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世子爷说,要我怎么赔?” “简单。” 赵亦显看了他一眼,“你谢大人跪下来求我,这茬就过去了。” “做你娘的春秋梦。” 赫昀大怒,“姓赵的,你别得寸进尺……” “赫温玉!” 赫昀一脸吃惊地看向谢知非。 谢知非压住心头怒火,眼睛一沉,示意他闭嘴。 赫昀脖子一梗:老子凭什么闭嘴? 谢知非冷笑:行啊,你想把事情闹大,你继续说,继续骂! 赫昀头一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谢知非见他老实了,上前一步走到赵亦显面前,缓缓勾起笑。 “是不是我跪了,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跪了,事情一笔勾销。” 赵亦显低低笑出声,故意激他:“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就不知道谢大人能不能为了好兄弟,折一折腰了。” “能!” 谢知非撩起衣裳,曲膝跪下去。 “谢承宇!” 赫昀死命去拉他,“你他娘的快给我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 谢知非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内阁大臣谢道之的嫡子,这一跪折辱的可不光光是他自己。 也是谢家啊!! 谢知非挥开他的手,朗声道 :“世子爷,我替温玉给你赔个不是,事情本来不大,各让一步,就此揭过吧!” 他这一举动,倒赵亦显都惊住了。 赵亦显压根没料到,谢知非就这么卑躬屈膝的不仅朝他跪了。 这男人是软脚虾吗? 脸都不要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阴恻恻道:“谢大人快起来吧,为了一个赫温玉,你哪至于啊!” “世子爷错了,我这一跪不为赫温玉。” 谢知非昂起头,一字一句大声道: “前些日子我爹对我说,鞑靼欺负我华国边疆百姓,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遭殃,陛下震怒。 最近,五城兵马司又在城里搜出鞑靼细作,嚣张至此,我暗中揣测陛下绝不会坐视不管。 你父亲汉王十多岁就纵横沙场,曾随陛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赫世子的父亲武安侯统领北营武陵军,祖上跟着太祖打仗,三个嫡子,两个死在战场上,赫家上下赤胆忠心。 我这一跪,是跪给两位将军,感恩他们从前为百姓、为华国出生入死;二来是不希望两府为这样一件小事,而生了嫌隙。 若将来华国与鞑靼必有一战,汉王和武安侯都是陛下的左臂右膀,君臣一心,内外一心,上下一心,方可使山河带砺,国得永宁。” 话落,原本喧嚣热闹的街市,一片安静。 围观的百姓都愣住了。 我去! 这谢大人原来不是卑躬屈膝,人家心里装着家国天下呢! “心胸真不一般啊!” “他说得我都想掉眼泪。” “断袖又如何,至少人家是条汉子。” 议论声中,谢知非站起来,迎着赵亦显的目光,坦然一笑。 “赫昀,还不过来谢过世子爷?” 赫昀深深看了谢知非一眼,上前走到赵亦显面前,故意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温玉谢过世子爷,来人,马车调头往后退,请世子爷先走!” 立刻就有侍卫去牵马。 这一牵,一退,人群中又有议论声传来。 “真是霸道啊,我明明看到是汉王府的马车先拦着武安侯府的。” “我也看到了。” “明明也是汉王府的下人先动手。” “我也看到了。” “嘘,还不赶紧闭嘴,都都不要命了。” 情势急转突变,赵亦显气得肺都要炸了,铁青着脸,忙不迭的钻进了马车。 赫昀坏水冒上来。 “世子爷,我错了,下次你再拦我,我一定不和你杠上,一定乖乖地让你先走。” 他喊得很大声,几乎整条街都能听到。 什么叫坏? 这叫坏! 坐实他赵亦显仗着身份有意挑衅,咄咄逼人。 不仅咄咄逼人,还硬逼着堂堂内阁大臣的儿子下跪求饶。 马车里。 赵亦显狠狠砸了几下车壁。 近侍一听,忙催促道:“快走,快走!” 没有热闹可瞧,人群一哄而散。 散去的人群中,有两个灰衣人一边牵着马,一边低声交谈,正是步六和他的属下张奎。 张奎想着刚才那一出,叹道:“老大,这个谢大人有点意思啊!” 何止有意思,简直就是能屈能伸,有勇有谋,把一场本该剑拔弩张的冲突,化解于无形。 不仅如此,他还极为巧妙地将了赵亦显一军,让赵亦显看上去占了上风,则实惹了一身骚。 “狗东西的,真他娘的合老子胃口。” 步六低低笑出声。 