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_第64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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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跟个小大人一样，又长的高壮，不算废力。弘昀往下的三个阿哥，可就有点惨了，只能咬牙坚持。尤其是弘昀，羡慕的看了看下头四个弟弟，恨不得自己也变小两岁才好。天还没亮，没一会儿林茗烟就看不清楚了。她一手拉着一个小姑娘，朝德妃的永和宫去。好在宫道有人彻夜打扫，这下除了有点湿，并不算滑，还算好走。到了永和宫，在暖和的偏殿里换了衣裳，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算是活过来了。进了正殿，雅利琪行了礼就跑到了德妃身边，祖孙俩亲亲密密的说着小话。大格格乌云珠被耿氏教养的很是端庄，此时老老实实的说了吉祥话就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安静的微微低着头。四爷办的幼儿园，把府里稍大一些的孩子都容纳进去，当然也不会少了乌云珠。她平常跟着雅利琪一起上课，中午还在同一个屋子里午休，关系也很好。休沐的时候，两人还会互相邀请做客，跟玩家家酒差不多。林茗烟看雅利琪这下把她给抛下去德妃那里，生怕乌云珠有什么想法，急忙帮她找补。不过跟乌云珠聊了两句之后，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有的人喜欢跟长辈撒娇，有的人呢根本不想跟长辈沾边。乌云珠就是后者，要是雅利琪拉着她一起去德妃那尽孝心，她才是如坐针毡呢。现在这样正好，她坐着不动正好静一会儿。林茗烟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雅利琪身上，她不知道跟德妃说了什么，把她逗的笑的直打颤。这祖孙算是有缘的，德妃的性子其实跟四爷一样别扭，要是不对眼儿，别说亲孙子了，就是亲女儿她都不待见。比如温宪，就是因为嫁给了舜安颜，她几乎不待见她。就连这次温宪受了大罪，她也只是跟在康熙爷后头，赏赐了点补品下去，就没了动静。也没说派人三不五时的出去看看，或是温宪好点就叫进来瞅瞅。这次进宫温宪都直接告假没来，一个是每天太早进宫身体吃不消，另一个就是母女俩也并不亲密。今年十四府里的格格也没能来永和宫，今年十四又被指了两个格格，舒舒觉罗氏有了伴儿，也不好到德妃跟前来了。没一会儿，宫里又响起了熟悉的麻将声儿。主要时间太长太难熬，打上麻将就像开了时光加速器，没一会儿就要更衣吃饭了。吃完继续打，打到下一次吃饭...... 前头就没这么舒心了，虽然有歌舞，可是光喝酒赏乐，时间就难熬起来。康熙爷坐在上头，吃着跟往年差不多的菜品，看着儿子们一个个深沉的模样，就有点不高兴。儿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年轻力壮，却有了自己的心思。再不是他一眼就可以看透的时候了。感受着腰部针扎似的疼痛，他的心情就更是低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巡的路上伤到了，祭泰山的时候都没能起的来。回来之后太医针灸后倒是好了点儿，可是只要批奏折的时候坐的久点，就有针扎的痛。这时不时冒出来的疼痛并不致命，可却也没办法根治。太医们各显神通，这疼痛还是依然存在。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唉~还是老了。年轻的时候别说坐着了，就是干熬好几夜，也是精神抖擞。现在年纪上来了，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难受。再看到底下年富力强的儿子们，那滋味儿...... 康熙爷兴致不高，底下坐着的谁敢大声儿啊，今年的宫宴一开头气氛就怪了起来。直郡王站起身道：“皇阿玛，弘昱有这小子调皮，给您准备了一个助兴表演......” 第428章这要表演什么？！相比于看到年富力强的儿子，康熙爷对幼小的孙子们，当然更有慈爱之心。听到弘昱要表演一番给他助兴，他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好小子，那就给皇玛法看看！” 弘昱是康熙三十三年生人，过年就是虚十岁了。不过他的身体并不算好，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正是讨喜的时候。他小时候有点儿胆小，没了额娘就长大了。即使直郡王再爱护，前嫡子总是很尴尬的。 “孙儿给您舞剑助兴！”弘昱罗落落大方的拱拱手，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木头剑。 “好！”还没开始呢，康熙爷已经夸了一句了。直郡王没有多话，走到了一旁的鼓手那里，从他手里接过了鼓槌，开始打起了鼓。 “咚咚咚~~” 鼓声铿锵有力，弘昱的剑跟着鼓点，也大气了起来。他不是个很有力量的人，但是这套剑招显然练了好久了，至少在流畅度上很不错。即使是四爷，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想着，弘晖就要强壮的多。现在不过是吃亏在年纪小上，等再长大一点儿，可就不会比哥哥们差了。不过在场的所有人，不管心里如何想，脸上都带着欣赏和赞扬的笑。毕竟一群做叔叔的，对着侄儿就该是这样的表情。 ...... 随着最后一声鼓点落下，弘昱收心一划收回了木剑，抱拳半跪道：“恭祝皇玛法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稚嫩却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也响到了康熙爷的心里。他甚至站了起来，双手一拍道：“好，有赏！” 弘昱一张小脸上都是汗珠，却止不住的兴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康熙爷。康熙爷着人去私库里取了一柄镶红宝石的宝剑，对着直郡王道：“保清啊，你小时候想要这把剑，现在被你儿子给得了啊~” 直郡王正带着弘昱谢恩，闻言愣了一下。他实在想不起来小时候吵闹着想要的东西了，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前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寻常。他现在早就有了其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把过去都抛之脑后了。不过皇阿玛既然提了起来，他当然是感激涕零的感恩他还记得，又玩笑说要夺儿子所爱。一番玩笑话之后，康熙爷的心情更是舒畅。宴会上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儿，都说直郡王生了个好儿子，以后父子都是满清的巴图鲁。一时间，气氛就一改死气沉沉，变的热烈起来。三爷偏头跟四爷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想什么，无非也想让孩子们拍拍皇阿玛的龙屁。可是他们俩是做弟弟的，上头还有个太子坐着。太子不开口，他们着实不好越过去。太子......太子已经神游天外了。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直郡王和他那病秧子儿子，已经死了几百次了。这么多人都有儿子，就你会彩衣娱亲？就显得你孝顺是不是？就算不是皇家，而是其他勋贵人家，想让小辈哄老人开心，兄弟间也要商量好才是。而且直郡王虽然是老大，可是他这个太子在这杵着，难道是个摆设吗？！太子那个气啊，不想跟在老大后头喝汤！康熙爷正意犹未尽呢，后头没了下文。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老大这是把其他兄弟给蒙在了鼓里。而老二呢，是个倔的，根本不肯跟跟风。他嘴角落了下来，直接唤了弘皙：“弘皙到朕这里来。” “你是最年长的哥哥，过来帮朕评评，底下哪个弟弟表现的最好，朕有赏~~” 这样一来，把弘皙就抬到了跟其他皇孙不一样的位置上去。而因为他跳出助兴的孙子们成了裁判，太子的脸面也保住了。三爷看着弘皙一步步的往上头去，心里对他这老子也是又佩服了几分。随即就是对前头二哥的嫉妒，这好事儿啊，都叫他一个人占咯！他转头去看四爷，却见四爷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一时间哽的不行。他在心底小小的骂了一句：“呸~马屁精！” 不过心里腹诽着，嘴里却道：“弘晴和弘晟会不少诗文。” 他从小喜欢汉学，连书都修了几部了，他的儿子在文这一块可不弱。弘晴也是三十五年生人，弘晟是三十七年生人，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且都是董鄂氏生的嫡子。哥哥拉弟弟站出来，童言童语的背着一篇赋，全程一字不差，让康熙爷的脸色又舒展了开来。给兄弟俩赐了两本孤本，康熙爷把目光对准了四爷。四爷心里有点慌。老大只有一个嫡子，表演了单人舞剑。老三只有两个嫡子，表演了双人背书。他呢？他足足有七个嫡子，这要表演什么？！殿里的地龙烧的旺，热气一涌上来，四爷急的头上都冒汗了。不过也没时间给他来思考了，康熙爷可不会等着他。四爷无奈的看着已经自动走出来的弘晖等人，心说随便吧。弘晖在弘昱表演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他们要搞什么才好了。他们兄弟八个，六个是同胞嫡子，可弘昐也是嫡子，不能不带他。带了弘昐，也不能只让弘时坐冷板凳。索性就全都上场了。一排八个孩子站出来，给大家就是不小的震撼。平常光知道数字，没看到孩子们挤一块儿的时候，大家的羡慕嫉妒还不那么明显。现在一字排开站出来，谁不张大嘴巴感叹一声儿？这表演都还没开始呢，康熙爷看到这几个圆脑袋，就已经乐开了花了。他等不及问：“弘晖，你们兄弟要表演什么啊？” 