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上面铺着一块一块巨大的青石砖,一幢古朴的大宅院赫然屹立着,宅院门口还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 眺望远处,群山连绵,一眼望不到头。 俯瞰山下,茶园、村庄、农田…… 一想到这些都是唐家的,小裴爷不由感叹,这个唐见溪妥妥的土财主啊! 这时,有个光头老汉迎出来,“五位客人,请跟我来。” 一路都沉着脸,没有开口的谢三爷突然说话:“你家老爷呢?” 小裴爷一怔,不应该先问一声晏三合在哪里吗? “老爷在书房,晏姑娘和周郎中等在院子里,饭菜一个时辰后会送到院里。” 光头老汉冲谢知非一笑,两只大门牙又黄又不整齐,“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谢知非勉强笑了一下,“前边带路。” …… 三爷的脚踏进宅院的同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妇人一脚踏进来,眉头不由皱起。 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男人在炕沿上歪着,似乎已经睡着。 妇人走过去,拿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上。 唐见溪睁开眼睛,妇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男人眼角的泪,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巧儿,之未她……真的走了。” 陶巧儿怔愣了好一会儿,叹道:“也难怪明月能做那个梦,原是她们母女连心。” “上回她来,我就觉得不大好,脸色太难看。我让老周替她把个脉,她……” 唐见溪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她半点都不在意,笑吟吟对我说,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等到五更天,还劝我要开看些,别着相了。” “她素来通透。” 陶巧儿替他擦掉眼中的泪渍,“客院那几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叫人给抬上来了?” 老爷多少年都不见外客,就算有客能连闯过三关,也都是自己爬上山。 “她的棺材裂开了,说是有心魔,要化解了心魔,棺材才会合上。那几个年轻人是来替她解心魔的。” 陶巧儿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臻哥!” 声音里都是惊恐。 唐见溪把身子贴过去,“别怕 ,别怕……” “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怕的是明月那孩子,还怀着身子呢,万一知道……” 陶巧儿急急站起来:“我必须让薜昭下山走一趟。” “等下。” 唐见溪拉住她,“还有件事情,你心里要有个数。” “什么?” “他们说之未的心魔和唐家有关。” 这话在陶巧儿的耳边一炸,炸得她一时间竟耳鸣了起来,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事……我,我们该怎么办?” 唐见溪坐起来,脸色变幻几次,倒头来还是吐出一句。 “我也不知道。” 第326章 心疼 客院。 谢知非一脚踏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晏三合。 院子的围墙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只有半人高,她背手站在石墙前,背影与群山一样沉默。 她在想什么? 谢知非突然生出一丝毫无理由的恐惧:她还会理我吗? 听到动静,晏三合转过身,大步走上前:“这一位是周郎中,一会由他给你们看病。” 谢知非这时才注意到,石墙下面,蹲着一位老汉,竟然也是光头。 那老汉站起来,冲所有人咧嘴一笑,两颗门牙也是又黄又歪。 小裴爷:“谢五十,快来看哪,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哎。” 多新鲜呢! 谢知非冲周郎中道:“那就有劳了。” 周郎中枯长的手指冲黄芪、朱青一点:“你,你先跟我来。” 一句话,让小裴爷的神色起了变化。 他凑近晏三合,献宝似的低声道:“一眼就看出黄芪和朱青伤得最重,这土郎中有几把刷子。” 晏三合没理他,看着谢知非,“三爷的房间在左手边、小裴爷的在中间,晚饭各自在房里吃。” 一个最左,一个最右,明摆了不想见到他。 但她好歹理我了。 谢知非十分欣慰的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能见到唐见溪?” “今天夜里,他的书房。一会黄芪和朱青出来,三爷赶紧去见周郎中,身上的伤别耽误,今天晚上不会轻松,要有心理准备。” 口气十分的平静,仿佛山下那几句带刺的话,她根本没有说过,但谢知非心里却清楚—— 这丫头在心里已经与他划得泾渭分明。 晏三合见李不言脸色不好看,上前扶住,“哪里不舒服?” 李不言虚弱笑笑,“眼睛不舒服。” “瞎说!” 小裴爷插话,“你没伤着眼睛啊?” 