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扫向裴笑:你说的? 裴笑一脸茫然。 我说过吗? 什么时候说的? 我怎么不记得? 谢知非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心说回头再找这小子算帐。 这时,裴寓走到谢知非跟前,扣住他的脉搏,又诊了一会。 “不是因为心悸,心悸不是这个脉象。承宇的身子打小就是我调理的,错不了。” 脉象正常,偏偏又晕倒,还不是因为朱老爷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晏三合。 晏三合心里比谁都想知道原因,默了默,道:“说一下怎么晕倒的?” 谢知非收拢表情,“我一跨进门槛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晏三合脸色一变,“朱远墨,这府里还有阵法?” “晏姑娘。” 朱远墨赶紧解释,“所有的阵法都已经撤掉了,我能对天发誓。” “为什么谢知非和我昨天的感觉这么像?” “这……” 朱远墨一下子被问住了。 谢知非:“朱大哥,真的和晏三合很像,一进门槛整个人立马就不对了。” 朱远墨眉头紧锁,“裴太医,三爷的血气如何?” 裴寓抚须:“年轻人,又是童子之身,自然是血气方刚的。” 谢知非刀子一样的眼锋再度扫向裴笑:童子之身这个词,你爹能不能不在晏三合面前说? 小裴爷再度茫然:这他娘的也能怪到我头上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朱远墨:“三爷的魂魄浅。” 李不言:“什么意思?” 裴笑:“什么意思?” 谢知非:“什么意思?”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喊出来,朱远墨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开口道: “我这个阵法,是用来挡煞的。煞者,凶也,恶也。想要挡煞,挡凶,挡恶,阵法就要更凶,更恶,否则压制不住。” “哎哟……” 小裴爷听得头疼,“朱大哥,你说人话成不?” “人话就是……” 朱远墨看了眼谢知非。 “阵法虽然撤走了,但我布阵时施下的煞气还在,这股煞气一般人感觉不到,但魂魄浅的人,就会有所感觉,三爷的生辰是……” “七月十五。”小裴爷脱口而出。 “难怪,七月十五的人,如果不是鬼胎,魂魄多多少少是会浅一些的。” 朱远墨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桌上撒,随即右手五个指头飞快的拨动起来。 猛的,停住。 他抬头,眯起眼,“三爷九年前有过一场大病,几乎已经到了鬼门关?” 小裴爷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我爹救了他三天三夜呢?差一点没救过来。” “不仅魂浅,而且魄淡。” 朱远墨轻轻叹了口气,“三爷如果不信,只管退到朱府外头再感觉一下。”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谢知非觉得奇了,“朱青,背我去角门。” 朱青走进来,往谢知非跟前一蹲,谢知非顺势趴上去。 朱远墨看向床上的晏三合,毕恭毕敬道:“晏姑娘,你略休息一下,我陪着三爷去试试。” 晏三合疲倦的闭上眼睛,“去吧!” 谢知非趴在朱青身上,伸手拍了一下李不言:“李大侠也一起陪着吧!” 你算哪根葱,还要我陪着? 李不言正要反驳,却见谢知非眼神尖锐地看着她,再轻轻地看了眼床上。 李不言这才反应过来,从客院到角门,一来一回怕要小半个时辰。 这小半个时辰对晏三合来说,太宝贵了。 “走!” 李不言顺势把手搭在裴寓肩上,“裴太医也一起去。” 像什么样! 这丫鬟像什么样? 裴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 一行人匆匆来到角门。 朱青跨出门槛,弯腰把三爷放下。 谢知非脚踩着地的一瞬间,说来也是怪了,什么头晕眼花,什么脚上没力,统统消失不见,。 他挥了挥拳,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只小老虎。 这可邪门了。 谢知非又跨进门槛里。 晕! 晕! 晕! 谢知非吓得赶紧退出去,有些茫然的看着朱远墨。 朱远墨以为他还不信,道:“三爷是哪一年的,我再详细帮你算一算。” “不用,不用!” 谢知非吓得脸色煞白,再算下去,说不定自己不是谢三爷的秘密,都要被他算出来。 “我就是魂浅魄淡,每年生辰家里都要请和尚道士的。” “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压住。” 小裴爷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张黄符,硬塞到谢知非的手里, “你先拿着,回头我让高僧给你抄些安魂经,今儿这一闹,你这魂魄又虚三分。” 谢知非:“……” 不是还虚着,是内囊换了一个人。 