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以伸手去碰碰。” 白幼幽逡巡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角落里，看起来好像要比其他蜡烛短上一截的蜡烛上。 “这些我都可以碰吗？” “可以。” 白幼幽起身走到那支蜡烛前。 千绝在看到她选的蜡烛后，目光闪了闪，却没有阻止。 白幼幽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燃烧的冷白色火苗上。 …… “你不能出去，今天阁主与新夫人大婚，特意吩咐我们要看好你。” 守门的人拦住一位穿着素色衣裳，身形消瘦的女人。 女人在听到对方话的瞬间，身体摇晃，伸手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你说什么，他要娶新夫人？那我算什么？ 守门弟子不语，但看向女人的目光很是同情。 “我的回雪刚死不过十年，他怎么敢！” 白幼幽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有些失语。 谁能看出来这是以前那位光彩照人，拥有倾城之貌的沐夫人？ “母亲，” 沐言与沐扬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后沐夫人冷静了一点。 她还有两个孩子，还不能豁出去。 要是现在豁出去了，大儿子的少阁主之位可能也没了。 沐夫人忍得眼眶通红，“你们来了。” 沐言脸色疲惫，外面的动静跟这方阁楼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叹了一声，“母亲，你早听我的跟父亲服个软不就行了？” 沐夫人红着眼瞪他，声音尖利， “服软？你妹妹刚死没多久他就跟别的女人滚到了一起。 “他不仅背叛了我，更对不起你妹妹，也对不起你们。你还让我给他服软？ “沐言，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有没有良心？” 沐言被沐夫人尖利的嗓音骂的有些不耐烦。 他按着眉心，不客气的说道： “父亲是阁主，他已经守着你一个人几百年了，如今多找一个也正常。 “沐回雪既然已经死了，母亲你就应该接受现实。 “你与父亲闹成这样，让我跟沐扬怎么办？我们也是你的孩子，你丝毫不为我们考虑，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沐夫人愣愣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沐言， 仿佛今天才认识他一般。 “滚，你给我滚。” 第285章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沐夫人吼完这句后，就扶着门框剧烈喘息起来。 沐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神情与语气很是失望。 “你从小就偏心回雪，如今也是一样，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 沐夫人嘴唇抖了抖，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沐言继续道： “母亲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话落，他转身就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沐扬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沐夫人。 将她扶进屋子里坐好。 沐夫人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缓和过后，她看着小儿子问： “你也认为我偏心你妹妹？” 沐扬没有说话，只沉默的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好。 沐夫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眼泪忽的落了下来。 “不是我偏心回雪，只是你妹妹她不一样。 “你们两兄弟最后能继承霁月楼，但回雪不能。 “我只能偏爱她一些，给她更多的东西，想让她过的更自在一些。” 沐夫人惨笑一声，“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 “女儿又怎么样？都是我的孩子，她为什么就不能继承霁月楼。 “我也不应该教导你和沐言，让你们一定要让着妹妹。 “我该一碗水端平的……” “娘，” 沐扬握住沐夫人发凉的手。 “我很喜欢回雪，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沐夫人紧紧回握住沐扬的手。 沐扬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这一丝挣扎就被坚定所取代。 “娘，我已经决定今天过后就外出修炼了。” 沐夫人：“要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沐扬偏头不敢去看沐夫人的眼睛。 “不知道。 “也有可能不回来了。” 沐夫人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她神色恍惚，失魂落魄的笑了一声。 “失败，我真的太失败了。 “大儿子被我养的冷漠又自私。 “二儿子外强中干，遇事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逃避，妥协。 “女儿养的天真单纯，最后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沐夫人抬手擦掉眼泪，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沐扬。 “你想走就走吧。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沐扬看着母亲的背影片刻，起身朝她拱手行礼，沉默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他最后也没能说出带着沐夫人一起走的话。 白幼幽看着关上的房门，沉默的转头去看沐夫人。 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落到她身上。 她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塑一般，了无生气。 白幼幽想，沐夫人的寿数，大概不会太长了。 哀莫大过于心死。 自从沐扬离开后，沐夫人再也没有吵过要离开这间屋子。 她快速的衰老下了去。 沐言起初还会偶尔的来看看她，但在被拒之门外几次后，他便不来了。 沐楼主更是影子都没有过。 这栋小楼很快便荒废了，楼中弟子皆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地方。 …… “夫人。” 柳馨儿熟门熟路的从窗户翻进屋子。 屋中的女人头发花白，脸上出现了几道明显的皱纹。 “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叫我夫人。” 柳馨儿干笑了两声，“对不起嘛，我又忘了。” 她坐到对方对面，“那我要叫你什么啊。叫什么都显得怪怪的。” 这些年，柳馨儿是霁月楼里唯一一个还会来看沐夫人的人。 起初是为了讨好沐言，但后来，她养成了习惯。 “我觉得我不喜欢沐言了。” 柳馨儿趴在桌子上，不悦的皱着眉， “我今天看见他，就想跟他提提夫人。 “我话都没有说完，他就很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嘴上说着谢谢我替他来看你，但他根本就没将夫人你真的放在心上。 “虚伪，太虚伪了！ “我以前为什么要喜欢这种人！？”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久，就在柳馨儿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开口了。 “我姓叶，叫叶蓁蓁。 “你可以叫我叶姨。” 柳馨儿眨了一下眼睛。 “哇，叶姨。你的名字取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耶。” 叶蓁蓁恍惚了一瞬，随后摇头。 “不，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这首诗。” 柳馨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下，表示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提起。 …… “叶姨，” 柳馨儿带着伤翻进了叶母的房间。 叶母看到她身上的伤，吓了一跳。 “怎么受伤了？” 柳馨儿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她激动的一把抓住叶母的手， “叶姨，回雪，回雪没有死。” 叶母愣在原地， “你，你说真的？” 柳馨儿用力点头。 “她不仅没有死，还变得特别厉害。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她。” 叶母又哭又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好，我们走。” 她的女儿没有死，她想见见她，跟她好好道个歉。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已经关了很久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外头的光线争先恐后的从房门处涌了进来，刺的房里的两人眯了一下眼睛。 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就是叶母近百年没有谋面的霁月楼沐楼主。 柳馨儿紧张的抓紧了叶母的手， 两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沐言紧跟在沐楼主后面，他们两人看到屋里的情况先是皱了眉，最后目光同时落到了叶母身上。 微滞，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286章 要怎样弥补？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沐楼主神色惊诧，言语之中还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话听得柳馨儿起了一肚子火。 她克制的翻了个白眼，将叶母往自己身后藏。 “弟子见过楼主，见过少楼主。” 沐楼主扫了柳馨儿一眼， “我们跟夫人有要事要谈，你先出去吧。” 柳馨儿抿唇，不放心的看了叶母一眼。 叶母朝她点头，“你先出去吧。” 柳馨儿吸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了出去。 但她并没有走远。 就守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叶母收回落在柳馨儿身上的目光，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神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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