李不言冲谢知非翻个白眼,“被人揉进了沙子呗,三爷你说是不是啊?” 你算哪根葱? 谢知非冷哼一声,自顾自往房间走。 他还有脸甩脸子? 李不言气得想抄家伙打上去,晏三合赶紧拖着她往前走,“我让人备了热水,你打一身汗,一会赶紧洗洗。” “晏三合!”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 “山泉水冲茶,茶味特别香,一会我给你冲一杯。” “……” 小裴爷看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 娘的,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鬟,没王法了? …… 门,砰的一声关上。 李不言目光不善地看着晏三合,“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 晏三合不答反问:“你刚刚又为什么针对谢知非?” “我看他不顺眼。” “因为我?” “对!” “你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了,谁像你,迟钝的跟头猪一样,心里只装着心魔,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李不言如实点点头。 “不言。” 晏三合声音平静且沉稳,“这当口,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唐之未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 李不言神色凝重地看着晏三合:“三合,你实话和我说,你……” “这当口,也不是问我话的时候,等回了京城,咱们关起门来细细说。还有……” 晏三合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点,“你自己说的,男欢女爱又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事情,干嘛呢?多大点事儿?” “我就是……” “你就是舍不得我受一点点委屈。” “知道就好。” 晏三合扶她坐下,倒了盅温茶送到她嘴边,轻笑,“傻丫头,我像是能受委屈的人?” …… 另一间房里。 小裴爷逼视着谢知非,“实话说,你和晏三合怎么了?你和李不言怎么了?” “哎啊!” 谢知非痛呼一声,“我后背的伤好像又流血了,你快帮我看看。” “快,快转过来。” 小裴爷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可不是又渗出血来。 “那狗郎中什么眼神,明明你才伤得最重。” 小裴爷忘了前一刻钟,他还在晏三合耳边夸那狗郎中来着。 “疼不疼?” “疼死。” 小裴爷呼天抢地跑出去,“郎中,郎中,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我兄弟又淌血了……” 谢知非看着晃动的木门,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 明亭,你也不问问我哪里最疼。 我心口最疼! …… 治伤,用饭,休息…… 夜色渐深时,有下人敲响了晏三合的门,“姑娘,老爷已经等在书房,姑娘可以过去了。” “好。” 晏三合起身,“不言,你去敲一下三爷的门。” “得了吧!” 李不言鼻孔朝天,“我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往上面吐口水。” 晏三合无奈笑笑,只好自己走到谢知非的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忽的一下从里面打开。 谢知非走出来,“可是要出发了?” 晏三合点点头,“黄芪伤得重,就让他在房里休息。” “晏姑娘,我伤得不重。” 黄芪哪肯一个人在房里干瞪眼睛,从谢知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也要去。” 他在这房里,那小裴爷也应该在。 晏三合拔高音量:“好,那就准备出发。” 谢知非把黄芪的半个脑袋按回去,门砰的一声关上,“晏三合,聊几句吧!” “三爷。” 晏三合慢慢地抬起眼,这双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亮。 “在山下是我一时着了相,言语对三爷不太尊重,三爷不用和我一般见识。” 谢知非愣了一下。 “上山路上,我已经把我的身份露出来,一会到书房,见机行事。” 晏三合指了指远处的李不言:“我在前面等三爷。” 谢知非看着少女纤细背影,心口又隐隐开始疼了。 …… 山中的月色,比着京城的月色,更皎皎可爱。 夜风很凉,甚至有几分初冬的感觉,晏三合是不怕的,其他人却冻得够呛。 走一路,晏三合发现这宅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七拐八拐的根本就像个迷宫。 终于到书房门口,下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晏三合抬脚走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唐见溪坐在太师椅中,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身侧站着位妇人。 