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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一早,涂眠夏接到了赵棠的电话,准备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这件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距离也不远,便打算自己开车去。 涂眠夏刚刚发动车子,却不想,涂素素突然出现在她车前! 涂眠夏倏地睁大眼,猛地踩住刹车,胸口重重撞在方向盘上! 她闷哼一声,嘴里瞬间涌上一股血腥味。 她咽下嘴里的血沫,强撑着不舒服开门下车。 涂眠夏刚刚下车,一巴掌就重重扇在她脸上,她被扇的踉跄退后几步,撞在车门上,半晌缓不过神。 涂勉怒极的声音响起:“涂眠夏,你疯了吗,你竟然开车撞素素,你这是杀人!” 涂眠夏想解释,但是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说不出话来,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她看着走到面前的霍司年,虚弱的想要拉住他的手。 不是我,霍司年。 可她什么也没摸到,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模糊。 “素素!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她还是没能坚持住,晕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涂眠夏才重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有些熟悉又陌生。 她一怔,她没死?难道她这是回到了七年前? 想到这个可能,她立刻想要下床。 但她刚动,就发现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她心口一跳,转头往旁边看去,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茶壶上写着——深城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 他们竟然把她送回了精神病院! 这个狭隘的房间让她喘不过气,潜意识里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不停颤抖。 就在这时,霍司年的声音传来:“醒了?” 涂眠夏一抬眸,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司年,我不要待在这里!” 霍司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冷漠回绝:“不可能!涂眠夏,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素素!在你清醒前,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 涂眠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撞她,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站在我车前面!是她故意陷害我!” 霍司年眸光一暗,拔高声音:“涂眠夏,你还不知悔改!” “素素难道会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你?” 涂眠夏瞬间红了眼,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 为首的医生开口:“霍总,可以准备电疗了。” 闻言,涂眠夏浑身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声嘶力竭地挣扎:“霍司年,我不要!只要你让我出去!去哪都可以!” 霍司年却避开了她哀求的目光,沉声开口:“你故意开车撞素素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 “你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必须要用些特殊治疗手段,这也是为你好。” 话落,涂眠夏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突然就失了挣扎的力气。 她现在的身体去电疗,必定会死在电击椅上。 她幻象过很多个死亡场景,唯独没想到她最后会死在精神病院。 “保证患者的安全。” 霍司年交代了一句,最后看了涂眠夏一眼,转身离开。 涂眠夏忽然不再挣扎了,只是出声喊道:“霍司年!” 霍司年一怔,回头看向她。 涂眠夏也定定的看着他,在脑海里描摹着他的轮廓,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她想说再见,想说我爱你,想说舍不得,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我等你来接我回家。” 