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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毒,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了!”福晋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如鹰视狼顾般盯着她。 武氏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福晋,妾身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之前为您试汤试菜,妾身就察觉有些不对,可是最后去跪小佛堂了,没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最近妾身思来想去,再观您的气色,才得出了这个结论的!” 武氏第一次喝燕窝汤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味药。 可是她那是一心想着得宠,不再多下点药就罢了,怎么可能提醒福晋? 拼着被罚也要躲开,也是为了不再长期试菜。 可是现在话讲出来却漂亮的很,似是真的从始至终都为福晋着想呢。 福晋心慌的厉害,心脏像是不听指令一般,要跳出胸口。 她的症状,全都被武氏说中了! 福晋回过神来按着回归正常的心脏,转念间又想起武氏喝下烈性绝子汤的决绝。 那疯狗一般的模样,让她至今想起来都心悸。 后院女人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能依附的就只有她这个有孩子的正室。 武氏这条狗,真是又疯又忠心啊~ 疯吧,疯点好啊。 福晋心情甚好,但是突然间感到天旋地转。 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哇呜~~” 第98章 替命猫 猫叫引得一阵兵荒马乱,抬步撵的小太监根本没办法稳住身形。 偏偏那猫跟疯了似的,一次次的往步辇上福晋的位置扑去。 扑不上去又掉下来,掉在小太监们的脚底。 阵型早就乱了,步辇抬的歪歪扭扭,福晋坐在上面死死攥住扶手。 桂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喊着:“停下,快停下!” 有人听见了矮下身子,有的人没听见还在注意脚下。 一时间步辇左低右高,福晋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从左边摔了下来。 桂嬷嬷目眦欲裂:“福晋~!!!!” 偏偏她在右边,左边是武氏那小蹄子,怎么可能会真心救福晋? 福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快身体底下柔软的触感,让她惊诧不已。 武氏竟然稳稳当当的垫在她身下,没有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桂嬷嬷跑过来的时候,原以为要看到浑身是血的福晋,可是眼前浑身是血的却是武氏。 血倒不是别的,而是那猫发了疯似的抓挠福晋,却全被武氏挡了下来,满头满脸都是伤。 “快,快救武格格!”桂嬷嬷愣了一下,赶紧指挥奴才干活。 她这下终于是相信,武氏是真的对福晋忠心耿耿了。 “把那小畜牲逮住,回正院!”桂嬷嬷的眼里全是怒气。 正院里。 武氏一身狼狈的躺着,满头满脸满手都是抓痕。 甚至这些抓痕已经发黑,一看就像中了毒一样。 要是治疗不及时,这张脸甚至这身皮肉都被毁了。 福晋吓得抖了一下,倒不是同情武氏。 而是一想到这畜牲原本是要挠她的,就火冒三丈。 侍妾倒还罢了,深居简出的,毁容便毁容了。 她作为嫡福晋,那是要出门交际的,顶着这一样一张脸,那真是到头了。 “好狠毒的心思!”福晋越想越气,倒吸一口冷气,“查到没有,是谁干的?” 桂嬷嬷禀告道:“猫是韶光院的,大格格的爱宠。” 事情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这只猫是李氏给大格格养的。 “胡说!大格格才多大?养一只猫?”福晋眼里能喷出火来。 大格格是二月份出生的,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四个月,狗屁的爱宠! 桂嬷嬷:“大格格早产身子不足,李格格跟爷说民间有个偏方,养一只爱宠替命,孩子就能长好。” “四爷觉得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去宫里寻来了这只狸花猫。” “说来也怪了,这猫养到韶光院之后,大格格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好了......” 福晋把手里的摆件儿砸到了地上:“胡说八道!” 当她是傻子吗? 大格格早产身子不足,但是随着长大便慢慢长好了,怎么会是一只猫的功劳?! “福晋,那这只猫怎么处理?”桂嬷嬷转移了话题。 福晋眼色幽深:“华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桂嬷嬷早就把武氏扔一边了,又不是福晋受伤,武氏还不值得她十万火急的去请府医。 甚至她故意叫小太监慢点走,到时候...... “林格格中毒休养,天天把华大夫霸着,想来是在临风居耽搁了,”桂嬷嬷“战战兢兢”的回答着,眼神却瞟向了躺着的武氏。 果然,武氏听完这话,受伤的手立刻我成了拳头。 桂嬷嬷心里暗笑,恨林氏吧,越恨越好! 福晋揉了揉眉心道:“快着人去催催!” 