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_第48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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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的剂量大人都痛的要死，要是十八吃下去，肯定没命了。伊氏拿一个积分买了胃药，养好之后，一双眼睛燃起了火焰。还剩下最后一个积分。她要报仇！但是康熙爷那里已经彻底没戏了。伊氏想到了上次的那张符。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她和十八，但是有人可以帮她查...... 东宫，太子一脸餍足的回到书房，被里头冷若冰霜的人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深夜未归，去哪里了？”赛其阴着一张脸，扯了扯嘴角问。太子看他那张美丽却冷淡的脸，没由来的心虚了一下。不过随即便胡诌道：“没什么，在御花园转了一圈，闷的很。” 赛其都不稀得揭穿他，毕竟那脖子上的胭脂印儿还没遮住呢。不过相比去害外头的良家妇，祸害宫里的宫女也就不算什么。 “那殿下心情好点儿了？”赛其道。太子干笑道：“好了，好多了。” 然后，他忍不住道：“孤跟你说，这回孤还得知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赛其有点恍惚，甚至差点以为他是真去探听消息去了。太子附耳跟他说：“老大那福晋不是没了嘛，都没见他伤心，我还说他是个凉薄的。” “原来是他早就偷偷从鹂答应那弄了好东西，现在那个侧妃就是原来的大嫂。”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赛其不相信。他们的确查到了鹂答应的事儿，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无法言说的事情。可是鹂答应的存在不该是可以控制的，而是随机形成的。不然的话，康熙爷不可能这么轻轻放过，而是非要找出这个方法不可的。能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过来，还是更年轻、健康的躯体，谁不会去追根究底？ “这事儿要么就是老大被骗了，要么就是鹂答应在说谎，”赛其很快想通了关键。太子笑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孤让人查了，害鹂答应和十八的，就是老大的人。” 第317章一家子嘛，就是要齐齐整整、团团圆圆...... 临风居，暖阁里烛光摇曳。四爷皱着眉，右手不停的转动扳指。 “宫里就悄悄跟着，鹂答应那里不要有动作了。” 高子良领命下去，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想把伊氏除掉，可是他到底是个出宫建府的皇子，并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几个细作，也多是探听消息，从来没干过害人的事儿。要是冒冒失失去干，损失一个探子不说，还容易败露。好在老大似乎在自以为得偿所愿之后，就有点沉不住气，先动手了。不过没成功，被太子的人按了下来。太子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头来，那就更不能动了。林茗烟听到四爷带回来的消息，也只能看着他头疼。伊氏能拿出那样逆天的东西，肯定是有金手指的。好在这个金手指应该没那么厉害，不然她也不会在哪里都吃瘪了。就是这样干的符纸道具，不知道她还能拿出来多少。这东西还真的能引起腥风血雨呢。外面的风雨都有四爷扛着，林茗烟在内院里头，还算是岁月静好。又一年除夕，过后大家都长了一岁。可惜的是，那拉府的富察氏没能跟着长这一岁，她在年二十九不治而亡。福晋跟富察氏应该是前后脚查出生病的，得的还是差不多的病，但是太医都查不出原因来。福晋至少还有钱，好药吊着，一条命还在。但是富察氏那边就没这么好运了，费扬古也不是多富裕，不可能金山银山的给她花用。而她的几个儿子都已经娶亲了，二又生孙生孙女的，一大家子人都要吃饭的，谁也不会为了她倾家荡产。原本还有福晋这个孝敬女儿兜底，可是福晋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自身难保了，怎么去帮她？富察氏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这才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容嬷嬷只要一想起二十九那天去看望富察氏的情景，就忍不住会笑出声儿。那天病入膏肓的福晋清明了一会儿，却是惦记着同样生病的富察氏。特地吩咐她带上好药去那拉府看望富察氏。容嬷嬷当然巴不得去那拉府，只要能看到富察氏的惨状，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到了那拉府的正院，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苦的很。到了富察氏病床前，容嬷嬷更是心中快意，恨不得拍手称快。