霍司年下意识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空了一下。 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涂素素的消息,快步离开了。 涂眠夏红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她,回不去了啊。 护士陆续上前,把她固定在座位上,佩戴好仪器。 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开始电击。” 涂眠夏心底一颤,下意识紧紧抓住扶手。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这一刻,她还是害怕地想哭。 下一瞬,一道高压电流猛地袭来。 涂眠夏浑身一震,只觉得有千万把刀在同时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痛到极致却喊不出来。 热意从鼻尖,耳朵和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流出,她的生命在快速的消亡。 弥留之际,她好像看到了霍司年,涂勉和霍淼淼,他们笑着冲她伸出手。 涂眠夏也笑了,如果能够就这样回到七年前,就好了。 她红着眼,抓着扶手的掌心,也彻底垂落床边。 护士惊呼:“快停下,病人口鼻流血,赶紧送医院急救!” …… 同一时间,别墅。 霍司年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起来。 涂素素看着上方“深城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的来电,直接挂断了电话,还把对方拉黑。 片刻后,霍司年和涂勉从楼上下来时,涂素素一脸担忧道:“司年哥哥,我们这样把姐姐一个人扔在精神病院,是不是不太好?” 涂勉冷哼一声:“都是她活该,咎由自取。” 霍司年也说:“之前就是太惯着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出格,连开车撞人这种事都敢做,她也该长点教训。”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霍司年拧了拧眉,不会的,涂眠夏在医院,能出什么事。 三天后就是她的生日,到时候他就去看她,如约接她回家。 这么想着,他才说服自己忽略掉那股不安。 涂勉说得对,他该狠下心来了。 很快就到了涂眠夏生日当天。 一大早,霍司年就买了涂眠夏最喜欢的白玫瑰,开车去了精神病院。 刚走进医院,他就在求诊大厅碰到了涂勉。 看到他,涂勉神色微变,他掩饰似的开口:“今天是淼淼的祭日,我来接涂眠夏去见她。” 霍司年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白玫瑰上。 涂勉手一紧,自嘲笑说:“亲妹妹,到底还是放不下。” 两人说着,一起往305病房走。 过去三年,涂眠夏发病的时候,一直都是住在这个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一个护士正从里面出来,见到霍司年连忙上前。 “霍先生,你终于来了!这几天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霍司年一顿,心莫名揪紧:“怎么会?我从来没接到过电话!” 话落,他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竟然把精神病院的号码拉黑了,最后接通的一次是三天前。 他猛地想起,三天前,只有涂素素能碰到他的手机。 涂勉往病房里面一看,只看到收拾的平整的床铺,眉头一皱:“涂眠夏人呢?” 霍司年猛地抬头看去。 护士解释说:“涂小姐三天前就被紧急送去了中心医院,她是肺癌晚期这件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 闻言,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涂勉的声音冷得可怕:“是她叫你撒这种谎的?” 护士抿唇,将一台手机交给了霍司年:“这是当时涂小姐遗留的手机,我想它应该很重要,你们还是趁早去医院吧,她情况很糟糕……” 霍司年冷笑,低头打开了手机,直接就跳出了一个加密的便签本。 看着密码锁,他莫名想到了结婚那天,直接输入0318,果然正确。 这时,护士站台的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护士划手按下扩音键:“您好,这里是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您好,我们这里是深城第一人民医院,你们三天前送来的那个肺癌晚期患者,她的家属还没联系上吗?” “刚刚联系上了。”护士下意识看了一眼霍司年和涂勉,忙问,“涂小姐她怎么样了?” 