林氏那里的毒是她下的,为了避免嫌疑,她不好拦着华大夫不去给林氏看病。 所以只能任由华大夫见天的往那边跑。 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也明白了,正院不能少个大夫。 不然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总不能白白耗时间等着大夫来。 华大夫顶着大太阳跑来,热的一张脸通红、汗如雨下。 他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每天都在祈祷四爷顺顺利利的赈灾,早点回来。 可以说,整个四爷府,就没有人比华大夫更加盼望四爷能回府。 因为自从四爷离开,他的工作量是直线上升,每天几个院子跑。 不是病啊就是毒的,件件都是处理不好就要人头落地的大事件。 现在看到躺着满脸血痕漆黑的武氏,又是悲从中来。 又来了又来了! “格格这是中毒了,”华大夫的语气甚至有点悲愤。 后院这群女人还是吃太饱,人人都热心下毒。 下次、下次他要建议四爷整顿下后院,大家都吃个半饱就没心思勾心斗角了! 福晋指着那只被捆成麻花的猫:“看看这畜牲是怎么回事,突然袭击本福晋。” 华大夫查看一番,暗叹一口气:“唉~现在的人真可怕,连畜牲都下毒啊~” “什么?!”福晋真是无语了。 听他的语气,倒是不同情被下毒的武氏,竟然同情一只猫?! 华大夫赶紧回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猫被下了药,狂躁的很。” “刚好福晋衣裳上的熏香引动它攻击,便......” 一环扣一环的,那必定是李氏那个小贱人干的! 福晋让刘得住直接带着小太监去韶光院抓人。 四爷不在,这个家她就是主人! 李氏今天敢搞这种事,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 刘得住到正院抓人,李氏也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她把四爷唯一的孩子大格格抱着,就没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刘得住,你好大的胆子!”李氏拍着怀里的孩子,一步步的朝刘得住走去。 刘得住再怎么厉害,也就是正院里的一个奴才而已。 此时大格格虽然只有几个月大,但那也是主子。 他只能被逼的步步后退。 嘴里喊着:“李格格恕罪,是福晋叫咱家请您过去!” 李格格冷哼一声:“这样的请人,本格格定会写信给四爷好好说上一说的。” 刘得住:......他也不是吓大的! “李格格请~”刘得住面不改色,退到一旁,请李氏过去。 李氏亲自抱着大格格,招一招手让杜鹃过来,把满院子的奴才都带上了。 丝毫不惧的往前走:“我倒要瞧瞧,福晋有何等要事,要这般打扰大格格养病!” 第99章 反将一军 正院里,福晋坐在雕花扶手椅上,气定神闲。 今天她必定要把李氏整治到底。 这样想着,便道:“去把所有的格格都给请过来!” 林茗烟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跟伊氏写字聊天,不过伊氏写一张她烧一张,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跟伊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布局了这么久,总算是成了。 她倒要看看,福晋跟李氏是怎么掐起来的! 清朝的正室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随便处置妾室。 放在以往的朝代,当家主母趁男主人不在,把得宠的妾室提脚卖了,那是没人非议的。 可是清朝,所有的人都是皇帝的奴才,谁也别想比谁高贵多少。 福晋,你要怎么办呢?! 林茗烟因为还有着个虚弱人设,是除李氏外最后一个到正院的。 为了避免跟上次一样在正院外头站着不给凳子坐,苏和从临风居扛了一张椅子,一路招摇过来。 到了正院,就把椅子往树荫下一放,林茗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她装着气若游丝道:“福晋恕罪,妾身的病还没好,实在是站不住。” “妾身知道正院人多椅子少,便自带了一张,您见谅啊~” 福晋:......牙尖嘴利! 但是她作为福晋,还是不能跟病秧子计较。 她看了一眼林茗烟的肚子,想着反正就算孩子保住了,也病弱的很。 便不再计较这个,要真在她院子里站着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给四爷找借口厌弃她? 这样想着,她便让桂嬷嬷搬了椅子来,给其他几个人也都安排上了座位。 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扳倒李氏,其他人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伊氏很是有眼色,看着桂嬷嬷搬椅子吃力,还来来凑上去帮忙。 福晋倒是有点欣慰,看来这个哑巴倒不是特意巴结林氏,而是谁都可以呼来喝去。 一个格格在她正院里干着奴才的活儿,让她很是有脸面,所以并未出声阻止。 林氏喝着自带的茶,饶有兴致的看着伊氏。 还没等大家坐定,外头李氏进来了,穿着一身织金纱裙。 手里面抱着一个穿着肚兜纱衣,隐约能看见细瘦四肢的孩童。 林氏还是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大格格。 这个天气大中午在院子里走一遭,大格格就算是只穿着肚兜,也热的够呛。 她伏在亲娘的怀里,哭闹个不停! “福晋好大的威风!”