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在付姨娘身上。 五鞭子,抽得付姨娘皮开肉绽,血都把后背染红了,爹才住了手。 付姨娘本来身子骨就差,那五鞭子足足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地,从此爹下手就再也没有那么狠了。 这事,他记着付姨娘一辈子的好呢! 谢知非:“所以,大房的四兄弟中,你和付姨娘最亲?” “轮不到我,老五和她最亲。” 谢知非扭头看了晏三合一眼,后者眼睫轻轻一阖,示意他问下去。 “为什么是老五和她最亲?” “我五弟小时候身子骨差,付姨娘就格外疼爱我五弟,照料起来比奶娘都要精细。” 朱旋归:“我五弟三岁之前,几乎都养在付姨娘院里,后来是我爹发了火,才把我五弟抱回去的。” 谢知非:“你爹为什么发火?” 一看就是毛头小伙子,还什么都不懂呢! 朱旋归:“我五弟夜里就喜欢粘着付姨娘睡,边上躺个孩子,自然是不方便的。” 谢知非一听这话,立马就后悔多问这一嘴,身后还有一个晏三合呢,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 忽的,后背有手指轻轻戳上来。 谢知非一愣,她要他顺着这话题问下去? “你五弟粘着付姨娘,那你四弟朱旋久睡哪里?” “他有奶娘,自然是跟着奶娘睡。” “这么说来,你爹很宠付姨娘?” 朱旋归:“不仅我爹宠,我娘也疼她。” “倒是奇了。” 谢知非故意冷笑一声:“一个小妾,竟然还有这通天的本事,让正妻不仅容得下她,还心疼她?”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朱旋归一脸“你们这些年轻小辈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我娘和付姨娘是表姐妹,两人做姑娘的时候就要好,比亲姐妹还要亲。 再说了,付姨娘她是活不长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病歪歪,别说我娘心疼,我们兄弟几个也都心疼。” 听到这话,谢知非心中一动。 一个病歪歪的小妾,不仅男人疼,女人疼,连一众晚辈都心疼,可见这女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朱旋归,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会随随便便问起付姨娘的事,案子是和她有关系的。” 谢知非“啪”的一声,又拍桌,“你这么替她瞒着,小心祸事惹你头上来。” “我替她瞒着什么,好就好,坏就是坏,我编排一个死人做什么?” 朱旋归一下子被惹怒。 “老子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的,菩萨的心肠都没她软,还案子,案你娘个头,十有八九是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弄错了。” 没骂够。 朱旋归指着谢知非身后的晏三合和李不言,又骂道: “好好的姑娘家,不穿正正经经的衣裳,不梳个正正经经的头。大半夜的还跟爷们厮混,一点规矩道理都不懂。 你们这些个女人连付姨娘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知道争风吃醋,无事生非,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屁大点委屈就恨不得哭得全天下都知道。” 说谁无事生非呢? 李不言刚要发作,却见晏三合的目光向她扫过来,又只好咽下去。 晏三合压着声在谢知非耳边说:“识字吗?喜欢什么花?” 谢知非耳朵一烫,口气也软了下来。 “朱旋归,我正是希望弄错了,所以才要问得这么细,案子如果在我五城兵马司结了,就没锦衣卫府什么事。” 朱旋归:“……” 敢情这小子不是六亲不认啊! “付姨娘识字吗?” “识啊!” 朱旋归:“不仅识字,还会讲故事,我家小五小时候就喜欢听她讲故事。” 谢知非:“都讲些什么?” “多了去了,什么哪吒闹海,什么封神演义,什么梁山一百单八好汉……百听不厌的。” 朱旋归叹了口气。 “小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爱往她那院里去,我们在她院里撒欢的闹,她都不生气,还让丫鬟变着法的,给我们做好吃的。” 谢知非:“付姨娘喜欢什么花?” “好像喜欢腊梅,她替娘做的几件衣裳上,绣的都是腊梅花。” 说着,他一拍掌:“对,应该是腊梅,我爹书房的美人瓶里,一入冬就插腊梅花。” “问他付姨娘会不会去庙里?” 谢知非脑子里乱成一团粥,但脸上却平静无波。 “对了,付姨娘平常会不会去庙里烧香拜佛?” “她不烧香,也不拜佛,我娘倒是信这个,碰着付姨娘身子骨好,也会把她一起拉去庙里拜拜。” “拜哪个庙?” “我娘喜欢城外的庙里,具体哪个也没个定数。” 