话落,四周一瞬安静地连针掉落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霍司年捏紧了手机,所有人都无意识屏息凝神。 只有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晰传来—— “很遗憾,患者还是没有抢救过来,今早过世了,还是需要麻烦您通知患者家属,请尽快来我院领走遗体。” 走廊里,死寂一般的安静,只剩下电话挂断留下的‘嘟——’声。 半晌,涂勉冷笑:“涂眠夏惯会做戏,这次肯定也是假的。” 他看向护士:“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帮她做戏?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别闹了,不然就永远待在精神病院,别想出去了!” 霍司年也冷眼看向护士:“你这么做,是违反职业守则。” 护士见他们还不信,也动了怒:“先生,是不是真的,你们去医院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家人。” “连病人已经癌症晚期都不知道,还把人送去电疗,你们这是在杀人!” 护士怒声说完,转身走了。 霍司年和涂勉僵在原地,良久,忽然同时快步往外走。 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来到医院,霍司年走到护士台,声音压抑到沙哑:“你好,请问涂眠夏在哪个病房?” “稍等,我看一下。” 小护士拿出档案本翻看了一番说:“涂眠夏不在病房……” 涂勉立刻说:“我就说涂眠夏怎么可能死,祸害遗千年!” “她敢拿死骗人,这次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压在心上的石头落地,霍司年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 一句‘谢谢’还没说完,小护士就补上了没说完的话:“她没在病房,而是在太平间。” ‘太平间’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霍司年和涂勉耳边炸响,两人猛地僵住。 霍司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你刚刚……说什么?” 小护士拧眉:“我说,人在太平间,你们不是来认领尸体的吗?” 涂勉瞳孔一颤:“怎么可能,涂眠夏怎么可能真的死了?” 霍司年攥紧了手,语气艰涩。 “带我们去……太平间。” “跟我来。” 霍司年和涂勉沉默的跟着护士进了电梯。 电梯通向负一楼,霍司年只觉得心和电梯一起直直往下坠,沉沉的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太平间几个字印入眼底。 小护士看了眼冰柜上的号码牌,找到36号冰柜,直接拉开—— 下一瞬,涂眠夏覆盖着冰霜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霍司年和涂勉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突然,涂勉猛地上前,抓住涂眠夏的肩膀,用力摇晃:“涂眠夏,你给我醒过来!” “你害死淼淼,还没赎完罪,你凭什么死!” 霍司年猩红着眼,一把推开他:“滚开!别碰她!” 涂勉却反手一拳,用力打在霍司年脸上,他恨声开口:“霍司年,你对她做了什么!三天前她还好好的,现在却躺在了太平间!” 霍司年浑身一震。 三天前…… 霍司年突然想起他离开的精神病院的时候,涂眠夏反常的神情和话。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死去…… 原来她是在跟他告别…… 涂眠夏从小就怕苦又怕疼,被他们宠的娇气的很。 临死时她却要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死亡,那个时候她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他明明都意识到了她的反常,为什么还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他本可以救她的,他本可以的…… 霍司年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穿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霍司年走到冰柜前,动作轻柔的给涂眠夏理了理鬓边的长发后,弯腰将人抱起。 “夏夏,我来接你回家了。” 刚碰到人,霍司年就被刺骨的凉意冻的一颤。 那寒凉仿佛能从皮肤一直冻到他心口,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他把涂眠夏紧紧搂进怀里,可即便他抱得再紧,怀里的人也不会再有半分温度。 霍司年心口一痛,抱着人径直往外走。 涂勉上前拦住他:“霍司年,你要带我妹妹去哪?” “她是我涂家人,要回也是回我涂家。” 霍司年冷冷的看向他:“涂总难道忘了吗?你早就把她赶出涂家了,她现在,只是我霍司年的老婆。” 说完,霍司年撞开涂勉,抱着涂眠夏径直离开。 