弘晖站在最中间，声如洪钟道：“回皇玛法，我们人多，表演布库。” 其实孩子多玩球比较好，林茗烟本来想教他们足球篮球玩儿。可惜清代禁蹴鞠，类似的球类就不好发扬光大了。好在满人喜欢布库，这也是团体项目。反正两个人一抱就比呗，输了的摔地上，赢了的就换个目标...... 第429章女子难道天生就比男子差吗？！四爷看着场上的八个儿子比的乱七八糟，有一种站起来就走的冲动。除了他这个亲阿玛，其他人倒是被弘晖他们逗笑了。就连不高兴的太子，都笑的差点一口酒喷出来。那谁......是弘历是吧？跟哥哥弘时比力气比不过，竟然出了阴招，来了一招掏鸟，立刻大获全胜。还有那两个小的，刚抱一起呢。因为衣服穿的有点厚，直接“吧唧”摔倒，咕噜噜滚了起来。而弘晖呢，是八人中最高大强壮的存在。弘昀作为老二，一想到要跟大哥比，就懒得不想动弹。拉着不怎么灵光的弘昐和活泼的弘昼，不光彩的开始三对一。弘昀懒得出力，弘昐找不到出力点，三个人加起来还真的跟弘晖势均力敌了。康熙爷看着这样的布库，笑的脸上皱纹都出来了，酒杯都不敢拿起来。弘皙本来挺严肃的小脸儿，这下也绷不住了。可不是他不兄友弟恭啊，实在是四叔家的兄弟太好笑了！这一场布库折腾起来，一会儿可决不出胜负来。最后弘晖凭借硬实力撑到了最后，而弘历则是靠着一招抓鸟手傲视其他兄弟。不过在赢了别人跟亲亲大哥对上之后，他自觉躺到了地上，还抓了边上太子盘子里一个果子啃进了嘴里。康熙爷在上头安排赏赐，他的小嘴巴鼓鼓的在啃果子。康熙爷忍不住，笑场了又。后头当然还有其他的皇孙被迫表演，但是都中规中矩，没有四爷家的好笑。最重要的是，没有四爷家的人多。最后四爷成了大赢家，八个儿子拿了八份赏赐，妥妥的赢麻了。林茗烟还在永和宫呢，吃年夜饭的时候，前头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今年都不叫孩子们回后宫来了？”林茗烟有点担心。主要是弘历这小子，管不住啊管不住。这要是疯起来，真的是什么都能啃啊！德妃倒是心情不错，孙子们长脸，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她安慰道：“万岁爷喜欢孙子陪着，他们待着也不会出事儿的。” 大过年的，谁家也不会为难孩子，皇家也一样。林茗烟嘴上应了，但是心里想的却是，明年好歹给四胞胎报个病，叫他们在府里玩儿来的轻松。她的担心还真没错，毕竟回府的时候，四爷跟她说。 “弘历在宫宴上......讨饭！”四爷的脸都黑了。弘历有点馋，好些东西孩子不能多吃，他就让奴才控制着。结果他先是从太子那摸了个果子吃，后来又站过去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子。太子当然是不好吃独食了，又给了他一个。结果这小子趁四爷不注意，一路讨过去，吃了个肚儿溜圆。还蹿到了康熙爷面前，从他的御桌上摸了东西吃！林茗烟扶额：“爷不是说能管好的吗？” 她从被窝里弹起来，恨不得去把路上回来就睡着了的小家伙，从被窝里拖出来打一顿。这脸丢到兄弟面前了，咋整？四爷叹口气：“......算了，不吃亏。” 他倒是想管呢。可是皇阿玛明显纵着弘历，他要敢动儿子一根手指头，今天也要挨顿打。吃就吃吧，吃多了肚子痛，就知道管住嘴了。林茗烟听他这么说，嘟囔道：“隔辈亲呗，年纪大了都这样。” 现代那些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孙子外孙的，不都厉害的很？更别说人康熙爷是天子了，想宠孙子那不是正常？ “年纪大了？”四爷愣了一下，喃喃道。皇阿玛真的年纪大了吗？他仔细的回想着。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稀疏泛白的辫子，还有开始变浑浊的眼神。这些都预示着这位少年君主，变成了一位垂暮老者。尤其是皇阿玛的腰，恐怕不怎么好了。坐在龙椅上，过一会儿就要变换一个姿势，好像身子极为不舒服。他不禁揉了揉腰，并不能体会什么酸痛的感觉。 “怎么？你年纪也大了？”林茗烟看他去揉腰，调侃道。 “要是腰不舒服，叫个小太监跟忍冬学学，你也能享受享受了。” 自从忍冬贴身伺候之后，她隔两天就享受一下全身SPA，别提多舒服了。不过四爷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一次都没尝试过。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也松快松快。四爷闻言眼神一闪，点点头道：“行，我让苏培盛挑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先去你那边学着。” 皇阿玛既然身子不适，还是要先准备起来才好。年节很快过去，林茗烟跟往年一样都是打麻将，但孩子们算是玩疯了。因为康熙爷喜欢，皇孙们都被带到前头一起玩儿。弘皙、弘昱、弘晴年纪要大一些，就带着后头小一些的一起玩儿。林茗烟一点都不怕自家小的吃亏，毕竟再怎么样，八个人合起来怎么可能玩不过人家？年节过完那天，弘历起床还迷茫的问：“额娘，今天不进宫玩去了吗？” 宫里，成了他的游乐园了。毕竟康熙爷往死里溺爱孙子们，要什么给什么，他们的阿玛还不敢说一个不字。