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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年情深不值一提 ----------------- 故事会平台:天锦书屋 ----------------- 和霍司年领证的当天,涂眠夏出了车祸,再一睁眼,她来到了七年后。 七年前,霍司年爱她如命。 七年后,他却恨她折磨她,把所有的偏宠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 涂眠夏从苏醒到现在,都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因为一场车祸,穿越到了七年后。 可电子钟显示的——2025.4.30,却又做不了假。 她无暇顾及,立刻下床准备去找霍司年。 她清晰的记得,当时霍司年第一时间紧紧将她护在怀里,替她抵挡了大部分冲击。 门外这时有声音传来:“涂眠夏的情况怎么样?” 涂眠夏眼睛一亮,是霍司年的声音。 她正准备出声,门就从屋外被打开。 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当先走进来的男人身高腿长,模样不凡,眉宇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冷峻,手工定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称的他矜贵无比。 正是霍司年。 一起进来的护士把药和单子递给他,提醒道:“霍总,夫人只要按时吃药,不受刺激的话,病情就不会复发。” 霍司年微微颔首,护士便离开了病房。 涂眠夏一见到霍司年,眼眶就红了。 心里那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也没再细想,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想要伸手拉他。 “司年,你没事吧?” 霍司年却猛地后退一步,眼神中满是冷漠与疏离:“涂眠夏,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涂眠夏倏地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什么?” 霍司年即便再生气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更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霍司年却很是不耐:“涂眠夏,你又装什么无辜?伤害素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涂眠夏一下呆住了。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很奇怪,无论是时间,还是霍司年。 而且,素素又是谁?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司年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变得更成熟也更沉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突然傻笑着跑过来:“白骨精别跑,吃俺老孙一棒!” 这病人说着,抬手作势就要打她。 霍司年第一时间抬手挡下,反手把人推给了跟过来的护士。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 护士道歉的声音涂眠夏没听进去,她紧盯着那病患病号服上写着的一行字—— 深城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 所以她现在,是在精神病院?! 涂眠夏心底重重一沉,无措地揪住霍司年的手:“司年,我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我们不是出车祸了吗?” “因为你病了。”霍司年冷淡抽出手,把手里的药塞给她。 涂眠夏垂眸,一眼看到了药盒上的日期——2025年2月。 她浑身一颤,床头柜的钟、霍司年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这些异样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她终于意识到,她可能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七年后! 涂眠夏心底涌出不安。 霍司年见她神不守舍,微微蹙眉:“出院,回家。” 涂眠夏浑浑噩噩的跟着他出了医院,上了车。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脸色苍白,暮色沉沉,和记忆中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七年前的她,有最好的爱人,最疼她的哥哥,那时候的她是明媚的骄矜的。 短短七年,她却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半小时后,车子在别墅前停下。 涂眠夏下意识问:“怎么不去蓝月湾?” 那是他们亲自装修的婚房,屋内所有的装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霍司年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身影从楼上下来,笑着走到霍司年旁边:“司年哥哥你回来了。” “淼淼。”看到来人,涂眠夏也笑着唤她。 霍淼淼是霍司年的亲妹妹,比她小三岁,她们的关系一向很好。 叫出口后,涂眠夏又觉得有些不对,这女人乍一看像霍淼淼,但仔细一看又明显不同。 霍淼淼鼻尖有颗红痣,这人却没有。 没来得及问出口,霍司年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淬了刀一般。 “涂眠夏,你有什么资格提淼淼!” 涂眠夏被他突然的怒意吓了一跳,她刚想说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了挂在大厅里的遗照。 她视线落在遗照鼻尖上的红痣上。 她猛然一颤,意识到,那才是真正的霍淼淼! 涂眠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哪怕是七年后,霍淼淼今年也不过才25岁,她怎么会死!? 还不待她问,霍司年已经冷声吩咐:“陈妈,把夫人带到房间去,好生看着她。” 陈妈便走过来说:“夫人,我送你回房吧。” 陈妈是霍家的老保姆,涂眠夏不想她为难,便跟着她回了房间。 等关上了房门,涂眠夏拉住陈妈问:“陈妈,淼淼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妈一愣,看着她眼底的茫然后,轻叹一声,说出了实情。 “三年前,小姐去参加夫人的生日晚宴,当晚却从酒店的天台跳了下去,当场身亡。” 涂眠夏心底一滞,声音不自觉变得暗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陈妈却摇摇头:“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晚小姐房间的监控也坏了。” 她抬眸看向涂眠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姐死的时候,夫人你就在她身边。” 涂眠夏瞳孔一缩,手猛地攥紧。 所以,霍司年说她没资格提淼淼,是因为觉得是她害死了淼淼? 良久,她又哑声问:“陈妈,那个和淼淼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又是谁?” 陈妈想了下说:“那女人叫涂素素,是三年前您带回来的,现在是涂家的养女。” 涂眠夏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却没再问出口,转而道。 “谢谢你,陈妈,你先出去吧。”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等陈妈出去之后,涂眠夏跌坐在床上,心中发沉。 可她即便没有这七年的记忆,她也可以肯定自己不可能伤害霍淼淼。 ……三年前她的生日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那涂素素,她为什么会把人带回来? 涂眠夏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要去找霍司年。 她一拉开房门,却发现霍司年恰好在门前,抬手正欲敲门。 涂眠夏眼眶一热,连忙抓住他的手,哑声开口:“司年,我丢了这七年的记忆,关于淼淼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来到七年后陌生的世界,只有他能让她赶到安心。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没有人会信。 霍司年却眼底一冷:“涂眠夏,你又想搞什么把戏?装失忆博同情?” 看到他眼底的不耐,涂眠夏心底一哽,红着眼开口:“我没想装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可能伤害淼淼!” 霍司年看到涂眠夏和曾经一样澄澈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神。 恰在这时,楼下传来涂素素的声音。 “司年哥哥,我们该出门了。” 霍司年回过神,自嘲一笑。 “不可能?如果不是亲眼看过你伤害素素,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什么意思?”涂眠夏心狠狠一跳。 霍司年看着她,眼底的复杂情绪交织着,最后化作自嘲一笑。 “涂眠夏,我有时候都羡慕你,借着精神问题肆意伤害别人,自己却能这么坦然地说忘记就忘记。” 他声音一沉:“你忘了,那我就提醒你——” “一月前素素的生日宴上,你趁着陈妈不在,把她推下楼梯,害她骨折;半年前,你故意在素素的饭菜中放了花生酱,害得她严重过敏,在医院急救了一天一夜……” 涂眠夏一怔,却说不出话来:“我……” 霍司年突然用力甩开涂眠夏的手,眼尾猩红:“涂眠夏,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涂眠夏瞳孔一缩,被推的踉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霍司年却已经离开了,和楼下的涂素素一同出了门。 涂眠夏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怔。 难道她七年里真的变了那么多,难道她真的做了那些事? 对了,手机,她的手机里一定会记录下什么! 她红着眼四处翻找,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快速在搜索软件里搜索了自己的名字,果然搜到了大量关于自己的消息。 她是涂氏的千金,又是霍氏少夫人,而她自己又是个才华横溢的原创歌手,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 涂眠夏这才知道,七年前那场车祸并不严重,还让她和霍司年获得了颇高的关注。 婚后他们也一直都是人人羡慕的模仿夫妻,她自己也组建了工作室,出了几张全网爆火的专辑。 可以说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直到三年前霍淼淼的死,才改变了一切。 她先是被网暴成杀人犯,事业一落千丈,随后精神又出了问题,和霍司年关系也变得冷淡。 这两年里她几乎再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最近一次被拍到是几天前,她被霍司年送进精神病院的照片。 涂眠夏看着照片,心底发沉。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叮’的一声响,拉回了她的心神。 