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下,只上前一步指着马车道:“谁驾车?” 刘江一怔:“我。” 晏三合:“后面还有没有?” 刘江:“有!”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谢知非却听明白了。 怀仁在每个驿站都安排了一辆车,一个驾车的人,好用最快的速度,助晏三合回去。 他赶紧道:“三哥,我和晏三合先走一步,你休整几个时辰赶紧跟上。” 朱老三挣扎着爬起来,刚想说自己也要跟着一道走,突然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马车坐两人,跑起来最快,自己硬凑上去,反而拉慢了速度。 “成,成,成,那你们就先走!” 谢知非朝朱青看过去:“你和丁一陪着朱三爷。” 即使有太孙的护着,朱青还是不放心,“让丁一留下吧,我护着爷和姑娘,我骑马就行,还能和刘兄弟换着驾车。” 听到这里,晏三合认真打量一眼朱青。 不是特别出众的长相,从来也不多话,但就是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添件衣裳再上马,往北边走冷。” 朱青从来没想到晏姑娘会说这样一句话,心头一热,“是。” “带了,带了,马车里有。” 刘江去车里拿了件衣裳出来,朱青接过穿上,又进驿站挑了匹最好的马。 一切妥当,晏三合一声命令:“出发。” 不过片刻过功,马车疾驰而去,留下一片滚滚尘土。 朱三爷看着马车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眼前,这才后知后觉的问: “那人和车都是谁安排的啊?小裴爷吗?” 丁一捂着嘴,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三个字,“皇太孙。” “……” 朱三爷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啊不好,我竟然忘了问二嫂有没有事?” …… 四驾的马车,跑起来飞快。 马车并不大,车里铺着厚厚的被褥,角落里两个锦垫,两包点心。 晏三合这时才发现不对了。 往常她和谢知非一起坐马车,车里还有别人,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相处。 我手放哪里? 我的脚放哪里? 我脸上应该什么表情? 谢知非这会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那一张臊脸。 童子鸡是货真价实的,没开过叫,勾栏听曲的时候左抱一个,右抱一个,那都是装出来的。 但面前这个人,是醉得不省人事,都不敢把她名字说出口,是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他抬头。 晏三合也正去看他。 对视一秒,各自错开。 “那个……” 谢知非指着点心:“要不要吃点?” “不饿。” “那……敢不敢睡我边上?” 有什么不敢的? 晏三合累惨了,身子往下一躺,侧身睡下。 谢知非也跟着躺下去,和她背对背。 但一想,觉得不对,这姿势好像是自己和她闹别扭似的,又赶紧翻了个身,朝着她睡。 又不对。 这姿势好像他想要对她做些什么,瞧着猥琐。 于是面朝上睡,把两条胳膊枕在脑后。 躺了一会,想起小时候两人的亲密无间,又忍不住叹气。 这人在叹什么气? 求求了,别叹了,赶紧说句话吧。 “这一趟为什么回来?” “……” 还不如叹气呢。 “回来办点事。”她随口一说。 “事情很急吗?” 谢知非侧过脸,看着她:“丁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有点急的。” 晏三合顿了顿,说了一句自以为是玩笑的话,“五城兵司总指挥使,这么不惊吓啊?” “是啊,我胆小。” 谢知非:“以后不要搞突然袭击,心脏吃不消。” 晏三合本来身体已经渐渐放松下来,被他这么一说,又崩紧了,感觉这人将来真要短命,都是她的错似的。 “怎么认识韩煦的?” “你查案呢?” “是啊。” 谢知非:“这案子破不了,我死不瞑目的。” 瞧吧,死不瞑目都成了她的错。 晏三合咬着后槽牙,良久,还是给出了线索,“我替韩家堡解过心魔。” 谢知非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但还有疑惑。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你解朱家的心魔?” 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第480章 馊了 不得不说,谢知非这个五城兵马司的活儿,不是白干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天,他还是看出了一些眉目——韩煦压根没什么立场反对晏三合替朱家化念解魔。 说实话? 晏三合觉得没必要,这事她连李不言都不想说。 “因为你的原因,韩家驿站每年给五城衙门送五千两的银子,刮得太狠了。” 谢知非忽然坐起来,俯视着晏三合。 