富察氏原本是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瘦成一把把，看着她流眼泪。她艰难的说着：“容嬷嬷......福晋可......可好？” 她现在已经看明白了，这么多亲生的儿子，可能最后能依靠的还是这个随手抱养来的女儿。要不是她还惦记着，经常送药送钱回来，她早就归西了！ “唉，福晋也不好啊，”容嬷嬷装模作样道，“最近眼看着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了。” “您说说，又没干什么缺德事，上天怎么如此折磨你们啊？” 该的！上天的报应来的迟，我容嬷嬷来收拾你！富察氏的脑子已经迟钝了，没反应出这句话里头的恶毒。只是流着泪恳求道：“嬷嬷，你一定要好......好好照顾福晋啊......” 只有她好了，我才能有希望好。这个道理富察氏明白的很。 “唉，福晋也不容易，从前做了那么多蠢事，现在爷也不待见她，”容嬷嬷专门插她痛处。果然，听了这话富察氏又忍不住后悔：“都是我害......害了她，要是好好.....好好养，现在......多风光啊~” 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她故意给养歪了，要是知道最后得靠她，怎么也要好好培养的。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希望她们娘俩的病能治好。以后她一定好好教导她。容嬷嬷看她后悔成这样，心中一阵快意。她还想说什么，外头吴嬷嬷端着一碗参汤来了，那淡淡的人参味儿几乎都闻不着味儿。容嬷嬷一惊一乍道：“哎哟，上个月福晋还让我送来百年老参来呢，这就吃完了？” “这碗参汤，都没味儿了吧？！” 富察氏对上吴嬷嬷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丈夫儿子，都巴不得她赶紧入土了吧？她真的好恨，好后悔啊！ “呐，把这根参拿去炖了来，”容嬷嬷从礼盒里头，翻找出一根人参拿给吴嬷嬷。嬷嬷看了看富察氏，只好带人去小厨房煮。屋子里的丫鬟被叫走，就没有其他人了，一下子静的可怕。容嬷嬷露出冷笑的模样看着富察氏：“富察氏，生病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最亲近的人断了你的医，又断了你的药，你心里恨吗？” 富察氏察觉出了不对，但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容嬷嬷继续在说。 “觉罗氏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没医没药的，痛苦的离开人世。” “你......你是觉罗......”富察氏惊呼一声。她想起来了，觉罗氏身边那个最小的丫鬟，看起来傻呆呆的。她以为打发出去了，没想到却又改头换姓进了那拉府！ “你的记性还真是好呢，”容嬷嬷冷笑道：“可不就是我吗？” “其实本来我是不准备报仇的，毕竟主子唯一的念想是她女儿能好好活着。”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福晋养成了你这副自私自大没有人性的模样！” 那就代表着，主子心里的女儿早就死了。主子的遗愿没有完成，那么这仇，就非报不可了！ “你......你......来人......”富察氏想大喊，可是嗓子已经喊不出很大的声音了。容嬷嬷笑的比鬼还可怕：“你放心去吧，你的好女儿随后就来陪你。” “对了，你在奈何桥上等一等，还有你的儿子孙子也要来的，都不会等太久。” 容嬷嬷的仇可不止是杀一个两个，现在这一府的人都差不多点上了安神香。一家子嘛，就是要齐齐整整、团团圆圆...... 第318章嬷嬷不能陪你了康熙四十年的第一天，那拉府挂起了白幡，天降暴雪。大年初一接到这样的帖子，多少有点晦气。但是四爷毕竟是人家女婿，康熙爷都让他不必再进宫赴宴。四爷都不用去了，林茗烟刚好也不需要去。不过她也不用去吊唁富察氏，倒是捞了个陪孩子的春节。不管跟福晋的关系怎么样，在外头四爷对那拉府的人都不错，日日前去帮忙。福晋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即使都已经不能动弹了，还是哭了一场。容嬷嬷冷眼看着，是心里越来越不舒服。觉罗氏走的时候，可没有子女这么真心真意的给她哭送。她对富察氏和福晋的不满更是加剧，又叫那拉府的人，悄悄给大家加了安神香的份量。四爷经常在那拉府里，虽然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可是坐着也就给对方面子了。再说了，谁敢在这个事上让皇子劳动，毕竟人家真龙老子还在上头好好的呢。这天费扬古特地邀请他到正院商议下葬的事儿，四爷就发现了不对。 “啊嘛哈房里还点香了？这味道有点独特啊。”他不动声色的闻，随即屏住了呼吸。费扬古呼噜了一把脑门子道：“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也就点了几根安神香。” “这香的确不错，休息一晚上精神奕奕，等下给贝勒爷带点走？” “不，不了，我用不惯，”四爷不仅不要，还站了起来往外走：“咱们还是去灵堂说吧，这味道一冲闷的慌。” 其实是四爷不想染上这香，这可是要命的东西。这样说来，富察氏的死因也很明显了，就是被安神香害的。现在又轮到费扬古了？是武氏做的？四爷不明白武氏跟那拉氏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搞。