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旁边演图书馆前台的女生皱起眉,担忧地帮他顺气,被他摆摆手避让开了。 一群人听完团长指令,如蒙大赦地收拾东西往外走。闻于野到了门口回过头,偌大的剧场没人的时候显得特别空,卞舍春坐在幕布前的一小块舞台上撑着脑袋盘着腿,还在冲其他人挥手告别。 闻于野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剧场,步子越来越快,直到小跑起来。 离二号剧场最近的药店直线距离1.2公里,算上七拐八拐的弯和可抄的近道,实际步行大概要二十分钟。 广东的夏天太热了,哪怕是跑动带起的风也是燥的,夜色里浮动着浓郁的湿气,被他打散,又重新包裹他,绵绵缠缠,不得安生。 闻于野抄了条林间的小道,走两步才发觉大路不远处有共享单车可以扫,懊恼起来,发觉自己心绪不宁,意气用事,大概路过的蚊虫都会嘲笑他。 但是没办法。不做点什么,他不心安。 “我还以为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只有我这样心思细腻之人才能看见。”——森见登美彦《四畳半神话大系》 第10章 祝你生日快乐 被翻烂了的剧本上又有一批台词被划掉,卞舍春看着黑压压的墨迹长叹一口气,对着电子稿删删改改。 他窝在后台的道具沙发里,看着垂下的幕布发呆,最前面的帷幕是显眼的红,后边几层是幽深墨绿,都那样高,那样直,静止时,像层层叠叠的时间。滑动起来下摆慢悠悠拖在地上,弯曲成流线的弧度。 刘慈欣写凝固的时间像浅海的泥一样柔软,如果让卞舍春来写,他就会写时间像剧场宽大的帷幕。 他让自己像搁浅的鱼陷进沙滩里那样陷进沙发,发出舒服的一声喟叹。这个沙发常被演员们争抢,但他没坐过几回,他能够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卞舍春一看微信消息是“岑周”俩字打头就犯怵。 “岑周:我早跟你说过这活儿压榨心力,你早听我的不就好了” 提了嘴自己生病了,就换回这种回应。卞舍春连生气都没力气,手指在对话框上停留了一瞬,最后眼不见为净地关掉了手机。 他们在一起之后大小矛盾不可谓不多,小到点菜口味,大到人生抉择。 卞舍春平时打游戏看电影都喜欢完全沉浸,在此期间谁给他发消息都不带回的。但岑周如果消息发过去三小时没收到回复就要打电话,他只能接,接起来之后听对方控诉他冷暴力,又忍不住回嘴,最后都是岑周先憋着气服输,但下一次还是照打不误。 几次三番,卞舍春被磨得没脾气,也心软,之后微信永远挂后台,但是果然啊,游戏变得不那么好玩了。 岑周其人是个家庭富裕开明的模范优等生。某天夜聊,卞舍春跟他讲自己专业志愿是被爸妈改过的,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学戏剧文学。岑周拍了拍他的脑袋,但卞舍春总觉得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哄小孩儿似的无奈,像是在隐晦地告诉他“你太不现实,你父母是为了你好”。但他没明讲,卞舍春就当自己敏感了,之后再没谈过家庭。 即使在一起了,卞舍春也常喜欢和朋友玩到夜不归宿,去处无非是酒吧、KTV、轰趴馆之类的地方。岑周甚少几次明着发火,都是因为这些事儿。卞舍春自知理亏,但又隐隐不忿,他只是爱玩儿,玩的也就是喝酒唱歌打桌游,什么出格的都没做,怎么就要被审判得这么严重呢?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得亏俩人得过且过和睁眼瞎的功夫都是一绝,不然绝不能撑到今天还能做出副羡煞旁人的样子。 想起去年那场人声鼎沸的告白,想起当时握着麦发抖的手,卞舍春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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