涂眠夏看了眼,是她哥哥涂勉发来的语音。 她心中一喜,她哥哥从小就宠她,他们兄妹两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有涂勉在,她惶惶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 涂眠夏刚要点开语音,却想到霍淼淼的死,她又迟疑了,心中竟有些害怕去面对。 涂勉喜欢了霍淼淼很多年,他会不会也像霍司年一样态度大变…… 她捏紧手机,还是点开了语音,涂勉满是厌恶的声音传来—— “涂眠夏,你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我会召开发布会,对外公布,我涂家以后就只有素素这一个千金!” 涂眠夏笑意僵住,只觉得一桶冰水浇在头上,瞬间凉彻心扉。 她想过涂勉会骂她训斥她,但从没想过从小宠着她,说过要护她一辈子的哥哥,会说出不要她的话。 她颤着手拨了涂勉的电话,却一直没被接通。 她紧抿着唇,一遍又一遍的拨,直到第五通,电话才被接起。 她带着泣声,撒娇似的开口:“哥哥,刚刚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开口的语气全然与她记忆中的哥哥不同,冷硬疏离。 “涂眠夏,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现在这个结果,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涂眠夏浑身一震,僵在原地。 冰冷话语像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她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 电话早已被挂断,只剩下刺耳的‘嘟——’声。 从她12岁那年父母因意外去世后,她和涂勉就是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曾说过:“夏夏,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替你顶着,我永远都是你的盾。” 可现在,涂勉不要她了…… 惊恐,无措,伤感的情绪瞬间笼罩住涂眠夏,她慌忙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下楼时,慌慌张张直接撞到了人。 霍司年下意识扶住她,只一瞬又很快放开,他拧眉道:“你又怎么了?” 看到他,涂眠夏一瞬委屈涌上心头。 她眼眶通红,惊慌开口:“司年,哥哥要把我赶出涂家。” “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能不要我呢?” 对上她脆弱的视线,霍司年攥紧手,克制地移开目光,没有安慰她。 “涂眠夏,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你犯错。” 涂眠夏瞳孔微微一颤,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颤声开口:“司年,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你说过的,会陪着我到老了不能动了为止……” 霍司年心一颤,涂眠夏在害怕。 他沉默片刻,缓声开口:“只要你愿意改变,不再伤害素素,你永远会是霍家的少夫人。” 涂眠夏嘴唇发白,缓缓松开了手。 短短七年,疼她的哥哥,爱她的霍司年就都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那个名叫涂素素的女人,完全取代了她,成了他们护在心尖上的人。 她垂眸,哑声开口:“司年,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蓝月湾。” 对她来说,那才是她的家,而不是这栋冷冰冰的别墅。 霍司年的面色却骤然一沉,最后的一点温柔都消失不见。 “涂眠夏,你忘了吗?你自己亲手放了火,把它烧成了灰烬!” “蓝月湾你永远回不去了!” 涂眠夏猛地一颤。 烧了?她亲手烧了她满心期待的家? 她踉跄的退后一步,扶着楼梯扶手才勉强站稳。 霍司年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住,他苦笑一声。 回不去的又何止是蓝月湾。 他紧抿着唇不愿多说,转身离开了。 涂眠夏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正要回房,突然喉间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 她捂住唇,重重咳嗽了几声。 腥甜涌上口腔,摊开手时,她的掌心里竟是一片血迹。 涂眠夏瞳孔一颤。 她的身体,是出问题了吗? 就在这时,张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夫人,赵棠医生今天说要晚半个小时才能过来。” 涂眠夏赶忙把手放下,疑惑道:“医生?” 张妈解释:“从三年前开始,赵棠医生每个月会固定来给夫人做检查。” 涂眠夏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她抿了抿唇开口:“我知道了,待会你把人带到我的房间来吧。” 说完,她赶忙去了浴室,把血迹清洗干净。 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白得不像话,她心中隐隐不安。 片刻后,张妈带着一个女人来到她房里,便又离开了。 被称为赵棠的女人冲她招招手:“眠夏,过来躺下,我先帮你做个检查。” 涂眠夏能感觉到自己对她自然而然的亲近,听话接受了检查。 半晌后,赵棠神情凝重的看着涂眠夏,欲言又止。 涂眠夏心一紧,试探问:“我的状况是不是不太好?” 赵棠皱眉重重叹息,眼眶发红:“何止是不好,你的病情又恶化了,可能……撑不过这个月。” “眠夏,你真的不打算,把你已经肺癌晚期的事情告诉霍总吗?” 涂眠夏浑身一震。 肺癌,晚期…… 她胸口抽痛,猛地剧烈咳嗽几声,肺里刀剌似的疼。 