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见到父亲的尸体时,他就躺在那里,我希望他醒过来,不停地推他,可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我想知道他为何而死,于是我在夜晚偷偷推开棺材验尸,我的解剖还是他教的呢。” 迪克西先生看着秦追的眼睛,在那双神秘的黑色|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水光。 “我父亲死时只比你们的儿子大几岁,他的死因是砒|霜|中|毒,我从此铭记针对砒|霜进入人体后如何杀死一条生命,还有砒|霜中|毒的救治方法,又过了几年,我遇到了一个紫砂的女孩,她因一时痛苦选择服下砒|霜,我救了她。” 稍微了解泰格医生的人,都会听说他出自东方的宫廷御医世家,知道他的父亲死在宫廷权贵手下,知道秦追解剖过父亲的人却寥寥无几。 秦追重复道:“我救了她,第一次看到她的症状时,我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她的方法,解剖并不罪恶,而是让我们了解许多事情真相的过程,这份真相能拯救生命,也能拯救灵魂。” 他起身对迪克西先生深深鞠躬:“我告诉您这些事,不是为了用道德绑架您,您可以拒绝我的请求,等到下一具因为这场疫病死去的尸体出现,我会继续询问家属是否能进行解剖,直到有人愿意帮助我们。” “很抱歉,我在您如此伤心的时候对您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非常抱歉,请您离开的时候戴好口罩,在不耽误工作生活的情况下避免与人群聚,购置消毒水,保持家中清洁通风。” 在这种紧急时刻寻找因疫情死亡的大体老师就是很难啦,秦追也不指望一开始就成功,如果迪克西先生不愿意的话,那他回隔离病房按照已有的信息尽力诊治病人就是了。 挨了一拳的泰格医生顶着淤青的脸赶回病房,心想这事还是得找个口才好又耐揍的冤大头去顶,嘶,真疼。 斯奈德院长问他:“泰格,你认为我们必须通知政府寻求帮助了吗?” 秦追反问:“不然呢?年轻人都开始20小时速死了,疫情变异出这么大的杀伤力,不通知政府才是我们作为医生的不负责,至于政府知道后管不管,那都是他们的事,我们要在医院门口张贴告示,告诉大家戴口罩、勤消毒、避免去人多的地方,降低感染概率。” 他们只是医生,这时候只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秦追回到隔离病房,开始处理手头这批病患,虽然他能为他们做的实在不多。 虽然是秦追同一所大学的学长但目前依然是菜鸟的查理医生凑过来:“挨打了吧?” 秦追颇有大将风范地一扬手:“和生死打交道的行当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进入暴力模式,但我让着人家呢,要是刚才我还手了,那老先生现在得进急救。” 他上辈子才叫被打得惨呢,腿都瘸了一条,今天这不算啥,还不如陪秦简过招危险。 查理学长看着秦追高挑但纤瘦的体型,笑了一下,转头忙去了,一看就知道是没亲眼看过秦追一个人暴打六个医闹人士的。 也是,秦追一战成名的那天,查理学长因为告白失败躺家里哭呢。 医院住院大楼的第三层,整层清空成为隔离区。 查理学长虽然笑学弟挨了揍,心中却对秦追有些敬佩,便亲自带人将一张张疫情注意事项贴到显眼的地方,这些大海报都是人工手写,用德、法、意、罗曼什四种瑞士官方语言将防疫事项书写详细。 斯奈德院长亲自去政府提交报告,示意一波更加残酷的疫情已经到来。 