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习惯这么乖顺的鹿玉瑶,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鹿玉瑶既然叫她二姐,想必也是听说了赵玉舒的事。 还没等鹿知之说话,鹿玉瑶那边轻声开口。 “是上次大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家里的事。” “我之前,我之前……” 对话对面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什么。 鹿知之猜想,鹿玉瑶是想跟她道歉。 可是她并不需要道歉,那对她来说都是无意义的。 鹿知之并没有接话,开门见山。 “鹿玉瑶,我三天之后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对鹿家的意义重大。” “做得好,对鹿家有好处,做不好,整个鹿家都跟着倒霉。” 鹿玉瑶只是轻嗯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鹿知之继续说。 “听说你呆的寄宿家庭,夫妻两个人是律师。” “两天后,你跟学校请个假,就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 “虽然你在海外,这件事可能不会波及到你,但你毕竟是鹿家的孩子,我也说不好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鹿玉瑶乖顺了不少,也没反驳她,只是轻声回道。 “我知道了。” 那边没挂电话,鹿知之想了想,再次开口。 “孙恒有没有按时给你打钱?” 说到孙恒,鹿玉瑶沉默了一下。 “每个月都打,有时多,有时少,但是够生活了。” 鹿知之不擅长聊天,她虽然不是很关心鹿玉瑶,可却不想让孙恒过得太好。 “如果他不给你打钱,家里也不会给你打生活费。” “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找他,这不是他欠你的,是他欠鹿家的。” 鹿玉瑶情绪低落。 “我知道了。” 鹿知之没什么好说的,再次挂掉了电话。 想了半天,她拿出手机,给顾言洲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顾言洲的声音很欣喜。 “知之,你怎么想到找我?” 鹿知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顾言洲,我帮了你那么多次,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次。”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第193章 挖坟!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飞逝而过。 这两天,鹿知之没日没夜地画符。 上等的朱砂,开光的黄纸,沾着顾言洲紫金血的符纸也被用得精光。 鹿家的每个大门口都有九个阵法。 别墅都里外都贴满了符纸。 鹿家人陆陆续续地回家,每个人都惊讶不已。 鹿鸣溪一进门,吓得行李都掉了。 “小妹,你这是干嘛?” 鹿知之塞给他一块连夜雕刻的玉佩。 “把这个戴上。” 鹿鸣溪嘴上挑剔,却十分听话。 接过玉佩就挂在了脖子上。 他看了看玉佩。 “小妹,这玉佩你哪来的,雕工好像那个,什么‘行止’大师雕的。” 鹿玉芙递给他一块湿毛巾让他擦脸。 “平日里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游戏,你还懂玉佩雕刻?” 鹿鸣溪将玉佩举起对着阳光看。 “我是不懂雕刻,可这山鸡图案,跟我之前看到过一个明星戴的一样。” “她说是‘行止’大师的佳作,能驱邪避灾。” 鹿饮溪冲着他脑袋拍了一下。 “什么山鸡,这是凤凰!” ‘扑哧’一声从门口传来。 鹿知之下意识地看过去。 隋言甩着车钥匙从门口进来。 鹿知之皱着眉头。 “你来干什么?” 隋言看到鹿知之就心虚,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站到了鹿鸣溪身边。 鹿鸣溪挑了挑眉。 “我说回家呆两天,这货非要跟着来。” “也不知道咱们家有什么好玩的,每次我回来,他都要跟着。” 鹿知之强压住嘴角的笑意,看向身边的鹿玉芙。 “是啊,我们家‘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鹿玉芙狠狠地冲鹿知之眨眼。 鹿知之看向一无所知的鹿鸣溪。 鹿鸣溪搂过隋言的肩膀。 “到了我家就不要客气,当做自己家!” 鹿知之偏过头,嘴角噙着笑不阴不阳地加了一句。 “恩,早晚是‘自己家’。” 隋言眼睛粘在鹿玉芙身上,眼神里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鹿小姐,我今晚在这住,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个客房。” 鹿玉芙一扭头。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上楼梯,鹿鸣溪这个大傻子无知无觉地跑向餐厅。 “李婶,我想吃你做的软炸里脊!” 晚饭过后,鹿知之用眼神示意鹿玉芙把隋言带出去。 鹿玉芙点点头,找了个借口把隋言带走。 家庭会议正式开始。 父亲和母亲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见儿女们都回来,她发自内心地开心。 “知之啊,你这弄的满屋子符纸是做什么啊?” 鹿知之敛起笑意,正色道。 “爸爸,妈妈,我现在要跟你们说的是关于我们鹿家的事。” 鹿知之将后山的坟冢和灵脉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每个人都阴沉着脸色。 父亲一拍大腿。 “我这就去找那个许峰算账!” 鹿知之急忙拦住父亲。 “爸爸,这件事虽说跟许峰有关,但是真正打了我们家主意的背后的那个玄镜宗。” “事情发展到现在,许峰也无法控制,我感觉,他更像是一个对我们鹿家动手的契子。” 鹿知之叹了口气。 “与其等着鹿家彻底沦为鱼肉,我们不如就拼一拼!” “我今天将大家召回来就是想说,我决定挖了后山那座坟冢。” “如果破了他们的阵法,虽然鹿家的龙脉被惊动,真龙飞升,龙穴溃败,灵气彻底流失,但摆阵之人也会受到反噬。” “我们鹿家会有多倒霉,那人反噬的就会多厉害!” 父亲哼了一声。 “知之,你说得对!” “与其被人凌迟,还不如一次断个干净!” “我鹿家百年行医,祖祖辈辈乐善好施,绝不给他人做嫁衣裳!”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我们祖辈既然有能力积攒福报给我荫蔽,那我也能积攒福报给我的子孙荫蔽!” 母亲站起来,揽住鹿知之的肩膀。 “知之,你放手去做,妈妈支持你!” 鹿饮溪也站起来揉了揉鹿知之的头。 “知之,我虽然没有流鹿家的血,但是我永远是鹿家的大儿子!” 鹿鸣溪一脸的无所谓。 “知之,二哥的命是你救的,今天就豁出这条命给你做马前卒,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鹿知之就知道,家人会无条件地支持她。 “我动土时,灵气会迅速流失,田里的药材可能会枯萎,你们可能也会觉得不舒服。” “但我在这别墅里布下了阵法,可抵挡灵气流失时带来的反噬。” “明天,爸妈和大姐就在家里呆着,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门。” “二哥,你明天把隋言送走,因为他在这里会被消耗生息,导致事事不顺。” “你和大哥穿一袭白衣,跟我去挖坟!” 这一夜,鹿家众人都没怎么睡觉,第二天醒来时,每个人眼底都乌青。 佣人都放了假,天不亮鹿母就开始准备早饭。 可早饭上桌,没人动一口,整个家里气氛紧张,连呼吸都放轻声音。 鹿鸣溪找了好几个借口要送走隋言,隋言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他只好说了实话。 可听完,隋言更是不肯走。 他一双眼睛黏在鹿玉芙身上。 “阿溪,我跟你是好兄弟,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走。” “我也不在乎什么倒霉,我在这里就多一分照应!” 鹿知之看了隋言的面相,抬手掐了算一下。 “隋言,你敢挖坟么?” 隋言挑了挑眉。 “有什么不敢的!” 鹿知之看了眼鹿玉芙,示意她没选错人。 然后对鹿鸣溪说。 “二哥,给他找一身白衣服,咱们一起去挖坟!” 换好衣服下来,鹿鸣溪跃跃欲试。 “走啊,干他丫的!” 鹿知之看了看时间。 “我还要等一个人!” 话音刚落,张伯的声音传来。 “顾先生,家主在客厅。” 众人向门口看去。 顾言洲在张伯的指引下缓缓地走进客厅。 他站定轻轻颔首。 “伯父伯母好。” 父亲冷着脸。 “顾五爷,今天家里有事,不便招待。” 顾言洲求助地看鹿知之一眼。 鹿知之向父亲解释道。 “是我叫他来的。” “顾先生命格贵重,在他身边,不会轻易被邪祟秽气影响!” 顾言洲态度十分谦卑。 “伯父伯母,打扰了。” 父亲依旧冷着脸,母亲也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 “顾五爷,来这边坐吧,我去泡壶茶。” 隋言拿着锹,小心询问。 “是不是要等个良辰吉时?” 鹿知之活动了一下脖子,攥紧了手中的罗盘。 “挖坟就是寻他个晦气,等什么良辰吉时!” “我想什么时候挖,就什么时候挖!” 第194章 黄泥涌穴 鹿知之身穿紫色道袍,长发松松绾了个髻。 道袍上用各色彩线绣着五毒,金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八卦阵,万字文等图案。 鹿鸣溪都看呆了。 “小妹,你这衣服好酷啊!” 鹿饮溪撞了一下鹿鸣溪的手臂。 “别说话,妨碍到知之。” 鹿鸣溪讪讪地闭了嘴。 鹿知之回头看了看了他们一眼。 三人都是至阳之体,心无邪念,又十分信任她。 “我现在布阵,你们三个站在西北角,等阵成,穴眼会涌出黄泥水,那就是坟茔的位置,你们就过来挖。” “一直挖到棺材或者骨灰盒成出现,就用这几根柳木棍狠狠打,直到露出白骨。” “然后,你们再站回西北角。” “这期间,无论我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过来。” “就算我求你们,喊你们,你们都不要过来。” 