李氏一上来就横眉怒目:“这大热天的折腾大格格,还真是慈母之心呢~” 福晋冷哼一声:“我只是传你过来,你非要抱着大格格,到底谁才是在折腾呢?” 呵,想要用大格格做护身符,还要倒打她一耙? 没门! “我倒是不想带大格格来,只是听奶娘说,正院带走了栽儿,那不是想要大格格的命吗?”李氏义愤填膺。 福晋皱眉:“谁是栽儿?” 听起来就像是灾厄,怪不吉利的。 “栽儿通灾厄,是四爷专门给大格格请来的挡灾的灵猫,”李氏冷笑一声:“福晋作为嫡母,可别跟妾身说您不知道!” 要不是时机不对,林茗烟真想摸把瓜子起来吃吃,这剧情够劲啊。 作为一府福晋,亲自下场跟妾室格格掰扯理论,真掉价啊! 福晋掉价,她就开心! 鼓掌撒花.jpg “无稽之谈!”福晋从来不信这个,“李氏休得狡辩。” “你在猫身上用药使她发狂攻击人,又在爪子上涂上毒药,其心可诛。” “来人,把大格格抱到正院,她不配做大格格的生母。” “至于李氏就从今天开始禁足,直到四爷回来再做定夺~” 李氏抱紧大格格,冷笑道:“福晋冤枉人倒是一把好手。” “栽儿就是大格格的命,我根本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我看是有人忌恨我大格格已久,想要弄死栽儿,来害大格格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福晋干的,可是这个“有人”两字傻子都能听出来剑指正院。 这下福晋倒是不张口了,桂嬷嬷跳了出来:“好你个信口雌黄的李氏。” “来人,把那小畜牲给提溜出来,让大家都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有小太监把猫带出来放在大家面前,林茗烟凑过去还没看清楚,就听到李氏的尖叫。 “果然是你们害死了栽儿!!!”李氏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惊呼起来。 随着她的尖叫,大家才看见地上的猫,早已经僵直了,嘴巴边上还有可疑的泡沫。 福晋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华大夫这猫怎么了?!” 华大夫早正在为武氏治疗,磨磨蹭蹭的就是为了离后院这群女人远一点儿。 此时听到福晋的呼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看到死在院子里的猫,一脸心疼:“哎哟,真是造孽啊,刚刚明明没事的,这下怎么就死了呢?” 再过去检查一番,发现它爪子里的药粉也都消散了,至于狂躁的药也是死无对证了。 头皮发麻头皮发麻呀~ 这群女人关在后宅里斗可惜了,要是送去战场上,岂不是能把敌军全部阴死?! 华大夫硬着头皮跟大家汇报了检查结果。 李氏立刻反将一军:“好一出贼喊捉贼!为了要我大格格的命,真是煞费苦心呢!” “福晋我告诉你,要是大格格从今往后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你这个嫡额娘害的!” “你不是要禁我的足嘛?可以,那就如你所愿,等四爷回来再做定夺吧!” 李氏一点都不像是被罚的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大格格及一众奴才,又回韶光院了。 福晋看着这样的结果,气的是乳腺增生,肋下胀的生疼。 林茗烟看了这一出大戏,酣畅淋漓的站起来告辞:“哎哟头晕眼花呢,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有她开头,想笑不敢笑的格格们,呼啦一下做鸟兽散。 徒留下福晋,把手里的茶盏都摔到了桂嬷嬷头上:“看你办的好事!” 怎么办? 四爷要是知道了,该如何想她?! 第100章 只有福晋受伤的成就达成了~ 桂嬷嬷早知道福晋脾气越来越坏,可是她从来没冲她发过,也就不觉得什么。 平时有些丫鬟太监被砸了抱怨,被她听见了还会加倍惩罚他们。 可是今天她被砸了之后,懵在了当场。 她抬起有点晕乎脑袋,看着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眼里却是一片陌生。 福晋,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福晋看到满头都是茶水的桂嬷嬷,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是更多的是烦躁。 她强忍住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收拾一下?!” 她心想毕竟是自己的奶嬷嬷,虽然做错了事,她却不忍心惩罚。 对她这么好了,应该知足了吧。 闹了这么一出,李氏一点损伤都没有,福晋却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她让人准备笔墨,想着总要先给四爷写信说清楚才好。 今天这事儿本来她就是受害者,好在武氏忠心,替她挡了灾。 但是四爷那里还是要解释一下的,不然又被那起子小贱人给迷惑了。 她虽然不喜欢四爷,可是两人已经是夫妻,就必须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接着福晋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神色温柔如水。 有了孩子,她就不在乎四爷往哪里去了。 不过正院在四爷那里的印象还是必须要维持的,该属于她儿子的东西,都不能被别人夺走。 这个府邸、财产、世子地位,还有四爷的父爱,一样都不能少! 写了信抢先告状一番之后,福晋揉了揉眉心,回房休息。 珍珠给她点上了一支安神香,她喟叹一口,终于舒坦了不少。 