一名和他相熟的苏黎世公务员笑道:“斯奈德院长,疫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斯奈德院长凝重道:“因为各地都没有好好控制疫情,因此病原体在传播过程中出现了危险的变异,所以它卷土重来,杀伤力更胜往昔,先生,我不是开玩笑,已经开始出现死亡病例了。” “上次流感也死了很多人。” “死的不是体弱的老人,不是被你们这群社会达尔文嫌弃的老弱,而是健康的年轻人,比你们这群大腹便便的人还要健康的瑞士游泳国家队的成员,年仅22岁,没有任何基础病!” 斯奈德院长重重地拍着桌子,“距离那孩子死去只过去5小时,我们已经重启隔离病房,然后我带着报告赶到这里,先生们,我们需要政府的帮助!” “斯奈德院长,院长先生!”昨天才升级成为爸爸的凯尔跑过来,他喘着气,“洪医生和我说你来这了,天,您跑得真快。” 注:洪医生就是知惠。 凯尔直接拉着斯奈德院长去找他爸:“洪医生提醒我,危险的疫情又来了,布兰达和安妮体检结果良好,她就提醒我们提前出院回家休养,别待在医院里,防止被感染……” 秦追是凯尔的女儿安妮的教父,而且他的妻子布兰达便在第一波疫情中感染过,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知道斯奈德院长来找政府后,凯尔便立刻赶过来帮忙。 有些时候,市长的儿子这个名头,比100份死亡报告都顶用,这事说来透着股黑色幽默,但管他呢,凯尔能带着斯奈德院长直接进他爸的办公室就行。 “谢谢,请将药送到这里。”知惠带着运药的工人们到配药间,这里已经燃起了炉子,护士们包好头发,准备跟知惠一起分拣药材,熬制秦氏退热方的汤药。 菲尼克斯蒙着口罩跟在妹妹身后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知惠快速回道:“有,阿司匹林、消毒水、口罩之类的,接下来这些东西会很紧俏,你和露娜看着办吧,春季疫情怎么搞,现在还怎么搞。” 菲尼克斯冷静道:“会有很多人趁此机会囤积货物,我们会视情况限购,并维持平价销售。” 知惠呼了口气:“谢啦,有你们做后勤真好,至少我和寅寅管理的隔离病房不会缺医少药了。” 菲尼克斯轻笑:“谁都知道让战士们饿着肚子打仗是大忌。” 知惠果断顺杆爬,现场点起菜来:“哥,我要吃牛排,还要土豆泥,拌土豆泥的汁要黑胡椒的。” 菲尼克斯应下:“好。” 见知惠带着护士们忙活开来,菲尼克斯退出熬药间,想要去三楼看看寅寅,却被医院保安拦住,金毛仔不气馁,仗着自幼习武的好身手,直接从窗户翻到三楼。 寻觅了一阵,便站在一间病房外面,隔窗看秦追给一个失去呼吸的年轻人做心肺复苏。 病房里到处流动着呻|吟与医护的脚步声,每个人都忙碌不停,菲尼克斯看着秦追的身影,在秦追发现他前偷偷离开。 下到二楼时,保安惊愕地问:“你什么时候上去的?我一直守在这里!” 菲尼克斯笑着忽悠对方:“我跑得快,所以您没看见吧,我是一位医生的家属,只是想看他一眼,您看我戴了口罩,我也没有进病房。” 保安震怒地拍桌子:“不能随意进出隔离病区,天啊,你们这些不知轻重的年轻人,过来!我要给你喷消毒水才能放你走!” 喷头滋滋喷出消毒水,菲尼克斯站得笔直,任由保安把他这小混蛋细细处理,才脚步轻快地离开医院,继续忙于工作。 等时间差不多了,菲尼克斯去了苏黎世牛排做得最好的餐厅,点了牛排、土豆泥、肉饼、蔬菜沙拉,打包带走,要去投喂寅寅和知惠。 露娜用通感吐槽他:“你也不惦记一下我。” 菲尼克斯:“南蒂不是做了西班牙海鲜烩饭去喂你了吗?” 企鹅自带专业饲养员,不止企鹅,连养鹦鹉都是一把好手,金毛仔从餐厅打包的菜哪能和专业人士比? 露娜跺脚:“我的胃装完烩饭还有空地方,正好拿牛排溜缝不行吗?” 姐弟俩打着嘴炮,菲尼克斯进了医院,眼角余光看到一名老绅士戴着口罩,和一名老妇人互相搀扶着和他一起上了二楼,向进入三楼隔离区的楼梯口走去。 老绅士的年纪应该并不大,至少露出的面部皮肤没有太多皱纹,只是鬓间头发斑白。 