小孩子们玩了这么多天，意犹未尽。倒是雅利琪高兴坏了，她真不想进宫了。 “我跟大姐姐两个人坐着，都快成根木头了！”她咬了一口包子，郁闷的不行。林茗烟急忙安抚两个想法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年才进一次宫呢，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等明年过年了。” 弘历没心没肺，只是遗憾不能进宫了，但好在他还有好几个兄弟可以在家里玩儿。吃过早饭，他就把这事儿给抛之脑后了。但雅利琪还是不太开心，吃完饭也不跟着弘晖了，趴在她怀里闷闷道：“额娘，为什么哥哥弟弟都可以去前头，我和大姐姐不行？” 她在府里都是跟兄弟们一起读书骑射的，甚至除了大哥，她比其他人都要厉害。凭什么进宫之后，兄弟里就连弘昐那脑子不灵光的都可以在宫宴上露脸，她就只能躲在永和宫里？女子难道天生就比男子差吗？！第430章掌握话语权从来没在性别上受委屈的雅利琪，一时间有点想不通了。毕竟因为只有她这么一个嫡女，四爷是捧在手心都嫌爱不够的。不管是月例还是其他待遇，雅利琪甚至都比弘晖这个嫡长子要好上一大截儿。甚至兄弟姐妹间有口角或是摩擦，有理没理四爷都站她这一边的。去年他们进宫，兄弟们在前头露了个脸，就回永和宫跟她一起玩儿了。她就对此没什么感觉。还觉得他们要去前头折腾一趟，冷的很，还不如像她这样直接到永和宫呢。今年弘晖等人一直待在前头，她就觉得不是滋味儿了。凭什么只有她跟大格格两个人，在后头没滋没味儿的等着呢？林茗烟把小小的姑娘抱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亲亲。感叹着：明明还是小手小脚的孩子，却已经有了烦恼了。这样一想，对于女儿生在封建时代，又有了些许的怜悯。她摸着雅利琪的小脑袋道：“女子当然不比男子差？” “那为什么我不能去前头？”雅利琪并不是那么好敷衍的。林茗烟：“因为前头也只有皇玛法还有你阿玛他们啊，玛嬷和额娘不就在后头吗？” “那凭什么男子在前头，女子在后头呢？”雅利琪聪明着呢。小小年纪，她就知道“前”可比“后”要好的多了。林茗烟跟一个孩子也不好解释什么封建，更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叫“重男轻女”。便道：“因为你皇玛法是宫里的主人，所以他可以决定男子都在前头。” “而在府里，你阿玛是主人，他可以决定大家待在一起。” “等我们雅利琪长大了有自己的府邸，甚至可以决定额娘和你在前头......” 她从小被轻视的连饭都没得吃，但却不想PUA女儿她的生活够好了。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想要公平也可以靠自己努力掌握话语权。雅利琪可能还不懂，但也可以种下一颗种子。不过她还小，在四爷府里头，四爷和她还是可以帮她维持一个男女平等的环境的。更重要的是，到时候四爷要是登基了。这唯一的嫡出公主，也是很有份量的。可以说除了没有皇位继承权，不管是财产、房产还是权势，四爷都可以给她。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权力的好处呢？雅利琪点点头：“我明白了，要是跟温宪姑姑一样，在自己的郡主府，我就能做主了！” 她知道以她阿玛的身份，她长大之后，高低是个郡主。林茗烟给她竖起大拇指：“我们雅利琪真聪明，就是这样！” 毕竟是小孩子，哄了这一会儿就好了。她又生龙活虎起来，加入了那边兄弟们的游戏中去。林茗烟回头跟四爷提了这事儿，四爷又心疼女儿受了委屈。不仅给雅利琪送去了好多的赏赐，还亲自抱着哄：“过年我们雅利琪都没有许愿，有什么新年愿望阿玛都可以给你实现。” 雅利琪早就把那点子委屈抛之脑后了，可是也不耽误她许愿。雅利琪想去放纸鸢，因为她只在学古诗的时候听说过，没有亲手放过。女儿的小眼睛满是期盼，边上她额娘的眼睛更亮。四爷无奈的笑了：“行，不过纸鸢要自己动手咯~” 四爷的幼儿园课程设置的很科学，既有文又有武，还有这样的手工课。不过这一回的手工课，还多了一个大学生——林茗烟。林茗烟跟孩子们坐在一起，跟着四爷学做纸鸢。有点囧，怎么回事儿？尤其是弘历还转头萌哒哒的问：“额娘，你也要学吗？”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现在觉得她这个额娘跟他处于平等的学生位置。林茗烟一本正经的逗他：“对啊，今天额娘也是小孩子呢。” “额娘要是不会做，历儿帮帮我好吗？” 弘历的小胸脯立刻挺了起来，声音响的能掀飞房顶：“好！” “额娘，我都会！这个纸......” 他挥舞着放在面前小桌子上的纸，“刺啦”一声儿，那纸应声撕裂。弘晖在前头，转头看了他一眼，弘历就蔫儿了，不敢在大声说话。只是小心翼翼把撕破的纸重新放回桌子上，还把那条裂痕努力的拼回去。但是裂开的纸，再怎么拼也不可能还原了。过了好一会儿，小家伙儿眼泪汪汪的看向林茗烟：“额娘，我的能跟你换一张吗？” 他不喜欢裂开的纸，很丑的。林茗烟朝他摇摇头：“不行哦，额娘也不喜欢裂开的。” 嗯。小家伙就得治治，不然长成大猪蹄子可咋整？弘历一颗心全被自家额娘给搅碎了，脸上挂着泪听课。