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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气泡水喝得想吐。” 于舟忙轻拍她的背,脸红成煮熟了的番茄。 纪鸣橙抿唇,垂下脸越过她们,耳背粉粉的,没说一句便入了卫生间。 有这个插曲,彭姠之自然心虚,不敢再多吃,大家也好歹吃了两顿,肚子里没多余地儿了,便意思两口等着纪鸣橙吃完。 因此这个局散得有一丢丢尴尬。 买过单到楼下,晁新问纪鸣橙怎么来的,她说打车,晁新便道:“我送你们回去吧,我开车了。” “你跟我们顺路吗?”彭姠之紧紧外套,高跟鞋的不安分地往后一杵。 “我们先去苏唱家里接牌牌,顺路。” “牌牌在苏唱家啊?” “嗯,这阵子干娘来小住,今日有局,便麻烦她接牌牌下课了。”向挽答。 “那行,”彭姠之看纪鸣橙一眼,“我们,上车?” 纪鸣橙没看她,略一点头,打开车门钻进去。 她这个样子,彭姠之很尴尬,又忍不住反复思索。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作何反应,脸红是因为害羞吗?但她猜,用她的恋爱经验猜,纪鸣橙至少应该不反感她吧? 在自己的手穿过纪鸣橙的头发,抚摸她脑后的时候,在她静静等着自己亲吻她的时候,在她用手悄悄攥住自己衣袖的时候,在她与自己相拥,心跳频频加快的时候。 彭姠之甚至感觉到,纪鸣橙有一点喜欢她。 但细节是有欺骗性的,尤其是从回忆里捣腾出的细节,不知道会不会有自我美化或者自我修正,以用来推断出当事人想要的结论。 所以她不敢再回忆,她只对自己说,如果,假如,倘若,纪鸣橙再表现出一点点主动,那么她就…… 嘿嘿嘿,不方便讲了。 心事重重地到小区,打着嗝谢过今日陪着她吃了两顿饭的好友,和纪鸣橙并肩走到单元门口,但高跟鞋一停,彭姠之没上楼梯,反而伸手拽住她的袖子,不用力地往后一扯。 纪鸣橙回头看她。 彭姠之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咱俩花园里逛逛吧,嗝,我真的,嗝,受不了了。” 席上一边思考一边吃,胃都没反应过来,现在越来越难受,撑得心慌。 纪鸣橙配合地跟她遛弯,看彭姠之扶着腰走了一圈又一圈,旁边经过的小朋友好奇地问大人:“妈妈,这个阿姨是不是也有小宝宝了呀?” “靠……”彭姠之猛地把腰一缩,肚子吸气掖回来。 转头,看见纪鸣橙慢腾腾地笑,于是又不急躁了。很奇怪,她总有让彭姠之顺毛的能力,她整个人就像一副字帖,越临摹,越接近,越温顺,越心平气和。 彭姠之低声说:“你今天还会笑啊?” “嗯?” “刚才吃饭,你都不笑,一直板着脸。” “是吗?” “对啊,咋了,你不高兴啊?” “没有,我有一点紧张。”纪鸣橙说。 “紧张?”彭姠之来兴致了。 “你跟她们说,我喜欢你,”纪鸣橙转头看她,眉目干净,“是吗?” 第35章 “为什么是,你喜欢我啊?”彭姠之没料到有此一句,喃喃道。 纪鸣橙低头走,路灯把她原本就纤长的身量拉得很薄,像仙娥逐月后拓下的剪影。 “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说她们想见我,我想不到她们想要见我的理由,去了之后桌子很干净,你们一直没有吃,特意在等我,因此,并不是我刚好发信息给你,你顺便问我。” “我一去,你旁边的座位已经留好了,她们总是看着我笑,于舟还问,是平时是不是很注意你。后来又让我给你打开饮料,之后我去洗手间,听到向挽说……” “听到向挽说。” “说什么?”她听到什么了,听到了多少? “说,让我跟你做一次。” 纪鸣橙兜里的手动了动,想抬起来推眼镜,但突然想起脸上没有,于是又克制住。 “想再做一次,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感觉吗?”纪鸣橙稍稍带点鼻音,声音在春夜里,像在生长。 “那,那为什么不是,我跟她们说,我喜欢你呢?”彭姠之语塞。 “你不跟我说,你是直的吗?我问过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不是,”纪鸣橙又看她一眼,“就在昨天。” 