第578章 故事 青石路上,一人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 “谢承宇,你知道不知道一件事?” “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赫昀快跑几步,一把按住谢知非的肩,“小爷我认定你了。” “可千万别。” 谢知非掀开他的鬼爪子,“我对你没兴趣。” 赫昀再次按上去,很用力,逼得谢知非不得不转过身。 “认你做我兄弟,能做我赫昀兄弟的人,天底下没几个。” “所以呢?” “你很荣幸。” 谢知非被他不要脸的样子,逗笑了,“是啊,我多荣幸啊,你能放开了吗!” “不能!” 赫昀更不要脸了,“今儿个你到哪,我到哪,跟是跟定了。” 滚! 三爷我就不能让你跟! “赫温玉,干点正事成吗?” 谢知非神色一敛,口气严厉起来。 “赶紧回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爹,万一明天御史台真有他的奏章,你们父子俩今晚还能想想说辞。” 赫昀知道这话一万个对,但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舍不得。 这人刚刚那护他的样子,简直戳到了他的心里,到现在这颗心还砰砰砰直跳呢! “那一会你去哪儿,回头我再来找你。” 谢知非急着赶去好汉楼,没功夫和他废话。 “找什么找,今儿夜里我巡逻。” “我陪你一起啊!” 谢知非头都大,顺溜嘴道:“祖宗啊,你饶了我吧!” 祖宗? 他叫我祖宗? 赫昀魂都飞出去了,飞到了九天之上,半天,呆滞的眼珠子才转了一圈。 回魂了。 一抬头,他傻了:“人呢,我承宇人呢?” “爷,三爷早走了,咱们也回吧!” 是要回。 回去先到爹面前告一状,就说他宝贝儿子被欺负了! 赵亦显,今儿这笔账小爷我先记下。 路长着呢,咱们往后走着瞧。 …… 好汉楼,顾名思义是好汉吃饭喝酒的地方,四九城的武将,都喜欢上这里来。 谢知非刚进门,就见张奎等在门里。 “谢大人,请!” 包房在三楼,步六一身普通装扮,已经在喝茶。 桌上八个菜,两坛酒。 谢知非走过去,笑道:“看来步将军心疼我。” 步六放下茶盅:“这话怎么说?” “我这人就一坛的酒量。” 步六指了指地上,地上整整齐齐的摆了六坛。 谢知非掀袍坐下:“看来步将军今儿个是想我醉死在这里。” 步六朝张奎看了一眼。 张奎退到外间,把门轻轻掩上。 步六把茶盅放下,“屁话少说,就说喝不喝!” “喝之前先……” “你们这种世家弟子,就是喜欢叽叽歪歪,做事一点都不……” 不什么? 步六说不下去了。 一块青色的布条,出现在他眼前。 步六瞳仁一缩。 他把小畜生扔到北司时,小畜生身上就穿了一身青色的袍子。 这一趟进京,除了和谢三爷不醉不归外,另一个目的也是想打听打听那小畜生的情况。 他本来打算酒过三巡再开口,不曾想谢知非直接就扔一块布条过来。 “人还活着,一天三顿饭,两次过堂,暂时没挖出什么东西,所以锦衣卫还在往深里查。” 谢知非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六”字。 “有人想往这人身上引。” 六就是他步六。 徐念安是他步六的义子,哪怕他第二天就上了请罪的折子,还是被某些人给盯上了。 步六暗道不好。 这也正是他担心的。 谢知非拎过一坛酒,倒出两碗,自己拿起其中一碗,仰头先干了。 “喝了酒,步将军就当我下面说的是酒话,酒话可听,可不听。” 步六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道步将军可曾听说过锦衣卫十八酷刑?” 谢知非:“我见识过,每一种都让人生不如死,就算是铁打的骨头,都没有用。 他在里面没有吃苦头的原因,全靠着那八十棍子先垫着,北司的人怕把人弄死,下手收敛着。但总有收敛不了的那一天。” “往下说!” “按理,他当兵的出身,应该是条汉子,再加上我的人在暗下帮衬着,是能熬过去的。” 谢知非话锋一转:“怕就怕他不是条汉子。” 步六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人一旦贪生怕死,保不齐为了活命,有时候会说一些违心的话。” 谢知非脸往前凑近一点,直视着步六的眼睛。 “尤其是在被有心人引诱着,或者被许诺了一些什么好处的时候。” 步六看着谢知非瞳仁里自己的倒影,沉默片刻后,把青布往袖子里一塞,端起碗。 “谢兄弟,干一杯如何?” “好!” 碗碰到一起,两人仰脖,烈酒顺着喉咙往下流,腹中像火烧一般。 连干三碗,谢知非只觉得头有些发晕,忙摆手道: “不能喝得这么猛,得吃点东西垫垫,否则这一坛就能把我弄趴下。” “你吃,我来讲个故事给你听,如何?” “我这人,最爱听故事。” “永和三年,皇上派郑玉将军出兵平定大齐……” 带兵打仗的人说起故事来,就四个字干脆利落。 故事很简单。 永和三年的步六,是郑家军中一个只有短短三年兵龄的小兵。 