四爷看着偷笑的林茗烟，给了她一个“又玩儿子”的眼神，也没给弘历主持公道。最后大家的纸鸢做的差不多了，只有弘历的纸鸢背上是裂开，然后用浆糊粘起来的。弘历做的是一个老虎的图案，额头上这么大的裂痕，再画上三笔变成“王”字，一看就很威风。小家伙这下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又拉着林茗烟的手，说她是“好额娘”了。林茗烟看他擦了鼻涕的小手，有些嫌弃的躲开。好吧，没躲掉。纸鸢做的差不多了，四爷那边说：“大家可以在上头写一些愿望，放到高处就......” 林茗烟没想到四爷也会这样去骗小孩儿。不过大家一起把愿望写下来，都积极的很。雅利琪写着“要快点长大”。好家伙，这是想长大封郡主府，好当家做主呢。而弘晖写着“阿玛额娘安康”。这小家伙才学了一年书法，字就有模有样了。还有孝心关心父母，林茗烟恨不得把纸鸢拿去珍藏起来，不想放上天了。弘昀......略过。他懒得写。弘历等几个还不会写字，由他们的阿玛代笔。弘历需要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弘昀在边上说：“把你二哥也加上，不然就抢你的吃！” 弘历立马改口：“让我和二哥都有好多好吃的。” 弘昼想玩，弘瞻人云亦云，弘沛还没想好...... 第431章水痘最后大家的纸鸢都做好，愿望也写好了，大格格跟雅利琪两人在窃窃私语。而四爷走到了林茗烟边上，看她一个字没写：“要爷帮你写？” 林茗烟脸一红，知道他在打趣她之前说不会写字。可是这几年她早就把字练好了。她是那种干什么都要干好的人，不想学的时候那真是一点不动。但要下定决心去学了，那必然是最优秀的。所以，她现在的字......跟四爷几乎一模一样。毕竟四爷好为人师，两人又经常黏一起，不指导指导都说不过去。导致林茗烟的一手毛笔字，写起来跟四爷的手书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她不想让孩子知道字迹的事儿，便从善如流的站起来：“劳烦爷了。” “就写‘健康平安’。” “emmm，再加一句‘开心快乐’。” “这里这里，写上‘聪明伶俐’......” 四爷全部写完，放下了笔：“这么多，老天爷该忙不过来了。” 那边弘历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哇，额娘的愿望真多啊！” 他人小，但是知道额娘的纸鸢上字都写满了，说明愿望多啊。孩子们哈哈笑起来，认为愿望那么多的额娘肯定很厉害。林茗烟被他们笑的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眯起了眼睛，跟着笑了起来。满室欢乐，让四爷的眉心都舒展开来。就连弘昐的小手都紧紧的抓着他的纸鸢，笑的露出了八颗大牙。不过现在还没出正月，不是放纸鸢的时候。四爷给孩子们承诺，让他们保存好纸鸢，等天气暖和了，就一起去庄子上放。弘晖等人去过好几次温泉庄子，但是大格格还有弘昐弘时，是一次都没出去过的。之前是那拉氏当家，林茗烟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没事，总不能把手伸到别人那去。后来虽然她当了福晋，可是孩子们还是归生母养母养着，她不好说带出去。现在好了，大家都出来上学，四爷做主，说要带着一起出去，别人也没话好说。弘昐就很是兴奋，他回正院的时候，小拳头都还是收紧的。大正月的，跑的一脑门全是汗！武氏早就在门房处等着了，听他回来就迎了出来，拿着一块纯棉的江布大巾子给他擦汗。 “三阿哥怎么跑这么快？”他关心道：“吹了冷风小心咳嗽。” 弘昐压根听不去这话，兴奋道：“武额娘，阿玛去庄子上，放纸鸢！” 他虽然学的慢了点，但是有武氏的精心养育，说话还算利索。不过经常会丢掉一些重要的词汇，让别人不是很理解。但是武氏亲手养大的他，不用反应时间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回应道：“放纸鸢啊，那弘昐真棒！” 弘昐非常躁动，指着后头小太监手里的纸鸢喊：“我的！做的！我我我的！” “是你做的？”武氏又夸道：“真好看啊~” 弘昐被她夸开心了，眯起眼睛不再挣扎，被她抱着往房间里去。珍珠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留在房里帮着武氏，给弘昐擦澡。她现在算是正院的奴才总管，不管是武氏房里还是张氏房里，她都能说的上话。而弘昐和弘时，对她都是有印象的。可以说她当时背叛那拉氏，的的确确得到了好的回报。她跟武氏说着：“我们三阿哥是越来越好了。” 想起那拉氏在的时候，弘昐在那几个教养嬷嬷手底下受的罪，她现在还眼眶湿润。好在那拉氏的命不长，不然弘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那几个教养嬷嬷最后被四爷退到了那拉府，想来也没什么好结果。毕竟现在整个那拉府都倒霉透了。 “听说那拉府的主子，就没有身体好的，”珍珠说着八卦，心有余悸，“连奴才都病死不少。” 外头传，说是府里风水不好，犯了太岁，所以倒霉。可是珍珠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武格格那些香搞得鬼。