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兵王叶谦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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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净？第558章西北之行（15）说是翻过山就到，看着山很近，走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又是马车又是货物，他们走了足足三天。才到了西洛米族所在的山脚下。古达木看着高高的山峰有些犹豫。墨云策注意到，他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古族长，可是累了？我们可以休息够了再开始上山。” “不，不累！” 墨云策盯着他，“古族长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啥？我只是有些担心族人。” “是因为保丰族长的话吗？” 古达木默默地点头，他担心尼摩族的人去族地找麻烦。 “不必担心，想必你对我的身份已有猜测，我早已派了人去保护你的族人。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有事的。不仅是你们，就是图瓦族，也有人保护。” 古达木大喜，对墨云策千恩万谢。他可以猜到所谓的保护人是军队的士兵。 “你不必如此，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墨云策感到惭愧，是他和朝廷没有将事情做好，让这些百姓明明在盛世之下，却要流离失所。芮锦希看出了他的内疚，握住他的手，悄悄的说道：“你抬头看看太阳，再看看周围，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尽力就好！” 墨云策紧紧的回握。马车里传来五小只的笑声，卫喜和卫乐手忙脚乱的捂不住五小只的嘴。子耀呵呵笑道：“爹和娘拉手手，小四儿也要。” 被破坏了气氛，墨云策没好气道：“不听话，就把你们送回御马城。” 这下不用卫喜和卫乐，子昂就迅速的捂住了子耀的嘴。外面多好玩呀，他们才不要被送回去。芮锦希噗嗤一笑，她家的五个宝真是太可爱了。不过五小只这次出来真是玩的心野的很。不知道盛轩帝要是知道五小只从未提起过皇宫和他，会不会骂他们没良心。墨云策命令队伍休息一刻后上山，他自己带着石川走到隐秘处。元聪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皇上，臣收到消息，刺狼族再次出现，与奇郡王带领的巡逻兵，撞了个正着。刺狼族虽然没有得逞。却因为人数悬殊，伤亡惨重。” “云奇怎样？” “奇郡王受了些伤，但无大碍。” 墨云策沉默一阵，说道：“你和石启回去一个。” “那怎么行？再往北走，危险会更大。臣得保护皇上。” “那你让石启回去？” 元聪痛快的答应，只要不是他回去就行。 “让云柏也回去吧。” “不行！皇上，柏郡王对这里熟悉一些，还是有他在身边的好。” 元聪和石川异口同声的劝阻。墨云策沉下脸，“边城更需要守将。” 两人不再言语，刺狼族是他们的重中之重。石启匆匆跑来，有些气喘的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驻守吉里城的守将是姬老将军的儿子姬虎。” 原来是老熟人，真是太好了。墨云策立刻让石启传达旨意，命姬虎率军前往达玛山脉。那里是尼摩族和其他联盟族的聚集地。返回队伍，墨云策下令上山。墨云柏悄悄地落在后面，等大家都上山后，与等待他的石启会合，一同返回军营。御马城，墨云策等人走后，宣王妃受芮锦祥所托，接了几个贵妇的请帖。他们刻意挑选的这几家，是在御马城风评还算不错的，但是夫君的品级并不高。这让那些品级高的官员和家眷们有些不解和不忿，更多的是不安。皇上皇后一直不露面，派了宣王妃与那些普通官员的夫人见面是何用意？莱州知府特意从府城赶来觐见，却一直得不到召见，走也不是，留也不对。烦躁的在堂屋走来走去。御马城的城主看着眼晕，“大人，您能不能别再走了？下官看着头晕。” “哼！你说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大张旗鼓的来了，却避而不见。” 城主摸了摸肥厚的下巴，猜测道：“是不是皇子公主生病了？脱不得身。” 倒是有这个可能，可是都过去半个多月了，还没好吗？ “下官觉得宣王妃会接帖子，就代表着皇子公主的病好转了，皇帝要召见咱们这些地方官了。” 知府南年普终于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城主问道： “我们在靖王府的眼线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说来也怪，这些日子靖王府的下人都没有出过府门，日常采买全部都是皇帝带来的人。” “我们这位新皇中过毒，应该是不放心，用的是他自己人采买。” “有可能！” 皇帝都怕死，所以将靖王府的下人都控制起来了。两人在这里瞎猜。