涂勉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霍司年回到车上,秘书小李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涂眠夏,关切的问了句:“总裁,夫人怎么了?” 霍司年一僵:“没事,她只是睡着了。” 小李不再多问,发动车子往别墅而去。 霍司年一手抱着涂眠夏,一边拿出涂眠夏的手机解了锁。 锁屏打开,直接进入了便签本的页面。 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的第一眼,霍司年倏的坐直了身体。 …… 便签本上的最后一句则写着。 霍司年死死攥紧了手,指甲扎进掌心,狠狠扎进肉里,他却恍若未觉。 原来这就是涂眠夏这些年一直守着的秘密! 她宁愿被他们误解被他们伤害,也从来没有透露半分的秘密,原来都是为了他和涂勉,为了霍淼淼。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是涂眠夏害死的霍淼淼,却还是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把痛苦都嫁接在她身上! 霍司年死死捂着胸口,心脏像是被千万把刀凌迟,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敢想这三年,涂眠夏该有多痛苦,该有多绝望…… 每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每一个梦魇的日子,每一次看着他和涂勉护着涂素素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后悔爱上他,后悔嫁给他! 是他的错,是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是他生生将她逼的精神失常。 霍司年闷哼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小李一惊,赶忙问:“总裁,你没事吧!” 霍司年顾不上自己嘴边的血,而是第一时间看涂眠夏,见她没被他弄脏,他才放下心来。 他的夏夏最是爱干净,她还怕冷怕黑,可他却将她丢在那样狭小漆黑冰冷的地方整整三天! 只要想想,霍司年都恨不得欲死! 他把便签内容全部截图下来,发给了涂勉。 涂勉和他都是罪人,涂眠夏承受过的痛苦,涂勉也该承受。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 霍司年想起那个被拉黑的电话,他吩咐小李:“去查一下涂素素之前落水和车祸的事。” 小李:“是,总裁。” 涂素素,最好不要骗他,否则…… 霍司年又说:“另外,约赵棠去一趟别墅。” 小李:“是,总裁。” 等霍司年交代完,小李才下车离开。 车门打开,一阵风吹来,吹响了后视镜上挂着的风铃。 霍司年抬眼看过去,想起这是七年前,涂眠夏亲手给他做的,上面还挂着一道平安符。 七年前那场车祸,他重伤昏迷,差点成了植物人。 涂眠夏就去法华寺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找方丈亲自画了一道平安符。 她带回来平安符的第二天,他就奇迹般的清醒了。 这之后,这张符就一直挂在他车里。 霍司年心底一动,既然当初方丈可以救他,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救涂眠夏? 念头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 不管可不可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回过神,抱起涂眠夏往别墅里走去。 涂素素听到动静,赶忙迎上来:“司年哥哥,姐姐她……” 霍司年冷声呵道:“滚开!” 涂素素一惊,赶忙退开。 来到房间,霍司年小心翼翼的把涂眠夏放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声。 他拿过看了眼,是小李发来的消息。 小李: 霍司年一顿,点开视频。 瞺呚嬪几絋仝嫍聤荅癕蘎倌雰瓭猈恕 视频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两次的事件,都是涂素素自导自演。 果然是她故意陷害涂眠夏! 霍司年手猛地一紧。 他竟然因为这样一个满腹心机的人,怀疑涂眠夏。 甚至……甚至,还为了涂素素,亲手把涂眠夏送去电疗。 是他,亲手害死了他的夏夏! 霍司年手不住的发颤,只觉得一把刀狠狠捅进心脏,绞的他痛不欲生。 该死的是他! 涂素素,更该死! 他倏地起身,大步下楼,红着眼一脚踹在涂素素身上:“蛇蝎毒妇!” 涂素素痛叫一声。 涂勉恰好进门,看到这一幕,他快步走过来,扶起涂素素,怒视着霍司年:“霍司年,你干什么!” 霍司年把手机扔到涂勉面前:“好好看清楚你的好妹妹的真面目。” “逼死涂眠夏,也有你一份!” 涂勉看着视频,神情一僵,猛地看向涂素素。 “是你,一直都是你陷害夏夏,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涂素素一惊,慌忙去关手机,却被涂勉掐住脖颈。 