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疑心,我只能让你查永和八年所有的命案。 受累! …… 三爷住的院子叫世安院。 世安院左右两个厢房的灯还亮着。 丁一看着枯坐在太师椅里的三爷,感觉不太妙。 果然,三爷一开口就问了个难题。 “你知道咱们华国有多少个布政使司,布政使司下面有多少个府州县?” 丁一摇摇头。 “你知道一个县,一个州,一个府一年共有多少条命案?” 丁一再次摇摇头。 “你知道永和八年距离今年,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这个问题丁一答得上来。 “回爷,整整九年。” “很好,现在,爷要你去做一件事。” “爷吩咐。” “永和八年,整个大华国各府各州各县所有的杀人命案的案卷,你想办法给爷弄来。” “叭哒!” 丁一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哀嚎道:“爷啊,小的,小的……” “而且必须在三个月内。” 什么? 我没有出现幻听吧? 丁一感觉自己耳朵和嘴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听不见,说不出。 “爷给你指条明路。” 三爷:“咱们的手够得着的,你拿着爷的腰牌直接去就行;手够不着的,你找裴明亭。” 丁一哭丧着脸:“找裴爷有什么用?” 三爷冷笑一声:“官老爷,官太太们都信神佛,信神佛就是信和尚道士,裴爷管着和尚道士,你说有没有用?” 丁一:“可裴爷他这么忙,未必有时间……” 三爷老神在在:“你跟他说,这也是他意中人要他办的事情,让他自个掂量着办。” 对不住了,明亭兄弟。 谁让你看中了晏三合呢? 神婆不是那么容易娶回家的。 …… 静思居里。 李不言不可思议地盯着晏三合,后者在她杀人一样的目光中,默默低下了头。 “算了!” 李不言一副认命的口气,“不怪你心软,只怪姓谢的花招太多。” 一会美男计,一会撒娇计,一会示弱计…… “但是,三合。” 李不言口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你真要想好了,郑家的案子不是小案子,连姓谢的都说过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我想过!” 晏三合抬起头,“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李不言沉默下,“晏三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姓谢的有什么想法?” 晏三合悚然一惊。 “什么想法?” 这丫头还没开窍! 李不言含蓄道:“比如说见着三爷很开心,看不到他就有些想;再比如说他和裴大人站一起,你只看他……” “没有。” 晏三合实在听不下去,那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是觉得这人揉我脑袋,揉得我很舒服。” 李不言:“?” 晏三合:“还有他吃憋的样子,我浑身舒畅。” 李不言:“?” “不聊他。” 晏三合拉着李不言坐下,“帮我理一理郑家的案子。” “这就要开始了?他还没给你答复呢!” “他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整个华国一年的命案呢?” “因为……” 晏三合淡定一笑:“他没有选择!” …… 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谢知非起身把窗户打开。 月光透进房里,一地莹光。 天地是这样的安静,他的心里却扑扑跳得很快。 晏三合这人从不说无用的话,更不会做无用的事,她要永和八年的命案,还要得这么急…… 不仅有蹊跷,而且蹊跷很大。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应该和晏三合的身世有关。 谢知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个冒出来,最终化为一句话: 这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谢而立在月色中踏步而来。 谢知非见是他,俊脸肉眼可见的塌下来,“大哥,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谢而立走进书房,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谢知非硬着头皮走过去,“大哥这是怎么了,板着脸。” “你给我跪下。” 第199章 心病 谢知非二话不说,腿一弯,乖乖跪了。 长兄如父。 对于谢知非而言,谢而立这个兄长虽然是半路得来的,但却比真正的严父,还要对他负责。 母亲的蠢,是老太太都承认的,为了避免儿女长于妇人之手,大哥五岁启蒙时,父亲就把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大姐则交给老太太。 