个中医世家鹿家?” “赶紧让医院给我开个VIP病房,我要住进去休养!” “给我配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照顾我!” 鹿知之吓了一跳。 任诚的肚子大如怀孕八个月,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 原来那股腐臭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第39章 金晶石 鹿知之捏着鼻子问道。 “鹿家可治不了你这病,你这样多久了?” 任诚光是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已经呼哧带喘。 “我这不是一直生病么!找了好几个大师来看,效果都不好。” “不去鹿家也行,听说你能起死回生,赶紧给我看看,我觉得都喘不过气了。” 随着任诚的靠近,冯玉玲和任芊芊不断后退。 任诚皱了一下眉头。 “芊芊,来扶爸爸一下。” 任芊芊往冯玉玲身后躲了躲。 冯玉玲想捂鼻子,可是不敢,只好屏住呼吸,憋得脸通红。 可任诚对任芊芊发难,她心疼女儿,又不能不管。 冯玉玲指了指鹿知之。 “你养了鹿知之二十年,也该到她尽孝的时候了。” 鹿知之并没有退缩,而是迎着任诚走了过去。 她将任诚扶到沙发上,偷偷地摸了摸任诚的脉象,心中了然。 “任先生,你这个病不好治,如果我不救你,不出一周,你必定肠穿肚烂而死。” 任诚知道自己病得不轻,可听到自己死的如此凄惨,还是吓得有点哆嗦。 “你知道严重,还不赶紧给我治!” 鹿知之拿出符纸,将朱砂盒子打开,边画符边说。 “丑话说在前头,我救你一命,就当还了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 冯玉玲一脸的震惊。 “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救我们是应该的,以后你赚了钱还要孝敬我们,给我们养老,这都是你应该的!” 鹿知之顿时停笔。 “那我现在不救了,你们全家都要死,省得我以后麻烦。” 任诚一拍桌子,伸出手指着冯玉玲。 “你给我闭嘴!” 他喘着粗气,见鹿知之没有动作,便知道无法蒙混过去,只得无奈地说道。 “你要是能治好我,就当你还了恩情吧!” 鹿知之看了任诚一眼。 “我吩咐你们做的事,无论多离谱,都要做好,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再不能管了。” 任诚好像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点了点头。 鹿知之笔走游龙,一张符已经画好。 她将符叠成三角,对着任诚说道。 “张嘴!” 任诚一脸的惊惧。 “你要干嘛!” 任芊芊在旁边讥讽。 “我还以为妹妹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是喝符水吃符纸啊。” “如果都是这样的手段,我觉得还是不要让爸爸做了吧。” “这几天我们请了很多大师,来了都是这一套,爸爸不仅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 “他本来肚子没有这么大的,每次喝了符水之后,肚子才会更大一些。” 鹿知之没理会她。 “去拿两个盆来,要最大的那种。” 冯玉玲不解问道。 “拿盆干什么?” 鹿知之叹了口气。 “我说过,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任诚已经憋得脸色青紫,上气不接下气,只能胡乱地挥手,表示去拿盆。 冯玉玲不耐烦地走到了一楼的卫生间,拿出两个桶。 鹿知之看了看桶。 “你们两个提着桶,站在这等着。” 然后再次转向任诚说道。 “张嘴。” 任诚费力地将嘴张开,鹿知之一下将符纸扔了进去。 “咽下去。” 任诚梗着脖子,将符纸咽了下去。 鹿知之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到包里,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 “吃符纸只是准备工作,你们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外面院子看看,是不是有风水上的问题。” 任诚吞下那符纸的瞬间,觉得自己的气息通畅了一些。 平日里模糊的眼睛现在好像能看清楚了一般。 他有些后悔,原来自己这个女儿这么有本事。 当初如果对她态度好一点,是不是如今就不用受这么多罪! 转念又一想。 这女儿也是个冷心冷肺的,这么有本事居然也没跟家里说过。 可是再生气也没什么办法,现在还要指望着她救自己。 任诚看着鹿知之,点了点头。 “行,去看看哪有问题。” 鹿知之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 “那……” “你们就呆在屋子里,千万不要出来哦,万一我发现了什么,你们出来冲撞了,不太好。” 冯玉玲一听冲撞,吓得急忙点头。 “好,我们不出去。” 