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样。” 谢不惑回踢他一脚,自顾自的回了屋里,还没坐下,就见乌行在门口探了探头。 谢不惑拉开门走出去。 第343章 底线 “爷!” 乌行把二爷拉到边上。 “已经查清楚了,晏姑娘和李姑娘二人先走一步,三爷他们晚几个时辰从南城门离开的。” 一先一后? 是为了避人耳目吧! “有没有查到他们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出了城门以后,就没了踪影。” 乌行一脸为难,心说这个晏姑娘不仅身份神秘,连行踪也神秘,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不惑把酒盅扔给了乌行,“走,跟爷去个地儿。” “那世子爷这里……” “这人今儿个犯病,不想搭理。” 二爷嘴里的地儿,正是小裴爷在城中的私宅,如今晏三合的处所。 晏三合离开谢府的那日,谢二爷早早就去了田庄上,傍晚回来才听说静思居人去院空。 夜里,他站在静思居的门口,忽然觉得有种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那清冷少女口气很淡的问:二爷,你的心正吗? “乌行,去敲门。” “是!” 片刻后,谢不惑坐在小厅里,一脸温柔地看着面前的汤圆。 “一直想来瞧瞧晏姑娘,一直也没寻着空。好不容易得空了,她又出门去,真是不巧。” 汤圆陪笑道:“前儿大奶奶来,也是这样说的。” 这么说来大嫂也不知道晏三合去了哪里。 谢不惑眼睛一弯,起身,“那我改天再来。” “我送送二爷。” 谢不惑走出小厅,忽的顿住,“对了,你家姑娘什么回来,别下回又扑个空。” 汤圆心实,“姑娘说十日内一定回来。” 一来一回十日,那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应该就在四九城南边附近的几个州府。 她去干什么呢? 为什么回回老三和裴笑都要跟着? 那个李不言又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能做出那样一首千古绝唱? 马车到了四条巷,这几个问题还在谢不惑的脑子里周旋着。 这时,驾车的乌行突然一勒缰绳,扭头低声道:“爷,你看前面。” 数丈外,停着一顶轿子,扶轿的人谢不惑认识,正是倪儿。 找到这儿来了? 一瞬间,谢二爷脸上的冷漠藏都藏不住。 他跳下车,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轿帘。 夜明珠下,杜依云粉脸俏生生,“二哥,上轿来说话呀。” 谢不惑上下打量她几眼,弯腰钻进去,与她并排坐着。 “杜依云。” 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冷淡,“小厨房的事情,是你让李正家的做的?” 杜依云反问,“二哥为什么用这么冷淡的口气,和我说话?” “李正家的死了。” “一个卖主的贱奴,死就死了。更何况,她让太太禁足,让二哥和柳姨娘在谢老爷心目中的位置,又高了一层,正是死得其所。” 谢不惑猝然偏过头,目光锁着这张娇俏可爱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他并非什么好人,也干过不少坏事,那个赫昀更是。 但干了坏事,还能摆出这么一副冠冕堂皇的好人样儿,他和赫昀都做不到。 “说吧,找我什么事?”他的口气更冷了。 “二哥还没给我答复呢!” 杜依云对他温柔的笑了笑:“我这人心急,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来找二哥要句准话。” 谢不惑面色阴沉。 他在教坊司一个人喝闷酒,其实也在思忖到底要不要和杜家合作。 杜家摆出来的条件十分诱人—— 把吴氏这个蠢女人从正妻的位置上弄下来,扶柳姨娘上位,让他谢二爷成为堂堂正正的嫡子。 不仅如此,杜建学还愿意把他带在身边,一步一步往仕途上靠。 而他要做的,是把谢家的一切,事无巨细的传到杜家。 一本万利的好事,不是吗? 但再往深处想一想,杜建学要知道谢家的事情做什么? 杜建学的背后是汉王,他的目的应该就是替汉王拉拢父亲。 父亲与杜建学相交这么些年,迟迟不靠向汉王阵营,可见父亲并不看好汉王这一队。 这世间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绝没有独善其身的说法。 他二爷再卑鄙无耻,再阴险下作,也有最后一点做人的底线。 “准话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 谢二爷略笑笑:“我是讨厌老三,讨厌身上这个抹不去的庶字,但这都是我谢家的事,姑娘管着自个就行了,手别伸得太长。” 杜依云脸色大变,“二哥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说人话!” 谢不惑忽的冷笑一声。 “杜姑娘用一个李正家的,挑起谢家大房、二房之争,表面看是对我二房有利了,可谁又能保证,我谢不惑不是第二个李正家的?” “李正家的,怎么能和二哥相提并论呢?” “怎么不能?” 