朱旋归:“付姨娘如果跟着,她就不往城外去了,就去附近的戒台寺,付姨娘坐不了那么久的车。” 戒台寺? 谢知非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第595章 张氏 何止谢知非喘不上气来? 李不言和小裴爷更是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不明白晏三合把朱府二老爷夫妇找来做什么,但戒台寺三个字一出,事情就有些微妙的不对了。 好像……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谢知非按住心里的震惊,“你跟着她们去过戒台寺吗?” “我哪有那个空。” 朱旋归叹了口气,“四弟倒是跟着去过几回。” 话落,晏三合突然站起来,把余下人吓了一大跳。 谢知非忙道:“今天就问到这里,你去衙门外等着,二奶奶约摸半个时辰后出来。” 朱旋归诧异的目光从谢知非身上,落到晏三合身上。 这姑娘是什么人? 为什么能坐到五城兵马司里? 刚刚问话的时候,她趴在谢知非耳边说什么? 还有,付姨娘一个死了八百年的人,扯上了什么案子?跟朱家有没有关系?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朱旋归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一走,三道视线死死的盯着晏三合,晏三合沉默了一会,还是那句话: “现在说不上来,等问完了再说。” …… 朱旋归的发妻是张氏。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氏比朱旋归还要胖,下巴上挂着两层肉。 妇道人家都不用吓唬,屋里四个人冷幽幽地看着她,就足以让她惊心。 “有个案子,牵扯到朱府当家奶奶毛氏,也就是你的四弟妹。” 谢知非目光故意一沉,“毛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详细说说。” 张氏愣半天,忽的嘴角勾起了笑。 这一点笑,让反应最迟钝的李不言都明白过来,两妯娌之间怕是有龌龊呢。 “四弟妹啊,人精一个。” 张氏冷笑一声:“我们朱家妯娌五个,谁都没她会来事儿。” 谢知非:“这话怎么说?” “哪有新媳妇一进门,就挽着婆婆的手亲亲热热的?敢情整个朱府就她会喊‘母亲’,别的人都是哑巴?” 张氏一想到毛氏大婚那天,心里就一肚子的火。 老太爷真真偏心,一个庶出的儿子竟然娶了世家的大小姐,比嫡出的儿子娶得都要好,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娶得好也就算了,偏偏嫁妆还多。 一百二十八抬,每一抬都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的都是好东西。 张氏嫁妆只有六十四台,有两个箱子里的东西,还是用来滥竽充数的,什么都被那毛氏比下去了。 第二天给公婆敬茶,婆婆夸了她几句,她就找不着北了,一个劲儿的夸婆婆长得年轻,气度不凡,持家有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婆婆。 “大人啊,你是没看到她那副样子,就跟见着亲娘一样。” 张氏冷笑一声:“你评评理,这人假不假? 谢知非沉着脸不说话。 “今儿个给老太太做新衣裳,明儿个给老太太下厨做水席,后儿个拉着老太太逛园子,衬得我们一个个钱也舍不得花,手脚也不勤快,都成什么人了?” 这些话在张氏肚子里憋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往外倒的,都不用谢知非问,张氏吐了个干干净净。 “府里宴请,她一个庶出的媳妇不安安分分缩在后面,偏要在老太太面前讨巧卖乖,树上的鸟儿都没她会吱吱喳喳叫。 张氏摇摇头,脖子一圈肥肉抖三抖。 “也只有小地方来的妇人,才这么没规没矩,我们四九城出来的,个个要脸呢,就算是对着公公婆婆,也做不出溜须拍马的事儿。” 谢知非总觉得这话听着刺耳。 毛氏是庶子儿媳,如果不嘴甜,不在老太太面前讨巧卖乖,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除此之外呢?” “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一点病啊痛的,就跟男人直嚷嚷。” 张氏学着毛氏年轻时候的说话口气。 “爷,我脑仁儿疼;爷,我肚子疼;爷,我胸口闷。生个大哥儿,叫得整个朱府的屋顶都要掀开了。 怎么着,就数她生孩子最痛,我们都是拉个屎,孩子就拉出来了?” 这话,谢知非听得直皱眉,心说这老妇人怎么这么粗俗? “还有吗?” “爱捻酸吃醋。四弟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事事都要问清楚,事事都要管,就没见过比她还粘人的女人。” 