鹿饮溪皱着眉头。 “知之,我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发生危险。” 鹿知之神色凝重,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只是一些反噬的力量,不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你们如果来帮我,不仅不能救我,甚至会影响我的气息,让我更危险。” 鹿饮溪和鹿鸣溪都默不作声,隋言上前一步。 “你放心,我会看着他们两个的。” 鹿知之点头。 “对了!” “坟茔之地阴气丛生,你们可能会被邪祟影响心智,可能会出现幻象” “但是你们要记住,这是我们鹿家的地界,任何邪祟之物都是外来入侵,只要你们心志坚定,就无法被影响。” 鹿鸣溪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问道。 “会出现什么?” 鹿知之思考了一下。 “可能你们会看到很恐怖的东西,比如鬼,丧尸,或者是蛇虫鼠蚁,这些都是假的。” 鹿知之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在几人身上撒了一些石灰粉和盐。 “站到西北角。” 三人顺从地站到了鹿知之指定的位置。 鹿知之拿出罗盘,脚下迈着稳健的八卦步开始确定方位。 七根沾满朱砂的银钉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一根根钉在地上。 红线绕住,绑上符纸,抬手捏诀,以灵力催动符纸。 山林间顿时刮起阵阵清风。 从包里拿出香炉,倒入小米,引燃三支婴儿手臂粗的香,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摆了摆,插入香炉中。 鹿知之转头看向三人。 “我已经用银钉钉住龙的七寸,一会我会定住龙头,你们就可以开始挖了。” “记住,一定要在香燃尽之前找到棺椁或者骨灰,要不然我们全都要遭到反噬,包括屋里的父母。” 鹿饮溪眼神坚定。 “知之,开始吧!” 鹿知之摊平双手,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体灵力的走向。 她感觉到,不远处人参地里那颗百年参王正无限制地延伸地底的根须,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灵气滋养这一片土地。 万物皆有灵。 现在,她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就不信破不了这个阵! 鹿知之中指食指夹住符纸,口中喃喃念咒。 然后将手中符纸插在铜钱剑上。 气沉丹田,调动全身气力,剑尖向下。 “今日囚困于您在此并非我所意。” “鹿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宵小之人手里。” “得罪了!” 鹿知之猛然用力,将铜钱剑插入地底。 林间罡风骤起,好像连山都跟着摇动。 鹿知之咬紧牙关,与地底的灵气对抗。 她转头看向三人。 “快找,哪里涌出黄泥水!” 三人听到指令,以鹿知之为中心开始四处寻找。 鹿饮溪猛然大喊。 “快来!” “在这里!” 鹿知之也喊道。 “快挖!” 鹿家这边,三个人拼了命地挥动铁锹在挖。 玄镜宗内,裘方来不及敲门便闯入主殿。 “掌门,您的牌位……倒了!” 正在闭眼打坐的女人缓缓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突然见光,竟然像蛇的眼瞳一样,变成了一条竖线。 秦眠轻轻皱眉,抬起纤纤玉指掐算着。 那漫不经心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脖子‘咔咔’作响,响声回荡在空荡的大殿里,让人感觉骨头都跟着疼。 她冷哼一声。 “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她那三脚猫的修为,还想解我布下的阵!” 她轻轻挥手。 “去,把我的水镜取来。” 然后叫京市的人,去鹿家阻止她。 裘方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四个弟子抬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的方桌上来。 桌面上放着铜盆,铜盆里是墨绿色的污水。 秦眠将抬手捏诀将小拇指的指甲放入水中,轻轻划动水面。 水面立时起了个个漩涡。 她划了四个漩涡,四个旋涡在不同的地方不停地打着旋。 鹿家这边,鹿鸣溪满头大汗,像是体力快要耗尽,鹿饮溪也一脸的疲惫。 隋言更是,动作缓慢,仿佛那松软的土地是水泥铸造,根本挖不动。 挖着挖着,隋言大叫到。 “鹿知之,我这边又出来一个黄泥涌穴。” 鹿饮溪也停下了铁锹。 “知之,我这里也有一个!” 三个人同时停下挖土,看着四周。 “又出现了四个!” “知之,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到底挖哪一个?” 鹿知之握着铜钱剑,源源不断地灌输着灵气。 “我在压制龙脉里的真龙之气飞升,不能离开!” “你们三个每个人挖一个!” 三个人又开始分头开挖。 玄镜宗内,秦眠看着漩涡慢慢变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小丫头,上当了吧!” 她拿起脚边的一把芭蕉扇,冲着那盆墨绿色的水扇了扇。 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囊。 打开锦囊,里面爬出一条青碧色的小蛇。 秦眠将蛇扔进盆里,咯咯笑着。 这边刚做完,鹿家那边就突生事端。 鹿鸣溪挖着挖着开始尖叫。 “知之,我挖到蛇了,有好多蛇!” “啊!知之,他们爬进我裤子里了!” 鹿鸣溪扔下铁锹,开始抖动裤腿! 鹿知之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捏诀念咒后将符纸扔向鹿鸣溪。 “二哥,是幻象!” “没有蛇!” 符纸贴到鹿鸣溪身上,瞬间燃烧成一堆飞灰。 鹿鸣溪眼神清亮,眼前的蛇都不见了! 鹿知之咬破舌尖,嘴里含着一口舌尖血开始掐算。 片刻间她便觉得心头一堵。 “二哥,你那个穴是假的,换一个挖!” 第195章 搞破坏! 鹿鸣溪动作迅速地捡起铁锹开始挖另外一个穴。 一共四个穴,已经找出一个是假的,剩下三个,总有一个能挖出来。 鹿知之咬牙撑着,也在抬手飞快掐算。 不成想,鹿鸣溪低沉的声音传来。 “知之,那香,好像快燃尽了!” 鹿知之转头看去。 三支婴儿手臂粗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半。 像是有人在旁边扇风一样,香冒着橘红色的火星,不断地燃烧。 鹿知之当即反应过来。 “大哥,二哥,隋言,你们就挖刚才那个穴,不用管别的!” 三个人再次停手,去挖最初的那个穴。 隋言边挖边喊。 “这是怎么回事!” 鹿知之像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三个人听。 “这阵法是高人布下,如果我们破了阵,布阵之人就会遭到反噬。” “想必他察觉到了我们在破阵,正在阻止我们!” 鹿知之边说,手中也没停下。 “我本想破了这个阵,也想最大限度地保留这条龙脉!” “但我今天就算拼着这条龙脉不要,让穴败掉,让龙飞升,也不能容忍!” “你们三个给我挖!我倒要看看,这人还能使出多大的本事!” 鹿知之双手握紧铜钱剑,再次运气,将被顶出来的铜钱剑再次入地三寸。 玄镜宗主殿里,秦眠看着被搅乱的一盆水,水面逐渐归于平静。 本来侧卧在美人榻上的她,慢慢坐了起来。 她拧着眉,眼睛半睁开。 “哎呦,这小丫头有点本事。” “但也就只有一点点。” 秦眠下了美人塌,从供着神像的桌子上拿起两块小石头。 石头通体乌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她将石头放在一边,又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把绣花针。 将绣花针扔进盆中,将石头拿起来。 左右手各拿一块,轻轻一碰。 石头碰撞的瞬间擦除火花。 冒着绿光的火花掉入浑浊的盆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她就这样,不停地在水盆上方击打摩擦着两块石头。 鹿知之这边感觉心口更加堵塞,呼吸都愈发困难。 疼痛袭来的瞬间,她的手差点就离开了那柄铜钱剑。 全身像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无数细小的针扎遍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叫出声来。 “啊!” 三人正在用力地挖土,听到鹿知之的惨叫,急忙回过头。 “知之,你怎么了?” 鹿饮溪一惊,险些扔下铁锹就要跑过来。 鹿知之满头大汗,厉声阻止。 “别过来!” “我说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我,继续挖!” 鹿饮溪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跑向鹿知之。 她手臂上的青筋绷起,额头上的青筋也在跳动。 鹿知之抬眼看过去。 “别愣着了,快挖!” 鹿饮溪握紧铁锹,继续挖。 针刺的疼痛还没停,鹿知之只觉浑身一麻,两眼一黑,握着铜钱剑的手松了开来。 铜钱剑被一股气顶了出来,像是有人在拔钉在地上的钉子一样。 只是一瞬间,鹿知之便恢复了神志。 她气沉丹田,双手握住铜钱剑用力地向下,将剑身按了回去。 紧接着,另一道天雷劈下,鹿知之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生生地受了。 鹿鸣溪边挖边看鹿知之。 “大哥,我觉得知之好像很痛苦,不知道她怎么了!” 鹿饮溪红着眼睛,愈发地用力挖着土。 隋言的手掌心已经磨出了血,依然用力地挖。 “你们俩别去添乱,鹿知之说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挖下去。” “如果我们不挖,不仅我们倒霉,屋子里的伯父伯母,还有……” “还有鹿玉芙也会受到牵连!” “知之已经叮嘱过,我们不可以拖后腿,也不可以给她添乱。” “今天,就是胳膊断了,我们也要挖!” 