下人突然来报，“知府大人、城主，范将军来了。” “他怎么这会儿跑来了，不怕被发现吗？” 城主对下人喊道，“赶紧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满脸须髯到黑脸大汉，生猛地走了进来。 “我说范将军，你能不能不要穿铠甲来我府上？太扎眼了。” 若是芮锦希在此，一定会说，这不就是《西游记》中的黑熊精吗？范劲根本不理会这些，大嗓门的说道：“你们见到皇上了？” 城主吓的托着圆滚滚的肚子，跑到门外四处处张望。命管家和仆人站得远远的守着。关上房门，转过身，没好气的说道，“范将军，我等只是贪些小财，可不想丢了性命。” “哼！在我们第一次拿银子的时候就已经将命别到裤腰带上了。现在才知道怕吗？” 南年普不满的皱皱眉，“范将军，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话客气些。” “客气？你们躲在这里瞎研究。老子守在城门上，风吹日晒。这北城门禁止出入半旬有余，却无人查问，不觉得奇怪吗？” 对啊！靖王以精神抖擞，重振往日的雄风，他应该知道北城门禁止出入，为何不管呢？南年普和城主同时吸了口气。这么明显的罪过，靖王不会不知道，皇上也不可能不知道。不去查问，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城主顿时觉得肚子上的肉痉挛了，疼得他无法呼吸。南年普对范劲说道：“范将军，快一些将命令撤销。让北城门恢复以往的通行。” “晚了！北城门已不归我管了。” 第559章西北之行（16）知府大人和城主都是大吃一惊，“你被免职了？” “那倒没有，只是不负责北城门了。本将军被调回大营了。” 职务交换原本没有什么，可关键在于皇上此刻就在御马城。长久未调动过的职务突然被调换，范劲心里直犯嘀咕，他担心皇上已知晓了他们所做的事情。知府南年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范劲的职务调动应该只是普通的军务调动。不能总让一个人在城门上捞油水。而且，即便是皇上发现了什么，也不会现在就抓他的。如今的新皇，讲究万事讲证据。没有证据，不会随便抓人。当务之急是要毁灭那些，能够证明他们犯罪的证据。 “距离御马城最近的部落是克米族？” 范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是的，其他的部落早已不再进御马城。只有克米族的人断不了会进城来交换物品。” “那要是让克米族人再也不能进城了。” 范劲瞪大了眼睛，这个文官比他这个武将还要狠。 “你是想让克米族消失吗？” “可行吗？” “就算克民族消失了，还有其他部落的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南年普说道：“其他部落不是已不到御马城来了吗？只要保证皇帝在御马城期间，他们不会出现，即便皇上听到什么风声，我们也不会有事。” “对！靖王这几年对城内的事完全不关心。就是那几个郡王，打仗或许能行，但对城中的庶务却是完全不知。” 肥头大耳的城主仿佛有了定心丸，拼命的睁开一双小眼睛，“大营里的那些将军只顾着对付刺狼族，对城中的事从来不关心。我们只要坚持到皇上走。就还和以前一样。” “不是说还有个林大人，一直在查案吗？他会不会对皇上说些什么？” 范劲有些担心林润泽和墨云仁几人的调查。南年普说道：“那件事你放心，石原总兵已死，死无对证。” “可那个林润泽，还有那个什么世子，一直没有离开过西北。” “他们那是在帮助皇上皇后传播善心，四处建什么慈幼院，救助堂。皇后银子多，要彰显皇家对百姓的体恤。” 若不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捞钱的机会。南年普完全没想到，墨云仁和林润泽借着行善的名头，在调查西北的官员。不知是他疏忽，还是墨云仁他们掩饰的好，直到他被抓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被他们调查。城主突然问起元聪和石启，“那两个人不是皇上曾经的亲随吗？他们都有什么反应？” 范劲这才想起，他没有在军营看到他们。 “今日回军营没有见到他们，不是在靖王府就应该是出去巡逻了。” 为了防备刺狼族的偷袭，除了城门上的守将，其他将军都会带队巡逻。三人没有对元聪他们的行迹产生怀疑。继续讨论起，宣王妃要和那些普通官员的夫人见面的事情。范劲说道：“好像不只是文官的夫人，还有几位品级低的将领女眷。” “哈，我明白了。” 城主一脸恍然大悟，“宣王妃大概是在给几位郡王找媳妇呢？还有那个灵姗郡主，再不找婆家就成老姑娘了。” 呵呵！堂堂靖王爷的子女，沦落到要与小官小吏结亲，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三人发出不屑的狞笑。靖王府，卫右将在城主府探听到的消息告诉芮锦祥。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芮锦希，卫右感慨，不愧是姐弟。宣王妃看到芮锦祥，急着问他计划进行的怎样？ “效果很好，他们越不当回事儿，越会疏忽，利于我们暗中调查。” “芮相的孩子个个聪明，你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姐姐才是最聪明的。” “那当然，你姐姐是最出类拔萃的。” 宣王妃笑呵呵的附和，锦丫头那样的精怪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锦祥，后日闵府宴会，你会去吗？” “去！他们都是底层的官吏，见到我们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锦祥笑的胸有成竹，这些人长期被上官压迫，不是同流合污，就是忍辱负重，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的。锦祥这边准备着后日的宴会，墨云策他们已翻过了高山。从山顶看去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这里的春天才刚刚开始，小草刚刚冒出了头。同克米族一样，西洛米族和热佤族人以圈养牲畜维持生计。西洛米族还多了一项技能，他们的族人从小就要学习辨别药材，通晓医理。山脚下，房屋建筑不错的是西洛米族人，搭着茅草屋的是热佤族人。他们既然不似游牧民族那样四处游荡，不需要搭毡房，为何不盖建石头房子呢？芮锦希向保丰族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呵！多谢贵人关心。那些茅草屋和图瓦族不同，不是用来住人的。” 保丰族长解释道，这里不像图瓦族四面环山，高山挡住了季风的肆虐。西洛米族和热佤族居住的地方背靠大山，三面是广阔的草原。西洛米族人愿意住房子，便筑建了石房。热佤族人喜欢住山洞，冬暖夏凉。他们在山坡上挖洞居住。那些茅草屋是用来风干肉的。随着保丰族长的解释，队伍缓缓的下了山。快到山底时出现了一个个山洞，洞口是羊皮缝制的门帘。这和前世的北方窑洞很相似。大部分人家都是直接将土挖了出来，就住了进去。有讲究的还知道架几根木头横梁，门头这更是砌了石块儿加固。芮锦希赞赏的看着那几个加固了的山窑，“这几家更安全些。其他人家就要小心苗顶塌陷了。” “贵人说的对极了，去年夏日里就曾发生过洞顶塌陷的事件。所幸当时人们都在外面劳作，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保丰族长佩服贵人能够知晓这些事情，认定她就是神明派来的。芮锦希说道：“不仅是山上的窑洞住的不安全，你们在山脚下的石房也不是很安全，如果遇到暴雨山洪，很有可能就会被埋在下面。” 保丰族长激动道：“贵人真乃神人，什么都知道。” 他们都是经历过血的教训，才明白这些常识。第560章西北之行（17）芮锦希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的这些也是前世学来的，是多少代人经历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五小只对他们娘亲崇拜的很，小脸上都是得意的表情。这位像神明一样的先知是他们的娘。小家伙们这些天来被几个部落族长的神灵说影响，认为娘是神明，他们就是神明的孩子福童。墨云策发愁要怎样纠正他们的认知？考虑来考虑去，现在都不是时候。只能等解决了尼摩族的事情后，再来纠正。他羞耻的不愿承认，自己还需要利用五胞胎去接触这些部落的人。 “族长回来了！” “保丰族长回来了！” “保丰回来了！” 远处放羊的族人们纷纷跑了过来。从服饰上看，不仅是西洛米族人，还有热佤族人。几个上了年纪看似德高望重的人走上前来。年纪最大的那个说道：“保丰，能够平安回来就好。感谢阿度神。” “呵呵呵!让大家担心了。” 保丰族长笑呵呵的看向族人，“大家也都好吧？” 众人顿时沉默，空气中充满了忧伤。 “出什么事了？” 保丰族长紧张的问道，目光四下寻找着，这里没有他的妻儿孙子女。那个年纪大的红了眼眶，“你走后的第二天，尼摩族长就派了人来，发现你不在，强行将你的家人带走了。” 保丰族长心惊的差点站不稳，旁边又有人道：“我们族长也被带走了，说是有要事商量。” 众人说话间看向保丰身后的人群，一个个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前面的两个男女，还有他们身后的五个小孩子，长得和他们过节时供奉的福童一模一样。保丰的小孙子着急的想哭，古达木和苏克劝道：“保丰大哥莫要慌了神，我们有贵人相助，先和贵人商量一下。” 他们的话点醒了保丰族长。他转过身就给墨云策和芮锦希跪下了。 “保丰请求贵人帮助，助我的家人脱险，我们不想与朝廷作对啊！” 不明就理的族人们看到自家族长给这些人下跪，只以为他们的身份很高。齐齐下跪求情。 “请贵人帮助救出我们的族人。” 热佤族人见状，也纷纷下跪，“请求贵人救出我们的族长。” 这些纯属跟风的人，对墨云策他们的身份一无所知，虽然行为很盲目，但他们一致的想法是救赎自己的族人。墨云策扶起保丰族长，“先让他们卸下货物，咱们找个地方详谈。” 保丰族长连连点头，是他太着急了，失了冷静。将墨云策一行带到自家的石屋前，命小孙子带着护卫们去御货物，保丰亲自烧水煮茶。墨云策将那几个像是族老的人都招到近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尼摩族近日会有动作，怕他们走漏消息，特意要将他们带到尼摩族地。