这具身子是谢三爷的身子,魂魄却是郑淮左的魂魄,哪怕九年过去了,身子和魂魄还没有严丝合缝的契合在一起。 所以,遇着阵法留下来的煞气,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郑淮左的魂魄,禁不住这样强烈的煞气,昏厥了。 “所以这朱府,今后我还来不得了?” 第509章 坦白 “暂时不要进来,煞气三月到半年左右才会散完。” 朱远墨想了想,道:“一会我给三爷画张符,三爷随身带着,睡觉就压在枕头底下。” 小裴爷好奇问:“朱大哥,你这符和我从和尚那里请来的符有什么不同?” “我大哥画的符,有避邪宁神的作用,保三爷这一年都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朱老二幽幽开口:“我大哥一年最多只能画三张符,真正的千金难求。” 菩萨啊! 小裴爷心里那个痒痒啊,都快痒痒坏了,拼命朝谢知非挤眼睛:兄弟,等朱家的事情结束后,无论如何问老朱大要一张。 谢知非这会哪有心思和他对眼睛。 “半年不能踏进朱家的门,那晏三合怎么办?我怎么办? 这话别人不清楚,李不言和小裴爷心知肚明。 前两个心魔三爷从头到尾参与,他的身份、背景、人脉,常常能助到一臂之力。 朱家的心魔凶险成这样,少了三爷,就相当于少了一条有力的胳膊。 李不言:“朱大爷,三爷如果执意进到朱府来会怎么样?” “轻则生病,重则失魂失魄。” 朱远墨:“人一旦失魂失魄,也就成了呆子、傻子。” “那还是离远一点。” 小裴爷给了谢知非一个坚定的眼神:“你放心,有我呢,我一个顶俩。” 就凭你那怂样? 李不言对谢知非再横挑鼻子竖挑眼,也知道朱家的心魔一定少不了他。 这不仅是帮朱家节约时间的问题,也是减轻晏三合那头的压力。 “三爷,我替三合作主了,再凶险,亥时一刻,我们都会准时回到别院。” 这话,正中谢知非的下怀。 他不能进朱府,晏三合他们可以出来。 白天没时间,晚上总有吧! “我有个条件。” 嘿! 李不言牙齿咬得咯咯响,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说!” 谢知非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李不言,今儿客院里闹的这一出,很好,以后就该这么着,也必须这么着。” 李不言一怔。 “这个心魔凶险,晏三合不能出事,你给我好好管着她,她如果怪罪下来,三爷替你顶着。” “不用三爷顶。” 李不言挺了挺胸:“我个高腿长,盘靓条顺,顶的起来的。” 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要点脸。 小裴爷心里这么想,目光没忍住,偷偷瞄过去,还没瞄到,前襟被一把揪住。 谢知非:“裴明亭,你也给我好好看着晏三合,她要出点事,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裴明亭:“……” 畜生啊,对自个兄弟这么狠! 谢知非松手,冲朱远墨一抱拳。 “朱大哥,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世间只有晏三合能救朱家,她的命比谁都重要。” 一场阴界之行,朱远墨深有体会。 他胸口起伏几下,郑重其事道:“三弟放心,晏姑娘的命,就是我的命。” …… 角门,吱呀一声合上。 谢知非看着手上的两道黄符,感觉这个午后像是做了一场梦,荒诞又惊心。 “爷?” 朱青走上来,“回衙门吧!” “三件事。” 谢知非把黄符收入怀中。 “第一件,立刻派人去迎一迎丁一,让他回来后寸步不离地跟着晏三合,一有风吹草动,就来通知我。” “是。” “第二件。” 谢知非:“通知家里,从今天起我在晏三合的别院长住,爹要问起来,就说朱家的心魔太凶险,我得帮衬着。” “是!” “第三件,通知汤圆,亥时一刻,备好热水宵夜,宵夜以补品为主,每天都不要重样,别怕花银子,三爷暗中贴补给她。” “好!” “回衙门。” 谢知非翻身上马,扭头看了眼朱府的大门,咬咬牙道:“傍晚替我约一下赫昀,就说三爷请他喝花酒。” 朱青心里咯噔一下。 爷怎么主动和赫世子走动起来? 这一位,可是沾上了就甭想甩掉的主儿。 …… 晏三合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她一看外头的天色,把手盖在眼睛上,低低道:“怎么也不叫醒我?” “朱老大说让你好好休息,他还说以后所有的问话,都在这个客院里。” 李不言走到床边坐下:“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晏三合舔了舔唇,“谢知非呢?” 就知道你要问他。 “谢老大算得没错,就是他魂浅魄淡的原因,这会人已经离开了,半年之内都进不来。” 李不言:“我替你做了个主,亥时一刻回别院,不在这朱府住。一来这个心魔肯定有用得着三爷的地方,二来……” “这宅子有些阴邪,你怕我出事?” “是。” 李不言指指心口,“我这里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 晏三合不瞒着:“很强烈。” 李不言心砰的一跳,手心里慢慢渗出冷汗。 