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彭姠之抬手搓着自己的发际线,有点棘手,对哈,在纪鸣橙看来,自己在昨天才说了不喜欢她,很坚定是直女的态度,如果现在又说喜欢,未免也太儿戏了,谁信啊。 信不信是其次,关键是,纪鸣橙会不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默不作声地走了十圈,走得脚都痛了,才差不多消食,彭姠之和纪鸣橙回到家,翻出几粒健胃消食片吃掉,然后踩着拖鞋去洗澡。 洗完出来,纪鸣橙也再度梳洗,清清爽爽地换上家居服。白色的T恤和长裤,罩一件和白天差不多款式的深灰毛线大外套,是干净的,带着柔顺剂的香气。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整理这个月医院要报销的发票。 黑长直还是很丝滑,衬得她的皮肤又嫩又白皙,脸庞是雾蒙蒙的,头发却清晰到根根分明。 见彭姠之出来,她本来只扭头打个招呼,却又忍不住看她的脚一眼,彭姠之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在抽屉里拿出消毒针头,要往自己脚上扎。 “你干什么?”纪鸣橙把发票放一边,问她。 “逛太久了,脚上长了个泡,好痛。”彭姠之弱弱地说。 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弱,但因为开饮料的事,她感觉这样茶里茶气的,好使。 故意戳几下,轻声嘶两下,然后瞄纪鸣橙一眼。 “?” “我可能,晚上吃太多了,我腰弯不下去,一抬腿就顶着胃,很想吐。”彭姠之说。 纪鸣橙眨眨眼,彭姠之也眨眨眼,然后,纪鸣橙走了。 靠,彭姠之心里在翻江倒海地嘲笑自己。 但几秒后,卫生间响起水声,纪鸣橙洗完手,擦干出来,还顺便戴上一次性手套,重新坐到她身边:“腿,伸直。” 彭姠之心里绽一朵烟花,伸出去时还特意看看自己的脚趾甲修剪得漂亮不漂亮。 被纪鸣橙轻柔地捧着脚,痒酥酥的,一下下挑着水泡,半点不疼,反而像在捅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彭姠之向来戏很多,一瞬间就想很远,从纪鸣橙的手隔着手套还是这么软,想到自己这个模样,好像《倚天屠龙记》里在井底的赵敏,又想到一会挤脓水是不是挺恶心,她赶紧拿过抽纸抱在胸前,然后递给纪鸣橙一张。 纪鸣橙接过去,轻轻地帮她擦拭。 所以最后彭姠之想的就是,虽然自己不讲武德地引诱了,但纪鸣橙肯为她挑水泡,就是主动中的主动。 那么她,亲一次纪鸣橙,一点都不为过。 但纪鸣橙没有给她温存的时间,弄完水泡就将东西收拾好,手套摘下来扔到垃圾桶,再次回到洗手间洗手。 声音从哗啦啦的水流里传过来:“不早了,早点睡吧。” “好。”彭姠之东倒西歪地站起来,正趿拉拖鞋,又见她出浴室,站在过道里问她:“今天可以自己睡吗?” “啊?” “昨天你自己睡的,好像也还可以,我觉得,如果你睡眠有改善的话,可以试着独立入睡看看。” 纪鸣橙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一个医嘱,告诉她不要产生赖药性。 彭姠之一下就失落了,但她没表现出来,仍然低头看着自己的痛脚伸进鞋面,说:“那我自己试试。” 除去失眠症,她还有一个病入膏肓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和口是心非,从小就是这样,问到说最喜欢的东西,她会答第二三四五喜欢的,显得特别花心特别海,但最爱的那一个,她从来都不说。 因为她特别怕,假如有人知道她最最喜欢的是什么,会使坏,用她最喜欢的那样来伤害她。 纪鸣橙说的话不算伤害,但称得上小小的拒绝,那么彭姠之就会表现得尽量不在乎一些,尽量风轻云淡一些。 防御机制“啪”地就建立起来,持续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半小时。 睡不着,拿出手机刷微博,已经快十二点,彭姠之看了十来个小视频,越看越精神,退回去习惯性地下拉首页,却突然蹦出纪鸣橙的最新微博。 