赵棠赶忙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别激动,你现在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半晌,涂眠夏才平复下来。 她握住赵棠的手,颤着声音开口:“我怎么会得肺癌?” 她之前的身体明明很健康。 赵棠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又忘了吗?” “你之前因为一场火灾伤了肺,后面又意外落水引发了炎症,加上精神问题时不时发作,一直没有休养好,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 赵棠犹豫了下,还是劝道:“眠夏,这件事你不该自己扛,你需要家人陪着。” 火灾? 涂眠夏一僵,想起霍司年说的话。 她苦笑一声,难道这是她亲手烧了蓝月湾的报应吗? 家人?他们大概也不会在乎她了吧。 她勉强笑了笑说:“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送走赵棠后,涂眠夏蜷起双腿,俯身紧紧抱住自己。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带着这个房间都空荡的可怕。 她哽咽着低声喃喃:“司年,哥哥……七年后太苦了,夏夏想回去了。” 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落在房间内的婚纱照上。 涂眠夏忍不住看过去,照片里的她一身婚纱,美的灿烂,看着镜头笑的幸福。 霍司年没有看镜头,而是笑着看她,眼底的爱意和宠溺掩饰不住。 涂眠夏心中一动,她想见霍司年。 如果她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希望能和霍司年一起好好度过。 她穿着拖鞋就往外走,直接叫司机送她去了霍司年的公司。 下车后,涂眠夏抬眸就看到了霍氏大厦上贴着的大幅宣传海报——霍氏代言人霍司年&涂素素! 涂眠夏眸光一颤,发现涂素素的手腕上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她的心口一痛,仿佛被钝刀割下一块肉。 那只镯子,是霍家传给儿媳妇的! 在她的记忆中,她和霍司年的订婚不过在一个月前。 那时霍司年才在订婚典礼上亲手给她戴上这镯子,可现在这只镯子却戴在了涂素素的手上! 曾经专属于她的位置和东西,现在都成了别人的。 涂眠夏捏紧手走进霍氏,秘书态度恭敬的把她带到霍司年的办公室。 霍司年看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涂眠夏笑笑,有些苍白:“我想你了。” 霍司年微微一怔,眉眼不受控制的变得柔和。 又想起涂眠夏以往的作为,他克制的收敛了神情,平静开口:“你先休息一下,晚点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涂眠夏没有动,而是问他:“司年,公司大厦挂的海报上,涂素素戴的那只镯子,是你订婚时候送我的吗?” 霍司年顿了下,说:“只是借给她拍了一下宣传海报。” 涂眠夏攥紧掌心,哑声开口:“但是你说过,那只镯子只有霍家儿媳妇能戴,难道……” 难道你也默许她顶替我的存在吗? 话未说完,霍司年眉眼一沉,打断了她。 “涂眠夏,你又要闹了吗?” 涂眠夏倏地红了眼,没说完的话像是棉花堵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的苦涩,不安,在他眼底竟成了无理取闹。 霍司年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看向她:“你安分点好吗?我是人,我也会累。” 涂眠夏一颤,紧紧握着的手传来刺痛感。 对霍司年而言,他们早已磋磨了几年,可对来自七年前的她而言,他们才是一对热恋期的新婚夫妇! 她要怎么接受,那么爱她的霍司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就在这时,一旁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道女声:“司年哥哥,我洗好了。” 涂眠夏倏地朝休息室看去。 下一瞬,休息室的门打开,涂素素穿着霍司年的衬衣走了出来。 涂眠夏脑中紧绷的弦一瞬断了,一直压抑着的情绪顷刻爆发:“霍司年,你这么对我,是不是因为早就爱上了别人?” 霍司年拧眉,上前强硬的拉着她出了办公室。 “胡说什么!不要在素素面前吵!” 走得太快,涂眠夏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有虫蚁在爬,又痛又痒。 她咽下喉中的血腥味,眼眶通红地甩开他的手:“霍司年,既然我让你这么累,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离婚?” 霍司年本想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倏地看向她,用力抓住她的手,咬牙道:“涂眠夏,你还是不死心,想要和我离婚?”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 “你害死我妹妹,让我活在痛苦里,你也休想解脱!” 涂眠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颤着声音开口:“所以你把我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折磨我?” 霍司年一顿:“是!” 他说完,绷紧着脸的离开,谁也没察觉到他脚步的仓促与慌乱。 涂眠夏站在原地,那个‘是’字仿佛是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切割着她的心。 喉间又涌起痒意,她赶忙捂住嘴,跑进了洗手间。 猛烈的咳嗽声被强行压下,鲜血溢满指缝,顺着手臂没入衣袖。 她垂眸看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笑的凄然。 