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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一扭头,见朱青还愣着,怒火冲天。 “愣着干什么,赶紧啊!” 乱了! 全乱了! 全他娘的乱套了。 …… 晏三合此刻已经走到冰窖门口,正要顺着楼梯往下,听见李不言叫她,猛的收脚,转身。 “什么事?” “三合。” 李不言匀了一口气,“谢三爷刚刚晕倒了。” 晏三合脸色一滞:“什么原因?” 李不言:“不知道,朱青说一进朱家门就莫名其妙地晕倒了,会不会是朱老爷……” “不可能。” 晏三合:“谢知非和朱老爷八竿子打不着,绝不会是朱老爷的原因。” “万一……” 李不言瞄了朱老大一眼,“朱老爷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呢,也说不定的。” 朱老大本来想顶一句“胡说,我爹最是通情达理”,一看晏三合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晏三合薄薄的眼皮垂下来,思忖片刻后,口气十分的坚定。 “没有什么青红皂白,更扯不上通情达理,三爷晕倒一定另有原因。不言,你去看着三爷;朱远墨,我们下去。” “三爷有什么可看的,左右有朱青和小裴爷呢。” 李不言哪敢放晏三合和朱老大单独下冰窖,“我打头阵,你跟在我后面。” 晏三合冲李不言微一点头,随即跟在她身后。 朱老大看着她背影,用力吸了口凉气。 刚刚他就站在晏三合身侧,清楚地看到李不言说三爷晕倒时,她眼中的担忧。 那担忧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冷静代替。 这丫头真沉得住气啊! 到这里,朱远墨才对晏三合真正的刮目相看起来。 他赶紧跟过去,在下到第一层台阶时,反手把门轻轻掩上。 晏三合此刻已经站在地窖里。 朱老爷依旧直挺挺躺在门板上,和昨天不同的是,他脸上的黑气似乎又浓了一层。 而且…… “晏,晏姑娘,昨儿我们走的时候,我爹的眼睛明明已经……” 朱老大说不下去了,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眼睛明明已经闭上,现在却又睁开来,而且睁得极大,眼珠子似乎要爆出来一样。 怎么会这样? 不对! 朱老大猛的打了个寒颤。 爹的眼角有东西流下来,不是眼泪,眼泪是无色的,他眼里流下来的是—— 黑色的泪! 朱老大本来就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 他几乎是扑到尸体前,颤颤威威伸出手,想去擦擦亲爹的眼角。 “别碰!” 晏三合赶紧大步走过去,一把挥开朱老大的手,“不要碰!” 朱老大泄气跪倒在地上,手扒着门板,无力道:“晏姑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三合戛然失语。 因为她也从来没见过。 黑泪,意味着伤心,也意味着有冤情。 难道…… 朱旋久还有没对她说出口的话? 晏三合心一横,从怀里掏出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然后把手盖在了朱老爷的脸上。 黑雾瞬间涌起,又一下子把她吞噬了进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旁的李不言突然大喊一声,“朱老大?” 晏三合被黑雾吞了没什么,怎么朱老大也不见了踪影? 人呢? 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李不言吓得双腿发软,握着软剑的手一松,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 熟悉的吸力; 熟悉的旷野; 还是那棵参天的大树; 树上依旧是成群的乌鸦。 唯不一同的是,乌鸦们看到她的时候,忽然扑闪起翅膀,似要冲过来咬她。 晏三合正暗暗诧异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晏姑娘。” 晏三合扭头,好一会儿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朱远墨哪里能说得清楚。 他正跪在父亲的门板前呢,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吸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这,这,是……是哪里?” 一开口,嘴边就是一层白气,朱远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好冷啊! 晏三合见他眉毛、眼睫结上一层白色的霜,犹豫半晌,冷冷开口。 “这里是阴界。” 第506章 醒来 朱远墨还没有反应过来“阴界”是个什么玩意时,远处树上的鸦群“哗”的一声,齐唰唰地向晏三合他们飞过来。 千鸟同飞,黑压压的一片。 朱远墨再懂那些阴阴邪邪东西,也被吓掉了半条命。 “快到我身后来。” 晏三合大喊一声的同时,从袖中掏出匕首。 朱远墨哪里还走得动路,两条腿软得像棉花,几乎是在地上连滚带爬,才爬到了晏三合的脚边。 鸦群飞到晏三合面前,倏的停住。 这时,晏三合才发现,每一只乌鸦的眼睛都十分像人眼。 极黑,极深,极冷。 