她转发了一条时事,没有评论,文案也仅仅是“repost”。 但这说明,向来作息规律的纪鸣橙没睡,而且反常地在刷微博。 彭姠之翻身开门,在黑暗的过道里前进,到主卧门前听一听,没有动静,看看门缝,也没开灯,但她突然就不甘心了,小小声叫她:“纪鸣橙。” “嗯?”果然没睡,声音还很清脆。 “你怎么没睡啊?”彭姠之拧开门把手,支一个小缝,探头进去看她。 她穿着奶白色的棉质睡衣,靠坐在床头,没有开灯,但也没关窗帘,有隐秘的月光从大落地窗散进来,像是铺着柔软的底色。 “你呢?睡不着吗?”纪鸣橙右手拿着手机,看着她。 “嗯,死活睡不着,我可不可以……” 纪鸣橙犹豫了一下,要把手机放下,好像想起身跟她去次卧。 但彭姠之跑了进来,把门一关,说:“可不可以跟你睡啊?” 纪鸣橙掀被子的动作轻顿,看她一眼,眼睛又被熬得红红的,低眉敛目的,于是她也就没有拒绝,任由彭姠之踢掉拖鞋上床,和她贴在一起。 彭姠之很自觉地给自己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姣好的脸,腿一抬,把被角缠进去,形成一个人形蝉蛹,牢牢固定住,怕被纪鸣橙推下去似的。 “好暖和,我发现你这卧室比我那边暖和多了,被子也松软。”彭姠之有点美。 纪鸣橙笑了笑,又继续刷微博。 “你怎么还不睡啊?”彭姠之用小腿贴着她,又习惯性地蹭蹭她的脚腕。 纪鸣橙的声音没有波澜:“睡不着。” 被子下的膝盖稍稍一抬,大腿一动。 彭姠之乐了:“你也会失眠的吗?为什么啊?” “不知道。”好看而干净的手指仍在刷微博,一下比一下慢。 拇指动一下,她的睫毛翕动一下,拇指停一下,她清明的眼波悠一下。 彭姠之从没用这种姿态注视过别人,突然就觉得,她好高高在上啊。 然而这个高高在上的纪鸣橙,幅度微小地润润嘴唇,视线盯着手机,但把话语轻声递给一旁的彭姠之。 “你那个网站,能给我看看吗?” 第36章 彭姠之没听清,或者说她不太敢听清,因为她没用纪鸣橙问第二次,就自发自觉地懂了。 “你想看那个啊?” 心里的小人儿在跑圈说天啊天啊天啊,妈耶妈耶妈耶,怎么会有人用清软得出尘的嗓音跟自己说想要看看片儿。 “不可以吗?”纪鸣橙双唇一碰,仍是望着手机屏幕,问她。 “啊可以可以可以~”斯琴高娃语气。食色性也,当然可以。 彭姠之来劲了,翻身而起,靠坐到纪鸣橙身旁,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熟练地打开历史记录。 “你好像很兴奋。”纪鸣橙看她一眼。 是好兴奋啊,彭姠之脸颊都粉了,看片没什么,但跟这位仙气飘飘的纪医生披着头发坐在被窝里一起看片,真的好兴奋啊。 “我好像说的是,”纪鸣橙看她把手机屏幕横过来,举到她俩中间,“你把网站发我。” “啊?不一起看吗?”彭姠之瞄她。 “……” “我上次看到这,要不咱们,把它看完?”彭姠之小心翼翼地建议。 这个样子让纪鸣橙定定望着她,突然又笑了,笑得干净又柔弱,让彭姠之把她们俩在做什么,完全忘了个彻底。 但网站没有等她,缓冲过后,就开始进入正题,嗯嗯啊啊的声音刺破耳膜,又在她俩对视的氛围中响起来。 彭姠之忙转过头,聚精会神地望着屏幕。 不过一秒,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可以坦荡大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喜欢的人一起看片。 还是直抒胸臆直捣黄龙直白得不可想象且无一点氛围铺垫的那种。 尴尬地举着手,像一个人形支架,手麻了,人也麻了。 没敢再看画面,而是偷偷用眼角去瞥纪鸣橙。 这姐更逗,风轻云淡地望着屏幕,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略偏偏头,扫一眼,又蹙蹙眉。 “怎么样?”彭姠之关切地问她。 “很丑。”纪鸣橙阖了阖眼,又睁开。 彭姠之收回手,讪讪的:“我也觉得有点辣眼睛了。而且,像你这种纯情少女,没见过那什么,肯定不适应,是丑,我也觉得。” 她颠三倒四地说着,眼神上抬,看到一个分区,点开,嘟囔:“这个,俩女的,是不是能好点儿?” “就是说,咱们看着,会眼熟一点,亲切一点,是不是啊?”