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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三合扔下两个字,率先抬步走进院子。 花厅里,灯火通明。 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在见到太微的瞬间,还是被惊到了。 光头。 头上斑斑点点,好多地方都生了疮; 两只耳朵一只还全乎着,一只被什么东西咬得只剩下一半; 因为长年关在牢狱里,他的身形萎缩的厉害,坐在太师椅里,整个人都在往内扣,显得特别小只。 余下的都遮掩在那件宽大的旧袍中,无从得知。 “头发是才剃的,一头的虱子,根本没办法清理。” 谢知非:“身上洗了足足二三十遍水,勉强算是洗干净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 裴寓一脸感叹:“他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朱青,给他们看看。” 朱青走到太微身边,卷起他的裤管:“晏姑娘,你看?” 晏三合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两个断膝处,黑乎乎的,比锅底盖还黑,其中一处还在往外流着脓血。 而她身后的朱远墨则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有一根长针,一下子洞穿了他的心脏。 他这一动,太微的目光被引过去。 “啊,啊,啊……” 太微一下子激动起来,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 “他是朱旋久的长子。” 晏三合:“昨天晚上,他才彻底明白他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太微扭头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点点头:“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晏姑娘,她替死人化念解魔,朱旋久的真面目,就是她一层一层撕开的。” “只是撕开冰山一角。” 晏三合走到太微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还有很多藏得很深的真面目,太微你能告诉我吗?” 第617章 女人 “啊,啊,啊……” 太微的身子拼命往后缩,一边缩,还一边挥着手腕,想赶晏三合离开。 “晏姑娘。” 朱青苦笑道:“这人好像怕女的,刚刚李不言凑近一点,他也是这副模样。” 吃了女人的亏? 上了女人的当? 晏三合:“他不怕谁?” 朱青下巴往边上一抬,晏三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是谢承宇。 怎么,那张脸不光对大姑娘小媳妇管用,对男人也有用? 晏三合用眼神朝他示意:你来问? 谢知非指指自己身旁的椅子:你坐下。 晏三合坐过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让裴太医离开。” 和他想一处去了。 谢知非堆起满脸的笑:“裴叔,太晚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裴寓脸色一沉。 用得着我的时候,裴叔裴叔,你快来; 用不着了,裴叔你去歇着。 歇什么歇? 老子一肚子好奇呢。 谢知非也不多解释,“丁一,黄芪,去院门外守着,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丁一:我想听故事。 黄芪:我也想。 虽然想,但两人还是利索的走出了花厅。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尤其是牵扯到钦天监,连着当朝皇帝呢。 裴寓一看这阵仗,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有些事情可以好奇一下,有些事情一定不能好奇。 罢了。 他这条老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裴太医一走,朱青立刻掩上大门,抬了张桌子放到太微面前,并在桌子上放笔墨纸砚。 “明亭,扶我过去。” 裴笑扶谢知非走到太微面前。 谢知非垂目:“我在你睡的草垛下面,看到了几千个字。” 太微抬起头。 “这应该是你用嘴叼着石头,一笔一画刻上去的吧?让我猜猜你刻这些字的用意?” 谢知非:“一是心里有恨;二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可以一笔一画写出那人的罪行。” 太微瞳孔狠狠一缩。 都对。 但是还少说了一样。 十多年的牢狱生活,他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如果没有这几千个一笔一画来发泄心里的仇恨,他怎么能熬过来? “下面我问你话,不重要的,你点头或者摇头,重要的,你就在纸上写下来,行吗?” 