鹿家别墅内气氛凝重。 每个人都望向后山的方向。 顾言洲没了刚进门时的温和,整个人散发着冷若冰霜的气息。 突然,眼瞳中一闪,他蹭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鹿母的问道。 “顾五爷,怎么了?” 顾言洲抬手指着窗外。 “你们刚才看到了么?” 几个人都来到窗子旁边,仔细地往外看。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顾言洲眼瞳中又一闪,觉得心脏钝痛。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紧紧地攥着衣襟。 重九在旁边扶住他。 “五爷,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言洲缓慢地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后山方向。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么?” 鹿父也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顾五爷,你看到了什么,赶紧说说,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顾言洲声音冷静。 “我看到了闪电,雷击!” 张伯也顾不得主仆的身份,也跟几个人一样趴在落地窗上。 他揉了揉眼睛。 “顾五爷,我什么都没看到。” “后山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就算是有闪电,好像也不太容易看到!” 顾言洲攥紧了拳头,转身问张伯。 “有车能到后山吗?” 张伯点头。 “后山靠近人参养殖区,有摆渡车可以过去。” 顾言洲抓住张伯的手臂。 “现在就走,我要去找知之,他一定需要帮助!” 鹿玉芙一听鹿知之出事,瞬间落下眼泪。 “我也去!” “我好歹能帮忙。” 顾言洲阻止。 “不行,知之让我来就是保护你们,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鹿父不顾阻拦。 “知之是我女儿,她是为了鹿家才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是他父亲,怎么能看自己的女儿涉险,自己躲在房间里!” 鹿母也匆匆往门外走。 “知之刚回家,我还没好好疼爱她,我不能让她出事!” “张伯,开什么摆渡车,太慢了,去开鸣溪那辆越野,我们从药田力压过去,直接走最近的路!” “药材废了可以再种,我的知之不能出事!” 一家人往地下车库赶,还是只是脚步匆匆,到后面全都拼命的跑了起来。 顾言洲人高步子大抢在所有人前头上了驾驶位。 所有人上车后,他猛踩油门,车子飞一样地窜了出去。 鹿知之这边被天雷劈得精神涣散。 她心里像是有个念头。 真龙之气,护不住了,这龙脉真的要散了! 就在她快要松手时,一辆车猛然从山坡上冲下来! 车玻璃缓缓降下,顾言洲从车窗探出头来。 “知之!” 鹿知之看到顾言洲,仿佛身体里注入了一丝磅礴的灵气。 然后,副驾驶和后排座位的人都探出头来。 鹿知之觉得眼眶湿润了。 “妈妈,爸爸,大姐!” 一缕缕灵气注入体内,让她恢复了一丝力气。 鹿知之咬着牙,按着剑柄借力站了起来。 她抬起右脚踩在剑柄上,双手结印,口中喃喃。 “既然你要阻止我,那我们便来斗上一斗!”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196章 助我一臂之力! 鹿知之平日解决的都是小问题,借助各种各样的符箓来施咒。 那些简单的小术法甚至连符箓都不需要,只需结印调动灵气即可。 她已经好久没有双手结印。 双手结印配合咒语,就相当于创造出一个小型的法阵。 法阵的功效有所不同,能量也根据施法人的修为而定。 鹿知之的手迅速地结出一个防御阵拍向地心。 以她为中心十米内迅速风平浪静。 像是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罩一样,罡风不破水土不侵。 鹿知之冲顾言洲发脾气。 “我叫你守着他们,你怎么带他们来这里!”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鹿知之说话间手中并未停顿。 “呆在车里不要过来!” 鹿母刚要下车,可看着鹿知之的模样又关上了车门。 她攥紧了拳头,透过玻璃窗看着鹿知之。 本就白皙的脸颊愈发苍白,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朦胧的水雾,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纤细的手臂因着用力而青筋迸起,本该健康粉红的手指甲,已经因为充血而变成浅紫色。 鹿母再也看不下去,流着眼泪一头扎进了鹿父怀里。 “远山,女儿在受苦啊!” 鹿父板着脸,脱着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衣。 “我从来不知道知之做的事情会这么危险,要是知道,我不会让她这样做!” 