哪知，自那次的聚会后，保丰没有回族地，而是直接去了图瓦族。族人都不知他的去向，尼摩族派来的人从热佤族族长那里，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只能客客气气的将保丰的家人带走，以示警告。 “看来，你的家人暂时不会有危险。” 墨云策对保丰问道：“你从上次离开尼摩族到今天多久了?” “半月了。” 族人说尼摩人是前日来的，就是说他们现在还没有回到尼摩族地。墨云策问清楚被带走的一共几人，几男几女？随后在石川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见石川点了一队人手纵马离去。保丰等人不解，墨云策说道：“我先帮你将人救回，你得跟我们去一趟尼摩族。” 保丰激动道：“就是不救出他们，我也会随着贵人去的。” 他会去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难熬的一晚终于过去，临近午时，石川小队回来了，每个人的马后都载着一个人。保丰看到自己的家人喜极而泣，他先是向着墨云第跪拜行礼，表达谢意，然后才奔向自己的妻儿家人。石川带回的可不仅是被走的人，还有尼摩族的人。保丰的孙子看到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气愤的扑上去痛打。石川拉开了他，“你知道他是谁？” “他是尼摩族长的孙子，他爹就是被知府大人害死的。” 呵呵，没想到会弄回来这么一个人物。石川问道：“他叫什么？” 实在是那小子嘴硬的很，这一路都没有问出什么来。 “他叫巴纬。” 石川点头，让手下将其他的人看押起来，自己提着巴纬走到墨云策跟前。 “主子，听说这小子是尼摩族长的孙子，叫巴纬。他爹就是那个想去京城告状的。” 巴纬看到气势迫人的墨云策，有些心慌，但仍是倔强的站着。石川一脚踢向他的腿窝，巴纬高大的身躯瞬时矮了下去。 “☆?☆#○” 一串听不懂的语言，从巴纬的嘴中说出来。 “你小子在骂人吗？” 石川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被墨云策拦住。 “去把三位族长请来。” 石川迅速去叫人，语言不通，被骂了他们也不知道，只能让皇上白白的受辱。古达木和苏克先过来的，看到巴纬有些意外。可对上他那凶恶的眼神时，又不由得叹气。苏克对墨云策说道：“巴纬原来是个绵善的孩子，他的眼中充满了光芒。” 现在也有光，但是恶意凶狠的光芒。应该是他父亲的死亡，使这个孩子改变了性格。墨云策也不急着审问巴纬，而是向苏克问道：“他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能啊！” 苏克看看巴纬，知道他是不想沟通。 “贵人，我们这几个部落之前就住在与大雍交界处，后来被统一更是与大雍人来往密切，不仅能听懂，也会说官话。” 巴纬听到这儿，冲着苏克一顿秃噜，墨云策听不懂，苏克和古达木却是无奈的摇头。古达木用官话说道：“巴纬，你阿爸的事，我们很遗憾，但那不能够让我们，不自量力的与朝廷作对。” “是啊，巴纬，你要相信神明，善恶终有报。” 苏克向巴纬介绍墨云策，“这位贵人就是朝廷派来的，他会为你的父亲主持公道，会为你的族人报仇。” 巴纬转向墨云策，怀疑的瞪视他。第561章西北之行（18）墨云策坐着不动，眼神淡淡的与巴纬对视。就这样不说话，巴纬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芮锦希给保丰的妻儿家人，还有热佤族长检查了一番身体，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其他伤害。石川过来请保丰和热佤族长，两人痛快的跟着他去见墨云策。芮锦希让保丰族长的家人回去休息，她自己也跑去找墨云策，没发现远处的五胞胎，看她往石屋跑，也好奇的跟了过去。墨云策一直没开口，任由苏克讲述他们这一路的善举。只是他发现，巴纬除了惊讶，还有浓浓的恨意。知道他们的善举，难道不该表露出一些善意吗？为什么反而更狠了？保丰和热佤族长进来，巴纬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你们这些叛徒，果然投靠了朝廷，忘记官府是怎么折磨剥削我们的？你们真是狼心狗肺，忘了我阿爸为了大家是怎么丢失性命的吗？” 他满脸的恨意，满腔的愤怒，跳起身子就要向保丰冲去。石川一脚又将他踹趴。巴纬满眼充血，青筋暴突，猛的抬头看向石川。入眼的是随后进来的芮锦希。不！是她身后不远处正向这里跑来的福娃娃。巴纬以为自己眼花了，供奉在族地的福童竟然现世了。芮锦希看到他出神，立刻转身向后看去，这才无语的明白，又是自家的五胞胎显灵了。墨云策此时倒是喜闻乐见，只要能让巴纬安静下来，他也不介意自己的儿女被视为神明。五胞胎一进来就受到了族长们的跪拜。巴纬的嘴巴张得很大，刚才的戾气已消失殆尽。看到保丰族长几个跪拜福娃娃，他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请求福童大人保佑我的族人消灾解难，受神明的眷顾，过上美好的生活。” 他嘴里的碎碎念全数进了墨云策的耳朵，看来尼摩族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而是被苦难，和那些该死的官员逼上了绝路。