太微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谢知非知道他不应声的原因,“或许我现在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的罪行都昭告天下。” “呵,呵,呵……” 太微鼻孔里连着发出几声“呵”,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表示对谢知非的话,很是不屑。 “你不信我?” 太微不说话。 “那你想带着这些秘密躺进棺材里?” 谢知非忽的冷笑一声。 “谁会知道,你曾经是钦天监监主的最得宠的小厮?谁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谁知道人前温文尔雅的朱旋久,其实是个刽子手?” 太微的身形,开始剧烈的晃动,跟抖筛子似的。 “你出事后,朱家找上门,你家人只有连夜逃走。你爹没多久就死了,是被活活气死的,你娘也很快跟着去。 你哥想你,就在爹娘的坟边给你也弄了个坟,放了几件你的旧衣裳。” 谢知非:“他以为你死了,怕你在那边没银子花,说弄个坟,就算是有根的人,清明烧纸你就能收到,不会被别的小鬼欺负。” 太微眼底泛起红,红到能滴出血来。 “太微啊。” 谢知非轻轻叹一口气:“你就是为了你哥,也该告诉我真相,他给你竖坟,烧纸,说明他是惦记你的。” 泪,从太微的眼底流出来。 一滴,一滴。 这人命啊,比狗贱,比猪贱; 可再贱的人,也想被人惦记着,牵挂着,思念着。 太微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一边点头,一边嘴里:“啊啊啊……” 这一幕,看得屋里所有人都心酸无比,连最会插科打诨的小裴爷都沉默着坐回了原位,沉默着端起了茶碗。 谢知非坐定,偏过脸去看晏三合。 晏三合冲他轻轻一点头。 “朱府五老爷的桃花井和催命钉,是你们帮朱旋久一道做的?” 太微眼睛打量着谢知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到。 半晌,他点点头。 “谁的主意?” 谢知非:“朱旋久吗?” 点头。 谢知非:“是为了朱家家主之位?” 点头。 谢知非:“红狐狸毛哪里来的?” 太微目光扫向笔。 朱青忙把毛笔蘸了点墨汁,塞到他嘴里。 太微咬住笔,身子往前一凑,头一低,在纸上一笔一划开始写字。 晏三合怕自己凑过去惊着他,谢知非腿脚不便了,目光一偏,朝向小裴爷:你去。 小裴爷着急想知道这人写了什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我……求……我……哥……去……山……里……收……的。” 小裴爷这边读,那边朱远墨着急地冲谢知非递眼色。 谢知非阖了下眼睛,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等太微写完,他问道:“朱旋久的这些歪门邪道,跟谁学的?是谁教他的?” 太微把毛笔往上一抬,朱青赶紧给笔又蘸了些墨汁。 “一……个……女……人。” 小裴爷读完,不等谢知非开口,自己先忍不住问道:“这女人是谁啊?” 太微咬着笔,摇摇头。 不认识? 谢知非转身和晏三合对望,晏三合低声道:“地点,时间。” 谢知非赶紧转回去,“你们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太微陷入了回忆。 涞源府刘知府的府上,半年内连死了五个人,风水大师找了好几个,都查不出原因。 刘知府没法子了,求爹爹告奶奶,花了好多银子找人关系通到了朱家这里。 老太爷觉着好奇,就专门走了一趟。 付姨娘的娘家,就在涞源府。 付姨娘进朱家这么久,还没回过一趟家,老太爷就把他们娘俩都带去了。 到了涞源府,老太爷被人请进了知府府上; 付姨娘和四爷则被付家人接到了家中。 到了付家,付姨娘忙着和哥嫂说话,小四爷在一边有些闷闷不乐。 付家小门小户,吃的喝的哪里比得上朱家。 那家人的嘴脸也恶心,个个谄媚,都恨不得跪下来舔付姨娘的脚,别说小四爷瞧着不高兴,他们做下人的也看不惯。 付姨娘见儿子这副表情,就命天市和他陪着小四爷去外头转转。 这一转,就转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有个仆妇盘腿坐在苗圃里,耳边插一朵大红花,冲四爷招了招手。 第618章 邢家 他和天市一见那仆妇,就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人很瘦,瘦得皮包骨头,两腮的胭脂擦得很红,嘴上也擦满了胭脂,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人瞧,有几分瘆人。 于是两人赶紧把四爷拦住。 哪知就在这时,那女人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亢星造作长房当,十日之中主有殃,田地消磨官失职,接运定是虎狼伤,嫁娶婚姻用此日,儿孙新妇守空房,埋葬若还用此日,当时害祸主重伤。” 彼时,他刚到四爷身边不久,老太爷也没教他什么算命和看风水的本事,不等反应,四爷挥开他们的手,就跑过去了。 “你刚刚嘴里说的是什么?”四爷问。 “你是朱家人,倒还来问我?”仆妇答。 “你怎么知道我是朱家人?” “我还知道你排行第四。” “你是谁?” 仆妇冷哼一声,又答:“我是你姥姥。” 四爷顿时大怒,转身就走。 这时,那仆妇嘴里又冒出来一通话,四爷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最后竟一扭头,又跑回去了。 就这样,仆妇坐着说,四爷站着听…… 足足半时辰,两人都一动不动。 他数次想上前把四爷扶走,都被天市给拦了下来。 天市长他三岁,很早就在四爷身边当差了。 他不敢不听天市的话,只好悄悄问:“那仆妇都嘀咕了些什么?” “好像在说算命风水的事。” 天市摇摇头:“我也不太懂。” 他急得太阳穴一跳一跳,“你不懂,还敢放心让四爷听她胡说八道,万一教坏了怎么办?” “你刚来,四爷有些脾性还不知道。” 天市低声道:“他不愿意听的,一句话都进不了耳朵;他愿意听的,谁也拉不走。” 见他还瞪着两只眼睛不明白,天市又道:“咱们做下人的,小主子高兴才是头等大事,别的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过了一会,付家的人远远找来。 那仆妇轻浮的在四爷脸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遇上我,是你的造化,记住了就受用一辈子啊,我的亲亲好外孙。” 天市一看那女人动手,吓得赶紧冲过去,把四爷抱走。 他跟在他们身后瞧得很清楚,四爷的眼睛一直望着那仆妇的方向,一眨也不眨。 这时,付家人也瞧见了苗圃里的仆妇,你问我,我问你,都问这仆妇是哪里钻出来的? 小裴爷已经听懵了,“难不成那仆妇不是付家人?” 太微摇摇头。 “后来这人呢?” 太微咬笔写了三个字:骂、打、赶! 家里莫名其妙跑出来个疯女人,付家的几个下人一拥而上,骂的骂,打的打,把女人赶出了宅子。 那女人头发被扯下来一绺,花也掉了,袖子也被撕坏了,脸上一左一右都是巴掌印,狼狈的不像样子。 偏她还咯咯咯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还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像个疯子一样。 “太微,当时朱旋久几岁?” 太微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六。 六岁? 仅仅六岁就能记住疯女人的疯言疯语? “朱青,喂点水给太微,让他先歇一歇。” 谢知非吩咐完,扭头看着晏三合,刚要说话,小裴爷像支箭一样冲过来。 自己过来还不够,还朝李不言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过来听听。 李不言真是无语了。 这人半个时辰前和她吵架,还指天发誓再不理她,这会又招她过去? 小裴爷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去就去。 大侠我心里好奇着呢! 四个脑袋凑一块,小裴爷立刻说话:“这个付姨娘有些邪门。” 谢知非:“我觉得她是故意等在付家的吧?” 李不言:“她说的多半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晏三合:“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懂这些歪门邪道,又是女人,会不会就是刑家人?” 卧操! 卧操! 卧操! 四个人,八只眼,眼里同时冒出一个信息:刑家和朱家难不成有仇? 谢知非当机立断:“得派人再去一趟五台山东台顶。” 小裴爷一想那老和尚的德性就头疼,“他不肯说真话怎么办?” “简单。” 晏三合冷笑一声:“你拿着庚宋升的调令,看他说不说。” 真聪明! 也真缺德! 小裴爷立刻走到太微的桌前,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奋笔疾书。 写完,掏出随身带着的官印,哈了几口热气,“啪”的一声,把自己的官印盖上去。 见歪在太师椅里的太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裴爷把纸折起来,冷哼道: “大人我想办法把那疯女人给找出来,朱大哥,掏钱。” 朱远墨支着耳朵,把四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 小裴爷接过银票,打开门走出去,招来黄芪一通叮嘱。 黄芪的心比黄连还苦。 才回来,又要去,再这么下去,他索性也在东台顶出家得了。 “多了的银子,统统归你。” 黄芪一看那几张银票,足足有一千多两,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是趟顶顶肥的肥差啊! 他赶紧把银票塞进怀里,冲一旁的丁一道:“我不在,护好我家爷。还有,一个字都不能漏,回来统统要说给我听。” 丁一:“……” 剩他一个人看大门,怪冷清的。 …… 裴笑回到屋里,冲晏三合他们一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三人同时举起右手,同时翘起了大拇指。 