那难道是福晋做的？自己活不了了，怕到下面日子难过，把阿玛额娘带下去陪着？这倒是有可能。在他看来，福晋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人。不，不对。福晋现在还不知道安神香的事儿。四爷的眼神一暗，招手叫来了苏培盛，让他去查。等富察氏好好的下了葬，四爷便收到了苏培盛的消息。 “那拉府的十几位主子，大半都染上了这个香，估摸着是戒不掉了，”苏培盛头上冷汗涔涔。别看他也是个狠人，但是面对这种动不动就下药的，还是够呛。四爷点点头：“查清楚来源了吗？” “还是那个香铺子拿货，拿香的是正院的珍珠，但是她拿到之后没带回府里，而是送去了富察福晋一个陪嫁的铺子里头。” “经过一番排查，最有可能拿香的就是容嬷嬷的儿子，他在那个铺子做伙计。” 事情已经很明显，容嬷嬷得知了福晋被害，但是却不知为何没有揭穿。而是顺水推舟，借着武氏和珍珠的手，把那拉府的满门差点一锅端。 “带下去审！”四爷的眼神凌厉起来。苏培盛领命出门，挑了几个身高力壮的太监，就匆匆往正院去。容嬷嬷日常都待在福晋的卧房里头，给她读一读经书。福晋其实听的非常难受，因为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本来身上就痛，再一听经书就更是头痛欲裂。可是她病了，连容嬷嬷都不肯再听她的，每天一睁眼就是念这劳什子经书。还要一遍遍的问：“福晋，您听明白了吗？” “福晋，您觉得是不是这样？” “福晋，您记住了吗？！” 就好像这佛经能把她整个人洗礼一遍，让她下地狱的时候就变个人一样。福晋心知自己这一辈子没少干坏事，但是那都得等下地狱再来清算吧。怎么容嬷嬷这老早的就开始念经，让她活着还要受罪？容嬷嬷心里其实很是矛盾，她把富察氏和那拉府当做仇人没错。一有机会，弄死他们是毫无负担。可是对福晋，她更多的是愤怒。这是觉罗氏血脉的延续，却长成了第二个富察氏，每每让她痛苦不已。一面想着，反正是富察氏的女儿，只能弄死得了。另一面又会心软，毕竟是觉罗氏拼了命生的，看看还能不能改好。所以容嬷嬷给福晋点了更多的安神香，却也没有断她一顿补药。只不过她每天都给她念经，她自己是没有办法了，也许佛能让福晋幡然悔悟。就算这辈子已经没机会了，下辈子可以在当觉罗氏的女儿，做一个好人。苏培盛带人来的时候，容嬷嬷刚好念完一段“法华经”。这动静没有吓到她，容嬷嬷从容的把手里的经书好好的放在托盘里头。 “福晋，希望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嬷嬷不能陪你了，”容嬷嬷站起来，最后对着福晋行了一个礼。毕竟是在正院里头，福晋还生着重病。苏培盛虽然带足了人手过来，但是容嬷嬷识相又配合，倒没有闹的太难看。他对着福晋道：“请福晋安，咱家带容嬷嬷下去了。” 福晋有点激动，她坐不起来，但是含糊的喊着：“你......你们带她......去......去哪？！！！” 她在病中这么难受，院子里的下人全都阳奉阴违，唯独容嬷嬷还精心伺候她。虽然总是读着没用的经书，但是其他事也不曾亏待她啊！是谁要带走容嬷嬷，这是要让她去死啊！可惜这事儿是四爷吩咐的，苏培盛当然不可能泄露一星半点儿。毕竟福晋和富察氏都病的蹊跷，要是漏出去，那可不得了。不过还好的是，因为福晋本来生孩子后就有崩漏，所以太医明面上说的就是体虚。富察氏发病快走的早，那就是急症。这俩扯不上边。至于那拉府其他人，那就不管他们府里的事儿了。苏培盛对着福晋作了个揖，什么都没说就带人走了。福晋躺在床上喊珍珠，没有人应，也没其他人进来。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要害容嬷嬷，怕的尿都出来了。容嬷嬷要是没了，那她还能活吗？不，她真的不想死啊！她不要死！第319章鹂答应暴露容嬷嬷平静的交代着一切，但是这些话都只能变成秘密，无法流传出去。她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坏事，而且一点儿都不后悔。四爷不可能再留这样的人在府里，可是也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宣布她干了什么。便找了个借口说是伺候福晋不力，打了三十大板给赶了出去。容嬷嬷没想到还能捡一条命，一声不吭的挨了三十板子，一双眼睛还睁的老大。苏培盛附耳说道：“嬷嬷是有点运气的人，在外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需要咱家教你吧？” 容嬷嬷龇着牙忍着痛，点点头流出一口血沫子，花钱让人把自个儿抬走...... 四爷把这事儿告诉林茗烟的时候，她的cpu差点烧坏。 “不是，她图什么啊？”林茗烟不能理解。爱恨情仇这么纠葛的吗？四爷注意的点倒不在这里：“粘杆处管理的范围还是太小了一点儿。” “注意的还是后院的动向，这回珍珠是从府外拿了香，直接给了府外的人，所以粘杆处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然也不至于等那拉府都大半主子染上了，这才被发现。 “那爷想怎么办？”林茗烟悄悄握起小拳头，有点兴奋。难道要创立后世让人闻风丧胆的血滴子了吗？四爷没有往下说，但是心里也有想过扩大规模。不过一来这样的话太显眼，容易被皇阿玛猜忌。二来呢，还是银钱上花费太多，尤其是粮食和武器。虽然靠着经营玉璃他现在并不差钱，但是这生意也不是能一直大赚的。这几年上层购买琉璃的人已经差不多买完了，这东西没那么稀罕，价格也就下去了。