子昂看到巴纬双手被绑在身后，磕头时失了平衡，差点趴在地上，连忙上去扶住了他。被一个小团子抱在怀里，巴纬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小华莹上前解救了他，扶着他坐正，奶呼呼的说道：“你可要坐稳了哦，再摔倒我大哥未必能护到你。” 巴纬庞大的身躯颤了颤，满脸通红。子昂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的，我力气大，一定护着你。不过，还是不要摔倒的好。” 五胞胎稀罕的围着巴纬转，他的身材比之前见过的族人们都高大许多，甚至比他们爹还高半个头，而且更加壮实。头上编着无数个小辫子，一侧的肩膀光着，另一侧裹着兽皮，脚上套着皮靴，长长的没过了小腿。好像娘亲话本上的野人，更像一座小山。芮锦希也不得不佩服石川，刚才像拎小鸡儿似的将他拎起。被福娃娃围着打量，巴纬有些不自在。依瑶伸手摸了摸绑着他的绳子，“你是不是做错事了？赶紧认错，我让爹放了你。” “是啊！是啊！这样绑着很疼吧？” 小华莹凑近巴纬，“我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小华莹撅着小嘴吹气，软乎乎的小包子样，让旁边的几位族长热了眼。巴纬更是心里软乎乎的。子耀大胆的上前，与他比了比个头。 “你好高啊，比我小叔叔还高。” 小子耀心里暗想，这人比小叔叔更像熊，他可不能长这么高，会被人猎杀的。于是，大肚子耀决定，从今日起，他再也不多吃一碗饭了。 “嗯哼！”墨云策清了清嗓子。五胞胎全跑到了他身边，“爹啊，给这位大叔松绑，好不好。” “好！” 墨云策让石川给巴纬解开绳子，还让他落了座。巴纬看着福娃娃，很是乖顺的听从指令。芮锦希忍笑，这次带五胞胎出来，真是作对了，托五个小宝贝的福，真是省了很大的事。墨云策让五胞胎安静的坐好，这才抬头看向巴纬。 “你父亲当初想进京告状，可有写状纸？” “当然！” 此刻的巴纬非常配合，他认为福娃娃都要听从的人，一定很厉害。 “我阿爸当时是请了你们大雍的一位先生写的状纸。” “那位先生呢？” 巴纬难过的说道，“就是他，扛不住知府大人的审问，透露了我阿爸的行踪，害我阿爸惨死。” 巴纬缓缓的开始叙述，刚开始大雍与北周统一时，他们的生活还算不错。得到了大雍朝廷的多方照顾。他们都为自己能够归顺大雍而感到庆幸。可好景不长。当初芮锦希提议由边城的百姓种植蔬菜，养殖牲畜家禽，方便军队的供给，这本是好事。尤其是她还提出了要给这些边民们补助，所有的百姓都高兴坏了。哪知这么好的利民举措，却让那些地方官红了眼。他们不敢对大雍原住民动手，便将心思动到了他们这些少数部落的身上。一开始，他们是隐瞒了朝廷的策令，不给他们发放补助。后来，大概是发现朝廷并没有发现他们动的手脚。便更加胆大妄为起来。专门针对他们这些少数部落，制定了苛捐杂税。他们这些少数民族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养牛养马为生，或是进山打猎。尼摩族就是以打猎为主。而他们养殖的牲畜和猎到的动物，不仅要交给官府售卖，还要交很多的税赋。经常是售卖的银钱还不够交税付的。后面有人得知，这只是针对他们这些部落的地方政策，便想联合起来，上京告御状。因为尼摩族的人大多是猎户，身手矫健。而京城离此千里远，为了能够到达京城，尼摩族人主动地承担起了告状的任务，巴纬的父亲就是领头的人。为了避免官府阻止，他们特意绕了很远的路。可惜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莱州知府抓到了给写状子的那位先生。承受不住刑罚，那位先生交代了他们的行迹，导致他们前往京城的族人，死了五个，残废了三个。活下来的那三个还被剜了眼割了舌。因为是尼摩族人要上告，官府为了报复他们，不许他们在御马城附近居住，还在半夜放火部落。若不是族人警醒，他们就要灭族了。第562章西北之行（19） “朝廷所谓的利民政策，带给我们的是莫大的苦难。” 巴纬厉声的指责，旁边的四位组长默默流泪。芮锦希觉得好冤，她的建议是好的，只是朝廷的监管不到位，被那些利令智昏的小人钻了空子。墨云策瞥见自家媳妇的脸色，心里突突了一下。那些贪官摊上大事了，敢利用皇后的仁心善意，唯利是图。 “你可还保留着证据？或是那状纸还在吗？” 芮锦希问话的声音很冷，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那些狗官，是欺负她太善良，将她当冤大头了吗？熟悉芮锦希的人知道，皇后生气了。石川和元容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些贪官点上了香，看他们还能活多久。巴纬看向问话的女子，被她温婉端庄的气质吸引。石川好想提醒他，别被皇后的外表欺骗，柔美的外表下有着狠厉的暴脾气。元容想说，千万别盯着皇后娘娘看，某个爱吃醋的皇上会让你知道阳光多么灿烂。巴纬一时失了神，直到墨云策眯起了眼，冰冷的气息只往他身上窜，巴纬疑惑地看向四周，哪里来的寒气？小华莹见他一直不回答，着急的开口，“我娘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娘？