明明自己和霍司年才刚刚结婚的,为什么她会突然来到七年后……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涂眠夏缓过来后,默默一人离开了霍氏。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眼底尽是茫然。 周围行人漫漫,车流匆匆,可无一人是她的依靠,无一处是她的归途。 前方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惊起了遍地的白鸽。 “嫁给他!” 涂眠夏抬眼看去,就见漫天飞舞的白鸽之下,是一对深情相拥的情侣。 她怔怔的看着,不自觉泪流满面。 原来,看到别人幸福,真的会流泪。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涂眠夏一僵,擦干净泪水转头看去,就见霍司年和涂素素朝她走来。 看到她湿润眼角,霍司年神情微变,下意识抬手:“怎么哭了?” 涂眠夏撇开脸:“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霍司年一顿,若无其事收回手。 涂素素笑着说:“姐姐,我和司年哥哥准备去吃饭,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涂眠夏沉默了下说:“好。” 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如果霍司年的指责是事实,如果她真的伤害了淼淼和涂素素,那她也想道个歉。 西餐厅内,几人刚落座,霍司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说了声“抱歉”,便走到一旁接电话。 涂眠夏看着他离开,正要收回视线,就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涂勉。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前方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涂氏召开的发布会。 屏幕上,西装笔挺的涂勉当着众记者的面说。 “我是涂氏总裁涂勉,今天召开发布会,除了向大家介绍我们公司的新产品以外,也是为了昭告公众,涂眠夏已经被逐出了涂家。” “从今往后,她和我涂家再没关系。” 涂眠夏手一抖,她捂住胸口,痛的闷哼出声。 她当然知道,她的哥哥涂勉,从来说到做到。 涂素素佯装惊讶的开口:“姐姐,哥哥怎么把你赶出涂家了,那以后我就是涂氏唯一的千金了啊。” 那满是挑衅的语气让涂眠夏回过神,皱眉看过去。 原来涂素素根本不是表面上这么无害,许多她不理解的地方忽然有了答案。 “是你在从中作梗!” 涂素素凑近她耳边,笑着说:“涂眠夏,你哥哥是我的,司年哥哥也会是我的!” 说着,她朝涂眠夏身后看了眼,突然大喊一声:“姐姐,不要!” 紧接着她直接站到玻璃栏杆边,猛地往后倒去! 涂眠夏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她,却看到霍司年飞快跑过来。 “素素!” 但他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涂素素掉进楼下的泳池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霍司年用力一把推开涂眠夏,眼眶猩红,死死地盯着她。 “涂眠夏!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三年前你害死淼淼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死素素吗!” 涂眠夏被推的踉跄退后几步,后腰重重的撞到身后的餐桌上,瞬间疼的她掉了泪。 原来这就是涂素素的目的,故意当着霍司年的面跳下去,让他想起霍淼淼的死,好激起他对她的恨意。 又是“扑通”一声,霍司年直接翻过栏杆,直接跳了下去! 涂眠夏一惊,忍着痛走到栏杆前。 就见霍司年抱起涂素素出了泳池,匆匆离去,没有回头给过她一个眼神。 涂眠夏自嘲一笑,心脏像被撕裂一般。 这些年,涂素素这样陷害了自己多少次? 她对自己够狠,也让霍司年和涂勉对她深信不疑。 涂眠夏咬紧唇,想要下楼追上去。 就在这时,一人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用力扇在她脸上! 涂眠夏一下懵了,耳边嗡嗡作响。 是涂勉! 他眼神冰冷如刀,说出的话更是戳的涂眠夏痛不欲生。 “涂眠夏,三年前死的怎么不是你!” 涂眠夏脸颊火辣辣的疼,可脸上再疼也比不上她心疼。 小时候替她背锅的哥哥,她被欺负时牢牢把她挡在身后的哥哥,都如同镜花水月,被这句话戳的粉碎,最后只剩下眼前这个满眼厌恶的涂勉。 她眼眶通红,笑的决绝又凄然:“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三年前死的是我。” 如果未来是这样,那她宁可死在他们最爱她的时候。 涂眠夏木着脸擦过涂勉,想要径直离开,却被他用力抓住手腕。 她一怔,朝涂勉看去。 他冷冷开口:“跟我去医院,给素素赔罪!” 涂眠夏红着眼挣扎:“我没有推她,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涂勉毫不手软,全然不顾涂眠夏被抓的生疼,强硬地将她拖走。 “你当我是傻子吗?涂眠夏,你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涂眠夏就这么一路被涂勉带到医院,胸腔痛得几乎要炸开,只能捂着唇大口大口地喘息。 霍司年看到涂眠夏的模样皱了皱眉。 刚要上前,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焦急道。 “病患因强烈冲击导致内脏破裂,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手术,现在医院血库存血不足,你们谁是A型血?” 涂勉立刻抓着涂眠夏上前说:“抽她的,她和素素的血型一样!” 