现在能赚，但也支持不了养那么多人了。其实一个皇子想要培育自己的势力，最好的捷径就是拉拢几个富商。比如曹家那样的，跟在太子后头，他就不可能缺钱花。不过这事儿就算是能做的隐瞒，四爷也不会考虑。无他，风险太大了。别说他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了，就算是太子跟曹家的交往爆出来，皇阿玛也要雷霆震怒。不过人家太子有个死去的额娘兜底，顶多是被小惩大诫一番。要是他，呵呵~~~ 四爷莫名想到了这个烦心的事儿，一张脸都黑了。他不高兴，也不想别人高兴。当晚，康熙的脸黑了。 “鹂答应，处死。”他的声音冰冷。梁九功在下头跪着，一张脸惨白，不过还是领命下去。鹂答应和太子已经暗通款曲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被万岁爷当面撞上，是谁也想不到的。鹂答应已经被控制起来，太子却送回了东宫。万岁爷暴怒中，还是选择保护儿子，先处死鹂答应。梁九功难得的同情一个女子，这么难得的多得一条命。没想到却不知珍惜，还是作死了，还折腾的天家父子离心。伊氏被关在狭窄的宫道里，这还是昨天跟太子翻云覆雨的那段废弃宫道。本就是废弃不通的，却没想到康熙爷会从这边来。背后是谁害她，她当然清清楚楚。大阿哥害她的孩子害她，却被太子给挡了，吃了两个不大不小的亏。这下把这些腌臜事给捅到万岁爷跟前，为的就是一石二鸟。可是伊氏也不是傻的，她早就把最后一个积分换成了一张附身符交给了太子。现在，死期虽然到了，总要给小十八挣一条命出来。梁九功看着面前的美人，阴森森道：“鹂答应，咱家送你上路。” 伊氏平静无波的说：“我有话跟万岁爷说。” “万岁爷不会听的，鹂答应别为难咱家，”梁九功眼皮子都没掀。伊氏又道：“事关我怎么还阳，你确定万岁爷不想知道吗？” 还阳？！梁九功抬起了眼眸，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鹂答应的情况的。当时大萨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浑身颤抖不能回答，所以断定这个问题无法解答。现在鹂答应这话，是有诈，还是真的呢？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听见了，那就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决定的事。伊氏再一次见到了康熙爷，她跪伏在地，开口就是请求：“求万岁爷饶十八一命。” “你知道朕想知道什么，不要浪费时间，”康熙爷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声音冰冷。人到中年，即使保养的再好，精力也是远远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暴怒后的疲惫，让他很不好受。伊氏继续道：“万岁爷答应饶十八一命，奴才自然会说。” 她一向不怎么聪明，可是为了孩子筹谋，脑子却难得灵光了。谁不想能脱离一具苍老的身体，而转移到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身上呢？要是秦始皇来了，都要心动的，别说康熙帝了。果然，在她的坚持下，康熙爷点了点头：“朕答应你。” “万岁爷金口玉言，奴才感激不尽，”伊氏“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喜极而泣。有了这句话，十八日后不管过的好坏，至少能平安长大了。这个皇宫，只有没宠不被重视的人会死，只要万岁爷肯稍稍眷顾一点儿，十八就能活。更何况，她还会给他画个大饼。 “说吧，”康熙爷的耐心告罄，语气也不耐烦起来。这个女人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却跟最心爱的儿子搞一块儿去了。他心痛的并不是头上一片青青草原，而是儿子之后会不会跟他离心？伊氏没有再卖关子，把直郡王做的事儿给说了出来：“......万岁爷若是不信，完全可以去试试那吴氏，她就是前直郡王妃。” “如果不出奴才所料，直郡王一定会请封她为继福晋。” “那这符纸......”康熙爷的手激动的微微颤抖。这符纸，他志在必得。伊氏笑笑：“这符纸只有一张，是用奴才胎血所绘，臣妾为了换十八平安出生已经给了出去。” “但是臣妾能画下来，待十八成亲后，取他孩子的胎血，便能绘制......” 第320章还是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吧伊氏完完全全就是在忽悠，但是前世练就的撒谎技术可不是盖的，心里一点也不虚。她这一番谎言，要是康熙爷全信了，说不定能留她活到十八长大娶妻，那她也是死而无憾了。就算对方没有全信，还是要杀她，那至少也会保住十八平安长大。根本不用去想他完全不信，要是真不信，就不会再见她了。她跪着抬起头，歪着半边身子，弱柳扶风般的看着龙椅的方向。 “要十八血亲的胎血？那就画下来吧，”康熙爷根本不给她希望，“大清不缺画艺精湛的人才。” 伊氏听了心里的失望倒是不多，康熙爷要是真这么好糊弄，那她现在早就成了宠妃了。她抖着手，把那符纸画了下来。其实画的好不好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什么符、胎血都是假的。以后就是画出来也没用的。