巴纬诧异的再次看向芮锦希，没想到已是孩子娘了，看上去好小。大雍人就是比他们长得精致，想到他阿姆因为阿爸的死，变得形容槁枯，巴纬身上被浓浓的哀伤笼罩。石川蹙眉，这小子怎么回事，回个话这么难，表情一会一变。墨云策抱起身边的小华莹，向芮锦希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身边。芮锦希将手放在墨云策伸过来的手上，走到他身边挨着坐下。石川和元容挤挤眼，瞧见没，主子在变样的宣誓主权。巴纬看着面前的一家人，周身的贵气显示他们的身份不凡。再看旁边四位族长对这一家的恭敬，巴纬缓缓开口。 “你们真的能帮我阿爸和族人报仇？” “当然！”芮锦希没等墨云策开口，咬着牙根说道：“凡是参与贪墨银两，盘剥百姓，区别对待少数部落的官员，经过查证，一律加倍处罚，绝不姑息。” 上位者才有的气势，震撼了巴纬和几位族长。他们消息闭塞，不知道皇上皇后已来到了边城，若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能猜到他们的身份。只是现在只以为这是朝廷派来的某个王爷王妃。这已足够，最起码他们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 “巴纬，将所有的委屈和冤情都说出来，贵人和福大人都会为你做主的。” “是啊！我们都是证人。” 怕巴纬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古达木三人将这些日子以来，墨云策他们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他。 “巴纬啊，只有真正为我们着想的人才会做这些事情。” 听到他们的族人都领到了免费的粮食，还换取了质好价廉的货品，巴纬眼睛发热。 “我阿爷手里有他们贪墨补助银子、贩卖救济粮的证据，还有……” 巴纬顿了顿，看看各位组长，再看看五个福娃娃。仿佛在说服自己，最后说道：“还有当初写张纸的那个先生。” 苏克两眼放光，“那位先生还活着？” “嗯，他被知府丢到了乱葬岗，正好被我们的族人撞见。本是想再补几刀泄愤的，没想到他还有口气，便被带回了族里。阿爷要杀他，是亚布将他留下。” 亚布是尼摩族对叔叔的称呼，当初会留下那位先生的命，就是想着日后有机会要为他们正名。如今看来，还是他的亚布想的长远。墨云策猜到了他亚布的想法，有这样的人在尼摩族不会做出太极端的事。 “你们想什么时候攻打御马城？” 巴纬自嘲的笑了笑，“我们本是没有能力攻打御马城的，只是想抓几个贪官，祭奠我们的死去的族民。” “你这次强行带走热佤族长和保丰族长的家人，不就是想胁迫他们同你们一起作战吗？” “原先是那样想的，可是亚布不同意，他不愿意伤害各部落的手足情，极力的劝服了我阿爷。” 芮锦希听到他这么说，都想见一见那个亚布。墨云策看向几个族长，求证这个亚布的人品，他们纷纷点头。保丰族长说道：“巴朗多是个诚信仁义的汉子。” “唉！尼摩族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呀！” 虽然有逼迫他们，但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人多力量大。而且并没有真正的为难他们。巴纬这时却说道：“我们尼摩族只是被架到了那个领头的位置。真正好战想战的是沙蝎族和灰鹏部落，他们有自建国家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是，反正不受朝廷待见，不如独立出去，自立为王，自主自治。墨云策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却不赞同、也不允许他们分裂国家。如今的大雍版图是他和锦希辛苦打下的，绝不允许有人破坏团结。但追根究底是他的官员们造成的，对那些少数民族还是要以感化为主。墨云策再次向巴纬保证道：“只要有真凭实据，那些参与的官员都会得到他们相应的惩罚。” 巴纬恨不得现在就将证据和那位先生交给眼前的贵人，让那些官员快点死。 “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尼摩族地。” 他们的动作要快了，要抢在那些激进的人前面，制止事态恶化。墨云策没有限制巴纬的自由，几个族长带着他去看芮锦希他们带来的货物，还有他们分到的粮食。古达木和苏克都很好奇，他们什么时候补充的粮食。想来想去，想到墨云策说过，已派人保护起了他们的族地，想来是他们后面跟着补给的队伍。如此一想，两人心里都特别高兴，后面有大部队跟着，有粮有兵，他们放心啊。巴纬亲眼看到西洛米族和热佤族的人笑得一脸菊花的往房里搬粮食、盐、茶、还有布，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有的是免费送的，有的是交换的。果然和刚才说的一样。当他吃到面条、饼子和米饭时，才真正的相信这些贵人是他们的救星。第563章西北之行（20）尼摩族和其他部落居住的达玛山脉已是快到大雍国的北疆边上，更偏西一些。距离西洛米族所在的地方有七八天的脚程。为了加快速度，墨云策特意让元聪送来一个小队和二十几匹马。第二日一早出发时，古达木就发现他们的队伍壮大了。