这几千双这样的眼睛盯着看,饶是她的胆子再大,也觉得遍体发寒。 为首的乌鸦朝着地上的朱远墨看了一会,又朝晏三合瞄一眼,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忌惮。 朱远墨颤颤威威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子往晏三合身边靠了靠,低声道: “它,它们好像怕你。” 是吗? 晏三合想都没想,往前迈了一步。 “哗”的一声,鸦群齐唰唰地往后退了一步。 晏三合再往前,鸦群再往后。 所以,刚刚鸦群想冲过来撕咬的人是朱远墨——一个不该出现在阴界的人类。 旷野无声; 一片死寂。 两个人,几千只乌鸦就这样对峙着。 下面怎么办? 晏三合不知道。 阴界和阴间不同,它是阳间和阴间的缓冲地带,死人心中有魔,不肯走入阴间,只能在阴界逗留。 她这个解魔人,在阴界也只能逗留片刻的时间。 晏三合略略偏过头,用余光扫了眼朱远墨。 朱远墨这时的表情十分痛苦。 他太冷了,冷得连骨头都感觉撕裂的疼。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晏三合声音压得极低,“不然你会冻死。” 话音刚落,天际的颜色忽然变了,一轮血月凭空出现在当空。 鸦群瞬间躁动起来,一个个扑闪着翅膀要向晏三合他们冲过来。 “晏姑娘……” 朱远墨吓得毛骨悚然,“怎么办,怎么办啊?” 晏三合眸光一紧,旋即又松。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抽出匕首,刀锋照着食指指腹轻轻一划。 一滴血,落在了地上。 天际间,风云突变。 鸦群“哗”的一声散去,血月瞬间隐入夜空。 朱远墨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胸前吸过来,似要把他卷入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晏姑娘,救我。” 喊迟了。 朱远墨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卷进去,一股说不出冰冷寒意从他胸口扩散。 完了,我今儿个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小小的手握住了他的。 “朱远墨,握紧我,不要松开。” 意识失去的瞬间,他耳边传来晏三合的声音。 …… 李不言觉得自己要死了。 是活活被急死的。 黑雾起起伏伏,伏伏起起,里面夹杂着呜呜咽咽的风声。 不对! 细听根本不是风声。 似乎是…… 百鬼同哭,千鬼同哭的声音。 李不言素来天不怕,地不怕。 娘死后,她就跟着晏三合,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被吓得三魂渺渺,七魄茫茫。 心说早知道如此,就该把小裴爷怀里的符啊,咒啊,经啊的都要过来。 万一有用呢? 就在李不言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呜咽声突然消失,黑雾一下子散去。 李不言心头一松,脸上的喜色还没浮上来,叫声先出了口。 “晏三合!” “朱老大!” 晏三合和朱远墨倒在地上,两人都无声无息。 李不言把手里的软剑往腰间一收,冲过去就把晏三合抱起来,然后疯了似的往台阶上走。 走出冰窖,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几步,发现不对,又放声大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裴太医,裴太医呢……操他娘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李姑娘,李姑娘。”朱远墨踉踉跄跄追出来。 李不言转身,话问得连连环炮似的。 “你怎么醒了?你竟然没事?那晏三合怎么会晕倒在地主?刚刚黑雾里都发生了什么?” 朱远墨脸色涨青,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大哥,大哥!” 就在这时,朱老二飞奔过来,“娘醒了,三弟妹也醒了。” 朱远墨下意识地问,“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突然醒的,我怕你担心就……咦,晏姑娘怎么了?” 跑近了,朱老二才发现,晏三合一动不动地躺在李不言的怀里,脸色看上去比纸还要惨白几分。 “先不说这个,李姑娘,你跟我去客院。” 朱远墨:“老二,赶紧去把裴太医叫来。” 朱老二还有话要说,刚起了一个音,朱远墨冲他异常愤怒地咆哮。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这……” 朱老二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看大哥发怒,哪里还敢耽搁,飞也似的跑开了。 …… 三奶奶院里。 裴寓浑身大汗淋漓的跌坐在椅子里,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能改行吗? 如果不能,他应该是大华国第一个看病累死的太医。 “爹,你快来看看,承宇说他头还晕是怎么回事?要不,你再帮他扎两针。” 就不能让你老子喘口气? 老子还晕着呢! 