谢不惑语速放得很慢,“一样吃里扒外,一样背主求荣,一样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杜依云倏的变色。 …… 杜府; 书房。 杜依云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沮丧道:“爹,原话就是这样,谢老二这颗棋子咱们算是白费了心思。” 杜建学微微笑道:“女儿啊,这世上没有白费的心思,两步棋一下,谢府的种种其实已经都探试出来了。” “爹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一,谢府总管是个厉害人。” 杜建学静了片刻,“这人花几天时间就能找出李正家的,很聪明。他能坐到谢府总管的位置,是有真本事。” “其二呢?” “谢道之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从前我看错了他。” “爹,这话怎么说?” “既然他们能查出李正家的,就能查出李正家背后的人,按照一般人的性子,这事能忍吗?” 杜依云摇摇头。 “他却生生忍下了。” 杜建学冷笑,“李正家的死,死给谁看?是给咱们杜家看的,是在警告你爹我,手别伸太长。一明一暗,他当真好算计。” 杜依云瞬间明白过来—— 谢道之忍在明,是为了自个的名声,毕竟爹曾经是他上司;弄死李正家的在暗,是在反击杜家。 “还有三吗?” “有!” 杜建学:“谢道之教子有方,哪怕在内里已经斗得死去活来,在外头,依旧护着自个兄弟,行事有轻重,有分寸。”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谢家的男人如果帮衬着太子,站在汉王对立面,会如何? 第344章 坑爹 谢家的男人如果帮衬着太子,站在汉王对立面,会如何? 这个念头刚在杜建学的脑子里冒出来,答案就已经在他心里——会是劲敌! 杜建学沉默片刻,“此事过后,谢府和我们就算正式撕破脸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随他们去吧。” “爹!” 杜依云不服气:“那女儿的仇,就这么算了?” “急什么?” 杜建学冷眼看着她:“先探一探深浅,看看谢府人的态度,后面再缓缓图之。对了,谢老三最近在做什么?” 杜依云心里冒出一股酸水,“还能做什么,十有八九跟姓晏的小贱人鬼混呗。” 不像。 杜建学摇摇头。 一个庶出的谢老二,行事就已经如此,正房嫡出的儿子,他谢道之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鬼混? “来人。” “老爷?” “暗中派人再摸一摸谢老三这个人。” “是!” “仔细摸。” “是,老爷。” 杜依云有些纳闷,“爹,摸他做什么?他这人每天上衙混日子,下衙也是混日子……” “一个混日子的人,你还惦记了这么些年?” 杜依云一怔。 是啊,我为什么惦记他这么些年? 就凭他那张脸吗? “女儿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杜建学就是被谢道之那张毕恭毕敬的脸,给蒙骗了好些年。 …… 谢三爷哪里知道京城惦记他的人,一个又一个。 他这会正趴在飞驰的马车里,想着怎么悄默声的和陆时搭上线。 一个可靠的中间人都没有。 这位爷六亲不认,谁的脸面都不给。 唯一一个能和他说得上话的,是赵怀仁,但这事偏偏不能惊动赵怀仁。 那丫头的话还真没错,直接找上门是最好的办法。 但不是白天找,而是夜里找,爬墙找。 爬墙是个体力活,嗯,我得好好休息,把背上的伤再养养好。 另一辆马车里。 晏三合靠着马车壁,头枕在膝盖上。 她替谢三爷把一圈的人脉,根本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找上陆时。 最好的办法,还是她说的直接找上门。 但不是白天,而是趁着月黑风高,爬墙进去。 爬墙是个体力活,得先探探地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棵墙边的树,借着树爬墙。 两辆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所有人都归心似箭,恨不得马车能跑快点,再快点。 两日后,天还灰蒙蒙的,汤圆刚起床,忽的听到有人高喊“小姐回来了”。 她赶紧迎出去,远远看到小姐、三爷他们,心头一颤。 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回来的,怎的一个个都灰头土脸? “小姐?” “汤圆,备热水,备饭,快点。” 晏三合看了眼身旁的谢知非:“三爷、小裴爷是回去歇着,还是……” “就在这里。” 三爷一身的黏腻,难受的不行,“没功夫再回去了,汤圆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 汤圆撒腿就跑。 小裴爷目光锁住黄芪,“你先回家一趟,给我拿几身换洗衣服,顺便把我爹请来。” 