轮到三爷的时候,教导他的重任就落在了谢而立的头上。 谢而立对这个病歪歪的兄弟可没有什么溺爱之心,该打打,该骂骂,宁可打完骂完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后悔,也绝不手软。 谢知非永远记得自己魂刚落下来的第一个月。 每个深夜,大哥总是偷偷摸摸的来,趴在他床前,一守就是一夜。 淮左已死,可三爷的人生还长。 他想:我得替他活下去,哪怕是为着床前趴着的这个人。 “谢知非,杜依云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要说?” 连名带姓的叫,就代表大哥是真怒了. 谢知非收敛神色,认真道:“大哥,甘蔗没有两头甜,总是要舍弃一头的,太子居长居嫡,是正统,更是万民所归。” “现在是舍弃的时机吗?” “不是!” “为什么不是?” “季家的案子刚刚结束,汉王那头不会善罢甘休,必定有所动作。这个时候舍弃,是给谢家树敌。” “老三,看来你没糊涂啊!” “但是大哥。” 谢知非抬起头。 “杜依云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七,十七岁的大姑娘正是谈婚论嫁最好的时光,既然两家不可能,何必再拖着她?” 谢而立冷笑,“你这是妇人之仁。” “大哥,男人之间的厮杀,拿矛也好,拿盾也好,都是男人的事,别扯着人家姑娘家。” 谢知非吸一口气:“我和她相交一场,这点底线我得给她。” “那是她求之不得,心甘情愿的。” “那就更不行。” 谢知非声音低下来,“糟蹋什么都可以,人的真心不能糟蹋。” “你……” 谢而立气得七窍生烟,“你可知道父亲因为你的这一举动,要……” “要什么?” “要多生出多少事!” 谢知非垂下头,不说话。 “老三啊!” 谢而立的声音暗沉低哑,“谢家锦衣玉食地供着你,不是让你肆意妄为的,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 谢知非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自己错在何处?” 谢而立扔下这句话,头也未回的甩袖而去。 书房里安静极了,一丝风也没有,可谢知非的耳朵却有风声鹤唳。 大哥,对不住了。 晏三合的性子,同情女子,对男子严苛,若不和杜依云交割干净,我在她那头就是负心汉。 她绝对不会出手相帮。 弟弟我任何事情都能以谢家为重,唯有在郑家案子这件事上,没有的商量。 正想着,朱青匆匆走进来,“爷?” 谢知非抬头:“何事?” 朱青蹲下去,“太孙请你和小裴爷过去。” 这么晚? “可是病了?” 朱青点点头。 “在别院?” 朱青又点点头。 谢知非二话不说,撑着朱青的肩站起来,“走。” “万一被大爷知道,爷没有跪满一个时辰……” “怕什么,爷回来补!” …… 别院里。 裴笑已经等在二门那边,见谢知非匆匆来,苦笑着上前打招呼,“嘿嘿,真巧,又见面了。” 谢知非不理会这人的不正经,“请太医了吗?” 裴笑:“我爹刚走。” 谢知非:“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裴笑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谢知非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又挨打了?” 裴笑点点头,道:“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对着谁都是一张和善的脸,唯独对自个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 “别发牢骚,走,进去看看。” 两人走到厢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赵亦时侧卧在塌上,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搭着一条薄毯,正对着他们两人浅笑。 谢知非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一探,竟烫得吓人。 “怎么烧起来了?” 赵亦时拨开他的手,指着对面新添的一张竹榻,答非所问,“陪我说说话。” “病了就好好歇着,说什么话。” 嘴上这么说,屁股却坐了下去,还把裴笑也拉坐下来,“跟你说个事儿。” 赵亦时点头,示意他说。 “我今儿个和杜依云彻底说开了。” “哟,舍得了?” “什么舍得不舍得,我心没在她身上过。” “她怎么说?” “哭了。”谢知非:“阿弥陀佛,都是我的罪过!” 裴笑冲赵亦时笑道:“我也跟你说个事儿。” 赵亦时:“我不记得你有姑娘喜欢啊?” 裴笑翻了个白眼:“就不允许我喜欢人姑娘啊!” 赵亦时看向谢知非:“他动春心了?” 谢知非冷笑:“不是春心,是一颗发骚发贱发浪的心。” “浪个屁!” 裴笑笑骂,“我觉得我和她还是很有戏的。” 