他有个义兄叫徐安。 进攻大齐皇宫时,遇到一波弓箭手。 一只长箭朝步六射来的时候,是徐安一把扑过来,自己吃了那一箭。 徐安临死前,把家中妻儿老小托付给了步六。 徐念安就是徐安的独子。 步六不仅认了徐念安做义子,还把徐家人都接到自己家里养着。 徐安的爹娘没几年就走了。 徐安的妻子没有再嫁,守着儿子过日子。 “寡母多溺爱,小畜生被他娘宠得不成样儿,每次我想教训,他娘就提起他亲爹来。” 步六脸上说不出的痛苦。 “我手里的鞭子就无论如何也抽不下去。” 谢知非回想起在玉笙楼里,徐念安对步六言语中的放肆,皱眉问道: “将军可曾娶妻生子?” “一妻二子。” “家中谁主内?” “发妻主内。” “发妻和徐念安母亲的关系如何?” 说起这个,步六简直心力交瘁,苦不堪言,一口气连干了两碗酒,才开口道: “当初,义兄的父母是想把念安的娘配给我的,我没同意。” “为什么没同意?” “心里有喜欢的人。” 第579章 冒险 短短一句话,谢知非立刻就明白了徐念安对步六的恨,从何而来。 十有八九是受他亲人影响。 “徐安死的时候,他儿子几岁?” “不到三岁。” “所以将军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是。” “三岁看到老。将军觉得他是硬骨头,还是软骨头?” 步六半晌没吭声。 谢知非也不去催他,自顾自吃了一口菜。 他今儿这一番话,不是随口说的。 那天和蔡四喝酒,他问起徐念安的事,蔡四一脸的不屑。 说堂堂步六,怎么教养出那样一个窝囊废,刀子还没割过去呢,就嗷嗷叫得不行了。 真是怂货一个! 接着蔡四又像是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再怂,也是步将军的义子,这几日给这小子送吃的人不少,多半是冲着他义父的面子去的吧。 谢知非听出一身的冷汗。 锦衣卫府这个地方水很深,每个锦衣卫的背后都藏着人。 指挥使冯长秀的背后是皇帝; 南镇抚司杨一杰的背后是汉王; 北司蔡四的背后是太子,太孙,也有他。 那么其他人呢?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恨步六的人?有没有眼馋步家军的人? 如果有,那么这个徐念安就是关键。 这个节骨眼上,通过他的嘴,陷害一下步六,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他是根软骨头。” 不仅软,还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目无尊长,口出狂言…… 步六想着自己这条命是义兄给的,一直咬牙忍到了现在。 谢知非替他把酒碗倒满。 “将军,前几日有人告诉我,最近去牢狱里看他的人不少。” 一句话,让步六全身的骨头都绷紧了。 “陛下每次出征都带将军,想来是将军碍了有些人的眼。” 谢知非举起碗,和他碰了碰:“话说到这里,下面就是喝酒。” 步六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十几年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地位,想来也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 “喝!” 步六端起碗,强撑着笑:“说好不醉不归的。” 论酒量,谢知非远远不是步六的对手。 但前面几句话一说,步六心里藏着事,这酒就喝得有些力不从心。 两坛见底,两人都有些微微的薄醉。 …… 汉王府。 书房。 “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赵亦显一拍桌子,恨恨道:“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谢知非,坏了我的好事。” 汉王目光和董肖一碰,道:“显儿,你先下去。” 赵亦显一看父亲的神色,“爹,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我就是想让爹做主帅,才拦住……”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汉王打断他的话,“先下去,爹和伯仁聊些事。” “是!” 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 汉王目光一沉,“伯仁,这事你怎么看?” “王爷,这事确定了我从前的猜测,武安侯府和杜家的事,就是这个小子在中间使的坏。” 董肖端起茶盅,慢慢送到嘴边,掩住了唇边一抹冷笑。 放下茶盅,重新抬头的那一刻,他已面目平静。 “这小子说话行事,看着和和气气,实际上又老练又狠辣,别说一个世子爷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十个也未必会是。” 汉王一听这话,里里外外都不舒坦。 怎么着,一个儿子比不上,十个也比不上吗? 本王爷的种,有这么差吗? 董肖像是没看到汉王的脸色,继续往下分析。 “王爷,他这一跪,跪了个一箭三雕。让世子爷出丑是第一,让赫昀对他死心塌地是第二;第三,也显得他谢道之教子有方。” 让世子爷出丑,就是让汉王出丑; 赫昀死心塌地,就是武安侯死心塌地; 至于谢道之这只老狐狸? 看着哪边都不沾,其实早就暗下站了队。 “王爷。” 董肖轻轻叹了口气:“扪心自问,在这桩小事上,我都未必能有他处理的这么妥当,此人……有大才啊!” 听他这么一说,汉王眉眼间透出森冷的杀伐之气。 敲门声打断两人说话。 贴身侍卫推门而入,“王爷,刚刚传来消息,谢三爷这会正在好汉楼和步六喝酒。” 步六? 汉王的眼皮突突跳起来。 步六这人他太清楚了,就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儿,而且还有勇有谋。 因为这两点,父皇这几次的御驾亲征,都带着他。 “王爷几次三番想请步将军喝酒,步将军从来不应,谢三爷却能和步将军把酒言欢。” 董肖上前一步,用极为严肃地声音,一字一句: “三爷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太子用他穿针引线,穿起了武安侯府,朱家,步六,为日后登顶大位打下基础。王爷啊,此人留不得啊!” 是不能留了。 汉王脸上露出些许狰狞。 太子喜文,大多数的文官都是他的支持者; 他长年跟着父皇南征北战,混迹在各路武官之间,武官们大多数听命于他。 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手。 就算父皇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太子,他靠着这一手,也能把天给翻过来。 如今太子的手伸到了他的地盘,还在他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来人。” “王爷。” “立刻安排下去。” 立刻? 董肖忙拦道:“王爷,会不会太冒险?要不要再详细计划计划?” 汉王看着他,冷冷一笑:“伯仁难道忘了,本王一辈子图谋的,便是冒险之事!” “富贵险中求。” 董肖看着汉王,眉目间故意露出一点谦卑之色。 “是伯仁太过小心了。” …… 包房里,空酒坛东倒西歪,人也东倒西歪。 谢知非舌头都大了,一双黑眸里都是水光,把步六这个粗人看得直咂嘴。 “谢兄弟,你这脸真是……祸害!” 会不会说话? “爹娘给的,你羡慕不来。” 步六也是喝高了,“我羡慕个鬼啊,你这脸上了战场,他妈的是要吃苦头的。” “怎么?” 谢知非听得满头雾水:“他们还专挑长得好看的人打?” “长得好看,手上功夫就弱,那些狗日的鞑靼人聪明着呢。” 步六指着自己的脸。 “从前也俊的,白白净净,大姑娘小媳妇贼喜欢,上了战场,屎都给打出来,老将军就罚我脱了衣服在太阳底下晒,晒了整整三个月,皮都脱了十八层。” “老将军是谁?” “别打岔。” 步六挥开他的手,低头灌了几口酒。 “三个月以后,我照镜子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镜子里的黑鬼是谁啊? 可上了战场是真好用,往马上一骑,跟个黑旋风李逵似的,谁看着都绕路走。” 谢知非乐喷了。 “敢情,敢情你们当兵打仗,也能用脸唬人?” 第580章 杀气 “你懂个什么鸟蛋。” 步六身子歪歪倒倒,粗话满天飞。 “我们老将军说了,这是气势。气势摆出来,别说人,鬼都怕。谢兄弟!” 谢兄弟晕晕乎乎:“啊?” “敢不敢跟我比个马?” 步六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谁输了,谁就脱了衣裳跑三圈。” 谢知非:“为什么要衣裳?” 步六倚着门,目光迷离,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谢知非撑着桌子站起,想把人拉回来。 步六突然来一句:“溜溜鸟啊。” 啪嗒! 谢知非一屁股摔了回去。 …… 三人三马,驶出城门。 张奎跳下马车,拔出后背长刀,用力往下一扬。 两匹马立刻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回回老大喝多了,就忽悠人玩跑马溜鸟,也没个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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