然后又怕鹿知之不会再回来。 “那你不走吧!你要是偷偷走了,我就去鹿家闹。” 鹿知之好心情的没有怼她,声音带着笑意。 “嗯,我一会再回来。” 鹿知之算着时间,小跑着出了任家客厅。 刚走到大门口,屋里就传出了声音。 “桶,桶拿过来……” 话还未说完,呕吐的声音传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任芊芊尖叫的声音。 “啊!太臭了!” “哎呀,爸爸,你吐桶里,怎么都吐我身上了!” “妈,这可是我新买的裙子!” 而冯玉玲根本就没回话。 因为她也被臭得开始呕吐。 一家三口的尖叫声,呕吐声,此起彼伏。 腐臭的味道从门缝钻出来。 鹿知之下意识地远离了门口。 “妈,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逐渐靠近。 冯玉玲虚弱的声音响起。 “不行,不能出去,鹿知之说了,出去可能会冲撞到!” 任芊芊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可是太臭了啊,我受不了了!” 任诚吐过,声音中气十足。 “你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要孝敬我,就是这么孝敬的!” “我只是吐了,让你收拾一下而已,你居然就想着跑!” “我要是有一天瘫痪在床上了,你还会管我么!” 冯玉玲急忙安慰。 “哎呀,老公,芊芊身子娇弱,你就别为难她了,她最是孝顺不过了。” “芊芊,过来把你爸爸吐的这个收拾了。” 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任芊芊再是不情愿,也要去收拾。 屋里没了说话声,鹿知之小跑着离开了别墅附近。 走到后院,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她是故意的。 那道符,就是让任诚将肚子里的污秽都吐出来的。 出门会冲撞到什么东西,也是她胡编乱造。 就让那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在屋子里好好‘享受’一番吧。 任家的别墅都是开发商统一找人算过的,房子的朝向和花园的修葺都是专人布置,不存在风水问题。 鹿知之说出门看风水,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罢了。 任家这个房子,她没住过几天,但她很喜欢任家的这个花园。 修行之人修的就是灵气,而花草是天地间的聚灵之物,看着熟悉的花草,鹿知之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花园里本来没有坐的地方,大概是任芊芊来了之后,在花园里放了个秋千架。 鹿知之向着那座秋千走过去。 坐在秋千上荡了一会,她想着任诚的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秋千越荡越高,稍微高一点的时候,鹿知之看到对面的栅栏下面有个亮晶晶的东西。 秋千停下,鹿知之好奇地向对面栅栏走过去。 当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亮晶晶又不见了。 不对啊! 自己明明看到的,难道是眼花了? 她又回到秋千上坐下,开始荡高,然后又看到了亮晶晶的东西。 鹿知之突然反应过来。 应该是土里埋了东西在院子里形成了阵法。 秋千荡到高处,脱离了阵法,她就能看到。 这院子里,居然有阵法! 鹿知之绕到别墅后面的工具房里找了一把铁锹。 回到刚才的栅栏下开始挖。 如果没猜错,土里的东西应该是金晶石。 金晶石是一种稀有矿产,用他们修行之人来说就是蕴含能量。 这种石头非常贵,对改运招财有奇效。 几锹下去,果然是金晶石。 刚才捉弄了任家一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鹿知之板起了脸,看着那金晶石。 菱角分明,被打磨成了元宝形状,果然作用是招财。 可那元宝底部,刻着一个名讳。 元贞。 这是她师傅的道号。 第40章 聚财阵 这是师傅的习惯,喜欢在自己做的法器上刻上自己的道号。 这样以后雇主出了什么事,也能说得清。 鹿知之雕刻玉佩的手艺也是跟师傅学的,自然也继承了师傅的习惯。 她刻的每一个玉佩后面都有自己的道号,行止。 上次发现鹿玉舒的玉佩是假的,也有这个原因。 现在问题是,师傅什么时候来过任家? 师傅为何从来没跟她说过? 鹿知之拿着罗盘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在院子里挖出了八枚金晶石。 这个阵法是聚财阵,可以源源不断地吸财进来。 这么纯净金晶石有价难求,这八枚,价值千万。 怪不得任家两口子人品这么差还能发财,原来家里有个这么厉害的聚财阵。 鹿知之在秋千上坐了一会,估摸着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便往回走。 她得问问,师傅什么时候来过。 