晏三合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很不自在,也跟着坐起来。 “难道不是五千两?” “是。” 谢知非一口承认,“但明年开始,只收他三千两。” 晏三合静了静,“我替他谢谢你。” “别谢我。” 谢知非勾起唇,“是你的面子。” 晏三合见他似笑非笑,不知为什么,有些恼,“我的面子在你这里,这么管用?” “是!” 谢知非看着她,郑重其事的又补了一句:“永远管用。” 这个人! 这个人! 晏三合招架不住,恰好这时马车一颠,她顺势侧躺下去。 “行了, 不用你再哄我,我早就已经答应解朱家的心魔。” 晏三合,不是哄你,是真心话。 只是现在不好对你明说。 谢府三爷这个身份,不是事事都能由得了自己。 可也因为这个身份,内阁大臣最得宠的幺子,皇太孙暗下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我才能护着你安危。 还有。 韩煦拦着你,绝不是为了那五千两银子,一定是另有原因。 你没有说真话。 谢知非看着她背影,眼底淡淡一层怜惜。 这丫头的心里,到底还承受了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 晏三合还真睡着了,她太累,已经好几天没睡觉。 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车身还在剧烈的晃动中。 已经是深夜。 她等眼睛适应了暗光,刚想翻个身,突然意识到不对—— 不知何时,她已经翻过身来,面朝着谢知非。 而谢知非也面朝着她,双手抱胸,身体蜷缩着,似乎很冷的样子。 他呼吸很沉,热气都喷在晏三合的脸上。 晏三合想撑着坐起来。 又不对了。 身上盖了一条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这人是不是傻? 明明她不怕冷的。 晏三合翻身坐起来,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醒了?” 他声音很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完,掀起眼皮看了晏三合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晏三合哑巴了,没想到他醒着。 谢知非把毯子往上拉拉,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后,又翻了个身。 “那换我睡一会。” “……” 所以,兄台你刚刚是闭着眼睛在假寐吗? 谢知非不是假寐,而是不敢睡。 这世上男子和女子终归是有不同的。 男人花天酒地,三妻四妾都没事,女子哪怕性子跳脱一些,也会被人说成轻浮。 晏三合虽然不是普通女子,但终究是女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偏偏他们要很多天同处一车,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得不替她爱惜一下姑娘家的闺名。 所以,她睡觉,他醒着;她醒着,他睡觉,这是最相安无事的相处方式。 而且,她单独对着他,明显不太自在。 谢知非知道她为什么不自在——脏的,不好意思呗。 其实他也一样,不想让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袒露在她面前,要脸! 晏三合哪知道某人心中的九曲十八弯,轻轻吁出一口气,暗道以后都要这么岔开来就好了。 也省得自己这副连鬼都不屑的模样,被他瞧去。 晏三合心想事成。 后面的几天,她困了,他精神十足;她醒了,他倒头就睡。 一张毯子你盖过来,我盖过去,到最后也分不清沾了谁的味道更多一些。 偶尔两人都醒着的时候,眼睛都不敢往对方身上瞄。 瞄对方一眼,就更嫌弃自己一分。 最后几天,谢知非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三爷在谁面前都有头有脸,怎么在晏三合面前,回回都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呢! …… 驿站和驿站之间相隔近八百里,就算马车不停歇狂奔,都需要两天两夜。 换了六次马车后,四九城巍峨的城门,遥遥就在眼前。 忽然,马车吁的一声停下。 接着,帘子一掀,探进来一个脑袋。 “哎啊,你们可总算是回来了,要再不回来,我要站成一块望夫石。” 马车里黑,小裴爷的眼睛从亮处落到暗处,也没看清里面的人。 “瞅瞅,快瞅瞅,我这黑眼圈,我这红血丝,都他娘的是为了你们……” 话,戛然而止。 午后的阳光透进来,照着马车里的两人,一个蓬头垢面,一个胡子拉碴,两人蜷缩在角落里,像两个可怜兮兮的要饭花子。 小裴爷定定地看一会,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哗地流下来。 “再怎么急,也不能把人折腾成这样。狗日的,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心了?” 