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踢踢谢知非的,“你说那晏三合会不会猜出我们……” “就算猜不出全部,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你笃定?” “朱青。” 朱青暗处走过来,“裴爷,今儿个我在晏姑娘身边,听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三爷藏得深。” 裴笑身躯一震,心说菩萨啊,谢五十那个演技还能被人看穿? 这,这,这…… 这姑娘火眼金睛啊! 谢知非双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以后和她说话小心些,她这人不说废话,每句话都有用意,一不小心就被她带沟里去,鬼着呢!” 裴笑叹口气,“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子。” 难道我就见过? 谢知非腹诽一句,又道:“她的身份,季家的事情,呆会咱们是如实说,还是……” 这一问,裴笑的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瞒好像是瞒不住,否则也不会约在今晚见面,说不定等咱们一走,就查上了。” 谢知非眼中糅杂着一抹异样。 裴笑:“怎么,你还想帮晏三合瞒着?” 谢知非发了一阵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太愿意让他知道这些。” “为什么?” “晏三合太聪明!” 裴笑蓦地一惊,“你是怕她……” “我不是怕她,她那个性子又冷又淡,我们是谁的人,帮谁做事,她就算猜出来,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谢知非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不要把她扯进这些争啊斗的,人家清清白白一姑娘。” “不扯进来也容易啊,你们谢家放她走啊,否则……” 裴笑冷笑:“还不是早晚的事。” 谢知非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裴笑又踢了他一下,“就算你想放人,季家的事情不解决,我死活是不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朱青突然咳嗽一声,“爷,清风码头到了。” 谢知非:“靠岸,接个朋友。” “是!” 船坊缓缓靠岸,岸边已经等着两人。 船板落下来,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船。 朱青等他们到了船上,立刻将船板一抽,前前后后不过片刻功夫,船又往慢悠悠在永定河里飘着。 其中一人披着青灰色的斗篷,他没有在舱外逗留,而是径直进了船舱。 谢知非和裴笑跟进去。 那人将身上的斗篷摘下来,露出一张玉白般光彩沛然的脸。 李不言如果看到这一幕,定会冲她家小姐傲然竖起大拇指,夸一句:料得不错。 来人,正是赵亦时。 他冲两人莞尔一笑:“坐!” 谢知非和裴笑也没客气,一个坐在他右侧,一个坐在他左侧。 谢知非翘起二郎腿,“说,皇上为什么派你来?” 裴笑哼道:“连我都瞒着,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赵亦时:“……” 谢知非左手一伸:“我要的雨前龙井,拿来!” 裴笑右手一伸,“我要的十年陈桑落酒,拿来!” 赵亦时笑出声来,“我怎么会有你们两个活宝。” 李不言如果再看到这一幕,定要拧着细眉,咂着嘴来一句:不对啊,什么时候狗能威胁主人了?” “沈冲。” 赵亦时喊:“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再不拿出来,他们俩非生吞了我不可。” 孔武有力的男子听到喊声,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正要转身,手被谢知非一把抓住。 “你今天那一箭,贴着人家姑娘的脸过去了,你是想吓死我还是怎么的?” “三爷对不住。” 沈冲脸色微变:“实在是那姑娘的身手太快,这一箭我本来算计好的,如果……” “得,得,得……” 谢三爷最怕听到沈冲说起射箭啊,功夫啊之类的事,头疼,“去和我家朱青说。” “是!” 沈冲一走,屋里顿时静谧无声,空气也渐渐凝固起来。 苦中作乐,乐也只是一时。 三人心里都很清楚,接下来他们要说的话,要面对的事,绝对不会轻松。 半盏闷茶喝完,赵亦时先开了口。 “今日由我主事季府抄家,是昨日我在御书房跪了两个时辰,才求来的。” 他苦笑:“没通知你们,是因为来不及通知。” 谢知非和裴笑面面相觑,后者勉强扯出笑意:“这又何必呢,你的腿本来就……” “父亲不替季家说话,已让他失信于人,我再不来,只怕寒的是更多人的心。” 赵亦时看着裴笑:“更何况季家不是别人,两个时辰算什么,一宿都该跪。” “赵怀仁!” 