桂嬷嬷收拾好了自己,摸着头上的大包,问珍珠:“福晋睡下了?” 珍珠看到她瞳孔一缩道:“是,我在这守着吧,桂嬷嬷您早点休息。” 桂嬷嬷被砸的实在有点晕,有珍珠守着,也算放心。 福晋一起长大的三个大丫鬟,现在也就剩下一个珍珠。 其他三个那次被四爷打了嘴,便伤了脸面,在府里立不住了。 这样一来,福晋屋子里只有她和珍珠靠的住,两人都比以前累的多。 桂嬷嬷一边想着一边走,珍珠盯着她的背影,一脸的嘲讽。 不可一世的奶嬷嬷,也有今天! 桂嬷嬷浑然不觉,摇摇晃晃的走出正屋,看着还躺在厢房的武氏。 便过去赶人:“武格格,您还是回自己偏院去吧,躺在这里着实不方便。” 她隐隐感觉,通过这次的事件,福晋可能会更加信任武氏。 对武氏从以前的同情,就变成了敌意。 看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正院里,恨不得把她从床上拖下来。 武氏脸上手上已经上了药,黑乎乎的药汁子糊了一脸,看起来丑陋的要命。 听到桂嬷嬷的声音,心里恨这个老虔婆恨得要死,但是面上恭恭敬敬的。 唯唯诺诺道:“是,桂嬷嬷。” 说着就在白露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 因为给福晋当了肉垫子,她屁股和腰腹处也摔的很惨,走路也很艰难。 桂嬷嬷看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一点同情的想法都没有。 她想了想,今天要不是武氏撺掇福晋坐步辇出门逛院子,福晋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灾。 “嗯?难道是她?”桂嬷嬷敏感的想到了什么,匆匆回去。 武氏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白露的身上,好在白露身量高也够强壮,几乎是半抱着她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武氏主仆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露关好门,一脸心疼的把她家格格抱到床上躺着,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武氏哑着嗓子道:“别哭了,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格格,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白露的泪水都止不住,“这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 虽然这个计划是她们做下的,可是谁也没想到,猫的爪子里还有这种歹毒的毒啊。 “都一样,原本就是设计的要留疤的,”武氏不是很在意。 她破身之后,再也不想着能得四爷宠爱了。 相反,她怕福晋会把她推出去伺候四爷,那才真是她的末日了。 现在好了,脸毁了,身上再留一些疤,四爷就更不会看她一眼了。 至于福晋,今天过后肯定会非常信任她。 在后院里,得脸分两种。 一种是得到主子爷的宠爱,不停的生孩子巩固地位。 另一种就是得到主子福晋的器重,那以后这后院的大小权力都有她的一份。 白露嘟囔道:“那也是被人设计了,是不是李氏干的啊?” 猫是韶光院的,能在它的爪子上动手脚的,肯定是李氏的人。 “可能是吧,”武氏对此兴趣缺缺,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其他的也影响不了她。 白露却不高兴了:“格格,你看你巴着福晋有什么用?” “你为她挡了灾,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丁点儿补偿都没有。” 她真是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虽然这事儿是她们设计的,但是福晋是不知道原委的。 就这样都一点表示没有,可见生性薄凉。 为这样的人卖命,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武氏闭着眼睛,享受着白露的按摩,喟叹一口道:“我也不是为着福晋,多的跟你说也不懂...... ” 她所图的,根本不是一个福晋的这一点信任。 她下棋看的不是眼前的这一步,也不是五步十步,而是那遥远的结局。 白露不懂这些,不过她向来觉得格格聪慧,不懂就听她的好了。 武氏合着双眼,在复盘今天的事儿。 这一招本来应该很好使的,而且能帮福晋扳倒李氏,还能得到她的信任。 可是那猫突然死了,这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因为是大格格的替命猫,活着能让四爷看到韶光院的狠毒。 死了,就是正院的不对了。 “格格,您说要是大格格日后有个什么好歹,那岂不是......” 这么点大的孩子,可远远没有养住。 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很可能就是一场大灾。 武氏听完一点不担心,甚至还勾了勾嘴角:“那就是福晋该担心的了。” 第101章 见一次打一次 林茗烟回临风居就躺在贵妃榻上,杜鹃正在剥葡萄给她吃。 这是今年新供上来的,前院收到四爷的份例,就拿了一半来给她。 “这葡萄还真是甜`”林茗烟上辈子都没吃上这么好吃的葡萄。 杜鹃一边剥一边笑:“这可是吐鲁番进上的贡品呢,后院也就正院和您这里有了。” “听高子良说,四爷上回写信回来就考虑到这个了,让他把所有份例都一分为二,就正院和您有。” 