摸摸鼻子,一个标准的夹带私货的模样。 “嗯。” 纪鸣橙没拒绝,等着她继续把手伸成人形支架。 “实话说,”彭姠之的胳膊在空中晃晃悠悠,“我手挺酸的。” 手机一轻,纪鸣橙接过去,在原本的位置举着,和她一起看。 顾不上看里面的缠绵悱恻水乳交融,光是望着纪鸣橙搭在手机边缘的手指,纤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腹微微用力,接触手机的地方稍稍发红。 就够让人心猿意马,心慌意乱了。 空气终于读懂彭姠之的情愫,逐渐慢下来,沉下来,似咬住垂钓了几十时辰的鱼饵,勾住唇舌下拉,再下拉,要绷紧牢固的鱼线,把被人觊觎的珍馐沉到深不见底的湖海里去。 沼泽里去。 于是彭姠之的心里也一片泥泞,搭着纪鸣橙脚腕的右脚缓缓回勾,不用力地绷直脚面。 然后她把手伸进纪鸣橙的臂弯里,摸着她散落的柔顺的头发,在她身侧蹭了蹭。 蹭起一面小小的鸡皮疙瘩,她能看见纪鸣橙的脖子红了,前端的衣服也被微微支起来,像原本温软的湖面突然冒出两颗对称的小荷角。 “你干什么?”纪鸣橙把手机锁上,面庞落在黑色的屏幕里。 “我,有一点躁动。”彭姠之又朝她靠靠。 心里开始乱七八糟地掏白天做的攻略,要怎么样来着?肌肤之亲?沉迷床榻?徐徐图之?还是什么……经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的…… 支离破碎,她的呼吸都已经乱了。 纪鸣橙也呼出一口气,稍稍直起身子,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背对着彭姠之躺下。 彭姠之又失落了,往自己这边挪一挪,双手交叠在腹部,平躺着,努力说服七上八下的心脏也平躺下来。 但没等她的情绪安睡,身旁的被子又悉悉索索响起来,纪鸣橙翻了个身,面对她侧躺。 ? 彭姠之用眼角看她,她的眼睛沉静而深邃,在夜里也熠熠生辉。 突然就被蛊到,咬咬下唇,彭姠之也翻身过去,跟她面对面侧卧,俩人浅薄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先行对话。 纪鸣橙不打算开口,也不打算闭眼,就这样空洞又不空洞地注视着她。 彭姠之忽然就很难过,她很想说,纪鸣橙,我真的看不懂你啊。 她其实很笨,从小就是学渣,最擅长的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每次遇到新的人,或者到一个新场合,她都尽量把话收得少一点,更少一点,做出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样子,来掩盖自己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二哈本性。确认安全着陆后,再撒欢。 最怕猜心了,最怕看不懂的人了,最怕,喜欢上看不懂的人了。 “你刚才看了,感觉怎么样?”还是她率先说话,因为纪鸣橙太安静了,安静到彭姠之能听见自己的耳鸣。 “还不错。”纪鸣橙沉默几秒才开口,话语里一多半都是气声。 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你,刚刚突然想起来了。” “你说。”纪鸣橙的呼吸柔柔的。 同床共枕这四个字,真暧昧啊,暧昧到你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枕头那端传过来的暖香。 “我自己看的时候,你说,要给我空间,你怎么懂的?”彭姠之说完,咬住嘴角,慢吞吞地轻拉,把鲜艳的唇瓣放出来。 纪鸣橙垂垂眼帘,没答,再抬眼时,忽然笑了。 很轻很淡的一个笑,稍纵即逝。 但被彭姠之捕捉到了,她心里仿佛被挠了两把似的轻轻跳起来,脸往前一凑,问她:“难道,你……自己那个过吗?” “哪个?” 纪鸣橙看起来懂,但又问一遍。 “diy。我跟你说过的。”彭姠之不依不饶。 “嗯。” 这个“嗯”的意思是,她懂diy的意思,还是说,她有过? 彭姠之嘴唇都干了,心脏也像被麻得晕晕乎乎,光是想想后者,都让她激动,这个一板一眼的波澜不兴的“老干部”,竟然,有自己探索过? “真的假的纪鸣橙,你有自己来过?”