心里对她就更是尊敬了两分，毕竟有本事的人都值得尊敬。武氏用干帕子给弘昐擦着头发，闻言勾了勾嘴角：“你不用怕，熏香的时候不是叫你别待在屋子里的吗？” “奴婢是没事，”珍珠笑笑，知道她不感兴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武氏对那拉府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毕竟那拉氏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因为弘昐的关系，她并不希望他知道他亲额娘的死，跟她有关。别以为小孩子不懂就可以在他面前乱说，也许他现在不懂，以后人家提到这事儿他却能想起今天的场景。所以武氏在弘昐面前，从来没有说过那拉氏一句不好。母子情分有了，但还是需要用心经营的。武氏转个话题道：“你上次说你那好姐妹跟你说，庄子上很多人生病是怎么回事儿？” 珍珠想起上回琥珀来找她，说的两句闲话，回道：“嗐，没事儿，听说是发水痘。” “小孩子比较容易染上，琥珀都二十多了，估计是身子不好染上了。” “吃了两副药，除了脖子上留了个小坑儿，已经好全了。” “水痘？！”武氏一听，如临大敌，“是天花，还是水痘？！” 弘昐身子差的咧，水痘要是染上还能熬，天花那可真要命的。珍珠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道：“真的是水痘，药都没怎么喝，就好了。” “你跟她什么时候见面的？”武氏还是不放心。不管是什么病，她都不想让弘昐染上。珍珠：“就前天，但是她已经好全了。” 她也很注意的，上一回琥珀来还没生病，所以她见面了。这次来求见，她特意问了对方身体情况，听她说是好了，这才跟她在后门见了面。 “不行，你先出去！”武氏当机立断道：“水痘这个病症虽然不算厉害，还是传染性很强。” “琥珀从上次来没病，到这次说染病好了，前后才十多天，不可能好全了。” “你很可能已经染上了，但是还没发作出来。” “我去跟福晋说，你先出府养病才是！” 第432章水痘来袭林茗烟刚让乳母把孩子们带回去安顿好，还没来得及梳洗一番。小太监进来找杜鹃：“武格格求见主子。” 因为武氏的本事，又给林茗烟送过面霜这些，在府里也算排得上号的。杜鹃不敢有耽误，立刻报到了她跟前。 “让她进来吧。”林茗烟把拆头饰的手放下，重新去了堂屋。武氏一进来就跪下了，把珍珠的遭遇说了个明明白白。 “三阿哥前天就跟珍珠接触了，妾身怀疑他已经染上了。” “今天又跟兄弟们一起玩儿，怕是......” 林茗烟一下子就慌了：“是水痘？还是天花？！” 水痘虽然在古代也算严重的病症，可是天花才是要命的东西。武氏镇定道：“应该不是天花，不然琥珀不会好的这么快。” “那就好，”林茗烟立刻吩咐杜鹃：“杜鹃，去跟各位乳母说。” “把孩子们分开，住到给他们准备好的单独小院儿去，这几天都不要出院子走动。” 建内院的时候就已经分好了小院子，但是孩子们还小就还是跟着她住的。不过那边都有奴才定期打扫，临时搬进去隔离一下也是可以的。说完又想起大格格和弘时：“大格格和四阿哥那边也去吩咐一声，让他们也待屋子里。” 一番忙乱之后，整个四爷府如临大敌。毕竟孩子们还小，尤其是四胞胎还没到三周岁，染上水痘还是挺难受的。四爷刚刚洗完澡换了衣裳出来，就听到了这个坏消息，眉头就皱了起来。 “去请太医来。” 虽然林茗烟已经进行了隔离，避免有些孩子没染上，又因为交叉活动染上了。但是这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太医来开一些预防的汤药。 “水痘要是染上了，要一段时间才发出来，只能一边喝药一边等了，”四爷也拍拍林茗烟的背安慰道。 “对了，茶茶可出过水痘？” 林茗烟摇摇头：“没有。” “那你也要喝药！”四爷吩咐道：“没出过水痘的人，都把药喝上。” 林茗烟也懂，大人的免疫力虽然要好一些，但是也是有可能被传染的。不过，她又问：“爷，你已经出过水痘了？” 不应该啊，四爷小时候在宫里，怎么会染上水痘？ “出过了，”四爷眼神放空道：“爷还种过痘，可以防天花。” 林茗烟这时候也想起来天花，这可是清朝致死率极高的病。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种痘来预防，但是种痘的时候一个不好，也是要命的。 “幸好这次是水痘，要是天花......”林茗烟拍拍胸口，不住的后怕。四爷：“年后等天气暖和一点儿，爷去问问看可不可以让弘晖他们几个先去种痘。” 宫里有专门研究种痘的地方，如果有轻微的痘种，会安排适龄的皇子皇孙种痘。弘晖等人今年五岁，身子骨可以的，便可以种痘了。皇子皇孙中，只有熬过种痘，才算是真的长成立住，算是个人了。 “种痘安全吗？”林茗烟不怎么放心，“其他人种过了吗？” 四爷思索了一下道：“目前皇孙里头还没有种痘的，不过听说弘皙弘昱弘晴今年都会安排种痘。” 他又思考起把弘晖等人安排进今年种痘队伍里的可行性。毕竟给太子长子安排的痘种，肯定是最好的，弘晖他们也能沾沾光。林茗烟却凑到他耳边道：“要不我们再等等，看看能不能研究研究牛痘？” 她之前是没想起这一茬来。