鹿知之透过窗子看,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 她刚一进门,冯玉玲就急冲冲地跑过来。 “我们可以开门开窗么?” 脸上急不可耐的神色惹得鹿知之想笑。 屋里的味道不好鹿知之也有点难以忍受。 “开吧。” 鹿知之一句话,冯玉玲和任芊芊如蒙大赦般地跑去打开窗子。 任诚坐在沙发上,肚子已经没有那么大了,但还是比普通人突出不少。 他摆摆手,叫鹿知之过去。 “我好多了,说话也有力气了,喘气也不憋闷了。” “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虚弱得厉害,可那种怨怪的语气与以前如出一辙,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你们不相信罢了。” “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就说了,你不能换血,你是不是没有听话?” 任诚撇了撇嘴。 “那现在怎么办?” 鹿知之急着知道师傅的问题,便先开口问道。 “你们家有没有找过什么风水师父来看风水?或者在家里摆了什么阵法?” 冯玉玲摇摇头。 “就这几天找了几个师父给你爸爸看病,然后在门口放了两个石狮子。” 说到这里,冯玉玲一脸的心疼。 “你还叫我扔掉,那石狮子花了我5000块钱呢,都是骗子!” 鹿知之看冯玉玲的态度便知道了,师傅在花园里摆阵,并不是冯玉玲他们请来的。 金晶石价值千万,冯玉玲和任诚这种守财奴怎么可能舍得! 那师父为什么要在花园里摆这个阵法呢? 鹿知之脑子里有些头绪,可像一缕烟一样,丝丝缕缕缠绕,想抓也抓不住。 她掏出包里的金晶石给冯玉玲看。 “你见过这种石头么?” “嗯……就是我们没搬进这个别墅时候,你有见过么?” 冯玉玲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个石头不就是我们家厨房柜子里的花肥么?” 果然! 冯玉玲见过这个石头。 “花肥?什么花肥?” 冯玉玲撇了撇嘴。 “就之前楼下的邻居搬家,送了我两盆花,然后说这个石头是花肥,让我埋在花盆里,花就会长得比较好。” 鹿知之想起来了。 之前的小房子里有两盆花,开得极为茂盛。 那时她还没有跟随师傅学习五行八卦。 现在想来。 鹿知之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那两盆花的位置。 一个放在房子东北方的窗台上,那是正财位。 另一盆,放在厨房的窗台角。 厨房窗台主房子男主人的运势。 还是一个聚财阵。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块金晶石也是师父给的。 可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师傅。 “鹿知之!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诚咆哮着拉回鹿知之的思绪。 鹿知之清了清嗓子。 “你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 “最近做的那个工地停工了对吧?” 任诚脸一白,嗫嚅道。 “这些都是你看新闻看的吧,我是问你我的病,你说我工地的事情做什么?” 鹿知之有些无奈。 “你工地是不是非法清除钉子户了?现在人家的老祖宗找上你了。” “你的工地应该先是发生过火灾,又出了事故,你都没理,这才会报复在你身上。” 任诚有些不耐烦。 “你就说怎么解决吧!” 鹿知之拿出符纸开始写符。 “我说过你不要换血,你还是换了。这才导致事情更严重。” “这符你连吞三天,将身体里的腐晦之物排干净。” “告诉我工地的地址,我去看一下。” 冯玉玲收好符纸,将鹿知之拉到旁边,小声地问。 “这符纸吃进去,还会吐么?” 鹿知之点头。 “当然会吐,下次吃符纸的时候,记得去厕所。” 冯玉玲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为什么刚才不让他去厕所。” 鹿知之压住嘴角。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我又不知道他会吐。” 冯玉玲脸上的嫌弃来不及掩饰,便被走过来的任诚看到了。 任诚抬起手,给了冯玉玲一个巴掌。 “老子养了你二十几年,现在伺候我一下都不愿意么?” 冯玉玲捂着脸,眼泪顿时落下来。 “我哪里有不乐意,刚才我不是也给你擦了么!” 鹿知之不愿意再看这狗咬狗的剧情,开口打断。 “工地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任诚板着脸,将地址发到鹿知之的手机上。 鹿知之拿起包就要走。 任芊芊抬手将她拦住。 “妹妹……这就要走了?” “要不……吃个晚饭再走?” 任芊芊不断地跟冯玉玲使眼神,可冯玉玲捂着脸正在生气,完全没看见她的示意。 鹿知之抬手拍开了任芊芊拦着她的手。 “任芊芊,你演技太拙劣了,眼睛都要抽筋了。” 任芊芊悻悻地收回手。 鹿知之理都没理他们,直接走出去。 