晏三合爬过去,伸手弹了一下小裴爷的脑门。 “骂得好,继续,我还想听,再骂狠点。” 小裴爷揉着额头,眼睁睁地看着晏三合下车。 呜呜呜,这还是曾经我心目中的小仙女吗? 身上什么味儿? 头发什么味儿? 都他娘的馊了啊! 小裴爷就差没“呕”的一声,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晏三合站稳,一抬眼,就看到数丈外的李不言。 李不言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晏三合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心里骂了声“我可去你娘的吧”,上前把晏三合的包袱接过来,打个结系在胸前,然后往她面前一蹲。 “上来。” 晏三合听话的趴上去。 李不言背起她,冲守在一旁的朱府的人,道:“去和你们当家的说,我家小姐要洗漱、更衣、吃饭,睡觉。” “这……” “这你爹的这。” 李不言眼中露出浓浓杀意,“再敢废一句话,姑奶奶送你去见你们家老爷。” 朱府人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拍拍屁股,一溜烟的跑回去报讯了。 裴笑看着李不言把人背上马车,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身子弯下去,屁股撅起来。 “兄弟,上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滚边儿去。” 谢知非跳下马车,哑着声道:“我还没虚弱到那个份上。” 太孙的侍卫一看三爷下车,冲他抱了抱拳,回去复命。 坐太久,谢知非的腿都麻了,搭着裴笑的肩,一瘸一拐地向晏三合坐的马车走过去。 裴笑身子和谢知非贴着,脑袋离了八丈远。 没法子。 连晏三合他闻着都想呕,这人他更是想呕呕呕! 第481章 盯着 走到近前,谢知非没去掀车帘,而是隔着一道车帘说话。 “晏三合,你回去先喘口气,等休息好了,我再陪你去朱府。” 车里安静了片刻,才传来声音。 “我劝你也好好休息,你这身子……” “放心,一定长命百岁。” 谢知非拍拍车身,“走吧,李大侠,别耽搁了。” 李不言一勒缰绳,扭头看了谢知非一眼,没忍住。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谢三爷,再好看的男人一邋遢,狗都不如。” “骂谁狗呢,你们女人一邋遢,女鬼都不如。” 小裴爷当空一脚,扭头想安慰安慰自家的兄弟,却见兄弟的脸上浮着一记神秘莫测的微笑。 这人脑袋被马车颠傻了吗? 怎么被骂了,还笑得一脸开心呢? 谢知非是开心。 这十来天苦归苦,脏归脏,可一睁眼能看到她,一闭眼她就在边上…… 幸福的像一场梦啊! “上车吧。” 裴笑见他穿的还是单衣,“京里冷,可别着凉了。” “走!” 谢知非钻进马车,揉了揉脸问道:“朱家的事,京里的事,我衙门里的事,这一路都和我说说,仔细说。” 小裴爷闻着他身上的味儿,一边忍着恶心,一边低声说话…… 谢知非做梦都没有想到,杜依云最后许给了汉王嫡子赵亦显,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杜家这是明摆着已经站队。 “怎么,还惦记你的老相好呢,人家攀上高枝,要变凤凰了。” “是啊。” 谢知非冷笑一声:“我还惦记不久的将来,谁会嫁给皇太孙,谁会嫁给你呢!” 裴笑不由地怔住了。 也对,赵亦显比怀仁还小两岁,他都定亲了,怀仁的婚事怕也就在眼儿前了。 他的婚事谁都做不了主,必定是皇帝亲自做媒。 怀仁的婚事有了着落,他和谢五十的还会远吗? 哎,也难怪谢五十要冷笑,他心里有人了,这人十有八九不是他爹他娘相中的。 这他娘的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没逃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没劲透顶了! 剩下的路程,两兄弟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到了谢家。 …… 谢家。 老太太、太太、谢总管已经得讯儿,眼巴巴地等在院子里。 谢道之也提前从衙门里回来。 儿子离开两个多月,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留下,秋去冬来,他当老子的能不惦记吗。 谢知非一进门,老太太、太太眼泪就跟水漫金山了似的。 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跟叫花子还有区别吗? 谢知非累得不想说话,喊了一声饿,拉着谢总管就进了净房。 净房里,热水早就备下,足足有十几桶。 谢知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坐了进去。 谢小花捏着鼻子,把衣裳扔出去,一扭头见朱青比叫花子还不如,忙摆摆手道: “这里我来侍候,你快去洗洗,洗干净些,多冲两遍。” 朱青闻闻身上,他怎么没闻到有臭味儿。 院里,老太太抹了几把眼泪,拽着太太吴氏离开。 