涂眠夏才缓过呼吸,闻言却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 以前她破个小口子,他都心疼的不得了,现在却…… 霍司年看着涂眠夏苍白的脸,拧眉开口:“她的状况恐怕不适合抽血。” 医生催促道:“家属尽快决定,病人等不了太久。” “你替她说什么话?她自己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说罢,涂勉直接拽着涂眠夏往病房里走。 霍司年站在原地,没有阻止。 涂眠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头扎进自己的皮肤。 抽完血,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寒气不住的往骨头里钻,连骨髓都泛着疼。 她紧紧裹住被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一杯温水递到面前,她抬眼看去,就对上了霍司年的视线。 她鼻尖一酸,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勉强压下喉间的痒意。 霍司年放下杯子,在床边坐下,沉着脸没有说话。 涂眠夏攥紧了手,犹豫过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司年,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淼淼是怎么死的?” 霍司年的双手倏地捏成拳,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沉痛。 “涂眠夏,你失忆了,不记得当时的痛苦,所以你就要一次次撕开我的伤疤?” “你难道没想过,我也会痛?” 涂眠夏哑了声音:“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 她想在死前,至少还自己一个清白。 霍司年垂眸,病房内沉默了许久,才响起他沙哑无力地声音。 “让人痛苦的真相,何必想起来,你既然不记得了,就忘了吧。” 有些东西,他一个人来背负就好了。 每次想起霍淼淼,他也想要涂眠夏和他一样痛苦,可若真要她想起来,和他一样痛苦的活着,他却舍不得。 他自嘲一笑,即便到了今天,他还是不忍心真的伤害她。 涂眠夏微讶,她以为霍司年巴不得让她痛苦:“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涂勉的声音传来:“素素醒了,想见你。” “在这等我一会,我送你回去。” 霍司年交代了一句,和涂勉一起离开了病房。 涂眠夏在病房里等了半小时,没等到霍司年,却等来了发病。 她咳得满眼泪水,鼻翼里火辣辣的疼,抬手在鼻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手不住的发颤,她的身体更差了。 即便她早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可当死亡真的临近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恐慌。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死亡之后,她是会回到七年前,还是会和七年后的自己一起死去。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七年前的霍司年和涂勉该有多伤心,他们那样爱她。 涂眠夏眼睛一酸,她深吸一口气,把泪憋了回去。 她没多少时间了,死之前她想知道霍淼淼死亡的真相。 她不想带着愧疚和遗憾死去。 她拿过手机,想要找找其他人,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却无意中发现,她竟有一个加密的便签本。 她点进去,跳出来一个密码锁,她直接输入0318,果然正确。 这是她和霍司年结婚的那一天。 看清楚里面的内容的那一刻,涂眠夏猛地睁大眼。 涂眠夏点开下面的视频。 显示着时间是当晚九点,有五个人拿着万能卡打开了霍淼淼的房门。 这些人她都认识,领头的是霍司年的对家陈启年,另外几个是他的跟班。 视频里,霍淼淼被绑住手脚压在床上,任由她怎么挣扎威胁哭喊都没用。 陈启年狰狞着笑道:“装什么清高,都被涂勉玩烂了,今天老子就要尝尝你的滋味。” “要怪就怪你哥,手段狠辣,不给人留活路。” 其他几个人在旁边笑的畅快…… 涂眠夏瞬间红了眼,指甲扎进掌心,掐出一个个血印。 这群畜生!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意继续往下看。 便签本上的最后一句则写着。 涂眠夏盖住手机重重喘息几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喉间涌上痒意,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良久,她才渐渐平复下来,平静的咽下口中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霍司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抱歉,耽搁了一会儿。” 涂眠夏一惊,慌忙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将垃圾桶踢到了床底下。 此刻,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霍司年。 霍司年进来时,看到她更加苍白的脸,拧眉开口:“再休息会吧,脸色这么不好。” “腰没事吧?”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触碰,涂眠夏却触电般避开了:“我没事。” 霍司年皱眉,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攥紧。 “当时情况紧急,我太激动了。” “但是你这次实在是做的过分,你再怎么闹,也该有点分寸!你知不知道素素的身子本就还没有恢复!” 涂眠夏垂眸,喉间溢满苦涩:“你还是不信我。” 