彭姠之的尾音都飘了。 “很奇怪吗?”纪鸣橙掀着眼皮看她,她是成年人,很奇怪吗? 天啊……彭姠之心里叹了口气,是湿漉漉的那种叹气,叹完这口气,呼吸就收拢一点,再收拢一点,嗓子也哑了。 她压低声音,凤眼微眯望着纪鸣橙:“经常吗?” “没有,”纪鸣橙摇头,“大概,两三次。” “什么情况啊?”彭姠之靠近她,仿佛在讲一个大逆不道的秘密。 纪鸣橙倒是很坦然,想了想,说:“第一次是无意间看了一点文章,在浴室,淋浴头,意料之外的。” “因为这次意外,觉得奇妙,后来自己躺到床上,摸索过一两次。” “所以你,”彭姠之有点失语,“你明明会,你还说,需要去百度才知道,两个女的……” 脚心都热了,彭姠之让自己的两个脚尖互相蹭蹭,很紧张。 然而话一出口,她就恍然大悟,或许正是因为探索过,才会在彭姠之擦手指时就有了怀疑,再上网查询不过是确认。 来不及想更多,因为纪鸣橙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面对她承认有过私密的经历,已经足够令彭姠之上头了。 耳朵很热,纪鸣橙的眼神很凉,两相对比,此消彼长,像在拉扯彭姠之。 她咽一口口水,轻声说:“难怪,难怪你会觉得,你自己喝醉了,有可能那个我。” 氛围那么好,现在是提醒纪鸣橙,她和自己“做”过的好时机,不是吗? 彭姠之的声音变得小而软:“一般人怎么会?都找不到地方。” 她望着纪鸣橙,小心思逐渐膨胀,明目张胆地说谎:“但你那天,还挺会的。” 纪鸣橙垂眸,思索:“是吗?可我自己没有伸进去过。” 怎么会很会呢? 彭姠之心虚,一心虚就胡言乱语:“可能就因为你自己没有进去,潜意识里还挺好奇的,所以,就玩我了。” 最后三个字出来,纪鸣橙怔了怔,脸颊开始漫上粉色,彭姠之心里也在打鼓,回避性地闪动睫毛,望着纪鸣橙的睡衣。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鸣橙抿唇,轻声问她。 知道,也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动作,不知道自己的动机与行为轨迹,脑子里一团浆糊,胸腔里一团乱麻。 但既然都说了,她就索性一鼓作气,再不要脸一点。 彭姠之清清嗓子,对纪鸣橙说:“我有点想做一件事,你不要去bot投稿我。” 话音落下,她大着胆子抬手,覆盖住刚才就肖想过七八下的柔软。还是硬的,顶得她掌心发麻。 纪鸣橙没有阻止,只是肩膀颤动几分,浅粉渐渐化作红晕,迟缓地问她:“你不是直的吗?” “我……” “我们本来就做过,而且,也不是不可以再带你玩这个吧?” 彭姠之眼神一飘,绞尽脑汁找借口。她不想说自己喜欢纪鸣橙,至少现在不想,莫名有些怕。只能用仅剩的理智思索,是不是可以像朋友圈说的那样,先当炮友,或许能疾速拉进距离,心理负担也没那么重。 何况纪鸣橙不是没有需求,哪怕不多,但也告诉她了。 “玩?”纪鸣橙反问。 “就像带你玩机车,上夜店,吃麻辣烫,都很刺激。” 彭姠之在妖言惑众,她自己都知道,但不想停。她收回手,低头,隔着暖香的睡衣,轻轻咬了咬刚才被抚摸过的顶端。软软糯糯。 听到了上方纪鸣橙紊乱的呼吸,就半秒。 然后她像游蛇似的直起身子,又和纪鸣橙对视,以“想要”为底色,诚恳又轻狂。 纪鸣橙回望她几秒,润润嘴唇,长发一滑,欺身将她轻柔地压在下方,望着她,安静而仔细。 她想接吻,彭姠之感觉到了。 可她只是看了一会儿,然后眨眨眼,下去了。 “睡觉吧。” “你刚想亲我,对吧?”彭姠之支起身子,凑上前问她,自己勾出纪鸣橙的欲望了吗? 纪鸣橙没有否认,冷静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带我玩别的,也许应该先在清醒的状态下,再和我接一次吻。” “那为什么又不亲啊?”彭姠之心里一动,克制地问。 “上次是你主动的,我不会。” 彭姠之笑了:“那先睡觉,明天早上起来,我很清醒地亲你。” 推拉嘛,她也会,不止纪鸣橙懂让人心痒的。 听见纪鸣橙闭着眼,一个缓缓起落的呼吸。 彭姠之趴回枕头,抚顺酸软的心跳。 第37章 原以为会是漫长的一夜,却是彭姠之经历过最短的一夜。 