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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后,这个沈杜若要好好查一查。” 朱远钊点点头。 的确要好好查一查。 这人查完,巫咒案基本上就水落石出,那些乌鸦的心魔,说不定也就能解开。 “唐见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晏三合问。 唐见溪摇摇头。 这是他心里最后一点秘密,本打算带进棺材里的。 晏三合拿起那几页手稿:“这三份手稿,我替你保存吧。” 唐见溪不说话。 “一切归于尘土时,我盼着有一个人能把这沙漏倒过来,让世人看一看这真正的真相。” 晏三合轻声说:“也许,我就是那‘有一个人’。” 唐见溪看着她,摇摇头道:“晏姑娘,不是我不给你,是太危险了。” “背靠死亡,才能图谋远方。” 晏三合斩钉截铁道:“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唐见溪一下子动容了。 他甚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偏偏是解魔人? 因为只有年轻人,才无所畏惧啊。 “姑娘好生保管,如果……” 他喉头滑动,艰难道:“如果京城呆不下去了,可到山上来住些日子,明月她喜欢你。” 你这是算准我后面要遇险了吗? 可千万别! 晏三合把纸小心折好,塞入怀中,“我会再上山的,而且一定是光明正大的来,不给明月添麻烦。” “好,好,好。” 唐见溪一连说了三个好,情绪颇为激动道:“到时候,我与晏姑娘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我不怎么喝酒,但三爷喝。” 晏三合浮起一点笑:“让他陪你。” 说起谢三爷,唐见溪心里又有深一重的感激,忙道:“我盼着这一天早点来。” 我也盼。 “正事聊完,聊些杂事。” 晏三合冲朱远钊看过去,“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算的,想测的,就在今晚吧,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 朱远钊忙道:“唐老爷,我替唐小姐肚里的孩子画个符吧,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 “一个符怎么能够,我的,我家夫人的,我女儿女婿的,都要。” 唐见溪手指着朱远钊的鼻子,恨恨道:“你们朱家啊,作孽啊!” 朱远钊羞愧的垂下头。 …… 众人回到宅子的时候,老总管等在门边。 “晏姑娘,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老奴领你去。” 晏三合冲他笑笑,转身朝唐见溪抱了抱拳。 “我们休息两个时辰就出发,太太那边,明月那边,劳你替我们赔个不是。” 唐见溪心里竟有些舍不得:“明月那丫头,醒来发现你不在,又要哭鼻子了。” “你跟她说,将来我会来长住的,她就又乐了。” “这孩子就是性子单纯。” “单纯好啊,有福气。” 晏三合忽然想到了什么。 “朱远钊,教唐老爷几个阵法吧,这山里安静,容不得世俗打扰,保不齐后面还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会寻到此处。” 朱远钊知道这些阵法,是为了保护唐家的人,没有犹豫就点点头。 唐见溪却伸手拦住了晏三合的去路,低头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最后,他伸出手,把那枚薄薄的白玉放在晏三合的手心。 “这个给你,它护了我二十几年。” “有用吗?” “有。” 唐见溪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他在天上看着呢。” 第646章 亲征 千里之外。 京城。 汉王染了风寒,病了。 消息传到宫中,皇帝不仅派了内侍到王府探望,还有赏赐下来。 赵彦晋夫妇得意非常。 然而这份得意还不到三天,便有人弹劾汉王久居京城,迟迟不回封地,坏了先帝立下的规矩。 规矩是:成年皇子无召不得入京,便是有事,也应该速办速归。 汉王入京本来是为了侍疾,如今皇帝龙体健康,汉王就应该回封地,而不应该滞留京中。 赵彦晋压根不把这种弹劾奏章放在眼里。 再有一月就要过年,陛下年岁大了,就喜欢儿孙围绕,这奏章不用他出面,陛下自会替他解决。 果然。 第二日早朝时,皇帝没有提起弹劾奏章的事,只问钦天监的朱大人,给皇太孙选的日子定了没有。 朱大人上前一步,称明年五月初八是这一年中最好的日子,适合婚娶,这个日子也配皇太孙和吴家三女的生辰八字。 皇帝沉吟良久,摇头道:“在二月份里选个好日子吧。” 群臣心底一片哗然。 现在离二月份,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准备皇太孙的大婚,实在是太匆忙了些。 