裴笑心头那个得意啊。 看到了吧,关键时候还得靠他小裴爷!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太微的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裴爷就是帮他把脉的裴太医的儿子吧? 裴家是世医之家。 谢大人的底细,他也听牢头说起过的。 内阁大臣谢道之的小儿子。 两人都围着那个叫晏三合的姑娘转,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晏三合是真的有本事? 这一幕,落在谢而立的心里,也是另一番光景。 这才多久啊,老三、明亭就和晏三合主仆熟悉成这样? 一个说上半句,一个接下半句,四人言谈举止间的默契,谁都插不进去。 第619章 杀念 四人都坐回原位,朱青也趁机换上新纸。 谢知非见太微歇得差不多,又问道:“从付家回去后,朱旋久有什么变化?” 太微低头写:“整理。” 谢知非:“他把从疯女人嘴里听到的,一一整理下来?” 太微点点头。 谢知非:“他整理的东西,你看到过没有?” 太微点点头。 谢知非:“是什么?” 太微写:“害人。” 果然都是些害人的邪术。 谢知非:“在他书房里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太微写:“三月,烧。” 谢知非:“他研究了三个月后,就把那东西烧了?” 太微点点头。 谢知非目光看向朱远墨,“这一下算是水落石出了。” 朱远墨正要说“是”,却听晏三合低低道:“查到那疯女人,才能真正的水落石出,那疯女人多大年纪?” “太微。” 谢知非忙问道:“那疯女人多大年纪?” 太微想了想,“三、四十。” 朱远墨的脸色微微一变。 三四十? 那就和祖父年纪差不多。 难不成朱家和刑家,还真有什么关系? 这时,只听谢知非又问:“后来,你们还有没有见过那疯女人?” 太微摇头。 谢知非:“朱旋久是怎么盯上太太毛氏的?” 太微低头写道:“解签。” 谢知非:“毛氏在戒台寺,找了了和尚解签的时候?” 太微点头。 那天小四爷没让他们跟进去,他和天市就等在殿外头,恰好听见了了和尚帮太太解签。 这时,他和天市都已经学了一点皮毛,一听这命格,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小四爷从殿里出来,天市把太太的生辰八字说给他听。 小四爷立刻就让天市去打听太太的来历。 “后来呢,朱旋久是怎么做的?”谢知非问。 太微咬笔写道:“研究。” 谢知非:“研究太太的命格?” 太微点头。 谢知非:“那么三老爷从马上摔断了胳膊,也应该是你们做的?” 太微脸上露出些羞愧。 正是他和天市做的。 方法很简单,找个要饭的小叫花,给他一两碎银子,等马飞驰而过的时候,扔只破鞋子过去,马保证受惊。 “那么……” 谢知非缓缓吸口气,“洛阳灯会上和太太的偶遇,也是你和天市事先安排的?” 太微点头。 不仅偶遇是他们安排的,就是那只老鼠灯,也事先做了手脚。 老鼠灯的骨架是用水泡过的,那水里撒了用太太生辰八字制成的符咒,太太只要路过,就一定能被那灯吸引住。 他只需要在边上,守株待兔就行。 兔子等到了,根本逃不脱。 且不说四爷那副皮相万中无一,退一万步,就算太太瞧不上长相,也还有种情蛊在等着她呢。 小裴爷读完最后一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晏三合身上,眼中的敬佩几乎要呼之欲出。 太神了。 竟没有一样是料错的。 晏三合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低声道:“问问他,还害过什么人?” 谢知非刚要扭头传话,太微已经低头写字了。 显然,他听到了晏三合的话。 “老……太……太!” 小裴爷读出三个字,朱远墨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他顾不得身上的水渍,直冲到太微面前,颤着声问:“老太太也是他害死的?” 太微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写了两个字:尸石。 朱远墨惊骇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 小裴爷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事情小不了,忙问道:“朱大哥,什么是尸石?快说说。” “百年老坟边的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沾了尸体的死气。” 小裴爷浑身起鸡皮疙瘩:“然,然后呢?” “把这种石子放在病重的老人身边,会加速他的死亡。” 说到这里,朱远墨面色骤然一凛,忽的蹲下来,直视着太微的眼睛。 “可是我,可是我……” 太微看着他惊恐万状的神情,得意的一边点头,一边“啊啊啊”大喊。 朱远墨一屁股跌坐地上,差点昏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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