黄芪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知非皱眉道:“伤都好得七七八八,还惊动裴叔这尊大佛做什么?” “谢五十,你脑子是给颠糊涂了吗?” 小裴爷翻他一个白眼,“我爹给那位看病呢。” “然后呢?” “看病不得带个医童,这医童你能做,我能做,三合也能做。” 原本垂眼听他们说话的晏三合,突的心中一动。 “所以我们只要说动裴太医,就能扮成医童,神不知,鬼不觉的见到陆时。” 小裴爷一脸嫌弃地看着谢知非:看看三合,再瞧瞧你这猪脑子,没救了。 猪脑子冲他露出个讨好的笑,一转身,眼睛很亮。 “晏三合,你的身形扮作医童很合适,而且太医院也没有人认识你。” 晏三合:“我来负责说动裴太医。” “他要不同意,你就拿出对季家的恩情。” “好!” 晏三合头一偏,眼神定定地看着小裴爷。 想了一路,愁了一路的问题迎刃而解,这法子比爬墙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一息; 两息; 三息…… 小裴爷被她看得脸都红了,舌头当场打了个结:“你……” “你这人什么毛病?” “啊?” “怎么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派上大用场?” “……” 晏三合冲他翘翘大拇指,用李不言的口气,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这毛病我喜欢,下次请继续保持。” 小裴爷:“……” 小裴爷看着她的背影,一把扯住谢知非的胳膊,惊慌失措道:“她,她刚刚好像说了喜欢?” “是。” “我,我,我……我要怎么办?” 谢知非看着这人的蠢样,有些无奈道:“没听她说吗,继续保持!” 保持什么? 是保持我的聪明?保持我的用场?还是保持我对你的一颗真心? 小裴爷洗好澡,吃好饭,直到自家亲爹匆匆赶来,都还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 裴寓一进堂屋,不知何故眼皮跳了跳。 晏三合不等他喘口气,开门见山道:“裴太医,我求你帮我做件事情。” “姑娘请说。” “我想扮作你的医童,去见一见陆时。” “啥?” 裴寓眼皮剧烈地跳起来。 “你最好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能拒绝,只管带我进陆家就行了。” 不能问为什么; 还不能拒绝;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求人的方式? 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晏三合幽幽地看着他,“不让问,是因为我不想把你扯进去;不能拒绝,是因为人命关天。” 裴寓一听这话,心情复杂到无法言说。 哪个人的心魔,竟然扯上了陆时? 陆时这种六亲不认的人,怎么能帮上晏姑娘? 还有。 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可见事情不会小,那儿子整天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岂不早就扯进去了? 心里一圈算盘打下来,裴寓决定让晏三合知难而退,“晏姑娘,不是我不肯帮忙,我根本没办法带你进陆家,陆家……” “简单,我做你的医童。” 裴寓眼神一厉,化作刀子唰唰唰向自家儿子飞去,假扮医童这种馊主意,十有八九是自家小畜生出的。 坑爹啊! 偏小畜生还装出一头雾水的样子,“这主意好啊,晏三合你怎么想到的?” “苦思冥想。” 晏三合配合着小裴爷把话接下,“裴太医,给个准话吧!” 第345章 两难 连法子都想到了,还要什么准话? 裴寓咬咬牙,“晏姑娘,丑话先说前头,你扮我医童可以,但能不能进去,我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 “运气。” 晏三合皱眉:“这么说来想进陆家很难?” 裴寓一脸无奈,“锦衣卫是第一重关卡,陆家老奴是第二重关卡,你说难不难?” “裴叔?” 谢知非突然出声,“一个小小的陆府竟然要出动锦衣卫,没这个道理啊。” 锦衣卫是什么? 是天子亲兵啊! “是没这个道理,但老御史这会正在风口浪尖儿上,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瞅着呢。” 还是不对! 谢知非对四九城的布防何等的敏锐,“严如贤那桩事情不至于……” “还提他呢,家都抄了。” “抄了?” 谢知非大感意外,“谁抄的?” 裴寓心说这小子出一趟门,怎么变傻了,“还能有谁啊,陛下呗。” 谢知非与小裴爷面面相觑。 严如贤真倒台了? 这他娘的也太快了! 怪不得要派锦衣卫守一守门,严如贤党羽颇多,这个节骨眼上,是得保护好老御史啊。 “三爷。” 这时,朱青大步走过来,附在谢知非耳边低语几声。 谢知非脸上迅速染上一层凝重,起身看着晏三合道:“你一会跟着裴叔去,我和明亭有点事儿。” 他和明亭? 晏三合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太孙那头的事。 “你们安心办事,我这头不用惦记,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用过来。” 谢知非哪能真的安心,“若是锦衣卫拦你,你提一下我的名字,说不定管用。陆府老奴……” 晏三合:“我自己想办法。” 谢知非点点头:“见不到人也别急,后面总有办法。” 晏三合:“好!” 谢知非扭头看向裴寓,“裴叔?” 裴寓最恨这小子摆出这样一张无辜的脸,“得,得,得,滚吧!” “明亭,我们走!” 裴明亭一句废话都没有,利落的跟过去,等走出院子后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严如贤的家是怀仁抄的。” “哟,又领旨抄家了!” 小裴爷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回了,陛下这是多么信任他的孙子啊!” “怀仁把看后门的事情,交给了兵马司。” “不一向都是刑部的人……” 小裴爷话到一半,忽的一把扯住谢知非的胳膊,“他这是抬你上位啊!” “偏偏我不在京城。” 谢知非揉揉眉心,“明亭,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这感觉,我也有。 他们三人一向称不离陀,陀不离称。 怀仁有事,都会和他们说;他们这头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瞒着他。 这回去河间府,他们连个招呼都没和怀仁打,事儿做得不大上路子。 “五十,我们……” “上车再说。” 等到了马车里,帘子一落,谢知非压着声道: “别的都是小事,但有一件事儿,咱们得事先商议好,静尘的心魔我们对他说不说?” “问我做什么?” 裴笑浑身的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我,我,我哪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不说—— 三人这么好的关系,独独瞒着怀仁一个人,这不是不相信他吗?再说了,他们的行踪如果怀仁有心查,也瞒不住。 说—— 事情太敏感,扯到先太子头上,怀仁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不让他们往下查? 谢知非往后一靠,轻轻叹了口气,“两难啊!” 这话,让小裴爷心里有些慌,“要不,我们就像上回吴关月的事情那样,说一半,留一半。” “他待我一片心,我……” 谢知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说谎,算计应该是用在对手身上,对朋友不应该。 上一回瞒着怀仁,是因为牵扯到吴关月父子,牵扯到郑家,案子太大,掀开来就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 怀仁根基还浅,瞒着是为了他好。 这一回…… 谢知非头痛欲裂,索性往马车里一躺:“这一回,我是真不知道了!” …… 午后的陆府,掩盖在一片树荫下。 裴府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车上先跳下个小医童,那医童年纪很小,皮肤很白,单薄的肩上背了个医箱。 医童站稳,转身扶裴寓下车。 裴寓握住医童的手腕,压着声道:“一会进门,尽量不要抬头,跟在我身后就行。” 晏三合看着手腕上那只发颤的大手,一脸无奈,“裴太医,这话你已经说了二十遍了。” 老子恨不得说上二百遍。 裴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到了里间,你看我眼色行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陆时不比别人,他……” “裴太医,你再说下去,别人就该起疑心了。” 晏三合下巴冲门口抬抬,裴寓斜眼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太医,正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裴寓。 皇帝动怒后,赵院正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把太医们分成三班,早班,午班和晚班。 每个班轮一两个太医,生怕陆时出事。 裴寓吓得赶紧缩手,咳嗽一声,抬起头,挺起胸,颇有几分气势的走过去。 “王太医,傅太医!” “裴太医!” 三人打了个照面,王太医看着裴寓身后的医童:“面生的很,新收的徒弟?” “嗯。”裴寓:“收很多年了,今儿带出来见见世面。” 傅太医:“瞧气息应该是个姑娘吧!” “怎么着……” 裴寓口气冲得很,“我裴家难道就不能培养个女医出来,坐镇百药堂?徒弟,来给两位太医行礼。” 华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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