张氏撇撇嘴:“四弟要是晚回来一两个时辰,她就跑二门口等着,是哎,就她会心疼男人似的。” “还有别的吗?” 有吗? 张氏挖空心思想半天,来一句:“花钱大手大脚算吗?” “这话怎么说?” “朱府的老宅子好好的,一分家,她非要逼着四弟把宅子重新翻新一遍。” 张氏冷笑:“你们是没瞧见她那个院子,啧啧啧,皇后娘娘都能住得,你说她能不能造?”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吗?” “对了!” 张氏一脸忿忿,脸上绷出几道刻薄的弧度,“她还不让四弟纳妾,这也应该算吧。” 一个“算”字,在谢知非的舌尖上打了个滚,还是咽了下去。 他扭头去看晏三合,晏三合微微摇了一下头。 于是,谢知非冷冷道:“行了,都问完了,你回去吧。” “谢大人。” 张氏身体往前凑,“四弟妹犯了什么案子?大不大?要不要把人抓起来?” “这不该是你问的。” 谢知非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来人,请二太太离开。” 朱青从外面拉开门,张氏起身走到门边,突然又回头。 “谢大人,你们不能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就放过她啊,王子犯法……” “啪!” 李不言一拍桌子,怒了,“有完没完?” “完了,完了!” 张氏吓一跳,赶紧小跑着离开。 小裴爷直摇头,“这个二太太平常不吃饭,光喝醋的吗,怎么酸味飘了几十里?” 谢知非扭头看向晏三合:“她的话,有用吗?” 晏三合缓缓站起来,低低的笑了一下,“酸归酸,有用。” 谢知非:“那现在……” “找地儿休息。” 晏三合指指自己的脑子,“这里满了,也累了,需要先睡一觉。” “那……” 小裴爷:“桂花的事情,你弄明白了?” 晏三合一点头,“我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就明白了? 小裴爷看看谢五十,看看李不言,心说我们都还糊涂着呢! “快,快和我们说说。” “等朱家三兄弟那头有消息再说。” “我都快急疯了。” “还不到疯的时候。” 晏三合一字一句,“等听到真相的时候,再疯不迟!” 第596章 祖坟 听到真相,再疯不迟? 小裴爷看看谢知非,再看看李不言,心说能把我小裴爷听疯的真相,那该有多么骇人啊! 谢知非掩住心里的震撼,“衙门里我有房间,你要不嫌弃……” “不嫌弃!” 晏三合感觉自己答得太快,忙又添了一句:“狗窝我都睡。” 谢知非怔了片刻,忽的笑了。 晏三合斜眼看他。 笑啥? 谢知非面容在烛火下,很有几分痞坏,“忘了和你说,我的就是狗窝。” 晏三合:“……” 谢知非没有谦虚,确实是狗窝。 五城兵马司这差事常常没日没夜,小小一个院子,东西两个厢房,东厢房是谢知非休息的地儿,西厢房是朱青和丁一的地盘。 比着西厢房,东厢房的这间狗窝,还算能入眼,至少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小裴爷进到房里,很大度道:“竹榻归我,床归你们。” 说完,他把碳盆往竹榻边挪挪,弓起身子就睡。 实在是撑不住了。 李不言更撑不住,和衣往床后一倒,丢一句“三合,枕头让给你”,直接去会周公。 剩下她一个人? 说什么? 晏三合有些手足无措,看一眼谢知非,“你出去把灯灭了,把门带上。” “我不出去。” 谢知非单脚跳了几下,在太师椅里坐下,“我守着你……们!” 是错觉吗? 这个“们”好像是他故意加上去的。 晏三合不知道说什么了,愣在当场。 谢知非看她这样,嘴角扯了扯。“嘴上说不嫌弃,瞧瞧,还是嫌弃了。” “谁嫌弃啊!” 晏三合往床上一躺,刚要闭眼,听到低低的一声笑,这才回过味来,他刚刚是在化解她的尴尬呢。 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时刻,是会莫名感动的。 晏三合觉得这一晚上的感动时刻,有点多。 他迎出城门; 他跟着她进朱家; 他等在朱家外面; 到此刻…… 晏三合勾了勾嘴角,慢慢阖上了眼睛。 谢知非等她呼吸缓下来,低唤了一声“朱青”,朱青踮脚走进来,蹲到他面前。 谢知非趴过去,长臂冲着烛火轻轻一拂。 门掩上的同时,他低声说,“派人去城门口守着,朱家三兄弟一回来,立刻通知我。” “是。” …… 朱家的祖坟在城西,哪怕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多时辰。 晏三合他们睡下时,三兄弟还在赶路。 又赶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西山脚下。 下车,披上大氅,拎上灯笼,三人顺着小径往里走,没有人说话,只有一声比一声粗的喘气声。 走了约一盏茶时间,终于到了朱家祖坟。 祖坟南临水,北靠山,风水虽然比不上庚家那样浑然天成,但已经是上佳的风水宝地。 