他悄悄的眯起眼笑了笑，人多好啊！石川给巴纬牵过一匹马，“会骑吗？” “会！你们不怕我骑上马跑吗？”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能跑过我们吗？跑得掉吗？” 那日，他们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巴纬面前，三两下就将他们制服，连同保丰族长的家人一起带回西洛米族地。巴纬深刻的知道他们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些驮着货物的马匹，还有周围的护卫，这个队伍根本不是什么商队，而是军队。他悄悄的看向墨云策，猜测他是哪位王爷？只是他们的消息太闭塞了，对莱州以外的事情知道太少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也是他们会被欺负的原因。一路上，福娃娃都坐在马车里，他能听到那个贵妇的温柔软语，福娃娃的欢声笑语。好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故事，马车两旁的护卫也听得很认真。巴纬默默地观察着，他发现几个族长已和这群人关系熟络，神情放松，不像他一直紧绷着心弦。夜间休息时，这些人变戏法似的搭起了帐篷。尽管已猜到这些护卫是军营的士兵，看到他们有条不紊的快速动作时，巴纬心惊不已，就算他们联合起所有的部落，也打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就像那位先生说的，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大雍是精兵良将，他们是无法与这些士兵抗争的。巴纬庆幸阿爷没有冲动，庆幸有亚布在，不然被沙蝎族和灰鹏族鼓动，头脑一发热，就会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墨子耀闻着饭香，滴答着口水。转眼间看到了雄壮的巴纬，又觉得什么都不香了。迈着小短腿跑到芮锦希身边，圆滚滚的小身子，一下子扎进了芮锦希的怀抱。 “娘！” 若不是墨云策眼疾手快的扶住芮锦希，他们娘俩就摔到地上了。 “子耀，慌张什么。” 墨云策脸色不悦，芮锦希嫌他太严厉了。就着墨云策的力道坐稳身子，芮锦希温柔的笑道：“娘的小炮弹，你着什么急呀？” 听着娘亲温柔的声音，墨子耀委屈的撅起小嘴，“娘，我不要吃晚饭了。” “为什么？肚子不饿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墨子耀怯怯的看看自家黑脸老爹，“我不要长得像头熊。” 小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巴纬，“也不要像小叔叔那样。” 这孩子是被墨云烈不修边幅的样子吓着了，有了心理阴影。 “你要是肚子不饿，可以不吃。但要是为了不长得那么壮，大可不必。” “我肚子饿啊！可是宣奶奶说了，照我的食量，我会长得像小叔叔一样。” 他又看了看巴纬，眼里盈满了泪水。 “不要像他们一样，长成熊样，会找不到媳妇的。” 哈哈哈！芮锦希失笑，“他们那是壮，你又没有见过熊，怎么知道他们就像熊了？还有，是谁告诉你找不到媳妇的？” “宣奶奶啦！他说小叔叔像熊，没有美人喜欢他，找不到媳妇。” 芮锦希明白了，宣王妃训斥墨云烈的时候没有背过墨子耀，全被他听了去，没有唬住墨云烈，反而把墨子耀吓着了。墨云策见他使劲往芮锦希怀里蹭，不满的提了起来。 “你不吃饭长不大，像个小弱鸡，更找不到媳妇。” 墨子耀快哭了，宫里把小太监形容成小弱鸡。他才不要没了小鸟。他捂着自己的小鸟，哭了出来，“我不要做弱鸡。” 墨云策头痛的看着这个臭小子，“你这是什么动作？什么形象？” “你吓着他了？” 芮锦希将子耀抱回怀里，毕竟还是孩子，哪能理解那么多意思。 “子耀，肚子饿了就吃，但不要吃的过多，有七分饱就好。这样你不仅能长高，还不会像他们那样。” “呜呜呜……尊嘟假嘟。” “当然是真的啦。娘的话你也不信吗？” “巴纬和小叔叔真的不像熊吗？” “不像！到了达玛山，让你爹给你猎头熊见识见识。” 墨子耀听到要猎熊，一下子止住了泪水，两眼晶晶亮的看向他爹。 “爹！你会猎熊吗？” 不能让儿子小瞧，墨云策扬起脖子傲娇道：“当然！” “那你见过熊吗？” “当然！” “那我会吃成熊样吗？” 芮锦希扶额，这孩子怎么绕不过这个话题啊？她正想让墨云策好好的开解一番，哪知这个不靠谱的爹说道：“你不会吃成熊样。” 子耀正要开心，他爹又说道：“你会吃成猪样。” “哇啊……” 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芮锦希恼怒的踢了墨云策一脚，抱过子耀只要一通哄。又是亲，又是拍，看着墨云策直皱眉，这小子是来跟自己抢媳妇的。好不容易哄住了子耀，饭也做好了，可小子要流着口水，就是不吃。 “哼！还挺有志气。” 墨云策又遭了芮锦希一记白眼。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幼不幼稚？” 墨云策被噎的别过脸，就看到其余四小只瞪着眼看他，面带不解，还有嫌弃。依瑶不高兴的指责道：“爹啊！