吴氏走了几步,挣脱开老太太的手,快步走到老爷身边,泣声哀求道: “老爷,给三儿换个差事吧,五城的差事,太苦了。” 这是衙门差事的事吗? 谢道之不知道要怎么和发妻说,只点点头安抚道:“有机会,我会的。” 吴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谢道之等她走远,低声问裴笑:“晏姑娘呢,怎么样了?” 裴笑回了四个字:“不成人样。” “那孩子受累。” 谢道之叹了口气:“你去净房和谢总管说一声,让他从库房里多挑些补品送过去。” “好。” “对了,晏姑娘什么时候去朱家?” “别急啊谢伯,休息好了就去。” 能不急吗,朱家现在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他心里一本账,儿子都偷偷告诉他了,比自家当初的情况,险上百倍、千倍、万倍。 谢道之深吸口气,把满心的焦躁压下去。 …… 裴笑走进净房的时候,谢总管正在讲谢府的琐事。 “朱老爷的事情,老太太和太太她们都蒙在鼓里,老太太好几回想去别院瞧瞧晏姑娘,都被老爷拦住了。 二爷和二小姐去了一次别院,扑了个空。这个月有媒人来咱们家,给二爷说谋,姑娘家挺好的,柳姨娘婉拒了。” 谢小花撇撇嘴:“老奴瞧着,他们对晏姑娘还没有死心呢!” 二房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套,谢知非都已经听腻了。 “大哥、大嫂怎么样,刚刚我怎么没瞧见他们的人?” “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大爷衙门里挺忙的,每天忙完还得去朱家走一趟,回来也就是睡个觉的时间。” 谢小花:“朱府大爷身子一不好,连带着他母亲毛氏都急起来,听说也一直在请医问药呢。所以大奶奶在朱家的时间多,小少爷都让老太太带着了。” “五十。” 身后,小裴爷插话:“朱太太的病,我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着急上火。” 但愿没什么大事。 谢知非又问:“朱大哥的病,你爹是怎么治的,我在半路的时候听说险的很?” “我爹没治。” 谢知非一惊,“什么意思?” “你用脚趾头想,都肯定想不到……” 小裴爷搬了张小板凳坐过去,把声音压到最低,然后神秘兮兮道: “朱老大在自己的房里,摆了个什么乾坤八卦阵,好像是可以用来挡煞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很是稀奇古怪。” 谢知非不信,“这就没事了?” “我爹说脉相什么的都正常,就是人一天一天瘦下去,我估摸着应该是想了个什么法子,先控制住病情,然后等晏三合回来。” 谢小花一听,吓得脸上的肥肉抖三抖,心道我的个娘咧,以后对大奶奶还得好一点。 朱家这一门人,惹不起,惹不起啊! 小裴爷拍了拍谢知非的肩膀。 “五十啊,这个心魔就算晏三合不让我跟着,我也得厚着脸皮凑上去,太他娘的稀奇了,你说这朱老爷到底有什么放不下啊?” 鬼知道! 谢知非忽的把身子沉下去,憋了一会,又哗的一声浮上来,抹一把脸,道: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晏三合亲口说的,凶险无比。” “切,吓唬谁啊!” 小裴爷满脸不在乎道:“有神婆在,必定能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一往无前。” 谢知非本来还没什么,被他这么一说,没由来的想到晏三合在翻身上马时,脸上那一抹决绝。 “明亭。” “啊?” “城北韩家镖局的分部你派个人给我盯着,只要韩煦一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裴爷有些郁闷,“盯着他做什么?” 谢知非随口胡诌了一句:“我觉得这小子有蹊跷。” 第482章 上门 别院里。 晏三合也泡在浴桶里,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桶水了,还觉得脏。 李不言一边替她洗头发,一边打算把京里的事情简单说给她听一听。 哪知晏三合直接问:“你去了南边后,怎么样?” “这……” 李不言有些支吾起来,“没啥事,就是跟在太孙的边上,他忙他的事儿,我睡我的觉儿。” “没发生些啥?” “能发生些啥啊!” 李不言不自然地笑笑:“我就一打粗丫鬟。” 晏三合:“等我的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啥也没干。” 李不言直叹气,“小裴爷怕我去找你,天天把我拴在他裤腰带上,他到哪里,我到哪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晏三合:“他去见皇太孙呢?” 李不言实话实说:“我也跟着。” 是吗? 晏三合心中冷笑。 皇太孙和小裴爷议事,议的都是重要的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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