哪知,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所有人震惊。 “三月,朕要御驾亲征,朱大人,你帮朕也挑个好日子。” 皇帝御驾亲征? 六十二岁的高龄? 怪不得要把皇太孙的大婚提前到二月份。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说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但一想到陛下这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御驾亲征也不止一次两次,话又都咽了下去。 “朕出征期间,由太子监国,汉王随朕出征。”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太子。 太子数年前,也曾监过国。 那一回也是陛下带着汉王远征鞑靼,得胜后,大军搬师回朝。 太子听到消息后,带着百官准备出城迎接。 迎接时由于准备不足,时间上有所延误,惹得陛下很不高兴,一连发落了好几位太子的人,其中有两位还下了狱。 也正是那一次,太子在陛下心里彻底失了宠。 众目睽睽之下,此刻的太子脸色一片灰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肥胖的身子战战兢兢地跪下去。 “儿臣,遵旨。” 群臣中,谢道之悄无声息地朝皇太孙看了一眼,垂下眼帘的同时,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武安侯再三请求出征,陛下都没有点头同意,他的心到底还是偏向汉王的。 …… 消息传到谢知非耳中时,他正在牢里审犯人。 那小贼连偷了六户人家,就是不肯招出同伙是谁。 若是往常,谢知非还有性子和他周旋一下,一听陛下御驾亲征,还带上汉王,什么好脾气都没了。 “先打十板子再说。” 谢知非走出屋子,扭头看了朱青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这头还没想出法子给他寻点麻烦,他却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朱青看着自家爷,唇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要怎么劝。 “你不必宽慰我。” 谢知非淡淡道:“真正要宽慰的,是端木宫那位。” 前脚才在李不言身上栽了跟头,后脚就面临大婚提前,陛下亲征,这份憋闷也是没谁了。 “派人给明亭送个信,让他晚上和我去趟别院。” 谢知非想了想,又道:“你亲自往步家军跑一趟,就说上回袭击我们的人,查到了。” 朱青一怔。 谢知非:“是汉王。” 朱青又一怔:“爷,就凭晏姑娘那几句话,又没有真凭实据?” 谢知非瞪眼,“晏三合的话就是真凭实据,她什么时候猜错过。” “步将军怕不会信吧。” “你就跟他这么一说,至于信不信,那是他的事。” 朱青犹豫了一下:“陛下还没有选出征的人选,步将军……” “一定少不了他。” 谢知非:“陛下亲征就是为打胜仗,打胜仗就少不了步家军打头阵。” 朱青:“……”爷也成神算子了? 神不神算子的,谢知非不知道,他现在就想干一件事情:挑拨离间! 不对,还有一件事他也想干:找朱远墨去,看看能不能让汉王这病,一直生下去。 …… 朱远墨见谢知非来找他,丝毫不意外。 汉王随陛下出征,太子留守京城,这事儿看着合情合理,但只要细细一想,就知道太子的处境有多险了。 陛下六十二岁的高龄远赴北地打仗,先不说仗打得怎么样,只说陛下如今的身子,能不能平安无事回来? 如果不能,陛下身边只有一个汉王,那变数可就太多了。 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秦大帝出游南方,病死沙丘宫平台,其子胡亥秘不发丧。 在大臣赵高和李斯的帮助下,杀死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并逼死皇长子扶苏,当上了皇帝。 血淋淋的教训啊! “三爷。” 朱远墨叹息一声:“事情可一,不可二,他要起疑心的。” 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倒已经一口拒绝。 谢知非心里甭提多郁闷了。 不过细想想也是,小半个太医院都跑去了汉王府,若是连个风寒都治不好,谁能信呢? “我能帮三爷的,只有在算好出征日子后,向陛下隐晦提一句,汉王的属相和生辰,此行不易跟在陛下身边。” 朱远墨:“而且还不能胡诌,需得实事求是,陛下多疑,钦天监还有别的能人。” 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 郁闷一扫而光,谢知非冲他抱了抱拳,“我替怀仁谢过朱大哥。” “你我之间,还要什么谢。” 朱远墨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现在还能替陛下办事,都是三弟的功劳。” “也是朱大哥应对的好。” 朱远墨见他丝毫不居功,心头不由一软。