此时一提起天花就想起来了，可以研究牛痘啊。想到这里又有点懊恼，应该孩子一生下来就告诉四爷。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研究出来了，可以给孩子们种上了。四爷扭头看她：“牛痘？牛还会长天花？” “是啊，牛得了天花后还会传染给人，但是这样染上的人病情都很轻微，不容易致命。”林茗烟肯定道。四爷是大致猜到她的情况的，但是作为一个清朝人，他是想象不到科技繁荣后的社会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相信林茗烟说的话。 “如果真的比人痘要安全，那还是等研究好再说，”四爷的手指微屈，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弘晖等人还小，等两年再种也可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人去寻访，有没有出痘的牛。或是再大胆一点，制造一只出痘的牛来。这样一来，四爷想到了武氏。他这边人手倒是有，可最好是有个懂医理药理的人牵头才是。不过，武氏真的能用吗？林茗烟道：“武氏能力不成问题，就是她......舍得离开弘昐吗？” 研究痘种，肯定是不能带上弘昐的。毕竟一个不注意自己都可能感染，更别说弘昐这样病弱的孩子了。武氏为了弘昐，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当然不会让她白干，而且弘昐身体不行，更需要这样的痘种，”四爷沉吟道。弘晖等人身体健康，就算用人痘的痘种，顶多是多受点罪。但是弘昐和弘沛身子弱的很，就危险了。林茗烟便道：“那我去跟武氏说？” “爷去说吧，要是做的好，爷给她升庶福晋，”四爷转动着扳指。要是能给个侧福晋，让茶茶去说还差不多。可是他不想让别人再当上侧福晋，庶福晋的位置有点寒酸，就不好让茶茶出面当这个恶人了。两人商量过这事儿，剩下的就是心惊胆战的等着，看看孩子们会不会发病。一般来说根据个人体质，接触了水痘病毒之后，三到七天都会陆续发出来。果然，到了第三天，弘昐先出水痘了，还伴随着低烧。武氏忙的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汤药喂了又吐，吐了又喂，不厌其烦。接着弘沛也开始零星出痘，不过他没有发烧，病情还算轻微。又等了几天，弘时和弘昀也出了痘，尤其是弘昀更是发了高烧。林茗烟担心的都坐不住了：“昀儿明明年纪更大，怎么病情却最是厉害？” 第433章牛痘弘昀的体格不说很健壮，至少也是正常健康的。平常保护的好，不怎么生病。这一下子染上了，就来势汹汹。林茗烟急的都红了眼眶，当即就要去看他：“我要去陪着昀儿。” 四爷当然不允许：“昀儿有好几个人伺候呢，爷还请了太医住在他院子里，没事的，嗯？” “可是昀儿一定也想我在身边啊，”林茗烟咬了咬嘴唇说。谁生病了都想要妈妈。就算是她上辈子的大姐，那么惨了，被恶毒奶奶扎针。做手术取针的时候，还是喊着“妈妈”，希望妈妈能陪在她身边。弘昀还那么小，肯定也想她的。四爷皱着眉道：“不行，你要是染上了，才是真的出乱子了。” “我是大人了......”林茗烟反驳，“我还可以戴口罩，我......” “不行，”四爷还是不同意。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病，都是有风险的。再说他小时候得过水痘，那难受的感觉至今印象深刻。府里这么多人，何必让茶茶自讨苦吃呢？林茗烟这下真的哭了，默默的抹眼泪，恨不得跟他大吵一架。她想去照顾弘昀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历史上弘昀就是因病早夭的。她怕弘昀这一病就不好了，不放心只有奴才看着他。可是四爷不让，她真的拗不过他。四爷主动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爷呢？” 林茗烟不理他，转个身屁股对着他。她这冷不丁掉了个个，旗头上的簪子甩起来，打到了了四爷的脸。他倒吸一口冷气：“嘶~” 林茗烟就算是生气，也怕坠子划到他眼睛了，急忙转身过来查看。不过她还有气，查看的时候还是冷着脸的。四爷一只手捂着眼睛，见这样都没能惹她心疼，又放了下来。 “骗人！”林茗烟这下真的气着了。儿子那边还难受着呢，真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四爷看小猫真的炸毛了，急忙说软话：“茶茶乖，你别去照顾弘昀，爷去，好不好？” 其实他也懂林茗烟的意思，不是说非要吃苦去亲手照顾。而是在孩子难受的时候，有父母在身边抱抱，至少心里好受一点儿。 “爷？你......”林茗烟有点诧异。林茗烟从来没想过让四爷去陪弘昀，即使他得过了水痘，她也没想过。毕竟作为皇子，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本身最尊贵。不管是她这个福晋，还是孩子们，没人能排在他前头。所以之前在塞外遇刺，他能第一时间把她护住，的确让她心脏怦怦跳。这意味着，他把她放在自己的命前头。孩子们，还真不一定...... 