俩人是被纪鸣橙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纪鸣橙先动了胳膊,贴在她身边的彭姠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定神看五六秒,然后按掉,看一眼时间,坐起来。 见彭姠之困倦地望着她,她说:“我去回个电话。” 掀开被子下床,但也没有避开彭姠之,而是走到窗前,一边把散落的黑发勾到脑后,一边小声应答。 “对。没有,家里有点事,不好意思。” “那请帮我调一下吧。” “谢谢。” 嗓子还很哑,听得出来睡意,挂断电话,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充电,然后坐在床边,双手捂脸,无名指揉揉眉心。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彭姠之有点鼻塞,然后张嘴打个哈欠。 “我迟到了。”纪鸣橙说。 她从来没有迟到过,而且由于生物钟很稳定,她都没有设置闹铃的习惯。 因此领导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一个电话打过来,联系到人之后,松了口气,然后提出给她调班。 “啊这……迟到也不用捂脸这么伤心吧?”彭姠之探脑袋看她。 “我没有伤心。”纪鸣橙莫名地看她一眼,眼里有早起的水雾。 只是很困,困得不太正常,困得她想赖床。 “哦,我看你刚把电话挂了,走到窗边去回,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彭姠之也拿过自己手机,看看时间。 “我不习惯在床上接电话。”纪鸣橙蹙眉。 “哇哦。”彭姠之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挑眉。 “怎么?” “你刚这句话,好像那种刚do完的渣女,”她贼兮兮地打字回微信,“该说不说,还挺带感的。” 纪鸣橙鼻息一动,短促地掖掖嘴角,但眼里没什么笑意:“谁是渣女啊彭姠之?” “嗯?” 是谁,昨天晚上摸胸,咬胸,还说今天早上要清醒地亲吻她,害她闭上眼,耳朵里还能听到不小的心跳声。 此刻想起来,下巴又被铺上一层小栗子,让她很难受。 尤其是始作俑者还在被窝里松快地刷着微博,好像昨天说的是醉话。 不想说了,纪鸣橙埋头穿拖鞋,起身洗漱然后煮鸡蛋。 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按下煮蛋器后去浇花、翻翻书,而是站在厨房,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发了会儿呆,随即她把一旁鸡蛋型的计时器拿过来,微微一拧,发出嘀嗒嘀嗒的机械音,她听了一会儿,觉得很踏实。 “叮”一声,半分钟到了,纪鸣橙把黑长发拨到一边,又拧一小圈,然后垂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三十秒又三十秒,也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于三十秒。 彭姠之洗漱完,又扒拉在门框偷看她,这次没看人家的胸,看她拨到一边的头发,以前她觉得这种发式特别过时,但可能因为纪鸣橙气质好,又可能因为她上头了戴起五米厚的滤镜,总之感觉还挺可爱的。 你看她,鼻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头发黑黑的,这侧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彭姠之缩回来,掏出手机,在“五福临门”群里给大家挨个问早。 “@晁新 @向挽 @苏唱 @于舟 你们好。” “因为我最近在追纪小橙子,所以我把她好朋友晁新放到一番,你们大家没有意见吧?” “向挽凭借家属位跻身第二。”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的语气还挺春风得意的?” “问我啊问我啊问我啊问我啊~” “靠,不会都没起来吧?” “十点了!!!” “我昨天和她一起睡的哟。”