据说当年老祖宗用罗盘寻龙点穴,找了整整两年,才找到这里。 往下一挖,竟然挖出了石壶和一股清泉。 能寻到石壶或者清泉,已是一千个地中也难遇到的一个。 两处都有,那便是少之又少的奇龙怪穴。 朱家老祖宗根据朱家人的命理,用心思做了些布局,于是这处奇龙怪穴就成了朱家的祖坟。 其实,朱家真正的老祖坟还要再往西去五十里。 三人到了地方,没有急着查看,而是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等天稍稍亮一些再干活。 这一行,无论是算命,还是看风水,都需要精气神和体力。 心不静,气不平,是看不出东西的。 夜很黑,雪很大,身后是一座座坟茔。 天地寂寂,三人也寂寂。 朱家的男人打小学风水算命,鬼鬼神神的事情听说过很多。 世间能人很多,有开天眼的,有通阴阳的,也有专门捉鬼打鬼的…… 但像今儿这样雪天出圆月,圆月中冲出一只乌鸦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 天象,往往是某些大事的预兆。 “哥。” 朱远昊吸一口凛冽寒气,“晏三合是解心魔的人,月亮和乌鸦会不会是她召唤出来的。” 相传,朱家祖师爷最鼎盛的时候,就能召唤日月。 朱远墨看了老三一眼,“晏姑娘的本事,还不到那个份上。” 一旁,朱远钊欲言又止。 “二哥,你想说什么?”朱远昊问。 朱远钊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这趟五台山之行,晏姑娘有个怪异的地方,她不怕冷,东台顶上那么冷的天,她都是一身单衣。” 这事,朱远墨也发现了。 不仅这一处怪异。 还有一处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在那丫头身上,看不到她的正邪。 做他们这一行的,看人的第一眼,先看面相,再感觉气场。 就像她身边跟着的李不言。 这姑娘整体面相不错,只是两条眉毛太浓了些,命运怕是有些波折。 气场是让人舒服的,靠近她没有丁点不适,可见这人的根是正的,气是正的。 晏三合不是。 明明脸就在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感知不到她的命运。 气场就更不用说了。 很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到。 这些话,朱远墨从前放在心里,此刻也不会和两个弟弟说。 “少议论别人,先想想眼前。” 说到眼前,朱远钊有话要问。 “哥,就像你说的,化解反噬、天罚,一靠施咒布阵,二靠风水局,你怎么判断出咱们爹一定用的是风水局。” “施咒布阵是二流风水师做的,一流的风水师都是做风水局。” 朱远墨:“爹比着一流还高出一大截,想找出来只怕没那么简单,先来祖坟看看吧。” 这话翻译成人话是:他也没把握。 这不是自谦的话,论天赋,自己比爹差一点,而且所有的本事都是爹教的。 如果,爹有心瞒一点,光这一点,都够他朱远墨钻研个十年八年了。 所以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是传承。 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的没有私藏,家业才能维持。 “歇够了,干活吧!” 朱远墨站起来,从怀中掏出罗盘。 “东南,南、西南位归我;东、西两位归老三;东北、北、西北三位归老二,好好找一找,一寸都不能放过。” 朱老二、朱老三一听这个安排,就知道大哥是在用八运飞星图先找一找。 这找,可不是只找几十丈,得往外走出十几里。 天光大亮时,三人浑身乏力地回到了坟茔中间,身上的大氅已经湿透,皂靴上都是泥渍,脚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朱远墨:“老二,怎么样?” 朱远钊摇摇头。 朱远墨:“老三呢?” 朱远昊也摇头。 朱远墨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一无所获。” 第597章 鸟笼 朱远昊一听连大哥都没找到,手指指下面。 “会不会这个风水局做在下面?” “不可能。” 朱远墨断然否定。 做风水局,尤其是在自家祖坟,是一件非常险的事情,一个不慎,连祖坟原来的气运,都要改变。 更不用说挖开地墓了。 这个找不到,那个不可能,朱远昊急了:“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朱远墨浑身说不出的累,往石头上一坐,眸子木然地看着远方。 “老三,如果你是爹,你会怎么做?” “我……” 朱远昊哑然。 他只是个二流风水师。 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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