其实叫她说,给格格的这一份才是真正的心意呢。 至于给正院的,那是礼法压着,没办法而已。 林茗烟没想那么多,不过吃着这么甜这么好吃的葡萄,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四爷。 后头的回廊也是四爷给她建的,前几天下雨她专门去逛了,一丁点儿雨都没淋到。 反而被雨幕下的回廊给迷住了,走来走去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小人工湖也已经圈进了临风居,里头养着一大片荷花,此时开的正艳。 可以说,现在整个后院里头,除了正院,就是临风居最大、景色最好了。 而正院其实还配置了很多功能用房的,虽然要大一点儿,可远远比不上临风居自在。 四爷这明晃晃的偏爱呀~ 林茗烟高兴的又多吃了一串葡萄! 杜鹃跟她闲谈几句又道:“林氏又来了两次,说是林家老太太病的不轻,格格是不是要见一见?” 自从王景成成亲之后,王家跟林家就断了来往。 林家老太太气的卧床不起,流水的药钱花了出去。 林柏还没有差事,家里的进项只有一些田产。 从前有王景成这个准女婿帮衬,还能过上呼奴唤婢的日子。 现在一家子竟然要靠老太太的嫁妆过活了。 林茗珍不甘心这样的日子,又厚着脸皮来贝勒府找林茗烟。 “不见~”林茗烟不可能再见林家人。 就连西林觉罗府,她也派人去打过招呼了,叫他们不准跟林家人有任何交集。 林铭珩自小就是有主意的,现在又有了差事,家里家外都是他说了算,他也不会搭理林家。 就是西林觉罗氏有点太心软,要是林家以老太太的名义求到她头上,她恐怕会为了死去的丈夫尽孝。 林茗烟一下子坐起来:“你让苏和再去西林觉罗府一趟,就......让我额娘去庄子上帮忙看下。” 其实温泉庄子被佟氏管的好得很,但是为了让西林觉罗氏转移注意力,还是叫她去好了。 “老夫人去疗养一下也好,夏天泡泡温泉对很多冬病都好呢,”杜鹃点点头,出主意道。 林茗烟却了解西林觉罗氏,但凡她还能动,就不愿意休养,还要为这个家操心的。 所以叫她去温泉庄子疗养,那她是肯定不回去的。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就说我在庄子上酿酒,叫额娘去把把关。” 西林觉罗氏会酿酒,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会酿酒给她亲爹喝。 后来林茗烟来了, 她们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也会悄悄酿点酒出去卖,好补贴家用。 可惜的是旗人是不能做生意的,要不然她靠自己的双手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她现在办个酒庄,让西林觉罗氏参与一下帮佟氏酿酒,到时候正好给娘家人分红。 “是,”杜鹃招来铃兰,让她去吩咐苏和。 顺便让她去门房那打发林茗珍,把人给赶出去。 铃兰摩拳擦掌的去了,看着晒成黑炭的林茗珍道:“哎哟,这是哪里来的乡下妇人?” 说着又看向门房:“你们也是的,这有什么好通报的?” “这人跟我们家格格有一丁点儿相像的地方吗?连格格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好不好?” 林茗珍分辩道:“我是林茗烟的堂妹,你分明见过我的,我找......” “啪~” 她话还没说完,铃兰的巴掌就贴她脸上了。 怒视道:“我们格格的名字也是你能说的?!”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以后但凡她上门,见一次打一次!” 真解气啊! 铃兰揉着发麻的手,看着林茗珍铩羽而归。 林茗珍肺差点气炸,回家只顾着养脸上的伤。 过了几天还是不甘心,叫上胡氏一起。 不要脸皮的跑去西林觉罗府,想拿捏这个软弱的大伯娘。 可是西林觉罗氏早就不在府里,林铭珩新仇旧恨一起算,让手下的兵丁把人打了一顿丢出去。 二人自是哭哭啼啼的回家了,这下林柏是一点儿也坐不住了。 林茗珍更是怪罪他:“阿玛,都是你的错!” “就是你说沾上林茗烟,会有大富贵的,可是你看看实际上呢?” “自从去了一次林茗烟那里,我好好的婚事丢了,家里的财物也没了。” “现在奶奶生病王家竟然不负担医药费了,我们这点家底要不了几天就没了!” 她是真的恐惧的要命。 原本她是小富人家的闺女,找个像表哥那样的丈夫已经是高攀了。 现在表哥没了,她家还一点点没落,她还能嫁什么人? 林柏脸色也阴冷起来,“茗珍,你说......林茗烟真的一点都不顾及林家吗?” 其实当初那人联系他的时候,为的并不是告诉他林茗烟过的有多好。 他不是傻子,那人分明是想要通过他,来扳倒林茗烟。 可是他想着既然能自己通过林茗烟得到好处,为什么要便宜其他人呢? 现在看来,林茗烟这里是一点好处都榨不出来的。 “阿玛你可别傻了,”林茗珍咕嘟嘟喝了一大碗茶,恶狠狠道:“她不仅不会帮我们,还会落井下石把我们狠狠的踩进泥里。” 表哥这事儿不就是了吗? 一想到那贱人害自己失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她就忍不住想禽兽掐死她。 林柏握了握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既然是她林茗烟先无情,那就别怪我这做叔叔的无义了。” “你把之前藏的那些个东西,拿给阿玛,我自有用处!” 林茗珍愣了一下,想了起来,眼睛一亮:“阿玛,你是说......” 第102章 八百里加急 四爷在灾区其实并没有很多事做,顶多是个统筹。 就算是统筹,也有好几个有经验的官员帮着出主意办事。 外头不管是赈灾还是救人,都不需要他操多大的心。 甚至因为他是皇子,大家也不可能让他深入一线。 