那妇人生得不是顶好看,眉眼都已经耷拉下来,却很有福相。 而且这妇人的身段很是苗条,一看就没生过孩子,想来应该是唐见溪的发妻。 书房的另一边,摆着六张椅子,每两张椅子中间,置一方小几。 小几上,摆着茶水、瓜果、点心。 晏三合在离唐见溪最近的椅子坐下,又指着小几边上的椅子,道:“三爷,坐。” 谢知非缓缓坐下,与晏三合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各自挪开视线。 第327章 靠猜 一心想坐在晏三合边上的小裴爷傻眼了。 明明进书房前,这两人还一个走在最前,一个走在最后,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怎么进了这个门,晏三合又把谢五十叫到边上坐了呢? 裴笑很郁闷的坐下,只听晏三合开口问道:“唐老爷,你考虑好了没有。” 唐见溪反问,“晏姑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很多,比如唐之未在闺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父亲唐岐令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晏三合微微顿了下。 “想知道唐岐令的学生褚言停,还有唐老爷你在唐之未的生命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以及,唐岐令那个绕不过去的案子。” 晏三合说的每一个字,都直击唐见溪的心脏。 尤其是“褚言停”三个字一出口,他的呼吸就不自觉的微微急促起来。 “晏姑娘!” 唐见溪极力压抑着惊心,“这一位是我内子陶巧儿。” 女子婚后,被冠以夫姓,做姑娘时的闺名,便不能对外人说了。 偏这唐见溪介绍的时候,大大方方说出了妻子的名字,太出人意料了。 这时,陶巧儿冲六人缓缓一笑,“除了晏姑娘外,我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称呼。” 晏三合这会才明白过来,敢情唐见溪是用妻子的闺名作诱饵,想探一探三爷和小裴爷的身份。 她没有作声,把选择权交给谢知非。 他想说,便可以说; 若不想说,她也有办法掩盖过去。 “我姓谢,名知非,字承宇,家中排行老三。” 谢知非看了眼裴笑:“他姓裴,单名一个笑,字明亭。余下三人,是我们三人的侍卫,今日要不是他们身上都有伤,也不会坐下。” “原是谢公子,裴公子,失敬了。” 陶巧儿自上而下打量两人一番,感叹道:“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知书达礼,聪明伶俐。” 唐见溪听妻子夸奖两个年轻俊朗的后生,似乎有些不满,“也未见得聪明吧!” 陶巧儿笑道:“难不成老爷还想考考?” 唐见溪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裴笑:“那就请裴公子说说,我为什么辞官归隐?” 你问的这叫啥? 小裴爷扯出个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唐老爷肚子里的蛔虫,这哪能猜得着。” 唐见溪顿时拉了脸,手端起茶盅,不再搭理人。 端茶,便是送客的意思。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送客了? 小裴爷赶紧朝身旁的谢知非看过去:兄弟,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谢知非也觉得不对劲,轻轻咳嗽一声,提醒晏三合。 晏三合哪还用得着他提醒,心里早就开始思考为什么。 且不说别的,就冲唐见溪看到唐之未的字,匆匆忙忙飞奔下山,他就不应该做出端茶送客的举动来。 “有一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和唐老爷说。” 晏三合仔细观察唐见溪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静尘的棺材合不上,她的儿孙后代就要倒霉,轻则小灾小难,重则身死。” 还有这一出? 唐见溪强撑着道:“她一介尼姑,无儿无女,哪来什么儿孙后代。唯一的养女明月已经记在我唐氏族谱中,早就和她没有瓜葛。” “唐家难道就没有后人了?” “哼!” 唐见溪一拍桌子,怒道:“唐家的后人,我管他们死活,你们这帮蠢货,笨蛋。” “不想说就不说,骂我们做什么?” 小裴爷小声咕哝:“还隐士呢,一点风度格局都没有。” “无知小儿,你懂个屁!” 唐见溪把书案拍得砰砰直响,好像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 不对! 很不对! 晏三合眉心一紧,刚要开口,谢知非抢在了她前面,“唐老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总算有个聪明的。 唐见溪掀眼皮看一看谢知非,口气十分平静:“前尘往事,不可言说,不能言说。” 谢知非:“为什么不能言说?” 唐见溪不接话,丢给所有人一副“年轻人,自己悟吧”的表情。 悟不出来啊! 谢知非茫然看向晏三合。 晏三合试着问道:“唐老爷是不是和谁发过誓?” 