她红着眼摇头:“哥哥,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不要叫我哥哥,你不配!” 涂勉冷着脸用力,眼底杀意毫不掩饰,恨不得就这么掐死她。 霍司年抓住他:“再掐人就死了。” 涂勉冷嗤:“死了也是她活该。” 霍司年声音淡淡:“她是陷害了夏夏,但伤害夏夏的事,都是我们做的。” “你也要杀了自己吗?” 涂勉猛地一僵,失神的松开手。 霍司年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个保镖走进来。 “把她送回贫民窟,拿点钱给她的酒鬼老爸,让他好好招待他的乖女儿。” 当初涂素素谎称自己是孤儿,借机攀上涂眠夏,摆脱了她的酒鬼老爸和势利眼老妈。 与其把人送去警局,不如让她回到最初。 毕竟没有什么比把人捧上天堂,又骤然让她掉入地狱更让人痛苦的。 保镖立刻领命,拖着涂素素就往外走。 涂素素彻底惊慌:“司年哥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会死的!” 保镖赶忙捂住她的嘴,强硬的把人拖了出去。 客厅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涂勉哑声开口:“你发我的图片是什么意思?” 霍司年眼底划过沉痛:“那是夏夏的日记。” “涂勉,我们恨错了人,是你我亲手把涂眠夏推上绝路的。” 涂勉浑身一震,喉咙哽住,再说不出话来。 恰在这时,保镖带着赵棠走了进来。 “霍总,你让我来是做什么?” 霍司年知道她和涂眠夏关系不错,他神情缓和了些,亲自给赵棠倒了杯水。 “这几年我太太的身体都是你照看,我想知道,她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赵棠犹豫许久,才叹了声。 “一年前,她被诊出肺癌晚期。” 霍司年浑身一震,哑声开口:“肺癌,晚期……” 涂勉也倏地朝她看来:“你说什么!?一年前?” 赵棠面色沉痛:“嗯,她不愿意让你们知道。” “霍总,我虽然和夏夏关系不是特别亲密,但我也知道她是个特别好的人。”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背负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心理上的压抑,让她的身体快速恶化。” 她看向霍司年:“她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她吧。” 霍司年死死攥紧手,勉强保持着一分理智:“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赵棠离开后,他突然用力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碎片扎进掌心,瞬间鲜血淋漓。 霍司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越发用力的握紧。 似乎只有身体足够痛,心里的痛才能缓解。 半晌,他突然扔掉手里的碎片,猛地起身,朝楼上走去。 打开房门,他脚步却突然顿住。 良久,他才轻声走进去。 看到涂眠夏毫无生气的脸,霍司年心底一痛。 他把脸埋进她掌心,无声的抽泣起来。 …… 第二天一早,霍司年直接开车去了法华寺。 走进佛堂,他拉住一个小和尚说:“小和尚,我有事想求见方丈。” 小和尚打了个佛偈:“施主,方丈只见有缘之人和心诚之人。” 霍司年什么也没说,直接在佛堂内跪下。 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 终于在次日下午,方丈走了进来。 他先给佛祖上了一炷香,才看向霍司年。 “阿弥陀佛。施主,你们今生已经缘尽,何必强求。” 霍司年面色苍白,神色却坚定:“那便来世,我只想要一次赎罪的机会。” 他重重磕下:“方丈,求你帮我。” 方丈叹了一声:“早日今日何必当初,老衲可以为你们再求一世重来的机会,可代价你却不一定付得起。” 霍司年眼睛一亮:“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方丈:“即便要你散尽万贯家财并取了你的命,你也愿意?” 霍司年:“是!” “好,你且回去吧,心诚所致,所愿便会成真。” 离开法华寺后,霍司年直接回了公司,叫来了法务和秘书小李。 他吩咐:“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以我妻子的名义,成立一个‘眠夏’慈善基金,供给贫困人家。” “另外,从今天开始,我将退出公司经营,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小李和法务俱是一惊。 霍司年已经起身:“有什么需要签字的文件,随时联系我。” 说完,霍司年径直离开,他刚回到车上,霍氏大厦上那张巨幅的广告牌猛然砸下! 笔直砸在霍司年的车上,下一瞬,‘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周围很快响起焦急的呼叫声。 车内。 霍司年脑袋无力的耷拉在方向盘上,瞳孔开始涣散。 