裴笑只觉得一颗凉了好几天的心,嗖嗖嗖地暖起来。 朝廷在查季陵川贪府的事情,前两天谢五十就得了点讯儿,谢五十能得到讯,太子、张家那头不会不知道。 两天了,太子和张家毫无动静,可见舅舅已然是一枚弃子,却不曾想,这个节骨眼上太孙站了起来。 赵亦时拍拍他的肩,似在对他说,又似自言自语。 “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听过见过多少回抄家灭族,破鼓万人捶,我只是不想连张飞那样的人,都来捶上一拳。不忍心,也看不得。” 裴笑偏过脸,不想脸上的失态被人瞧去。 “不说这些。” 赵亦时收回手,低低的“咳”了声,“你们知道季家抄出来多少银子吗?” 第92章 朝争 赵亦时冷笑一声。 “白银十万八千两,黄金一万两。” 谢知非在心里飞快地一算计,诧异地看着裴笑,“竟然这么多?” “你说这话,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裴笑被他看得一愣,“就好像是我贪了一样,可是一两银子都没进我口袋。” 谢知非慢慢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赵亦时。 赵亦时明白他眼中的深意。 季陵川这个肥差,是通过张家才坐上去的,他能贪这么多,那么落在张家那头的更不会少。 汉王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说动陆时那个老御史出山。 陆时这人,做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明明三品大官,住的却还是三进小宅子,宅子里也只三五个忠仆。 他一辈子不曾娶妻生子,将自己活成个孤种,为的就是坚守本心,做一个拨乱反正的好御史。 也正因为他这般铮铮铁骨,皇帝才格外看中他,被他参上一本的人几乎都是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赵亦时一拳砸在桌上。 “我竟不知道他们胆子那么大,敢贪那么多!” 谢知非眼明手疾,扶住一个快要倒了的茶盅。 “事情已然这样,这时候再算旧帐没有意义,还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对,这才是正经。”裴笑接话。 赵亦时沉默良久,道:“这会人都关在北司,皇帝下令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主审人是陆时和锦衣卫指挥使冯长秀。” 裴笑苦笑:“陆时是个硬骨头,别想啃得动;至于冯长秀,更没戏,他心里眼里只有皇上一人,倒不如想想怎么让人少受些罪。” 北司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专治诏狱,老大叫蔡四,和谢知非有几分交情。 谢知非心念一动,道:“蔡四这人我想办法来走走路子……” “五十。” 赵亦时打断他的话,“北司我已经命人打点好,他们在里面大罪不会受,小罪免不了。” 谢知非与裴笑对视:他手脚竟然这么快? “季陵川罢官,我就感觉不太好,为防万一,便先命人打点了一些。” 赵亦时垂下眼睑,“我父亲的性子天下有目共睹,无论是谁,哪怕是张家,他也不会出手救的。” “贪腐已经坐实,还有什么可审的?”裴笑问。 赵亦时冷冷一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真正要动的,是户部,是我父亲。” 谢知非和裴笑虽然猜到了,但依旧愕然。 太子和汉王之争,是大华国官场上众人皆知的一桩事。 两人本是同一个娘生,但长相,性子却是一南一北,完全不像是亲兄弟。 太子长相肖母,身形肥胖; 汉王长相肖父,英俊非凡。 太子喜文,看到刀啊剑啊的就头疼; 汉王好武,平日里弓箭不离手,十分擅长骑马打仗。 太子性格平和仁善,做事不缓不慢,有理有据; 汉王争强好胜,行事雷厉风行,没有半点妇人之仁。 按理说太子居长居嫡,不管哪朝哪代的规矩和律例,他都是妥妥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 但太子有一个致命弱点——腿疾。 换句话说,太子走路是跛的; 说得更严重一点,他就是个残废。 大华国未来的继承人是个残废,这让皇帝心里生出一重动摇; 这第二重动摇,皇帝也是武将出身,半辈子行军打仗,战功赫赫。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 皇帝看到一身武将装扮,长相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汉王,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英俊不凡,那么威风凛凛。 他能不喜欢吗? 能不偏爱吗? 帝王的偏爱,那可不是普通父亲对儿子的偏爱,得滋生出多少人的野心和欲望来。 所以—— 谢知非和裴笑同时愕然的不是两王之争,因为早在十年前,太子和汉王的局面就已经是你死我活。 