至于符纸没用以后，十八的日子会不会艰难，那她也看不到了。至少康熙爷在帝王里头并不算绝情，到时候就算把她的尸体拉出来挫骨扬灰，也怪不到十八头上去。伊氏是被折起来丢进井里的，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一阵风从她身上飘出来，井台边上的小太监都打了个哆嗦。两人嘀咕道：“这天可真冷啊，明天说不好要冻上。” “冻上就冻上呗，反正也没叫我们给收尸。” 虽然这么说着，两个小太监还是有点害怕，你推我搡的离开了。还没到正月十五呢，宫里头鹂答应没了。卫氏在被窝里大哭一场，撑着病体去了惠妃那儿。她知道鹂答应的死，跟那张符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现在知道内情的，好像只有她这么一个外人了，只好过来跟惠妃表表忠心。聊着聊着，还是忍不住道：“鹂答应的后事，娘娘可有听说？” 毕竟还有一个十八在那戳着呢，总不至于就不管鹂答应的后事了吧？惠妃摇摇头叹口气：“唉，这去的时节不好，明儿个就是上元节，多喜庆的日子啊，总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答应挂丧。” “那就......”卫氏咬了咬下唇，有点不忍。惠妃道：“万岁爷发话了，按照贵人的例下葬的，只是就不许人吊唁了。” 当然宫里宫外，也是不允许给她烧纸的。鹂答应这个身份是伊氏顶替的一个孤女，本来就无亲无故的，自然没人管她的身后事。卫氏没能让惠妃帮她说一句话，自己又人微言轻的，只能回到偏殿又哭了一场。事情到了这一步，卫氏很是自责，她招郭络罗氏进宫来。 “鹂答应没了，看在之前的交情上，你出去后给她烧点儿纸吧，”卫氏想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鹂答应会有这一场灾难，的确是惠妃设计的，可经手的人却实实在在是这个儿媳。要不是她一杯滚烫的茶水害的鹂答应摔跤早产，她也不会被惠妃设计到。她让郭络罗氏去烧纸，一是郭络罗氏的确欠鹂答应的，这算是还了。还有一点是怕鹂答应死的惨再有怨气，没找到老八府里头去了。可是，郭络罗氏不理解，且大为恼火。 “你让我给一个答应烧纸？”疯了吧？！她自视甚高，额娘出身王府，自己也是安亲王的掌上明珠。这辈子除了给阿妈额娘烧纸，以后也只有卫氏离世的时候，她给八爷一个面子烧一点儿纸。现在叫她给一个低贱的答应烧纸，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卫氏知道她的脾气爆，又劝：“全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了，你也知道我跟她关系好。” 跟这个媳妇她从来没硬气过，但是这一次必须要叫她照做。郭络罗氏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冷哼道：“那她还没这个福分呢！” “你也别操心这个了，还是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吧。” “别哪天要......”给你烧纸。她反应过来这话有点过，吞下了后面的大逆不道。可是卫氏哪里会听不懂呢，一双眼睛都黯淡了下去。被儿媳妇这么说，她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死死忍住叫人清郭络罗氏出去，回了房间就倒下了。郭络罗氏有点害怕，默不作声的就回了府。八爷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额娘没给你留饭啊？” 早上听说额娘请福晋去宫里玩儿，他还高兴呢。毕竟额娘和媳妇，两人关系好是好事。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难道是吵架了？郭络罗氏哪里敢说自己的错，只道：“额娘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叫我给那鹂答应烧纸。” “我......就回来了。” 她这下也不敢在说些什么违逆卫氏的话，委屈巴巴的叫人去拿纸来。八爷是知道她的脾气的，额娘叫她给一个小答应烧纸，她肯定是不高兴了，这才回来了。不过福晋还是有好处的，看在他的面子上，连这种事都愿意做。八爷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温柔道：“那爷陪你一起烧吧，鹂答应也是可怜人。” 他也是孝顺的，总往宫里去，自然知道额娘和鹂答应关系好。郭络罗氏胡乱的点点头，跟他一起去府后面去烧纸。本来是件死活不愿意干的事情，但是有着八爷陪着一起，郭络罗氏恨不得天天都过来烧。看八爷温柔的扶着她的手，用迷人的声线跟她说着趣事儿，她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能跟八爷一起烧，她刚刚直接答应了卫氏就好了。现在只能忐忑不安的，希望八爷不要发现她说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存在一点侥幸心理的：至少她话也没说全吧。更何况卫氏就是个能忍的，平常有点病痛也不会叫儿子知道，省的他烦恼。这回，应该也是这样吧。八爷不知道这些，只想着福晋这次听额娘的，肯定是委屈大了。之后的日子还是不要去妾室们那里了，即使郭络罗氏还不能同房，他也忍忍好了。