霍司年声音一沉:“素素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冒这种险!” 涂眠夏没再争辩,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让她终于相信,七年后的她,不再被爱了。 不被爱的人,哪怕闹脾气也是没有人会心疼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 霍司年愕然的看向她,明明是他希望听到的话,真的听到了,他却莫名的不安。 他压下心底的怪异感觉,刚想说话,涂眠夏却先开了口。 “司年,你明天能陪我去去看下淼淼吗?” 霍司年沉默了下,说:“好。” 第二天一早,涂眠夏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和霍司年一起去了墓地。 涂眠夏把买的百合放在墓前,蹲下身轻抚上面的照片,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在她的记忆里,明明前不久霍淼淼还在高兴的陪她布置婚礼现场。 为什么一觉醒来,那么鲜活的人却只剩下了一块冰冷的石碑。 霍司年看着她的神情,心底微动。 她眼底的痛心不是假装,可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说出三年前的真相?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涂眠夏感觉到一抹阴影落下,是霍司年为她撑起了伞。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情,沙哑声音压抑着情绪:“夏夏,这几年你一直抗拒接受心理治疗,不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是不是有别的苦衷?” 涂眠夏猛地攥紧手,她有些仓皇地撇过头,声音发颤。 “没有苦衷,是我失手害死的淼淼。” 霍司年有些激动:“涂眠夏!我们是夫妻,发过誓要同甘共苦,坦诚相待的!”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的手用力攥紧,伞柄几乎要被捏碎。 涂眠夏眼睛猛地一红,胸中的酸涩像是熔浆,灼烧着心脏。 她答应过淼淼的,永远会为她守下秘密。 就在这时,霍司年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涂勉的声音传来:“司年,来医院接素素出院。” 霍司年转身就往外走,刚抬脚又顿住:“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涂眠夏看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霍司年,我这么爱你,又怎么忍心让你知道那样残忍的真相。 很快,我也会带着淼淼的秘密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涂眠夏独自回到回到别墅时,霍司年他们还没回来。 她回到房间,忽然发现桌上的四人合照背后,露出一角不一样的颜色。 打开相框,发现那是一张和好券,上面写着——只要夏夏拿出这张和好券,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还可以无条件答应夏夏的一个要求! 承诺人:涂勉、霍司年。 涂眠夏的心重重颤了一下,鼻尖酸得不像话。 恰好这时,楼下传来说话声,是他们回来了。 涂眠夏攥紧和好券,走了出去。 见到她,涂勉和霍司年下意识护在了涂素素面前。 “你要做什么?” “送素素回房休息。” 涂眠夏仿佛看不见他们满是戒备的目光,只是颤着手举起手中的卡片,深吸一口气道。 “哥哥,司年,这个还做数吗?” 霍司年和涂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涂眠夏继续说:“现在我想兑换。” 霍司年问:“你想让我们答应你什么?” 涂眠夏红着眼笑了笑:“我想让你们,三天后陪我一起吃个饭。” 再过几天,是她在这个世界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她不想再留遗憾。 涂勉一怔:“你用和好券,只是想让我们陪你吃饭?” 涂眠夏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跟着陈妈离开的涂素素却忽然回头,惊呼道:“姐姐,你是想让哥哥们陪你过生日吗?但那天可是淼淼的祭日啊!” 原本有一瞬心软的涂勉,脸色陡然一沉。 “涂眠夏!你害死了淼淼,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霍司年也变了脸色:“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你非要选在淼淼祭日这天,是恨不得让我们不要忘记淼淼是死在了你生日那天吗?” 涂眠夏脸刷的一下惨白,她揪紧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你们说过的,这张和好券永久有效。” 涂勉却直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和好券,撕了个粉碎。 “涂眠夏,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这辈子你都不配过生日,你就该跪在淼淼的坟前忏悔!” 涂眠夏瞳孔一缩,纷纷扬扬的纸片仿佛她被撕碎的心。 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 最后霍司年说:“涂眠夏,如果你对淼淼还有一点歉意的话,这件事就不要再提。” 涂眠夏自嘲一笑,沉默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愿望,终究是没办法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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