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总是能找着机会的,三弟放心,我和你在一条船上,不会眼睁睁看着船翻的。” 这话,无异给谢知非吃了一颗定心丸。 别的话他也不多说,只低声道:“再有几日他们就回来了,我会派人迎出一百里,应该有好消息带回来。” 朱远墨看着谢三爷深邃的眼睛,也低声道: “若我找不着机会,还请太孙殿下早做别的准备。” 第647章 情伤 郊外。 军营。 张奎送走朱青回到营帐内,见老大看着炭盆怔怔出神,也不敢上前搭话,把冷茶倒掉,换了热茶放在小几上。 步六听到动静回神,“人送走了?” “送走了。” “没再说什么?” “一句话没说。” 步六听了,沉默了好一会,“你觉得朱青的话,有几分可信?” “一半对一半吧,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我倒觉得有八分可信。” 八分? 这么多? 张奎走过去,在边上坐下:“老大,为什么?” 步六回忆那日的情形。 “这些黑衣人虽然什么马脚都没露,但他们的手上功夫给我一种野狼的感觉,群起而围之,却不慌不乱。” 张奎听得云里雾里。 “如果不是谢三爷年轻气盛,又出奇不意的挑出那一刀,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步六:“我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到了战场上,眼里就只有敌人,而野狼的眼里,也只有猎物,由此可见,这群黑衣人背后的主子,是一个上过战场的人。” “老大,你这也太……牵强了吧! “不过,三爷让朱青来的时机,有些耐人寻味。” 步六不去理会张奎的质疑,自顾自道:“陛下早朝刚说要亲征,还让汉王随他出征……” 张奎急了:“老大,你倒是往下说啊!” “这小子妥妥的太子党啊!” 步六摇头笑了笑:“看来他一开始冲我示好,应该也是奔着这个原因来的,毕竟太子在军中没什么根基。” 张奎虽然不明白谢三爷为什么是太子党,但一听老大说这个话,心里十分的有共鸣。 “我就说吗,他不可能没有目的。” 话刚落,有侍卫在帐外说话:“将军,兵部来人,请将军明日一早去兵部议事。” “我知道了。” 步六拿起茶盅,慢慢喝一口。 兵部喊他去议事,十有八九是要他随陛下出征,位置还是前锋营,替大军杀出一条血路来。 谢三爷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讯过来,也是料到了他一定会随陛下出征。 “张奎。” “老大,在。” “明日进城,我去兵部,你去兵马司走一趟,问问三爷敢不敢再和我喝顿酒?” “老大,你这是要……” “既然老子查不出来……” 步六语气陡然变得强硬:“那就趁这个机会逼他自己说!” 张奎又是云里雾里。 老大查不出来什么? 逼三爷说什么? …… 深夜。 别院。 赵亦时穿着灰色锦袍,神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裴笑和谢知非两人嘴巴都说干了,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 裴笑:兄弟,咋整? 谢知非:不知道。 裴笑:要不从教坊司挑个好看的,陪一晚? 谢知非:你欠抽。 裴笑:从僧录司找个高僧呢,聊聊佛法,谈谈人生? 谢知非:还不如教坊司。 “你们说,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 他终于开口,“夹在陛下和太子之间,左右不是人。” 赵亦时极少抱怨,忍功比谁都强,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谢知非和裴笑听了都格外心疼。 “我做一日皇太孙,就得顺着陛下一日,他哪怕让我娶个男人做正妃,我也只能娶,不能拒。” 他垂下头,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我把皇太孙的这层皮扔掉,下场只有死,不仅我要死,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谢知非踢踢裴笑:还是为了李大侠。 裴笑心里叹气:情字,伤人啊! “这世上,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侯将相……” 赵亦时咬着牙,“谁不是在苦苦挣扎?哪个是容易的?有谁能随心所欲?” 谢知非伸手搂了他一下,没说话。 裴笑拍拍他的肩,也没说话。 站在怀仁的立场,他说的、做的都对;站在李不言的立场,她拒的也对。 既然都对,那么谁错了呢?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 赵亦时抬起头,看着裴笑:“你爹虽然嘴上天天骂你小畜生,心里比谁都疼你。谢大人就更不用说。” 谢知非点点头。 他只要朝自家亲爹嚎几句,老爹就要什么给什么。 “你们知道吗?” 