走到一半,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不知道你们留下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既然能治好你们,也能让你们万劫不复。” “把你们那些小算计和小心思都收起来。” “听懂了么?” 本来哭泣的冯玉玲也不哭了,任芊芊白着脸站在那不再说话。 鹿知之刚走出门口,就听到冯玉玲的声音。 “老公,我们留不住她啊……” 任诚冷哼一声。 “她本来就有主意,跟我们也不亲,现在有了鹿家这么大的靠山,怎么还会听我们的……” 鹿知之懒得听他们说什么。 吩咐门口等着的司机往工地去。 工地在郊外,离任家不远,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之前自己都没资格坐任家的车,平时都是坐公交车比较多。 在鹿家一段时间,出入都是定制豪车,养得她也娇贵起来。 任家的破车颠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刚到工地,就碰到了熟人。 鹿知之上前打招呼。 “张警官,这么巧啊!” 第41章 怨气深重 张铭恩听见有人叫他,转头就看到了鹿知之。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心细胆大,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 第一次是在停尸房,她思路清晰,丝毫不见惧怕。 第二次就是田雨带刀杀人,她姐姐都吓得不轻,而她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看热闹一样。 小姑娘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眼神清明。 “张警官,好巧啊,在这里遇到您。” 张铭恩笑着回应。 “鹿小姐,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鹿知之一直都觉得,事无不能对人言。 “这个工地是我亲属家的,我来帮忙看看风水。” “您是来办案的么?” 张铭恩从来不信这种风水迷信之说,所以对鹿知之的话也没有在意。 “嗯,这工地里出事故了,无法确定是人为还是意外,现在停工,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逗留。” 鹿知之眼神坚定。 “我知道的,这工地里出的事情不是意外。” 张铭恩顿时来了兴趣。 “你怎么知道不是意外?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说。” 鹿知之对张警官的态度十分熟悉。 她见过很多张警官这样的人。 大多数都是医生,老师,和警察。 他们接受的教育与鹿知之做的事情相悖。 这类人身上自带正气和功德,一般邪祟不敢近身,所以他们几乎没有遇到过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 比如医生遇到疑难杂症,就像任诚那样。 他们将这些病症列为疑难杂症,兢兢业业地寻找病因,为病人减轻痛苦。 可这世界上总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不过每个人的信仰不同罢了。 鹿知之不欲争辩。 “张警官,这件事不是意外,也不是人为,而是邪祟。” 张铭恩当了十几年警察,遇到的事情不少。 他并不一味地认死理,偶尔也会认同一些无法解释的事。 只是他不相信,这么小的女孩子会懂这些。 “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些?那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警官的笑容带着戏谑,好像在看一个孩子。 鹿知之也笑了,反正她也要看一看,不如就帮张警官解惑。 她拿出罗盘,口中念诀。 罗盘飞快地转动,然后停在了西北角。 鹿知之指着那边。 “那里的小仓库,有人上吊自杀了。” 张铭恩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尸体是工地打更的老头清晨发现的,他们直接封锁了消息,带走了尸体,也勒令工地停工。 消息不可能扩散出去,这小姑娘怎么知道? 鹿知之看到张警官的眼神,明白自己说对了。 她再次捏诀,罗盘继续转动,指针又停在了仓库。 “那个仓库在吊死人之前,还发生过火灾。” 这些让张铭恩彻底震惊了。 因为工地的消防设施不齐全,怕上面查出来罚款。 所以发生火灾的事情,工地的负责人根本没跟他们说。 还是他们进现场的时候看到了火烧的痕迹,这才问出来。 这件事,她更不可能知道! 鹿知之没有管呆若木鸡的张警官。 她用眼睛丈量了仓库,迈着八卦步,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走着。 走到一片空地旁,她从兜里掏出香炉,点燃三柱香。 “敬天地鬼神,诸事皆宜,大吉大利。” 鹿知之将香插在香炉里。 可刚插进去,香便熄灭了。 张铭恩看着那小姑娘亲手点香,嘴里念念有词后,香熄灭了。 