晏三合:“毛氏和三奶奶怎么样了?” “两人身子很虚,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 李不言:“尤其是毛氏,我刚刚特意去瞧了一眼,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晏三合吃惊,“十岁不止?” “对!” 李不言想了想,“而且精气神也差,面色蜡黄,真是太诡异了。” 晏三合叹口气,“这事十有八九还是和朱旋久有关系。” “妈的,这朱旋久到底什么人啊?儿媳妇不放过,孙子不放过,连枕边人都不放过。” 李不言咒骂一声,“对了,三爷有句话要我转告你。” 晏三合把手从眼睛上拿开,“什么?” 李不言:“悠着点!” 晏三合苦笑,这个心魔一旦接下,就不是悠着不悠着了。 “不言,去把门关上。” 李不言只当晏三合要和她说三爷的事,起身把门掩上。 “你是不是被他感动了?千万别啊,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事儿,谁都会说。” 晏三合等她坐定,轻声道:“不言,这个心魔弄不好我会死!” “什么?” 一瞬间,李不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事韩煦知道,他劝我不要接,还质问我如果李不言在,会不会拦。” 晏三合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我说,她不会。她只会说,你死,我跟着。” “晏三合。” 李不言反手握住晏三合的手,死死的握着,握到咬牙切齿,“你他娘的……还真了解我!” 难怪谢知非说看到一抹决绝,敢情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为什么?” 李不言面色阴沉。 “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掉头就走,你信不信?” 第510章 我来 “信!” 晏三合轻轻笑了。 “理由是我是化魔人,真要死,那也是我的宿命,逃不掉。” 李不言眼底血红,“不是因为郑家的案子?”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晏三合:“更重要的是,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家的人,一个个都死在我面前,良心做不到。” 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想瞒着你,也舍不得瞒。” 两个时辰前,这丫头拿起剑不是要伤她,她舍不得伤她,她伤的人,只会是她自己。 相依相伴这些年,晏三合心里都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她选择坦白。 一句话,让李不言五脏六腑都烫了起来,她看着晏三合惨白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可眼神里却有千言万语。 晏三合,你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 晏三合,你怎么能这么混蛋? 晏三合,你让我怎么办? “我会惜命的。”晏三合说。 “你最好惜命。” 李不言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软弱,声音几乎是颤栗了。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我这条命。”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小裴爷气冲冲地走进来,“晏三合,大奶奶凌氏死活不肯开口啊。” 晏三合看了眼李不言的神色,“为什么?” “说是太太问完了,太太出事;三奶奶问完了,三奶奶出事;她问完了,说不定也要出事。” 像是一道闪电,劈进了晏三合脑子里,劈得她眼前一亮。 “很有可能。” 毛氏先问完,三奶奶后问完; 毛氏先晕倒, 三奶奶后晕倒; 似乎还很有顺序。 “那怎么办?” 小裴爷发愁,“谁都怕出事,谁都不说,这心魔还怎么解下去?” “先确定是不是,再问怎么办。” 晏三合:“明亭,你去把所有没有问过话的朱家主子,都一并叫来;不言,替我洗漱。” 李不言冷笑一声,“一个个都不说才好呢,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们。” 小裴爷:“……” 这叫什么话? …… 片刻后,人都聚到了客院。 睡了两个时辰的晏三合明显有力气说话了,但声音还是虚弱。 “我不知道是不是问过话的人,都会出事,你们谁愿意替我再试一试?” 试 还是不试? 到了生死倏关的时刻,谁都会权衡利弊。 大奶奶凌氏一张脸涨得通红,手上的帕子绞成一团,低头不语。 晏三合心软了。 “大奶奶不必自责,害怕是人之常情。” 凌氏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惊诧。 “换了我,我也会害怕。” 晏三合默了一默,“但心魔就摆在那里,总要有人挺身而出。” “我来。” 朱老二出声:“晏姑娘,我愿意试一试。” “不成。” 朱未希起身,“两个姐儿已经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晏姑娘,我来。” 晏三合深目看了朱未希一眼,“你们商量好。” “不用商量。” 朱未希深吸一口气:“大哥不能出事,朱家兴盛都靠他;二哥出事,两个孩子就太可怜。” 晏三合忍着心底的暗涌,“朱未希,你也有孩子。” “淮洲是长子长孙,老爷,太太,老太太都会护着他,再不济还有他爹。” 朱未希眼底手燃起一团火,“晏姑娘,我不是护着娘家,我是护着我的亲人,你就让我来吧。” “先别答应,我替她算一卦。” 朱老二飞快地掏出铜钱,往地上一扔,声音都颤了,“是大凶。” 朱未希冷笑:“二哥,自打爹死了以后,咱们朱家算出过一个吉卦吗?” 朱老二哑口无言。 朱未希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清浅一笑。 “这头问完了,我便回家住,再不管这府里的闲事,也算是报了朱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她态度这般坚定,晏三合还能说什么呢? “朱未希留下,余下人出去等。” 朱远墨脸色铁青地看了发妻一眼,沉默着离开。 他一走,朱家人纷纷跟着离开。 凌氏走在最后,男人那一眼剜过来,她就知道多年的夫妻情分算是毁了,哪怕有晏三合那一句替她开脱的话。 但她不悔。 二房有孩子,她大房也有,不仅有,娘家还有老父亲老母亲。 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凭什么要她一个妇道人家先出头? 正堂的门,关上。 屋里暗了下来。 晏三合往椅背上一靠,刚刚那几句话,又消耗了一点力气。 “明亭,你替我问吧!” “不用小裴爷问,我自个来说。” 到这个份上,朱未希哪还有什么顾虑,一股脑的往外倒。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我们家反过来,是严母慈父。我是长女,上头有三个哥哥,我爹就盼着要个女儿。” 女儿生下来,朱老爷欣喜无比,满月酒足足摆了三天。 朱未希这个名字,也是朱老爷翻遍了各种史书,排了好几遍她的生辰八字,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好名字。 “晏姑娘,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打小是在我爹手里抱大的。” 俗话说得好,男人抱孙不抱子。 朱府的三位爷,朱老爷一个指头都没有碰过,但朱未希,却被朱老爷抱着长到了五岁。 钦天监忙起来的时候很忙,闲起来的时候也很闲。 朱老爷这人不一赌,二不嫖,三不爱结交朋友,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摆弄些花花草草。 朱未希呱呱落地后,朱老爷又多了一个爱好,就是逗女儿。 “晏姑娘,说出来怕你不信,我祖父过世,第一年清明的时候,家里人去上坟,我那时候四岁,就粘着我爹,上山的路是爹背着上去的。” 朱未希想着父亲对她的好,眼泪流出来。 “清明上坟有祭品,我最爱吃青团子,一盘就三个,我爹偷偷塞给我两个,还有一个给大哥。二哥,三哥就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下山的路,还是我爹背着,奶娘上来要换把手,他都不肯。我娘老说上辈子我爹一定是欠了我的,这辈子要做牛做马的还。” “等下。” 晏三合打断了朱未希的话,“明亭,四九城高门里疼女儿超过疼儿子的,多不多?” “说什么笑话?” 裴笑:“儿子能传宗接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是人家的人,怎么可能疼女儿超过疼儿子。”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自己的看法。 “朱老爷这么做,有点反常啊?” 第511章 看错 “谁说我爹反常?” 朱未希狠狠瞪了小裴爷一眼,“我是我爹第一个女儿,他盼了多少年呢!” 瞪我干嘛? 我这也是为了化念解魔。 小裴爷忍不住又问一句:“你两个妹子呢,你爹还疼吗?” “也疼的,但没有我这么疼,我爹最多逗逗她们,也不抱。” 朱未希:“因为这个原因,二妹、三妹打小就嫉妒我,总说爹偏心。可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小裴爷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小裴爷挠挠下巴,心说你们女人说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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