四爷把她满头问号的脑袋往怀里一按道：“爷去你总放心了吧？” “还是我去吧......”林茗烟抹了把泪、四爷在她眼角亲了一口，站起身来：“不说了，爷去弘昀院子里，你把其他孩子照顾好了。” 都已经七八天了，这会儿还没出水痘的孩子，已经算是安全了。但是还是需要林茗烟去照看的。林茗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四爷长腿一迈就出去了。杜鹃这才白着脸上前：“主子，四爷是不是......” 生气了？林茗烟摇摇头：“没事儿，别担心。” “去给内院的奴才都紧一紧，不要出了差错。” 四爷去照顾弘昀，就不能轻易出来了，内院就要靠她来把着了。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所有的奴才编排成组。每三人一组，同吃同住同排班。要是其中一个人有什么问题，那剩下的两个人就要跟他连坐。但要是有人能举报成功，那就有重赏。这样一来，就算是平常玩的很好的朋友，也要睁大眼睛警惕起来。平常要是有什么怀疑，可能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口不言。但是这时候，有一丁点儿异常，比如蹲茅厕多用了一刻钟，都要报到主管那里去。因为要是同组的人出事，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奴才的命也是命啊！这样一来，虽然出了很多乌龙的举报，但是还真的没出什么事儿。林茗烟每天虽然累，但是听说弘昀退烧了，水痘发出来了，结痂了，好了...... 这一连串的好消息下来，她总算是放心了。等瘦了一圈的四爷，抱着瘦了一圈的弘昀回到她院子里，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喜极而泣。四爷瘦了一些，但是还算精神。弘昀看起来就小了一圈了。小孩子本来就胖的容易瘦也容易，这一场病让他成了个小萝卜头。林茗烟从四爷手里接过弘昀，呐呐道：“瘦了许多。” “没事，看着瘦了，但是底子没坏，”四爷安慰道：“太医说了，好好吃饭过几天就长回来了。” “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小厨房再炖点儿药膳，给他好好补补。” “补！要补，”林茗烟让杜鹃去端，“早就准备了，你们俩一起补。” 这还是水痘呢，稍微严重一点就这么熬人。要是天花，那可怎么是好？林茗烟和四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要研究出牛痘的决心。休整了两天，四爷就召武氏来内院谈这事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最后武氏是答应了下来。未来的一年甚至更久，她都会住在四爷提供的一个庄子里，跟一群人研究牛痘。而弘昐她选择交给珍珠照顾，珍珠也因为她回到了正院。不然像珍珠这样生病，还连累了府里小主子的奴才，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也算是她命好。天气渐渐暖和，到了放风筝的好时节。四爷怕外头不干净又不敢带孩子们出去踏青了，便在府里的校场上玩儿。孩子们倒是不挑，玩闹起来跟现代的幼儿园操场一样，震的人耳朵疼。而且在府里还有一个好处，今天玩了明天还能玩儿，大家都乐不思蜀了。不过四爷欢快了没两天，三爷府传来了坏消息。弘晴没了。第434章一报还一报林茗烟听到消息的时候，在跟四爷下棋玩儿。手里的棋子抖了一下掉了下来，一盘棋全被打乱了。她倒吸一口冷气道：“弘晴不是跟弘皙弘昱一块儿种痘去了吗？” “是的，就是种痘之后身子虚弱，没了......”四爷唏嘘了一句。跟老三之间再怎么有龃龉，他也不会迁怒到侄子身上去。弘晴算是半个大人了，过完年已经虚十岁，再过两年就可以娶媳妇了。没想到种痘都熬了过去，却因为弱症没了。林茗烟先是感叹一下，后就是不住庆幸。幸好她没让弘晖他们也跟着这一次种痘。毕竟连十岁的弘晴都熬不住，弘晖他们才六岁怎么能行？四爷跟她想的是一样的，不过他还想到了更深的一层。给太子的长子准备的痘种，本应该是最好的。可是这一批的痘种却让弘晴三人虚弱至此，听说弘皙和弘昱回来后也躺了半个多月，现在还没好全呢。那这痘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呢？再一个，弘昱身子不好，弘晴从小到大健健康康的，怎么弘昱还好着弘晴却没了？弘晴的事情他只是感叹两句，但是痘种的问题他还是要去查的。既然站在太子那一边，就要急他所急，忧他所忧。还没查出什么来，门房那边说——三爷上门了。都是龙子，三爷还是他们主子的哥哥，门房当然不敢拦着这位爷。四爷从内院出去，就看他在前院的湖边坐着发呆。 “三哥这是......”四爷走近了问。他跟老三的关系，从前可能还行。但是从那一年他害了他的几个暗卫之后，就没有再好过。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四爷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