康熙爷早就给他派了一众护卫,他走到哪里护卫跟到哪里。 所以他一般就住在当地官员给他腾出来的院子里,不怎么出去走动。 毕竟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的,影响人家正常办事。 就这样,苏培盛还是抱怨四爷太辛苦了,住的地方条件有多差。 他黑着脸:“爷,您热了吧?要不去水榭待一会儿?” 河南这边暴雨过后就是连着大半个月的晴天,热的邪乎。 四爷本就怕热,在这里就更是热的前胸后背都湿透。 更惨的是,这边官员的园子因为规制问题,肯定是比不上贝勒府的。 狭小又不透气。 四爷还必须把里头外头的衣服都穿上,在房间里也不肯露出胳膊腿。 身上一身的痱子,早就不能看了。 “算了,出去也是麻烦,”四爷不想动弹。 这毕竟是别人家里,划了一半给他住,主人家的家眷住在另一半。 家里还有不少女眷,出去难免遇上,怪尴尬的。 苏培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要不,奴才再去要点冰来?” 这边大户人家的藏冰被大水一冲,早就所剩无几了。 四爷的房间,从早到晚就只供应一盆冰。 现在看过去,那冰盆里早就没了冰块,只剩下一盆水了。 “不用,忍忍罢了。”四爷不想给人添麻烦。 想也知道,要是府里有冰肯定不敢怠慢他。 现在他这里每日只能供应一盆,说明他们自己都没冰用了。 再去要,岂不是给人徒增压力? 苏培盛心想什么添不添麻烦,能给他家爷解决麻烦,是那群人的荣幸! 不过四爷都已经开口了,他就不能违抗命令。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出发之前林格格交给他的东西。 当时她是说要是太热了,就给四爷用上。 苏培盛可想不到夏天除了冰,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暑的 故而来到这里之后,一忙就给抛之脑后了。 此时想起来,苏培盛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命人找了出来。 找出来他也不自己瞎折腾。 毕竟要是折腾不出来,或是搞坏了,四爷饶不了他。 但是叫四爷自己打开,那他念着林格格的情分,不管是好是坏,左右怪不到他头上来。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把大布包呈上去给四爷,谄媚道:“爷,都是小的忙忘了。” “这是林格格的一片心意,说要是爷热的狠了,可以试试看。” 四爷原本没什么兴趣,天气太热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但是听说是林茗烟吩咐的,也就用眼神示意苏培盛打开。 打开之后,里面是几个大大的油纸包,最上头还放着一封信。 苏培盛赶紧把信拿给四爷,四爷接过来就笑了。 信封上是几个老大的字:四爷亲启。 茶茶这字啊,还是一点风骨都没有。 逼着她跟自己练了一段时间字,但也就勉勉强强学了个形,是一点儿韵味没学到啊。 不过还好,至少能提笔给他写信了。 林茗烟给四爷准备的是硝石制冰的方法,随信附上的是几包硝石。 其实古代就有硝石制冰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 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又不能大批量的制冰,还会失败,所以这门生意并不能发扬光大。 而且北方的话,冬天用井窖藏冰,夏天拿来用,那成本可低太多了。 所以就连皇宫都不用,四爷也就不知道。 看了林茗烟的信,四爷是真的来了点兴趣。 全赖与林茗烟把步骤写的清清楚楚,苏培盛找到一个大缸和一个小瓮。 第一次就成功制作出了一大缸用来降温的冰,和一瓮可以入口吃的冰。 有了这些冰的加持,房间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苏培盛还按照林茗烟给的方法,让厨房做了冰酪。 四爷一碗冰酪下去,总算是把暑气给排了。 吐出一口浊气后,吩咐苏培盛给主家也送一些冰酪去。 屋子里没人静了下来,他这才想起茶茶,这一想竟然怔愣住了。 出门前,好多人都把他叫去。 皇阿玛叫去是嘱咐他要好好办差,为这一方水土上的百姓做主。 娘娘把他叫去,叫他不要辜负皇阿玛的期望,顺便提一句长大了要关照关照小的。 福晋呢。 他跟福晋嘱咐了半天,从出门到后院,福晋一句话没听进去。 最后就是茶茶,茶茶啥也没说,就是抱着他哭了一顿。 可是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她给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是不是在府里的时候也有人亏待她用冰了,她却什么都不说? 信上说闲来无事看书加自己摸索,找出来的制冰的好办法。 是不是去年夏天,热的不行却不敢去要冰,这才不得已想出来的? 四爷这一想下去,胸腹间有种细细密密的酸痛,酸的他有点透不过气来。 再想起他不在府里,茶茶又被人下了毒,就更是憋闷。 “嘎吱~”门打开了,外面涌进来一股热浪。 苏培盛去右边的园子跑了一圈,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擦了擦汗,悄悄站到了离冰盆近一些的地方,感受着身后的丝丝凉意,小心的吐出一口浊气。 真是多亏了林格格,这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敢站在冰盆前面呢。 不然那么小一盆冰,他挡住了凉意,四爷可就更热了。 此时房间里放了好几个冰盆,他悄悄蹭一个才没什么妨碍。 