两方人马不着痕迹打量对方,不知这与自己前进方向一致的人要做什么,老绅士先一步收回目光,走到保安面前:“我要见泰格医生。” 保安拿出登记本:“好的,请写下您的名字,泰格医生在疫情期间可以一直守在病房,吃饭睡觉的时间也不固定,我待会儿去问问他吧。” 老绅士拿起笔,俯身写下自己的姓,迪克西。 “现在就去告诉他,如果他今天没空下来,小迪克西的父母就要反悔了。” 秦追再次见到迪克西先生的时候,觉得脸颊又隐隐作痛起来。 见到他时,迪克西先生道:“我要你给我承诺。” 秦追:“什么承诺?” 迪克西先生道:“我知道你们医生都会写论文记述疾病,我要你写这场疫情的论文时,将我儿子的名字也写上去,让世人记住,有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到过人间,他多么出色,离开时又为人间留下了多么珍贵的礼物。” “他的一生,是非常有价值的!” 说到这,迪克西先生的声音微微哽咽,双拳握紧,“你还要对他保持礼貌,即使是解剖,也不能对他有任何不敬。” 秦追面上的笑意消失,他正色承诺道:“我答应您。” 即使迪克西先生不提这些,秦追也会对大体老师们抱有敬畏与感激之心。 因为,他们的确是人类探索医学领域时提供了巨大帮助的老师。 作者有话说: 寅寅:妈,我说个事,你别生气。 秦简:嗯嗯,怎么了? 寅寅:我剖过阿玛…… 听儿子说完前因后果,秦简心疼地把孩子捞怀里:当年真是苦了你了,寅寅。 . 后来秦简梦到郎善彦时。 郎善彦:儿子把我剖了。 秦简:不就剖你一下嘛,剖你一个,救不知道多少个砒|霜中|毒的病人,这多大的功德?你来世要是投到富人家,都要多谢你儿子,反正你都死了,也不会觉得痛,当阿玛的让儿子剖一下又怎么了? 郎善彦:…… 第197章 死因(二更合一)[VIP] 随着医学发展, 没有医生能不学解剖,而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和数家医院合作甚深,这些医院的大主任同时也是学院里的教授, 菜鸟实习生也会往这些医院输送。 现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医学系对杰出校友们发出邀请, 数位分布在苏黎世不同医院的解剖学大佬汇聚斯奈德医院。 秦追顶着厚重的药味和这些至少比他大三十岁的学长们握手:“辛苦各位过来了,来, 先喝药防感染。” 大部分人的防疫方式是戴口罩,在秦追这还要加一道喝药,学长们见面就被赠药,苦得本就长了褶子的脸皱得更老了。 有几个学长还是秦追的老熟人呢, 年初的时候找秦追做过手术,一个是做了心脏,一个做了肺, 还有一个因为肾肿瘤,所以被秦追摘了个肾,术后还请秦追给他们开药调理呢。 知惠跟在秦追边上, 用别人听不懂的中国话问:“咱这帮学长有低于六十岁的不?” 秦追:“瞎说啥呢,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没有六十的,六十的老头经不起病, 没让他们来, 这帮师兄就是看着显老。” 作为六人组里的亚洲组, 秦追和知惠有关年龄的对话常常伤到其他小伙伴的心, 比如露娜, 她看起来不在意, 实际上最近已经开始用鸡蛋清敷脸了。 解剖前,大家开了个短会。 秦追上台, 开口第一句:“病理解剖能够揭示疾病作用机制,因此,病理学是临床医学的基础。” 这句话应当是会议厅里所有人的共识,大家看着这个用口罩、帽子、巨大的防护服把自己罩得脸都看不见的东方少年,耳畔是他清越的嗓音。 曾红透长江以南的声音讲述着有关疾病与解剖的内容。 “此次解剖的目的是要了解此次疫情到底伤害了人体哪些地方,确认靶器官,有了靶子才好开|炮嘛,还有了解此次疫情的传播途径,是否与春季疫情一样依然是呼吸传播。” “我们不止要知道大体老师们的死因,也要知道疾病带来的其他的损害,比如一些老弱在挺过了疾病后为何会没过多久就死亡,他们的大脑、肺部、心脏在患病的过程中受到的损害,我们需要更多大体老师,斯奈德医院在此呼吁大家发动资源,寻找更多的志愿者。” 想要了解一种传染病,就不能只做一具尸体的尸检和病理学检查。 比如一个小孩生病了,他是咽喉肿痛,刀片嗓,发场高烧,好,他没事了;另一个老人病了,肺炎终于治好了,他又中风了;还有个心脏病患者,得病以后直接病毒性心肌炎,躺着心跳130,最后被心肌炎送走了 疾病在这其中的机制是什么?它到底咋回事?对于不同的人群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这次的流感有哪些变异,为何可以开始强杀年轻人了? 为此,他们需要解剖很多不同类型的大体老师来收集数据,数据越多,才能得到越准确的结果。 解剖工作通常是两个人动手,还有一个记录,秦追手头两位大体老师,需要出动六位师兄,其他人来这开会,只要听一个重点就行了——需要更多因流感死亡的大体老师。 而且大家解剖了大体老师后,得到的信息是要汇聚到一处分析的,因为他们要按照性别、年龄、是否有基础病划分出对照组。 秦追也没有草稿,但他脑子里已经把该说什么都理清楚了,他继续说道:“因为此次流感为烈性传染病,为了保证各位的健康,我们特地准备了防护服,请大家在解剖时一定要穿上,口罩、手套、帽子都戴三层,不要有暴露在外的地方。” 面前这帮家伙都是业务能力强悍的行业精英,谁要是在解剖时不幸感染最后还被流感送走的话,那些指着他们救命的病人就要抓瞎了。 但由于条件所限,他们现在能穿的防护服自然比不上后世,是用连体工装临时改造出来的,透明的面罩是玻璃所制,戴起来重得很,还时不时起雾,手套也闷着,夏天穿这么一身完全是受刑。 解剖室由斯奈德院长亲自带人收拾出来,那是全院最偏僻的手术室,里面多余的物品全部搬空,只留一个解剖台,已进行彻底消杀。 条件有限,现在搞不出后世的负压解剖室,彻底防止病毒外流的可能,但也能凑合吧。 秦追亲自盯着师兄们套上防护服,让他们先到解剖室里等着,大体老师稍后就会推过来,在大体老师死亡时间不到24小时的时候就开始解剖,可以获得更多有效信息。 负责记录的师兄捏着纸笔:“泰格,现在是八月,你让我们穿这么多,呼,我们会受不了的。” 秦追给他们的袖口绑医用胶带:“我知道,但就算你们中暑,也比感染好,虽然我没有刻意统计,但有不少人得了流感后,脑卒中几率上升,你们这个年龄本来就离脑卒中不远。” #论如何一句话伤了三个师兄的心# 三个师兄看着秦追浓密乌黑的头发,没有皱纹的脸,泪水在心头淌,耳朵还要听秦追指挥。 “一场解剖通常在两小时总有,你们穿戴太多,解剖时间可能会延长,如果撑不住就说,我也会和你们一起解剖。” 防疫的药物大家在进斯奈德医院的时候就被压着喝过了,秦追又给他们灌了一次新药,这次的药加了人参,主要功效是提劲儿,省得他们解剖到一半真的倒下。 秦追自己也喝,他昨天只断断续续睡了四五个小时,再不喝药,自己就要先倒了。 知惠也戴着三层口罩,对秦追说道:“哥,病房那边我盯着,等你们的结果。” 秦追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小妹离开的背影,心想,姑娘长大了,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还是柔柔弱弱的小桔梗,现在却变得这么可靠了。 本次夏季疫情的第一位大体老师是小迪克西,斯奈德院长也换上防护服,把人推了过来。 秦追赶他去休息:“院长,杰西还在隔离病房呢,去看看他吧,我这边可以的。” 泰格医生还没忘记院长的小儿子杰西也感染了。 斯奈德院长平静道:“我知道做什么可以救杰西。” 解剖室大门合上,秦追加上另外三位师兄站成一排,对大体老师深深鞠躬。 