鹿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我是知之的父亲,也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你在这里,我去帮忙!” 鹿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顾言洲也跳下了车,他脱掉西装外套,将身上那块玉佩摘下递给鹿母。 “伯母,这是知之给我的玉佩,听说能驱邪避凶,你带上。” 鹿母急忙推脱。 顾言洲神色认真。 “伯母,知之让我来照顾你们,我没有听她的话。”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知之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鹿母含着泪收下了那块玉佩。 顾言洲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后视镜上。 镜片应声碎裂,顾言洲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在手心狠狠划了一下。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知之说我命格贵重,邪祟不侵,所以才让我来保护你们。” “我思来想去,自己身上大概也就这血值钱了!” 鲜血一滴滴落下。 “得罪了!” 顾言洲将血分别滴在了鹿母和鹿玉芙身上。 鲜血刚噙出一小片湿润的痕迹,鹿母神色大变。 “知之!” 顾言洲回头。 只见刚才还双手结印的鹿知之,此刻已经不再结印。 她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剑柄上。 饶是用尽了力气,那铜钱剑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 鹿父打开后备箱,拿出备箱里的工具。 “知之,爸爸来帮你了!” 顾言洲也跟着跑过去。 鹿知之正在用全力在抵抗。 “爸爸,你去帮忙挖坟!” 鹿父本来冲着鹿知之跑过来,可听到她这样说,咬了咬牙,跟着一起去挖黄泥涌泉。 隋言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 “鹿知之,根本……挖……挖不动啊!” 鹿知之心里清楚,对方正在向她施加压力。 她的灵力流失得越快,那地穴越挖不动。 突然,一个身影扑过来。 一双大手按在她的手上。 那双手瘦如枯木,青筋交错,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鹿知之觉得手背上一片粘腻,血腥味瞬间四散。 她声音虚弱,眼睛都强撑着生怕合上。 “顾言洲,你怎么受伤了?” 顾言洲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像大雨后潮湿的草地。 他深深地看了鹿知之一眼。 哪怕她伤得那么重,也没有抱怨,第一句话,问的还是自己。 顾言洲眼眶酸涩,差点落下泪。 “知之,我该怎么帮你呢?” 鹿知之摇摇头。 “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这把剑插入的地方是龙头。” “我若是压不住这龙头,让他飞升,那整座山的灵气就会瞬间枯竭。” 鹿知之转向正在挖坟的几个人。 “他们挖的黄泥涌泉便是龙血。” “如果不能在这香燃尽之前挖完,一旦龙血涌尽,这龙穴溃败,那我们鹿家就会遭到反噬。” “这两件事,只要一件失败,那这件事就做不成了!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大概不能解决这件事了!” 鹿知之像是耗尽力气一样,栽倒在顾言洲的怀中。 顾言洲双手按住铜钱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剑不动了。 他看向怀中的鹿知之,然后神色一凛。 刚才还虚弱到极致的小姑娘,此刻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他挑了挑眉,小姑娘迅速地眨了眨眼。 然后,她听见了小姑娘小声在说话。 鹿知之尽量凑近顾言洲的耳边。 顾言洲闻弦知意凑近她。 “顾言洲,拇指先按食指指腹,然后再按中指指尖,然后食指中指交叠,拇指捏住小拇指。” “跟我读。”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 “吾赦此印,普扫不祥。” “尘起于土,土安神逸,烟生于火,火降氛灭。” “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顾言洲神经高度集中,鹿知之说的这几句咒诀,他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每读一句,就按鹿知之所说换个手势。 直到最后一句话念出,顾言洲只觉得耳中一阵嗡鸣,仿佛失去了任何声音。 他看到,鹿知之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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