在他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万贯家财已散,命已偿,该是再见之时。” 另一边,蓝月湾别墅内,涂眠夏倏地睁开眼——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记得,她应该是死在了精神病院,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她被救了? 涂眠夏立刻看向旁边的床头柜,没有看到写着‘深城第三精神病患收容所’的水壶,她才松了口气。 她从床上坐起,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 眼前的一切太过熟悉。 海蓝色的双层窗帘,墙角定制的大落地镜,阳台上的秋千椅,定制的榻榻米…… 这里是蓝月湾! 她回来了!回到七年前了!? 涂眠夏马上拿过一旁的手机,正准备开屏。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霍司年走了进来。 看到他,涂眠夏怔了一瞬。 涂眠夏愣神的瞬间,霍司年已经走上前,他微微俯身搂住她的腰。 许久没有和霍司年这么亲近,炙热的气息让涂眠夏有些不适,她又想起他之前的冷漠,更觉得如芒刺背。 她刚想把人推开,就听到霍司年柔声说:“老婆,该起来梳妆打扮了,化妆师已经在衣帽间等着你了。” “今晚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宴,我准备了很久,你可不能迟到哦。” 涂眠夏倏地睁大眼,二十五岁? 怎么是二十五岁? 如果她是回到七年前,她应该才二十岁。 她赶忙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2022年10月8日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是回到了七年前,而是三年前!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注定躲不开必死的结局? 涂眠夏瞬间失了力气,软到在霍司年怀里。 霍司年拧眉:“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涂眠夏没说话,她猛地坐起。 不,一切还没开始,她还有机会。 只要救下霍淼淼,她就不会精神失常,不会火烧蓝月湾,也就不会得肺癌,最后惨死。 她推开霍司年,勉强笑笑:“我没事,只是刚醒有些迷糊。” 霍司年定定的看向她:“夏夏,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你不需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涂眠夏眼睛一酸,她撇开眼:“我真的没事。” “化妆师不是来了吗,我去做妆造。” 她说完,推开霍司年就走了出去。 霍司年看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 他总感觉,涂眠夏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 涂眠夏二十五岁的生日宴办的及其隆重,从前一天的零点开始,全城的媒体屏幕上轮番播放着她的生日祝福。 生日当天,霍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龙华为她停业一天,整个酒店都布置着从法国空运而来的白玫瑰。 整个深城的上流阶层都将来给她庆生,考虑到了涂眠夏的歌手身份,甚至还邀请了部分知名媒体入场拍摄,对生日宴会进行全程直播。 从线下到线上,无不彰显霍涂两家对她的重视和宠爱。 深城的百姓,都赞叹和羡慕不已。 七点不到,龙华酒店门口就已经停满了一排排的豪车。 从法拉利到玛莎拉蒂,应有尽有。 媒体的直播里,弹幕滚动的飞快。 ‘霞姐’是粉丝给涂眠夏取的爱称,她的粉丝也叫‘小彩霞’。 就在这时,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停在酒店门口。 车门打开,霍司年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亲自走到后座替车里的人拉开了车门。 他微微弯腰,做出邀请的姿态。 车内伸出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搭在他掌心。 随后涂眠夏撑着他的手,下了车。 她下车的瞬间,弹幕瞬间炸开。 今晚,涂眠夏选了一套一字肩蓝色修身高定法式长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走动间,像流动的海,脚上的红底细高跟和手上的蕾丝手套更是点睛之笔。 脖子上没做多余的装饰,只有长发盘起,用一顶钻石王冠固定。 简约却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的气质。 她就这么站着,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夜,像是从十九世纪皇宫走出来的华人公主。 连霍司年都被她衬托的失了光彩。 