赵亦时好奇,“哪家的姑娘啊,能被我们小裴爷相中?” 裴笑害羞:“你认识的。” “谁?” “就是那个晏神婆。” 赵亦时黑深的眼睛淡悠悠地瞄向谢知非。 谢知非剑眉一挑,“怀仁,你就坦承说吧,他有没有戏?” 赵亦时认真的想了想,“小裴爷?” “嗯?” “改个名吧。” “改啥?” “裴贱!” 谢知非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还有脸笑!” 裴笑扑过去,掐住他的喉咙,谢知非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挣扎道:“怀仁,救我!” “救?” 裴大人呲着牙,“那是不可能的了,说吧,今儿晚上从不从?” 谢知非手上稍稍一使劲,裴大人已经被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谢五十,你放开我!” “小裴爷,没这个金钢钻,咱不揽这瓷器活,今儿晚上,爷侍候你啊!” “滚!” “滚哪里去,爷怀里吗?” “我呸!” 裴笑拼命的伸出一只手,“怀仁,救我!” 赵怀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别争了,本殿下今日晚上雨露均沾,你们都从了我吧!” 谢知非放开裴笑,表情有些嫌弃:“勉为其难!” 裴笑理理衣裳,“将就将就!” 赵怀仁先一噎,愣了片刻后,爆出一声大笑。 外间。 沈冲朝太孙的贴身内侍严喜点点头,示意他趁太孙这会开心,赶紧把药捧进去。 严喜重重的叹了口气。 放眼天下,殿下的心病,也只有那两位爷能治! 第200章 兄弟 翌日。 晏三合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外头汤圆在喊:“三爷怎么一早就来了。” “你家小姐呢,起了没有?” “还没起!” “李不言呢?” “练拳脚去了。” “她倒是一天不歇。” 谢知非走到窗边,用手敲敲,“晏三合,你开一下窗。” 晏三合挣扎几下才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裳后,把窗户打开,歪着头神情蔫蔫。 “说吧,什么答复?” “案卷还有两三天就到。” 谢知非看着她,低声道:“这事不能在府中进行,百药堂后头有个四方院子,以后就在那边商量事情。” 这便是成交了! 晏三合乜斜着眼睛,才发现这人顶着两只黑青的眼圈,不知道夜里又做了什么贼。 “今天我先去郑府探探路。” 谢知非心头一热,她便是这样,只要应承下来,就不会浪费丁点的时间。 他身子往前一凑,错过头,唇附在晏三合耳边道: “就在四条巷,别的门都上了锁进不去,西北角那边有个小门,隐在一片蔷薇花下……”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吹到耳朵里,晏三合觉得痒,想避开些,又没办法避。 “午时一刻,我在那道门里等你们。” 晏三合诧异,“为什么是午时?” “你这会不用化念解魔,夜里进进出出,我爹和大哥会起疑心。白天反而不会。而且……” 谢知非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会天热了,午时大部分的人都会歇上一歇,那条巷子本来人就少,那个点更不会有人。” 晏三合彻底醒了,抬头与他对视:“三爷功夫下得很足啊。” 谢知非勾勾唇,“人命关天,不敢大意。” “我交待的事呢?” “放心,丁一已经去办了。” 男人的唇就在晏三合鼻子上方,气息尽数呼在她的脸上,比落在耳朵那会还要痒。 这要换成任何女子,绝对的脸红心跳。 晏三合没有,就这么直勾勾的打量着他,倒是谢知非有些受不住她的目光,先脸红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三弟来这么早啊!” 谢知非缓缓转过身,眼皮也没眨:“二哥来得也不晚。” 谢不惑把手里的食盒往上一提。 “听说昨儿晏姑娘晚饭没吃好,姨娘一早起来亲手做了些面片汤,命我给晏姑娘送来。” 晏姑娘昨儿在哪吃的饭? 为什么没吃好? 这其中的种种原因,一夜之间,只怕谢府已人尽皆知。 谢知非心头越冷,脸上笑得越坏,“二哥,要我怎么夸姨娘呢,啧啧啧,可太勤快了!” “父亲也是这么夸她的。” 谢不惑避开老三的目光,向晏三合看过去,“晏姑娘尝尝,味道是极好的。” 嗯,满满的火药味道。 晏三合一颔首:“多谢。” 谢不惑把食盒交到汤圆手上:“趁热吃,凉了就糊了。” “二爷放心,奴婢这就给姑娘盛出来。” 谢不惑慢慢走到窗前,“姑娘白天无事,想不想出去走走逛逛? 晏三合正欲拒绝,忽的脑海中灵机一动,“好!” 谢不惑眼里的惊讶掩不住,余光向谢老三那头一扫,声音带着笑。 “一个时辰后,我在角门口等着姑娘。” “好。” 这两声好,让谢知非心里泛上了酸,这种酸和裴明亭给他的酸,还不太一样。 裴明亭的酸对于谢知非来说,是无奈中又有些看好戏的酸; 但这会泛起的酸…… 他又笑起来,“二哥好大的本事,我好话都说尽了,她都没答应。” “可能是三弟邀请的方式不对。” “回头,我要向二哥好好学学。” “随时恭候。” “啪!” 窗户关上。 