郭络罗氏没想到烧个纸，还能有这种好事，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八爷的爱宠...... 第321章一旬只能叫他侍寝一次上元节之后，宫里的年节算是过完了。而皇子府上，也有其他人下帖子过来走动了。往年当然是那拉府排在前面的，可是今年他们府里有丧事，不好登别人家的门，也就不来了。所以，四爷府今年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温宪公主和她的新婚丈夫舜安颜。林茗烟还是在她出嫁添妆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后来就没有再见到了。听说她要来家里做客，自然安排的妥妥当当。两人是上午过来的，带着一马车的年礼。舜安颜林茗烟是见不到了，他留在前院跟四爷说话。后院只有温宪过来了，林茗烟观她的脸色，脸颊绯红，好像比在宫里还胖了一些，应该是过的不错的。林茗烟打趣道：“其其格这是长开了呀，额驸对你好吧？” 其其格是温宪的名字，皇太后本就是蒙古人，这么喊她也方便。温宪有点害羞，捂着脸道：“小嫂子，你......” 她本就是个温顺的，在皇太后跟前更是学了她的三分通透。一双小鹿眼睛看着你，就让你忍不住沉溺了。想来新婚燕尔的，舜安颜对她也是不错。 “不说这个了，过的好比什么都强，”林茗烟拍拍她的手，一脸的欣慰。只不过这下又有点奇怪了，怎么温宪跟额驸看着不是合不来，最后怎么就早亡了呢？温宪正想跟她说些什么，后头的嬷嬷过来了：“公主，该过去给四福晋请安了。” “郑嬷嬷，四哥不是说了，四嫂这会儿还没醒，等会儿再去？”温宪皱了皱眉，好歹是没发火。郑嬷嬷却继续道：“作为公主，礼数不能废。” “不管四福晋是不是起了，到了府里就得先过去请安。” 这话说的是没错，规矩就是如此。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规矩二字的。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客随主便”。福晋的确是起不来了，等她醒了再去请安也是四爷特意交代的。这不是对福晋的不尊重，相反，是为了福晋考虑的。毕竟她本来就睡不好，每天也就早上这点时间能睡个好觉。这时候去打扰，对她们俩都不好。可这郑嬷嬷不知道是看不上林茗烟还是什么，这挑起事儿来，是一点不可能妥协的。林茗烟倒是无所谓，可是温宪却气的不轻：“嬷嬷，本宫自有论断，你下去吧！” 郑嬷嬷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甚至跪了下来：“公主，奴才是为您好，这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 “出去！”温宪气的要命，脸都涨红了。要不是顾及礼仪，这句话的前面就要加个“滚”了。甚至她也想过，要是自己也是皇子就好了，像四哥一样，直接一脚踹上去。林茗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奴才，一个公主都已经盛怒了，这个郑嬷嬷却还脸上带着笑。磕了个头道：“公主，请移步正院。” 好家伙啊！这要是代入自己，林茗烟要气出乳腺增生。等等，温宪公主该不会是被这群奴才气死的吧。果然，温宪听了这话脸都黑了，双手在身边紧紧的握成拳头。林茗烟一把拉住她道：“哎哟，其其格你脸色好差，这是刚刚在外头冻的吧，脸都白了。” 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说完，她转头对小高嬷嬷道：“嬷嬷把客人带去隔壁暖房歇会儿。” “今天外头风大雪大的，公主冻着了，还是歇息一会儿缓一缓吧。” 小高嬷嬷是德妃身边出来的，这些个嬷嬷当然知道她的厉害。她亲自去扶郑嬷嬷，郑嬷嬷也就不敢造次，只能顺势起来。不过她还是不甘心道：“纯侧福晋言重了，公主这不是好好的，还是去......” 林茗烟打断她：“嬷嬷此言差矣，公主身娇体贵，一点点风寒都是受不得的。” “如果您没有这种以公主为重的意识，那么恐怕本福晋要跟娘娘提一提，您的忠心是不是不够了。” 一根“不忠心”的大棒砸下来，任郑嬷嬷有再多的道理，都站不住脚了。毕竟一个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二字了。林茗烟打了一棒，小高嬷嬷客客气气的给大家发枣，把屋里的奴才们都给带了出去。温宪僵硬的跟个冰棍子一样，杵在那里生气，这下也终于松了口气了。林茗烟拉着她坐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茶，玩笑道：“快喝，这是偷拿你四哥的武夷山大红袍煮的奶茶！” 嘻嘻，奶茶还是要用红茶煮才好喝呢！温宪猛的被奶茶占住嘴，又听说是千金难求的“武夷山大红袍”，那是一点儿不敢撒嘴。 “吨吨吨”的就喝了半杯。半杯甜滋滋的奶茶下肚，她这才算是缓过来了。有点不好意思道：“让小四嫂见笑了。” 还给嬷嬷找补：“其实几个奶嬷嬷都是为我好的，只不过太看重规矩......”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脸上的笑也有点勉强。林茗烟笑笑：“规矩这种东西，都是上位者给下位者制定的，哪有奴才给主子上规矩的？” “你看看府里谁敢给你四哥上规矩吗？” 她是真心喜欢温宪，这才趁着没人说了这句话。温宪扁扁嘴道：“那我要是阿哥，府里也没人敢给我上规矩。”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哥哥弟弟们。