裴寓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刚要撑着椅把手站起来,忽然外头又传来声音。 “裴太医,裴太医,大事不好了……” 裴寓条件反应似的跳起来,跺脚道:“又来了,又来了,还让不让人活。” 叫嚷声中,朱老二冲进来。 “裴太医,晏姑娘晕过去了。” “什么?” 裴寓彻底听懵了。 今儿个是什么大凶特凶的日子吗,怎么连神婆都晕倒了呢,难不成这朱家…… “裴叔,求求你别发呆了,赶紧去看看吧!” 裴寓咬咬牙,回头瞪了谢知非一眼——老子的里衣到现在还湿着呢! 瞪眼归瞪眼,跑得却是比谁都快。 朱老二本来还想问一句“三爷,你感觉怎么样”,一看裴太医已经跑没影了,一跺脚,只能追上去。 床上的谢知非一掀被子,奋力想站起来,又跌坐了下去。 天旋地转! 边上的小裴爷吓得赶紧扶住:“你干嘛?” 还能干嘛? “去看她啊!” “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 小裴爷一把按住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心魔和我们从前解的心魔都不一样?” 还用得着你说! 还有。 什么叫我们从前解的? 充其量我们就是个打杂的。 谢知非心乱如麻,着急地冲外间喊:“朱青,朱青,快来背我!” 第507章 危险 客院。 晏三合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苍白的半张脸。 裴寓在床边坐下,半天也没诊出什么来,也没指望能诊出什么来,这丫头的脉象一向诡异。 还是扎针吧。 一针扎下去,晏三合倏地睁开眼睛。 “哎啊我的娘!” 李不言欣喜若狂,冲过去死死的把人抱在怀里,“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呀,晏三合,你吓死我了……” “我……” 晏三合刚起了个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把头往李不言怀里蹭了蹭,示意她别急。 裴寓见晏三合还说不出话,忙道:“一针不够,再扎几针吧!” 还扎? 晏三合奄奄一息,“别忙活了,我是累的。” 累的? 裴寓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朱老二。 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罪吗? 死罪! 朱老二委屈地看着自家大哥,有苦说不出。 门口,谢知非一颗心落回原住,头磕在朱青的后背,用力喘了两口气——幸好,幸好。 “三爷呢,醒了没有?” 谢知非猛的抬起头。 久远的记忆呼啸而来。 她打小就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吃着药,回回高烧,烧得不醒人事,醒来总要问一句:我哥呢? 我哥呢? 三爷呢? 这久违的语气把谢知非的心揉得稀巴烂,赶紧低下头,把眼里的一点热意用力逼回去。 “醒了,醒了。” 小裴爷从后面推开朱青,一脚跨进屋里,“就是和你一样,还虚着。” 晏三合艰难勾起头。 目光尽头,谢知非被朱青背着,拧着眉,静静地看着她。 冬阳顺着窗户的缝隙,从他身后照进来,一明一暗中,晏三合有些瞧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没由来的,她觉得这人是在担心她,因为两条眉毛拧得太紧了,都蹙在一起。 “朱青,把我放椅子上!” “都给我滚出去!”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是李不言的嗓音压住了谢知非的。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李不言,不明白好好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发飙。 “滚——” 李不言从腰间拔出软剑,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小裴爷吓得往后退一步:兄弟,她发什么疯? 谢知非忍着眩晕:不知道。 “不言。” 晏三合知道李不言发什么疯,撑着坐起来,轻声道:“我真的是累的。” “你当我三岁孩子吗?” 李不言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刚刚冰窖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朱老大也不见了?” “为什么你晕倒了,他却好好的?” “你手指怎么破了?” “是不是朱老爷的心魔有变化?” 一个个问题抛出来,晏三合奄奄一息地想:这丫头是有脑子的,只是不愿意动而已。 “为什么你从云南府离开前,脸上露出的神色,是决绝!” 所有人的目光从李不言身上,一下子挪到谢知非身上。 谢知非心中苦笑。 连李不言、裴明亭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察觉到不对,这个心魔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从朱青背上滑下来,扶着门框,艰难地走进屋里。 谢知非本来不想开口问的,隐藏在心里的恐惧和担忧,被李不言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给激了出来。 