她本来就冷清的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 接着,她又点燃了香,向四方郑重鞠躬后再次插入香炉。 那香又灭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切。 张铭恩抬手挥了挥。 天朗气清,无风无雨。 那燃起来的香,怎么会灭呢? 鹿知之摇了摇头,将香炉收起来,走回张警官身边。 “怨气太重,不肯受我的香火。” 张铭恩想起他的法医同事,解剖尸体时也会点香。 他年轻不懂事,曾经笑话过同事。 同事告诉他,必须点香敬告死者,如果死者不同意解剖,香会灭。 可张铭恩从来没见过灭掉的香,所以他觉得这只是个习俗而已,没有真正的意义。 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那怎么办?” 鹿知之耐心解释。 “这个工地原来是村民的宅基地,这块地方应该是曾经的祠堂,用来供奉祖先的。” “开发商不尊重人家习俗,强拆了,惹了老祖宗不高兴,所以才一直出事。” “现在只能请开发商来‘上大供’平息一下老祖宗们的怨气。” “否则,这里就永远都不能施工。” 鹿知之长舒一口气。 看来少不了跟任家再牵扯一段了。 鹿知之抬手挥了挥。 “我要走了,张警官,再见。” 张铭恩还在惊讶中,听到鹿知之跟他说再见,也下意识地挥了挥手。 “再见。” 鹿知之往大门口走去,车等在那。 走到一半,又走了回去。 “张警官,可以给我九块钱么?” 张铭恩被问得一愣。 急忙掏了掏兜。 翻出一张十元的钱给了鹿知之。 “你是忘记带钱了么?我身上带的零钱少,要不然我送你……” 鹿知之打断张铭恩。 “我就要九块。” 然后她熟练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钱递还给张警官。 鹿知之神色变得更认真起来。 “张警官,既然你给了我赏钱,那么我就有义务替你趋吉避凶。” “今天你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穿上防弹衣,请千万,一定要穿上。” 张铭恩听到鹿知之这样说,终于释然了。 就是个小姑娘而已,怎么可能懂什么风水呢? 不过就是遇见几次,想搭话而已,毕竟她姐姐的案子还没结。 张铭恩笑了笑。 “小姑娘,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今天下午请了假,不会出任务的。” 鹿知之对他的不在意也不生气。 刚才玄音铃响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说的话,张警官不一定会相信。 不过缘分使然,她只能说到这。 说得太多了,介入了别人的因果,是要受牵连的。 但鹿知之跟张警官打过两次交道,知道他是个好人,不忍心才多说了两句。 “今晚八点,无论你在哪里,在做什么,穿好防弹衣。” 第42章 情人 张铭恩与鹿知之分开后便回了家。 今天他休假,说好了要陪媳妇孩子回娘家。 妻子孟玉见他心不在焉有些生气。 “你已经两年没陪我回娘家了,今天我爸爸大寿,要是再不回去,咱们就离婚吧!” 他将鹿知之的话抛在脑后,帮妻子收拾起东西来。 “我已经请假了,今天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陪你回家。” 孟玉的脸上有了一丝喜色。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饭店已经订好了。” 一家三口人拎着礼物去饭店吃饭。 席间觥筹交错,张铭恩两年没有陪妻子回过娘家,这一回来,所有人都笑脸相迎。 看着岳父脸上没停过的笑容,张铭恩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家太多。 临近七点,电话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张铭恩。 张铭恩拿起电话犹豫了一瞬,他转头看了看妻子。 妻子笑容僵在脸上,就那样看着他。 张铭恩闭了闭眼,自己大概又要让妻子失望了。 岳父突然发话。 “铭恩,接电话吧。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要时刻以集体的荣誉为先。” “爸爸的生日年年过,家里人年年聚,不差这一次。” “爸爸以你为荣。” 张铭恩心中一暖看向岳父,接通了电话。 鹿家别墅中。 众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鹿玉瑶被接回来,整个人乖巧了许多。 不知道是怕再被送回学校,还是被鹿玉舒劝慰过。 她没再对鹿知之出言讥讽,她只当鹿知之是空气,理都不理。 鹿鸣溪终于好了些,不再那么虚弱地躺在床上,也在家里一起吃饭。 至此,鹿家的孩子终于到齐了。 鹿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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