同是皇阿玛的孩子，就因为性别不对，日子过的是天差地别。要是她能变成阿哥，叫她跟七哥一样跛脚都愿意。 “都是主子，你四哥行，你也行，”林茗烟教她，“别的不说，就是我的奴才也不敢这样，我的出身不比公主您低吗？” 温宪似懂非懂：“那......那嬷嬷也是为我好，就是不太听话......” “那你以后就这么判断，让你过的更舒服就是为你好，让你难受那就必定不是为你好。” 温宪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那......那嬷嬷不让舜安颜跟我一起住公主府，一旬只能叫他侍寝一次，是为我好吗？” 第322章你是男子，总要主动一点儿才好不让住公主府？那舜安颜就得回佟家住了。小夫妻这不就分居了吗？而且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培养感情的好时候。一旬才召他侍寝一次，舜安颜这个年纪，不憋死啊？皇家娶媳妇的时候，恨不得十二三就娶进门了。但是嫁公主，倒是为公主着想了，比如温宪虽然早早就定下了额驸，可足足十八岁才出嫁。过完年温宪十九，舜安颜都二十出头了。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刚开荤，叫他一旬才来侍寝一次。就算一开始能忍住不找人，那时间长了呢？这简直是在害温宪！林茗烟脑子里过了一遍，总算是知道奶嬷嬷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倒不是说她们见不得温宪好，应该是怕她跟额驸关系太好了，显不出她们作为奶嬷嬷的作用来。要是两人离了心，舜安颜再有了妾室，那奶嬷嬷们从旁出主意把人斗下去，这不就有用了吗？真是其心可诛！林茗烟看着一双小鹿眼眨巴眨巴的温宪，没有把话说的太直。而是换了个方式举了个例子：“其其格你看啊，以前有一对夫妻，刚成婚的时候，丈夫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妻子屋里头。” “后来合不来，就初一十五才勉为其难的去......” 福晋：你干脆报我身份证号得了呗？！林茗烟的意思很明显：“感情好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儿，只有不好的才一个月两三天。” 温宪脸白了一点：“嬷嬷不希望我跟舜安颜感情好对吗？”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舜安颜跟她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她之前也在宫宴上悄悄见过他。光看长相身材她当然是满意的，这段时间接触，为人处世她也觉得不错。奶嬷嬷们天天陪着她，明明知道她是中意的，怎么会这样做呢？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其其格，日子是自己过的，奶嬷嬷毕竟是奴才，”林茗烟提醒道。古代的奶娘和孩子是很特殊的存在，感情上比母子还要亲密，但是身份上却是天差地别。阿哥们还好说，长大之后，奶嬷嬷们也就退场了。公主们就不一样了，奶嬷嬷们会一辈子跟她们待在一起。奶嬷嬷跟其他的奴才不一样，温宪对她们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她从小离开德妃在皇太后身边长大，就更加依赖奶嬷嬷了。现在舜安颜跟奶嬷嬷在她心里孰轻孰重，还不一定呢。林茗烟也只好教她自立自主，等她自己看清楚。至于这几个嬷嬷，是皇太后选的，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谁能对付。德妃对温宪嫁给佟家人，心里是不舒服的，连温宪出嫁那几天都没个笑脸。找她估计还不一定有用呢。林茗烟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事儿交给四爷去想办法好了。温宪有点似懂非懂，愣愣的想着这一切，理不清头绪。不过这会儿奶嬷嬷不在屋里，她说话都大声点儿了，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林茗烟又把她当小女孩儿看，拿吃的玩的哄着她，当然更加轻松惬意了。温宪有点不好意思：“小嫂子你别光顾着我，我们同年生的，您可比我有主意多了。” 她有点羡慕，知道自个儿性子软，连奴才都管束不住。但是小嫂子一看就是厉害的，才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好。两人明明一样大，跟她一比，自个儿就像个孩子差不多了。林茗烟就喜欢她这种香香软软又单纯的小姑娘，摸摸她的脑袋道：“我都生了七个孩子了，你才刚成亲呢。” “这日子慢慢过着，人就长大了。” 她们姑嫂和谐的很，前院四爷跟舜安颜气氛就有点冷了。舜安颜是佟家人，对皇家阿哥都不算陌生，毕竟按血缘算他们也算是表兄弟。但是其他阿哥还罢了，对这位向来冷脸的四阿哥，他是有点发怵的。四爷也不是个健谈的，没办法做到先找话题，这寒暄的话说完，也就没话说了。两人尴尬的坐着喝茶，茶水都喝了两轮了。四爷在暗中打量舜安颜，见他没有跟佟家人一样，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就对他这个皇子有不敬。这才皱着眉头，算是满意了。