霍司年低声提醒:“夏夏,可以给你的粉丝打个招呼。” 涂眠夏怔了怔,记起她之前看的资料,这个时间段的她,是个有点名气的歌手。 她便笑着冲直播镜头挥了挥手。 这一笑,直播间里又是一阵骚动。 涂眠夏已经挽着霍司年的手,进了酒店。 他们两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涂勉领着霍淼淼朝他们走了过来。 看到涂眠夏,霍淼淼眼睛一亮:“嫂子,你今天好漂亮。” 和涂眠夏的中式大气不一样,霍淼淼五官精致立体,霍家有些混血基因,她瞳孔外泛着淡淡的绿,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 看到霍淼淼,涂眠夏眼睛一红。 她突然上前,一把把霍淼淼搂进怀里,手还有些发颤。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淼淼,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霍淼淼一怔:“夏夏,你怎么了?” 涂眠夏松开她,扯出一个笑:“没事,只是有些想你了。” 霍淼淼松了口气:“我们昨天不是才见了吗?” 她调皮的说:“嫂子这么舍不得我,要不然,我搬到蓝月湾去住吧。” 涂眠夏还没说话,霍司年已经开口:“不行!” 霍淼淼偷偷翻了个白眼。 涂眠夏这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别管他,你要来就来。” 她又敛了神色,郑重开口:“淼淼,今晚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记住,是寸步不离。” 霍淼淼有些被她的语气惊到,有些不安的说:“怎么了吗嫂子?” 涂眠夏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没事。” 客厅里的欧式古董吊钟敲响三次,涂眠夏看过去,时钟正指向八点。 霍淼淼出事的时间是九点,还有一个小时。 前方霍家当家人,霍爷爷走上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欢迎诸位莅临我孙媳妇涂眠夏的生日宴,让霍家蓬荜生辉,我霍某人在此多谢了。” 霍爷爷客套了两句,笑着冲涂眠夏招招手:“夏夏,上来。” 涂眠夏拉着霍淼淼走到台下,确认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上了台。 她恭敬的唤了声:“爷爷。” 霍爷爷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涂眠夏:“夏夏,这是爷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霍氏百分之一的股份。” 涂眠夏一惊。 台下的人也是面露惊讶。 要知道霍家作为深城首富,霍氏集团的估值已经超过三千五百亿。 百分之一的股份就是三十五亿! 更别提,当初结婚的时候,霍爷爷就已经送了她百分三的股份。 “这太贵重了,爷爷,我不能收。” 霍爷爷却说:“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说不收,这可是会影响福气的。” 涂眠夏眼睛一红,霍爷爷从小就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霍淼淼手里都只有百分三的股份。 她哽咽着开口:“谢谢爷爷。” 霍爷爷拍拍她的手,下了台。 台下。 涂勉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满道:“你家老爷子会不会太夸张了?这是要把夏夏绑死在你们霍家。” 霍司年瞥了他一眼:“实力不足,就别怪别人实力太强。” “什么礼物,我老婆都值得。” 他一双眼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涂眠夏,见她下台,他立刻把酒杯放在涂勉手里,迎了上去。 涂勉看着手里的酒杯,憋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靠!” 霍司年冲着涂眠夏微微躬身:“老婆,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今天的开场舞吗?” 涂眠夏摇摇头:“抱歉,我已经邀请了淼淼。” 她说着,走到霍淼淼面前,做出邀请的姿态:“淼淼,跟我一起跳开场舞吗?” 霍淼淼愣了一下,马上笑道:“荣幸之至。” 说完,她还不忘记挑衅的看了眼霍司年。 霍司年:…… 涂勉端着酒杯,嘲讽道:“哟,霍总,这么可怜?你老婆不要你了?” 霍司年扯了扯嘴角:“涂总倒是不可怜,毕竟你连老婆都没有。” 涂勉:…… 靠,又输了。 音乐缓缓流淌,如同夜色中的溪水,带着一丝浪漫与梦幻。 偌大的舞池里,只有涂眠夏和霍淼淼两人。 涂眠夏跳男步,霍淼淼跳女步,没有彩排过,两人却配合的天衣无缝。 涂勉忍不住酸溜溜的开口:“他两倒是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是一对。” 霍司年冷冷的看向他:“等会把你女朋友带走,别让她缠着我老婆。” 