唐见溪看着淹没在烛火中的晏三合,终于缓缓道:“我向静尘发过毒誓,从前的事只可带进棺材里,绝不往能外倒一个字。” “何谓从前的事?” “与唐家有关的事,有关的人,统统只能带进棺材里。” “所以,你才要考考我们聪明不聪明。” 晏三合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发这样的毒誓”,“因为接下来所有的事情,我们只能靠猜。猜对了,你点头;猜错了,你摇头。” 唐见溪抚着胡须,一脸欣慰的闷出一个字:“嗯!” 他这儿一脸欣慰了,小裴爷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猜? 猜什么? 你,唐之未,褚言停,还有一个唐岐令,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这他娘的得猜到何年马月? “唐老爷,还有个办法。” 小裴爷馊主意滋滋往上冒,“你在院里置灵台点香,向菩萨忏悔,菩萨应该能原谅你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唐见溪看着裴笑,“这么浅白的道理,裴公子难道不懂?” 你个死脑筋! 裴笑探出半个身子,去看晏三合:老大,你发话吧,咱们是猜还是不猜! 晏三合淡淡回看他一眼:你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我们有选择吗? “唐老爷,我们猜。” 晏老大当机立断,并且半点时间也不浪费,“第一个问题,唐之未在闺中是个怎样的人?三爷,你觉得呢?” 既然唐见溪只负责点头、摇头,那么猜的人,只有他们几个。 谢知非去过静尘的斋房,见过审过清竹,如真,他最有资格聊上一聊。 “才女。” 谢知非似乎早就料到晏三合会问他,又道:“琴棋书画皆通,读过四书五经,偏爱诗词歌赋,唐老爷,可对?” 唐见溪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反而定定地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琴棋书画就不必说了,高门中但凡有远见的父母,都会让女儿学上一学。” 谢知非:“唐岐令的女儿,这点本事也没有,说出去岂不是丢唐家的脸。至于四书五经吗?” 他头一偏,看向晏三合,目光中有谁也看不到的骄傲。 “能说出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这话的人,四书五经一定都在肚子里。至于说她偏爱诗词歌赋,是因为夺花魁时,她做的那首诗。” 晏三合:“唐老爷,三爷说得对吗?” 第328章 听戏 对! 唐见溪很自豪的点头。 他的小师妹,是这世上顶顶聪明的女子,多少男子都不如她。 先生曾用一句话,评价过这个女儿—— “若为男子,我必将他培养成将相之才。可惜是个女子,女子太过聪慧,便是福薄,我倒宁愿她笨一些,蠢一些。” 先生的话,一语成谶。 “你们接着往下猜吧!” 小裴爷见谢五十没有再说的意思,只得把从桂花嘴里听到的,重复一遍。 “她爱听戏,一听到戏就迈不开脚步,偶尔也会扮上了演一演。” 唐见溪点点头,又摇摇头。 啥意思? 一半说对了,一半没说对? 小裴爷默默想了想,“爱听戏,但从不演,戏子下九流,闺中女子可学不得。” 唐见溪:“小裴爷再猜猜,她这爱听戏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这还用猜吗? “她娘?” 唐见溪摇摇头。 “她爹?” 唐见溪继续摇头。 小裴爷没辙了,胡诌道:“难不成跟你?” 唐见溪点点头。 所有人一脸诧异。 不怪小裴爷大惊小怪,实在是听戏这玩意,和隐士的身份太不相符,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 “我小时候最爱听戏。” 关于自己的事情,又与唐家无关,唐见溪侃侃而谈,“山里没戏听,就跑县城去听,县城听不到的,就往州府跑。” “他啊,不仅听戏,还会写戏本子。” 陶巧儿含笑看着自家男人。 “才子佳人的戏本子不知道写了有多少,写完了也不管,就往我那一扔,我的胭脂水粉钱,都靠卖他的戏本子赚来的。” “我也没少带着你去听。” “是,没少带。” 陶巧儿笑道:“有一回咱俩赶不回来,就歇在县城,我爹娘急得不行,第二天逮着你,就把你狠狠揍了一通。” “你爹下手一点都不含糊,实打实的板子啊,还告到我爹娘那里,回去又挨一顿打,疼死我了。” “打住,打住,咱能切回正题吗?” 小裴爷有些牙酸。 这算什么,借回忆之名,行打情骂俏之实? 简直为老不尊! “裴公子可有意中人?”唐见溪的目光落在裴笑身上。 “我……” “只怕是没有的。” 唐见溪看看身侧的人,“若有,一点一滴都是回忆,是打不住的。” 谁说我没有? 我只是不屑说。 “如今的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啊!” 唐见溪摇摇头,“长生殿唱的是什么?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生死恋,马嵬坡之变,唐明皇为了自保,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去死,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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