他不得不问。 “晏三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还决绝? 三个字,算是彻底把李不言给激怒了,迅速抄起桌上的剑。 “李大侠,李大侠!” 小裴爷今天一天受到的惊吓,简直比一年还要多,“您可行行好,消停消停吧,已经够乱的了。” 这一个按住,再去哄另一个。 “晏三合,你不会真有什么瞒着我们吧?” 小裴爷的口气那叫一个掏心掏肺,“我们是你什么人?李大侠是你什么人?别让我们担心啊!” 晏三合的目光从李不言,滑到裴明亭,最后落在谢知非的脸上。 这张脸上还习惯性地带着一点笑容,但那笑容却没由来的,让她不敢直视。 观察的可真仔细啊! “不言,扶我起来。” 小裴爷见李不言手里还握着剑,赶紧道:“我来,我来!” “谁要你!” 李不言把剑一扔,从脚后拿了个锦垫,垫在晏三合身后。 做完这一切,她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晏三合一眼,“你最好给我老实说!” 晏三合虚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更是气如游丝。 “冰窖里,朱老爷的眼睛再度睁开,而且不断在往外头淌黑色的眼泪。” 我的天! 小裴爷一口咬住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一偏头,发现自家亲爹也咬住了手,眼睛瞪得比他的还大。 “我于是决定再次进到朱老爷的阴界。” 小裴爷赶紧松开嘴,“晏三合,阴界是什么地方?” 晏三合:“是阳间和阴间的缓冲地带,有心魔的人,都会在那里逗留。” 小裴爷眼睛瞄向谢知非:兄弟,听到没有,神婆能去阴界? 眼神勾搭又失败。 谢知非凝神听着晏三合的话,没有理他。 晏三合:“朱远墨不知什么原因,被我带进了阴界,他是普通人,普通人不能进入阴界。”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看向朱远墨,朱远墨牙关紧咬,道:“我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吸进去的。” 话落,所有人心里升起一个念头:那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晏三合掀开一点眼皮,“阴界发生了什么,朱远墨你说吧。” “好!” 朱远墨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阴界很冷,冷得骨头都在隐隐作疼……” 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人惊惧到了极点。 尤其是朱老二,吓得血都冷了,“大哥,你刚刚差一点点就……” “是!” 朱远墨目光灼灼投向晏三合:“晏姑娘救了我。” 晏三合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我的血在关键的时候,能让自己回到阳间。” 她极少会用到。 正常的话,她用意念就能走出来。 “我晕倒,是因为放血后的虚弱,睡一觉,养一阵子就好了。” 到这里,李不言一直紧绷的肩背,才稍稍松弛了一点下来。 “至于我脸上为什么有决绝?” 晏三合的目光与谢知非轻轻对上,“还是那两个字:凶险!” 没有人说话。 屋里,甚至连一点喘息声都没有。 落不了棺; 当天就死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好不容易把晏三合请回来,解心魔的第一天,太太晕倒,三奶奶晕倒,朱大爷差一点被留在阴界。 这不是凶险,这简直就是危险。 致命的危险! 第508章 魂魄 “我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看过去。 裴寓梗一梗脖子,心说怎么着,我裴太医就不能问问题?谁规定的? “太太和三奶奶我怎么施针都醒不过来,为什么两人又突然一下子醒了?是不是和阴界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晏三合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也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看过去。 小裴爷梗一梗脖子,心说怎么着,小爷我就不能问问题?谁规定的? “为什么昏倒的人是太太和三奶奶?而不是别人。” 上一回二奶奶还能用有身孕,身子弱这个理由,毛氏和三奶奶不像啊? 尤其是三奶奶,中气比他还足,哭半天都不带喘的。 “我也不知道!” 回答的更干脆了。 晏三合是真不知道,这个心魔从一开始就透着各种诡异,和从前她解过的心魔完全不一样。 “我能不能提个问题。” 谢知非的声音也透着虚,“晏三合,我为什么会晕倒?” 你? 晏三合目光一拐,“裴太医,谢知非什么脉象?” 裴寓:“脉象瞧着是正常的,就是跳得弱了些。” 李不言脱口而出:“不是因为心悸?” 谢知非一听这话,刀子一样的眼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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