甚至汉王还一度占了上风,将太子一党大部份都送进了监狱。 若不是数位老臣拼死相保,右不是皇帝手下留情,太子早就成昨日黄花。 他们愕然的是好不容易消停了这么些年,汉王又卷土重来…… 必是来势汹汹啊! 汉王的来势汹汹,让谢知非想明白了一点—— 晏三合的事情哪怕他心里再不想说,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了。 而恰好,赵亦时放下手中茶盅,“五十,那两个姑娘到底是你谢府的什么人?” 谢知非痛快极了,连个停顿都没有。 “长得好看的叫晏三合,会功夫的叫李不言,她们是主仆关系,确确实实刚从云南府来京城没几天,也确确实实不太懂规矩。” “这一点,我作证!”裴笑搓搓手。 赵亦时长臂一伸,勾着裴笑的脖子,“那就你来说说,他们来京城做什么?可是清明快到了,来给你家外祖母上坟?” 娘的! 他这都查到了? 裴笑冲谢知非抽抽眼角,然后露出一口白牙,“那个……说来话长!” “没事,我们有一夜的时间。” 裴笑赶紧抱住自己,“裴爷卖艺不卖身,皇太孙可别乱来。” “五十呢,也是卖艺不卖身吗?”赵亦时若无其事的一偏脸。 谢知非咬咬后槽牙,“三爷既卖艺,又卖身。” “他卖身,让他说。” 裴笑长松口气,然后又重重叹了口气,“怀仁啊,不是我不想卖,实在是我口条不好,说不清。” “还口条,你当你自个是猪?”赵亦时敲他脑袋。 “别敲啊,已经很笨了。” 裴笑心说,我在晏三合面前,那就是头猪。 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笑,是不想让船舱里的气氛再沉下去。 谢三爷眉一蹙,脸一正,“怀仁,这事的确是说来话长,而且最早要从我爹说起……” 沉低深厚的声音,伴着永定河的夜风响起。 渐渐的,赵亦时狭长眸子隽黑似夜,里面有各种情绪翻涌上来…… 最后一个字落定时,恰好烛焰忽然跳跃起来,发出哔剥一声轻响。 赵亦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下直冲而上。 “那么也就是说……” 他声音带着些颤声,“只要解开季家老太太的心魔,季家还有救?” 谢知非点点头,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等下!”裴笑突然出声。 谢知非猛的抬起眼,“怎么,难道不是?” 第93章 相识 “她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读。” 裴笑回忆道:“她说即使没有老太太棺材盖不上这个因,冲季府那片心湖,罢官也是早晚的果。” “这话的意思不难解读。” 谢知非松出一口气,“她看出那片心湖太过奢华,料到季陵川在官场不会太干净。” “既然如此,事分两头走吧。” 赵亦时缓缓道:“晏三合那头交给你们,你们两个全力配合;别的事情交由我,如何?” 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谢知非与裴笑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让朱青直接通知沈冲。” 赵亦时起身,背手走到窗边,声音透着淡淡的疲色,“裴明亭。” “你好好的,突然叫我全名做什么,吓人哩!” 赵亦时转过身,望着裴笑那张略带诧异的脸,一字一句: “季家的事,我会竭尽全力;倘若结果……你别怪我!” 恍若一击重斧劈在裴明亭的心坎上,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和赵亦时认识,当真机缘巧合。 七岁那年,他跟着季陵川去张府吃喜酒,酒席上大人们实在太无趣,他又没几个认识的人,于是趁人不注意便溜下了桌。 张家后园花很大,园子里的一处篱笆上,还挂着几只刚剥了皮的兔子。 兔子肉多香啊。 他向来胆大,就找了个无人的地儿,弄一堆枯柴火,把兔子架起来,烤上了。 这一烤,没想到引来个漂漂亮亮的小公子。小公子长得真好,皮肤真白,眼睛真大,文文静静的。 裴笑心说长得再好,也不能让你坏裴小爷的好事。 于是他手在兔子身上蹭点油,再往那漂亮小公子脸上一抹。 “哈哈哈,你也算是闻着兔子肉的香味了,回头有人问,我就说你是我同伙。” 哪知那漂漂亮亮的小公子一点也不怕他吓唬,还厚颜无耻地谈起了条件。 “成啊。四条腿肉归我,别的归你,否则……” “真真是个外行,兔腿有什么好吃的,好吃的是兔头。” 这就算是达成了协议。 肉烤好,一个啃头,一个啃腿,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那漂亮小公子掏出块帕子,擦擦嘴,擦擦手,一脸幽雅道:“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妈啊,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挺够意气哈,知道帮忙收拾残局。 “你叫啥?”他问。 “赵亦时。”他答。 “我叫裴笑,笑脸的笑。” “你爹是裴寓?” “你怎么知道?” “下回告诉你。” “还是想想下回吃什么,才是正经。” “可以尝尝烤鸡。” “就这么说定了。” 他刚走几步的,又扭回头:“赵亦时,帕子借我用用。” 赵亦时看看他的油嘴,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但还是掏出了帕子。 “擦完扔了。” 他诺了一声,一边擦嘴,一边风风火火的跑开。 回到席上,酒席还没结束,戏台子已经唱上了,他和舅舅听了会戏,便离开了张府。 他心里惦记着谢府那个病歪歪的小五十,便让舅舅送他去谢府。 在小五十房里厮混一夜,第二天回家,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自家老爹。 老爹昨儿夜里突然被叫出诊,忙活整整一夜才回来。 “爹,谁病了?” “太子府的嫡长子。” “怎么病的?” “在张府吃了喜酒,回来便上吐下泄,连皇上都惊动了,命锦衣卫彻查张府的酒席呢。” “查到了什么?” “说是在后花园查到一堆兔骨。” 他如遭雷劈,心脏都不跳了。 “也没什么大事,太孙说是馋兔子肉了,便趁没人的时候生火烤了点吃,哪知没烤熟,这才坏了肚子。” “他,他,他,有没有同伙啊?” “还同伙呢,真有同伙皇上能饶过,早抓起来大刑侍候了。” 他长长松出口气,心脏又开始蹦跶。 “爹,太孙叫啥名儿?” “名亦时。” 嚯嚯嚯! 哈哈哈! 年仅六岁的裴笑两个眼皮同时跳起来。 赵亦时,你可真他娘的够兄弟,够义气啊! 这兄弟,小裴爷我交定了! 小裴爷认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就像当初他结交谢五十一样,只需要四个字:死打烂缠; 如果非要再加上四个字的话,那就是:厚颜无耻。 说来也是巧了,皇帝给太孙找陪读,他立刻怂恿老爹去争取。 老爹一看这不成器的长子总算想上进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赶紧带着厚礼,拉上季陵川去了张家。 这就么着,小裴爷做太孙的陪读。 后来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再后来,三人行变成了铁三角。 人生啊,苦短啊! 他裴小爷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这辈子只想助赵亦时登上大位,然后和谢五十厮混在一起。 混吃等死! 还是混吃等死! 一直混吃等死! …… 晏三合是被活活饿醒的。 “不言,我要吃饭,没力气了。” 李不言过来伸胳膊一捞,把人提溜起来,又冲外头喊道:“汤圆,你家姑娘快饿死了,赶紧的。” 饭菜一直在红泥小炉上温着,汤圆三下两下就摆好。 李不言把人提溜到椅子上,又将筷子塞到晏三合手里,“吃吧,我已经用过了。” 晏三合接过筷子:“我睡了几个时辰?” “三个!” “现在是……” “子时已过。” “我累狠了!” 晏三合说完这一句,便开始用饭。 嘴里喊着快饿死了,吃得却是慢条斯理,每一口都细细嚼,慢慢咽,半点不急。 汤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又故意问道:“姑娘,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李不言见晏三合嘴里含着饭菜,笑眯眯道:“她吃饭就这样子。” “我去给姑娘沏壶热茶来。” “不必。” 晏三合把饭嚼干净咽下,道:“你去传个话,我要见三爷。” “这个时候?” “不用怕,你只管去。” “是!” 她一走,李不言两手托着腮,看着晏三合笑道:“这丫头刚刚一直盯着你看。” 晏三合皱眉,“吃个饭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想知道。” 李不言头一歪,“我更想知道这么晚了,你叫三爷来做什么?” 第94章 难测 晏三合一点不瞒她。 “我想见一见宁氏那个嫁得好的女儿,老太太为了她和张家对上,这事非常蹊跷。 李不言点头:“的确很蹊跷,但不至于成为心魔。” “是不至于,但我必须知道为什么。” 晏三合凝神想了想,“我有个预感,老太太的心魔怕是还得往前推。” “往前推,要推到什么时候?” “进季家之前。” “这么久?” 老太太进季家之前,算算得整整五十个年头,五十年前的心结成魔,这…… 李不言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晏三合也不再开口,很认真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碗里还剩下最一口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了李不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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