温宪作为他唯一的妹妹，出嫁后日子过的好不好，他这个当大哥的，当然是要打听的。他早就知道这几个月，舜安颜都没住在公主府，心里不太痛快。今天找到这个时机，看他态度也不错，这才出口敲打：“年前是不是忙的很？都不在公主府住？” 他冷不丁问这个，把舜安颜都吓了一跳。手里剩下的半杯茶，洒了大半在衣襟上。他来不及去管身上的茶水，抬眼见四爷是真的关心。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艰难道：“公主似是不习惯有外人一起住......” 这话的意思就是，温宪不让他住在公主府。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温宪公主的，毕竟在京城所有人中，只有他尚了公主。再加上温宪公主性子温和、长的也好看，这个额驸当的很是舒心。不让他住公主府，他也每天早上忙完都过去请安一趟，两夫妻也算是能见个面说说话。只是每次他表达想留下来侍寝，十次里头只有一两次她是同意的。舜安颜心里也有点忐忑，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得公主的欢心。有时候他想着把话挑明了问问，要是公主有哪里不满意就跟他说，他好改一改。可是每次见面说话，屋子里都杵着几个嬷嬷，有外人在一些闺话也就不好说了。现在大舅哥真心问起来，他也就顺势说了出来。四爷看着舜安颜满脸通红，心知他说的不是假话。既然舜安颜没有异心，那么问题就出在了温宪那里。难道温宪对这个额驸不满意？四爷想着妹妹可能是不满意，也没有给他支招。他思忖片刻道：“你也别着急，这夫妻感情也是要培养的。” “你是男子，总要主动一点儿才好。” “也不拘泥是公主府，邀请温宪去外头走走也是好的。” 第323章检测到合适宿主要是从前，四爷可想不出来这种招数。但是他现在有经验，跟茶茶的感情那么好，这些当然也就无师自通了。舜安颜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再一想的确是这样。在家里奴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没办法，但是去了外头，凭他的本事，甩下几个婆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四爷给他支了招，他再看四爷的黑脸都觉得亲切了许多。以温宪为话题，两人倒是又聊了起来，气氛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四爷想着：这个妹夫是佟家里最顺眼的人了。舜安颜想：四哥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一番和谐交流之后，林茗烟那边安排的午饭送到了。冬天正好吃羊肉锅子，再加上上好的番薯粉丝，别提多香了。为了表示欢迎和重视，各类宫宴大菜也都安排上了。但是舜安颜家里也从来没少过山珍海味，对粉丝这种新鲜吃食当然更加喜欢。更别说他知道这是大舅哥搞出来的，有意讨好，两人关系更加融洽。林茗烟把前院饭食安排好之后，守在正院的奴才过来说福晋醒了。温宪便说不急着吃午饭，先去给福晋请安。她当然没意见，亲自带着温宪就去了正院。正院里冷冷清清，好像透露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嘹亮的哭声。林茗烟才一皱眉头，正院的刘得住便谄媚的凑上来解释：“是四阿哥在哭闹，珍珠姑娘过去照顾了。” 福晋病重之后，还是不可能松口把四阿哥还给张氏，只能让珍珠全权养育。林茗烟转头一看，从前都不稀得跟她说话的刘得住，把腰弓成虾米一样，一脸谄媚的看着她。这人啊还真是现实，是眼看着福晋没了盼头，来讨好她了。不过这时候的奴才就是这么生存的，曾经是打工人的林茗烟虽然比他们好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她虽然不接受他们拍马屁，但也没说厌恶的要惩罚他们。福晋要是没了，正院的奴才要是有人愿意要就让人领走。要是没人要，就退回内务府去。左右她是不会为难这些苦命人的。在刘得住的殷勤伺候下，林茗烟陪着温宪进了福晋的卧房。福晋正半躺着，有个小丫鬟在给她喂饭。一勺一勺的粥往她嘴巴里喂，福晋就像是乳燕一般，吃完一勺就张大嘴巴等着第二勺。这样看来，她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可惜了，这病没有奇迹是好不起来的。温宪还是第一次见到生病后的福晋，看到她灰败的脸色有点害怕。她行了礼，硬着头皮坐在一边跟福晋寒暄：“四嫂你感觉怎么样？有好一点儿吗？” 福晋已经吃完了一小碗肉粥，她现在也吃不了硬的东西，毕竟全身疼的没办法咀嚼。自从容嬷嬷走了之后，她虽然不愁吃不愁喝，可是那些个奴才都是面无表情的喂完饭就跑。已经很久没人关心她怎么样了。此时听到温宪一句客气话，她的泪水就落了下来。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我......我是好......好不了了......” 她说话说的艰难，可是因为好久没人跟她说话了，还是有倾诉的愿望。她也不管是不是会在林茗烟面前丢脸，跟温宪说起来就是没完。偏偏她现在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温宪根本就听不清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