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其实我发现喜欢女孩真挺好的啊,香香软软的,她连刚起床都是香的哎!” “以前我跟我ex一起睡,到夏天,那汗味。” “哦对不起,我以后得守点T德吧,不提前男友了。” “向女同标杆向挽学习。” “话说当炮友这招好使,是吧?真好使?” “朝这个目标前进吧。” 说了一通,一个理她的都没有,她百无聊赖地撇撇嘴,在沙发上盘腿坐下。纪鸣橙端着鸡蛋出来,正准备叫彭姠之吃饭,却见她十分自觉地起身,跑到厨房洗手,然后过来,问她:“你饿吗?” 刚睡醒,当然饿。 纪鸣橙又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彭姠之指指餐桌:“你能不能,坐上去?” “?”纪鸣橙侧头看餐桌一眼。 “就坐到这个边边。”彭姠之伸出食指,美甲在木桌上咯哒咯哒敲两下。 又上手,轻推了一把纪鸣橙。 纪鸣橙被推得抵住桌沿,然后在彭姠之期待的目光下,手一撑,坐上去。 两条腿垂下来,手撑在身体两边,疑惑地望着她。 彭姠之抬头盯了她两秒,觉得于舟说得很对,这样的场景,确实很有氛围,于是她欺身上前,圈住纪鸣橙的脖子,微微下勾,头一偏吻住了她。 她听见纪鸣橙似乎轻轻抽了一口气,彭姠之浅尝辄止,只吮了吮她的嘴角,就靠在唇边说:“我没记错吧?你昨天没拒绝,对吧?” 纪鸣橙没回答,胸腔略微起伏,被滋润过的唇线也敞开一个小缝。 那彭姠之就没有矜持的必要了,再度吻上去,品尝她细嫩的舌尖,和女人接吻真的不一样,很软,交缠的呼吸很浅,尤其是当她的舌头一躲,你甚至能尝到用“羞涩”命名的清香。 没有侵略性,没有急不可耐,而是像面临一场春雨,你打着伞,但仍有毛毛湿意从四面八方飘进来。 彭姠之一面耐心地亲吻她,一面把手往下移,放到她腰上,圈住,真好抱。 纪鸣橙本能地要抬起右手,却克制住,放到自己微微敞开的两腿之间,握住坚硬的桌沿,彭姠之的嘴唇越软,纪鸣橙便握得越用力。 等到指尖都发白,彭姠之才放开她。 纪鸣橙抿住嘴,又探出舌尖习惯性地舔一下,彭姠之笑了,她没擦嘴,就任由自己湿漉漉的,哑着嗓子问她:“你意犹未尽啊?” 凤眼眯起来,笑得很畅快。 手放开腰,在纪鸣橙的脸颊一碰,说:“脸都红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像个老手,但她其实腿有点软,如果不说点有的没的,怕太怂,吻后表现不好。 而且,纪鸣橙有脸红,有喘息,有回应,让她很开心,很得意。 纪鸣橙没说话,手又撑到两边,想要下来。 听彭姠之问她:“我吻技是不是很好?” 停住动作,她看彭姠之一眼,沉默两秒,启唇:“是很好。” 彭姠之有点小雀跃。 “毕竟,你跟很多人接过吻,不是吗?”纪鸣橙从桌上下来,不想吃饭了,径直回了卧室。 第38章 卧槽,彭姠之想咬指甲,这是……吃醋了吗? 天啊天啊天啊,心里的小人儿又开始转圈圈了,在见到她的第N次,彭姠之给这个小人儿起名叫之之。 她很想直接冲进去,按电视里演的,抱着她就开始疯狂解释,但由于刚才不过脑子,她怕再表现得不好,又把小甜橙变成小酸橙了,于是她决定慢慢地,慎重地,走过去。 靠近卧室门口,里面没什么动静,但门没关,只虚掩着。 彭姠之的手臂划出探戈的弧度,无声开门,看见纪鸣橙背对她坐在床边,正要开口,传来一个女声:“真的啊,就又挤又色的。” 从纪鸣橙手机里传出来的。 彭姠之愣了,这用词……纪鸣橙竟然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开黄腔? 震惊,难过,疑惑,悲惨,七情上头,百感交集。 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她冲上去,走到纪鸣橙面前:“你干嘛?!” 纪鸣橙一怔,抬眸看她,然后往后退一退,把手机正面扣在床上,扶扶眼镜:“什么干嘛?” 彭姠之皱眉逼近她:“你还把眼镜戴上了,你在看什么?” 不会是昨天看了那个片,意犹未尽吧? 这可不行啊小纪医生,昨天看片,今天已经迟到了,如果还沉湎欲海,那就完犊子了。那这个毁人前途的败类之名,就要套彭姠之头上了。 