四爷看他也热的狠了,赏赐了一碗冰酪,苏培盛感激涕零。 “府里可有信件传来?”四爷有点担心。 苏培盛三两口吃完冰酪,用袖子擦了擦嘴回道:“今天高子良八百里加急送了信来,奴才已经拿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牛皮纸包着的信递过去。 四爷立刻揭开看起来。 接着,他一手拍在了桌子上:“胡闹!” 第103章 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高子良尽职尽责,后院前朝的事儿,都事无巨细的写在信里。 前朝的事儿是统统都要汇报的,后院则是没事就加一句“后院一切安好”。 要是有事呢,则会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上,加以仔仔细细的描述。 他不敢带个人感情,所以不管主角是福晋还是李氏亦或是林茗烟,都认真描写。 信上写到,福晋坐步辇出行,被猫扑咬,摔倒在地,有武氏垫底。 四爷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福晋肚子大了身子还不好,竟然不在正院好好待着,坐步辇也要出去转。 福晋以前是这样坐不住的性子吗? 好像她从来都不愿意出正院,现在他不在家她出去乱逛什么? 再想到茶茶,她就不可能出门,小小的临风居走不到一百步,她却可以一整天一整天的待着。 还好给她建了个回廊,不然闷在屋子里很是难受。 接着又想起了猫,府里养了许多猫吗?! 猫性独容易伤人,回去要把这些不听话的送到别处去。 往下看,又说:福晋召各位格格立规矩,李氏带大格格赴正院,灵猫栽儿死,大格格大哭。 四爷这下真的坐不住了,一下子直起腰来:“苏培盛!大格格养了那猫之后,身子如何?”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奈何李氏说的言之凿凿。 他想着不过是添一只猫,就当是给大格格养个玩伴儿了。 反正有奴才看着,也伤不到大格格。 没想到,还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牵涉到四爷目前唯一生下了的子嗣,苏培盛的皮一下子紧了起来。 他立刻站直了道:“回爷的话,大格格自从养了栽儿,便没有三天一小病一旬一大病了。” “听太医汇报,身子骨是好了不少,恐怕是真的立住了。” 其实太医都是这么说的,只要没有大病,就捡好听话说。 谁也不敢跟四爷说大格格体弱的很,随时可能夭折。 反正没出大事,就当她从此是千岁千岁千千岁了。 四爷听了眉间的沟壑更深了:“那这猫要是死了,会不会......” 猫是苏培盛去宫里抓来的,听说还找喇嘛念了经的。 现在猫死了,会不会对大格格有什么妨碍? 苏培盛心里一惊,脑子转的贼快:“那猫本就是挡灾的,这次没了大概是替大格格挡了灾祸吧。” 他的头上背上都是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有什么依据。 但是当初就是抱着糊弄的心态搞得,那开光念经啥的,也都是假把式啊。 大格格那么贵重的命格,怎么可能跟一只无福的畜牲连在一起呢?! 四爷也是关心则乱,这事儿他一开始根本就是不信的。 可是乍一得知这猫死了,还是有些难受。 他眼底幽深,放下信对苏培盛道:“准备两卷经书。” 虽然这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晚上还是为大格格念了两卷经。 这是他到现在为止唯一立住的孩子,为了她他坚持每三天去韶光院一趟,就是看看她好不好。 下面奴才都是捧高踩低的,要是他不念着大格格,那群人才不会把一个襁褓里的孩子当回事儿呢。 好在这一晚上有了茶茶送的冰,他念经也算顺利,一晚好眠。 第二天,福晋的家书送到了。 四爷打开后,眼底的风暴就止不住了。 原来这猫是福晋弄死的! 福晋在家书里哭诉,说李氏用猫害她,但是她却一点事没有,倒是武氏受了点无伤大雅的伤。 但是韶光院呢,却损失惨重——失去了大格格的猫! 福晋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这个立住了的格格她都嫌碍眼,那茶茶岂不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好在这边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他没多久也要回京。 要是他在外头,茶茶一个人在府里生产,那才真是要命了...... 时间一晃,就进了八月,林茗烟得到高子良的消息,说四爷中秋节前就能赶回来。 她就这样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的等着消息。 这天她正靠在回廊水榭上,看着湖里差不多开败的荷花,想着莲蓬莲子流口水。 就听苏和来报,说四爷的车驾回前院了。 “啊?四爷回来了吗?”林茗烟这下把莲子都抛之脑后了,满脑子都是四爷。 苏和讪讪道:“没那么快,四爷进宫述职去了,估计宫里还要开宴,晚上才能回来呢。” 这也是出门办差的必经步骤。 不然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关府里不出去,那谁知道你的辛苦不是? 进了宫,康熙爷看看自己受苦的儿子,总归是要加的好印象的。 再开个宴会,在百官面前夸夸这个好儿子,受受大家的恭维夸奖。 这件事才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林茗烟叹口气,觉得这真是太辛苦了。 她家爷本来就怕热苦夏,夏天好端端待在府里,都能掉好几斤肉。 现在在外面跑,岂不是要瘦十几斤?! 