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 “爹哪有？你们看错了。” 墨云策为了弥补过错，抱起子耀对他说：“爹是想让你好好吃饭，你看元二叔和石大叔他们吃多少，你吃的还没有他们的一半多，你只担心会长得太高壮，不担心长不大吗？” 石川立刻将自己的碗放下，走到巴纬身旁，将他拉起比了比个子。 “看到了，你石二叔吃那么多都没有巴纬高，你还这么小，难道不该多吃些吗？” 芮锦希摸摸他的头说道：“你只会长得像你爹一样高大帅。” 墨子耀扒着他爹的脸看了好久，满意的笑了。 “我要像爹一样高大帅。” 墨云策吐出口气，他差点以为子耀会嫌弃他的长相。第564章西北之行（21）墨子耀弄的这个小插曲没有让墨云策的人过多关注，毕竟四皇子的笑料有很多。可是巴纬却很上心，看到贵人夫妻对福娃娃的关爱，他心里热乎乎的，他们和那些莱州府的官员不一样。在上路时，巴纬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御马城，今日是御马城胥吏和团练使夫人共同办的赏花宴。宣王妃在芮锦祥和墨灵珊的陪同下前往，出门时，正好遇到回来的墨子旭，芮锦祥拉着他和自己作伴。墨子旭本不想去，可芮锦祥说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有任务在身，需要他打掩护，这才跟了去。马车在芬芳院正门口停下，宣王妃身为一品贵妇，却来参加七品官眷的宴会，让人着实想不通。看到她身后的珊郡主和旭郡王，有些自诩聪明的人又恍然大悟。这是来为他们兄妹谋亲事来了。有不少贵妇窃窃私语，“就算有宣王妃出面，又能怎样？就凭靖王妃做的那些事，就没有人家敢与他们结亲。” “可不是嘛，再说靖王现在不管事，大权旁落。” “是啊，几个郡王也是扶不起的，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军权落在别人的手里。” “军权哪是落在旁人手里，是落在了皇上的手里。” “这就更加说明了皇上对他们不喜，谁还敢与他们走得近？” “不是那样吧？宣王妃不就很关心他们吗？” “那是表面啦，有皇上在宣王妃还不做做样子吗？” 芮锦祥一进府就与宣王妃他们拉开少许的距离，让人误以为他们不是一起的。再加上宣王妃和墨云旭兄妹是众人的焦点，他混迹在人群，将他们的议论听的清清楚楚。真是些眼皮子浅的，大脑长草的，宣王妃都亲自出面了，还在想着是为了装样子。芮锦祥不屑的撇撇嘴，就让你们先痛快两天。胥吏的夫人李氏和团练使的夫人程氏，没想到宣王妃会真的来赴他们的赏花宴，听到门房禀报，匆匆赶来。 “李氏（程氏）拜见宣王妃，见过珊郡主、旭郡王。” “起来吧，听说这芬芳院是两位夫人合力打造的百花园，在这苦寒之地，可是太难能可贵了，本妃自然要来观赏一番，若是真如传说那样，不虚此行。改日，皇后娘娘也会来的。” 欣喜若狂的两人再次齐齐的行礼。宣王妃的眼睛扫向周围的人，眼中是不尽的冷意。有脑子活泛的，赶紧俯身行礼。反应慢的，不等动作，便听到宣王妃冷冷的“哼！”了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灵珊，云旭将那些不知礼的都记下来，回头可得跟皇后好好说道说道。” 宣王妃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落到了身后所有人的耳朵里。李氏和程氏相视一眼，眼中有隐隐的笑意。身后的那些人有一大部分并不在他们的邀请之列，很多是不请自来，准备看她们两笑话的。即便是他们收到了宣王妃的回帖，说要来，他们也不敢当真。毕竟他们的身份太低。只是碍于皇后和宣王妃都在御马城，不得不硬着头皮送帖子。这个芬芳园是他们专门用来种植花草的，是他们辛辛苦苦从大雍各地找来的品种，费了两人不少心思。如今有很多正是花期，若是就是不办花宴，很多观赏性的花就会烂在手里，卖不出去，他们投出去的银子就会血亏。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和各自的夫君一起商议后，决定如期举办花宴，皇后和宣王妃若来是他们的福气，若是不来也是他们的运气。宣王妃回了帖子，他们都没有当真，谁都没想到宣王妃会真的来。这园子里的花本来就是面对的普通大众，他们并没有想请那些级别高的夫人们，但是那些人听说宣王妃接了帖子，一早便在门外等着看热闹。现在宣王妃真的来了，他们却忘了该有的礼数。活该他们被宣王妃点名。芮锦祥走在李氏和程氏的后面，见他们处变不惊，有些意外。这两位七品官夫人，好像有些不同。他们走路的仪态端正，除了最初迎接时，面露惊喜，很快便平和下来。既没有奉承，也没有惧怕。而是进退有礼的跟在宣王妃身边，适时的回答宣王妃的问题。那些被宣王妃点名的夫人，留也不是，走也不对，尴尬的跟在后面。倒是那些主动行礼的，坦荡荡的跟着赏花，有说有笑。芮锦祥悄悄的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那些夫人的议论。 “宣王妃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想当初靖王妃就已经是不可一世了，可要和宣王妃比起来，还是差的一大截啊。” “可见皇后娘娘更是高不可攀。” “所以啊，不是人家不召