涂勉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老婆缠着我女朋友。” 舞池里,音乐已经接近尾声。 霍司年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白玫瑰,走了过去。 他把花送给涂眠夏,聚光灯下,他眉眼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夏夏,生日快乐。” 涂眠夏顿了下,接过。 见她接过了花,霍司年朝旁边的秘书小李看了眼,小李立刻拿着东西走上来。 霍司年解释:“夏夏,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小岛吗,这是我在夏威夷买下的一个小岛,也是你的生日礼物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一架私人飞机和一架游艇。” 最后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一根红绳。 他拿出来,亲自替涂眠夏戴上。 “这是我去法华寺求的平安绳,愿我的夏夏平安健康。” 涂眠夏心底一动,控制不住的红了眼。 淎鑋嗸惺蝱圻晳他倥铍銦頪犋沰黬鉌 涂勉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黄金凤冠,上面装饰着数种珍贵宝石。 涂勉笑着说:“凤冠寓意幸福美满,这也是哥哥对你的祝福。” 涂眠夏看向他,他眼底的宠溺不是作假。 这是那个护他宠他的哥哥。 可涂眠夏忘不了他为了涂素素,打她的那两巴掌。 也忘不了他亲自召开发布会,将她逐出涂家时候的狼狈。 她垂眸,有些疏离的开口:“谢谢哥哥。” 察觉到她的疏离,涂勉微微拧眉。 只是场合不对,他不好多说。 霍淼淼也拿出自己的礼物,是她自己画的一幅画,画的是涂眠夏唱歌时候的样子。 涂眠夏看了眼,就很喜欢。 “谢谢淼淼,我很喜欢。” 霍淼淼也开心:“嫂子喜欢就好。” 就在这时,场内的灯光突然一黑。 涂眠夏一惊,惊慌的喊道:“淼淼,你在哪!?” 但下一瞬,灯光又骤然亮起。 霍司年亲自推着一个六层高的蛋糕走了过来,涂勉和霍淼淼站在他旁边。 看到霍淼淼,涂眠夏提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霍司年笑着看向她:“夏夏,来切蛋糕。” 涂眠夏缓了缓情绪,走了过去。 她拿起刀,霍司年握住她的手:“先许愿。” 涂眠夏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希望今晚能顺利过去。 过程中,霍司年的目光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等涂眠夏睁开眼,他松开她的手,让她切蛋糕。 涂眠夏拿起刀,切下第一刀。 切完蛋糕后,就是自由交际的时间。 霍司年和涂勉身边很快围了一堆人,也有不少人想从涂眠夏和霍淼淼这边下手。 涂眠夏却直接拉着霍淼淼去了她的房间。 虽然她今天是主角,本该留下来招待客人,但她顾不得这么多。 马上就要到九点,她唯一想做,只有保证霍淼淼的安全。 看涂眠夏脸色不好,霍淼淼小心翼翼的问:“嫂子,宴会才刚开始,我们不去招待客人吗?” “不去。” 涂眠夏说完,看了眼手机。 距离九点还有五分钟。 她伸手握住霍淼淼的手,一边紧紧盯着秒钟的跳动,神情难掩焦躁。 霍淼淼刚想安抚两句,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霍淼淼要起身。 涂眠夏却紧紧拉住她,尖声道:“别去,别管它!” 霍淼淼吓了一跳:“夏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没事……” 涂眠夏话还没说完,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五个带着鬼面具的人闯了进来。 同一时间,大厅里传来钟声。 九点钟,到了…… 涂眠夏猛地睁开眼,重重的喘息了几声。 “嫂子,你怎么了?” 霍淼淼熟悉的声音响起,涂眠夏倏地转头看向她。 余光扫过周围,这是在酒店房间。 一个猜测在她心里成型,她快速拿过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着—— 2022年10月8日,20点55分。 她又回来了!回到了十分钟前! 恐惧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裹住,她浑身开始不住的发颤。 霍淼淼关切的说:“嫂子,你怎么在发抖?你别吓我!” 涂眠夏紧紧攥住手,指尖扎进掌心,痛意让她勉强镇定下来。 她当机立断开口:“淼淼,这里不安全,我们马上走!” 临出门前,涂眠夏看到了桌面上的那把水果刀。 她把刀藏进袖子里,拉着霍淼淼就往外走。 她一边跑脑子里一边飞速转动着。 十分钟前,陈启明那几个畜生闯进了她的房间。 涂眠夏想逃跑,却没成功,绝望之下,她放了一把火,和他们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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