晏三合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眼中透着疑惑—— 就算一个是嫡,一个是庶,在她这个外人面前也应该维持一些该有的体面。 这兄弟二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 谢府有秘密,但秘密都沉在深水底下; 谢府又没有秘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晏姑娘要跟着二爷去街上走走的消息,人尽皆知。 濨恩堂里。 老太太正在用早饭,听到这个消息后,笑眯眯的让下人再添了小半碗粥。 那孩子的性子,岂是随随便便就跟人走的,由此可见老二入了她的眼。 好事啊! …… 木香院。 柳姨娘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只秀白如玉的手拍拍女儿谢婉姝的手。 “听姨娘的话,以后还要再和这个晏姑娘走亲近些。” 谢婉姝皱眉:“二哥是相中她了吗?” 柳姨娘瞪她一眼,“别乱说,婚姻大事,岂能私相授受。” …… 东路,正院。 吴氏几乎要愉悦的的笑出声来。 只要不来祸害她的三儿,配府里的老二也好,配外头的哪个男子也罢,她都举双手赞成。 只是老二配这样一个人,这辈子就休想超过她两个儿子了。 …… 方洲院。 朱氏看了春桃一眼,春桃忙掏出两个钢板,递给了巴巴跑来报讯的婆子。 等人一走,春桃低声:“大奶奶,难不成二爷他真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啊。” 朱氏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秀美的脸,悠悠道:“眼见是实,耳听是虚。要我说啊,眼见都未必是实,咱们且往下看着吧!” …… 马车里。 谢道之、谢而立一人顶着两只黑眼圈,面面相觑。 就因为老三晚上闹的那一出,父子二人一宿没闭眼。 良久,谢道之开口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谢而立点点头。 “老太太和你母亲那边,我亲自去说。” 谢道之叹了口气,“老太太是个明白的,你母亲……” 谢而立心头一凛。 不好,怕是昨儿暖阁那顿饭,已经传到了父亲耳朵里。 “老大啊,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宽心啊。” 谢道之一夜没睡,脸色发青,“其实老三拒了也好,杜家姑娘那样性子的娶进来,只怕家中无宁日。” 这话明着是在说杜家姑娘,暗里却是在说他的亲娘吴氏。 谢而立何等聪明,“父亲放心,我和大奶奶有机会会劝一劝的。” “是要劝一劝,你们夫妻话,她还能听进去一二分。” 谢道之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201章 操心 “父亲请说。” “老太太想把三合那丫头留在府里。” “不是已经留……” 谢而立脸色一变,“老太太的意思是娶进门?谁娶?” 谢道之一点头:“老二。” 谢而立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半晌才道:“别的都不说,只怕门第上会委屈了二弟。”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昨天那丫头对你母亲说的那两句话,倒让我改了主意。” 谢道之:“你晏祖父的学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丫头深得他嫡传,肚子里的墨水不简单。” 谢而立心下一叹。 墨水不墨水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丫头性子虽然冷,但明事理啊,这样的人配给老二…… “就不知道柳姨娘瞧不瞧得上她。”谢而立试探地问。 谢道之没有接话,慢慢阖上了眼睛,“先不急,这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谢而立看着父亲眼下的青色,微微蹙起了眉。 让老二娶那个丫头,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另一重的担心。 晏三合并不知道她这两声“好”,让谢府多少人心里百转千回;更不知道自己的婚嫁,已经有人在替她操心了。 她和李不言如约走到角门口。 谢不惑抬眼一愣。 这主仆二人竟都是一身男子的打扮,英气十足。 晏三合也是一愣。 眼前的谢二爷穿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衫,周身连个玉佩都没有,清清爽爽的读书人样子,让人赏心悦目。 谢不惑很快按下表情,语气轻松道:“晏姑娘,上车吧。”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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