无影灯下有生有死,无论是站在手术台边还是解剖台边,要救的都是人。 “开始吧。” 秦追拿起刀片,掀开白布,再次看到小迪克西年轻的脸。 一场解剖一般是两小时左右完成,但因为穿着防护服不方便,这次花了三个半小时的时间。 解剖进行到后半程的时候,一位师兄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秦追就让他歇着,接过主刀的责任继续干。 工作从夜晚22:00开始,结束时凌晨两点。 “病理切片立刻送检。”秦追将这份工作交给检验人员,到更衣室换下防护服,摘手套时顺便将里面的汗倒出来。 哗啦。 比起后世那些一次性的防护装备,因为物资紧缺的关系,现在秦追穿的防护服、护目镜、手套洗洗还要重复用呢。 秦追摘下帽子,乌发洇湿贴在额上,摘下口罩用毛巾擦脸,再换上新口罩,再这样下去,他会闷出疹子来。 他站在窗边吹了一阵热热的夏季晚风,想让自己清醒点。 有人对秦追说:“往下看。” 在高维的世界中,金色的弦缠上深红的弦,勾缠交绕,让秦追隔着夏夜虫鸣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秦追低下头,看到菲尼克斯站在一楼的枫树旁,提着大大的野餐篮正朝他挥手,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拦不住他那双漂亮的笑眼。 他将手放在嘴边喊道:“我现在上去找你。” 秦追立刻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他和菲尼克斯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二楼,菲尼克斯快跑几步,正好与他同时抵达办公室门前。 两人隔着口罩微喘,秦追在他胸口轻轻擂了一拳,开门开灯,拿消毒水四处喷了喷,才摘下口罩舒了口气:“这时候进医院干嘛?不怕感染啊?” 菲尼克斯将野餐篮打开,将里面的碟碗筷勺端出来,整齐码放在桌上:“我是奉旨跑腿,干妈知道你在忙,就给你做了夜宵,就算你没时间睡,也要把饭吃好。” 秦追下意识想用通感喊知惠下来吃饭,但小姑娘鸢尾色的弦显示她正在沉睡,罢了,让她睡着吧。 一股熟悉的卤味香气扑面而来,秦追吸了吸:“是卤翅膀!” 秦追热爱鸡翅鸭翅,不管是K家的麦辣口味的也好,亲妈卤的也好,前世母亲和哥哥秦欢特制的盐焗风味也好,他都喜欢。 自家人最懂秦追爱什么,除了卤鸡翅卤鸭翅,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芝麻糊,一碟小蛋糕,虽然这几个菜配一起好像怪怪的,但都是秦追喜欢的东西。 但是……“我妈不会烤蛋糕啊?” 秦追眨巴着眼睛,看着那碟巴掌大小的圆形蛋糕,上面撒了细碎的巧克力,被白白的奶油包裹着,胖乎乎的很讨喜。 菲尼克斯将凳子拉开:“你先尝一下,看看喜不喜欢。” 秦追从善如流地坐下,接过菲尼克斯递给他的银质餐勺,勺子压在蛋糕上面,往下一挖,柔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里面是薄薄的蛋皮和水果,是水果千层!秦追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动物奶油的口感柔和细腻,小蛋糕甜得恰到好处,水果里饱满的维生素与自然的清甜,还有奶油蛋糕将血糖一下顶起的功效使他整个精神起来,有种被生理性取悦的快乐。 菲尼克斯坐在一边:“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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