想到这里,她不禁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软肉,觉得多少有点心太大了。 孩子又不在她肚子里,她是怎么能把自己吃到长肉的啊! 这肉要是长到四爷身上该多好啊!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悲愤,该长的还是长的,该瘦的人肯定也瘦了。 她只能找补:“杜鹃,把冰给制上,四爷回来肯定热的很。” “还有前些天做好的玉竹衣,拿出来通通风,准备好。” “再让小厨房把老鸭莲藕汤炖上,要是四爷来了刚好下面给他吃。” 这一叠声的吩咐,里面桩桩件件都是为着四爷。 即使他还没回来,晚上也不一定会过来,格格却都不嫌麻烦的准备好一切。 “要是没来呢?”杜鹃不禁有点担心。 要是四爷不来呢? 或是他回来就去了正院呢? 那格格的一腔关心,可不就全都落空了吗? 林茗烟看了她一眼道:“没来我就自己吃一碗呗,你们也可以吃啊。” 她做的这些准备,虽然是心疼四爷,可他不来也没办法啊。 到时候他不来,就是他没有口福。 哼~ 第104章 起来重睡~ 月明星稀。 四爷散发着一身酒气,慢慢骑着马回府。 他再怎么冷面,今天也是宴会的主角。 几个兄弟不管心里怎么想,过来敬酒他都得欣然接受。 还有那些个大臣,都指望着他最后总结的时候提上一嘴,好沾一点功劳。 再不济,在皇阿玛那里留下一点好印象也好。 他不得不喝,没喝晕过去,已经是他过去名声不好的功劳了。 苏培盛看四爷僵直着背坐在马背上,跟在后头一溜烟的小跑,始终保持着一只手能立马扶住人的状态。 好不容易回到府里,四爷喝了一碗醒酒汤,换了一身常服这才舒坦一些。 前院静悄悄的,像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似的。 四爷站起身:“去你林......正院。” 即使他喝的不太清醒了,但是福晋斗的跟乌眼鸡似的,总不好再叫她跳起来。 去正院看一趟,再去一趟临风居,也算是把后院的孕妇看了一遍。 他跟在苏培盛后头走着,恍惚间早就忘了还有一个怀着的张氏。 好不容易到了正院,却见正屋黑灯瞎火的。 他皱着眉道:“怎的福晋现在睡得这么早?” 一般来说,后院里的人不会太早睡觉,因为前院还没落锁,还不知道主子要不要来呢。 但是正院不一样,福晋知道四爷不怎么来,尤其是晚上更不来了。 还有她自己也不是很耐烦等人,她想睡就得睡,不然就又睡不着了。 今天听宫里的消息,说皇阿玛留四爷领宴,便想着他肯定不回来了,早早睡下。 好不容易睡得正香,就被一溜的奴才给吵醒。 吵醒后,看到的就是脸色发青的四爷。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我中了芙蓉膏还是四爷,脸色比她还像鬼! “爷?您有事吗?”福晋被捞起来穿衣服,一肚子气。 要是没事,赶紧滚远点好不? 四爷也着急滚,干脆都没坐下,留下一句:“既然福晋睡了,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走了?! 福晋:......??? “就多余跑这一趟!”福晋气的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桂嬷嬷赶紧给她顺气:“福晋不能这么说,四爷从宫里回来就来了正院,可见是看中您呢。” “这下子韶光院那边可蹦跶不起来了,四爷这是跟您撑腰呢?” 撑不撑腰的,福晋不清楚。 添堵是一定的! “有病!”福晋下了定论。 大晚上的,跑来把人从被窝里闹起来,结果啥也没说就走了。 这不是有病,就是有大病! 等到再次收拾收拾睡下,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早就消影无踪了。 她在床上翻来翻去,越睡心越烦。 “珍珠,珍珠!”福晋喊着。 睡在拔步床脚踏上的珍珠赶忙起身,熟门熟路的点上一支安神香。 熟悉的香味儿萦绕在鼻间,福晋这才慢慢的陷入沉睡。 外头,四爷一路疾驰出了正院,大家都不用吩咐,就知道是往临风居去。 四爷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急切的心情,就好像他还是个愣头青似的。 不过想到茶茶也许正殷殷期盼的等着自己,他沉重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花园墙角边,两个奴才正在闲话。 其中一个婆子“啧啧”道:“王婆子,这可是这个月送的第四次东西了!” “就这么念着娘家人呐?!” “也就你信!”张婆子嗤笑一声:“什么给哥哥送的东西,怕是给情哥哥送的吧?” 王婆子来了兴趣,追问:“啊?不能够吧?我们爷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还有情哥哥?” 那怕是不要命咯! 张婆子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我有证据啊。” “你看这封信,是人家表哥写给她的,这露骨的词我老婆子看着都脸红呢!” 说着拿信给她看,王婆子不自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认识字啊?” 说着又奇怪的问:“呷,难道你认识?!” 没想到啊,平常跟她一块儿扫小花园的张婆子,还是个认字的本事人呢? 张婆子被她一噎,愣了一下才回道:“哪能啊,那不是别人告诉我的嘛~” “那你拿着这封信干啥?你又看不懂!”王婆子啐她一口。 她挪了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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