彭姠之坐到她旁边,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你知道那个《红楼梦》吗?” 纪鸣橙有些意外:“你也看?” “嗯。” “程甲本还是程乙本?”纪鸣橙很喜欢《红楼梦》。 “87版的。” 纪鸣橙欲言又止。 咋了啊,不够经典吗?彭姠之拍拍她的手,不管那些:“里面有一段,我印象可深刻了,就是那个男的生病了,得了一面镜子,人神仙跟他说,照背面,病就好了,千万不要照正面,但那个男的他就好奇嘛,有天就照正面,卧槽,你猜怎么着?” “……我看过。”纪鸣橙说。 “哦对,正面是美女啊,特好看特销魂那种,他就进去跟那个美女云雨,然后日渐憔悴,没多久就死了。”彭姠之声情并茂复述内容。 纪鸣橙平静地望着她。 “我觉得还挺有教育意义的吧,而且很与时俱进,其实我们现在这种网站也有点那意思,不是说不好,但你要老看,老看,很可能就那什么精尽人亡。” “彭姠之,”纪鸣橙蹙眉,“这是我第三遍跟你说,我是女的。” “我收回……”彭姠之数了数,“倒数第三个字和第四个字。” “收回了是什么?人王?”纪鸣橙忽然笑了。 彭姠之望着她,也笑了:“对啊,人王。” “人王是什么王?”纪鸣橙的声音弱下去,笑意也很微小,但这样就显得她很温柔。 彭姠之一瞬间心里就软哒哒的,她开心了,是吗? “人王,就是人类的王啊。”不过脑子乱说一通。 纪鸣橙转过头去,继续把手机拿起来看信息。 “你怎么还聊啊?”彭姠之轻拍床铺一把,怎么一点都不受教的呢? “到底怎么了?”纪鸣橙莫名地看看她。 彭姠之急了:“你要聊这种,跟我聊啊,干嘛跟别人聊?” “跟你聊?”纪鸣橙稍稍提起声调,眉头拧得更紧,“你懂这个?” “我……”该懂不懂啊?如果她要说自己很懂,纪鸣橙会不会又生气啊? “你觉得,”她试探地问,“我该不该懂啊?” 纪鸣橙反方向侧过头,抬起手臂抵着唇端轻轻笑两下,然后另一手把手机递给彭姠之:“那你帮我回吧。” 彭姠之拿起来,耐心地把前面的语音转换成文字。 嘶……这人是有口音吗?为什么转换得乱七八糟的,一个字都看不懂。 拿到耳边放出语音,眼神渐渐迷茫了。 “什么意思啊?”她不耻下问。 “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我同事的病例。” “不是啊,”彭姠之看看手机,又看看她,“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很挤,很色。” 有点脸红,声音渐渐往虚了走。 纪鸣橙又笑了,摇头:“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型心脏病。要冠脉造影,从腕动脉进去,导丝进去的时候不好进,她就跟我说,又挤又涩。” 啊这…… “僭越了。”彭姠之双手呈上手机,低头。 纪鸣橙风轻云淡地拎起来,继续埋头回微信。 彭姠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侧脸,过了会儿,才开口:“纪宝。” “谁?”纪鸣橙动动鼻子,有点讶异。 “你,她们都这么叫你。” “谁这么叫?” 呃……彭姠之语塞,一直催她来哄人的读者吧? “不重要,你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那你鸡蛋都不吃了?” “不想吃。” “辛辛苦苦煮的,不吃多不好。我给你剥一个?”彭姠之站起来,弯腰撑着膝盖问她,见她没抵触,就蹬蹬蹬跑出去,洗手,拿一个鸡蛋进来,蹲到纪鸣橙面前,抽出纸巾垫到床头,很仔细地剥着。 “给。”一个完整的白嫩嫩滑溜溜的鸡蛋递到纪鸣橙面前。 纪鸣橙望着鸡蛋尖儿,看了三四秒。 “我剥鸡蛋的技术……”彭姠之噤声,伸出舌头,咬自己一下。 然后狗狗眼望着纪鸣橙。 纪鸣橙笑了,低声问她:“什么意思?” “捧蛋请罪。”彭姠之又把鸡蛋举过头顶,低头献给大王。 “我再也不乱得瑟了,我发誓。”见纪鸣橙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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