赵亦时眼里慢慢泛起红光,“我只求他给我一个笑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的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轻轻又说了一句—— “放弃她,也值了。 …… 人不能喝伤心酒,越喝越伤心。 赵亦时醉了。 他醉了很乖,不吵也不闹,自己缩进被窝里,蒙着头睡觉。 谢知非和裴笑两人,一个在床榻上对付了一夜,一个在床后缩了一夜。 翌日,赵亦时醒过来,看着两人的睡姿,眼中有湿热的温度。 昨儿那几句话,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借着酒劲说出来。 他没有人可说。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贵极、富极,有谁相信他二十多年活下来,全靠一个忍字。 唯有这两人,他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和崩溃,偶尔露一点出来。 赵亦时悄无声息的下床。 沈冲走进来,正要说话,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我先回宫,等他们醒了,让人好生侍候着,不能有一丝怠慢。” …… 谢知非其实在赵亦时下床的时候,就醒了,只是装睡没动。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怀仁也不例外。 等脚步声走远,他坐起来,想伸手去推裴笑,却见裴笑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 这小子也通透,和他一起装睡呢。 谢知非抹了一把脸,“汉王那头,咱们还是要想想办法,他跟过去的话,太险了。” 裴笑一个白眼翻出天际。 谁不知道是这个理呢,但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一大早就讨论这些,还让不让人活? 两人在别院用过早饭,各自回了衙门。 谢知非刚从丁一手里接过热茶,张奎一身寻常打扮,跟在朱青身后走进来。 他怎么来了? 谢知非赶紧放下茶盅,起身相迎道:“张大哥,稀客稀客。” 瞧这小嘴,这叫得亲热的。 张奎心中不屑,清了清嗓子,“我家老大有句话带给大人。” “请说。” “老大问三爷,敢不敢再和他喝顿酒?” 有什么不敢的? 谢知非剑眉一挑:“喝!” 第648章 是谁 喝酒在老地方,规矩还是老规矩,一人一坛。 两坛喝完,都有些薄醉。 步六看着谢知非,眼睛一眨不眨。 谢知非被他看毛了,“步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步六摇头,“谢兄弟,今日兵部找我去了,陛下钦点我步家军,三月后随他出征。” 料准了。 谢知非端起碗,“步大哥,别的话没有,祝你跟随陛下建功立业,平安归来。” 步六哈哈一笑,仰头把碗里的酒饮尽,接着又给两人的碗里倒满。 “这一碗,我敬谢兄弟,一谢那日的救命之恩,二谢帮我查清了真凶。” 谢知非:“步大哥客气了,我也是为自己查。” 步六身子往前凑了凑,目光里浸着些凉意,“那他到底是冲谁来的呢?” 谢知非承着他的目光,不躲也不让,“不管冲谁来的,结果都是要我们死。” 步六无声一笑,“所以谢兄弟让朱青兄弟送讯来,是想让我帮你报一报这仇?” 谢知非靠近步六,耳语道:“我的仇,我来报。” 步六喉间滑动,“人家是王爷,是皇亲国戚,这仇要如何报?” “人不死,仇就在。” 谢知非慢慢坐正了,“总有能报的一天。” “有志气。” 步六大喝一声,“谢兄弟,为了这句话,咱们也要碰一个。” “干。” 酒碗一碰,各自饮尽,醉意又浓了半分。 步六手搭在谢知非的肩上,看似随意道:“谢兄弟这一手好刀法,是跟谁学的?” “侍卫朱青,我的功夫都是他教我的。” “再无拜过别的师傅?” “没有。” 步六眼神微微一闪。 为了查谢知非这个人,他暗中把谢家查了个底朝天,包括他身边两个贴身侍卫。 朱青根本不用刀,只使剑。 他在说谎。 步六眼中薄薄一层冷意,“谢兄弟,步大哥有个不请之请。 “只管说。” “能不能让朱青把他的刀法教我几招。” 他叹了口气,“上回腹部中剑,元气大伤,战场上刀枪无眼,我步六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马革裹尸。” “这……”谢知非拇指微抠。 “谢兄弟为难就算了,我一看那刀法就很不一般,指不定是朱兄弟的独门绝学,不外传的。” 这话说得,谢知非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几番思忖之下,他朗声道:“确实是朱青的独门绝学,不外传,一会喝完酒,我和步大哥比划比划。” 比划,便是让人偷个师。 父亲曾对他说过,郑家刀法除了最后两招不可教人外,余下的都可传给他人。 “好兄弟,来,哥哥敬你。” 步六大喜过望,一连朝谢知非敬了三杯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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